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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不是老念着思贤不在身边么,现在他回来了,您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苏禾转身挽着苏奶奶的手。   “太君,思贤不孝,不能常伴您左右。”顾思贤说着就右手掀起衣角,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快起来,你现在是王爷,万万使不得啊!”苏奶奶扶起思贤“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一定累坏了,禾儿带思贤去梳洗休息一番吧,吃饭了我再让元宝去传你们。”   “谢谢奶奶。”苏禾扯过思贤的手往自己的房里跑去。   看着一身青衣的背影,顾思贤嘴角勾起,“小呆瓜,跑慢点。”话刚说完,苏禾便一个踉跄,身子向大地扑去,顾思贤单手用力一扯,把人卷进了怀里,两人鼻尖相对,“我才刚说完你就摔!”顾思贤用鼻子蹭蹭苏禾的小鼻尖,“有你在,不会让我摔的。”刚说完,苏禾的脸便蹭的一下红了,整张脸埋进顾思贤的怀里。   “吃蜜糖了?嘴这么甜。”顾思贤一把将人抱起,提气向苏禾的房间掠去。   “会武功了不起?哼哼哼”苏小禾呆在顾思贤怀里哼哼唧唧。   “你说什么?”顾思贤抱着人坐在桌边,手一挥用掌风关了门。   “我说给你去打水。”苏禾撅着嘴巴从顾思贤的身上跳下来,跑去找八宝要热水。   各位看官请严肃,不要笑,因为苏奶奶说了,在苏府里的就是宝,所以苏府的下人不管男女老少名字里都有一个“宝”字,什么秋宝、冬宝、八宝、元宝……反正都是宝= - =   顾思贤笑看苏禾离去的背影,也不阻止,一只手拿着茶杯喝水,一只手托着下巴,双眼看着任苏禾倒水,备衣,放药草,试水温。   如此热辣的眼光我们可爱的苏小受怎么受得了,脸蹭蹭的红了,拎起一边的绢布朝顾思贤扔去,“快洗。”扔下一句话便朝床上跑去,想把自己的脑袋按进被子里= =   顾大王爷必须不能让他得逞啊,单手拦下,一只手抬起苏禾的小脸,“小呆瓜,帮我脱衣服。”苏禾蹭的耳根红了一片,推开顾思贤就要跑。   “你几岁了,还以为自己小呢,要我帮你穿!我才不会被你骗了!”苏禾一边挣扎,一边嘟嘴。   “好禾儿,就帮我脱一次吧,你看我赶了那么久的路,我都累得没力气脱了……”顾思贤抱着苏禾不要脸的撒娇= =   壮士,你没有力气脱衣服,那你怎么抱得那么紧!!!   挣扎了许久苏禾的衣襟都半开了,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帮他宽衣。   “你站好,我,我帮你脱便是了。”顾思贤一听苏禾答应了便立刻平举双手昂首挺胸站直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   苏禾低着头,软软糯糯的解开顾思贤的腰带,然后是外袍,再接着是里衣,每脱下一件脸就更红一层,苏禾褪下顾思贤最后一层贴身衣物,露出精壮的上身,我们的苏小受当然没有被顾大王爷的六块腹肌迷惑住,必须把持住,推着仅穿小短裤的顾思贤去浴桶。   “禾儿,裤子还没脱呢!”顾思贤不饶人的转头看着苏禾。   苏禾用力一推,“不用脱!”说完便转身去拿精油,不管身后的水花四溅。   昼夜不分的赶了五日的路,就算是有底子的人也扛不住,等苏禾拿了精油来给顾思贤揉太阳穴的时候,浴桶里的人闭着眼,青黑色的眼圈,凌乱的胡渣,也掩盖不了皇家的风范,笔挺的五官加撒娇的手段,难怪苏禾从小就被牵着鼻子走。   苏禾往手里倒了些精油,安静的揉着顾思贤的太阳穴,在水凉之前又把人推醒,当然是不舍得推醒顾大王爷的,可是苏小受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抬得动高他一个头的人啊,水冷又会着凉,无奈之下只好轻轻把他推醒,顾思贤伸手抓住苏禾环在他肩上的手,睁开眼仰头朝他笑笑,苏禾俯身亲吻,缠绵了一会,顾思贤便起身出浴。   苏禾跪在床边拿着绢布擦着顾思贤的头发,顾思贤躺在苏禾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苏禾的头发。   “别闹,会和你的头发打结绕在一起的。”苏禾低头轻轻说道。   “打结了才好,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顾思贤仰头朝苏禾的嘴角凑去。   “别闹。”苏禾向身后倒去,“头发还没干呢。”   “亲一下。”顾思贤顺势压在苏禾身上,苏禾转头看着墙壁,顾思贤俯身亲去,看着怀里想念已久的人儿,唇上的纠缠愈发深切,轻咬苏禾的下唇,不舍离去,直到怀里的宝贝喘不过气,双眼氤氲才不舍分开。   “小呆瓜,有没有想我?”顾思贤右手摩挲着苏禾的脸颊问道。   “嗯……有……”苏禾乖巧的一比那啥,小脸红红的想让人一口咬下去。   洗了澡,疲惫涌了上来,顾思贤右手搭在苏禾腰间便沉沉睡去。   梦里,4岁的苏禾还跟在他身后不停的叫:“贤哥哥,贤哥哥,等等我。”   两个时辰后,苏奶奶跟前的元宝便前来传饭。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阵,想着不能让老人家等便穿了衣服,出了房门朝饭厅走去。   “怎么这么久才来,禾儿又缠着思贤哥哥闹腾了吧?”坐在苏奶奶身边的白衣男子说道。   “大哥,你回来了!什么思贤哥哥,你又胡说!”苏禾靠苏毅坐下,苏家有三个儿子,苏毅便是苏家的长子,是苏禾的大哥,苏禾的二哥叫苏烨,今日跟师傅去了南海闭关。   “你不是从小就嘴里思贤哥哥思贤哥哥的叫个不停嘛?”苏毅忍不住逗逗这个弟弟。   “吃饭!”苏禾往苏毅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的菜,想堵住苏毅的嘴。   “大哥,你就别逗他了。”顾思贤举杯向苏毅敬酒,两人一干而尽。   苏禾刚拿起饭碗要拨饭,门口就传来八宝的声音:“小少爷,不好啦,小少爷,城隍庙出事儿啦!”八宝一路喊来,“什么事?”苏禾放下碗筷转身问道。   “小少爷,城隍庙那儿起火了,伤了不少的百姓。”八宝手扶着凳子喘气说到。   “什么,”苏禾蹭的站起来,“八宝,带上我的医药箱,我们去看看。”   “唉!饭还没吃呢……”苏奶奶朝苏禾的背影喊着。   “奶奶,你别急,我跟去看看。”顾思贤从八宝手里接过苏禾的医药箱。   “我也去。”苏毅拿起寒缺剑便追了上去。   顾思贤追上苏禾,将人打横抱起,提气踩着百姓家的房檐向城隍庙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有喜欢的宝宝留言,有什么要求也留言,爱你们,噜噜噜 ☆、闪含国小世子   等二人赶到时城隍庙的火被扑灭了一半,前院一片废墟,后院的火苗还在吞噬,映的天际一片绯红。苏禾从顾思贤怀里下来便往一边的安置区走去,那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各种程度烫伤的百姓,顾思贤递上药箱。   “思贤,你快去后院救人,我就在这帮大家看病。”苏禾接过药箱说道。   “好,你小心。”“嗯。”顾思贤转身跳上一边的城墙,查看哪里还有被困的百姓,找到便使出出烈焰玄铁鞭将人从里面救出来。刚救了三四个百姓,西边就泼来一阵水浪,顾思贤转头只见苏毅停在水面右手挥剑,引内力催动寒。缺剑,寒缺剑通身散着蓝光,在水面汲起漩涡,水柱朝苏毅挥剑的方向冲去。须臾,后院的火便在人工降雨中熄灭。   大侠,好内力,好剑!= -=   “大哥,两年不见,寒缺用的是越来越顺手了!不愧是上古神剑啊。”顾思贤收起玄铁鞭双手抱在胸前笑看苏毅灭火。   “你的玄铁鞭哪里不是上古神器?”苏毅收起寒缺,“去看看禾儿。”   顾思贤一个转身,跳下城墙,朝辗转在伤病中的青衣走去。   “禾儿,怎么样?”顾思贤跟在苏禾身后,帮着他递银针。   苏禾低头挑着伤者腿上的水泡,挤出脓水后,敷上白芙膏,再用纱布缠上。“伤的人太多,我顾不过来,八宝去找义堂找帮手了,我的白芙膏也不够用了。”   “要去买什么药材,我去。”顾思贤问道。   “要乌梅、儿茶、黄芩,五味子、五倍子,冰片,买了就给八宝,我教过他,他会。动作快,伤口发炎就麻烦了。”   顾思贤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八宝跑来,“小少爷,义堂的大夫都来了!”   “那就好,我让思贤去买药,白芙膏不够用了,你等等帮着做些。”苏禾边说边看诊。   “不用去了,我去过药房了,药房的说冰片没有了。”八宝着急道   “什么叫没有了?这么大的京城都没有了?”苏禾抬头震惊。   “药房的伙计说前阵子有人来京城高价收购冰片,大伙想着也不是什么常用的药材就都卖了。”八宝解释。   “高价收购……”顾思贤双眼微缩,凝思。   “没有冰片,怎么做白芙膏?”苏禾一脸焦急。   “义堂的仓库还有一些,我都拿出来了,先将就着用吧。”八宝打开身上背着的药箱,“还好上次小少爷做得多,存了不少。”   “只好这样了,先将就用吧。”苏禾没有多想就转身继续救人。   “大哥,你怎么看。”顾思贤问苏毅。“怎么偏偏就收购了冰片?”   “先别急,也许是凑巧。看情况再说。现在还没出乱子。”苏毅抱剑站着,关注着四周。   话刚说完,知府的巡逻队就传来消息——   “四王爷,闪含国的小世子被烧伤了,情况有些严重。已被安排在云锦客栈。四王爷可要前去看看?”   “闪含国的小世子?走,去看看,劳烦李大人带路。”“不敢当。”李大人走在前头带路。顾思贤前去将苏禾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我还没看完呢!”苏禾转头挣扎。   “去云锦客栈,闪含国的小世子烧伤严重,你去看看。闪含国近几年兵力大增,我担心这次闪含王上会因此事起兵西南。”顾思贤在苏禾耳边轻声道。   苏禾一脸震惊看着顾思贤,“只是一场意外火灾,怎么会扯上两国军事呢?”   “恐怕此事没有这么简单。我已经派了暗卫去京城附近的县城找冰片了,这个药材消失的时间极其可疑。”顾思贤边耳语边抱着苏禾跟在李大人身后。   “四王爷,小世子便在这间房内。”李大人带顾思贤到云锦客栈一间上房门口,推开门让顾思贤进去,苏禾从顾大王爷怀里下来,手里拿着最后两瓶白芙膏,跑到床前,撩起床帐,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脸上沾着灰,但也能看出原本的白净。   “疼,母妃,笙儿疼……”小孩一挣扎,露出了被火烧伤的背部,苏禾赶紧将孩子翻过来,对旁边的小厮说,“去拿剪子,热水,纱布来。”   “是。”等小厮把东西拿来了,苏禾拿着剪刀在烛火上烧过后,便坐到床边,对顾思贤说:“思贤,你来帮我按着他,我得把他后背的衣服剪了,他的皮肉已经和衣服黏在一起了,我没带沸麻散,他会疼,你控制住他,我不想让剪刀伤了他。”   顾思贤走到床边,把孩子放到怀里趴着,一只手控制着孩子的双手,一只手压着孩子的双腿,确定孩子不会乱动伤了自己,苏禾便拿起剪刀开始剪后背的衣服,衣服撕下来动作再怎么轻也扯着皮肉,孩子也疼的轻轻抽搐,但被压制着,也做不出挣扎,血肉模糊的背,看得苏禾一阵心悸,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透明的水变成红色,任谁看了都心疼。   半个多时辰后总算把孩子受伤的背处理好了,抹了白芙膏,缠上纱布,小孩的小脸惨白的,额上一层细汗。   “要不是我前几日和八宝多做了些白芙膏,今日肯定没办法,这伤口肯定得发炎,这孩子肯定熬不过。”苏禾拿着手巾给孩子擦汗   “他叫慕容笙,是闪含王的庶子,明妃的孩子,但是打小养在皇后身边。去年作为临邦友好见证被其父送来京城,说起来是来做客,说白了就是人质。”说罢,顾思贤拿过苏禾手里的帕子去冷水里换洗。   “唉,两国的事何必扯上一个孩子。”苏禾轻轻拿起孩的手,把了把脉,   头轻皱,“思贤,他的脉象不对。”   “怎么不对?”顾思贤拿着帕子做到床前,一脸狗腿样=_=   “我先前着急处理他的背上,刚刚细细把了脉,除了有些发热以外,他好像中盅了。而且,日子不短。”苏禾放下慕容笙的手,扯过被子盖好。转身朝门口跑去。   “禾儿,你还没把话说完呢,去哪儿?”顾思贤放下帕子就跟上去。   “去拿我的赤狼蛛!它可以唤醒盅虫。”苏禾朝苏府的方向跑去,小屁股一撅一撅的,可嘟了好嘛!   顾思贤左手环上苏禾的腰,一提气便又带人飞了起来,直奔苏禾卧房。   苏禾打开橱柜拿出一个木匣子,木匣子小小的,打来里面铺着红色金丝绒,金丝绒上仰躺着一只粉白色的蜘蛛……   “还是这么调皮,又在装死了。”顾思贤用手指摸摸赤狼蛛的腹部,想着这个小家伙第一次装死的时候,苏禾整整哭了一下午,一筐糖糕也止不住眼泪。结果等到苏禾停下哭泣,想把赤狼蛛埋起来立个碑的时候,小家伙竟然自己翻了个面,爬进自己的房子睡觉去了……就剩下苏禾满脸鼻涕眼泪在风中呆愣…还是在顾思贤的提醒下给装死装累了的赤狼蛛喂了些吃的,苏禾恍惚了好一会,才明白自己竟然被只蜘蛛骗了,哭笑不得。   等顾思贤横抱着手捧赤狼蛛的苏禾再次回到云锦客栈时,刚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明晃晃的背影……   “咳咳,朕听到消息过来看看,情况可还好?”一身明黄除了当今圣上还会是谁。   “参见皇上。”顾思贤立刻抱着苏禾跪下行礼。   “臣弟免礼。”顾思云扶起顾思贤,“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先进宫面圣,我一个堂堂天子还不如一个大夫,真令朕伤感啊!”   “思云哥哥,你就别闹了,我可是你亲封的御用小神医哦!”苏禾从顾思贤怀里下来,走到顾思云身边,挽着顾思云的手说道。   “皇兄,你圣旨可拟好了?”顾思贤问道。   “拟好了,拟好了,早就拟好了!四王爷心系百姓,好善施德,朕特批滇南封地每年捐出收入的五成提高京城百姓生活水平!如此臣弟可还满意?”顾思云说到激动处还右手一挥,说完了看向顾思贤。   “皇兄,我想说的是我和苏禾的婚事……”顾思贤双手抱胸,一脸无奈。“天天压榨我滇南,亏你还是天子,知不知羞?”   “婚事?刘丞相的女儿芳龄十八,倒与臣弟颇配!”顾思云不怕乱的说道。   “思云哥哥故意的!哼!”苏禾甩了顾思云的胳膊,捧着赤狼蛛朝床上的慕容笙走去。   顾思云失笑:“朕的御用小神医脾气还不小!”顾思贤挑了挑眉,从顾思云身边走过,紧紧跟上自家的媳妇。   苏禾手托着赤狼蛛刚靠近慕容笙就迅速展现八只脚的优势,飞速移动,从慕容笙的后脑勺往下爬过脖颈,停在慕容笙的左肩处——打圈圈儿……= =   半柱香的时间,赤狼蛛所在的地方肿起一个红色的大包,苏禾用手按了按,略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天的福利,二更!有人看嘛!~(~ ̄▽ ̄)~ 欢迎纠正错别字! ☆、半月盅   “是半月盅,中盅之人必须每隔半月服下一颗饲盅丹以延缓盅虫毒发的时间,如不服用,便会暴毙而亡,但即使服用了,也熬不过两年的期限,盅虫会在体内成长,获取饲主的精血成长,而饲主最后会因为精血透失而亡。”苏禾拿起还在转圈的赤狼蛛。   “可否知他中盅的时日?”顾思云站在床边看着慕容笙背上的红色肿块问道。   “一年左右,半月盅虫本来呈黑色,但在吸取精血后会逐渐变成红色,一年半后变成白色,最终逐渐变得透明,所以就算你死了,仵作也会因为看不见而判成意外死亡。”苏禾摸摸慕容笙的头发。   “能救吗?”顾思贤站着倚在床尾问道。   “这是三大古盅,只能用噬盅铃迫使盅虫在体内自相残杀,最后剩下的一条盅虫开刀取出便可。”苏禾皱着眉头解释。   “噬盅铃?禾儿想要噬盅铃?”苏毅刚从门口进来就听到“噬盅铃”三个字,“参见皇上。”苏毅抱拳。   “没有外人,免礼。”顾思云抬手制止,“你知道噬盅铃?”   “前些阵子去南海的商铺视察,在酒楼听到不少江湖人士提到,说是今年八月十八有个武林大会,获胜者不仅可以接任武林盟主的职位,还可以获得噬盅铃和引魂笛。”   “噬盅铃,引魂笛可都是宝贝,那八大门派的长老这回可真下血本了哟。”顾思云在边上笑道。   “黄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是中原的宝贝,思云哥哥,那你是不是可以下个圣旨让他们借我用用噬盅铃救救小世子的命呢?”苏禾扯着顾思云的袖子,仰头一脸亮晶晶!   “禾儿,噬盅铃和引魂笛是极空老人的宝贝,在他隐世前都不离身的,他隐世后才传交给江湖上各门派轮流保管,自古朝廷与江湖互不干涉,所以你的要求可是在为难皇兄了。”顾思贤捏捏苏禾的脸颊,麻痹,手感不要太好,完全不舍得松手( ̄▽ ̄)!   “朕确实没有办法下这道圣旨,毕竟不是给思贤配婚,随便写个名字,日子那么简单呐。”顾思云右手习惯性的摩挲着下巴,“不过呢,山不过来,我过去,对吧?你们可以去那个武林大会凑凑热闹呀,说不定可以混个武林盟主的位置!”顾思云走到桌边,一拍桌面:“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三个明天就出发吧,朕给你们配个厨子!”   “厨子……皇上,为什么是厨子?”苏毅不解道,去参加武林大会可以,那毕竟是为了拿噬盅铃救人一命,可为什么要带个厨子?不是更应该给几个暗卫,或者护卫队也行呀!   “唉,爱卿这就不懂了吧,出门最重要的呢就是带对人,你看你和思贤的武功在江湖上怎么着也是数一数二的吧,再带暗卫就多余了,还不如留给朕,让他们保护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天子,听上去就很光荣,十分光宗耀祖啊!但是呢,你们路途遥远前去接任武林盟主之位,拿噬盅铃也是为了救小世子,以免闪含王借此起兵,如此也是为了朕的江山稳固,朕别的帮不了,只能配个厨子给你们,让你们一路上能吃好,吃得好就睡得好,睡得好就身体好!朕的一片苦心,爱卿莫要拒绝啊!”顾思云坐在桌边一脸痛心疾首。   “额……皇上……”苏毅不知道怎么回话才好,有这么不要脸的皇上真的是为难你了=_=   “手无缚鸡之力?前月七喜公公还从我的滇南府要了张红木桌子,说是皇兄看奏折时,一个不小心一掌把原先那张黄梨木的桌子给拍碎了。”顾思贤抱胸挑眉道。   “咳咳,那张桌子年代久远,质量不行了呀!”顾思云不要脸的回道。   “说到这儿我倒是想起来了,皇兄那张红木桌子的钱你还没付呢!我算算,木料是上上等的百年红木,那一张桌子可是由一棵树做成,怎么说也得要一百辆黄金了吧,翻边整个滇南可都找不到几棵,还有工匠,那可是百代单传的木匠师傅,还有红漆什么的,总共给皇兄这个数吧。”顾思贤伸出一个手掌……   “咳咳咳,这个好说,朕再给你们配一马车漠北黄牛肉吧……不能再讨价还价了,不然刘丞相的小女儿明天就得嫁了!”顾思云拿出了杀手锏……   苏毅在一旁忍笑。朝廷上下都知道刘丞相最喜欢四王爷顾思贤,心心念念要把自家的女儿嫁给他,大女儿大顾思贤5岁,被年龄不符推辞,最后嫁给了王将军的大儿子;二女儿与顾思贤同岁,年龄是符合了,但被以八字不合的理由推辞了,最后嫁了礼部尚书孙庆生的二儿子;三女儿年龄比顾思贤小2岁,八字也合了,但是因为是庶出,所以也没嫁成,最后嫁了户部尚书斯大人的小儿子。三个女儿没嫁成,刘丞相也不气馁,更有愈挫愈勇的趋势,现在家中还有一个小女儿待字闺中,年龄也符合,八字也合,不仅知书达礼,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见刘丞相是费了心思培养的。可惜人家早有所爱。   苏禾也笑而不语,看着床上的孩子满眼怜惜,身在帝王家总是迫不得已。不一会慕容笙的睫毛颤动了一番,嘴唇蠕动,缓缓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眼球里噙着泪   “你醒了?”苏禾俯身道,“你后背被火烧伤了,我给你上了药,已经没事了,还会有点疼,你得忍忍了。”   “疼……”慕容笙闭了闭眼,“你……你知道了?”   “半月盅?”苏禾愣了一下反问,他没想到这个孩子一醒不哭不闹,竟直接说正事。   “原来,叫半月盅……”慕容笙眼皮微微下垂嚅嗫道。   “你不知道?”苏禾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自己中了盅。”慕容笙回答,“在来京城之前就被人喂了药,来了京城之后,每隔半个月就有人在我床头放下瓷瓶,里头有药,得吃,不然,会变的嗜睡,全身无力。”   “今天起吃我给你配的药,你会没事的。”苏禾摸摸他的头。   “嗯……我知道,上古的盅,没那么简单。”慕容笙尖尖的下巴磕着枕头,斜着眼看向苏禾,“我父王的盅可不好解。”   “你知道是你父王给你下的?”苏毅坐在桌边,拿着茶杯喝水。   “直到也没办法,要是我父皇要我死,我还能当皇上?”顾思云放下茶杯漠然道。在场的人都静默下来,黄命难违。   “我用银针封了你的盅虫,让它们不在你的体内游走,它们会聚集在你的左肩。”苏禾收起银针对慕容笙说道,“你知道你自己不能出事,你一出事你父王就会起兵。”   “我知道……”慕容笙垂眼,“我父王让你们费心了。”   “呵呵,不错,闪含王是个麻烦,但是他怎么有你这么个可爱的儿子?朕让他们去参加武林大会了,给你拿了噬盅铃,你就没事了,到时候能吃吃,能睡睡!”顾思云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笙儿,笙儿,你怎么样,你还疼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腰上佩着一把青色的剑,硬挺的五官透着皇家的尊贵,只见他一路跑来,颊边的青丝被汗湿透,贴在脸上。   “哟,笙儿,叫的可真亲热呀!”顾思云上前拦住少年。   “皇兄,你别闹了,我听说笙儿出事了,他现在怎么样了?”少年踮起脚尖不停往里面张望。   “是青岩来了?”慕容笙转头对苏禾说,“中盅的事可否帮我对青岩保密?”眼睛亮亮的,任谁也拒绝不了,更何况是wuli小苏苏呢。   “好,我替你保密便是。”苏禾道,“你别起来,小心伤口。”   “笙儿,你怎么样了?”顾青岩上蹿下跳好不容易越过顾思云,跑到慕容笙床前,双手抱着慕容笙的双肩,头抵着头,“笙儿,笙儿……”   “我没事,都包好了,你看!”慕容笙说完头就向后朝自己的后背,结果,刚一动就扯到伤口,疼的一个趔趄,软了腰,往前扑去——   顾青岩还保持着刚刚和他头抵头的姿势,然后,然后,慕容笙的唇就擦在了顾青岩的颊边……慕容笙的脸“腾”的一下红了,顾青岩   “啧啧啧,昨儿青岩才跟我要了你,圣旨上的‘天作之合’几个字还没干呢,今儿个就亲上了?”顾思云刚走进了就看到这个暧昧的场景,其实在我们皇上的眼里,慕容笙亲的不是顾青岩的脸颊,而是他的嘴啊……这也不能怪他= =   “咳咳,皇兄!”顾青岩尴尬起身,耳根略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得得得,我也没兴趣知道是哪样!”顾思云伸手打断顾青云的解释,“我这就走,你们慢慢聊啊!”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苏毅跟上顾思云:“皇上,我刚刚去查了下城隍庙起火的原因。”   “有什么发现?”顾思云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眼角透着严厉。   “没有。”苏毅回道,“没有任何异样,就跟百姓说的一样,是烛火太旺烧了帷幔而引起的大火。”   “没有就对了。”顾思云说道“闪含王做事向来干净。”   “臣无能,请皇上恕罪。”苏毅抱拳。   “与你无关,苏爱卿准备准备明日去参加武林大会吧!”顾思云眼角带笑“好好照顾朕的厨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笙是个小傲娇哦哦哦哦! ☆、出发前夕   说完便拍拍苏毅的肩膀转身走了,留我们的苏毅大哥一个人歪着脖子发愣。   屋里,顾思贤也带着苏禾出了门,苏禾还想看看受伤的百姓,冰片已经从京城周边的城镇收购回来,八宝和义堂的大夫都在赶制白芙膏,情况不算太差,里头伤亡最重的算是慕容笙了。   此时屋里只剩了顾青岩坐在慕容笙的床边。顾青岩是顾思云二皇叔的小儿子,上头还有个哥哥顾青月。顾思云的二皇叔一生只取了一个老婆,两夫妻可谓是爱情模范,年年位于“京城最恩爱夫妻”的首榜。所以顾青月和顾青云一定是同母同父的,可是两人的性子却着实差很多。顾青月的性子是阴柔型的代表,顾青岩则是阳刚型的典范。顾青月的性格一直很让两人的父母头疼,主要是担心他柔柔的性子使自己吃亏,所以顾青岩从小就被教育要保护哥哥,以至于现在对自己的东西保护欲特别强。   去年,闪含国的小世子第一次进京,顾思云在大殿上接见,顾青岩当然也在,顾青岩第一眼看到慕容笙就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保护欲,心里暗暗记下:他是我的人。   “笙儿,你别生气,皇兄乱说的。”顾青岩看着面朝墙壁,背对自己的人解释。   “原来你不想问皇上要了我啊。”慕容笙转头看着他,眼底带笑。   “要了,要了,早就要了。”看到慕容笙笑了,顾青岩吁了口气,牛皮糖一样的贴上去,头抵着他的头,“疼吗?”顾青岩看着慕容笙温润的眼睛问道。   “嗯……我都以为我要死了”慕容笙垂眼,顶梁柱压在后背的痛感,现在回想起来背上的肌肉还会害怕的抽搐,疼的慕容笙一颤一颤的。   “不会的,傻瓜,有我在,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今天应该和你一块去集市的。”顾青岩一脸愧疚,看着慕容笙裹满了后背的纱布,满眼心疼,“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吹完就对着慕容笙的后背吹气。   “嗯……”兴许是痛得厉害,又或是顾青岩吹吹真的减缓了痛感,慕容笙趴在枕头上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青岩轻轻在他头上落下一个吻,眼角瞟到慕容笙肩膀上的红色凸起,心里疑惑,想着他的笙儿身上原本是没有这个肿块的。无奈苏禾不在,慕容笙又在梦里婴宁了一番,顾青岩便伸手拍拍慕容笙的小屁股安抚了一番,趁机吃尽了豆腐,心里还说:笙儿的背受伤了我才拍他屁股哄他睡觉的。一时倒也没怎么在意那个凸起。   顾思云回了宫便传了口谕去御膳房,让御膳房立刻准备一马车的食材和一马车的漠北黄牛肉以及一个厨子,等第二日一早去苏府和苏大少爷们集合,一道去参加武林大会。   御膳房显然已经习惯了顾思云各种奇形怪状的思维,已经见怪不怪了,立刻准备好了两马车的食材准备好时,御膳房总管丁老爷爷便在御膳房的后院里集合了所有厨子。   “今儿,我们有个游山玩水的好机会,吃住全包,还有导游,啥都不要银子,玩的溜皇上还给津贴,为期两个多月,谁想去的往前走一步,人多的就抓阄!”丁爷爷脑袋一晃一晃,眯着眼,神采奕奕的说道。   院子里所有厨子都面面相觑一番,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等丁老爷爷睁开眼,推了推西洋镜,低头看谁站在前面些时,就只有站排头的陆子宁比别人稍稍靠前一些——   “子宁啊,好机会啊,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不像我这个糟老头,一把老骨头,出不了远门咯!”丁爷爷伸出胖乎乎的手掌拍在陆子宁单薄的小肩膀上,“好好珍惜哟!”说完便笑眯眯的转身出了后院。   丁老爷爷刚走,厨子们便迅速围在陆子宁身边,陆子宁一脸死灰——   “子宁啊,别难过,你还年轻,一定会回来的!”厨师甲安慰。   “子宁啊,多带些盘缠,省得到时候回不来!”厨师乙拍拍陆子宁的后背。   “宁宁啊,带上我们上次买的罗盘吧,上次我们差点在漠北回不来!”厨师丙略有后怕说。   ……   陆子宁一脸悲愤!这个真的不能怪他,真的是皇上太坑了好吗。上次组织厨师去漠北公费旅游,大家都积极参加,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要知道这可是吃公家饭呀!可是马车是二手的也就算了,皇上配的导游还是个野导,并不怎么认识路=_=,所以直接导致一群厨子在大漠迷路……更惨的还在后头,公费用完了,大家都驾车回去了,结果二手马车质量也不靠谱,还没走出大漠车轴就散了……厨子们只好就地卖了马车,换了钱,还买了个罗盘,一路拖家带口捧着罗盘向南走,但是茫茫大漠哪里是这么容易能走出去的……大伙儿饥热交迫快要绝望的时候,前方来了个赶牛的队伍,厨子们瞬间看到了希望,冲上去抱住牛就不肯松手,搞得人家以为是来抢牛的……解释了半天,对方才放下鞭子,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厨师集体哭晕……   “你们要去京城,应该往南走,怎么往北走?”赶牛的农户疑惑的问。   “不可能,我们跟着罗盘走的呀!你看!”捧着罗盘的厨子把罗盘举到农户面前。   “没错,确实指着北呀!”农户指着罗盘的指针说“漠北的罗盘当然指北啦!”一脸自豪!   厨子们面面相觑后集体面部抽搐倒地不起(_`)到底是谁发明指北的罗盘的( ̄Д ̄)   后来经过了解才知道农户是漠北皇家养殖场的长工,现正要赶牛去京城进贡,于是厨子便以每天给他的队伍做吃食,并且一个月不重复的条件跟人家交换了带他们回家的机会。   等一行人回到京城时,个个风吹脸颊高原红,衣衫褴褛满头沙,简直惨不忍睹。丁爷爷差点以为他们是乞丐,转身拿苕帚作势要赶人……   至此,再也没有人愿意参加皇上说的旅游了。   陆子宁当然也不愿意啊!什么?为什么他往前站了?他必须没有啊!陆子宁当然也往后退了一步啊!只是人家腿短迈的步子比别人小啊,小了半个脚掌,就被丁爷爷认为是往前站了,这也不能怪他呀!(T_T)   陆子宁生来骨架子就小,整个人都是纤细单薄的,乍一看都以为是个书生,完全不像苏禾那样看上去肉肉,谁都想不到这么个小身板的人会是个厨子,还是个御厨( ̄O ̄),没办法,谁让陆子宁从小嘴挑,也是没办法了才自己动手的,结果不做还好,一做就做出了名,被地方官推荐进了宫,当了御厨。   而这边,苏禾的房里,红烛摇曳。苏禾已经洗好了澡,盘腿坐在床,盯着屏风后面的身影发呆。两年未见,又高了不少……一点都不羡慕,都是我的,哼哼哼!   顾思贤擦着头发从屏风后出来就看到苏小受嚼着粉嫩的嘴唇一脸愤愤的样子,忍不住失笑,随手扔了帕子俯身朝苏禾的小嘟嘴亲去,唇舌交织,吻了半天苏禾才晃过神来,手指缠着顾思贤的黑发,拍拍他的背,说:“头,头发,还没干……”说完耳根就绯红了。   “没关系。”顾思贤压在苏禾身上,右手摩挲苏禾的眼角。   “会感冒的。”苏禾声音软软的。   “我用内力烘干就好了。”说完便闭眼调息,再次睁眼依旧对上苏禾带着水汽,透着思念的眼睛,忍不住又吻了下去。   两年未见,此时正是情动之时,苏禾环上顾思贤的颈项,微微昂起上身主动吻回去,顾思贤一手托着苏禾脑袋,一手顺着苏禾柔软的腰线一路往下,丝绸般的触感,眼底不真切的欲望变得愈发明显。   “唔……嗯……”苏禾被吻的喘不过气,小脸红红的,在顾思贤结束深吻后,轻轻的喘息,带着精美的锁骨轻轻颤动,煞是诱人。   “禾儿,继续好不好?”顾思贤强忍着欲望问着怀里的宝贝。   “嗯……”沉默了一阵后的苏禾发出小猫般的应答,“那,那个,在药箱里……”说完转头埋进被子里。   顾思贤听完,眼底的温柔愈发深切,转身下床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圆形小瓷罐。打开后,蘸了些在苏禾的身后,“嗯……”后面被异物入侵的感觉让苏禾轻吟出声。“禾儿,疼就告诉我,别忍着。”顾思贤满眼心疼的看着苏禾咬着下唇,手下更加温柔。二十年的感情在此刻浓到化不开,当顾思贤的欲望缓缓进入苏禾的身体的时候,苏禾的眼角落下湿意,疼,但一想到是他,便是愿意,便是喜欢。   身下人的温暖紧致简直让顾思贤快要失去理智,忍着冲动,慢慢挺动起精壮的腰。   “思贤…啊…轻……嗯……点”苏禾凌乱的发丝落在床边随着身子微微摇晃。   “禾儿,我的禾儿……”顾思贤声音有点哑,在禾儿耳畔嘶咬。   火烛添香,纱帐暖衾,一夜贪欢。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明天两更的举手 ~( ̄▽ ̄~)(~ ̄▽ ̄)~ 都没有人评论,是不喜欢吗?(>﹏<) ☆、漠北牛肉干   第二天苏毅刚出门就看见陆子宁一脸绝然望天,站在苏府门口等人,身后的车夫驾着两辆装满食材的马车……   “你是……御膳房的厨子?”苏毅走上前问道。   “……”陆子宁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听到有人说话才转过头看向来人,不情不愿的回答道:“嗯。”   “呵……”苏毅看着眼前的人儿撅着嘴,一脸的不情愿,不禁失笑,看着他身后的两辆马车疑惑道,“你一个人要带这么多东西?”你要搬家吗,少年。(-_-)   “不是我的,我只有一个包袱!”陆子宁转身指着马车说,“前面这辆里面都是食材,后面的都是漠北牛肉。皇上让我带着这些跟你们走”不然谁想去啊。   苏毅愣了愣,昨天听皇上说的时候还以为是说笑,结果没想到还真让人厨子带着两车吃的来了苏府,看这架势是要一路跟着,苏毅伤脑筋的挠挠后脑勺,“你带上你的包袱吧,这辆车吃的我们就不带了。”说完便和门口的小厮交代了一声,让人把两架马车赶去了苏府的厨房卸货,完了再让人把马车送回御膳房去。   陆子宁看着马车被拉走,抱着包袱恋恋不舍,十分想跟着马车一起回去。   “你很想回去?”苏毅挑眉,眼前的人儿表情十分丰富,让人忍不住想逗逗他。   “当然想回去!”陆子宁转头,“你能让我回去?”星星眼……   “咳咳,看你表现。”苏毅转身进了府,早饭还没吃呢。   “唉,你别走啊!”陆子宁抱着自己的包袱跟在苏毅身后,“你让我回去好不好,求你了。我把我的牛肉干分你,你就让我回去吧,皇上给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活。”   “谁说的?”苏毅边走边问,看着陆子宁一路小跑跟着就不禁放慢了步子。   陆子宁便把之前御膳房兄弟们在漠北的遭遇告诉了苏毅,然后耸了耸肩怀里的包袱,说:“我才不想流浪在外呢。”   苏毅听完后,只觉得顾思云的脸皮真是又厚了不少,比起来这次叫自己去参加武林大会已经是很客气的了。又看陆子宁手里拿的包袱几次都要滑下去,看着似乎挺沉的,便伸手拿过陆子宁怀里的包袱,结果不拎不知道,一拎吓一跳,   “你的包袱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苏毅一只手都差的拎不住。   “罗盘啊,师兄硬塞给我的,怕我迷路回不来!还交代了好久是指北的。”陆子宁甩甩自己的手臂,从没有拿过这么重的东西,真的是累死了好嘛=。=   “……”苏毅无语,看样子是真的被吓怕了,无奈解释道:“这次我们真不去漠北,你跟着我,不会迷路的,不用带这个,我会带你回来的,我们去参加武林大会。”   “真的会把我带回来?”陆子宁仰头看苏毅,一脸小心翼翼。   苏毅失笑,点头道:“嗯。”说完把他的包袱放在桌上,对一边的丫头传了早膳。   “呼呼~那我把罗盘拿出来,你能找个人帮我保管一下吗?等我回来我还要还给我师兄的!”“嗯。”苏毅刚答应完,陆子宁就屁颠屁颠的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了漠北巨大巨重巨没用的罗盘递给了苏毅,苏毅接过给了一旁的小厮:“放我书房去,未经允许,不准任何人动它。”“是,少爷。”小厮便双手捧着罗盘去了书房,心里还在嘀咕,怎么这么沉。   这时候刚刚的丫头已经端着早膳上来,是白粥,咸菜,牛肉饼和桃花糕。   “先吃早膳吧,那么早来一定还没吃吧?”苏毅把盘子摆到陆子宁手边,一副就怕他够着的样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我叫苏毅。”   “陆子宁。”陆子宁拿过盛着粥的碗,用勺子喝了几口就不喝了。   “不合胃口?”苏毅看他放下勺子,问道。   “嗯……不好吃。”陆子宁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苏毅小声道。   “白粥也能不好吃?”苏毅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   “嗯……”陆子宁被他看的不好意思,第一次来人家家里吃饭就这么挑食好像不太好。于是低头去自己的包袱里翻找,不一会儿便找出一罐牛肉干,伸手递给苏毅,“这个好吃,你试试。”一脸星星眼。   苏毅接过尝了一块,香气从喉咙蔓延到胃里,惊叹的看向陆子宁,“好吃!”   “嘿嘿,我说吧!”陆子宁伸手拿过一根咬在嘴边,满足的眼睛眯成一弯小月牙儿。   漠北的牛肉肉质本就鲜美并且没有什么腥味,先用木槌拍打半柱香的时间,再用御用黄酒腌制,然后用文火合着陆小神厨独家秘制的香料炖了8个时辰后,最后用烘箱将饱含汁水的熟牛肉烘干,最后撒上自己炒的熟碎白芝麻才制成的好嘛!吼吼吼,必须好吃!   “大早上的只吃这个不太好吧?”苏毅摇了摇手中的牛肉干。   陆子宁咬着牛肉干看向苏毅,疑惑,一脸“不好吃还要我吃,你真的很残忍”的表情。   苏毅起身伸手柔柔他的脑袋,“不让你吃这些,我把厨房借给你,反正还早,你自己去做些吃的?”   这倒不是不可以,陆子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起身跟在苏毅身后去了厨房。   而苏禾的房里,顾思贤躺在床上左手撑着脑袋看着怀里的宝贝,看着他白皙的锁骨和脖子上留满的梅花瓣,右手摸摸他肉嘟嘟的脸颊,想起昨晚的缠绵,一直看着可人儿的眼底的宠溺又更深了些。   “嗯……”怀里的人儿不安的动了动,顾思贤伸手在苏禾背后拍了拍,苏禾安静了一会后便轻轻睁开了眼,刚醒还有些呆愣,顾思贤忍不住又亲了下去。   “唔……”一个深吻后,苏禾被亲醒了,“思贤……”   “宝贝,身体还好吗?”顾思贤伸手在苏禾的后腰轻揉。   “还,还好。”想起昨晚的温情,苏禾直接把脸埋进了顾思贤的怀里。   昨晚顾思贤念在是两个人的第一次,强忍住冲动只要了苏禾一次,怕伤了苏禾,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再加上有药物的润滑,确实没有伤到苏禾,但是还是担心,问一下得到确定没事才安下心,怀里的人儿可是要过一辈子的,一点都不能马虎!   “我的禾儿害羞了?”顾思贤逗他。   “嗯。”苏禾埋在顾思贤的怀里闷声道。   “有什么好害羞的?”顾思贤拍拍苏禾的背,“昨晚我可是什么都看到了。”   “你不许说了!不许说了!”苏禾从顾思贤的怀里起来捂住顾思贤的嘴,耳根子都红了。   顾思贤眼底带笑,伸手温柔的握住苏禾的手,然后把人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声音有些哑,在苏禾耳边说,“不要乱蹭哦,宝贝,你在点火。”   苏禾的脸瞬间红的可以滴出血来,呆在顾思贤怀里动都不敢动。   “傻瓜。”顾思贤失笑,“我不舍得的。”   “你又欺负我…坏…”苏禾瞪着氤氲的眼嗔怒。   “哪有。”顾思贤抵上苏禾的头。“疼都来不及,还怎么舍得欺负你。”   两人又温存了一番才洗漱起床,顾思贤一身白衣外头披了件青色纱衣,苏禾则换了身白色的纱衣,换衣服的时候顾思贤的手从后面抱住苏禾的腰,下巴抵在苏禾的肩上,“这次来,我要把你一起带回滇南,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苏禾靠在顾思贤怀里,侧头看着他,笑着回道:“好。”   等两人携手到饭厅吃早膳时,饭厅的桌子上已经重新摆上了陆小神厨做得早餐。   而苏毅早在吃完牛肉干后就放弃苏府厨子的早餐直接投奔陆子宁的早餐了,此时我们的苏大少爷正左手手端着黑米粥,右手拿着酱香饼吃的稀里哗啦的。简直丢尽了苏府的脸……   而坐在一边的陆子宁慢慢喝完一碗粥后就用手支着下巴,眯着眼笑看苏毅吃东西了,心里想,我做的东西就是好吃吧!   “大哥,早!”苏禾带着顾思贤在餐桌边坐下。   “禾儿,快奈,这个,炒鸡好次!”苏毅指指酱香饼和黑米粥,“都似他捉的!”苏毅伸手指向陆子宁。   “大哥,你吃完了再说话!”苏禾笑着对陆子宁点点头,然后端起面前的黑米粥喝了一口,眼睛突然一亮,看向顾思贤,“好喝!”   顾思贤就着他手里的碗喝了一口,看向陆子宁,“你做的?”   “嗯!”陆子宁用力点点头!陆小神厨对自己的厨艺可是很有信心的好吗!   “他就是皇上配给我们的御厨!”苏毅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说。   “手艺好棒呀!”苏禾感叹,对着顾思贤说,“我们路上有口福了!”   “嗯。”顾思贤看着他宠溺的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这个算明天的,蛋蛋有很努力的码字,怎么都没有人出来鼓励我一下!嘤嘤嘤。 ☆、落梅城   等四人吃完早饭,苏毅起身随手拎起陆子宁的包袱往外走,陆子宁立马跟上,   “我们要出发了吗?”因为苏毅走太快,陆子宁一路小跑到苏毅身边,不经意间抓住苏毅的衣摆。   “嗯,马车的都已经备好了,你和子宁坐马车,我和思贤骑马。”苏毅慢下脚步,走到马车边,掀起帘子把陆子宁的包袱塞进去。   “好。”陆子宁松开手,转身去爬马车……   这时候顾思贤也带着苏禾过来了,顾思贤顺手抱着苏禾上了车。   苏禾掀了帘子进去,看到陆子宁已经坐在一边了,苏禾笑着对他点头,马车里的座位大的快赶上一张小床,靠里面放着四人换洗的衣服,还有苏禾的药箱,中间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有茶水和一些点心水果。   “小少爷,陆公子,我们出发了,坐稳啊。”八宝朝马车里人说道。   “好。”两人回道,随着车厢慢慢的晃动,苏禾掀起车窗,向外看去,苏府的牌子越来越远,想着奶奶平日里对他的宠爱,眼圈开始泛红,便立刻放下了帘子。   “你心里不舒服了?”陆子宁看到苏禾吸了吸鼻子关心道。   “从小到大我都没出过京城,第一次出远门,有些不舍。”苏禾笑着摇摇头说,“还好我们骗奶奶说去宫里住几个月,她才没来送,不然,她要是来了,我一定哭的不愿走。”   “我们为什么要去参加武林大会?”陆子宁问道。   “去当武林盟主!”苏禾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一脸兴奋。   “噗……咳咳……”陆子宁一口喷出了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什么?!武,武林盟主?”   “没错,就是去当武林盟主!昨天,城隍庙起火,闪含国的小世子受伤了,我给他把脉的时候发现他中了半月盅,半月盅只能用噬盅铃来解,而噬盅铃则是这次武林盟主的奖品!我们不能让小世子有事,不然闪含王一定会借势起兵,所以我们必须拿到噬盅铃!”苏禾握拳坚定道。   “那为什么要带上我?我又不会武功……”陆子宁指指自己。   “哎呀,这是皇上的一片好心啦,他说我们不需要暗卫了,有思贤和大哥就足够了,然后他又说我们没有厨子!于是就带上你了!”苏禾咬着手指看着陆子宁。   陆子宁一脸惊愕,这也可以?皇上的思维真的是越来越跳脱了啊……   车外,苏毅骑在马背上,一手握着惊帆的马缰,一手从怀里掏出一根牛肉干放进嘴里嚼着,好不惬意。   “大哥什么时候吃起零食来了?”顾思贤骑着赤骥赶上来与苏毅并驾。   “这可不是一般的零食!来,给你根尝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扔给顾思贤。   顾思贤好奇接住后塞入嘴里,顿时砸吧起嘴来,“好吃!哪买的?”   “不错吧!嘿嘿,不告诉你!”苏毅挑眉,把剩下的牛肉干塞进嘴里,然后双腿一夹马肚,骑马而去,就怕顾思贤出手抢。他只有一罐啊!不知道陆子宁还有没有了,当然得自己藏着吃!   顾思贤才没有追上去,骑着马跟在马车边,苏禾掀开车窗便看到自家男人骑着马英俊的样子,趴在车窗上笑着两相对望。   车里的陆小神厨则是趴在软绵绵的座垫上了睡了过去,毕竟昨晚担心了一宿,都没怎么睡,还起了个大早,现在坐下来就困得不行。   四个人走走停停,一路向北,天色渐晚的时候赶到了落梅城。城门口点着不少的火把,还有不少的官兵走来走去,每个进城的人都得被巡查一番。   顾思贤和苏毅对视一眼,苏毅便跳下马前去打探消息。   “这位兄台,不知城里发生了何事?需要如此搜查进城之人?莫非城里失窃了?”   “唉,你有所不知,盗贼倒是没有,就是城里有不少人中了毒,城里的大夫都查不出原因,说是本地从没有出现过的现象,怕是从城外带来的,所以就得搜查每个进城的人,看看是否有人带了毒药进城。”举着火把的官兵摇着头,一脸忧心的对苏毅解释。   “多谢告知!”苏毅听完便转身回到马车边,将听到的事讲给其他三人听。   “中毒?”苏禾皱眉问道,“思贤,我要去看看。”小神医的善良心泛滥了呀ψ(`)ψ   “好。”wuli霸道宠溺忠犬攻顾大王爷当然是二话不说直接答应,然后带着大家往城门走去,被拦下的时候直接出示了自己的玉牌,官兵的头头一看便要下跪,被顾思贤伸手制止,让他们不要伸张,自己是微服出游。官兵们立刻遵命,不过消息还是要告诉当地的知县周大人的,毕竟是王爷,怠慢不来的。   于是苏禾一行人开挂进城还没找到客栈就先被周大人找到了,于是就被硬拉着去了府衙暂住。   知府大厅里。   “微臣有失远迎,还望王爷赎罪。”周大人向顾思贤弯腰作揖道。   “唉,周大人严重了,本王也是微服游玩,路过此地,周大人不知也是情理之中。”顾思贤扶起周大人。“周大人,本王在城外听说落梅城里有不少百姓中毒了,可真有此事?”   “微臣无能,请王爷恕罪,确有此事。”周大人一脸愁苦,叹气道。   “具体什么情况,说来听听。”顾思贤用茶盖拨了拨茶叶,拿到嘴边轻啜了一口。   “唉,以前从没出过这事。半个月前,城里的百姓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四肢酸软无力,接着就是食不下咽,最后滴水难进,活活饿死啊!”周大人悲叹。   “思贤,带我去看看。”苏禾起身扯过顾思贤的袖子。   “这位是……”周大人看向顾思贤问。   “本王的王妃。”顾思贤搂过苏禾道。   “你别乱说。”苏禾的耳根子刷的红了,转身对周大人说,“大人叫我苏公子便是。”   “王妃见笑了。”周大人弯腰作揖,“王妃可是要去看看那些百姓?现在微臣还未弄清是什么毒,王妃可千万莫要前往,以免……”因为话有忌讳,周大人便欲言而止了。   “不碍事,本王的王妃可是小神医呢!本王且带王妃前去看看,周大人不必跟着了。”说罢便带着因为周大人一句王妃而满脸通红的苏禾出了门,还带上了王妃的小药箱!   出了府衙的门,苏禾就伸手在顾思贤腰间掐了一把,以此泄愤。   顾思贤但也乐得自在,反正便宜也占了,苏禾的力气也不重,就当被小猫挠了一下。   苏禾见他嘴角偷腥的笑,就哼的一声转头,加快步子不理身后的混蛋。   “禾儿~禾儿,我错了。”见势不妙顾思贤立刻跑上去认错。   “我不要和你说话了!”苏禾依旧不理,顾思贤就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   两人一路协同前去百姓家查看病情。   而这边苏毅和陆子宁则将各自的东西放到了房里。   因为知府平常不留人,当今皇上顾思云又极力提倡节俭,所以知府里并没有多少房间,除去周大人一家老小住的房间外就只剩了两间客房。想到顾思贤和苏禾必定是要一间的,苏毅就只能同陆子宁一间了。两个都是男人,倒没什么介意的,反正床也不小,就是只有一床被子,略心酸,虽说五月天气不冷,但是夜间还是略微偏凉的呀!   “要不要出去逛逛?”苏毅拿起桌上的剑看向陆子宁。   “好啊,白天睡多了现在也睡不着。”陆子宁说完伸伸懒腰,“不过看城里现在的样子,一定没有夜市了,我们去哪里?”   “城里不能去,那郊外总可以吧?我们又不懂医术,去了也只会添乱。”苏毅说着便带陆子宁出了门。   “也是。”陆子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于是两人便去了马厩牵马。   “我……我不会骑马。”陆子宁说着低下了头。   “我带你便是了,这里也只有顾思贤的赤骥了,好马都是认人的,主人不在你是骑不上去的。”苏毅拉着惊帆的缰绳,将马牵到陆子宁面前,“你摸摸它,它叫惊帆。”   “惊帆,好名字。”陆子宁怯怯的伸手,轻轻抚摸惊帆额前的鬃毛,“他好漂亮,月光下还泛着酒红色的光呢!”陆子宁惊叹。   “惊帆与赤骥都是上古战马的纯种,鬃毛的光泽度当然不用说,脚力也是非一般良驹可比。”苏毅拍拍惊帆壮实的背。   “呵呵……痒……”惊帆蹭到陆子宁的怀里,舔舔他的手心,“它会撒娇唉!”陆子宁被惊帆蹭得笑个不停。   “不可能啊,他向来不理人的!”苏毅在一旁抓抓自己的后脑勺,疑惑道。   “他也喜欢吃我的牛肉干!”只见陆子宁从怀里掏出一把牛肉干,对,没错,就是一把,我们的小神厨就是那么大方,一点都不吝啬!就这么一把递给了惊帆,惊帆吃的津津有味,这个东西可比自己主人喂的草渣渣好吃多了,非常值得考虑换主人,惊帆再次蹭噌陆子宁。   “什么,你,你给他吃牛肉干?”苏毅震惊得张嘴。   “他,他不能吃吗?”陆子宁立刻收回手,一副以为自己做错了事的表情看向苏毅,他没有养过马,不知道马能不能吃牛肉干。   “不是,吃当然能吃。”苏毅看他一脸惶恐立马解释道。   “那你就为什么不让我喂他?”陆子宁长长的吁了口气,还好不会出事,不然万一惊帆有什么事他要上哪里去找一匹这么好的马来赔给他。   “那是因为我都快没得吃了,你怎么还给他!”苏毅想着自己连顾思贤和苏禾都不给,平时自己也是想吃极了才拿一根解解馋,他倒好,竟然一把一把的喂给惊帆!他堂堂苏家大少爷竟然还不如一匹马!生气!( ̄^ ̄)ゞ   “噗……原来是这样……”陆子宁闻言笑弯了腰,“你想吃问我要不就行了,我包袱里还有呢,现在跟你的马争什么吃的,也不害羞。”   这时候惊帆也朝苏毅帅帅脑袋——真丢人!自顾自的走到陆子宁跟前,示意他:快上来。我要换主人了!(^O^)/   于是,陆子宁又笑得直不起腰,苏毅则失笑的上前拍拍惊帆:“你就这点出息!”说完一个翻身上背,右手握缰绳,左手伸向陆子宁,道:“把手给我。”   陆子宁笑的没力气了,伸出手被苏毅一把抱上了马,第一次骑马略有些紧张的呆在苏毅怀里,手都不知道哪里。   “你放松,手抓着缰绳便好,不会掉下去的。”苏毅安慰怀里的人,然后“驾!”的一声,两人骑着惊帆出了城门。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宝贝可以收藏,就当是给蛋蛋的鼓励好嘛。爱你们。 ☆、城里城外   城里,顾思贤带着苏禾去了一家诊所,诊所的床上甚至地上都躺着百姓,个个面色饥黄,瘦骨如柴,哀鸿遍地,还有不少百姓被陆陆续续的抬进来,也有不少被抬回去的。   “他们要被送到哪里去?”苏禾问抬着病人的担架就要出门的学徒。   “还能送哪里去?治不好了当然要送回家去。”学徒说完便要抬着人走。   “你先让我看看。”苏禾拦下,伸手便替躺在担架上的人把脉。   “这位公子你懂医术?”小学徒看苏禾把脉甚是熟练,便也放下了担架。   “略懂。让我试试吧。”担架上的病患是位老者,面色灰黄,手脚还不住痉挛,双目无光,嘴微张,却已无力。“看脉象已有十日未进食了。思贤,把我的银针给我。”苏禾放下老者的手,接过顾思贤递来的银针,全身贯的在老者的身上扎针。   “我拿银针刺激了他的脾胃,具体情况我还要再查查。”苏禾收了针后便仔细查看起老者的舌头,身体。   “大夫在哪?”苏禾问小学徒。   “师傅在后院照看病人呢,我去帮你通传一声。”小学徒说完便飞快的跑去后院找自己的师傅。   不一会便有个白须老人出来。   “可是这位公子会医术?”白须老人捋捋胡子问。   “正是,鄙姓苏,略通医术。”苏禾向老者作揖,顾思贤在一旁含颚点头。   “老夫姓许,苏公子对这病情有何看法?”许大夫问苏禾。   “许大夫,我刚刚替那位老者扎了针,刺激了他的脾胃。”苏禾指指躺在一边的老者说道。   “唉,我也替他们扎过针,可是治标不治本啊,不出三日他们又会吃不下咽。总不能一直扎针吧?”许大夫摇摇头道。   “一直扎针是不行,所以我还想问问具体的情况,病人除了四肢酸软无力,食不下咽还有别的症状吗?”苏禾问。   “初期还会伴有低烧的症状。”许大夫回道。   “低烧……四肢无力,食不下咽,听上去倒像是染了风寒,可又比风寒严重许多。”苏禾皱眉嘀咕。“许大夫,可还有别的奇怪的地方?”苏禾看向许大夫。   “这……奇怪的地方说起来,有倒是有一点,这些病患都是农民,柴夫居多。”   “农民,柴夫?”苏禾疑惑。   “是,老夫极力想找着病因,但又对病情无处入手,便寻思着从各方面查找一些原因,于是发现病患竟以农民和柴夫为主,但不知此发现是否有用。”许大夫解释。   “容我再看看吧。”苏禾道。   “小公子请便。”许大夫伸手一个请,“我后院还有病人,先过去瞧瞧了,前院就交给公子了。”说完便转身去了后院。   苏禾弯腰行礼后便蹲下身开始替各个病人把脉。   我们的顾大王爷又不会看病就只好在一边递递银针,起风了替自家媳妇披件风衣,简直贤惠。   等街道里的更夫敲到三声响时,顾思贤不顾苏禾反抗横抱起人便掳回了知府的客房。   “我还没看完!”苏禾嗔怒。   “明天看。”顾思贤头抵着苏禾的头说。   “可是……”苏禾看着顾思贤的眼睛,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没有可是。”顾思贤说完便在怀里的人嘴上轻啄了一番。   苏禾当然被吻的说不出话,想着也看不出是什么病,倒也只好作罢,任顾思贤带着他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坐了一天的马车,又看了一晚上的病人,还没和顾思贤说句话便在自家男人怀里睡了过去,小呼噜打的可欢快了!   顾思贤看着怀中的人失笑,随即又心疼的吻了吻他的额头,便挥手用掌风灭了烛火,紧了紧怀里的人儿,慢慢睡去。   而城外——   “你带我来山上干嘛……”陆子宁转头问身后的苏毅。苏毅一路骑着惊帆带他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山上,而现在惊帆正在一条狭长的山道上慢慢向前走。   “去吃好吃的!”苏毅挑眉。   “阿嚏……”白天较热陆子宁穿的较少,现在天色暗下来温度也下降了不少,又有凉凉的山风吹着,所以陆子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身子骨那么单薄还穿的那么少。”苏毅脱下自己的披风替陆子宁穿上,不小心蹭到了陆子宁的耳朵,怀里的人便一阵哆嗦,“哈……痒!”陆子宁从小就怕人摸他耳朵,他的耳朵生来就比别人的薄,别人一碰就痒,痒完了便红。   “你这么怕痒?!”苏毅替他披上外衣,心想自己刚刚只是指尖碰到了一下。   “嗯,我的耳朵特别怕。”陆子宁双手捂着耳朵说,可是苏毅还是看到了在月光下绯红的耳根。   “你身上什么味道?”苏毅凑到陆子宁的颈边嗅嗅,刚刚陆子宁抬手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一股除了熏衣的檀香之外的淡淡的香味。   “茶香。”陆子宁小声说。   “你一个男人哪来的茶香?”苏毅疑惑道。   “不知道,生来就有。”陆子宁歪着头说,“从小为这个还受过不少欺负,周围邻居的小孩都嘲笑我,身上那么香,像个女孩子,都不愿意跟我玩。”说完便低下了头。   “我觉得很好闻啊。”苏毅摸摸陆子宁的脑袋。   “呵呵,没事啦,后来我就习惯了,长大了,就用熏衣香盖盖,省的别人说。这次要不是你离我近,不然你也不会发现的,对吧?”陆子宁笑着仰头看向苏毅。   月光下陆子宁的眼睛弯弯的,一脸纯净,看得苏毅顿时晃了神。突然缓过神来的苏毅,“咳咳,对。”一声,然后伸手在嘴边掩盖……   “我们到了!”苏毅先跳下马,然后把手递给陆子宁,一用力把他带下马。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便到了一个山洞口,苏毅,山洞里很干净,一边还整整齐齐的摞着一排干柴和稻草,估计是林中砍柴人常来的休息场所。   苏毅熟门熟路的打开火折子,点了个火堆,扶着陆子宁的肩,让他坐在火堆边,对他说:“当作牛肉干的谢礼,今晚我请你吃个好东西!你在这等我,我等等就回来。”陆子宁刚想问话,苏毅转身离去,除洞的时候还转身看了眼惊帆,一个眼刀——不许抢我牛肉干!惊帆只好悻悻收回前蹄,默默躺在干草堆边嘴里嚼着干草,一脸委屈,又干又硬,超级难吃。陆子宁失笑,走过去坐在惊帆边上,摸摸他的脑袋上被山风吹乱的鬃毛,然后又伸手从怀里拿出一根牛肉干,笑着偷偷往惊帆嘴里塞,说“最后一根哦!”惊帆迅速扯进嘴里,飞快咀嚼,果然还是新主人好!吃完了还把头放在陆子宁腿上蹭。   等苏毅手里提着三尾已经处理过的雪花鱼进来的时候就看自己的马特别粘人的在陆子宁怀里撒娇,立刻白了他一眼——好歹你也是匹上古战马,有点出息好吗!   “这是我刚在河里抓的雪花鱼。”苏毅拎着鱼坐到陆子宁身边。“现在正是吃雪花鱼的季节,河边的桃花都谢了,铺满了水面,雪花鱼吃桃花瓣,所以现在肉质最肥。”说着便拿起一边较长的木枝将鱼儿串到木枝上,递给陆子宁。   “你来过这?”陆子宁拿着鱼坐到火堆边慢慢烘烤。   “嗯,两年前来过。”苏毅淡淡说,看着火苗出神,一丝哀伤爬上眉头。   陆子宁看他不说话便也沉默,心想,一定有什么心事吧。   半饷,噼里啪啦响的柴火里飘起一阵鱼肉香,一旁的惊帆迅速抬起了头……   “趴着,等会给你吃!”苏毅拍拍惊帆的脑袋,陆子宁失笑,苏毅心理想,怎么会有这么不挑食的马,太丢脸了!还有没有一匹战马的尊严了!竟然什么都吃!说完便拿出怀里的粗盐巴就要撒上去,结果被陆子宁一把拉住制止。苏毅疑惑,就见陆子宁从怀里掏出一瓶调味料,轻轻撒在烤熟的鱼上。   苏毅失笑,心想,自己怎么忘了他可是个小神厨呀。   陆子宁撒完便看着苏毅,一脸“你快吃呀!”的表情,苏毅本想给他先尝的,无奈,拧不过他的眼神就先自己尝了一口,结果,当然好吃的不要不要的。   鱼肉本就鲜美,再加上陆子宁的香料,吃起来简直就是山珍海味!   “好吃!”苏毅嘴里嚼着鱼肉冲陆子宁说,还竖了竖大拇指。   “当然!”陆子宁又眯着眼笑,映着火光的脸红红的,特别可爱。低头撕扯下一块鱼肉偷偷塞给身后的惊帆。   苏毅当然看见了,看见也没办法,只能装作没看到,难道还真要和一匹马生气?   于是苏毅一个人吃了两条,陆子宁胃口小,一人一马分吃了一条。喂饱了肚子千帆将披风铺在干草堆上,转身对陆子宁说:“今晚就不回去了,山里夜露重,怕你着凉。你睡披风上,我守着你。”   “你不睡?”陆子宁揉揉惺忪的睡眼。   “习武之人一晚不睡不碍事的。”苏毅揉揉陆子宁的头。   陆子宁也困了,便在披风上躺下,缩着身子,还给苏毅留了个位置,心想他要是晚上累了还可以有个地方睡,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苏毅把自己的外袍脱下后盖在了陆子宁身上。惊帆也换了个位置,用身子挡住了从洞口缝隙处吹进来的小风——给我牛肉干吃的新主人绝对不能吹风!   苏毅看着躺在干草堆上的人儿,眼角忽的带上了一抹哀伤——两年前,也是在这个山洞,什么都没变,只是少了个曾躺在自己的腿上撒娇的人儿,现在双腿上连他的余温都没有了,苏毅的喉头一紧,紧紧闭上眼,仰头一阵后,再次睁开眼后,低头拨了拨火堆,加了些柴,想着够烧到明天早上了。可结果是,两个时辰后苏毅便灭了火,便抱着不省人事的陆子宁回了城,因为——   我们的陆小神厨……发低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大少爷和陆小神厨会略虐,你们能接受什么程度的虐,告诉蛋蛋……我怕我控制不住…… ☆、黄翅小飞飞   苏毅发现陆子宁不对劲的时候,陆子宁已经开始喃喃自语,体温略低,小脸却红扑扑的。意识到他是生病了,苏毅便用披风把陆子宁整个人都裹严实了,骑着惊帆一路赶回知府。   把人放在床上后,苏毅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自己弟弟有没有睡了,便去敲苏禾房间的门。   “苏禾,苏禾,子宁病了,你快起来看看,苏禾!”苏毅敲着门喊道。   门里的苏禾原本正睡得香甜,突然听到自己大哥的喊声,“唿”的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坐起在床上,顾思贤忙用手轻轻拍抚自家媳妇的后背,轻声在他耳边说:“别怕,别怕,我在。”然后皱着眉看向门口,无奈人家是大舅子,有气也不能出。   “我没事,我去看看大哥。”苏禾呆愣着爬下床,披了件衣服便去开门。   “大哥,怎么了?”苏禾问一直敲着门,一脸焦急的苏毅。   “子宁病了。我们晚上去了落梅山的山洞,吃了烤鱼,我本想着夜间露重,就不带子宁回来了,便在山洞里生了火,想着明早再回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突然发起低烧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我不放心,就把他带回来了。”苏毅扶着门框语速略快的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看看,大哥你先别急。”苏禾说完便转身去屋里拿药箱,随后便跟着苏毅去了陆子宁的房间,顾思贤当然跟在苏禾身后。   苏毅敲门的动静不算小,再加上有家丁的传报,于是周大人便也在苏禾替陆子宁把脉的时候赶到了。   “王爷,王妃,听家丁传报,有人病了?”周大人向顾思贤和苏禾行礼问道。   “是,是本王的朋友,打扰到周大人,还望见谅。”顾思贤坐在桌边喝茶。   “不敢当,王爷的朋友在此病了,卑职也有职责,不知那位公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周大人满脸担忧,城中本就因百姓中毒的事人心惶惶,现在王爷的朋友若又在此染疾,自己该如何面对皇上。   “脉象与城中中毒百姓无异。”苏禾坐在床边说。   “什么,怎么可能。”苏毅惊异道,“我们就是嫌城中太乱,才去了落梅山的,怎么可能会和城里百姓一样中毒呢?”   “落梅山……”苏禾沉思,“你们都做过什么?”   “我们就去了落梅山的山洞,我一直让他在山洞里呆着,自己去河里抓了三尾桃花鱼,然后就烤了桃花鱼吃啊。再然后就没有了。”苏毅回想。   “难道是桃花鱼?”苏禾反问。   “不可能,如果是桃花鱼,那我怎么没事?”苏毅道。   “看样子,我明天还要去桃花山看看,那一定有问题。”苏禾道,“许大夫说患病的百姓十有八九都是农民和柴夫。落梅城地处东南,多是山岭丘壑之地,农民种地也大都在山上开荒,柴夫就更不用说了,也是在山上行走的人。”   “这么说来,倒还真是,我们落梅城的田地确实大多开在落梅山上,因为落梅山朝阳处树木茂盛,所以柴夫也主要砍落梅山阳面的林子。”周大人严肃道。   “我们明天就去落梅城看看吧。”苏禾看向顾思贤。这种做决定的事一定要问过自家男人的行为非常值得奖励。   “好。”顾思贤宠溺的对苏禾笑着点点头。   “大哥,我给他施了针,今晚不会有什么大碍了,要是还有什么突发状况,你就直接来找我吧。”苏禾对苏毅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子宁不会有事的。”说完便带着顾思贤回房了。周大人便也在家丁的带领下回了房。   屋子里便只剩苏毅和陆子宁两个人,一个在床上昏睡,另一个想着不能和病人抢床位,再加上也有些担心,便坐在床边守着。   第二日,陆子宁醒来整个人都是恹恹的,苏禾替他扎了针便随顾思贤去了落梅山,留下苏毅在房中照顾病人。   “喝口粥。”苏毅端着刚从厨房里煮好的鸡丝粥递到陆子宁面前。   陆子宁扯着被子半靠在床边,看了眼眼前的粥,摇摇头,“我没胃口。”   “可是,多少得吃点啊,早知道昨晚就不带你去落梅山了。”苏毅摸摸陆子宁的脑袋。   “桃花鱼很好吃啊。”陆子宁虚弱的笑笑,想让苏毅不要太自责。   “你感觉怎么样?”苏毅担心道。   “全身没力气,胳膊上被蚊子咬的地方还疼。”陆子宁伸出胳膊,露出大肿块给苏毅看,一脸委屈,“又痒又疼。”   苏毅看着陆子宁胳膊上的大肿块说一边拿出清凉膏,一边说:“奇怪,才五月,山里的蚊子就这么毒了?”苏毅用手指沾取了一些清凉膏,在陆子宁的胳膊上轻轻涂抹,不一会儿便消了肿。   “这是什么药膏?”陆子宁惊叹。   “苏禾自己配的,独家秘方,苏府里人手一罐,驱蚊消肿,清凉醒脑,居家必备,旅行良品!”苏毅一手托着清凉膏,一脸自豪的帮苏禾打广告词。   “噗……”陆子宁被逗笑,躺在床上笑的发颤。   苏毅站在床边,看着陆子宁不经意间嘴角也微微向上弯了。   而落梅山上——   “思贤,你觉得会是什么呢?”苏禾挽着顾思贤的手臂,他们一路上来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史书里也没有记载过这样的大规模病情。”顾思贤伸手挥去苏禾身边的蚊子。   “唉,要怎么办呢?”苏禾苦恼。   “查不出要不先下山?”顾思贤不停拍打苏禾身边的蚊子,“这里蚊子太多了。”   “噗……”苏禾双手叉腰笑喷,“现在才五月初,哪里的蚊子。都是些小飞虫罢了。”   “啪。”顾思贤随手拍死一只,摊开手心将蚊子的尸体展现给苏禾,“这个难道不是蚊子?”   只见顾思贤手掌心里的蚊子通身黑色,只有一对翅膀是黄褐色的。   “这不是本地的蚊子,这是黄翅小飞飞。怎么会在这呢?”苏禾凑近看了看,“没错呀,这就是黄翅小飞飞!”   “黄翅小飞飞?名字还挺好听!”顾思贤拍了拍手,将手上的黄翅小飞飞拍掉了。   “名字听上去是挺可爱的,可是他可是西南有名的毒飞虫,咬了人便会让人发低烧,轻者四肢无力,严重者,食欲不振,滴水不进,活活饿死。”   “西南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顾思贤挠挠脑袋。   “低烧,四肢无力,食欲不振,饿死……”苏禾突然双手一拍,大声说,“我知道了,城里的百姓不是中毒了,是被黄翅小飞飞咬了!”说完便扯着顾思贤的手臂往山下跑去。   “禾儿……”顾思贤无奈,便打横抱起苏禾,一路向城里掠去。   “大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刚到知府苏禾便从顾思贤身上跳下去,一路跑去苏毅的房间。   “知道什么了?”苏毅从床边坐起问道。   “子宁,不是中毒,城里的百姓也不是中毒,是被黄翅小飞飞咬了!”苏禾站在床边说道,“子宁,你身上是不是有一些被蚊子咬的肿块?”   “有。刚刚还又疼又痒,苏大哥给我擦了清凉膏,现在已经消肿了。”陆子宁撑起身子,露出手臂上被蚊子咬过的地方给苏禾看。   苏禾仔细一看,便欣慰的一笑,“对了,这就没错了。”   “什么是黄翅小飞飞?”苏毅问苏禾。   “是西南的一种飞虫,专门咬人,它和蚊子不一样,一般的蚊子吸人血以养蚊卵,而黄翅小飞飞则是咬人时将虫卵寄生到人体中,所以被咬的人会慢慢四肢酸软无力,逐渐胃口全无,都是它的虫卵在人体内吸□□血的缘故。”苏禾严肃道,“我也是在一些昆虫野史上看到的,但是这种虫子一般都在西南,怎么会出现在落梅城呢?”   “寄生……那我还有救吗?”陆子宁听完苏禾的话便红了眼角,仰着头看着众人,可委屈了,他还不想死啊。   “当然有,外敷清凉膏,内服几碗葛根水就好了。虫卵最怕葛根水。”苏禾笑着安慰陆子宁,“我这就去帮你煎药。”   苏禾转身去了药房,顾思贤让知府的捕快去通知城里的各个大夫,又让苏禾写了清凉膏的配方,一并拿了去,不过几日落梅城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子宁,喝药了。”苏毅端着葛根水从门外走进来。   “不喝不喝,我都好了!”陆子宁一听喝药便掀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藏到被子里。   苏毅看着床上的蚕宝宝很是无奈,这都多大的人了,怎么每次喝药都要躲起来,屁股还露在外面,他上辈子是鸵鸟吗?   “这是最后一贴了,苏禾说如果不喝完,虫卵会在你身体里孵出小虫子哦!”苏毅站在床边一边用勺子搅拌碗里的药,一边用嘴吹,想把药吹吹凉一些。   “最后一贴?真的?”想到虫子会在自己体内孵化就觉得毛骨悚然,陆子宁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真的。我拿惊帆做保证。”苏毅把右手举到耳边发誓。   “噗——”陆子宁笑笑,“关惊帆什么事儿。”说着便从苏毅手中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喝完整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好苦!”   苏毅立刻拿了一枚蜜饯塞进陆子宁嘴里,陆子宁砸吧着嘴,尝到了些甜头,眉头才舒缓了一些,苏毅看着他,失笑。   “禾儿,你又在发什么呆?”顾思贤捏捏苏禾的腮帮子。   “我在想,黄翅小飞飞怎么会出现在落梅城。”苏禾嘟着嘴回答。   “我知道。”顾思贤说。   “你知道?快告诉我!”苏禾抓住顾思贤的手,一脸期待的看着顾思贤。   “亲一下就告诉你。”顾思贤不要脸的凑过去。   苏禾的脸刷的红了,“别闹!”   “不亲不说。”顾思贤坚定道。   无奈苏禾只好四下张望,看看周围没有人,才凑过去在顾思贤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好了,你快告诉我。”   “它自己飞过来的呗!”顾思贤笑笑,狡猾的像个狐狸。   “你!”苏禾生气,“怎么可能自己飞的过来,一路过来不是冻死就是热死了,这个虫子很娇惯的!”苏禾双手支着下巴说。   “既然不是自己来的,那就是有人带过来的咯。”顾思贤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更了,蛋蛋在这里道个歉,鞠躬……谢谢大家的不杀之恩。 ☆、糖糕的故事(小番外)   “别人带过来的?”苏禾瞪大了眼睛看向顾思贤。   “嗯,我已经派暗卫去查了。”顾思贤道,“今晚就会有消息。”说完揉揉苏禾的脸,忍不住又亲了下去,自己的媳妇真的是好柔软。   “唔……”苏禾被吻的脑袋一片空白,哪里还有心思想黄翅小飞飞。   一吻结束,顾思贤一手环着苏禾的腰,一手摩挲怀里人的脸颊,“肚子饿了吗?”   “有,有一点。”苏禾的胸膛起伏着。   “想吃什么?”顾思贤问道。   “糖糕!”苏禾眼睛闪闪的回道。   “出息!”顾思贤用手指轻刮苏禾的鼻子。   “哼,我要吃落梅城的糖糕!”苏禾哼哼。   “好,我带你去。”一如以往,顾思贤拉着苏禾的手前去市集买糖糕。   小时候——   四岁的苏禾因为从小就乖巧的受各类长辈欢喜,于是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被先皇一道圣旨宣进了宫,做皇子们的伴读。   那时候顾思贤和顾思云虽然只有六岁,但着实淘气,总是把太傅大人气个半死。   “思贤,你把昨天我教的三字经背一遍!”太傅大人手拿戒尺严肃的看向在座位上动来动去的顾思贤。   “我……”顾思贤从位子上站起来,皱着小眉头,努力想着昨天太傅教的三字经是怎么背的,实在想不出来只好看向苏禾,苏禾睁着大眼睛,不愿意回答。   无奈,怕被太傅打手心,顾思贤只好对苏禾伸出两根手指——我给你两块糖糕,快告诉我答案(-_-)!   苏禾便一脸得逞的笑,眼睛弯弯,小手高高举起手中的三字经。   苏禾的位置在顾思贤的对面,太傅正站在两人中间,背对着苏禾,所以看不见苏禾举着书的样子,而顾思贤看到后便大声朗读:“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太傅一边听一边闭着眼摇晃着脑袋,完全没有发现苏小受帮人作弊的行为,在顾思贤念完后还好好的表扬了一番,看的顾思云捂着嘴直笑。然后脑袋上便被太傅用戒尺狠狠的敲了一下,理由是圣人面前不得嬉笑,更何况还是太子!   课后,顾思贤履行承诺带着苏禾小从后门偷偷溜出宫去。   “你躲在我身后,被人发现了可是要杀头的。”顾思贤严肃的小脸对苏小禾说。   “好。”一听到要杀头苏小禾蹭的躲到顾思贤身后,咬着手指想了想,“那你怎么办?”   “我?”顾思贤指指自己,一脸骄傲,“你傻呀,我是皇子,他们不会拿我怎么办的,最多被太傅用戒尺打打脑袋,嗯,就像皇兄那样!所以如果我被发现,太傅要打我,那你一定要帮我向太傅求情!”   “嗯,可是太傅会不会不理我?”苏小禾歪着脑袋问道。   “不会的,太傅最喜欢你了,到时候你就多背几首诗就行!”顾思贤捏捏苏小禾的小肉脸。   “好吧……”苏小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便猫着腰躲在顾思贤身后,撅着屁股,一扭一扭的跟着顾思贤一路去了糖糕铺子,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太监看着苏小禾的样子笑的合不拢嘴,心想,苏小公子真是呆的可爱。   糖糕铺子里——   “四皇子,我想要这个和这个!”一到糖糕铺子苏小禾就忘了顾思贤的交代,一下子扑到柜台上,小肉指指着粉色的桃花糖糕和蜜枣糖糕,一脸期待的看着顾思贤。   顾思贤小脸一本正经的对着糖糕铺子的伙计说:“把这两个包起来。”   “好嘞。四皇子稍等。”糖糕铺子的伙计看到他俩身后的公公便知道是苏小少爷嘴馋了带着四皇子过来买糖糕了,在收到公公的眼神示意后便手脚麻利的把桃花糖糕和蜜枣糖糕用纸包了起来,递给了顾思贤。顾思贤拿着纸包便往回走,公公在他们走后偷偷付了钱便又跟了上去。   “四皇子……”苏小禾的眼睛盯着顾思贤手里的糖糕,心想,四皇子什么时候能给我吃呢!(_`)   顾思贤看着苏小禾一脸馋样,便忍不住举起手里的纸包,对苏小禾说:“以后都叫我思贤哥哥我就给你吃!”小呆子每次都叫自己四皇子,却叫顾思云太子哥哥,让他心里特别不爽。   “可是,父亲说,尊卑有别,我不可以不守礼的”苏小禾苦脑的抓抓耳朵,心想,怎么四皇子也和太子哥哥一样要我叫他们哥哥呀。   “没事的,要是苏大人怪你了你就说是我让你那么叫的。”顾思贤摇摇手中的糖糕,“叫我思贤哥哥就可以吃糖糕了哟!”   “思贤哥哥……”苏小禾低头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糖糕的诱惑,于是便轻声喊了句思贤哥哥。   顾思贤听完便心花怒放,把手中的纸包打开后塞到苏小禾的手里,说:“禾儿乖,吃糖糕。”   两个小孩慢悠悠的回了宫,路上碰到顾思云,苏小禾忙跑到顾思云身前,递上已经咬了好几口的蜜枣糖糕,对顾思云说:“太子哥哥,你的脑袋还疼么?吃个糖糕吧,思贤哥哥给我买的。”   顾思云听到苏小禾喊顾思贤“思贤哥哥”便转头白了一眼顾思贤——不要脸。   顾思贤小眉毛一挑——怎样?!   “禾儿自己吃吧,我脑袋没事。”顾思云摸摸苏小禾的脑袋。   顾思贤看到后一把拉过苏小禾,把人拦在身后,张开双臂,像护小鸡一样把苏小禾护在身后,对顾思云说:“皇兄,禾儿是我的,不许你摸。”   顾思云不屑:“凭什么是你的。”   顾思贤想了想,便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糖糕,对苏禾说:“禾儿,你嫁给我好不好。嫁给我你就可以吃一辈子的糖糕!”   “一辈子?!真的吗?”苏禾瞪大了眼睛看着顾思贤,能吃一辈子糖糕,真的是超级幸福的呀!   “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了!”顾思贤的小脸一本正经,“你现在答应了,我这包也给你!”   “好,我答应!”苏禾已经被“吃一辈子糖糕”的条件诱惑,更别说马上又可以吃,便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一旁的顾思云:“……”好吧,你赢了。   顾思贤向顾思云挑眉,怎么样?   顾思云摇着头便走了,边走边想,禾儿怎么这么呆。   “思贤哥哥,糖糕好吃!”苏禾咬着顾思贤的糖糕,眯着眼睛对顾思贤笑。小小的顾思贤看着他一脸宠溺。   “思贤哥哥,你吃吗?”   “你吃吧。”   “思贤哥哥,你真好!”   “思贤哥哥,你等等我。”   就这样,在这日后,苏禾便成了顾思贤的小尾巴。整个皇宫上下都知道,苏小公子是要成为四王妃的。   御书房里,皇上听着太监的汇报后,先是猛的右手一拍桌子,随后大笑:“好,不愧是我顾家的种!这么快媳妇都找好了!能干啊!快,备好聘礼,再去和苏大人定个婚!省的被别人抢走!”   “是,奴才这就去办。”一旁的公公先是吓了一跳以为皇上要发怒,随后听到皇上的话,才又喘了口气,心想:这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而苏府里,苏大人听着公公的传话,一脸茫然,什么,自己的小儿子不是去做陪读的吗?怎么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苏奶奶则是一脸喜气洋洋,叫上苏府里的所有家丁去了街上最大的金楼,给自己孙子置办嫁妆去了(●°u°●) 」,心想,自己的小孙子可真争气,这么小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对方还是个皇子,条件完美到没的挑啊!两人简直不能更般配了!苏奶奶愈想愈开心,要不是苏老爷阻止,苏奶奶差点就要拿出压箱底的腰鼓满大街去宣传去了。想到年,苏奶奶的腰鼓戏可是京城一绝好吗?!   而这件事的主人公苏小禾此时正躺在顾思贤寝宫的床上抱着枕头呼呼大睡,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苏小禾只知道——吃完糖糕当然要睡一觉啊!(@ ̄ρ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算是个小番外,算是周末彩蛋,今天有人想要二更吗?(づ??????)づ ☆、一筐鸡蛋   顾大王爷带着嘴角沾满蜜糖的苏禾在街上晃悠,不是遇到先前生病的百姓,个个都夸苏禾是华佗再世,天仙下凡,感谢完了后突然一秒种都散开去了,只留顾思贤和苏禾站在街中间茫然,嘴里仍旧不停地说:“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呼了一声,然后相视一笑。顾思贤伸手擦去苏禾嘴边的糖渣,宠溺的说:“你个小华佗,还是个小花猫。”   “思贤哥哥!你又取笑我!”苏禾转头不理顾思贤,正要回去的时候前方突然涌出一片人头,对,就是人头,吓得苏禾“刷”地躲到顾思贤身后。顾思贤双手护人,但还是在下一秒被包围了-_-#   然而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原先道谢的百姓,这次他们个个不仅嘴里道着谢,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的谢礼:青菜,萝卜,地瓜……甚至还有送柴火的,一捆一捆的塞到顾思贤和苏禾的手里。   “大家都拿回去吧,够了够了。”苏禾怀里捧的蔬菜已经叠得老高,都看不到前面的路了。   “苏半仙,这些都是小谢礼,不成敬意,你务必得收下呀!”百姓甲把带土的萝卜塞到苏禾怀里。   “是呀是呀!苏神医你就收下吧!”其他百姓都在后面喊到。   顾思贤听到“苏半仙”后差点笑喷,身子一颤,手里的东西也掉下了不少,看着后面的百姓只增不减,只好吹了声口哨,唤来了暗卫,“把这些都送到府衙去。”顾思贤命令道。   “是!”暗卫们看了眼谢礼的数量,集体从兜里拿出一个折叠的布袋…一个打开后巨大的布袋…对,没错,皇家的暗卫在顾思云的教导下时刻秉持着环保节能的意识,随身携带环保袋,非常值得表扬!ψ(`)ψ   知府门口,暗卫们兜着巨型布袋,百姓们便往里面不停的塞东西,简直热情!   好不容易等最后一个老大爷颤颤巍巍的拎着一个篮子过来,暗卫伸手去接的时候被老大爷义正严辞的拒绝了,说是要亲手交给苏神医,暗卫们从小也被教育尊老爱幼,于是便去通报了苏禾,苏禾一听是位老者,便走出知府的门,一看原来是先前苏禾第一个把脉的老大爷。   “苏神医,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啊!”老大爷一看苏禾出来,便要跪下去,苏禾赶忙走上前将老大爷扶起身——   “大爷,使不得,我是个大夫,救死扶伤就是大夫的天职啊。”苏禾一脸认真。   “苏神医,要不是你,我早就饿死了,我们家都是农民,没啥好东西,这一筐鸡蛋都是自家养的鸡生的,可补了,苏大夫可一定要收下啊!”说着老大爷便将手里满满的一筐鸡蛋塞到苏禾手里,然后转身离去。   苏禾执拗不过老人家,便只好收下。等苏禾拎着一篮子的鸡蛋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顾思贤,苏毅和陆子宁已经在桌边扶着桌子笑翻了……苏禾一脸愤愤——有什么好笑的!只是一筐鸡蛋而已!又不是坐月子专用礼品!我可以用来炒西葫芦啊!番茄炒蛋也可以啊!扭头拎着鸡蛋去了厨房。   夜里,苏禾还在知府的仓库里清点百姓的谢礼,他要把东西都清点好,送去善堂,那里收养者不少孤寡老人。   而房里,顾思贤正背着手听暗卫汇报黄翅小飞飞的调查情况——   “回王爷,属下查到黄翅小飞飞是随着我们滇南府进贡的队伍来到京城的。”暗卫跪在地上回道。   “我们的队伍?”顾思贤皱眉。   “是属下办事不利,队伍里有车白玉蚕,本是进贡给皇上的,但是里面有一层被人放进了不少黄翅小飞飞的虫卵,被桑叶挡着未被发现。昨儿去落梅山查的时候发现那个装白玉蚕的箱子被人丢弃在山南,因为五月温度一高,又是山的阳面,江南气候也湿润便孵化成虫,而白玉蚕已经全部被食。”暗卫低头回道。   其实等暗卫找到那个箱子的时候,箱子上都已经爬满了黄翅小飞飞的幼虫,倒了慢慢几桶的葛根水才将虫卵杀灭,然后一把火烧了。   “去把内奸揪出来。”顾思贤冷声道,“山上的虫子处理了没有?”   “是,已经处理了。”暗卫回道,他们可是花了一整个下午在哪里撒葛根水的好嘛!!!   “下去吧。”顾思贤挥手。影卫下一秒就从窗户里出去了,融在了夜色之中。   顾思贤转着手里的玉扳指,觉得事情不妙。听暗卫说黄翅小飞飞本就是西南之物,现如今被人栽赃陷害,借滇南府进贡的机会带入京城,想必是想借这个小虫子造成王城百姓的动乱,而黄翅小飞飞在王城会因为没有天敌锦玉蟾而疯狂繁殖,而造成一方祸患。而此事则是出自滇南府,势必与自己脱不了关系,况且现在朝中有不少传言说是滇南王想要篡位,毕竟对于顾思云来说只有这么一个皇弟了,自古君王无手足。免不了顾思云会因这件事怪罪到顾思贤的头上。   想到这儿,顾思贤不禁头疼,摇摇头不再想,转身去了知府的仓库,这种伤脑筋的时候非常需要抱一抱自家的媳妇,获得一点爱的安慰!   “禾儿,清点的如何了?”顾思贤跨过门槛走到苏禾身边。   “我……我数不清!”苏禾一脸委屈,他已经整整清点了两个时辰的货了,结果越清点越乱,最后只好找苏毅和陆子宁帮忙。   “465斤青菜,322斤萝卜,243斤地瓜,三十担大米,43捆干柴,五条腌鱼,8只鸭子,5只母鸡,两只公鸡,四只鹅。”陆子宁看着手里的记账本回道,“还有一筐鸡蛋。”   “嘎!”刚报完,捆在一边的一只呆头鹅就“嘎”的叫了一声,在安静的仓库里甚是喜感,四个人还没来得及笑,剩下的三只鹅便在刚刚那只鹅的带领下依次“嘎嘎嘎”了起来,顿时仓库里充满了鹅叫声,吵得四个人捂着耳朵,落荒而逃。   院子里的石桌边——   “明天我就把账本给周大人,让他带人把东西送去善堂吧。”苏禾道。   “好。”顾思贤想了想又说:“那匡鸡蛋留下!”   苏禾:“……”   顾思贤:“子宁需要,他喜欢吃鸡蛋!”立刻撇清关系,不然晚上是要睡屋顶的好嘛!   陆子宁:“……”自己什么时候喜欢吃鸡蛋了= =   苏毅接到顾思贤的眼神,立刻说:“对,子宁可喜欢吃鸡蛋了。”说完石桌下轻轻扯了扯陆子宁的衣角,然后又用下巴努了努屋顶,示意他如果不承认,今晚有人就要睡屋顶了。   “对,我喜欢吃!”陆子宁看到苏毅的动作后便明白,想想还是帮了顾大王爷一把,睡屋顶这种事,想想就心酸。   “真的?”苏禾一脸疑惑看着陆子宁。   “是啊,小时候没得吃,现在可喜欢吃鸡蛋了。”陆子宁抬头望天,开始胡扯。   “那好吧。”苏禾点点头,然后一脸怜惜的看着陆子宁。   陆子宁一脸无奈,顾思贤怕他露陷便在下一秒抱起苏禾回了房。   月光下,苏毅和陆子宁相视一眼后,也笑着一前一后回了房间,一夜好梦。   第二日一早。   顾思贤等人便在交代完如何处理百姓的谢礼后,整装待发了,已经在落梅城逗留了八日,是时候该出发赶往武林大会了。   周大人全家都守在顾思贤的马车边,周夫人不停让家丁把她准备的礼品塞到顾思贤的马车里,顾思贤无法拒绝只好接受,临走前周大人谢了一次又一次,这次要是没有四王爷,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而周夫人则在走前还不停的问苏毅是否有婚配,若是没有可一定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几个侄女,她的侄女可个个都是大家闺秀!吓得苏毅连忙说已有婚约,恕难从命后便翻身上马,周夫人只好一脸遗憾的看着苏毅远去的背影,然后转身对着自家老爷跺脚:“我说嘛!这种事啊,得趁早,不然好的都被人挑走了,尽剩下些歪瓜裂枣!还好我女儿都嫁了!”   周大人看着自家夫人,摸摸胡子,倒也庆幸起自己女儿已经嫁了的事,就是可怜自己的姐姐,还要为她的三个女儿操心,摇摇头转身回了府。   马车里陆子宁和苏禾都掀起了车窗,探着脑袋往车外望,城里的百姓一听苏神医要走了,纷纷扔下手里的活,跑到城门两边欢送——   “苏神医,一路小心啊!”百姓们喊道。   “大家回去吧,我们回小心的!”苏禾从车窗里伸出手挥道。   “苏半仙才不会有事!苏半仙可是半仙啊!”“也对!你说没错,苏半仙是半仙啊!”百姓突然话风一转。   就在苏禾感动的眼圈略红之际,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对话,瞬间凌乱在风里。   顾思贤失笑,骑马走到车窗边:“想不想骑马?”   苏禾心情正郁闷,便从马车里走了出去,被顾思贤一把抱上赤骥,“驾!”的一声扬鞭而去。   “好!”目睹了这一幕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让陆子宁哭笑不得,这都什么百姓啊!   而这时,惊帆也慢慢靠近马车,从车窗边探进一个脑袋,蹭蹭靠在窗边的陆子宁,陆子宁失笑的摸摸他的脑袋上的鬃毛,从包袱里拿出一根牛肉干,塞进惊帆的嘴里,惊帆愉悦的拒绝后便咬着陆子宁的衣服不放,无奈陆子宁便也从马车里出来,苏毅伸手拉过陆子宁,无奈的笑道:“他倒是喜欢你!”陆子宁笑笑不语,这可是秘密。   惊帆扬起马蹄去追赶赤骥,在新主人面前绝对不能丢脸好嘛!一定要好好表现,说不定会有很多牛肉干的奖励!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最喜欢惊帆了!这是周末福利! ☆、八方城   惊帆一路狂奔,苏毅根本控制不住,差点以为惊帆是在发情期,最后还是在陆子宁的安抚下才慢下了速度,惊帆甩甩脑袋,仰头——新主人,我是不是特别棒!陆子宁看着惊帆湿漉漉的眼睛,伸手往他嘴里塞了根牛肉干,因为手短还够不着,急的惊帆不停的转动马头,最后还是苏毅看不下去拿过牛肉干伸手塞进了惊帆的嘴里。   两人此时正骑着惊帆慢慢走着,因为刚刚的惊帆虽没追上赤骥但也把马车远远甩在了后面,两人现在就当等马车,慢慢的走着。   “苏大哥真的已经有婚配了吗?”陆子宁转头问苏毅,他刚刚听到了苏毅对周夫人的答复。   “婚配是没有,心上人倒是有一个。”苏毅回道。   “哇,那这次怎么不带出来?”陆子宁的八卦小雷达全开。   “我何尝不想带,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两年前,子衿什么话也没留下就离我而去。我找了他两年,什么消息也没有。”苏毅淡淡道。   “对不起……我好像不该问,苏大哥你别难过。”陆子宁讪讪道,“不过他的名字真好听,子衿,子衿。”   “是啊,他姓秦,秦子衿。”苏毅陷入回忆,整个人都温柔下来,“我和他就是在落梅城认识的,两年半前在一家馄饨铺子前,他的钱袋被人偷了,吃了馄饨没钱付,被老板骂的一脸不知所措,我看不下就帮他付了钱,以为就这样过了,第二天在苏府的商铺里又看到了他,我在点货,他来提货,后来才知道他是漠北人,那是第一次被父亲派来江南取丝绸,没出过门,看什么都新奇,就和家里的队伍走散了,逛了半天有些饿了,在街边随便点了碗馄饨,吃完了才发现自己钱袋被偷了。”   “馄饨铺的老板好凶!”陆子宁听着苏毅低低的嗓音笑道。   “对啊,所以他见到我的第二次就不停的和我说江南馄饨铺的老板太凶了!”苏毅回想着记忆里的人儿,他的愤愤的样子,他跺脚的样子,嘴角上扬。   “然后呢?”陆子宁继续八卦。   “然后他就在落梅城呆了半年,我也没走,推了商铺的事,带着他在江南玩了一番,他特别容易满足,什么都觉得新奇,什么都吃,一点都不像你,那么挑食!”苏毅笑着对陆子宁说?   “嗯,我从小就挑食!”陆子宁点着头,看着还挺自豪!   “难怪个子那么小,头发都是黄的!”苏毅扯过一缕陆子宁的头发,摊在手心里,风吹过,发丝飞起,和苏毅的黑发缠在一起,陆子宁笑笑,“这也不能怪我。”   “后来他为什么走了?”陆子宁好奇。   “我也想知道,半年后的一天我去客栈找他,掌柜的却说他们一行人在前一天的夜里就退房离去了。”苏毅低头。   “你没有去找吗?”陆子宁略着急。   “去了,可是却不知道去哪里找,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只知道他叫秦子衿,家住北漠,其他的一概不知。”苏毅低声道。   “知道名字还不好找?”陆子宁天真。   “北漠多复姓之人,单姓人极少,我原本以为这是上天在帮我,结果查了才知道北漠根本就没有秦姓之人。”苏毅轻声说。   陆子宁听完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咬了咬唇后说:“有缘自会相会的。”   “嗯,他会来的,我等他一个解释。”苏毅笑笑。   看着苏毅难过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陆子宁轻轻吁了口气,呼呼,好紧张!   而赤骥这边,氛围就更宠溺一些了。   “吃不吃糖糕?”顾思贤咬着苏禾的耳朵问道。   “吃!”苏禾怕痒的缩脖子,转头看向顾思贤,伸手——   “……”顾思贤挑眉。   “……”苏禾噘嘴,过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思贤哥哥……”   顾思贤得逞后掏出怀里的糖糕塞到苏禾怀里。   “落梅城的梅花糖糕真的很好吃,很特别哦。”苏禾边吃边哼哼。   “滇南的糖糕也很好吃,种类也特别多!”顾思贤开启诱惑模式ψ(`)ψ   “滇南也有糖糕?”苏禾歪着脑袋问道,他还以为只有江南才有。   “当然有,滇南的省城四周环山,四季如春,所以那儿的花一年四季不断,花蜜甚是香甜特别。每一种花蜜的味道都不相同,所以糖糕的种类也是多不甚数。”顾思贤下巴靠在苏禾肩上说道,他说完的时候,似乎都听到了苏禾咽口水的声音,嘴角勾起,心想,自己的媳妇特别好养。   “什么味道都有?!”苏禾惊叹。   “嗯,槐花的,玫瑰的,雪梅的,酸枣的,蜜枣的,桂花的,桃花的,杏花的,都有!”顾思贤的嗓音低低的,听的苏禾忍不住闭上眼睛开始想像。   “而且,天热还有冰糖糕。”顾思贤继续道。   “嗯?冰糖糕?”苏禾睁眼,好奇。   “嗯,冰糖糕,玉龙雪山上的千年寒冰冻了一夜后的糖糕,冰凉清甜,蘸了滇南府厨子特制的槐花蜜,特别好吃。”顾思贤蹭蹭苏禾的脖子。   “思贤哥哥!”苏禾听完后即可大喊了一声,因为叫了思贤哥哥就有糖糕吃!( ̄▽ ̄)   顾思贤失笑:“这次叫思贤哥哥了没有用。”   苏禾瞬间苦了脸,“那要怎样才有用?”   顾思贤眯起眼睛,在苏禾耳边道:“要叫相公。”   苏禾的耳朵“腾”的就红了,接下来就缩在顾思贤的怀里装鸵鸟。任顾思贤怎么逗都不说话了。   “小呆瓜,以后可是要做王妃的人,可不能真么脸皮薄。”顾思贤抱紧怀里的人儿。   “滇南好玩吗?”苏禾过了半饷才开口。这两年来,他天天给自己写信,说招了新厨师,会做各种糖糕的厨师,还开了家糖糕铺子,叫思亲铺子,思亲思亲,思子之亲;又说滇南府管家的金花大娘天天催他去京城接王妃,单单喜服就做了好几件;还说房前的白玉兰开了,自己可以进京了……   “当然好玩,是与江南截然不同的样子,但是你会喜欢的。那里的人都很好很好。”顾思贤温柔的说。   “那我要当思亲铺子的老板。”苏禾为自己争取财产,滇南那么远,爹爹奶奶是顾不到自己的,一定要给自己找好经济保障!   “老板娘。”顾思贤笑。   “你才是老板娘,信不信我让思云哥哥下旨让你嫁给我!”苏禾气鼓鼓道。   “父皇在的时候就传过口谕,你是我的王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皇兄也不敢改的。”顾思贤扑上去亲苏禾的脸颊。   “哼哼!”苏禾哼唧。   赤骥听了一路自己的主人骗媳妇的对话,默默记在心里,心想,万一以后遇见漂亮马妹妹,说不定就有用了呢!   而后面的车夫一脸苦逼的赶着塞满东西的马车,还不能赶太快,因为里面有一筐鸡蛋啊,顾大王爷亲口交代,一个都不能震碎!所以车夫只能看着主子越来越小的背影默默驾车……(--;)   风雨满山川,莫道行路难。   骑马把欢,温凉莫贪。   一行人走走停停,半个月后顾思贤带苏禾吃遍了江南的糖糕,苏毅给陆子宁讲完了自己与秦子衿的相遇,车夫也成功守卫了一筐鸡蛋,一个都没有碎。   “我们是到了吗?”苏禾问顾思贤。   “距武林大会比武的祭坛还有一段路,不过我们不能直接过去,所有参加武林大会的人不论武功如何,都要经过八大掌门的考验,我们今天先在八方城里找家客栈,明日再上门。”顾思贤带苏禾在一家客栈门口下马。   苏毅也带着陆子宁跟来。   “小二,三间上房。”顾思贤对店小二说。   一路上来因为赶路,所以陆子宁一直跟苏毅一个房间,也怕路上出意外,现在既然已经在了八方城里,就不必两个人挤一张床了。   “哎哟,客观,不好意思,我们只剩下两间上房了,其他全了客满了!”小儿抹着桌子说道,“您们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吧,城里的其他客栈也都订满了,我们这儿因为价格高,所以还剩两间。”   顾思贤:……。这回不能怪他抠啊,是没房间了呀!   “就两间吧,我和子宁一间好了,没事。”苏毅道。   “好嘞!客观这边请!”小二把毛巾甩肩上就带四人前去房间。   客栈贵有贵的好处,房间宽敞,环境清幽,实木的墙隔音效果不错,关键是床大,这让顾大王爷很满意,至于钱嘛,当然算在公费了,回去找皇上报销啊!!!   苏禾推开窗,窗子对着后院,倒也是安静,便靠着窗,看着窗外的小弄发呆。   顾思贤走过去轻轻将人搂在怀里。   情到浓时,心意自然相通,此时正是无声胜有声。   而隔壁的陆子宁则是使唤着苏毅,让人家帮他打热水去了,赶了半个月的路,他现在着实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晚上再问客栈借个厨房,自己煮些吃的,犒劳一下自己的嘴巴和肚子,这一路来都没怎么吃东西,因为难吃= =   苏毅提着借来的木桶打水回来,把热水倒到浴桶里,然后走出屏风,任陆子宁在屏风后慢慢享受热水澡,在桌边坐着喝了口茶,瞥到地上的木桶,便想起刚刚小二说要尽快还回去,于是提起木桶便开了门下楼去,迎面正好碰到小二找他。   “唉,就是这位客官借了的,很快的!现在人多水桶不够用,还请客观见谅啊,掌柜的已经去买了。”说着接过苏毅手里的水桶转身递给身后的客人。   楼梯上——   “子衿……”苏毅看着眼前的男子轻喊。   “苏毅?”秦子衿手里捧着小二递过来的木桶,看着苏毅,“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苏毅道,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儿,生怕他一眨眼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子衿出现了,好激动!!! ☆、又是噬盅铃   苏毅带着秦子衿翻身上了屋顶,两人坐在屋顶上许久不语。   “过的可还好?”苏毅开口,嗓音低哑,找了两年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曾经想过找到他时要如何质问,要如何责怪,问他当初去了哪里,问他有没有想过自己,但现在却只想问一句,过的可还好。   “不好。”秦子衿看着苏毅回道,当年自己不告而别,他一定恨死自己了吧,两年来辗转难眠的夜都会想着他而入睡,这怎么能算好。   “子衿,子衿。”苏毅看着他的眼睛低喃。右手摩挲着秦子衿的脸。   “苏毅,对……唔……”秦子衿的道歉还未说出口就被苏毅吻住了双唇,苏毅把人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双唇撕咬,苏毅的舌长驱直入,攻占了秦子衿柔软的口腔。   良久,苏毅才不舍得松开了秦子衿,秦子衿被吻的眼里一片氤氲。   “有没有想我?”苏毅用头抵着秦子衿的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有。”秦子衿沉浸在苏毅温柔的眼睛里。   有,这就够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坐在屋顶上,直到月上枝头,苏毅才不舍的将人送回房。   “早点休息。”苏毅俯身在秦子衿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转身要走之时,被秦子衿拉住了手臂,苏毅停下脚步,看着秦子衿,秦子衿咬着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毅了然,道:“不想说没关系,等你想告诉我了再说也不迟。”   “对不起,我……”秦子衿难以开口,自己的身份太过特殊,现在还不是开口的时候,而苏毅的体贴又让他陷入内心的挣扎。   “子衿,我会等你。”苏毅用下巴蹭蹭秦子衿的额头。   “别等。”秦子衿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傻瓜。”苏毅揉揉他的脑袋,看他进房后转身离去。而苏毅的身影才消失在走廊尽头,秦子衿房里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   “儿女私情,自古败事。”男子把手背在身后,背对秦子衿。   “我自有分寸,不用大哥操心。”秦子衿收了在苏毅面前的柔和,此时的声音略带冷硬,表情冷漠。   “我可没有心思管你的小情人。不过我收到消息,他们怕是小皇帝派来抢夺噬盅铃的,你可千万小心,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如今各种盅虫都已经备好了,只差噬盅铃了。”黑衣人道。   “说完你就可以走了吧。”秦子衿漠然道。   黑衣男子欲言又止,转身跳窗离去。   秦子衿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闭眼理了理自己的思绪,须臾后眼睛恢复清明,眼底略带恨绝。   而这边,苏毅刚推开客房的门——   “苏大哥!你回来了!快来吃猪蹄,我刚做的!”陆子宁坐在桌边手里啃着猪蹄,啃的嘴角带酱,花猫脸眯着眼,一脸满足。   “这么好兴致!”苏毅坐到桌边,从碗里拿起一个猪蹄便往嘴里塞,猪蹄的皮被烤炙过,焦中带韧,猪蹄的肉质炖到酥软,酱香甜中带香,根本停不下来,“好吃!厉害!”   “炖了一下午,必须好吃!”陆子宁眯着眼笑,嘴上不停。下午洗好澡后睡了一觉,醒了便一个人逛到厨房,跟厨师借了灶台,炖了一下午才能吃,还被厨子要去了一只呢。   “苏大哥今天下午去哪了。”陆子宁问,一下午都没见人。   “嗯!你猜我今天见到了谁!”苏毅边啃猪蹄边说,满面春风。   “这么开心,难道是好久不见的故人?”陆子宁看着苏毅一脸笑容,兴奋的有点像个孩子。   “是故人,你也知道的。”苏毅以极快的速度吃完了一个猪蹄,伸手去拿第二只。   “难道是,子衿?”陆子宁想了想能让苏毅这么高兴的,除了秦子衿也没有别人了吧。   “对,”苏毅啃着猪蹄点头。   “真的?!”陆子宁满脸惊奇,“那你有问他这些年去了哪里吗?”特别好奇!   “傻瓜,他要是能说当初就断然不会不辞而别。”苏毅舔舔嘴角的酱。“我只要知道这两年他过的不好,他想我就够了。”   “过的不好?”陆子宁疑惑,不是应该希望别人过得好吗……这是什么逻辑。   “没有我,怎么能算好。”苏毅笑道,“你还小啦,等你以后有心上人就会懂了。”   “好吧。”陆子宁舔舔手指上的酱,还想吃一只结果发现碗里已经没有了=_=   “一共有四只,我才吃了一只啊!”陆子宁怒视苏毅,苏毅把手里的最后一只猪蹄放到嘴边,当着陆子宁的面把猪蹄外边舔了一圈,然后挑眉:你能拿我怎么样!   “哼哼,走开!”陆子宁推开苏毅,走出门去。   苏毅:“哎,小呆子,你别生气呀,你去哪?我,我还你就是了……”只要你不嫌弃我的口水=_=   “哼哼!”陆子宁一脸傲娇,施施然走下楼去,苏毅手拿猪蹄跟在其后。   陆子宁一路去了厨房,原来锅里还炖着三只猪蹄(^ν^)哦耶。   苏毅看了眼锅里的,眼睛一亮,瞬间加快咀嚼速度……   “你慢慢吃,吃完手里的可就没了,这是给顾王爷和苏大夫的。”陆子宁发现了他的意图,幽幽道。   “有三个!”苏毅指指锅子。   “还有一个是我的!”陆子宁噘嘴。   “好吧,可是我还没吃饱哎。”苏毅委屈的看向陆子宁。   “猪蹄不能多吃,吃多了伤身,你都吃了三个了,还饿也不能吃了,等等我给你做碗粥吧。”陆子宁心软,说完捧着碗去找顾思贤和苏禾了。   而顾思贤的房里,苏禾缩还在被子里安睡,顾思贤看着眼前的下午和顾思贤打闹了一会才睡。   而窗边,一阵扑腾声后飞进一只白鸽,顾思贤轻声下床走到它身边,解下白鸽爪子上的纸条,白纸黑字:   闪进京,清叛敌。   顾思贤皱眉,随后把纸条揉进手心,骨节一紧,再次松开手时,粉末随风飘散。   顾思贤走到床边,轻轻逗弄苏禾的小脸,“禾儿,该起床了,小懒猪……”   “唔……嗯……”顾思贤的手指带茧,蹭的苏禾微痒,刚睁眼就被吻住。   “思贤……”苏禾轻喊。   “嗯……饿了没有?起床吃东西了,再睡晚上就要睡不着了。”顾思贤用鼻尖轻蹭苏禾的鼻子。   “好……”苏禾软软的说。   顾思贤刚帮苏禾穿好衣服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顾王爷,苏大夫,我做了些猪蹄……”陆子宁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门开了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抢了手里的碗= =   “不用叫的那么生疏,叫我顾大哥就好。”顾思贤端着猪蹄坐到桌边,就冲着猪蹄,我们就特别熟!“禾儿,快吃!”   “噗……”苏禾笑,“子宁叫我禾儿就好了。”说完接过顾思贤递过来的猪蹄,于是三个人一人一只,啃的甚欢。   “怎么只有三个……”快吃完的时候苏禾突然发现自己大哥竟然没有的吃。   “咳咳,”苏毅道,“我这几天肠胃不好,猪蹄太腻了,等会子宁给我煮碗粥就好。”苏毅一脸镇定,说谎真的不用打草稿。   “……”陆子宁看天。   “这样啊,大哥要不要我帮你看看?会不会是水土不服?”苏禾担心道。   “不用不用,我身子好着呢,喝完粥就好了!”苏毅迅速摆手,陆子宁憋笑的不行,只好嘴里叼着猪蹄,扯着苏毅出了门,留下苏禾一脸茫然。   “哈哈哈哈……”陆子宁蹲着地上笑,“让你扯!”   苏毅心有余悸的吁了口气,他都忘了自己的弟弟是个大夫呀,差点撞枪口上。   陆子宁笑够了便去厨房煮了碗滑蛋粥,软糯的米粒被炖开,里面的蛋丝丝滑如绸缎,香气扑鼻而来,上面撒了些小葱,特别清新可口。苏毅不一会儿便吃的稀里哗啦的。   吃完后苏毅自觉的拿着碗去洗。等苏毅回来的时候,陆子宁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的内侧,陆子宁的身形较小,所以给苏毅留下一大片床,苏毅看着已经睡着的陆子宁,砸吧砸吧了一会嘴,心想,这手艺怎么这么好!然后就轻手轻脚的洗漱了一番,躺到床上去了,梦里,陆子宁给他一个人炖了一大锅子的猪蹄,他特别欢快。苏毅的梦里没有一个叫秦子衿的人。   月上梢头,四人的房间都灭了烛火,沉沉睡去,但是有的人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宫里——   顾思云听着暗卫的回报,得知闪含国王上慕容腾原本硬朗的身子突然传出大病且生命垂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而慕容腾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偏偏在这个时候一齐失踪,隔了两天听暗卫传来消息说是两人前去江南参加武林大会去了。   “宣刘丞相。”顾思云对七喜道。   “是,皇上。”说完七喜公公就一路跑去宣刘丞相。   “公公,不知皇上深夜找卑职何事?”刘丞相本来都准备睡了,家丁突然前来通报,说是皇上有要事,请自己立马前去御书房议事。   “哎哟,刘丞相,这个是,咱家怎么知道,反正不是给丞相大人小女儿做媒的事儿。”七喜公公笑着带路。   “咳咳。”刘丞相尴尬笑笑,跟着七喜公公进了御书房。   “卑职参见皇上。”刘丞相对着顾思云行礼。   “刘爱卿免礼。”顾思云扶起刘丞相胖胖的身体,“朕今日找你来是有要事商量,深夜打扰刘丞相休息,还望爱卿莫怪。”   “不敢当,当以国事为重。”刘丞相一脸严肃。   顾思云把暗卫传来的消息和刘丞相大致讲了一番,道:“丞相怎么看?”   “确实奇怪,闪含王前阵子还嚷嚷着要进攻西南,现怎么突然病了,还是重病,里面怕是不简单啊。”刘丞相摸摸自己的肚子悠悠道。   “这个朕自然清楚,不过朕想知道为什么闪含王的两位皇子要去参加武林大会?”顾思云疑惑。   “莫非是想拉拢江湖上的人,来个里应外合?”刘丞相突然瞪大自己的眯眯眼,表情着实搞笑,顾思云忍不住笑了出来,“皇上笑什么?”   “没,没什么…咳咳。”顾思云收笑,换脸,严肃脸,“爱卿说的是,我已经让苏毅前去打探试问八大门派了,他们已经在八方城了。”   “武林……皇上,还有一种可能。”刘丞相说。   “爱卿但说无妨。”顾思云见刘丞相欲言又止。   “说不定是为了噬盅铃。”刘丞相踱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点击率上升真的超级有动力。 ☆、北漠王   苏毅带着秦子衿翻身上了屋顶,两人坐在屋顶上许久不语。   “过的可还好?”苏毅开口,嗓音低哑,找了两年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曾经想过找到他时要如何质问,要如何责怪,问他当初去了哪里,问他有没有想过自己,但现在却只想问一句,过的可还好。   “不好。”秦子衿看着苏毅回道,当年自己不告而别,他一定恨死自己了吧,两年来辗转难眠的夜都会想着他而入睡,这怎么能算好。   “子衿,子衿。”苏毅看着他的眼睛低喃。右手摩挲着秦子衿的脸。   “苏毅,对……唔……”秦子衿的道歉还未说出口就被苏毅吻住了双唇,苏毅把人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双唇撕咬,苏毅的舌长驱直入,攻占了秦子衿柔软的口腔。   良久,苏毅才不舍得松开了秦子衿,秦子衿被吻的眼里一片氤氲。   “有没有想我?”苏毅用头抵着秦子衿的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有。”秦子衿沉浸在苏毅温柔的眼睛里。   有,这就够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坐在屋顶上,直到月上枝头,苏毅才不舍的将人送回房。   “早点休息。”苏毅俯身在秦子衿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转身要走之时,被秦子衿拉住了手臂,苏毅停下脚步,看着秦子衿,秦子衿咬着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毅了然,道:“不想说没关系,等你想告诉我了再说也不迟。”   “对不起,我……”秦子衿难以开口,自己的身份太过特殊,现在还不是开口的时候,而苏毅的体贴又让他陷入内心的挣扎。   “子衿,我会等你。”苏毅用下巴蹭蹭秦子衿的额头。   “别等。”秦子衿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傻瓜。”苏毅揉揉他的脑袋,看他进房后转身离去。而苏毅的身影才消失在走廊尽头,秦子衿房里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   “儿女私情,自古败事。”男子把手背在身后,背对秦子衿。   “我自有分寸,不用大哥操心。”秦子衿收了在苏毅面前的柔和,此时的声音略带冷硬,表情冷漠。   “我可没有心思管你的小情人。不过我收到消息,他们怕是小皇帝派来抢夺噬盅铃的,你可千万小心,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如今各种盅虫都已经备好了,只差噬盅铃了。”黑衣人道。   “说完你就可以走了吧。”秦子衿漠然道。   黑衣男子欲言又止,转身跳窗离去。   秦子衿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闭眼理了理自己的思绪,须臾后眼睛恢复清明,眼底略带恨绝。   而这边,苏毅刚推开客房的门——   “苏大哥!你回来了!快来吃猪蹄,我刚做的!”陆子宁坐在桌边手里啃着猪蹄,啃的嘴角带酱,花猫脸眯着眼,一脸满足。   “这么好兴致!”苏毅坐到桌边,从碗里拿起一个猪蹄便往嘴里塞,猪蹄的皮被烤炙过,焦中带韧,猪蹄的肉质炖到酥软,酱香甜中带香,根本停不下来,“好吃!厉害!”   “炖了一下午,必须好吃!”陆子宁眯着眼笑,嘴上不停。下午洗好澡后睡了一觉,醒了便一个人逛到厨房,跟厨师借了灶台,炖了一下午才能吃,还被厨子要去了一只呢。   “苏大哥今天下午去哪了。”陆子宁问,一下午都没见人。   “嗯!你猜我今天见到了谁!”苏毅边啃猪蹄边说,满面春风。   “这么开心,难道是好久不见的故人?”陆子宁看着苏毅一脸笑容,兴奋的有点像个孩子。   “是故人,你也知道的。”苏毅以极快的速度吃完了一个猪蹄,伸手去拿第二只。   “难道是,子衿?”陆子宁想了想能让苏毅这么高兴的,除了秦子衿也没有别人了吧。   “对,”苏毅啃着猪蹄点头。   “真的?!”陆子宁满脸惊奇,“那你有问他这些年去了哪里吗?”特别好奇!   “傻瓜,他要是能说当初就断然不会不辞而别。”苏毅舔舔嘴角的酱。“我只要知道这两年他过的不好,他想我就够了。”   “过的不好?”陆子宁疑惑,不是应该希望别人过得好吗……这是什么逻辑。   “没有我,怎么能算好。”苏毅笑道,“你还小啦,等你以后有心上人就会懂了。”   “好吧。”陆子宁舔舔手指上的酱,还想吃一只结果发现碗里已经没有了=_=   “一共有四只,我才吃了一只啊!”陆子宁怒视苏毅,苏毅把手里的最后一只猪蹄放到嘴边,当着陆子宁的面把猪蹄外边舔了一圈,然后挑眉:你能拿我怎么样!   “哼哼,走开!”陆子宁推开苏毅,走出门去。   苏毅:“哎,小呆子,你别生气呀,你去哪?我,我还你就是了……”只要你不嫌弃我的口水=_=   “哼哼!”陆子宁一脸傲娇,施施然走下楼去,苏毅手拿猪蹄跟在其后。   陆子宁一路去了厨房,原来锅里还炖着三只猪蹄(^ν^)哦耶。   苏毅看了眼锅里的,眼睛一亮,瞬间加快咀嚼速度……   “你慢慢吃,吃完手里的可就没了,这是给顾王爷和苏大夫的。”陆子宁发现了他的意图,幽幽道。   “有三个!”苏毅指指锅子。   “还有一个是我的!”陆子宁噘嘴。   “好吧,可是我还没吃饱哎。”苏毅委屈的看向陆子宁。   “猪蹄不能多吃,吃多了伤身,你都吃了三个了,还饿也不能吃了,等等我给你做碗粥吧。”陆子宁心软,说完捧着碗去找顾思贤和苏禾了。   而顾思贤的房里,苏禾缩还在被子里安睡,顾思贤看着眼前的下午和顾思贤打闹了一会才睡。   而窗边,一阵扑腾声后飞进一只白鸽,顾思贤轻声下床走到它身边,解下白鸽爪子上的纸条,白纸黑字:   闪进京,清叛敌。   顾思贤皱眉,随后把纸条揉进手心,骨节一紧,再次松开手时,粉末随风飘散。   顾思贤走到床边,轻轻逗弄苏禾的小脸,“禾儿,该起床了,小懒猪……”   “唔……嗯……”顾思贤的手指带茧,蹭的苏禾微痒,刚睁眼就被吻住。   “思贤……”苏禾轻喊。   “嗯……饿了没有?起床吃东西了,再睡晚上就要睡不着了。”顾思贤用鼻尖轻蹭苏禾的鼻子。   “好……”苏禾软软的说。   顾思贤刚帮苏禾穿好衣服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顾王爷,苏大夫,我做了些猪蹄……”陆子宁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门开了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抢了手里的碗= =   “不用叫的那么生疏,叫我顾大哥就好。”顾思贤端着猪蹄坐到桌边,就冲着猪蹄,我们就特别熟!“禾儿,快吃!”   “噗……”苏禾笑,“子宁叫我禾儿就好了。”说完接过顾思贤递过来的猪蹄,于是三个人一人一只,啃的甚欢。   “怎么只有三个……”快吃完的时候苏禾突然发现自己大哥竟然没有的吃。   “咳咳,”苏毅道,“我这几天肠胃不好,猪蹄太腻了,等会子宁给我煮碗粥就好。”苏毅一脸镇定,说谎真的不用打草稿。   “……”陆子宁看天。   “这样啊,大哥要不要我帮你看看?会不会是水土不服?”苏禾担心道。   “不用不用,我身子好着呢,喝完粥就好了!”苏毅迅速摆手,陆子宁憋笑的不行,只好嘴里叼着猪蹄,扯着苏毅出了门,留下苏禾一脸茫然。   “哈哈哈哈……”陆子宁蹲着地上笑,“让你扯!”   苏毅心有余悸的吁了口气,他都忘了自己的弟弟是个大夫呀,差点撞枪口上。   陆子宁笑够了便去厨房煮了碗滑蛋粥,软糯的米粒被炖开,里面的蛋丝丝滑如绸缎,香气扑鼻而来,上面撒了些小葱,特别清新可口。苏毅不一会儿便吃的稀里哗啦的。   吃完后苏毅自觉的拿着碗去洗。等苏毅回来的时候,陆子宁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的内侧,陆子宁的身形较小,所以给苏毅留下一大片床,苏毅看着已经睡着的陆子宁,砸吧砸吧了一会嘴,心想,这手艺怎么这么好!然后就轻手轻脚的洗漱了一番,躺到床上去了,梦里,陆子宁给他一个人炖了一大锅子的猪蹄,他特别欢快。苏毅的梦里没有一个叫秦子衿的人。   月上梢头,四人的房间都灭了烛火,沉沉睡去,但是有的人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宫里——   顾思云听着暗卫的回报,得知闪含国王上慕容腾原本硬朗的身子突然传出大病且生命垂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而慕容腾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偏偏在这个时候一齐失踪,隔了两天听暗卫传来消息说是两人前去江南参加武林大会去了。   “宣刘丞相。”顾思云对七喜道。   “是,皇上。”说完七喜公公就一路跑去宣刘丞相。   “公公,不知皇上深夜找卑职何事?”刘丞相本来都准备睡了,家丁突然前来通报,说是皇上有要事,请自己立马前去御书房议事。   “哎哟,刘丞相,这个是,咱家怎么知道,反正不是给丞相大人小女儿做媒的事儿。”七喜公公笑着带路。   “咳咳。”刘丞相尴尬笑笑,跟着七喜公公进了御书房。   “卑职参见皇上。”刘丞相对着顾思云行礼。   “刘爱卿免礼。”顾思云扶起刘丞相胖胖的身体,“朕今日找你来是有要事商量,深夜打扰刘丞相休息,还望爱卿莫怪。”   “不敢当,当以国事为重。”刘丞相一脸严肃。   顾思云把暗卫传来的消息和刘丞相大致讲了一番,道:“丞相怎么看?”   “确实奇怪,闪含王前阵子还嚷嚷着要进攻西南,现怎么突然病了,还是重病,里面怕是不简单啊。”刘丞相摸摸自己的肚子悠悠道。   “这个朕自然清楚,不过朕想知道为什么闪含王的两位皇子要去参加武林大会?”顾思云疑惑。   “莫非是想拉拢江湖上的人,来个里应外合?”刘丞相突然瞪大自己的眯眯眼,表情着实搞笑,顾思云忍不住笑了出来,“皇上笑什么?”   “没,没什么…咳咳。”顾思云收笑,换脸,严肃脸,“爱卿说的是,我已经让苏毅前去打探试问八大门派了,他们已经在八方城了。”   “武林……皇上,还有一种可能。”刘丞相说。   “爱卿但说无妨。”顾思云见刘丞相欲言又止。   “说不定是为了噬盅铃。”刘丞相踱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藏的8位亲亲,今天特意写了皇上的甜蜜,但这本书里我不会再这么长篇幅的写皇上和北漠王这对CP了,以后应该会出一本书,主CP就是皇上和漠北王,喜欢的宝贝们就请收藏我哟。被审了,删了很多=_= ☆、东方空   一大早,顾思贤就带着苏禾到客栈楼下去吃早饭了。   “小二,一盘包子,两碗粥,再来点小菜。”顾思贤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带着苏禾坐下。   “好勒。”小二欢快的答道,“客观,马上就来。”   苏禾托着下巴对着楼梯发呆,陆子宁正好从楼梯上下来,陆子宁看他呆的可爱,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大清早的发什么呆?”   苏禾一个激灵看向陆子宁,然后打个哈欠:“我大哥呢?”   陆子宁:“苏大哥早就起了,不知道去哪里了。估计是去找秦子衿了。”   “秦子衿?秦子衿是谁?”苏禾问顾思贤。   “问我我怎么知道。”顾思贤咬着包子无辜。   陆子宁坐下顺手拿了个包子:“苏大哥的心上人。你不知道?”你是苏大哥的弟弟呀,自己嫂子都不知道-_-#   苏禾一脸震惊:“什么?!我大哥的心上人?”   “是啊,苏大哥亲口和我说的!”陆子宁咬着包子说,这个包子还不错。   “怎么可能,我还以为大哥喜欢你呢,带你骑马,带你去吃鱼,生病了照顾你,结果你说我大哥还有心上人?”苏禾扯着嗓子喊道。   “咳咳……你别乱说呀,我和苏大哥没什么的,我们只是好朋友!”陆子宁听到苏禾的话差点被包子噎死。   “喏,你大哥来了,自己去问问不就好了。”顾思贤用下巴努努刚从客栈门口进来的苏毅。   “大哥!”苏禾小炮弹一样冲出去!   “怎么了。”苏毅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弟弟略有些无奈,“几岁了,还这样!”   “大哥!你有心上人了?”苏禾不管,惊呼道。   “嗯。”苏毅头疼的看了眼陆子宁:你怎么告诉他了=_=   陆子宁:你没说不能说呀。   “他人呢?在哪?在哪?”苏禾拽着苏毅左蹿右跳,想看他身后有没有买个秦子衿。   苏毅被他弄无奈,失笑道:“走了,去拜会东掌门了。”   “东掌门?”苏禾转身冲到顾思贤怀里,一脸:带我去,不然我就毁掉所有醉情膏!   顾思贤挑眉:“吃完早餐我们就去东掌门家坐坐客。”   顾思贤话刚说完,苏禾便对小二吼了句:“小二,打包!”   顾思贤:……   苏毅:……   陆子宁:……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苏大哥不愿意说了,有这样的弟弟要是自己也不敢说。   无奈,大家只好手拿着包子,一路去了东掌门家。   江湖八大门派,分别是“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八大门派,八大门派中除北掌门外,其余四大门派在八方山呈北斗七星的形状分布,而北掌门则是位于北斗七星的正北面,为北极星。   而这次武林大会的地点就是在武林祭坛处,祭坛也是位于北斗七星的斗升里。四周是上下左右四个门派,东南西三个门派则处于一条直线上。   所以,从八方山上去,江湖上想要去祭坛参加武林大会的,第一个要拜访的便是东掌门东方空。   顾思贤一行人啃着包子站在东方空的门口……等苏禾咽下最后一口,四人便前前后后的进了东府,就在这个档口,秦子衿正好从里面出来,身侧站着东掌门。   “哎哟,这不是小苏苏吗?!”东掌门白须一抖一抖,小眼睛睁大了,弯着腰凑到苏禾面前,一脸惊喜。   苏禾也张大了嘴,一下子跳到了东掌门的身上:“干爹!你,你怎么在这里?!”   东掌门块头较大,而苏禾挂在他身上就像只小考拉挂在树上,看得四周站着的人特别茫然,这什么情况?   “咳咳,东掌门当年追过苏禾母亲。”苏毅在一旁淡淡开口。   众人瞬间一副:哦,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半饷,不对呀,追过苏二夫人那就是苏老爷的情敌咯!怎么能和苏禾那么亲热呢!   “咳咳,苏禾母亲去世后,家父已经和东掌门释尽前嫌,两人都把感情寄托在禾儿身上,所以特别宠他。”苏毅解释。   “你爹,真是伟大。”陆子宁听后感慨,“要是我,一定不会让我的孩子认情敌为干爹。”   “我也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苏毅摸摸后脑勺。   等他们讨论完的时候,东掌门已经带着苏禾和秦子衿去了前厅。众人只好跟上。   秦子衿本是要走的,其实也是走到门口了,结果东掌门一句“秦公子慢走。”让苏禾一个激灵,扯着秦子衿的手问:“你是不是秦子衿?”秦子衿看着一脸好奇的苏禾,点头。然后就被苏禾一把扯了进门……   “干爹!”苏禾一脸严肃坐在上位,因为凳子太高,两只脚就在空中晃着,“你竟然欺骗我!”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自己干爹就是江湖八大门派的首席掌门,生气!   “宝贝禾儿,干爹没骗你呀!”东方空一脸委屈站在苏禾面前。   “你从没告诉过我你是东掌门!”苏禾怒吼。   “我说过的呀,可是你就问了我一句,东掌门卖冬瓜吗?我说不是你就不感兴趣了,再也没问过我了呀。”东方空搅搅自己的胡子。   苏禾发呆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行,还是你的错,知情不报!”苏禾仰头。   “行行行,都是干爹的错。”东方空一脸狗腿,要知道他一生为情终身未娶,只有这么一个干儿子,当然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   “罚你买一个月的糖糕给我吃!”苏禾认真脸,“不许重样!”   东方空听完便苦了脸,八方城里的糖糕苏禾什么味道没吃过=_=   而这边,苏毅走到秦子衿面前,对着秦子衿说:“家弟胡闹,见笑了。”   “没事。”秦子衿回道。   苏禾看到苏毅在和秦子衿说话便飞快的跑到两人的中间……   苏毅:……   秦子衿:……   苏禾:一脸可爱。大嫂面前当然要可爱,这可是奶奶教的!   “秦公子家在何处?有兄弟否?是来武林游玩还是?”苏禾噼里啪啦问了一堆,然后仰头星星眼看着秦子衿。   秦子衿:“北漠,有,来凑热闹。”   苏禾还想问,却被苏毅拎着扔到顾思贤怀里=_=   顾思贤抱着苏禾对东方空说:“干爹,这几日要多多打扰了!”干爹什么的当然要跟着媳妇叫。   “没事没事。走走走,我带你们去客房!”东方空笑眯眯,这可是四王爷唉,不知道那个刘老头知道后会不会气死,亏他日日夜夜想把女儿嫁给四王爷,还嘲笑自己没有女儿,哼,风水轮流转,下次见着面了,可得好好笑笑他!   陆子宁一看形势,就赶紧跟上,回头看了眼苏毅,心想:真好,苏大哥一定要有情人终成眷属啊!然后小跑跟上顾思贤的步伐前去挑客房。   前厅里,就只剩秦子衿和苏毅二人。   “那个,你住哪去?”苏毅开口。   “昨日的客栈。”秦子衿低头。   “一起搬过来吧,东叔叔很好的。”苏毅道。   “这样不太好吧……”秦子衿轻声回道。   “没事的,就这么说定了。”苏毅转身便去找东方空。   苏毅刚走,秦子衿刚要走,身边的小厮便上前对秦子衿耳语道:“二少爷,如果住在东府我们做事可就更方便了,借东府这艘大船更好行事啊。”   秦子衿听后沉思了片刻,便缓缓点头,心想:确实,如果能靠苏毅行事,那必定事半功倍。   苏毅和东方空要了几间客房,秦子衿便带着亲信一起住进了东府。   顾思贤房里——   “思贤,我怎么觉得,大哥喜欢的那个秦公子,怪怪的?”苏禾想着白天秦子衿看他的眼神皱着眉毛对顾思贤说。   顾思贤把苏禾抱在怀里,道“他的内力过于阴冷,绝非善辈,禾儿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你怎么知道他的内力过于阴冷?”苏禾仰头看自己男人。   “我的烈焰玄铁鞭有动静。”顾思贤挽起袖子,露出右手臂,只见右手臂上缠着一条食指粗细的白色绳子,时不时的发着红色的光。   “是发光了?”苏禾问。   “是预警,上古的神器,有灵性的。”顾思贤道。   苏禾:“那大哥的寒缺怎么没有反应?”   “寒缺属性为水,可谓阴冷界数一数二的兵器,所以比他弱的内力、兵器它都不会有反应。”顾思贤拨开苏禾额前的碎发,“早点休息可好?”   “我还睡不着,屋里闷,出去走走?”   “好。”顾思贤给苏禾披了件外袍便带他从后窗跳了出去。   而秦子衿房里,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送窗户里跳进来:“看样子,苏家小子对你用情不浅啊。”   秦子衿冷眼看他:“用不着你管。”   “我这不是怕他伤心么。”黑衣男子道。   “等拿到噬盅铃我会和他说清楚,大哥不必担心。”秦子衿悠悠道,“况且,他喜欢的是秦子衿,而我,我叫慕容篌。”   “今晚就可以实行第一个计划了,明天演戏就靠你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黑衣男子冷声道,“这是解药。”说着便放下一个瓷瓶,转身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而苏毅这时正好站在秦子衿的门口,看到有人从窗户里出去,提气便想追,结果门却开了,看是秦子衿开的门,便上前抱着他的肩膀,问道:“子衿你还好吧?刚刚我看到有黑影,从你房间出去。”   秦子衿顿了顿,说:“哦,那是我的影卫,刚刚想吃西街的馄饨,让他帮我买来着,结果他刚刚来说今晚西街馄饨铺没开门。”   “想吃馄饨还不简单,子宁的可是个小神厨!你等等,我这就让他帮你煮碗馄饨来,保管你吃了还想吃。”说着便跑去找陆子宁。   苏毅跑到陆子宁的房里,把床上的人儿摇醒,一路把人带到东府的厨房,而陆子宁还闭着眼睛站在灶台前,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苏毅求他做碗馄饨,等会来拿。   陆子宁便努力揉揉眼睛,拍了拍脸颊逼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洗菜,多肉,和面,擀皮……山里的夜晚温度较低,陆子宁被苏毅从被窝里挖出来还没来得及穿件衣服,现在便趁煮水的时候蹲在灶边取点暖。   等水开了,把馄饨放到水里,煮了一会后撩起,放进配好调料的碗里,最后滴上几滴麻油,便大功告成了。   “子宁,馄饨好了吗?”苏毅从门外冲进来,手里还拿着牛肉干。   “好了,你慢点吃,烫。”陆子宁柔柔的笑道。   苏毅笑笑,说:“不是我想吃,是子衿想吃西街的馄饨,但是今天那家馄饨铺没有开门,我担心他饿着,所以就想到你了。”   “哦……这样啊。”陆子宁呆在原地,看着苏毅端着馄饨和牛肉干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还以为,是他自己想吃。   陆子宁摇摇头,转身回去清洗灶台,自己用的总不能让别人洗,但是他忘了灶膛里的火还没熄,锅里的水是滚烫的,便直接把手伸到锅里去抹布,结果可想而知,烫的他一个机灵   “啊!”陆子宁疼的直跳,从水里拿出的手被烫的通红,眼里噙着泪,看到水缸立马把手伸进去,还是疼的直哆嗦,眼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又疼又委屈,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我想回去,我不想呆在这里的。   良久,疼痛才渐渐散去,但是右手依旧肿的厉害,无奈陆子宁只好前去找苏禾,想问他有没有烫伤的药膏。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苏毅会略渣,宝贝们忍住。13章因为写的太过了,被待高审了两次,删了600字才解锁,真的不是我晚更哦。我是个有良心的蛋蛋,还你们日更梦! ☆、西街馄饨铺   陆子宁白着脸,忍着疼一路小跑着前去找苏禾,站在苏禾房门口看房里漆黑一片,敲了会儿门也没人来开门,想必是出去了,陆子宁只好坐在苏禾房门前的台阶上等,月光透过树影照在陆子宁的身上,让他看上去愈发清瘦,风吹过,陆子宁抱着膝盖缩了缩身子,噙着泪的眼睛盯着走廊的尽头,希望苏禾能早点回来。   而街上——   苏禾正一蹦一跳的挽着顾思贤的手在夜市上东看看洗瞧瞧,从没出过远门的他当然好奇京城以外的夜市。   苏禾仰着头对顾思贤说:“思贤,这里的夜市好热闹!”   顾思贤宠溺的刮刮他的鼻子:“过几天就是武林大会了,当然热闹了。平时可没有京城热闹。”   苏禾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时候一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小孩突然撞到苏禾腿上,苏禾差点不稳往后摔去,还好顾思贤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稳住身子后,苏禾看到是个小孩,周围还没有大人,便蹲下身子,问他:“小朋友,你怎么了?你家人呢?”   小孩瞪着大大的眼睛,拼命地摇头,还不安的看着身后,挣扎着想要从苏禾手里逃去。   苏禾奇怪的看了眼顾思贤,对小孩说:“小朋友,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有谁在抓你吗?”   小孩听后拼命点头,咿咿呀呀的说了半天谁也听不懂的话,一张小花脸上满是惊恐。   顾思贤:“难道是个小哑巴?”   苏禾摇摇头:“看着不像。”说完,抱起小孩,对小孩说:“别怕,我们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小孩抱紧苏禾的脖子,生怕有人把他抓了去,趴在苏禾的肩上瑟瑟发抖。   苏禾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对顾思贤说:“先把孩子带回去吧,不然他今晚一定会露宿街头的。”   顾思贤双手抱胸,看了眼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发现好像孩子确实没有家人,便点点头:“也好。那我们先带孩子回去吧,给他洗个澡,有什么事明天再问他。”   苏禾显然听顾思贤的,转身抱着孩子就要回府,却听到怀里的人儿肚子一阵“咕噜声”,苏禾转头看着趴在自己肩上缩着的小孩,本以为他会问自己要点吃的,却发现他只是一副恐惧的样子,咬着嘴唇摇着头,意思是说自己不饿。   看的苏禾一脸心疼,拍拍孩子的背说:“没事,我们去吃点东西。”说着便往四周看了看,想找个人少的地方,给孩子买点吃的。   顾思贤搂着苏禾的背说:“去西街顺路买完馄饨吧,打包了带回去吃便好,现在哪里都人多,还是府里安静点。”   苏禾想想也是,两人便抱着孩子在西街的馄饨铺买了碗馄饨,打包了带回去,幸好馄饨铺的老板看两人带着孩子,便先给两人做了,不然看着他铺子里的人,不知要等到何时。   等苏禾抱着孩子,顾思贤拿着馄饨回到房门口的时候,陆子宁已经等得坐在石阶上睡了过去,苏禾远远地看去有个人坐在房门口,便看向顾思贤,顾思贤看了眼:“看着好像是子宁。”   苏禾:“你快去看看,这么晚了怎么坐在我们门口?”   顾思贤走到陆子宁身前,蹲下:“子宁,子宁,快醒醒。”   陆子宁脑子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有人叫他,但是眼皮却重的怎么也睁不开,脑袋也是昏沉沉的,浑身法人,嘤咛了几句便彻底陷入了昏迷。   顾思贤一看不对,便冲苏禾喊道:“禾儿,子宁好像病了。”   苏禾刚抱着孩子进屋,把孩子放在凳子上,自己前去点了灯,便听见顾思贤的叫喊,急匆匆的跑到门口:“怎么了?”   顾思贤已经抱起昏迷不醒的陆子宁:“身子烫的很,你给他瞧瞧。”   苏禾看着陆子宁满脸的苍白,伸手烫了烫他的额头,惊呼:“好烫!”说完便伸手去抓陆子宁的手,想要给他把个脉,结果刚碰到陆子宁的右手,陆子宁就整个人一颤,吓得苏禾不敢轻举妄动,等顾思贤把人放到床上,苏禾才掌了灯看了下陆子宁的右手,看了之后才发现陆子宁的右手已经红肿发亮,手背上慢慢的都是水泡,看着就瘆人。   苏禾转身想去拿医药箱,这时才发现小孩已经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像条小尾巴一样,苏禾便对顾思贤说:“子宁的右手烫伤很严重,我的帮他把手背上的水泡都挑掉,你先喂孩子吃饭可好?吃完了给他洗个澡。”   顾思贤:“好”说完便上前领着小孩去饭桌上吃馄饨,小孩一开始紧攥着苏禾的衣角不肯松手,后来在苏禾的安抚后才满脸不安的跟着顾思贤前去吃馄饨,顾思贤一个一个耐心的喂着,小孩虽然饿了,但是还是细嚼慢咽的吃着,看上去极有教养。   苏禾则拿出银针,在烛火上烧了会后把等放到床头,轻轻托起陆子宁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挑着陆子宁手背上的水泡,苏禾轻轻的扎破水泡,然后用面纱擦去扎破的水泡里流出来的浓水,每一步都是轻轻的柔柔的,可陆子宁还是疼的额头上布满的一层细小的汗珠,右手不住的抽搐,苏禾用尽了全力才抓住陆子宁的手,避免扎错针。   等顾思贤帮小孩都洗好了澡,用浴巾包裹着抱在怀里时,苏禾才挑完了所有的水泡,抹了烫伤膏,轻轻的缠了纱布包扎好后,才直起身,用力甩了甩胳膊,抬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的顾思贤和他怀里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小孩。   苏禾:“看,洗干净了,还真是个漂亮孩子。”小孩洗了个澡后露出白净的小脸和漆黑的头发,深邃的眼睛和笔挺的鼻梁,苏禾欢喜的捏捏小孩的脸:“好漂亮的眼睛,思贤,你看是金色的唉。”   顾思贤用浴巾揉揉小孩的脑袋:“嗯,刚刚洗澡的时候就看到了。子宁怎么样了?”   苏禾看了眼床上的人:“右手烫伤很严重,得要半个月才能好,刚刚给他把了脉,着凉发热了,等会我去给他煎药,今晚估计没得睡了,得随时降温,你要不带着孩子去隔壁睡?”   顾思贤皱眉:“好端端的怎么会着凉呢?”   苏禾想了想说:“估计是坐在门口等我们吧,穿的那么少,这里夜里温度又低,能不着凉么。”   顾思贤:“子宁不是早早就睡了?怎么会烫伤呢。”   “对啊,子宁应该早睡了的。”苏禾听了顾思贤的话才想起来,吃过晚饭陆子宁就说累,要去睡觉,现在怎么又会烫伤呢。   顾思贤:“等他醒了再问问吧。我带孩子去旁边的房间。”   苏禾点点头:“好。”   顾思贤抱着小孩去了隔壁的客房,结果刚把孩子放到床上,原本安静的孩子就开始哭闹,怎么哄都没有用,无奈已是深夜,怕打搅了别人便只好把孩子抱在怀里去找苏禾。   苏禾见顾思贤又抱着孩子回来了,手里绞着毛巾,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顾思贤无奈道:“不停的哭,不愿意一个人睡哪儿吧。”   苏禾看着孩子带着泪花的眼睛,不忍心道:“那你就抱着他吧,估计是到了陌生的地方有些怕。”   顾思贤:……一直抱着?好吧,抱就抱,反正也不重。   随后苏禾便起身去了药房,顾思贤抱着个孩子跟在苏禾的身后,苏禾看了眼,对上顾思贤怀里的小眼睛,揉揉他的脑袋:“睡吧,别怕。”   小眼睛慢慢的支撑不住便缓缓闭上趴在顾思贤怀里睡了过去,苏禾生了火,配了药,和顾思贤站在一边守着,空气里弥漫着药香,两人都那么静静的站着,顾思贤看着苏禾,苏禾看着孩子,偶尔药炉里传出几声噼啪的火烧柴的声音,一切都美好的让人不忍打扰。   等药熬好,苏禾喂陆子宁喝下后便坐在床边时不时地用手烫烫陆子宁的额头,看看温度有没有降下去。顾思贤则抱着孩子拿了张凳子坐在床边。   苏禾打了个哈欠,顾思贤道:“你去睡会,我来守着,有事再叫你便是。”   苏禾摇摇头:“我还是在这吧。”现在回去也会担心的睡不着,还不如在这守着。   顾思贤只好拖着凳子紧挨到苏禾身边,“在我身上靠一会吧。”   苏禾冲他笑笑:“好”便靠在顾思贤的右肩闭目养神。   顾思贤的左肩靠着小孩,右肩靠着苏禾,轻轻转头亲了一下小孩肉肉的脸,又转头亲了一下苏禾软软的脸颊,幸福好似也不过如此。   而这夜的苏毅捧着馄饨和牛肉干去了秦子衿的房,秦子衿耐不过苏毅的眼神只好吃了几口馄饨,本就不饿,虽好吃但也也吃不了几只,剩了半碗,苏毅看后便问:“吃饱了?”   秦子衿点点头,随后就惊讶的看着苏毅就着刚刚自己吃的碗筷,把剩下的半碗馄饨吃了个精光。   秦子衿欲言又止:“你……”   苏毅放下碗,道:“没事,以前你吃剩的还不是我吃的?”苏毅是指两年前秦子衿吃不完的食物都会甩给自己,一句“苏大哥,给你。”,那份吃心上人东西的甜蜜,让他久久不忘。   秦子衿只好缄默不语,苏毅看他不说话便收拾了碗筷,出门前对他说:“子衿,早点休息。”   秦子衿点头:“好,你也是。”   苏毅笑笑转身,端着碗去了厨房,发现灶台还没有清洗,以为陆子宁偷懒睡觉去了,便笑笑,自己动手把厨房都清理了一边,洗好后便回房洗漱一番后躺下便睡着了。   第二日,苏禾摸着陆子宁的额头,把了会脉,发现陆子宁的烧还没退,就听见门外传来大哥的喊声:“禾儿!禾儿!你快来看看,子衿被蛇咬了!”   苏禾刚出门便见苏毅抱着脸色发白的秦子衿向他们房里走来,苏禾看了眼床上还未醒的陆子宁,对苏毅说:“把人抱到隔壁去,这里有人。”   苏毅顿了顿,便抱着人去了隔壁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word死机,几百字白打,蛋蛋泪奔,你们能收藏一下支持一下我么? ☆、蛇盅   苏禾转身回房去拿医药箱,走到陆子宁床头还是不放心的弯腰伸手烫了烫,门口就传来苏毅的喊声:“禾儿!你在磨蹭些什么!”   苏禾:“来了来了,我看下子宁有没有退烧……”   苏毅:“发烧而已,子衿腿上被毒蛇咬的不轻,我帮他把毒血吸出来了,但是,不知道有没有用。”说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苏禾惊叹:“你怎么能乱吸呢!万一有毒怎么办?!”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塞到苏毅怀里,“你先吃两粒。”说完便拎着医药箱去了隔壁的屋子。   床上的秦子衿屈着膝靠在床头,一脸苍白,满头的汗珠,双手紧紧按着伤口,苏禾拿出银针封住了秦子衿腿上的几个血口,只见被咬的伤口处慢慢变黑,苏禾对苏毅道:“抓紧他,这肉已腐,我的把他割了。”   秦子衿听到“割了”二字后,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不停的往床里面缩,苏毅走上前抱住秦子衿,捂住他的眼睛,对他说:“子衿,别怕,没事,相信我。”   秦子衿拽着苏毅的手臂,向他哀求:“打晕我,求你,我受不了的,苏大哥,打晕我。”   苏毅看着秦子衿惨白噙着泪的脸,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后轻轻点了他的睡穴,秦子衿昏睡过去,苏毅小心翼翼的擦着他脸上的泪珠,固定住他受伤的腿,苏禾拿起药用的刀片下手极快的割去秦子衿伤口处的黑肉,苏禾用竹片夹子夹住黑色腐肉在烛火上烧炙,顷刻在黑色的腐肉里密密麻麻的爬出不少细如发丝的盅虫,苏禾赶紧掏出怀里的小木盒,打开盒子把赤狼蛛从盒子里赶出来。   赤狼蛛一脸起床气,大清早的你叫我干嘛。   苏禾推了推他的屁股,赤狼蛛抬头便看见苏禾夹子上的盅虫,兴奋的在桌上打转,哇,有早饭啊,有早饭啊!!!   烛火把腐肉烧蚀殆尽,奇怪的是盅虫却毫发无伤,纷纷掉落在桌面上,然后下一秒就变成了赤狼蛛的早餐,赤狼蛛吃的吸溜吸溜的,特别满足,吃饱了还转了几个圈,随后便被苏禾塞回了木盒——那就继续睡吧!最喜欢吃吃睡睡的虫生了!   苏禾走到床边,拿药给秦子衿的伤口敷上,缠了纱布后便问苏毅:“怎么会被蛇要伤。”   苏毅轻轻抚摸秦子衿的脸颊:“不知道,我早上刚到子衿门口就听见他的呼救,冲进去就见他坐在地上,腿上被咬了。”   苏禾想了想,道:“蛇呢?”   苏毅满脸狠绝:“被我用寒缺砍了。”   苏禾惊呼:“什么,那现在在哪里?”   苏毅:“你要那个做什么?还在子衿房里吧。”   苏禾赶忙跑去,结果等他到的时候秦子衿房里的地上只剩了一滩黑水。苏禾一脸垂头丧气,焦急的往回走,嘴里不停地说:“怎么办,怎么办……”   顾思贤抱着小孩刚从外面回来,昨儿洗完澡才发现府里没有适合小孩穿的衣服,今早便听苏禾的,带着孩子去街上的裁缝铺买了几件,吃了早餐才回来。结果刚回来苏禾就撞在顾思贤背上。   “哎哟。”苏禾揉揉被撞疼的鼻子。   顾思贤转身:“怎么了,还好吧,走路不看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苏禾看了眼顾思贤,扯着他的袖子说:“思贤,怎么办,蛇死了!”   顾思贤:“什么蛇?哪来的蛇?”   苏禾:“不知道,但是子衿被蛇咬了,结果大哥把蛇给砍了,这蛇中了盅,死后就化为黑水,所以我都拿不到蛇体里的母盅,那就解不了秦子衿身上的盅了。”说完急的眼泪都快出来。   顾思贤当然心疼自己的媳妇,急忙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先去看看是什么盅,肯定有别的办法的。”说着便搂着苏禾的肩去了秦子衿的房间,怀里的小孩看到苏禾不高兴便乖乖的趴在顾思贤怀里,没有伸手向苏禾要抱抱,穿了一身素衣的小脸甚是乖巧。   苏禾站在秦子衿的床头对着坐在床头的大哥欲言又止,如果大哥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气的剁了自己的手= =   苏毅看着苏禾在自己面前不停的走来走去:“禾儿,你有话就说,你这样转的我头晕。”   苏禾心虚的站在苏毅面前:“大哥,那个…秦公子……”   苏毅听到秦公子三个字便从床边站起来,抱住苏禾的肩膀:“子衿怎么了?他的毒有什么事吗?”   苏禾的手臂被苏毅抓的生疼,然后对苏毅说:“大哥,秦公子被咬的蛇是被人下了盅的。”   苏毅:“下了盅的?”   苏禾点头:“嗯,所以秦公子现在被咬后,也中了盅。”   苏毅急忙问:“可有办法解盅?”   苏禾顿了顿说:“有……没有……”   苏毅:“到底有没有?”   苏禾:有,但是被你弄的没有了啊!!!!   苏禾想了想还是不忍心说,便道:“嗯……有办法,噬盅铃可以。”苏禾看他大哥一脸着急,又说:“大哥你别急,秦公子现在暂时不会有事,我已经把大部分的盅虫切除了,也封了他的穴道,所以半个月内不会有事的。”   苏毅听完苏禾的话便松懈下来,暗暗心里发誓,一定要在半个月内拿到武林盟主的位子,拿到噬盅铃为秦子衿治疗。   这时东方空从门口进来:“宝贝禾儿,听说你在救人?”   苏禾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干爹:“秦公子被下了盅的蛇咬了。”   东方空挑眉:“这还不简单,把那条蛇拿来,取出母盅就能把毒解了啊!”东方空摸摸自己的胡子觉得自己十分机智,非常配得上小神医干爹的身份!   苏禾一脸糟糕:……完了,这下大哥都知道了。   苏毅转头看向苏禾,苏禾低着头躲到顾思贤身后,对他大哥说:“我是怕你自责,那条蛇死后就会化成黑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杀死它的……你别太自责,这不是还有个办法么……”   东方空一听苏禾的话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立刻跑到顾思贤身前,问:“这个孩子长得真可爱,是谁家的?”   顾思贤:“捡来的,还没弄清来历就出了各种乱子。”   东方空疑惑:“还有什么乱子?我怎么不知道?”   苏禾道:“昨夜子宁的右手烫伤了,还着了凉,现在烧还没退呢,干爹你就别捣乱了!”   东方空听完就撅起嘴,道:“什么叫捣乱!这可是我的地盘!小厨子怎么会病了?!”   苏毅:“子宁烫伤了?昨晚替我煮馄饨的时候还好好的呀,难道是后来出了什么事?我去看看。”说着便要转身去隔壁房间看看陆子宁。   苏禾一听便认定陆子宁是因为自己大哥的那晚馄饨而受伤的,想到他右手上惨不忍睹的烫伤,就愤愤不平,嘀咕道:“想吃馄饨去西街买不就好了,昨晚我还和顾思贤在哪里买了一碗带回来给小孩吃呢,何必劳师动众叫子宁,害的他现在还没醒。”   苏毅正想着昨日是秦子衿说西街馄饨铺关门,所以他才麻烦陆子宁的,结果还没开口,手就被床上的秦子衿抓住——   苏毅立即转身,抓住秦子衿的手:“子衿,你觉得怎么样?”满脸的关心,至于西街馄饨铺的疑点早已抛到脑后。   秦子衿虚弱的睁开眼:“苏毅……谢谢你……”   苏毅摸着秦子衿的脸颊道:“傻瓜,和我说什么谢。”   秦子衿冲着苏毅虚弱的笑笑后便又昏睡过去,苏毅则是一脸心疼。   而这边,陆子宁吃力的睁开眼,口干的想喝口水也没人帮,只好自己强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慢慢下床,结果刚站起来便一阵晕眩,腿一软摔倒在地,结果头撞在床边痛的眼泪直流,响声引来了苏禾,苏禾赶紧扶起陆子宁:“子宁,你还好吧?你怎么下来了!”   陆子宁疼的说不出话,好久才忍着泪说:“我……口渴……没人……”   苏禾想去刚刚大家都在隔壁,便赶紧端了杯水给陆子宁,随后看看他磕到床边的脑袋,又摸了摸陆子宁的额头,确认没事了后便吁了口去:“烧退了,脑袋肿了,不过没有大碍,我拿药油给你揉揉就好了。”说着便去隔壁拿药油。   而隔壁,东方空听苏毅解释,苏禾说只有噬盅铃能救秦子衿,便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这好办呀,噬盅铃在我这呀!借你们用用就是了,不过,不可对外伸张啊!”东方空一脸严肃!这可是武林盟主的东西,不可以随便借的呀!   苏毅一听,大喜:“那就多谢东叔叔了,我们保证保密,绝不伸张,用完了就还。”   而床上的秦子衿闭着的眼睛听到这些对话后,睫毛微微颤抖了一番。   苏禾得知这个消息也开心的直蹦,挂到东方空身上:“干爹,你最棒了!!!”   东方空一脸自豪:“那是当然,比你爹爹厉害吧?呵呵呵……”   苏禾一脸自然:“当然了!”   东方空听完后一脸满足,但是闻到一股药油味,就问苏禾:“小禾儿,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怎么一股药油味?”   苏禾恍然,从东方空身上跳下来,一拍头说:“不是我,是子宁,他刚刚醒了,却磕到了脑袋。我得过去给他擦药油!”说完便跑去了隔壁房间。   苏毅听到后也想过去看看,无奈又担心秦子衿会出事,便想那边有苏禾在,陆子宁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留在了秦子衿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晚更了抱歉 _(:зゝ∠)_ ☆、棋谱阵   苏禾坐到陆子宁的床边,打开药油,倒了些在手上,揉热了后再轻轻按到陆子宁的后脑勺上:“忍着点,我得揉揉它,不然没办法消肿。”   陆子宁怕疼,但是也知道这是为他好,便咬着嘴唇点点头:“嗯……”可等苏禾的手真揉起来,陆子宁还是红了眼眶,湿了眼角,但还是努力忍住了,没哭出声来,又没有谁可以撒娇,哭给谁看,忍住。   等苏禾终于揉好了头,擦净了手,坐到陆子宁的床边对他交待:“你呀,就是心软,我哥要吃什么就给他做,你虽说是皇上拍给我们的厨子,但是我们从没有把你当厨子看过,我们把你当朋友,所以你别老是依着我哥,他要吃馄饨你就让他去西街买不就是了!又快又好吃,昨天我和思贤还买了碗呢!何必要折腾自己,现在好了,你的右手一个月不能动,不能碰水了。”   陆子宁听得呆住了,昨夜,苏大哥说西街的馄饨铺关了的呀……   苏禾看他呆呆的,又念道:“今天早上你烧还没退,秦子衿就被蛇咬了,现在还没昏迷着呢……”   陆子宁听到秦子衿被蛇咬了,惊讶道:“被蛇咬了?他……还好吗?”   苏禾托着腮帮子对陆子宁说:“中了盅,情况不妙,要用噬盅铃。”   陆子宁歪头:“噬盅铃不是……”   苏禾笑笑:“嘿嘿,在我干爹这里哦!干爹说可以借我们用用哦!”   陆子宁点点头:“哦,那就好。”   陆子宁低头:如果,秦子衿出了事,苏大哥一定不好受。   苏禾拍拍手,对陆子宁说:“子宁,我先去问我干爹借噬盅铃,你好好躺着,吃饭了我让人来传!”   陆子宁乖巧的点头:“好。”   苏禾转身便去隔壁房里找东方空——   苏禾:“干爹,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借我用下噬盅铃吧。”   东方空正在逗顾思贤怀里的孩子,抱着不肯撒手,小孩倒也乖巧,拽拽东方空的白胡子,咯咯的笑个不停,东方空喜欢的不得了,心情大悦,对苏禾说:“行行行,你们跟我来吧!”于是抱着小孩边走边举高高,看的苏禾一脸无语——   顾思贤挑眉:你小时候一定也被这么玩过吧。   苏禾:……一模一样,只会举高高= =   东方空一路七拐八拐的在前面带路,拐了没一会就到了一间石屋前。   苏禾:“这么厉害的宝贝怎么就放在这儿啊……这要是谁来都能找到啊!”干爹真的是……让人担心极了!   顾思贤扶额:“小呆子,这里有好几个八卦阵,要是没有干爹带路,我们在里面绕半年都出不来。”   苏禾:“哦?”这么厉害,好吧。   东方空听到顾思贤的话,笑眯眯的点头,心想:还是四王爷聪明,啧啧啧,禾儿这么笨,以后嫁过去可怎么办?不过后来想想,四王爷宠禾儿是出了名的,倒也不用担心了!   石门上画着一个棋盘,上面凸起着几个棋子,苏禾好奇的看着东方空:“干爹,这个是什么?”   顾思贤双手抱胸:“是失传已久的棋谱阵。干爹果然厉害!”   哎哟,这一句可说道东方空心坎里去了,眯着眼在一旁得意:“略懂略懂!”嘿嘿嘿,这种时候,必须谦虚好嘛!   苏禾在一边翻白眼,心想:这个世上,难道只有刘丞相能治住他干爹了吗?!   就在东方空眯着眼睛得意的时候,他怀里的小孩竟咿咿呀呀的仰着身子扑过去,伸手把其中一颗凸起的棋子向左上方推了斜三格,吓得东方空右手抱着小孩,左手拽着苏禾往后推了一步,这个可不能乱走啊,走错了可是什么机关都会有的!   结果等东方空和顾思贤护着苏禾和小孩好一会儿后,石门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   东方空大着胆子上前,看了眼石门上的棋盘后,一脸震惊的看向怀里的小孩:“你会?”   小孩听不懂东方空的话,只是咿咿呀呀的伸手还要去推棋子。东方空略带疑惑的抱着小孩走上前去   顾思贤忧虑道:“干爹!小心……”   东方空摆摆手,示意无碍。   怀里的小孩看了眼棋谱后,便从东方空身上下来,走到最左边,推着棋子向右走了两格,然后就拍拍手,走到东方空面前伸手要抱抱,随后他身后的石门便缓缓启动了……   东方空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孩,这个棋谱他可是研究了一辈子,现在自己亲自解这个棋谱怎么着也要走七步。而眼前这个孩子两步就破了……破了……   东方空一把抱起孩子,在他脸颊边狠狠的亲了一口:“妈呀,小祖宗,你可真是个宝!!!”亲完就抱着小孩进了石屋。   顾思贤和苏禾也看得无比佩服,毕竟那是江湖失传已久的棋谱阵啊!   顾思贤挑眉看向苏禾:看样子,你要失宠了。   苏禾:挑什么挑,小心面瘫!我一定不给你治!   随后哼了一身跟在东方空的身后进了石屋。结果就震惊在了门口——   还以为会有密道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偌大的密室,堆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苏禾终于明白当初娘为什么没有嫁给干爹了,比起父亲的房间,这里简直就是垃!圾!场!好吗!!!   而垃圾所有权的拥有者——东掌门已经放下了小孩,撩着自己的胡子,弯腰在一堆破铜烂铁里翻东翻西……   苏禾无奈走过去帮他找:“干爹,你还记得在这儿啊。”这么乱的地方能记得在这儿也是很不错的,总比忘记在哪里了的要好太多。   东方空把头埋在破铜烂铁里,闷声道:“不记得了呀!我这不是在试试看么!噬盅铃怎么着也是金属制品,这里这么多金属的东西,说不定有呢!你去那边找找吧!一个金色的小铃铛!”   苏禾:……   顾思贤:……   好吧,是他们把东方空想得太好了= =   两人只好认命的前去找,两人对视一眼:难怪干爹这么快就带我们来,敢情等找到也要半个月了吧……   真是个腹黑心机爹,专业坑爹二十年,差评!   小孩也没有闲着,在各种宝贝里转悠,东翻翻西瞧瞧,这么多玩具,这么多玩具一定要好好选一个!不,两个!   就这样,四个人便在石屋里翻翻捡捡了一下午——   “这是什么?”   “峨眉的水晶琉璃盏。灭绝师太送的。”   “这个呢?”   “武当的龙泉青釉壶。祝寿时送的。”   “这个?”   “龙纹盘。”   “这个?”   “洛神赋”   ……   “羊脂白玉碗”   ……   “神臂弓”   ……   “噬盅铃”   ……   ……   ……   苏禾:“咳咳,什么!”   东方蹭的跳起,他早就累的找不动了,躺在各种丝绸锦缎上帮忙指认各类宝物了:“对,就是它!”东方空拿过小孩手里摇晃的铃铛:“嘿嘿,就是它,可算找到了!”   小孩:好不容易找了个会响的玩具。东方空拿走他手里的铃铛的时候小孩瘪瘪嘴就要哭。苏禾忙从一边拿过一个手摇式转经筒在小孩的面前转了转,成功吸引了小孩的注意力:这个好像也不错。   苏禾接过东方空手里的噬盅铃,和普通的铃铛没有什么区别,圆圆的,如蚕豆般大,下面有条口子,从缝里可以看到里面有个圆圆的小铁球,苏禾在耳边摇了摇,奇怪:“怎么不会响?”   东方空:“不响才好,它要是响了那就是代表你中盅了,小呆子!”说着敲了敲苏禾的脑袋,抱着小孩出去了。   顾思贤和苏禾攥着噬盅铃紧跟上东方空,出石屋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心想:要是江湖上的人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宝贝都在这个破屋子里像垃圾一样躺着,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管别人怎么想,东方空可不管,给他们放就很不了,有多少人求着都不给放,这可是江湖最安全的保险屋啊,它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苏禾:“你还记得那个棋子怎么走么?”如果记得,以后还能进来捡些宝贝回去给爹爹!   顾思贤:“棋子会动,记了也没用,就算棋子不动,没有干爹我们也走不进来。”   苏禾:哼哼哼,小气!   等两人回来,苏毅正端着粥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秦子衿,陆子宁坐在桌边看着两人,手里捧着一杯茶。   东方空抱着小孩进屋:“好香啊!”   苏毅看到他们回来,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站起来笑笑道:“是子宁做的粥,当然香。”   苏禾冲上去指责苏毅:“子宁的手怎么可以做饭!!!”苏毅还没解释,苏禾就转身对坐在桌边的陆子宁一顿劈头盖脸:“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夫放在眼里!!!我说过,一个月不能碰水啊!!!一个月啊!!!你还想不想要你的手了!!!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听话的病患!!!知不知道遵医嘱啊!!!”   陆子宁被苏禾训得一脸懵……   苏毅上前解释道:“子宁没有碰水……”   苏禾:“没有碰水也不行啊!!!也不可以乱动啊!!!简直不可原谅!!!”   苏毅:“也没有乱动……”   苏禾:“没有乱动!!!没有乱动怎么做饭啊!!!你当我傻啊!!!”   苏毅挑眉:“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陆子宁在一旁笑道:“禾儿,我在一旁教东府里的厨子做的,只动了嘴,没有动手,锅里还有。”   苏禾:……   顾思贤搂过媳妇:“走,我们喝粥去。”   东方空抱着他的小孩紧跟上,有吃的怎么能落后!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 以后尽量中午十一点前更! ☆、消失   等大家都稀里哗啦的舔完碗里的粥时,陆子宁还在一边的有些别扭的用左手拿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喂,动作有些不协调,苏禾托着下巴看着陆子宁,越看越喜欢,怎么会有人做饭这么好吃呢!   陆子宁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放下手中的勺子,红着脸问苏禾:“你看着我做什么?”   苏禾:“子宁,你嫁给我吧!”那我就能一辈子吃好吃的了,想想就幸福极了!   陆子宁被苏禾的话惊到:“咳咳,你瞎说什么呢。”他才不要跟四王爷抢人,后果很严重的好吗!   顾思贤在一旁继续挑眉:“他想吃你做的东西。”一针见血,必须十分懂自己媳妇。   陆子宁听后笑笑:“我说呢,原来是个小馋鬼!”   苏禾被说中后转头瞪了顾思贤一眼:信不信我让你面瘫!不给治!   陆子宁柔柔道:“想吃还不容易,和我说就是了,随时给你做。”   苏禾听后感动的扑倒陆子宁怀里乱蹭,嘤嘤嘤,子宁真的好好,更想娶回家了,怎么办……   陆子宁笑着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摸摸怀里的脑袋。   苏毅在一旁等大家吃完后便问苏禾:“噬盅铃拿到了吗?”   苏禾从陆子宁的怀里站起来,对苏毅白眼:“没有。”讨厌,我还没蹭够!   苏毅无奈,苏禾伸出手,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小铃铛!   顾思贤扶额:……苏禾怕掉,就找了根红绳,把铃铛串了起来,大红色的线,特别喜庆= =   苏禾走到秦子衿的床边,拿着铃铛放在秦子衿腿上的伤口处,原本哑着的铃铛突然传出了声音,不是一般的铃声,而是有规则的音律,里面的珠子在自己晃动,撞击着周围的铁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铃声持续了很久,秦子衿伤口处的黑水开始慢慢渗出,一炷香后,黑水渐渐流尽,接着便有不少白色的细如发丝的小虫从苏禾切出腐肉的口子里钻出来,极痒极疼——   秦子衿抓着床单的手指开始骨节泛白,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血丝溢出,苏毅心疼的抱住秦子衿的身子,将自己的双唇轻轻的附在秦子衿的唇上,温柔的舔舐——子衿,咬我。   秦子衿看着苏毅的眼睛,沉溺在苏毅的温柔里,轻轻开启牙关,任由苏毅侵城掠地。   苏禾在一边翻白眼:这样都能秀恩爱,真的没救了好吗?!   顾思贤:咳咳转身……   东方空——早早带着宝贝孙子回去睡觉了,对的,东方空已经极其不要脸的认那个小孩为自己的孙子,还哄着人家叫爷爷,一声爷爷一块糖糕= =   陆子宁低头别过脸,低垂着眼睛: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难过。   西葫芦蛋:你喜欢苏大哥啊!!!!!   ……   咳咳   ……   一吻结束。   待盅虫尽数爬出,铃铛也暂且停止了声响,苏禾拿出赤狼蛛,推推它的屁股:吃晚饭了!   赤狼蛛以极快的速度将所有的盅虫都消灭殆尽,在原地满足的转圈,苏禾看着头晕便把又把他塞进了盒子里= = 你还是继续睡吧。   赤狼蛛:都不给人家运动!   苏毅抱着秦子衿:“还疼吗?”   秦子衿把头埋在苏毅的怀里,摇摇头。   苏禾拿出药箱,给秦子衿已经恢复到正常肤色的伤口上了药,边包扎边对秦子衿交待:“今晚子时还是要换一次药,我放这里了,噬盅铃你今晚先带着,万一体内还有盅虫,带着总没坏处。”说着便把噬盅铃戴到秦子衿的手腕上。   秦子衿看着红色的绳子:……   戴好后,苏禾便起身拍拍手:“好啦,大家都回去吧,折腾了一天,好困啊!”打了个哈欠,便要扯着顾思贤回房,路过陆子宁面前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   陆子宁看着苏禾:“怎么了?”   苏禾双手抱胸,摸着下巴:“你,怎么洗澡?”   陆子宁:“……”这个,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苏禾眼睛一亮,泡子宁的机会来了啊——“我帮你洗吧!!!我特别喜欢帮人洗澡!!!”   陆子宁摇着头:“不,不用了……我自己擦擦就好……”   苏禾扑到陆子宁的身上,严肃道:“你的手不能沾水。”   陆子宁向后退一步:“我用左手就是了。”   苏禾求追不舍:“一只手怎么拧毛巾!”   陆子宁:“……”   顾思贤在一边特别想把苏禾拎回去,但是想到陆子宁的手确实伤的很严重,便说:“子宁,你让苏禾帮你擦擦身吧,一只手毕竟不方便。”   顾大王爷都发话了,陆子宁只好点头,带着苏禾去了自己的房间。   苏禾一路蹦蹦跳跳:这种能和大厨单独相处的机会真的很难得好吗!   陆子宁则是略头疼的看看身边极其兴奋的苏禾,真的不懂……   回到房里,苏禾问小厮要了热水,一路哼着歌,一边拧着毛巾。陆子宁则在一边默默的脱衣服,陆子宁有些不好意思,便只将里衣褪到了肩上,苏禾当然不愿意,走上前一把扯掉了陆子宁的衣服,露出大片后背,一遍擦一遍说:“擦身一定要好好擦!”我可是专业的,千万要让大厨满意!   陆子宁:……   苏禾埋头苦擦,陆子宁终于忍不住了,道:“禾儿,疼……”   苏禾恍然,擦得太认真的,用力过猛,陆子宁的背上红了一片,苏禾一脸歉意:“对…对不起……子宁,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子宁笑笑安慰苏禾:“没事的,轻点就好了。”   苏禾狂点头:“嗯嗯嗯!”子宁真的好温油!于是放轻了力度,小心翼翼的继续替陆子宁擦身,快要擦完的时候,苏禾在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奇怪的问陆子宁:“子宁,你怎么有股茶香?”   陆子宁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回道:“从小就有的味道,我也不知道哪来的。”   苏禾好奇的绕着陆子宁嗅了一圈,又在陆子宁身上蹭了半天,发现这股茶香在陆子宁的腹部最为浓郁,陆子宁也任苏禾闹,看着苏禾突然一脸凝重的站在一边,便问:“禾儿,怎么了?”   苏禾晃神,回道:“哦,我在想,你的味道,我好像在哪本医术里看到过,说是上古有个族,族人天生自带香味,好像有什么特异功能。”   陆子宁疑惑:“哦?是什么特异功能?”   苏禾挠挠后脑勺,尴尬的笑笑:“我,我忘了……你让我想想,我明日就告诉你!”   陆子宁笑笑:“好,那你明日告诉我,今晚早点休息吧,顾大哥还在门口等你呢。”   苏禾在陆子宁身边蹭蹭:“好,子宁你也早些睡。”   陆子宁点点头,送苏禾到门口,看着顾思贤和苏禾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转身关上房门,漱了口,爬上床躺下,盖被子,闭眼。   一个个时辰后——   陆子宁叹了口气,翻身坐起,睡不着,怎么办。   自己一闭眼就想起苏大哥吻秦子衿的场景,胸口就闷得不行,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陆子宁发了会呆后,无奈穿衣起身,小心的让衣服不碰到自己的右手,穿好后开门走出去,想随便走走,看看月亮,散散心。   结果走着走着便走到了秦子衿的房门口,里面的灯火还微微的亮着,陆子宁站在支起的床边,看着苏毅俯身用毛巾轻轻擦拭秦子衿的手,秦子衿则一脸苍白的闭着眼睛,苏毅的眼里满是疼惜。   陆子宁看了一会儿,胸口有些喘不过气,咬着下唇转身离开。   月光下,陆子宁漫无目的的走着,脑袋里乱哄哄的,有落梅城里的雪花鱼,有苏毅跟惊帆争食的脸,有苏毅给自己披外套的温暖,有苏毅抱着发烧的自己赶回城里的焦急……   陆子宁乱走了一气,蹲在地上,用力摇了摇脑袋:“陆子宁,不可以的,苏大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应该祝福他才是!”说完握拳,用力点了点头。   本想回房,但是想着苏毅现在都还没睡,晚饭又只喝了些粥,想着他以前三个猪蹄还吃不饱的食量,陆子宁转身去了厨房。   陆子宁点了灯,厨房里的食柜里摆着一盘盘厨师切好的蔬菜丁,估计是为明天的中饭准备的吧,饭箪里还有些剩饭,陆子宁想了想,做碗简单的炒饭吧。   右手不能动,陆子宁便用左手,还好不需要切什么,生了火,在锅里舀了勺菜油,待油热后放入两把蔬菜丁,翻炒一会,单手敲了个鸡蛋,左手没有右手利索,但是勉强还算可以,趁蛋液还未凝固,把饭放入锅里,翻炒一边,最后放些调味料,再用左手别扭的翻炒了一会儿后便将热腾腾香喷喷的炒饭盛出了锅。   陆子宁封了灶台,灭了火,小心翼翼的将炒饭放在食盘上,又拿热水泡了碗紫菜汤,再拿了筷子勺子,一路端去了秦子衿的房里。   走到秦子衿的房门口,陆子宁敲了会门,等了会儿也没有人开门,可是里面的烛火却亮着,陆子宁奇怪,走到刚刚站过的窗边,突然发现屋里只有苏毅一人趴在床边,秦子衿却不知去向,陆子宁赶紧推门进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果香,陆子宁将食盘放到桌上,快步走到苏毅身边,推推苏毅的肩膀,担心的喊道:“苏大哥,苏大哥,你醒醒,快醒醒!子衿呢?子衿去了哪里?”   苏毅满脸潮红,脑袋迷迷糊糊的,听到“子衿”二字便努力睁开眼,视线里的事物都是朦胧一片,苏毅站起身,扶着床,靠在陆子宁身上,低喃:“子衿,子衿……”   陆子宁看着苏毅满头的汗,一脸隐忍的痛苦样子,担心的问:“苏大哥,你到底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子衿去了哪里,我是子宁啊,你醒醒啊,苏大哥……”   苏毅甩甩脑袋,靠近陆子宁,努力想看清眼前人的五官:“子宁……子宁,你是子宁……”   陆子宁扶着左右摇晃的苏毅:“我是,我是子宁,苏大哥我在……”   苏毅皱着眉推开子宁:“你快走,我中了春!药,子宁,你快走,我不想伤你……”   陆子宁被苏毅推得狠狠地退后了几步,撞在窗栏杆上,听到苏毅说自己中了春!药,一脸震惊,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看着他一脸潮红,又热的满头大汗,嘴里不停喊着“热”,陆子宁便跑去拿了毛巾沾了冷水,单手挤了挤,往苏毅的脸上擦去,可是没过多久,冷毛巾都渐渐变成了温的,陆子宁又急又恨,急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又深深地恨自己只能用一只手,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苏大哥,我该怎么办……我好没用……苏大哥……”颤抖的声音里都是焦急,衣衫在与苏毅的挣扎中散开……   陆子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禾儿,我去找禾儿,禾儿是大夫,一定有办法的……”说着便要起身前去找苏禾。   陆子宁刚起身,就被苏毅一把拽住搂进了怀里,深吻下去。欲望已经控制了他的大脑,苏毅的理性已经被吞噬。   陆子宁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苏毅放大的脸,直到唇上传来湿意才开始挣扎,只能动一只手的他怎么反抗的过习武多年的苏毅,最后筋疲力尽,被苏毅压倒在床上,只能努力呼喊,希望苏毅能恢复理智:“苏大哥!你快醒醒……不可以的!我是子宁!不可以……唔……”   苏毅早就失去了理智,在陆子宁的哭喊中,抱着陆子宁一夜喘息。   陆子宁满眼含泪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苏毅,最后认命的双手环抱上苏毅精壮的后背……   最终,茶香盖过果香,床帐轻晃,火烛摇曳,一室旖旎。   桌上炒饭的热气微微散去,房内的呻吟渐渐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 我猜你们喜欢现在看。今天更得够早吧,审文要很久,不知道你们几时能看到。 ☆、百果香   东方泛白,鹊鸣南枝。   床前的地上衣衫零落,床上的苏毅单手环抱着陆子宁,陆子宁一脸绯红,苏毅睫毛微动,缓缓睁开眼,头痛欲裂,皱着眉头撑起上半身坐起,用手敲了敲脑袋,迫使自己想起昨夜的事,还未开始回忆,就被怀里的温度吓得清醒——   怀里的陆子宁温度极高,满脸潮红,暴露在空气里的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青一道紫的满是手印,脖子及锁骨上则是布满了颜色深浅不一的吻痕……   苏毅猛然想起了昨晚的行径,满眼的懊悔与惭愧,俯身到陆子宁身边,用手摩挲陆子宁的脸庞,心想:我真是该死,子宁,我该怎么补偿你……   苏毅皱眉努力回想昨夜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在给秦子衿上药的,困惑之时苏毅情不自禁的嘴里念道:“秦子衿……”思路被手上的温度打断,苏毅赶紧下床,随手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套,然后转身去找苏禾——昨晚自己没轻没重的一定伤了子宁。   苏毅刚走,床上的陆子宁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床帘,泪珠从眼角滑落,湿了红色的鸳鸯枕。   陆子宁刚刚就醒了,还没想好怎么睁眼面对苏毅,就听到苏毅在他耳边低吟“秦子衿”的名字。   不是陆子宁,是秦子衿。   陆子宁忍着浑身的酸痛,咬着牙撑起身子,扶着床沿,伸手去捡地上的衣物,仓促的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得起身,想要逃离,转身时眼角看到床单上红色的血迹,忍着身后的剧痛,抓过一遍的被子将刺目的血迹遮住,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陆子宁走了没几步,就痛的冷汗直流,双腿打颤。   等苏毅带着苏禾赶来的时候,陆子宁已经满脸苍白,身子不禁向后仰去,吓得苏毅一步上前将人抱起。   苏毅看着陆子宁问道:“你要去哪?”   陆子宁别过脸,嚅嗫道:“回……房。”   苏毅看了眼里面凌乱的床铺,抱着陆子宁去了自己的房间,苏禾一路小跑,一大早就听到了不得了的新闻,自己大哥竟然睡了自己的梦中情人!真的是,太生气了!   不过苏禾现在没有时间生气,苏毅刚把陆子宁放到床上,苏禾便将自己大哥挤到一边,抓过陆子宁的手开始把脉。   苏禾渐渐皱起眉毛,小声的对躺着的陆子宁说:“子宁,我要看看你身后的伤势。”   陆子宁咬着下唇点头,苏禾轻轻褪去陆子宁的里裤,看了眼便一脸怒气的瞪向苏毅:你简直就是禽兽!   陆子宁的下身一片血肉模糊,红色的血迹混着白浊流在腿间,伤口撕裂极重,又加上没有及时清理而有些发炎。   苏禾生气的对苏毅命令:“打盆热水来。”   苏毅不敢怠慢,转身去打水,心想:这辈子欠子宁的都还不完了吧。   苏禾让陆子宁趴在床上,绞了毛巾轻轻的替陆子宁清理伤口,想着昨晚自己还笑着帮他擦背来着,今天怎么就伤成这样了,就算大哥是中了药,也不能原谅!   苏禾下手很轻,陆子宁却依旧疼晕了过去,苏禾也不叫醒他,轻轻的拿了药膏涂抹到撕裂的伤口处,又拿了药油轻轻的揉了揉陆子宁身上青紫的伤痕,结果抬头时发现陆子宁的右手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拿起药油塞到苏毅的手里:“你来揉,我要给子宁的手换药!”路过他的时候还狠狠的踩了苏毅一脚!   苏禾拿着剪刀轻轻的剪开陆子宁手上染血的绷带,处理了伤口,上了药又重新包扎好。留下一句:“我去煎药。”便跑去了药房。   苏毅则一脸沉重的揉着陆子宁身上的青紫,陆子宁昏睡着任人折腾,一副乖巧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   苏毅满眼温柔的看着陆子宁,手上的动作都不敢太重,就怕弄疼了他,擦着擦着看到陆子宁身后的伤口,虽已经被苏禾处理过,却依旧红肿不堪,布满血丝,苏毅皱眉握拳,一脸愧疚难当。   陆子宁颤动着睫毛睁开双眼,感受到苏毅看着他身后的灼热目光,脸色微红,轻轻转身,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苏毅伸手轻托住陆子宁的腰:“小心……”   陆子宁咬唇,别过脸,沉默。   苏毅看着他,欲言又止:“子宁,我……”   陆子宁摇摇头,伸手将被子拉过头顶。   苏毅看着陆子宁拒绝和自己说话的样子,心痛自责不已。收回想去扯陆子宁被子的手,起身出门。   陆子宁闷声:“我,不怪你。”   苏毅顿住了脚步,道:“子宁,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陆子宁面对着墙壁,咬着被角,睁着眼流泪:苏大哥,我不要解释,我要的,你给不起。   苏毅走出门去,顾思贤正好迎面而来,一脸严肃。   苏毅:“如何?”苏毅早上去找苏禾的时候便把秦子衿昨夜被人带走的事情告诉了顾思贤,托他查看。   顾思贤道:“事情不太妙,我们要尽快去闪含国。”   苏毅:“闪含国?”   顾思贤点头:“秦子衿是闪含国的二皇子。他带走了噬盅铃,武林大会前按惯例是要展出盟主宝物的,现在干爹正在想办法推迟武林大会的时间,我们得尽快前去将噬盅铃追回。”   苏毅被秦子衿的身份所震惊,原本心底是有些猜测的,估计是哪家的贵公子,但着实没想到是闪含国的二皇子,难怪在北漠找不到他……呵呵,亏自己还在北漠找了两年。   顾思贤看他沉默,又道:“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最糟糕的情况是他们动了噬盅铃的念头,干爹说,上古神器,可正可魔。”   苏毅惊讶的抬头,顾思贤又道:“没有噬盅铃,慕容笙的命就危险了,闪含王被软禁,现在是大皇子慕容箜执政,只要慕容笙出事,他们便可出兵。”   顾思贤一番话让苏毅眉头紧皱。   而这时苏禾端着药走过来,听到他们说要尽快出发,便吼道:“不可能!子宁的身子不能出远门!”简直不把生命放在眼里!!!   顾思贤挑眉跟在苏禾身后进了屋,苏毅一脸茫然。   房里的陆子宁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里,苏禾进来的时候,便对他笑笑说:“禾儿,我没事的……”   苏禾严肃脸:“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说了不许走就是不许走!”说着把药放在桌上,拿了勺子吹凉了,再一口一口的喂陆子宁。   陆子宁苦着脸:“禾儿,哭……”   苏禾回道:“我已经加了不少蜂蜜了,再加药效会不好,子宁,你再忍忍,就这一碗。”晚上还有一碗……   苏毅打开衣柜,取出一个纸包,从里面拿出一粒蜜饯,等陆子宁喝下最后一口药时递到他嘴前——   陆子宁呆愣了一下,伸出左手接过蜜饯,道了声谢谢,塞进嘴里。   一样的蜜饯,在落梅城也吃过。   苏毅讪讪地收回手,他感受到了子宁的疏远。   苏禾在一边道收拾,一边说:“子宁,你最近几天都不要下床。好好养着。”   陆子宁红着脸低头,蚊子般回道:“嗯……”   苏禾又说:“大哥昨夜中的是百果香,先是将人迷晕,待人醒来之际便会引发春毒。”苏禾对着苏毅道:“没有解药。如果不找人发泄,就会一辈子不举。”   苏毅:“咳咳……我,我知道了。”   苏禾冲上去狠狠踢了他哥一脚:“知道了就给我好好照顾子宁,要是没有他,你就要一辈子不举了!!!”   随后顾思贤便带着苏禾出去了,房里只剩下陆子宁和苏毅两个人。   苏毅走到陆子宁的床边,看着陆子宁的眼睛两人良久不语。   直到小厮送来了苏禾特意交代的药粥,才打破了沉默。   苏毅温柔的扶陆子宁坐起来,把粥端到手里,用勺子舀起,放到嘴边吹凉后再递到陆子宁嘴边,陆子宁良久不张嘴,只是呆愣着,苏毅只好轻声道:“子宁?”   陆子宁回神,他刚刚在回想苏毅喂秦子衿吃饭的模样,昨天好像也是这样,不过昨天的苏毅满眼温柔,现在陆子宁眼里的苏毅一脸愧疚。   陆子宁伸出左手拿过勺子,哑着嗓子对苏毅说:“我自己来,苏大哥你不必愧疚,我没事的。”说完还对苏毅虚弱的笑笑。   苏毅看着眼前熟悉的笑,在落梅城生病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努力笑着对自己说别担心的。   陆子宁伸手拿着勺子去舀碗里的粥,苏毅一把抓住他的手:“让我喂你。”苏毅的手指修长,包裹着陆子宁的小手,掌心的茧蹭着陆子宁的手背,烫的陆子宁想要缩回自己的手,苏毅却捏的更紧。   好不容易吃完了碗里的粥,陆子宁松了勺子,苏毅却没有松开陆子宁的手。   陆子宁:“咳咳……苏大哥,我,我的手……”   苏毅抓着陆子宁的手放到唇边:“对不起,子宁。”   陆子宁呆愣了一会了后微微仰头,眨了眨眼睛,把眼泪硬生生的逼回去,用力收回手,低声道:“没关系……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毅怕他累到便点头说:“好。”扶着陆子宁躺下后,便端着碗出去了。   陆子宁闭着眼:等到的,不过是句对不起,就算苏大哥不说,自己又岂会怪他。   而另一边,慕容篌对着慕容箜质问:“你给他下的是什么药!”   慕容箜道:“百果香。”   慕容篌拍桌而起:“你说过不会伤害他的!”   慕容箜手里转着两颗核桃道:“我没有伤害他啊,暗卫说陆子宁帮他解了毒。”   慕容篌一脸震惊:“什么……”   慕容箜:“儿女私情,长痛不如短痛,人家也不是非你不可……”   慕容篌:“你出去……”   慕容箜甩手出门,幸好是自己下手快,这种事,还是得快刀斩乱麻。   窗外雨下三日,青苔绿满石阶缝隙,却不知石阶心事。   人在第四日的早晨便出发了,子宁的身子因为三天的流食清瘦了不少,本来就小的脸现在更是瘦的比巴掌还小了,苏毅抱着他上了马车,苏禾也钻进马车里,因为考虑到陆子宁的身子,马车里垫了极厚的棉絮。   苏禾看着有心事的陆子宁暗暗担心:这几日,子宁总是低着头缩在床角,现在也是缩在马车最里面的角落里,头靠着侧壁,闭着眼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苏禾看着陆子宁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出了马车。   陆子宁在苏禾出了马车后缓缓睁开眼睛:苏禾,我,只是累了,对不起……   顾思贤将苏禾带上马背,苏禾示意他驾马快走几步,离了马车一段距离后,便对顾思贤说:“思贤,我觉得子宁有心事。”   顾思贤下巴抵在苏禾肩上:“解铃还须系铃人。”   苏禾疑惑,想了想,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顾思贤:“嘘……”对苏禾挑眉笑笑,随后带着苏禾策马前去,赤骥好久没有出来溜溜了,现在当然兴奋,顾思贤一声“驾”后立刻跑的没影了。   而这边苏毅的惊帆当然一出马圈就开始找新主人啦,惊帆主动蹭到马车边,用脑袋轻轻撞击马车窗,陆子宁奇怪的掀起车窗,一看是惊帆,便露出了这几天最舒心的笑,伸手揉揉惊帆的脑袋:“小家伙,好久不见……”   惊帆舔舔子宁的手,示意他上自己的背,新主人的手还是这么软!   子宁摇摇头,在它耳边说:“对不起,这次我身子不舒服,下次再骑你,好不好?”   苏毅扯了扯惊帆的马绳,对上陆子宁的视线,陆子宁转头别过脸,放下了车帘,苏毅:……三天了,子宁三天没和自己说过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 嘿嘿早点发啦!谢谢你们的支持,鞠躬…… 蛋蛋也好想娶子宁!你们猜苏大哥想不想? ☆、茴香城   苏毅骑着惊帆跟在陆子宁的马车边,惊帆不爽的屁股直扭:我要新主人!   苏毅实在坐不住,便无奈的跳下马,瞪了惊帆一眼,惊帆别过马头:哼!   苏毅笑笑,转身跳上马车,坐在车夫的另一边,车夫对苏毅道:“苏少爷,进去坐坐吧。车我来赶就行。”   苏毅往车里看了眼,还是不放心子宁,早上抱他的时候轻的让人心疼,便对车夫点点头:“麻烦你了。”便掀起帘子进了马车。   陆子宁不舒服的皱着眉毛,闭着眼睛瑟缩在马车的角落里,感觉到有人进来,以为是苏禾,便缓缓睁开眼睛,带水的眼眸映着苏毅的脸,陆子宁整个人呆愣了,过了会便垂下眼皮,向苏毅轻轻的颔首,随后便又头轻靠着马车窗,闭目养神。   苏毅找了个位置坐下,陆子宁对他的生疏让他满心愧疚,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担心的看着陆子宁,而陆子宁却闭着眼错过了苏毅满眼的温柔,那温柔早已胜过秦子衿。   因为是赶路,所以走的是山道,路况自然比不过官道德平整宽敞,满路的石头,又因前几日雨水的冲刷,路就更是坑坑洼洼的了。   马车里虽是铺了不少的棉絮,但也经不起这样的颠簸,陆子宁原本还是隐忍着,后来巅得腰疼不已,便撑起上身,坐直了一些,结果马车碾过一块石头,剧烈的晃动了一番,陆子宁坐不稳,往一边倒去,扯倒了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嘶……”   苏毅上前一把扶起陆子宁,对车夫道:“不必赶得那么快,稳一些,慢一些。”   车夫转头回道:“是,苏少爷,不过,这山路还得再忍一会,晚上我们就能道茴香城里了。”   苏毅点点头,马车的苏毅慢了下来,陆子宁轻轻挣开苏毅的手,咬着唇,向马车的后壁缓缓靠去,苏毅上前,一把横抱起陆子宁,将人横抱着腿上,陆子宁惊得猛睁开眼,看着苏毅:“你……放我下去……”   苏毅不听,一只手紧抱着陆子宁的肩膀,将人禁锢在怀里,一只手放在陆子宁的腰间,一下一下地揉着。   陆子宁被苏毅弄的不知所措,在苏毅的怀里僵着身子,眼睛也不知道看哪里的好,腰部传来的舒缓让陆子宁的耳根泛红。   苏毅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便对陆子宁说:“在我身上靠一会,这样的路还得再忍一阵子,累的话闭眼睡一觉。”   苏毅的呼吸喷在陆子宁的耳朵上,陆子宁本就敏感的耳朵,现在红的可以滴出血来,缩了缩脖子,别开脸,看着小桌上的茶壶发呆。   良久,因为苏毅按揉的力度实在太好,揉的陆子宁昏昏欲睡,也是忍了一路的疼痛,此刻渐渐缓和下来,没过多久陆子宁便在苏毅怀里睡了过去。   苏毅看着怀里放松下来的陆子宁,情不自禁的俯身,在陆子宁的眼角落下一吻,这几日晚上总是看到他一个人呆呆的坐着,有时候泪湿了衣襟都不知,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只能在门口站着,就怕他做出什么傻事。苏毅伸手摩挲着陆子宁白皙的脸颊,本就瘦的人儿,喝了几日的药粥,现在瘦的只剩一副骨头,苏毅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把他养胖一点!   等陆子宁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了,苏毅正坐在桌边——吃!饭!   一桌子的菜,满屋子的菜香!   睡了一天的陆子宁早已饥肠辘辘,闻到一屋子饭菜香时,肚子就情不自禁的“咕噜呼噜”的叫了起来。   苏毅听到床上有动静,便放下碗筷走到床边,二话不说,打横抱起陆子宁,带着人坐到桌边:“禾儿说你今天可以不用喝药粥了,我找了满香楼的厨子,做了些易消化的菜,你尝尝。”   陆子宁想起身从苏毅的腿上下去,结果苏毅随手夹了一筷子青菜递到他的嘴边,陆子宁感受到苏毅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一下,无奈,只好张嘴吃下眼前炒的碧绿碧绿的青菜,陆子宁吃东西的速度慢,苏毅也不急,就看着陆子宁细嚼慢咽的样子,等他咽下去了再舀了一勺鸡蛋羹递到他嘴边——   陆子宁看着苏毅:“我自己吃吧。”   苏毅:“你右手还伤着。”   陆子宁:“左,左手可以……”   苏毅:“我喜欢抱着你吃饭。”   陆子宁:“……”   苏毅:“张嘴。”   陆子宁慢慢的张嘴,咽下。   苏毅:“好好的,哭什么?”   陆子宁伸手抹抹眼泪,摇摇头。   苏毅紧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陆子宁脸红:“不是……”   苏毅:“那就好,下午我给你上药的时候,伤口是愈合了,就是还有些红肿。”   陆子宁:“……”把脸埋到苏毅怀里,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说出来!!!   苏毅毫无察觉,直到瞄到怀里人绯红的耳根,才意识子宁是害羞了,想了想便开始转移话题:“咳咳,今天的菜还不错,你要不再吃几口?”   陆子宁安静的被喂了几口菜,便开始摇头,说吃饱了,不要了。   苏毅看他也吃了不少,再加上苏禾交代不能吃太多,便拿了帕子替陆子宁擦了擦嘴,问道:“要不要出去玩一会?”   陆子宁本是没有什么兴致的,但看着苏毅期待的眼睛便点点头。   苏毅开心将陆子宁搂在怀里,就着他的没吃完的饭,稀里哗啦的将桌上的饭菜都扫了个精光……   陆子宁:……   惊帆:出息呢!   放下碗筷,苏毅便要抱着陆子宁起身,“等等……”——   陆子宁拿过一边的帕子,替苏毅擦了擦嘴角边的饭粒。   苏毅挑眉:挺贤惠。   陆子宁翻白眼:谁让你学顾思贤的,小心面瘫!   苏毅抱起陆子宁出了门,真的是越抱越顺手啊= =,走到马厩边,陆子宁从苏毅怀里下来,摸了摸正在吃草的惊帆,总以为是要骑惊帆出去,结果——   苏毅在惊帆面前横抱起陆子宁,向惊帆的黑玻璃眼珠做了个鬼脸,随便提气转身跳出了客栈的后院……   惊帆:把新主人还给我!   陆子宁:……   敢情就是来炫耀的呀!=(#‵′)凸   苏毅刚抱着陆子宁出了巷弄,陆子宁便死活挣扎着要下来——这么多人,你不害羞,我还要脸你!   苏毅无奈只好把人放下来,但是手还是紧紧的搂着陆子宁的腰,美名其曰人多,怕走散。   茴香城的夜市不比落梅城的热闹,却也别有一番韵味,蜀中地带,家家户户的墙上都挂着串串的辣椒,红艳艳的,特别喜庆!辣椒下便是满满的香料,诚如其名,茴香茴香。   作为一个厨子,陆子宁看到满街的干货当然是倍感亲切的,一边走一边挑挑拣拣,没一会儿苏毅怀里便抱了一大堆食材。   “子宁!你怎么出来了?”苏禾一蹦一跳地穿过人群,跑到陆子宁跟前,身后跟着同样满手是食物的顾大王爷。   陆子宁笑笑,指着苏毅怀里的东西道:“出来逛逛,买了些食材,明日可以做火锅。”   苏禾听完“火锅”二字,眼睛噌的一亮,顺着陆子宁的手指看去,结果小脸瞬间就垮了:“这么多辣椒!”   陆子宁笑了笑,捏了下苏禾肉嘟嘟的脸颊:“我们做鸳鸯锅,我也不能吃辣的,你和我吃猪骨浓汤锅,他们可以吃香辣锅。”   苏禾听完便扑倒子宁怀里,不停地蹭脑袋:“子宁,你就嫁给我吧……”   陆子宁噗嗤笑笑,看着苏禾身后拿着一大把辣串串的顾大王爷,暗暗的有些同情,每个辣串串上都被咬了一口,一定是苏禾尝了一口嫌辣扔给顾思贤的……(-*)   夜已深,陆子宁见不少小摊也收了摊,便任苏禾扯着自己的手臂,一起走回府。   月光下,苏禾一蹦一跳的扯着陆子宁,两个人的身影映在茴香城的石板路上,后面跟着两个怀里抱满食物的高大男人,美好的让星星都羡慕。   苏毅:“辣吗?”   顾思贤:“辣”   苏毅:“分点。”   顾思贤:“自己去买。”说完快步跟上前面两个人的步伐   苏毅:小气……   顾思贤带着苏禾回房了,陆子宁领着苏毅去了客栈的厨房,问掌柜的借了厨房,将刚刚买的食材都一样一样有条不紊的处理好后,便拿着一包牛肉干走出了厨房,苏毅在身后灭了灯,快步跟上陆子宁,陆子宁没有回房,而是去了马厩。   惊帆看到陆子宁的身影便兴奋地直甩尾巴:新主人,你还要出去玩吗?!   陆子宁走上前顺了顺惊帆的鬃毛,从怀里掏出牛肉干,当着苏毅的面塞到惊帆的嘴里,温柔的说:“惊帆,这个是买的,下次我再给你做,这次先委屈你了。”   惊帆欢快的咀嚼: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新主人可真好!蹭~~~~!!!   苏毅:……出息!   喂完一包牛肉干陆子宁便拍了拍手往房间走去。   苏毅跟上。   陆子宁进门。   苏毅跟上。   陆子宁洗漱。   苏毅帮忙:手不能沾水!   陆子宁脱了衣服上床。   苏毅快速洗完了站到床边。   陆子宁:……   苏毅一脸无辜:“思贤只定了两个房间。”   陆子宁挑眉。   苏毅:“皇上不给报销。”   陆子宁转身往床的里面挪了挪。   苏毅上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陆子宁道:“子宁,伤口还疼吗?我再给你擦一回药可好?”   陆子宁沉默装死:……   苏毅摸摸鼻子,好吧,等你睡着了我再给你擦。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陆子宁睡着睡着便蹭到了苏毅怀里,苏毅笑着抱住,嘴角微扬,一夜好梦。   第二日,四人正在客栈楼下吃早饭,便听到周围的人在不停的讨论着——   “听说回头客的厨子失踪三日了!”   “是呀,今日衙门都在找人了!”   “回头客的掌柜非得气死,这么好的生意,厨师却不见了!”   “就是就是,他家的羊肉火锅,可真是让人吃一回想一回!”   “可惜……”   “……”   周围的人一声“厨子”一声“失踪”,听得四个人都没了胃口,三个人满眼担心的看着陆子宁。   陆子宁:“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苏禾:“那是厨子!”   陆子宁:“所以呢?”   苏毅:“失踪了!”   陆子宁:“只是失踪,说不定是嫌工资低,跳槽了呢?”   苏禾:……   苏毅:……   顾思贤还没说话,门口便传来一个喊声——   “城外的郊区找到了一只刘大福的断手!”男子气喘吁吁的跑进客栈,开始各种宣传,“血淋淋!哎哟,这是造了什么孽,一个厨子没了手,还怎么活呀……”   陆子宁听后,哆嗦了一下双手,默默的放到了桌下。   苏毅看向顾思贤:“去看看?”   顾思贤点头:“好。”   苏禾:“我也去!”   顾思贤当然愿意,随手搂上苏禾的腰,把人带走了。   陆子宁摇头:“我不去!”   苏毅坚决不同意,打横抱起,理由:你是厨子,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你们猜,陆子宁会不会出事? ☆、嘟嘟大人   待苏毅等人赶到的时候,城郊的草地上已经围满了百姓,案发现场都已经被官兵封锁了,顾思贤露了露腰牌,知府赵宇嘟便带着师爷前来拜见。   “卑职参见大人。”一个脸颊肉嘟嘟的书生出现在面前。   顾思贤挑眉:“你就是赵宇嘟?今年的榜眼?”   赵宇嘟弯腰作揖:“正是在下。”苏禾在一旁小声的嘀咕:“嘟嘟嘟嘟……”   赵宇嘟:……   顾思贤:“咳咳,赵大人别介意,我的王妃很喜欢你的名字。”   赵宇嘟笑笑:“没事,大家都这么叫我。”   “嘟嘟大人!刘大福的尸体找了!”一个捕快前来报告。   “带我们去看看。”顾思贤发话,赵宇嘟便让捕快在前带路,跟着前去查看。   “王爷,嘟嘟大人,尸体的左手是在草地上发现的,顺着血迹我们找到了林子里的尸体,确认无误,就是刘大福。”仵作摇着头汇报。   “死因是什么?”赵宇嘟问。   “这……尸体上没有别的伤口,因是失血过多而死。”仵作犹豫着开口。   “不是,是寒冰蚕。”苏禾打断仵作。   “禾儿……”顾思贤无奈的看着蹲在尸体旁翻看的苏禾,这种时候顾思贤特别羡慕别人家的媳妇——比如陆子宁,正把脸埋在苏毅怀里,苏毅把他放下来他也不肯,死活抱着,眼睛紧闭,正中苏毅下怀,故意抱着人往尸体方向靠近了几步,身上的人抱得更紧了。   而我们顾大王爷的王妃,正用手巴拉着血迹斑斑的尸体,一边还啧啧啧的摇头。   顾思贤走上前:“怎么了?”   苏禾:“断了只手!”   顾思贤:……这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好吗!!!   苏禾又道:“随是断了只手,但是你看,他断手的地方血液凝结极快,而且胸口青紫,我用银针扎过,刺不进去,血液都冻住了,一定是中了寒冰蚕。”苏禾指着刘大福的断手处。   苏毅:“什么是寒冰蚕?”   苏禾:“嗯……一个很厉害的虫!”   苏毅:……   顾思贤:“在滇南听到过,是邪教控制手下最常用的手段,按月给解药,不给必死。”   苏禾眼睛一亮:“滇南有?”可以给我养一只吗?   顾思贤挑眉:“没有,太邪恶了,去年我清理邪教的时候一把火都烧了。”   苏禾生气:“你怎么可以都烧了!!!好好用,寒冰蚕还是很可爱的好嘛!”   顾思贤:“想要?”   苏禾扭头:……都被你烧了,想要有什么用!   顾思贤:“谁说没了,这不是还有。我就不信凶手只有一条寒冰蚕。”   苏禾闻言恍然,对呀,这里还有呢。   突然,从苏毅的怀里传来一阵抽泣声——   “可以……嘤嘤嘤……回去了嘛……我不要呆在这里……呜呜呜……”陆子宁埋首在苏毅的怀里哭的喘不过气,本就害怕,当刺鼻的腐味冲着鼻子而来时,陆子宁再也忍不住的呜咽起来,苏毅转身便抱着陆子宁往客栈飞去,该死,本来只想逗逗他的,没想到他的胆子真的这么小,要是真的吓坏了怎么办?   苏禾一看难受的是子宁,便立刻拽着顾思贤走了,赵宇嘟便只好吩咐属下把尸体拉去停尸房,又听从了顾思贤的吩咐带着人,前去刘大福的生前的住处查看。   屋里,苏毅抱着哭的一抽一抽的人儿温柔的哄着:“子宁乖,没事了,没事了……”苏毅轻拍着陆子宁的后背,不停地安抚。   苏禾赶到的时候陆子宁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昏睡过去,替他把了会脉,突然拍了一下脑门,严肃的对苏毅说:“大哥,我,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苏毅以为是陆子宁身体出事了,焦急的问:“子宁怎么了?”   苏禾:“现在不过是受了惊,加上之前的赶路,身子骨吃不消晕过去了,我要说的,是子宁的身世。”   顾思贤挑眉:把脉还能把出身世,小王妃挺厉害!   苏禾白眼,对苏毅道:“你知不知道子宁身上的茶香?”   苏毅点头:“记得啊,特别好闻。”   苏禾:“那日我帮他擦身,我也闻到了,以为是熏衣的香味,结果发现是他身体自带的,我记得以前看过一本野史,里面记载过上古有个种族,天生携香,不论男女,皆可生子。不过那本书并没有详细记载是什么香味,所以我也不敢断定,子宁是否是那个族人的后裔,如果是,那……你们上次……,你要小心子宁这几日的身子,一又不舒服,就得和我说。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多虑了,怀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苏毅听完后一脸震惊的看着怀里的陆子宁,紧了紧手臂,慢慢在陆子宁额上落下一吻:子宁,无论有没有如果,此生,我苏毅必不负你。   苏禾看着苏毅对陆子宁的温柔,忍不住问:“如果你选择了子宁,那,你的秦子衿怎么办,万一他回来……”他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子宁受伤,一定得问清楚!   苏毅拨了拨陆子宁额前的碎发,轻声道:“秦子衿,两年前就死了。”现在的那个人,他叫慕容篌,不是他曾爱过的子衿。   苏禾挑眉:他大哥也挺矫情。   顾思贤在苏禾头上落下一个栗子:学什么学,挑眉是你能学的?   苏禾怒视,给陆子宁点了安神香后,转身出了门。   顾思贤后厚着脸皮跟上:“去哪?”   苏禾:“还有个案子!顾大王爷,你忘了?”   顾思贤:“去衙门,赵大人带着证物回衙门了。”   苏禾笑着摇头,纠正顾思贤:“不对!是嘟嘟大人!”   顾思贤:……好吧,嘟嘟大人就嘟嘟大人,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顾思贤到的时候,我们的赵,不,嘟嘟大人正咬着毛笔头在那里记录从刘大福房里搜来的赃物,苏禾走到嘟嘟大人身后,探着脑袋看——   “三斤腌猪肉,五斤花椒,七斤茴香,十五斤辣椒,三缸腌菜……”   苏禾:……这些也要记?   一旁的师爷看出苏禾的疑惑,便解释道:“王妃有所不知,嘟嘟大人做事是出了名的认真,我们的月奉都是精确到分的。”   苏禾看着一旁打着算盘,咬着毛笔头,一脸婴儿肥的赵宇嘟,不禁身心佩服。   “大人,有一个的腌咸菜的缸因为比其他两缸重太多,所以我们查看了一下,发现有不少黄金。”捕快前来书房汇报。   赵宇嘟前去一看,倒了腌菜的缸底确实摆满了金条。   顾思贤随手拿起一块,看了下上面的封印,道:“倒是今年刚出的条子。”随手扔了块给影卫,“查清楚。”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屋顶跳下来,接过金条又瞬间消失。   苏禾惊讶的看着:这么厉害!   顾思贤:我也可以!   影卫:王爷,那个金条的咸菜味真的好重!   嘟嘟大人擦擦鼻子:味道是挺重。   “嘟嘟大人,回头客的老板来了。”师爷从前门进来通传。   “去问问吧。”嘟嘟大人带着顾大王爷和王妃一起上了堂。   嘟嘟大人走下堂,扶起堂下跪着的回头客的李老板,笑眯眯的问李老板,他家厨子最近几个月的动态。   李老板本事担惊受怕的,说话结结巴巴的,后来看到官府大人那么亲切,脸上的婴儿肥还自己的小儿子一样,便慢慢放松,一放松,说话也利索了:“唉,现在说起来有什么不一样的,最近一个月底气特别足,做得东西特别好吃,我们店的生意特别好,原本我还高兴,想着按照这样的生意,一定能大赚一笔,今年业绩一定能排第一,还想着给刘大福加钱呢!结果没想到三天前他就没来上班!一开始没担心,他家里没什么人,我也找不找人问,后来两天没来了,我才来报了官,今天才知道原来他是出事了!”李老板一脸痛惜,“早知道,我就早点报官了,说不定还能救他的命呢……”   “李老板,你别难过了,就算你早点报官也没有用的,刘大福三天前就遇害了。”嘟嘟大人安抚了一番李大人,便亲自将人送到饭馆才回府。   一回府苏禾便问嘟嘟:“嘟嘟大人,刘大福明明就是昨日死的,你怎么跟别人说是三日前死的呢?”   嘟嘟大人作揖:“回王妃,卑职刚刚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要安抚一下李老板,他年纪大了,酒楼的事已经要操劳的了,如果告诉他刘大福是昨日死的,那他一定会内心自责不已,但是事实是,就算李老板当日就来报官了,我们也不会立刻派人去找,就算派了也不一定找得到,找得到也不一定救得出,如此不确定,又何必要让李老板一人承担自责呢?”   苏禾听完后便若有所的点点头,这个榜眼还真厉害。   顾思贤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再查也查不出什么。”   苏禾想想也是,便跟着顾思贤回了客栈,临走前还邀请了赵宇嘟,晚上来吃火锅呀!嫂子的手艺可棒了!嫂子什么的想着就亲热,更不用说叫了呀,改口费什么的,完全不需要啊!   一听说有吃的,嘟嘟大人当然开心啦,嘟着脸上的婴儿肥笑的可开心了!   傍晚,陆子宁醒来,睁眼就看到苏毅睡在自己身边,轻轻的拿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结果却被抱得更紧了——   “醒了?”苏毅低哑着声音在陆子宁的头上响起。   “嗯……我睡了多久?”陆子宁轻轻的问,声音像只小猫。   “嗯……三天!”苏毅翻身压倒陆子宁的身上,一脸严肃的说。   “我才不信……我又不傻……”陆子宁别过脸,推了推身上的苏毅,你很重唉。   苏毅一只手撑着,一只手拨开陆子宁额前的碎发,扭过陆子宁的脸,看着陆子宁的眼睛:“你不傻谁傻?天下你最傻。”   陆子宁气的撅起嘴,眼里泛上水光:“我,我才不傻!”   “你不傻,那日我让你走的时候怎么不走?”苏毅用鼻尖蹭了蹭陆子宁的鼻子。   陆子宁听到苏毅的问话,这几日以来的委屈全数涌出,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湿了脸庞,湿了青丝,湿了枕头,湿了苏毅的心。   苏毅俯下身,吻住陆子宁的唇,轻轻的撕咬,温柔的入侵,唇齿相缠,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茶香,苏毅的右手紧抓住陆子宁的左手,十指相扣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慢慢往下,握紧陆子宁的腰,慢慢加深这个吻。   陆子宁被苏毅吻得不知所措,等明白的时候,口腔里早已充满苏毅的气息,唇上是熟悉的温度,是自以为这辈子都得不到的温度,比起上回,这次的吻,温柔的让陆子宁想哭,闭上眼,青涩的回应,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苏毅感受到子宁的回应,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要知道,他可是一直在担心陆子宁会不会一把推开他。   不过还好,他的宝贝,没有拒绝。   半响,苏毅才不舍的放开陆子宁,额头抵着额头,时不时的在陆子宁的唇上轻啄一下,弄的陆子宁耳根一片绯红,轻轻推了推苏毅,“我要去做晚饭了,禾儿,要吃。”   苏毅抱着陆子宁不肯撒手:“你的手还没好!”   陆子宁轻轻的说:“火锅而已,没事的。”   苏毅:“对不起,我总让你受伤,保证,以后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丝一毫。”   陆子宁脸红:“嗯……”   苏毅跟在陆子宁的身后去了厨房,因为苏毅不准陆子宁动手,陆子宁便在一旁教苏毅调了料,煮了锅底,准备了蔬菜,肉片,鱼片,等着顾思贤和苏禾回来。   当苏禾带着嘟嘟大人一起回来的时候,火锅的锅底正好开了,五个人坐下开始热烈的刷火锅——   “这个猪脚锅怎么这么咸……”   “好辣!”   “这个菜叶上有虫子……”   ……   ……   “对不起,我的手还没有好,所以今天的火锅不是我准备的……”陆子宁喝了口汤也差点被咸死,吐了淑了口,跟大家道歉。   “那是谁做的?”苏禾好奇,怎么可以这么难吃!   苏毅挑眉:“我。”   苏禾:……   顾思贤:……   嘟嘟大人:……   三个人集体放下碗,出了门,右转,进了香满楼,随便点几个菜都能吃的特别欢,所以一切还是要有对比,现在幸福就特别简单——有能吃的饭!   陆子宁看着没了人的桌子,安慰苏毅道:“其实即使咸了点,下次少放点盐就是了。”   苏毅放下碗,抱起陆子宁:“我也觉得难吃,我们去香满楼。”   苏毅刚走到一半,就见其他三个人迎面走来:“香满楼的厨子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づ??????)づ,希望你们喜欢今天的更新,今天的问题是,下一个失踪的会不会是陆子宁,陆子宁会不会怀孕呢? 你们希望子宁怀几个? づ ̄3 ̄)づ╭?~ ☆、米壳花   “我追去看看。”顾思贤把苏禾和赵宇嘟交给苏毅后转身离去。   顾思贤的轻功了得,据他们的掌柜说,半个时辰前厨子刚刚还在后厨,准备食材,有些顾客点了菜,半天没好,再去催的时候发现厨子不在了,厨房里一片狼藉,满桌的菜,菜刀也掉在了地上,吓得掌柜赶紧报了官。   满香楼的厨房只有一个后门通向后院的小弄,连接着一条去城郊的路,顾思贤顺着小路跟去,半柱香的时间便追上了两个推着板车出城的柴夫,板车上堆满了干枯的柴枝。   苏毅一路留下记号,跟在两个柴夫身后,暗中听取他们的对话——   “这个厨子还真不知好歹,用黄金都骗不了,只能打晕了拿去喂寒冰蚕,看他受不受得了。”   “就是,不过做人也不能太贪,不然刘大福也不会被主子……”   “嘘……你疯了,这话可不能让主子听到,不然我们也会被……”柴夫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我知道,这不是主子不在吗!不过主子那个药粉怎么那么厉害,回头客的生意确实好了不少!”   “那是当然,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粉,主子身边的师爷给的。”   突然,天际响起一声烟火,两个柴夫拿起斧头,转身四处看——   “不好,行迹暴露了!”   “是谁!出来!”   天边的烟花是个性号弹,如果响了,便是被人跟踪了,主子交代过,要么拼死杀敌,要么自行了断。   顾思贤一看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便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被敌人的影卫发现了,于是现身,两个柴夫还没看清人影便被一条鞭子抽倒在地,顾思贤甩了几下鞭子把人直接打得痛晕了过去,顾大王爷打人可都是挑最吃痛却不显伤口的地方打的。   顾思贤吹了声口哨,影卫便从林子里现身:“带回去。”   客栈里的苏禾坐在桌边焦急的等顾思贤回来,顾思贤刚刚从门口跨进了,苏禾便扑了上上去,挂在顾思贤身上:“找了吗?”   顾思贤挑眉:“怎么不是问我有没有事?”   苏禾尴尬笑笑:“你武功那么好,才不会出事!”   顾思贤姑且把这句话当做是赞美,托着苏禾肉嘟嘟的屁股坐到桌边,还没发话,影卫就带着两个柴夫和香满楼的厨子进了门:“王爷,柴堆里发现了个厨子,这两个人怎么处置?”   三个人都晕着躺在地上,不过那个厨子已经被影卫松了绑,苏禾用鼻子嗅了嗅,不愿意从顾思贤身上下去:“蒙汗药,等会就醒了,把人放这儿吧,那两个人怎么也晕了?”   影卫单腿跪在地上:“回王妃,王爷抽晕的。”   苏禾听得脖子缩了一下:你怎么那么残暴!   顾思贤挑眉:“我又不会打你。”   苏禾转头问地上的影卫:“他会打你们吗?”   影卫:“……一般不会。”   苏禾:“那就是会!”   影卫解释:“我们做错事了才会,不会王爷不会自己动手,我们会去自己领鞭子。”   顾思贤挑眉:还算机灵,下去吧。   苏禾悻悻的趴回顾思贤的怀里,自家男人真的好有魄力。   这时地上的厨子已经悠悠的醒过来了,摸着后脑勺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看到地上被捆着的柴夫,赶紧跪倒地上,对着顾思贤和苏禾磕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起来吧,谢就不必了,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便是了。”顾思贤抱着苏禾道。   香满楼的厨子犹豫了一会,苏毅开口道:“你不用怕,你把你知道的说了,我们定会保你安全。”   香满楼的厨子想了想便把这几日的事情都说了一边:“一个多月前的晚上,我下了班,正要回家,就是这两个人,在香满楼的后巷拦住了我,从怀里拿出好多的金条,说如果我帮他们做事,那些金条就都归我。”   陆子宁问:“他们要一个厨子做什么?”   香满楼的厨子回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我就一个厨子能帮什么忙,还值这么多钱,结果他们又掏出一个瓶子,说,只要我把那些粉末在每一碗菜里都倒一些就好。我拿过粉末,闻过,不是一般的调料。他们还说,只要放了那个粉末,保管百姓们吃了还想吃,问问他们是什么,他们也不说,只说是个赚钱的好东西。”   陆子宁:“是个好东西就怪了,我当了这么多年厨子也没听过有什么调料那么厉害,会让人吃了还想吃。”   香满楼的厨子赶紧点头:“正是如此我便拒绝了他们,我从小就被师傅教育,做厨子就要用心做菜,绝不可走捷径。于是他们二人便扬言说我不要,别的厨子还求着要呢!”   苏毅:“看样子他们是去找刘大福了。”   陆子宁:“而且,刘大福同意了。”   香满楼的厨子愤愤道:“有辱师门!难怪这个月回头客的客人可别多!”   陆子宁:“你们是一个师傅?”   香满楼的厨子撇撇嘴道:“是,他是我师兄,但是师傅一直说他太急功近利,这辈子不会是个好厨子。最后果然惨死在别人的刀下,唉,做人何必贪心。”   顾思贤吩咐影卫把地上的两个柴夫关到柴房去,等醒了再审问,又派人把厨子送回了香满楼,并吩咐全天保护。   苏毅抱着陆子宁的腰问:“在想那个粉末是什么东西?”   “嗯。”陆子宁点点头,“我有点担心,从没听过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吃了上瘾。”   “去回头客的厨房看看便是了。”苏毅蹭蹭陆子宁的鼻子,带着人去了回头客的厨房,两人翻翻找找还真的在调料罐里找到一瓶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   苏禾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白色粉末,用银针试了试,又在火上烤了烤,惊呼:“是米壳花粉!”   陆子宁凑上去:“米壳花?怎么可能,先皇在的时候就已经下禁令禁止种植了!”   苏毅问:“什么东西?”   陆子宁道:“可以说是一种毒粉,花很美,但是结出的果子却可以炼毒。人吃了会上瘾。先皇登基的时候百姓曾大规模种植,后来民不聊生,最后先皇一把火把米壳花都烧了,还下令,全国禁种,违令者斩。”   陆子宁话刚说完,门口的影卫便来通传,那两个柴夫醒了。   四人赶到柴房,顾思贤把手臂上的鞭子松下来,拿在手里。   苏禾:……就会吓人。   柴房的角落里,两个柴夫哆哆嗦嗦的看着顾思贤,不停的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顾思贤:“饶命可以,把背后的人供出来,谁给你们的米壳花分?”   两个柴夫疑惑:“我们没有什么米壳花粉啊,我们只是按吩咐做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侠饶命啊……”   顾思贤一鞭子打在说话的柴夫身上,一声惨叫后另一个柴夫便立刻开口道:“我说,我说!”   顾思贤收了鞭子,一脸阴沉的看着他:“说。不说,死。”   柴夫吓得直点头:“我说,我说,那个是有个戴面具的人给我们的,他给我了好多钱,让我们找厨子,把阿芙蓉花粉给厨子,他们还有好多!”   “刘大福是你杀的?”   “不是,是主子的暗卫杀的,他太贪心,说还要50两黄金,如果不给就把事情抖到官府去,主子知道了,就找人把他杀了,这个跟我们真的没有关系啊!”   顾思贤:“寒冰蚕在哪里?”   柴夫想了半天,哭着对顾思贤求饶:“寒冰蚕?什么是寒冰蚕?大侠,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顾思贤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们一般在哪里见主子。”   柴夫赶紧哆嗦的说:“后山的破庙。不过我们也没见过主子几面,都是主子把东西放在那里的,我们只负责取货。”   顾思贤皱眉:“你们的主子叫什么?”   被打的柴夫也想好好表现,便急着说:“好像叫……噗……”   话还未说出口,从窗户外射来数支箭,顾思贤和苏毅第一反应便是护住了苏禾和陆子宁,结果,地上的柴夫已经中了箭身亡,而胸前的伤口就如刘大福一样,没一会儿,便冻结了。   “我去看看。”苏毅搂着陆子宁上了屋顶,只看见四面都有黑影跳跃着离去,无奈,苏毅只好带着子宁回了房,顾思贤已经带着苏禾在屋里等着了。   苏毅:“影卫去追了。”   顾思贤自信满满:“嗯,交给他们便是了”这可是我的影卫!   半盏茶后——   影卫集体跪在地上:“属下无能,跟丢了,请王爷责罚。”   顾思贤:……自己领鞭子去。   “是。”影卫便集体退下去领鞭子。   苏禾开口制止:“追不上就追不上,你怎么乱打人鞭子!”   “王妃,我们是自愿的,没有保护好主子就是我们的错。”影卫头头回道。   苏禾不管,仰着脸看向顾思贤。   顾思贤看着苏禾坚定的眼神,无奈道:“这次算了,再有下次,加倍罚。”   “是,谢王妃。”众影卫跪地回道。   苏禾忙扶着他们起来:“你们能不能换个称呼?叫我苏公子便是了。”王妃什么的真的很别扭啊!!!   影卫咽了咽口水道:“王爷有令,不叫王妃者,一次50鞭,再次翻倍,依次叠加。”   苏禾:……   顾思贤:“咳咳,还不退下!”   “是。属下告退。”话音刚落,影卫便都消失了。   顾思贤看了眼苏毅道:“咳咳,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   苏毅收到顾思贤的眼神,明了的开始转移话题,不然睡地板什么的真的很惨的好嘛,“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个柴夫说那个药粉叫什么阿芙蓉?”   陆子宁道:“是米壳花的另一个名字,北漠的人都这么叫。”   苏毅:“北漠?”   陆子宁点点头:“我们去过北漠,北漠不禁种,但是却需要批准,数量都是控制的,因为米壳花好好用好像还是可以入药的。”   苏禾眼睛一亮:“对,可以做麻药,代替麻沸散,据说效果特别好。”   苏毅:“那个人还说了后山,要不要去看看?”   顾思贤摆手:“只是个取货的地方,他们都杀人灭口了,又怎么会在那里留下踪迹。”至于北漠,看样子要跟皇上说一下了。   夜已深,大家也打算有什么事明日再议了顾思贤正要带着苏禾回房,陆子宁却从房里出来,喊住了苏禾:“禾儿,这是你给我的吗?”   陆子宁刚刚想铺床,却看到枕边放了个瓷瓶,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隽秀的字:“子宁:一日三次,每次三粒。”   苏禾奇怪的接过陆子宁手里的瓶子和纸:“我没有给过你什么药啊,这个也不是我的字迹。”   苏毅凑过来:“是什么东西?”赶紧抱着陆子宁的肩膀问:“你有没有吃过?”   陆子宁无奈:“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怎么会吃。刚刚在枕边发现的,还以为是禾儿给我的。”   苏禾打开瓷瓶,凑到鼻子边,闻了闻,瓜子脸上的眼睛突然瞪大,惊呼:“安胎药!”   “噗……”陆子宁刚喝了一口水便喷了出来,“你说什么?安胎药?!”   苏禾又闻了闻,一脸确定的说:“没错,就是安胎药,不过加了好多名贵的药材,效果一定特别好!”   陆子宁:……效果,特别好的,安胎药?   苏毅、苏禾和顾思贤三人对视了一圈,苏禾清了清嗓子对陆子宁说:“咳咳,子宁,是这样的……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陆子宁:“我是孤儿,没有父母,从小被丁爷爷收养,在铁皮胡同里长大的。”   苏禾深呼吸了一口,缓缓地道:“嗯……那个,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你的体香和某个上古种族的事么?”   陆子宁点点头,笑着看向苏禾:“嗯,记得啊,你还说,那个种族的人有特异功能啊。”   苏禾认真地看着陆子宁:“对,那个特意功能,就是不论男女,皆可生子。”   陆子宁:……   “噗……哈哈哈,怎么可能!”陆子宁沉默一会后,开始狂笑。   苏禾、苏毅和顾思贤三个人担心的看着陆子宁。   好一会儿,陆子宁才红着眼睛,看向三个沉默的人,最后看着苏毅:“你也相信?”   苏毅张了张口,说不出话,这样的子宁让他好揪心,看了眼顾思贤,示意他带着苏禾回房。   顾思贤带着苏禾走了,房里只剩苏毅和陆子宁二人,陆子宁一个人坐在桌边。   苏毅上前走到陆子宁身前,蹲下,把脸放在陆子宁的腿上:“不论是不是真的,我都会在你身边。”   陆子宁一脸的无助,猛烈的摇着头:“不会的,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怪物……”   苏毅紧紧抱住陆子宁,把头按在自己怀里,哄道:“好好好,你不是,不是。”   好不容易等陆子宁情绪安静下来了,苏毅偷偷的把那瓶安胎药放了起来,现在的子宁一定很排斥,说不定还会把它扔了。再加上这药不明的来历,尽管是上好安胎药,苏毅也不敢乱给陆子宁吃。   而窗外,一个纤细的黑影一直看着陆子宁,看到他对生孩子的排斥,一脸担忧,看了眼手里的玉,传身消失在夜幕里。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爱你们。喜欢的亲亲记得给我打分,有意见也可以提哦,蛋蛋又要虐了。 ☆、血玉   是夜,陆子宁躺在床上,瘦削的小脸藏在被子后面发呆,等苏毅洗漱完上床的时候,陆子宁掀开被子,躲进苏毅的怀里,苏毅拍拍他的背,在他唇上留下一吻:“闭眼睛,睡觉了。”   陆子宁缓缓闭上眼睛,良久开口,嗓音低哑至极:“苏毅,你是因为担心我有孩子才这么照顾我的吗?”   苏毅听完陆子宁的话用手托起陆子宁的脸:“睁眼,看着我。”陆子宁颤抖的睁眼,带着水光的眼睛里映着苏毅坚毅的脸——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苏毅满脸不解。   “因为,因为……”陆子宁嚅嗫着,突然哑了声,眼泪从眼角滑落。   苏毅用拇指擦去陆子宁的泪,温柔的哄着:“别哭,因为什么?嗯?”   陆子宁深深吸了一口,闭了闭眼后,摇摇头,转了身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苏毅看着像鸵鸟一样的陆子宁,伸手把人从被子挖到怀里,抱紧——   “因为秦子衿?”苏毅在陆子宁耳边低声询问。   陆子宁听到“秦子衿”三个字不禁浑身颤了一下,苏毅便知自己是猜对了,拿头抵着陆子宁的头,轻轻蹭,道:“我承认,我确实爱过那个满身纯净,一脸天真的秦子衿。”   苏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因为他感受到了脸上传来的湿意——陆子宁满脸的泪痕,身子一颤一颤的,终是忍不住了,哭出声来:“我,我知道,我比不过他,苏毅,我,我知道……”   “子宁……”苏毅擦着陆子宁脸上的泪水,轻轻唤道,这人怎么话都不听完。   陆子宁,推开苏毅的手,拿着自己的手背擦着自己的脸,全然忘了自己的右手还缠着纱布,泪水湿了纱布也不知,只是嘴里不停的喃喃:“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的……嗯,我一定不是什么上古族的人,我不会怀孕的……我,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你不用担心我……我,我会照顾好自己,那次是我自己愿意的,不是,不是你的错……我……”陆子宁一边喘气断断续续的说着,一边眼泪留个不停,苏毅满脸心疼,正要开口,怀里的人却突然晕了过去,吓得苏毅赶紧抱起陆子宁就要去找苏禾,结果刚抱着人下床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剑——   “把他给我。”持剑的人有着一张与陆子宁极其相似的脸,只是更加成熟一些。   “除非杀了我。”苏毅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抱着陆子宁不放。   “你以为我不敢吗?”说着便将剑刺进了苏毅的左肩。   “嗯!”苏毅闷哼一声,也不躲。   “你!”没有料到苏毅会不躲,那人吃惊的把剑收回。   苏毅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怀里的人便开始轻微的抽搐起来。   “把他放床上去,快。”苏毅听从的把陆子宁放到床上,“药呢?”黑衣人把手里的剑放到一边,拿出怀里的玉挂到陆子宁的脖子上,接过苏毅手里的安胎药,倒了三粒灌进了陆子宁的嘴里。然后轻轻地揉搓陆子宁手脚,好一会陆子宁才安稳下来。   黑衣抬头,看到苏毅的左肩已经被血染透,皱着眉毛,掏出一个瓶子扔过去:“吃一粒。”   苏毅接过吞了一粒,黑衣人开口:“你就不怕是毒药?”   “不怕,前辈是子宁的亲人。”苏毅回道。   “我,我是他爹爹。”黑衣人淡淡开口。   苏毅没想到黑衣人会这么爽快的说出自己的身份:“伯父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现身?”   “我有我的苦衷,我不能让人追查到他。”陆焉满眼疼惜的看着床上的陆子宁。   苏毅看着陆焉问:“伯父,如今为何现身?”   “你还有脸问!”陆焉转头怒视苏毅。   苏毅悻悻的擦了擦鼻子,毕竟是要娶人家儿子的,态度必须好。   “子宁的血玉出现了血丝。那个小大夫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楠木族的后人,楠木族的人,天生携香,男女可孕。,子宁便是我生的。”陆焉顿了顿,继续说,“楠木族的男子生男子只能是单穿,每个男孩出生,就会滴血在一块家族世代传下来的血玉上,血玉接受到新血时,便会恢复常色,直到滴血者受孕,血玉便会出现血丝,随着孕期渐长,血玉的血丝便会渐渐布满整块玉。而半个月前,子宁的血玉出现了血丝,所以我才一路跟着你们。我,放心不下他。”陆焉坐在床边,握着陆子宁的手贴在脸边。   “伯父,我是真心爱子宁的,我发誓,我苏毅今生今世都只爱陆子宁一人。”苏毅听完陆焉的话便噗通一声跪在陆焉的脚边。   陆焉看着跪着的苏毅,别开脸看向陆子宁:“哼,你以为,我会信你?”   苏毅正欲解释,床上的陆子宁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男子,良久叫了一声:“爹爹……”   陆焉震惊,他如何也没有想到,陆子宁会叫他爹爹,眼眶一红,忙哽咽道:“不,我不是……”说完转身就要走。   陆子宁抓住陆焉的手,说:“爹爹,我知道,是你。”   陆焉仰头闭眼,一脸痛苦。   陆子宁紧紧拽着陆焉的袖子,缓缓地开口:“爹爹,我知道是你。从小别人都说我没爹爹,可是我知道我有,有一次我发烧,迷迷糊糊中睁眼我看到是你在照顾我,可是等第二日我醒的时候,你就不在了,只有丁爷爷,可我记得,那晚是一个和我很像的人,在照顾我。后来,我才开始细细观察,每次小伙伴欺负我的时候,他们总会被石头或是果子打中,我知道是你在保护我,还有,我的衣服每次破了都会有人帮我补好,一开始我以为是丁爷爷,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丁爷爷除了做饭什么都不会,是你对不对?爹爹,爹爹,你是我爹爹……”   听着陆子宁的话,陆焉再也忍不住,转身把陆子宁抱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子宁,都是爹爹不好……爹爹不能让他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我只能在暗中看着你长大,对不起……对不起……”陆焉满脸的泪痕,紧紧的抱着陆子宁,这些年对子宁的愧疚在这一刻如山洪般决堤。   陆子宁伸手抱住陆焉的腰,一个劲的摇头:“我不怪你,我不怪你!真的……爹爹,爹爹……”这么多年来只有在梦里才出现的爹爹突然出现在眼前,陆子宁只想一直抱着,他的爹爹身上有和他一样的味道。   良久,陆子宁从陆焉的怀里仰起头:“爹爹,你这次还走么?”   陆焉看着陆子宁一脸的哀求,心狠狠的一揪,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这么多年了,估计他也该放下了。”   陆子宁扑到爹爹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撒欢。   陆焉宠溺的看着怀里的子宁,没想到自己二十多年了的暗中看护他竟然都感觉得到。   陆子宁突然瞥到了一旁的苏毅,把头埋到陆焉的怀里,闷声道:“爹爹,你带我走好不好,我想回家。”   陆焉看了眼苏毅,摸摸陆子宁的脑袋,宠溺的说:“好,爹爹带你回去。”   陆子宁说着便掀开被子,起身去整理自己的东西,苏毅站不住了,冲上去一把抱住子宁,焦急的哀求道:“子宁,你不要走,你听我解释……”   陆子宁被苏毅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刺激到,他一把推开苏毅扶着桌子开始干呕,陆焉上前轻轻抚摸他的背,苏毅不敢上前,等陆子宁缓过劲来的时候,疑惑地看向苏毅,苏毅左肩的一大片血迹骤然映入陆子宁的泛红的眼睛里,陆子宁张着嘴,惊讶的冲到苏毅面前,颤抖着双手,摸向苏毅的伤口处,“苏毅,你怎么受伤了……好多血,好多……去,去找禾儿……”陆子宁颤抖着声音转身便要去找禾儿。   陆焉一把拉住他:“宁儿,他吃过药了,伤口没有流血了。你别急。”   陆子宁还是一脸担心的看向苏毅:“还疼吗?是谁伤的你?”   苏毅看和着陆子宁眼泪呼之欲出的眼睛,轻声哄道:“不疼了,一点都不疼的,只是血多了些,子宁别怕,嗯?”   陆焉在一旁淡淡的开口:“是我刺的。”   陆子宁惊讶的看向陆焉:“爹爹……为什么要伤苏毅?”   陆焉看着陆子宁说:“因为他让你怀孕,还伤了你。我不允许任何人伤我的宁儿。”   陆子宁一脸茫然:“爹爹……我真的可以怀孕?”   陆焉扯出陆子宁脖子上的血玉:“血玉已经开始泛出血丝,不会错的,当年我怀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陆子宁呆呆的看着血玉,良久后低垂着眼皮,满脸凄然,轻声对陆焉道:“爹爹,苏毅没有伤我,是我自愿的,他没有错。这件事就到这里吧。我想和爹爹回家。”   陆焉还没有说话,苏毅便冲到陆子宁身前:“子宁,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是喜欢过子衿……”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秦子衿!但是我求求你给我点自尊,可不可以不要一遍一遍的在我耳边说你喜欢他,你爱他,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那种心如刀绞的痛吗?”再次听到“秦子衿”,陆子宁奔溃的捂住耳朵朝着苏毅怒吼。   苏毅抓住他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听我说完!我曾爱过的秦子衿已经在两年前死了!现在的那个人,叫慕容篌,而我现在爱的人是陆子宁,陆子宁,陆子宁!”   陆子宁被苏毅吼得震住了,傻傻的看着苏毅半天说不出话。   苏毅紧紧搂住陆子宁,在他耳边低语:“傻瓜,你早就早就取代秦子衿了,我喜欢过的不过是两年前的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但如今他已身染名利,再也不是我记忆里的模样,我又怎会再爱他?”   陆子宁靠在苏毅的肩上,不语。   苏毅继续道:“倒是你,早在不知不觉中走进我心里了。子宁,我的心很小的,你进得来,出不去的。”   耳边是苏毅低哑温柔的声音,陆子宁闭上双眼,任眼泪滑落,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苏毅的腰:“不要骗我,我不要当秦子衿的替身。我不要,我是陆子宁,我是陆子宁……”   苏毅在他耳边呢喃:“我知道,你是陆子宁,我的陆子宁。”   “咳咳,谁说是你的?我还没答应把宁儿嫁给你呢。”陆焉在一旁开口。   陆子宁从苏毅的怀里出来,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走到陆焉身边,抱着陆焉的手臂开始撒娇:“爹爹,今晚和我睡可好?”   陆焉点点头:“时候也不早了,你现在要早点睡。”说着便领着陆子宁一起洗漱,然后上床睡觉去了。   苏毅想了想子宁确实需要休息,现在反正也抢不过自己的,额,丈母娘,便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走出门时陆焉对苏毅道:“那个厨子的事,明日我再和你们商量。”   “是。”苏毅回道,出门替他们关了门,一个人在窗前站了一阵后,看着陆子宁粘着陆焉安稳的睡去了,才安心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周末的福利,陆焉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会出在这本书的番外里,会特别虐。 喜欢的亲亲欢迎收藏,欢迎给我评论,不然我真的没有动力……_(:зゝ∠)_ 蛋蛋每天都在等你们的评论,心都碎了/(ㄒoㄒ)/~~ ☆、亡国   第二日,陆子宁睡到中午才起床,有陆焉守着,苏毅自然不敢上前,只能在饭厅里干坐着着急,仰着脖子望着走廊,心想:还不起来?会不会饿坏?   苏禾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托着下巴对苏毅道:“你要不去看看?子宁的爹爹应该不会很凶吧。”   顾思贤喝了口茶,悠悠道:“那可不一定。”不然怎么会刚见面就直接刺上一剑。   苏禾:那是意外嘛!   早上顾思贤和苏禾就从苏毅口中得知了昨晚的事,但介于苏禾之前的预告,倒是没有怎么惊讶于陆子宁是楠木族后裔的事,倒是更好奇陆子宁的爹爹——陆焉。   好不容易,陆焉带着陆子宁从走廊那头悠悠的走来,陆子宁挽着陆焉的手,一副撒娇模样,看的苏毅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是有没有办法,人家是丈母娘啊,又不是惊帆。   待陆子宁和陆焉入座,小厮将两人的午饭端了上来,陆子宁看着自己眼前的砂仁藿香粥,尴尬的看着苏毅:这可是孕妇防孕吐的粥……   苏禾在一旁解释道:“子宁,我大哥说你昨晚有吐,所以这个是我吩咐厨房特意给你做的。”一脸邀功的看着陆子宁和陆焉,嫂子和嫂子的爹爹,我是不是特别贴心?   陆焉笑笑安慰陆子宁道:“吃吧,这个对你身子确实好。”   陆子宁本是想和苏禾解释昨晚是因为血腥味太重所以才吐的,不是因为怀孕……不过想起昨夜爹爹和自己说了,自己确实是有身孕了,便低下头默默的喝粥,偶尔看一眼陆焉面前的大鱼大肉,略羡慕。   陆焉看到陆子宁的小眼神,宠溺的哄道:“宁儿乖,过几日就能吃了。”如果那时候你还想吃的话,当年我怀你的时候可是整整吐了三个月,一天都不少!   苏毅在一旁端过陆子宁面前的粥,舀了一勺喂到陆子宁嘴边:“乖,你手还没好。”   陆子宁默默的张嘴,耳根子绯红。   陆焉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而苏毅仍在一旁哄着子宁多吃一口,苏禾托着下巴看着陆焉感叹:子宁爹爹胃口真的好小,和子宁一样,一定是亲爹!   陆焉看着苏禾肉嘟嘟的笑脸,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真舒服!”   苏禾眯着眼笑,子宁爹爹笑起来真的好好看。   一旁的顾思贤咳嗽了一声,苏禾白了一眼顾思贤,陆焉笑笑收回手,对顾思贤道:“王爷好福气。”   顾思贤喝了口茶挑眉:“伯父福气也不浅呐。”苏毅以后必定是朝廷重臣呐,顾思云那点小心思瞒得过他?   陆焉笑笑,正经道:“四王爷可知那两个柴夫的主子是谁?”   顾思贤正色道:“还没查到线索就断了,伯父可有消息?”   陆焉点头:“我暗中跟踪过刘大福,去过后山,见过他们所说的主子。”   顾思贤挑眉:“哦?伯父为何跟踪刘大福?”   陆焉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去回头客吃过饭,吃出了阿芙蓉花粉的味道。”   苏禾惊叹:“伯父你这都吃得出?”   陆焉温柔的笑笑:“嗯,楠木族人的味蕾比较灵敏。”   苏禾一脸崇拜:“那伯父是不是也会做很多好吃的?”   陆焉:“嗯,会一点。”   苏禾迅速扑倒陆焉怀里:“伯父,我也想叫你爹爹!”   陆子宁:“咳咳,你是想吃我爹爹做得东西吧,小馋鬼!”之前还说要娶自己呢。   陆焉噗嗤笑笑,揉揉苏禾的脑袋:“宁儿不介意,我可以收你为义子。”   陆子宁也是极喜欢苏禾的,温温软软的小神医,眼睛闪亮闪亮的小刚出生的小狗,真个人都是软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捏,所以当然不介意爹爹收苏禾做义子啦。   苏禾则是一脸受宠若惊,但不一会就垂头丧气:“可是我已经有干爹了唉!”苏禾突然想起了他的正牌干爹东方空,那可是自己亲爹认证过的。   陆焉眨了眨眼睛,对苏禾说:“你可以不叫我干爹,叫我小爹爹呀。”   苏禾歪着脑袋想了想:反正大哥娶了子宁也是要叫伯父爹爹,迟早是一家人,自己认个小爹爹应该没事,爹爹才不会生气,对,一定是这样!想完苏禾便清了清嗓子,害羞的叫了陆焉一声:“小爹爹……”(ω)   顾思贤在一旁喷水,噗……,自己媳妇怎么说认爹就认爹!   陆焉则是一脸满意,笑着对苏禾应了一声:“唉,禾儿真乖。”说完就看向顾思贤,你呢?   顾思贤清清嗓子:“咳咳,小,小爹爹……”   陆焉得了便宜,眯着眼睛笑,像极了陆子宁。   苏毅帮陆子宁擦了擦嘴,陆子宁便走到陆焉身后,趴在陆焉悲伤,双手抱着陆焉的脖子,用脸贴着陆焉的脸:“今晚我要吃爹爹做得饭。”   陆焉点点头:“好。”   顾思贤挑眉:“伯父知道阿芙蓉?”   陆焉一脸隐忍,轻声道:“嗯,我,我在北漠带过一段时间。”   顾思贤摸着下巴,看着陆子宁和陆焉:两人确实像,不过,陆子宁的眼睛却是略带金色的。顾思贤皱眉,想了想,好像寄养在东方空那的小孩眼睛也是金色的。   陆焉看着顾思贤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开口道:“柴夫口中的主子是个带面具的人。”   顾思贤:“戴着面具?这就难办了。”   陆焉低头呷了口茶:“呵,不难办,我之前见过他。”   苏禾:“小爹爹你还认识那个坏蛋?”   陆焉:“咳咳,我才不认识,不过之前见过一面而已,但那个面具很特别,所以记住了。”   陆子宁:“爹爹在哪儿见过。”   陆焉看了苏毅一眼:“咳咳,秦子衿的房里。”   苏毅:……   陆焉继续道:“还记得那夜你去秦子衿的房里,秦子衿说想吃馄饨的那晚。”   苏毅:“记得,可是那夜子衿的房里并没有人啊。”   陆焉一脸不屑:“哼,早走了,在你之前就跳窗走了,你不是还问秦子衿那是谁,他和你说是暗卫你就信了,还傻不拉几的把我儿子从被窝里挖出来,给他做馄饨,还烫伤了手,要不是我那时身份不能曝光,分分钟取了你的狗命。”陆焉越说越生气,陆子宁趴到他怀里,安抚陆焉:“爹爹,我没事了,手是我不小心烫伤的。”   陆焉一脸心疼的看着陆子宁:“你呀,就是心软。”   苏毅则是满脸愧疚的站在一旁,皱着眉思索,苏禾倒是想起了什么,说:“原来那次不是你要吃,而是秦子衿要吃……”   苏毅缓缓道:“嗯,那次他说想吃西街的馄饨铺的馄饨,但是他的暗卫来报说是馄饨铺关门,我就想着,让子宁做一碗。”   苏禾奇怪道:“可是西街的馄饨铺没有关门……”   苏毅双手抱胸点头:“是,所以,那个暗卫不是给他买馄饨的,而是商量别的事情的。”   陆焉白了一眼苏毅:“那个影卫就是那两个柴口里的主子。”   顾思贤:“秦子衿的疑点可不少,不仅是影卫,那条蛇也是个疑点,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条蛇,八方城里又没有人认识秦子衿,如何要下此狠手。”   苏禾在一旁道:“按你们这么说,秦子衿的暗卫就是柴夫们口中的主子,那么秦子衿就是幕后主使,他为什么要把米壳花粉给那些厨子?”   陆焉道:“上瘾。吃了阿芙蓉花粉的人会上瘾,然后渐渐出现幻像,整日飘飘欲仙,日渐瘦骨如柴,最后家毁人亡。”   陆子宁惊恐:“他找的都是大酒楼的厨子,那岂不是有很多百姓都会误食,这后果可是……”   顾思贤一脸凝重:“亡国。”   苏毅听后一语不发,抿着唇,转身出了门,提气向城外飞去。   陆子宁追到门边,只看到了苏毅的身影,来不及阻止,咬着唇一路跑去了客栈后院的马厩,拉出惊帆,翻身就上了马——   “宁儿,你回来!”陆焉站在惊帆的边上,对着陆子宁喊,“你别冲动,你找不到他的,让他一个人静会吧。”   陆子宁一脸坚定的看着陆焉:“爹爹,我要去找他,惊帆会带我去的,你放心,我一定平安回来。”说完便一声驾,骑着惊帆离去。   惊帆一路飞奔,陆子宁被震得胃里翻江倒海,咬着牙死命忍住,满脑子只有苏毅。六月的太阳已经有些晒了,就在陆子宁被晒得快要晕过去坠马的时刻,终于看见了苏毅的身影:   苏毅一脸愤怒,拿着寒缺拼了命的乱挥,刀起刀落间树木被一剑斩断,山风呼啸,百草哀鸣,惊帆带着陆子宁避过苏毅所有的剑锋,稳稳的停在苏毅面前,陆子宁趴在马背上,苍白着脸喘着气,苏毅看到陆子宁立刻把人从马背上抱下来,一脸震惊:“你怎么来了?”   陆子宁推开苏毅,扶着一旁的树根便开始一阵狂吐,苏毅站在陆子宁的身后,一只手扶着陆子宁,一只手轻拍他的后背,低声责骂自己:“我真是该死!”   陆子宁把中午吃的粥吐了个干净,靠在苏毅怀里,闭着眼皱着眉克制脑袋里的晕眩,苏毅伸手在陆子宁的太阳穴上轻揉,看着陆子宁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   惊帆好像意识到自己跑太快,让新主人难受了,夹着尾巴,低着头站在一边,黑玻璃眼珠偶尔偷偷的瞄一眼苏毅怀里的人儿:新主人,你没事吧……   晕眩渐渐退去,陆子宁轻轻推开苏毅,苏毅扶着陆子宁的肩膀,双眼看着陆子宁不敢有一丝松懈:“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子宁微微摇了摇头,看向苏毅:“我没事了……苏毅,你别难过,说不定秦子衿也是有苦衷的呢?”   苏毅一脸自嘲:“能有什么苦衷,帝位向来就是纷争,刚刚是我一时接受不了,子宁你别放心上。”   陆子宁伸手捧住苏毅的脸,踮起脚,用自己的额头抵着苏毅的额头:“我信你。我和孩子都信你。”   苏毅双手抓住陆子宁的手,一脸震惊结结巴巴的说:“子宁,你,你愿意接受他了?”   陆子宁红着脸,点了点头:“嗯。爹爹说,这是别人盼都盼不来,要我好好珍惜。”   苏毅兴奋地一把抱起陆子宁开始在原地转圈,陆子宁赶紧拍他的肩膀:“快,快停下了,我晕……”苏毅闻言赶紧把人放下来,搂在怀里:“对不起,我,我一时兴奋,忘了……”   陆子宁摇摇头,笑道:“我知道……”   苏毅在陆子宁的唇上轻啄:“子宁,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回京我就娶你。这辈子,我只要你。”   陆子宁被他的情话说得红了耳根:“你别忘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去闪含国,找到秦子衿问清楚,还要查清楚米壳花的事,还要追回噬盅铃。”   苏毅点头:“嗯,我会尽快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陆子宁笑着,对苏毅道:“答应我一件事。”   苏毅捏着陆子宁的脸:“你说。”   陆子宁眨了眨眼睛:“别恨秦子衿,我信,你喜欢过的人心不会坏。”   苏毅看着眼前的陆子宁,叹了口气:“你就是心软。”   惊帆见机走到陆子宁身边,蹭蹭:新主人,对不起……   陆子宁摸摸惊帆的鬃毛,苏毅抱起人,翻身上了惊帆的背,在陆子宁耳边道:“我们回家。”   陆子宁依偎在苏毅的怀里,转头看向苏毅,笑着落下一片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 有没有想我,请大家多多给蛋蛋意见,下一张秦子衿要出来了。 ☆、引魂笛   闪含国的地牢里——   慕容篌被慕容箜一掌击落在地,口吐鲜血。   慕容箜:“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背叛。”说着走到慕容篌面前,用手掰过他的下巴,狠狠的说。   慕容篌一脸决绝:“是你言而无信在先。”   慕容箜松开手,仰头狂笑:“哈哈哈,言而无信?我何时言过?”   慕容篌盯着他丧心病狂的背影:“你说过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我才帮你去偷噬盅铃的。”   慕容箜一甩衣袖:“要不是我下手,你的魂儿都被苏毅勾去了吧,怎么能说是你偷的呢?那个厨子不过是意外罢了,按照我原来的计划,用阿芙蓉花粉,可不会要一个人的命。”   慕容篌闭着眼,一脸凄然:自己怎么这么蠢,皇兄对天下的执着又怎是一个噬盅铃可以改变的,到头来自己不仅负了苏毅,也没能劝回皇兄。   慕容箜走到慕容篌的跟前,满眼憎恨的看着他的脸:“我们有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怎么你就这么懦弱,丢尽了我的脸。”说完右手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强迫慕容篌张嘴,左手塞入一个药丸,合上嘴,强迫他吞下。   “一个半月给一次解药,好好看着,让他也尝尝寒毒的滋味。”说完挥袖出了地牢。   “是。”一旁的影卫   慕容篌看着慕容箜远去的背影,认命的闭眼,那个曾经和他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的哥哥再也回不来了。   “这么多年了,你倒是演的真好。”慕容篌靠着地牢阴冷的墙壁,哑着嗓子对一旁的影卫道。自己的心腹突然变成了哥哥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是谁都不会好受。   影卫皱着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在慕容篌身边单腿跪下:“属下甘愿受罚。”   慕容篌睁眼看向他,摇了摇头:“我,我不是你的主子……”   而这边,苏毅抱着陆子宁回了客栈的房间,陆子宁搂着苏毅的脖子,红着脸躲在苏毅怀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苏毅可不管,直把人放到了床上才作罢:“你乖乖躺着,我去找苏禾让他来给你看看,不看一下我不安心,恩?”   陆子宁点点头,一脸温顺,惹得苏毅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再去弄些粥好不好?早上吃的都吐了。”   陆子宁歪着脑袋想了想,怕苏毅担心,便道:“好。”   苏毅转身去了顾思贤的房里,顾思贤跟苏禾还在和陆焉聊,看着苏毅进来便问他子宁如何了,苏毅跟大家说了,苏禾拖着自己的小药箱跑去看陆子宁了。   苏毅被顾思贤扯住,顾思贤用眼神瞥了瞥坐在一边的冷着脸喝茶的陆焉,示意他赶快讨好自己的丈母娘,苏禾刚刚可是磨破了嘴皮子帮他说了不少好话。   苏毅领会,走到陆焉面前跪下:“伯父,我对子宁是真心的,回了京我就娶他,决不食言。”   陆焉瞟了眼跪在自己跟前的苏毅,放下茶杯:“把你的旧情人处理好了?”   苏毅:……   陆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再因他伤了子宁,我养的起我儿子和我孙子。”   苏毅:“伯父可直接取我性命。”   陆焉:“别以为我不敢。”   苏毅:……   陆焉自顾自的起身前去看望子宁。   顾思贤挑眉:“咳咳,人都走了,起来吧。”   苏毅抬头看了眼顾思贤,起身:“接下来……”   顾思贤伸手制止苏毅:“我们的加快速度前去闪含国。不过,如果子宁的身体不允许,那么,你和小爹爹就留下。”   苏毅道:“噬盅铃是我弄丢的,无论如何也该是我前去,到时候子宁就拜托给王爷了。”   顾思贤看着苏毅一脸的坚决,懂他的倔强脾气,刚想劝苏毅便转身走了。   顾思贤无奈去了陆子宁的房里,苏禾正在趴在陆子宁的肚子上,一脸的好奇——   苏禾:“子宁,子宁他会动吗?”   陆子宁:“……现在这么小,怎么会动。”   陆焉在一旁笑:“小呆子,你不是神医么,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六个月才会有胎动。”   苏禾一脸讪笑:“嘿嘿,那是女子嘛。”   陆焉道:“一样的。”   苏禾呆愣了一下,问陆焉:“那,足月后男子要从哪里把孩子生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陆焉微微垂下了眼皮,坐到陆子宁身边:“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楠木族之所以男丁稀少,一来是楠木族人不论男女,一生只能生一个男子。而男子产子的风险又是极高的,一种是自然生产,另一种是剖腹。能自然生产那是最好的,一切要看到时候穴口能开到几指,若开的小,便要剖腹,而剖腹者……只有一成的几率活下来。”陆焉说完便一脸担忧的看向陆子宁。   陆子宁镇定地看着陆焉没有开口,陆焉继续道:“所以,楠木族的男子大都选择与女性联姻,从而避免生产。有些怀上了,其丈夫也会选择让其爱人喝堕胎药。”   苏毅端着粥从门外走来,一语不发的把粥放到桌上,跪到陆子宁的身边,把脸埋在陆子宁的怀里,良久,哑着嗓子对陆子宁道:“子宁,我们,我们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陆子宁浑身一颤,手放到苏毅的头上,轻声道:“我要。”   苏毅刚要说话,陆子宁便捂住了他的嘴巴,抬头问陆焉:“爹爹当年是如何生下我的?”   陆焉听到陆子宁的问话,浑身一震,双眼无神的陷入回忆,一脸痛苦:“当年……我,我还不知道怀了你,一路在逃难,被人追杀,后来失足掉下悬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被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所救,他帮我接了骨,还告诉我我怀孕了,问我要不要留下你。因为当时我的情况不太乐观,他说即便我要留,也要好好调养,不然滑胎乃是自然。我考略了三天,发现敌人好像没有再追杀我了,于是便在老者那里住下了,老者的医术甚是高明,当初我的穴口连二指都没有打开,他是帮我剖腹取了你的,九死一生,对亏了他的医术我才活下来的,等你三个月的时候我便带着你走了,走时老者将我送出山谷,拒绝了所有谢意,只说不要带外人进来便可。”   陆子宁听完后扑到陆焉的怀里,哽咽着道:“爹爹,一定很疼对不对,你当时为什么要留下我?你生我的时候他在哪?为什么他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陆焉张了张嘴:“他,是啊,我生你的时候,他在哪?”想起那个曾许诺他一生一世的人,泪不禁湿了脸颊。   苏禾在一旁拿出手帕,递给小爹爹,然后道:“小爹爹,你说的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是不是说话特别冷淡,能不说就不说,整日扑在药炉里的,一年四季都带着一根桃木簪子的人?”   陆焉结果苏禾的帕子,擦了擦泪,然后仔细回想了一番,点点头:“对,就是他。”   苏禾突然一脸轻松,深深吐了口气:“那就没事了。既然师傅会接生,那我们到时候就去海棠谷找他便是了。”   陆焉疑惑的抬头,看向苏禾:“他,他是你师傅?”   苏禾眯着眼睛笑着点头,一脸嘟:“嗯,没错,我师父就是天下第一手——白!术!不过小爹爹,我师父可不老,遇到你们的时候也就二十出头,他的头发是为了救人才一夜变白的。他以前的头发可美了,黑如墨染,唉,师父也是白了头才一直在呆在海棠谷,不愿出去见人的,要知道以前他最喜欢带我云游天下帮人看病了。”苏禾说着便有些难受,“好久不见师父了,自从好想他啊。”   顾思贤挑眉:“当年白术师父收你为徒的时候已经是一头白发,你怎么知道他以前的头发是黑如墨染的?”   苏禾嘟着嘴,举着食指,一脸自豪:“因为我帮师父整理床铺的时候看到过他藏在枕下的一绺黑发,用红绳绑着,真的很黑,而且很柔软!”   陆子宁看着苏禾一脸的得意忍俊不禁,问道:“那白术师父会愿意帮我吗?”   苏禾立刻如捣葱般点头:“当然啦!师父不愿意出谷,我带你进去就好了,你可是我嫂子,师父一定会帮你生孩子的!”嫂子什么的当然要帮!就算被师父打断腿也要求!   而海棠谷里正在煎药的白术,打了个喷嚏,身边的一头黑发的高大男子脱下自己的外袍替他披上:“冷了?”   白术摇摇头,对他温柔一笑:“鼻子有些痒而已。”   陆焉在一旁咳嗽:“咳咳,叫哥哥,不能叫嫂子,我还没有答应把子宁嫁给你们苏家呢。”   苏毅给了苏禾一个眼神,苏禾便吐了吐舌头,上前抱住陆焉的胳膊开始撒娇:“小爹爹……小爹爹,嫂子比哥哥好听嘛!”   苏毅用头抵着陆子宁的头,不舍离开。   顾思贤在一旁道:“嘟嘟大人已经带着官兵去城里各个酒家搜查米壳花了,这里的事已经可以交给他了,昨晚接到皇上的密报,要我们赶紧出发,赶去闪含国,救出慕容腾。”   苏毅猪头看向顾思贤:“慕容腾不是嚷嚷着要进攻我们吗?怎么……”   顾思贤双手抱胸:“他被他的两个儿子软禁逼宫了,暗自托亲信联系了皇上,说,此次要是助他拿下叛子,从此便不提起兵之事,愿做永世做顾国的藩属国。”   苏禾瘪瘪嘴:“云哥哥最会做生意了,他这一答应,累得可是我们。”   苏毅看向苏禾:“禾儿,子宁的身子经不起累的,你带着大家去海棠谷找你师傅,我独自前去闪含国便可。”   陆子宁立刻否决:“不行,要去一起去。”   苏禾无奈的看着嫂子,陆子宁一脸坚定,苏禾想了想道:“一起去吧,现在去找师傅也太早了,大哥你一个人去我们也不放心,我们一起去,你和思贤赶紧解决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我们再去找师傅,反正海棠谷在西南与北漠的交界处,过去也顺路。”   苏毅皱着眉问苏禾:“子宁的身子吃得消?”   苏禾拍拍胸:“有我呢!”   苏毅捏捏陆子宁的脸:“别噘着嘴了,我带你去,一起去。”其实自己也不放心把他留在这,还是随身带着安心,随后哄着陆子宁喝了碗粥。   顾思贤前去查问嘟嘟大人那里的情况,并前去准备马车,准备明日上路。   陆焉则跟着苏禾去街上的药铺买药,顺便借了人家的药房,配了些安胎的药丸。   苏禾想起之前陆焉的安胎药:“小爹爹的安胎药是哪里来的?”   陆焉手里一顿:“别人给的。”   苏禾随口问道:“是师父吗?不过闻起来不像是师父配的。”   陆焉笑笑掩饰眼里的哀伤:“不是,这你都闻的出。”   苏禾被成功转移话题:“当然了,我的鼻子可是很灵的……”   而这边慕容箜带着面具坐在龙椅上,一身黑袍拖地,听着手下的人汇报——   龙椅前跪着的人道:“王上,本月的童男童女已经准备好了。”   慕容箜懒洋洋的支着头:“噬盅铃已经拿到,我中的毒还不能解?”   跪着的人拱手道:“王上,你的毒,乃是百盅之母,若是要解,还差一味药引。”   慕容箜冷声问道:“什么药引?”   跪着的人眼珠子一转:“能吹响引魂笛之人的血。”   慕容箜一拍扶手,飞到跪着的人面前,扯着他的衣领,暴怒道:“你是在糊弄我吗?引魂笛在哪都不知道,你要我去哪里找?!难不成你要我去挖极空老人的墓?”   “王上息怒,小的已经得到了消息,引魂笛之前似乎是在北漠宫里的,但是被漠北的太上皇赐给了一个男子,那个男子二十多年前带着那个笛子出了宫,有消息传言说那男子是死了,但是北漠的台上皇找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尸体,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个好消息!”慕容箜手里的男子一脸讨好。   慕容箜松开他的衣领,转身坐到龙椅上,冷声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人带回来,我就饶你一命。”   “是,王上小的这就去办。”阶下的男子磕头后便退下了,偌大的皇宫,只剩慕容箜一人隐藏在面具后。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蛋蛋来啦,你们猜,引魂笛在谁那里? 说好今晚,有彩蛋的,晚些给你们二更。 容我休息休息,眼睛已瞎。 收藏量增加一点好不好/(ㄒoㄒ)/~~ 爱你们。 ☆、滇南府   宫里,顾思云收到了顾思贤的信,得知北漠的阿芙蓉在蜀中流传之事,随即写了封信,快马加鞭送去了北漠。   北漠宫里,叶启萧看着手里的信函,眼角抽搐——什么叫再不管好你的毒花就把你阉了。   叶启萧:……阉了……阉了?阉了!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他的终生性福,怎么能说阉就阉!   于是赶紧下了令,让自己的属下去百姓见查访,是否有人在私运阿芙蓉。自己则是托着下巴,看着信函上龙飞凤舞的字出神,想象着自己的宝贝写这封信时的表情,一定很可爱!   宫里的顾思云一个喷嚏,急得七喜开始念叨:“万岁爷,您就早些休息吧。”   顾思云看了眼桌上两堆厚厚的奏折,摇摇头,继续批阅。   御书房上北漠的影卫和大内的影卫打着手语聊天,商量着要不要将皇上深夜不眠的事告诉王上。   经过连日的调查叶启萧倒是抓到了一批买卖阿芙蓉花种子的商贩——   北漠的牢狱里,顾思贤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看着眼前一群抱着头蹲在那里的商贩,严肃问道:“识字不?”   商贩们不知道自己的王上在打什么算盘,只得抱着头,哆哆嗦嗦的说:“识……”   叶启萧拿过一边的北漠刑法册扔到商贩们的面前:“第二条,念来听听。”   商贩们捡起书,手抖着翻开,断断续续的念起了第二条:“凡……凡北漠子民,私下买卖阿芙蓉花者,罪……罪诛九族。”刚念完大伙儿就普通跪下,个个都哭着求饶:“王上,我们知错了……王上,我们也不是故意的,王上饶命啊……”   叶启萧看着眼前老实巴交的商贩,问道:“不是故意的?怎么说,难不成是谁逼你们的?”   商贩们互相看了一眼,年级较轻的一男子壮着胆子跟叶启萧道:“王上,这,是您说的呀,凡是顾国所需商品,一律免税通商。”   叶启萧拍了一下桌面,冷声道:“阿芙蓉是能通商的吗?”   那个商贩继续说:“王上,确实,我们也知道阿芙蓉不能卖,可是您曾下过旨,说凡是顾国国君要的东西我们怎么也得弄过去。前几个月就有穿着顾国服饰的人拿着顾国国君的圣旨来我们这儿收购阿芙蓉的种子,那人还说这是禁品,是皇上想自己种着观赏,让我们不要声张。我们偷偷看了那人的玉佩,确实是顾国人,就,就同意了。”   叶启萧用手摸着下巴,继续问那些商贩:“顾国的人?”   商贩们纷纷点头:“是啊,王上,他还有玉佩呢,就是顾国皇家的玉佩!北漠民间都有各国君主的小话本,里头什么都写,所以我们知道!”   叶启萧翻着白眼,无奈的看着商贩,就像看一群蠢蛋,心想到时候把顾思云娶过来,他会不会嫌弃他的国民太蠢,真是担心极了:“小话本也能信?”   商贩们一脸肯定:“能的能的!”就怕叶启萧不相信。   叶启萧:……说说看什么样。   商贩们争着回答:“是块墨玉,上面刻着龙的图案和一个顾字。”   叶启萧原本翻着的白眼突然瞪大:墨玉,龙,顾字。   顾思贤随手招来一旁的侍卫:“好好招待他们。”说完便若有所思的背着手转身走了。   侍卫:……王上说的是正话呢还是反话呢?   商贩:……王上,您说话能认真说嘛,我们的命都在你手上啊!   影卫看着无奈,只好对侍卫说:“正话。”说完跳上了屋顶,消失了。   侍卫:多谢啊,兄弟!   商贩:呼……   宫里,顾思云收到叶启萧的信,翻着白眼看完了前八页洋洋洒洒的□□裸的情话,紧接着又皱着眉头看到第九页的正事上。   整页纸只有一句话。   一句话只有九个字。   顾思云咬牙——“顾臣买花。有墨玉。顾字。”   朝中有墨玉的臣子可不多。   有顾字的,更不多。   叶启萧正在吃着中饭,突然背脊一凉,心想着,难不成是要降温?   可是现在是六月啊,不管,继续吃。   一个月后顾思贤等人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滇南。   滇南府门口——   顾思贤搂着苏禾看着滇南府的牌匾上挂着的大红绣球和红绸缎,特别伤脑筋。   滇南府的伙计,三天前收到消息,王爷要带王妃回府了,于是大家会纷纷主动加班加点,把府里头的红绸缎,红灯笼统统都挂了起来,所有房间的被子都换成了喜被,管家金花大娘原本都想重新把府里的朱漆都漆一遍,无奈时间太紧,便只好嘴里碎碎念:“王爷也真是的,也不提前来个信……”   一大早,听到门口伙计的通传,金花大娘从里头一路小跑出来,然后站到门边——   所有的仆人集体鞠躬:“恭迎王爷王妃回府!”声音震得半边天都在抖,周围的老百姓都纷纷侧目,想一睹王妃的尊荣,苏禾把脸埋到顾思贤的怀里。   顾思贤挑眉看向府里的伙计:干得漂亮,干得好!这个月薪水翻倍!   伙计们内心暗自鼓掌:必须的,王爷教得好!   金花大娘拖过一旁烧的极旺的火盆——   “快快快,王爷快带王妃,跨火盆!夸跨完火盆就是一家人了!消灾消难,保平安!”   顾思贤嘴角微扬,打横抱起苏禾,大长腿一跨跨过火盆,随□□待了下人好好伺候苏毅他们,便抱着苏禾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毅一路都陪着陆子宁坐马车,天天变着法子哄他吃东西。无奈陆子宁的孕吐着实厉害,这一个月来,吃什么吐什么,本身就瘦,现在更是瘦了一圈,小脸瘦得苏毅一只手便能盖住,心疼的苏毅每天都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陆子宁刚从马车里探出脑袋,苏毅就一把把人抱进怀里,陆子宁挣扎着要下来,苏毅当然不肯,耐心的哄着,大大咧咧的抱着人跨了火盆进了门。   陆焉从惊帆背上下来,看着苏毅得意的背影,一脸愤愤不平,摸了摸惊帆的鬃毛,小声嘀咕:“你主人最会占便宜!真不要脸!”   惊帆蹭蹭陆焉:新主人的爹爹,我要这么觉得!特别不要脸!   金花大娘一路问着苏毅他们,都喜欢什么菜,等会中饭都想吃些什么,苏毅道:“子宁的身子不舒服,做些清淡的食物便好。”   陆焉在他们身后道:“宁儿的饭菜我去做就好,我们随便吃什么都成。”   金花大娘一路应着,一路笑,陆焉好奇的问:“大娘有喜事?这么开心?”   金花大娘笑得满脸菊花:“哎哟,这不是王爷王妃回府了嘛,我呀,终于可以去杭丝坊带个裁缝回来了。半年前我就去排队了,要不是我们王爷不争气,现在才把王妃带回来,不然这亲啊,早成了,杭丝坊的裁缝可不好请!”   陆焉:……真急。   顾思贤的房里——   红绫缠满漆柱,龙凤烛火摇曳,雕刻着鸳鸯交颈的金丝木床上,大红喜被映红了苏禾的脸。   顾思贤看着怀里羞红了脸的人儿,把下巴磕在苏禾的耳边,低喃:“禾儿……”   苏禾缩了缩脖子,一双闪亮的眸子里满是顾思贤的爱意:“这两年来,你都住这儿?”   顾思贤点头:“嗯。”   苏禾转头打量了一番,枕头边放着的是五岁那年顾思贤从自己手里拿糖糕换去的布老虎,走到橱柜边,打开时苏禾满脸震惊,里面的衣服样式甚至摆放的样式竟然和自己家里的衣柜一模一样。   顾思贤从身后抱住他,下巴磕在苏禾的肩上,轻声道:“你每做一件衣服,我就让那个裁缝多做一件一模一样的寄到西南府来,可惜就是没有你的味道。”   苏禾转身抱住顾思贤:“以后都会有。”   顾思贤嘴脸带笑:“好。”   苏禾:“被子,要不要换掉?”   顾思贤挑眉:“金花大娘会生气的。”   苏禾仰头,一脸担忧:“后果很严重?”   顾思贤一脸严肃,点头:“嗯,很严重。她会在你的饭里放很多辣椒,然后逼你吃下去。”   苏禾一脸呆愣,惊恐:“那我们不,不换了,我不会吃辣!”被子可以将就,嘴巴可不行。   顾思贤认真的点头,然后把苏禾按进怀里,眼底笑意翻涌。   陆子宁的房里,苏毅端着陆焉煮的……胡萝卜西红柿土豆肉末金针菇大杂烩正在哄陆子宁:“子宁,吃一口吧,就一口好不好?”   陆子宁捂着嘴死命摇头,他是吐怕了,这几天吃什么吐什么,胃都要吐出来了,还不如不吃。   陆焉站在一旁:“宁儿,乖,这个是按方子做的,我怀你的时候就是吃这个才不吐的。试一口?”   陆子宁听了陆焉的话,闭着眼,半信半疑的张嘴尝了一口,结果还没咀嚼就趴到床边吐了起来,苏毅赶紧轻拍他的后背,一脸自责:“不吃了不吃了,我们不吃了……”   陆焉拿过桌上的茶水给陆子宁漱口,漱完口的陆子宁一脸苍白的靠在床边,苏毅单手摸上陆子宁白得快要透明的脸颊,满眼怜惜。   陆子宁努力笑笑,对陆焉和苏毅撒娇:“对不起……又浪费了……”   苏毅哪舍得责怪,传了小厮来处理干净,便把陆子宁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胃,轻声道:“等他出来,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让你这么累。”   陆子宁笑着拍了苏毅一下:“你敢!”   就在陆焉喝着茶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金花大娘风风火火的进来了,手里揣着个纸包:“王妃说有个公子有了!是哪个呢?”刚刚陆子宁在药庐里捣腾,想配个止吐的药,金花大娘想让王妃去量个身,说是杭丝坊的裁缝来了,苏禾推托着自己有事,金花大娘一问,苏禾一说,金花大娘便风风火火的来了。   苏毅:“咳咳,大娘有何事?”   金花大娘看着苏毅:“你看着就不是,太壮了,哪有孕妇像你这么三大五粗的!”金花大娘说得苏毅一脸尴尬,她可不管,看到苏毅怀里的陆子宁,赶紧把怀里的纸包塞到陆子宁怀里:“小公子,吃这个!孕妇都喜欢!”   陆子宁红着脸打开那个纸包,里头是裹了糖粉的山楂和西梅。   陆子宁在金花大娘期待的眼神里拿了一颗山楂,咬了一口,甜甜的,酸酸的,倒不反胃,慢慢的把一整个都吃了下去,又伸手去拿西梅。   苏毅一脸谨慎的看着陆子宁,看他吃下一颗,提着的心才落下去,深深的嘘了口气,一脸感激的看着金花大娘:“金花大娘,可还有什么东西他能吃了不吐的?”只吃山楂和西梅也不行啊。   金花大娘一脸喜庆:“有有有,等会儿我给他准备,保证吃了不吐!”   陆焉在一旁道:“谢谢大娘。”   金花大娘笑的特别灿烂:“这有什么的,王妃交代了,这可是他的小外甥!当然宝贝了!”   陆焉咬牙切齿:……   苏毅抱着陆子宁,温柔的吻他的额头。   而闪含国的地牢里,秦子衿因为寒冰蚕的发作而蜷缩在地牢的角落里,冰到刺骨,每一根神经都被冻住的感觉,意识渐渐涣散,唇边涌来一股湿热,带着点点腥味。 作者有话要说:  (●°u°●) 」求原谅,昨晚太晚了,断网了便没有更,现在补上,收藏量增加了,爱你们。 欢迎大家给我评分!鞠躬! 今晚还有一更! 蛋蛋发誓(=?ω?)? ☆、思亲铺子   秦子衿意识模糊地吮吸着唇边湿热的液体,意识被渐渐拉回之际触目可及的是一片鲜血,一脸震惊的转头,对上抱着自己的人的黑眸:“你……”   抱着他的人轻声道:“再吸点,我是至阳日生辰的人,虽不是童子,但加上至阳的内力还是可以压制一会寒毒的。”   秦子衿微微别过脸:“为什么……”   “我欠你的。”男子说完便将割了道口子的手腕递到秦子衿唇边,秦子衿别过头,不愿再吸,无奈,男子点了秦子衿的睡穴,然后微微用内力将血从手腕上逼到秦子衿的嘴里,感受到他的身子渐渐有了温度,才从衣服上扯了根布条,随意的裹了裹伤口,转身出了地牢。   滇南府里——   露天的院子里摆满了大圆桌,大鱼大肉的菜摆满了桌,顾思贤下令宴请滇南府上下所有人,算是感激他们三日来主动加班加点替自己装扮西南府。   其实,大家都知道,王爷是想借这个机会介绍他的王妃呀!   带所有人都入座,顾思贤举着杯站在最大的圆桌边:“这杯酒我敬你们,感谢你们这些年来的照顾。”说完便一干而尽。   大伙纷纷举杯:   “王爷客气,这些都是我们的本分!”   “是呀是呀,王爷你待我们也是真心的好!”   ……   顾思贤看着大伙,又将酒杯斟满,拉起一旁的苏禾,高声道:“这杯酒我待你们的王妃喝,今日我们就混个脸熟,他就是我顾思贤的王妃,这辈子唯一的妻子。”说完便要喝下,却被苏禾拦住。   “我的酒,凭什么要你帮我喝!”说完苏禾拿过他手上的酒杯,对着众人示意,一饮而尽,“这两年来,真的多谢你们对他的照顾,以后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请大家多多照顾!”   众人们纷纷被苏禾的真心话感动,道:   “王妃客气了,以后还请王妃多多宽容我们才是。”   “就是就是,我们这儿的人做事糙,还望王妃日后海涵!”   ……   苏禾一一应道,抬头对上顾思贤的眼睛,顾思贤挑眉:神医小王妃,挺厉害!   苏禾温柔的笑笑:那是当然!   既已决与君偕老,又怎可不及君。   一旁的陆子宁依偎在苏毅的怀里,看着顾思贤和苏禾,念了一句:“真好。”   苏毅搂着他的肩,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们比他们好。”   陆子宁笑着对上苏毅的眼睛,一脸无奈。   苏毅夹了一筷金花大娘亲手做的菠萝鸡块,递到陆子宁的嘴边:“尝尝,乖。”   陆子宁张嘴咬住,慢慢咀嚼了一会,鸡肉带着菠萝的酸甜,甚是可口,陆子宁难得吃了还想吃,苏毅开心的不得了,直接把那碟菠萝炒肉都端到了陆子宁的面前,还附带了其他几样子宁吃了不会吐的菜,护短的很。   陆焉不动声色的吃饭,偶尔白一眼苏毅。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从外面看去,滇南府里挂满了红灯笼,人声鼎沸,不知情的还以为今晚滇南府在办什么喜事。   饭后,苏毅捧着银耳粥喂着陆子宁,加了红枣的银耳粥倒也合了陆子宁的胃口,听着顾思贤说话,不知不觉地吃了大半碗,苏毅看了眼碗底,挑眉,寻思着是不是要再去舀一碗,这么多天来难得吃那么多,一定要多多喂才好,结果喂最后一口的时候,陆子宁摇了摇头:“吃饱了,再吃要吐了。”苏毅一听要吐了,赶紧收了碗,坐到子宁身边,轻轻的揉着他的胃:“要不要去走走?”   陆子宁仰头:“等会儿去吧,顾大哥在说去闪含国的事儿呢。”   苏毅:“没事的,晚些我去他书房找他就是了,你重要。”   顾思贤:“咳咳,晚上我要带禾儿出去。”意思就是说你给我好好听,晚上别来找我。   苏毅白了一眼顾思贤,问:“什么时候出发?”   顾思贤:“十天后,我和你暗中进宫,我已经让影卫去探查地形了,到时候先把慕容腾救出来,慕容箜现在对外称慕容腾病了,只要慕容腾一出现他的谎言便会不攻自破,到时候政权自然会回到慕容腾手里。”   苏毅点点头:“也好,至于其他的事,日后再跟他算账。”说完便带着陆子宁去了后花园散步,六月底的日子,蚊虫多了不少,苏毅拿出苏禾给配的清凉膏,给陆子宁抹了不少,还不停的拿着寒缺乱挥,陆子宁好奇的问:“拿剑杀虫子,行吗?”   苏毅挑眉:“不是在杀蚊子,我是看蚊子太多了,用寒缺的寒冰屏帮你挡了一些。”   陆子宁看着苏毅:“什么,是寒冰屏?”   苏毅抓住陆子宁的手,轻轻往前一触:“有没有感觉这里温度比较低?”   陆子宁冷得缩回了手,苏毅把他捂在怀里:“寒缺是极寒的上古神器,可以调动的能力挺多的,这也是我前些日子才发现的,这个寒冰屏会挡住很多虫,当时还觉得没什么用,现在想来,倒是可以给你当蚊子。”   陆子宁惊奇的问:“那我还可以走动吗?”   苏毅笑笑:“当然,我带着寒缺动就可以了。”   陆子宁呆呆的伸手摸摸寒缺:“夏天一定很舒服。”   苏毅一脸自豪,那是当然,要知道夏夜里苏禾以前可是常常跑来问他借寒缺的,说是晚上抱着睡凉快= =让顾思贤嫉妒了好久= =   陆子宁开心的晃了晃脑袋:“以后我可以抱他睡觉吗?”   苏毅:……不可以!   滇南最热闹的大街上,顾思贤带着苏禾一路闲逛,思亲铺子前,苏禾站住了脚步,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抬脚向里面迈去——   思亲铺子的柜台里摆着各式各样的糖糕,店里的小二看到是顾思贤便悄悄退了下去,苏禾沿着柜台,一块一块的看过去,每一块,都刻着一个“禾”字。眼泪慢慢湿了眼角,转身扑到顾思贤怀里,闷声道:“我爱你……”   顾思贤嘴角上扬,轻抚苏禾的后脑勺,道:“我知道,我也爱你。”   半饷,苏禾从顾思贤怀里出来,仰头:“这里的糖糕都是我的?”   顾思贤挑眉:“嗯,都是你的。”   苏禾眼睛一眯,道:“我今晚要吃酸梅的。”   顾思贤:“好。”   苏禾:“明天早上吃蜜枣的。”   顾思贤:“好。”为什么是早上?   苏禾:“明天中午吃桃花的!”   顾思贤:“……不行,一天一块!”小样,想得挺好的。   苏禾噘嘴:“不管,你说过这里的都是我的!”   顾思贤:“糖糕是你的,你是我的,所以糖糕也是我的。”   苏禾:……霸王条款!   闪含国的殿上——   慕容箜一脸慵懒的看着阶下的人:“怎么样了?”   阶下的人道:“回王上,二皇子已经痛晕过去了。”   慕容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了阶下的人:“给了吃了,让人去把地牢里打扫一番,带些被褥过去,让御膳房的厨子做些牛肉汤,你亲自照顾他,病了唯你是问。”   “是。”阶下的影卫接过瓷瓶便退下了。   大殿上,慕容箜闭着眼,脑海里浮现的是慕容篌小时候跟在他身后迈着小腿奔跑的样子,一声声哥哥叫的他胸口直疼,不自觉吐出一口鲜血。   慕容箜的师爷从一旁的幕帘后面出来,关切的问道:“王上,要不要传太医?”   慕容箜挥了挥手,拿过手边的茶杯淑了口:“五日后,实行计划。”自己的身子已经经不住拖延了,要尽快找到那个能吹响引魂笛的人才好,不然这么多年的计划将功亏一篑。   地牢里,秦子衿缓缓地睁开眼,看着被重新收拾过的地方,撑着身子坐起来,身下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棉絮,虽不及自己寝宫的柔软,倒也还舒适,看着桌子上的菜色,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坐到桌边,夹了一筷子,泪如泉涌——   原来,自己喜欢吃什么他都记得。从小他就装作一副不喜欢自己的样子,自己喜欢的他都要装作讨厌,大家都以为是他不喜欢自己,只有自己知道,这是他保护他的方式,把所有好的,他喜欢的都给他。   一旁的影卫上前将一块帕子和瓷瓶放在桌上,随后悄悄退下。   秦子衿看了他一眼,道:“他还好吗?”   影卫:“王上不让说。”   秦子衿叹了口气,早就猜到是这样的回答了,只不过是想试试罢了。   宫里,顾思云看着密探呈上来的名单,皱着眉头思索,良久,叹了口气,道:“安静点行不行?”   叶启萧摸着鼻子从后窗跳进来,嘴里哼哼唧唧不停:“哼哼哼……”   顾思云看了他一眼:“再哼,我阉了你。”   叶启萧瞬间用手捂住裤裆:“云儿好残忍!这可是你的性福,你怎么舍得!”   顾思云白了他一眼,道:“北漠的老臣最近挺闲啊。”怎么没有缠住你!!!竟然把你放出来了!!!   叶启萧走到顾思云身后,把他抱起,坐在自己怀里,轻轻揉着顾思云的腰:“坐这么久,也不嫌腰疼。”自己都来了一天了,一整天都没看他休息过,不是批奏折就是宣见各种朝廷重臣,好不容易刘丞相走了,密探又来了。   顾思云趴到叶启萧的怀里,累了一天他也不愿意看了,那些名单看了心烦,心烦之后更是心寒:“帮朕看了。”   叶启萧乐意的接过那厚厚的一叠名单,粗粗翻了几页,便合上了。   顾思云睁开眼,看着他:“看完了?”   叶启萧:“差不多。”   顾思云:“差不多?”   叶启萧:“这份密报信息量太少,只有人名,没有事,给我几天,我会派人去暗中探访,几日后给你精简版。”   顾思云略无语:“你们北漠的影卫都那么闲吗?”   叶启萧:“当然,如果你需要随时给你使唤。”各个都受过培训,精通八国语言,会速记,会武功,更会顺手牵羊,素质简直一流!   顾思云:“那要朕的大内影卫作甚?”朕可是月月给他们付银子的。   叶启萧:“他们长得不错啊!”   顾思云:……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 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看的到。蛋蛋在用手机开热点传文,因为宿舍断网了,嘤嘤嘤。绝壁真爱好吗,非常直接奖励评论好吗,爱你们。 友情提示:大虐即将上演,准备好纸巾。 今日的彩蛋是:你们猜秦子衿的cp是谁。 ☆、金羽鸟   清晨的滇南石板长街上,苏禾一手拿着蜜枣糖糕,一手拿包子,吃的可欢快!快乐得简直要飞起来!   一旁的顾思贤一手捧着好几只鼓鼓的纸袋,另一只手伸过去擦苏禾嘴边的糖渣,不小心碰到苏禾胸前挂着的小东西,拿起来一看:“这个笛子哪里来的?挺别致。”   苏禾嘴里含着糖糕,撅着嘴巴道:“是……小弟弟个只能的!!”   顾思贤皱了皱眉:“咽下去好好说,小心噎着。”   苏禾努力嚼了嚼,咕嘟一声咽下去,眯着眼睛对顾思贤道:“是小爹爹给子宁的。”   顾思贤扶额:“那怎么在你这?”   苏禾舔了舔糖糕:“昨晚我去给子宁把脉,大哥和子宁就在研究这个,子宁说是小爹爹送给宝宝的礼物,说是可以胎教,可是大哥和子宁都不会吹,我试了一下,它就响了,声音可好听!然后子宁就把笛子给我放了,让我每晚吹给宝宝听!”   顾思贤挑眉,吃醋道:“小爹爹的东西小爹爹怎么不吹?”还要你天天跑去吹,生气!   苏禾把手里最后一块糖糕吃完,舔了舔手指,一脸的意犹未尽,道:“小爹爹会呀!”   顾思贤白眼:“那他怎么不吹?”   苏禾仰头看着顾思贤,一脸若有所思道:“本来小爹爹是要吹的,但是小爹爹一看笛子就呆愣住了,吹了没一个音眼泪就刷刷的下来了,扔下笛子便跑了。”估计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大家也就再也不让小爹爹吹了。   顾思贤摸着下巴,道:“这么厉害,你吹一个给我听听?”   苏禾一脸得意的拿起胸前的笛子,放到唇边,轻轻吹气,笛音便缓缓流出,笛音清亮悠远,入耳不由心神一静,洗尽尘俗,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   街上的人都不觉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待苏禾收了音,大家才恍然从梦境中醒来,两旁百姓家的围墙上竟停了不少金色羽毛的鸟雀。   苏禾仰着头看向顾思贤等着被表扬,当初可是跟师傅学了好久的好嘛!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腮帮子疼!   顾思贤转头看了眼两边墙上听着的鸟,略一思索,便打横抱起苏禾往滇南府飞去。   吓得苏禾赶紧抱住顾思贤的脖子,惊呼:“啊……思贤!”   刚进滇南府,苏禾还没来得及问顾思贤什么事儿,顾思贤便带着苏禾去了陆焉的房间,陆焉刚洗漱好,打开房门正要出门吃早点,就看到顾思贤抱着苏禾风风火火迎面而来,吓得陆焉下意识的要关门,结果被顾思贤先一步推开了门,进了房。   苏禾在顾思贤怀里扭动:“放我下来!!!”   顾思贤松手,将苏禾放到地上,突然上前,扼住陆焉的喉咙,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有引魂笛?!”   陆焉听完顾思贤的话瞳孔瞬间放大,盯着顾思贤道:“你说什么?引魂笛?”   苏禾看到顾思贤的动作,吓得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思贤,你快放手,你在做什么啊!”   顾思贤看陆焉一脸的震惊,松手,试探的问陆焉:“你不知道?”   陆焉整个人都呆愣了,茫然的看着前方,嘴里嚅嗫道:“引魂笛……引魂笛……”就在苏禾要上前安慰陆焉的时候,陆焉带着满脸的泪,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禾惊得抬头看向顾思贤:爹爹怎么了?   顾思贤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一旁的陆焉一脸的伤心欲绝却癫狂的笑道:“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叶横,你有种!哈哈哈……你有种……”说着便推门而去,一路跌跌撞撞而去。   苏禾正要前去追,却被顾思贤拦下:“别去,让他一个人静静。”   苏禾一脸生气的看着顾思贤:“都是你!”   顾思贤一脸无奈,道:“怎么怪我!要怪也要怪那个叶横啊!”   苏禾:“叶横?谁?”   顾思贤挑眉,附在苏禾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苏禾听后双手捂嘴,一脸震惊:“真的?”   顾思贤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男人的话还能有错?”   苏禾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道:“那那那……”   顾思贤食指放在唇边,一脸不可说:“嘘……”   苏禾闭紧嘴巴,小鸡啄米点头!   而刚刚苏禾吹笛的街上,一道黑影闪过,惊走了墙上的金羽鸟。   闪含国的地牢里——   慕容箜伸手抚摸秦子衿睡着时还皱着的眉头,轻声道:“皱着眉头睡觉的习惯还是改不掉。”转头问身边的影卫:“他怎么样?”   影卫抱拳回道:“回王上,与平时无异,只是发呆。”   慕容箜挥手,示意他退下,转头看向沉睡中的秦子衿,伸手替秦子衿拉了拉被角,有把他伸在外面的手轻轻放到了被子里。   正欲离去时,秦子衿突然伸手抓住了慕容箜的衣摆。   慕容箜回头,秦子衿一脸茫然和委屈的看着眼前的慕容箜,刚睡醒的声音里带着些绵软,略有些撒娇的意味:“哥……”   面具后慕容箜的脸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扯下秦子衿的手,一语不发转身离去。   留下秦子衿一人伸着手,看着慕容箜离去的方向发呆,眼角渐渐湿润,梦里的慕容箜也是这样,扯开自己的手然后离去,无论自己在他身后如何呼喊,也不回头。   哥哥,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醒觉时,竟泪满衣襟。   大内的寝宫里——   龙床前的两双鞋随意的摆放着,衣衫也是乱扔了一地。   龙床上叶启萧半靠着床头,单手轻抚怀里的人儿的背,黑丝的遮掩下,顾思云的肌肤上满是星星点点的暧昧红痕。   顾思云轻皱着眉,缓缓睁开双眼,叶启萧轻轻揉着他的腰,温柔道:“醒了?”   顾思云揉着眼睛,道:“该起来了……要去早朝。”   叶启萧一脸不甘心,翻身把顾思云压到身下:“我还没有他们重要?”   顾思云屈膝撞了一下叶启萧的下身,叶启萧瞬间捂着裤裆开始在床上翻滚:“唔……”   顾思云慢慢的起身,穿了衣服,坐在镜前等着叶启萧过来梳头,结果好半天也没等到人来,寻思着是不是真的下手狠了,走到床边,看到叶启萧惨白着脸,一头的汗,才惊慌的抱住他,问:“很疼吗?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   叶启萧委屈的看了顾思云一眼:“你还真下得了腿……”   顾思云急着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疼吗?”顾思云一脸关切。   叶启萧虚弱的点点头:“你帮我揉揉。”   顾思云心虚的伸手,帮他揉揉,结果,没一会儿便伸手在叶启萧的头上落下一个暴栗,然后冷着脸转身离去。   叶启萧看到顾思云生气了赶紧翻身下床,跟到梳妆台前,先顾思云一步拿起桌子上的梳子,一脸悻悻道:“我帮你梳。”   顾思云冷哼一声,别过脸,任由他梳自己的头发,心想:不可原谅!   叶启萧边梳边看顾思云的脸色,待顾思云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便弱弱的哀求:“云儿……刚刚真的很疼……没骗你……”但素,你摸了以后就不疼了,至于硬了这件事,也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呀……   顾思云白了他一眼,起身去上朝。   叶启萧光着膀子跟上。   顾思云:……   叶启萧一副你不原谅我我就光着膀子跟在你身后去上朝的表情。   顾思云伸手揪住叶启萧的耳朵,拖着人往寝宫里走,叶启萧一脸五官错位的表情弯着身子跟在顾思云的身边:“疼……疼疼疼……云儿……”   一旁的七喜看的捂嘴笑。   屋顶上的北漠影卫用手捂脸:他不是我们的王上。   大内的影卫一脸自豪:我家的皇上就是那么厉害!   顾思云拧着叶启萧的耳朵走到床前,松手后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叶启萧,叶启萧在顾思云的怒目直视下乖乖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衣服,默默的穿上,然后默默的洗漱,最后一脸委屈的拿着梳子站到顾思云的面前:“云儿……”给我梳个头呗。   顾思云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门,喊上七喜,早朝去了。   叶启萧:……   良久叶启萧咳嗽了一声:“咳咳,下来。”   北漠的影卫从后窗跳进来,跪着呈上一封密报。   叶启萧结果,翻看了一会,对影卫吩咐:“继续盯着。”   影卫回了句:“是。”便退下了。   待顾思云早朝回来,叶启萧还保持着他刚出门时的样子坐着梳妆镜前,一手支着下巴发呆,一脸委屈的看着顾思云,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顾思云好笑的摇着头拿过梳子,熟练的替叶启萧梳头,拿过一边的冠将头发束好。   叶启萧在铜镜里看着心上人帮自己束发的模样,顾思云还未将梳子放下,叶启萧便伸手一把将人带进了怀里——   “以后我们老了也要帮彼此梳头。”   “谁要和你梳。”   “你。”   “……你一定会脱发。”   “……”   叶启萧抱着顾思云温存了一会,随后拿过刚刚影卫呈上来的名单给顾思云:“这是精简版,我都派人在暗中监察着,都是些老油条。”   顾思云翻开看了几眼,便合上了,把脸埋到叶启萧的肩膀里,久久不语。   忽然,一只头顶一撮红毛信鸽飞到两人身前的梳妆镜上,咕咕叫了两声,叶启萧伸手去取它脚上的信,结果差点被啄,还好他收手快。   顾思云笑着伸手去取:“小呆毛可凶了,别乱摸,它认人。”   叶启萧还在思量着怎么和他搞好关系,以后能靠他传个信什么的,这可比影卫送信快多了!它可是有翅膀的呀!   怀里的顾思云突然一脸震惊的看着手里的纸条,叶启萧低头一看,也被震住——   “滇南受盅虫袭击,伤亡惨重,已关闭城门,速派人前来救援。思贤亲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宝贝们的收藏和评论。 爱你们。 _(:зゝ∠)_ 亲爱的宝贝们,蛋蛋最近研究了一下笔法,发现前面写的还是有些幼稚,第一次写长篇小说,希望大家多多给意见,等我有空了,把前面的修改一下,最近几章的笔法你们还满意吗? 今天的彩蛋是:你们猜叶横是谁? ☆、蚤盅   滇南城里,一夜之间多了不少的尸体,尸腐味隔着几条街都能冲进滇南府,苏禾拿着药箱,查看着一具具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布满了驱虫,完全不像是刚死的样子,无论死者年纪多大,即便是七八岁的小孩,其尸体呈现出的面貌也是七八十岁的老者一般,面部布满皱纹,内脏都被掏空,身体上却没有一个伤口。   衙门的停尸间里——   “禾儿,别用手碰。”顾思贤伸手制止苏禾想要去碰尸体的手。   苏禾把手伸到顾思贤的眼前,得意的晃了晃:“我戴了手套的!”   顾思贤凑过去看了看,悠悠的道:“我送你的白玉蚕丝,你就用来做手套?”还是用来抹尸体!!!   苏禾悻悻的吐了吐舌头:“放着也是放嘛……”多浪费。   顾思贤无奈,松开苏禾的手,任由他对地上的尸体上下其手,对白玉蚕丝他倒是极放心的,白玉蚕条条都是滇南府的人去高山上采集来的,每天喂的都是刚抽出芽的桑叶,喝的都是玉龙雪山的露水,吐出的丝自然细,再加上杭丝坊顶级制丝女的手艺,那块白玉蚕丝倒真是密封到装水都没有问题。   苏禾一手拿出医用刀,一手按了按尸体的腹腔,结果一按发现手感不对,里面似乎有东西在蠕动,轻轻滑开尸体的腹腔,竟发现里面有不少跳蚤在疯狂的噬咬尸体内部的器官。   里面的跳蚤因苏禾剖腹而见了光,纷纷开始狂燥起来,有些甚至跳出了尸体的腹腔,往苏禾身上跳来,苏禾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那跳蚤还没跳到苏禾身上就被顾思贤一鞭子打死在半路,尸体落在地上竟立刻被它的同伴吞噬,只剩下一个腹腔,似一颗黑色的毒瘤,在顾思贤抱着苏禾离开后里面爬出来不少的小跳蚤。   顾思贤抱着苏禾出了停尸间,立刻吩咐一边的下人放火烧了那些尸体。   顾思贤带着苏禾回了滇南府,苏毅迎面而来,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顾思贤严肃道:“赶快组织百姓撤退到后山的山洞里去,是蚤盅,我刚用火灭了一波,不知道有没有用,赶紧撤退为好。”   苏毅看了眼顾思贤怀里的苏禾,一脸呆样,不禁担忧道:“禾儿没事吧?”   顾思贤摇摇头:“没事,可能被吓到了。”   此时陆焉带着陆子宁出了房,陆子宁一早就闻到了腐尸味,吐了一早上,现在脸还是苍白的,苏毅赶紧上前:“你怎么出来了?”   陆子宁一脸担忧,轻声道:“我和爹爹担心外面的情况,所以出来看看。外面怎么样了?”   苏毅轻声道:“外面情况有点糟糕,不过你别担心,是有人拿跳蚤炼了盅,拿出来害人了。”   陆焉在一旁听到“跳蚤”两个字时,神情不禁一恍惚。   顾思贤在一旁扶了他一把,关切道:“小爹爹,没事吧?”   陆焉缓了缓神色,道:“没事,思贤,你先带着他们走,我和苏毅过去看看。”   陆子宁一把抓住陆焉的手:“爹爹,你要去做什么?”   陆焉拍拍陆子宁的肩膀,安慰道:“爹爹不会有事的,我要前去看看,我以前见过蚤盅。”   顾思贤皱着眉问:“小爹爹见过?”   陆焉神色担忧地点点头,道:“你应该知道我谁了,北漠二十多年前也出现过蚤盅,只不过没有那么多罢了。”   陆子宁呆呆问陆焉:“爹爹,你到底是……”   陆焉看了眼陆子宁,单手抚上他的脸颊,勉强的笑了笑说:“那是爹爹以前的事了,爹爹现在不想说,等以后好不好?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如果可以,爹爹好想忘记……”   陆子宁伸手握住陆焉的手,一脸的乖巧:“好,但是爹爹一定要量力而行,宁儿不要你出事。”   陆焉笑着点点头,便催顾思贤带他们去后山的山洞,临走前,苏毅抱着陆子宁,在他耳边低语:“我让金花大娘跟着照顾你,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照顾好自己嗯?”   陆子宁点点头:“嗯,我一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才要小心。”说完一脸担心的看着苏毅。   苏毅吻了吻陆子宁带着水光的眼眸:“我有寒缺,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话刚说完,便被陆焉一把扯过,带出了门。   顾思贤看他们二人出了门,便刻不容缓的将苏禾与陆子宁带去了后山的山洞,那里已经有不少的百姓在滇南府和知府的引导下进了山洞避难了。   到了山洞,苏禾猛的一拍脑袋,吓了顾思贤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宝贝被刚刚的跳蚤吓傻了,结果苏禾撤下脖子里的引魂笛,拽着顾思贤的袖子就往外跑。   “禾儿,禾儿……怎么了?”顾思贤双手抓住陆子宁的肩膀,问道。   苏禾焦急的说:“我忘记把笛子给小爹爹了!跳蚤怕鸟,我记得那日在街上,我吹了笛子,有好多金色羽毛的鸟飞来的,把鸟引来,让他们吃跳蚤!”   顾思贤一脸了然,笑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引魂笛可以控制鸾鸟鸾鸟可是上古神鸟,对付蚤盅一定没有问题。”   “所以我们快去啊,大哥他们的情况一定很紧急。”苏禾扯着顾思贤的手臂就要走。   顾思贤稳住他,道:“你先别急,我们走了子宁一个人呆在这里会更担心的,他现在需要你,你留下,这个笛子我带过去给小爹爹就是了,我会很快就回来。”   苏禾想了想,倒也是,便伸手把脖子上的引魂笛拿了下来递给了顾思贤:“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顾思贤在苏禾唇上留下一吻后交代了滇南府的下人,便带着笛子去找陆焉苏毅他们了。   滇南的大街上——   能撤离的百姓都已经撤离了,没能撤离的都被蚤盅附了身,满街的寂静只听到蚤盅嗜血咬肉的沙沙声,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苏毅用寒缺在两人的周围布下寒冰屏,蚤盅自是近不了二人的身。   陆焉看这满街萧瑟的样子,一脸担心:“比二十多年前的蚤盅厉害多了。”   苏毅:“敢问伯父,二十多年前的蚤盅是如何被消灭的?”   陆焉怔了怔,道:“我的血。”   苏毅:……   陆焉缓缓解释:“二十年前的蚤盅不像现在那么多,只有一两只,当时北漠的皇后因遭人暗算而不小心中了蚤盅,那时的蚤盅也没有这么凶残,皇后当时已经怀了孕,蚤盅也不过是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但是我能吹响引魂笛,所以,我的血乃可解百盅,皇后喝了我的血,蚤盅便自然化解了。”   苏毅沉思了一会:“引魂笛?就是伯父赠给子宁的那个笛子?”   陆焉点点头:“嗯。”   苏毅一惊:“那禾儿的血岂不是也可以解百盅?”   “嗯,没错,这就是命数。”说完陆焉便低头看了眼街上的尸体,那些尸体上不停的有跳蚤爬出来,体积有大有小,但都是成群结队的攻击死尸,陆焉情不自禁的咬了咬下嘴唇。   苏毅紧皱眉头,道:“这么多跳蚤,就算是把天下所有能吹响引魂笛的人找来放血,也没有用吧?”想想那种血流成河的场面就特别壮观。   陆焉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是可以吹响引魂笛的?”   苏毅:……挺多啊,你,苏禾。   陆焉正在低着头想办法的时候,顾思贤从身后赶来,将引魂笛扔到陆焉手上:“小爹爹,禾儿说你忘记这个了。”   陆焉一把接过,看了眼引魂笛,黯然道:“这个有什么用?”   顾思贤挑眉:“吹它,用它引来鸾鸟,跳蚤最怕鸟,更何况是鸾鸟。”   陆焉听后恍然一笑:“我怎么忘了这个。”说完便拿起引魂笛,闭眼缓缓吹起了笛子,风过带起笛音,悠然飘向远方,不一会儿鸾鸟便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除了鸾鸟以外,滇南的街上,还多多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人目光紧紧的盯着陆焉,似乎他眨一下眼睛,陆焉就会消失一般,就那么注视着吹着笛子的陆焉,良久,低喊一声:“焉儿……”   陆焉听到这一声的呼喊,惊得睁开了眼,带着水汽的眼睛看向来者,呆楞的连笛子也忘了吹,良久缓过神来,眼神从茫然里透着委屈,逐渐变得冰冷,继而转身就走。   来者见陆焉转身就走,上前一把抱住——   “焉儿……焉儿……别走,求你。”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我……我想带你回去。”   “回去杀了我?”   “我,我怎么会…杀你?…”   “哈哈哈……叶横,这么多年了,你派来追杀我的人还少吗?”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做的事,你还不清楚吗?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二十多年前,我给你那碗血的时候,我们就恩断义绝了。你现在又何苦满天下的找我?”   “焉儿,二十年多年前的事是我的错,我悔恨了二十多年了,我天天找你,就是想和你道歉,我想告诉你,我爱的是你,只有你。你知不知道,当我得知你坠下山崖,生死未卜的时候,我的心痛的都无法呼吸了……”   “哈哈哈,别装了,你巴不得我死才是。”   陆焉说完便想要转身而去,无奈被苏毅的眼神留住:那些鸟怎么办……   陆焉白了苏毅一眼,随手用剑在自己左手的虎口上划了一道——   “焉儿!”叶横看到后吓了一跳,冲上去就要抓陆焉受伤的手,结果被陆焉侧身避过。   陆焉伸手在每一只鸾鸟头上滴上一滴血,引魂笛只能用吹笛人的血和笛音配合才能控制人或别的事物,无奈这次鸾鸟的数量太大,等最后一只鸾鸟滴完血,陆焉的唇色已然变白,陆焉强忍着吹响笛音控制鸾鸟食取腐尸上的跳蚤,笛音断断续续,音轻犹丝,陆焉越吹越无力,最后体力不支向后倒去,叶横上前一步接住,打横抱起陆焉,皱眉看了眼怀里的人儿,飞身离去。   苏毅看了眼顾思贤:”他是谁?“   顾思贤挑眉道:”北漠的太上皇。“   苏毅:……   顾思贤继续挑眉:”你媳妇儿的身份可高贵了呢!“怎么算也是北漠的王爷了吧。   苏毅:……伸手摸摸鼻子。   前几日北漠的养心殿里——   叶横看着叶启潇坐在自己殿里喝茶,略疑惑:这小兔崽子一般有空都去顾家御书房顶数瓦片的,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喝茶。   叶启潇看了眼自己老子,拿着茶盖拨了拨茶叶,悠悠道:”咳咳,父王啊,前几日儿臣在顾国见着了一个人,极其眼熟!“   叶横看了一眼叶启潇:”什么人能让你看着眼熟?“   叶启潇做作的点头:”儿臣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真的特别眼熟,后来儿臣仔细想想,那人呀长得特别像父王寝宫里墙上挂着的壁画里的那个男子。“   叶横猛的抬头,正声道:”你是说焉儿?他在哪儿?“   叶启潇抬头看天:……   叶横撇撇嘴:”聘礼我给你出便是。“   叶启潇:”滇南。“   叶横听完转身便出了宫。   叶启潇看着自己老子的背影,不经感叹:”叶家都是情种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这些,蛋蛋刚从苏州回来,特别累,以后小假期再也不出门了,还不如码字= =今天更的晚了,希望你原谅我…… ☆、晚风亭   闪含国的地牢里,秦子衿躺在厚厚的被褥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慕容箜坐在一边皱着眉头,眼睛盯着秦子衿,一旁的太医则是战战兢兢的跪着地上——   “杨太医,他,怎么样了?”慕容箜瞥了一眼地上的太医。   “回王上,有件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杨太医作揖回道。   “你从小看着我们长大,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但说无妨。”慕容箜淡淡的说道。   杨太医叹了口气道:“王上,二皇……二王爷体内的寒毒怕是不简单呐。”   慕容箜闻言抬头:“寒毒?”   杨太医点头:“正是。”   慕容箜大声反驳道:“不可能,那日我给他吃的不过是冰粒子,并不是寒冰蚕,他怎么可能中了寒毒!”   杨太医听完后疑惑的皱眉,欲言又止:“这……”   床上的秦子衿听到有人在说话,皱着眉,微微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慕容箜:“哥哥……”   慕容箜正在质问影卫,秦子衿身上的寒毒是什么回事,并没有听到秦子衿的呼唤,厉声训斥着跪在地上的影卫,秦子衿默默听了一会儿,提高了声音开口道:“是我自己吃的。”   “什么?”慕容箜闻言震惊的回头,坐到秦子衿的床头,扶着他的肩膀,一脸不可思议的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吃寒冰蚕?!”   “我不想你一个人疼。”秦子衿看着慕容箜的眼睛,缓缓的开口。   “我……”慕容箜哑了声音。   “我知道,二叔一直拿着寒冰蚕威胁你,两年前,你把我从江南带回的那日,我去找二叔求情,希望他能放我出去,我刚走到他房间门口,就听到你和他在争执,我偷偷留了下来,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秦子衿缓缓道。   “你!”慕容箜无奈的看着秦子衿。   秦子衿伸手摘下他脸上的面具,摸上他的脸庞,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却在左脸颊上多了一个烙印:“所以,从那日起,二叔给你的汤药都是我帮你喝掉的,我有一个和你一摸一样的面具,戴上后,谁都没有发现,我,我是不是很聪明?”说完抬头对着慕容箜苍白的笑了笑,眼里落满了调皮。   慕容箜将秦子衿抱进怀里,闭着眼,良久哑着嗓子道:“你最傻……”   两年来,自己还以为是二叔放过自己了,趁着寒毒没有加深,暗自寻尽天下各种方法想要解此毒,不再受二叔的指使,结果没有想到是那个自己一直努力保护着的人替自己承受着一切。   “你告诉我,这两年来毒发的时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慕容箜满眼的心疼,看着秦子衿。   秦子衿闻言,从怀里掏出一枚红黄色的玉:“我有哥哥给我的暖玉啊……”   慕容箜哑然,紧紧搂住秦子衿,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落泪:“傻瓜!傻瓜!傻瓜……”   自己最知寒毒发作时的痛苦,那种刺骨的疼痛,岂是一块小小的暖玉可以缓解的,怀里的小傻瓜竟然就这么生生的忍了下来,怎么叫人不心疼。   “我才不傻,哥哥才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如果你和我说,我一定不会听二叔的跑去江南,离你那么远,让他有机会拿我威胁你……”秦子衿靠在慕容箜的肩上,委屈的说道。   “傻瓜……我不会,不会放过他的。”慕容箜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眼里一片杀气。   每个人都有底线,有些人的底线是自己,而有些人的底线是心里的某个人,慕容箜就是后者,他的底线就是自己的胞弟——慕容篌。   二叔啊二叔,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我的篌儿。   我慕容箜发誓,一定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就算付出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大内的御花园里,夏柳成荫——   顾思云带着七喜沿着水榭楼台一路走来,园中的晚风亭里叶启潇正背着手,一袭白衣,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怎么可能!   我们的北漠王怎么可以那么庸俗,他明明就是在亭子中间生了一个火堆,借了御膳房总管丁爷爷的烤架,在亭子里露天考牛肉好吗!!!丁大总管也拿着扇子在一旁扇风。   顾思云面布阴云的向晚风亭走去,身后的七喜公公则是被烤牛肉的阵阵香味熏的口水直流,小跑着跟上万岁爷,前去一探究竟。   顾思云踏进晚风亭的时候,叶启潇和丁大总管正在忘我的给烤架上的黄牛肉刷油,火苗舔舐着黄牛肉上的油脂,滋滋的直响。   顾思云:“咳咳!”清亮的呛了一下嗓子。   丁大总管乐呵呵的拿下西洋镜看了一眼顾思云,摸了把胡子道:“哟,云儿你来了呀!”   顾思云扯了扯嘴角:“再不来,恐怕朕这御花园都要被你们烧了吧。”   丁总管一只手摸着肚皮,另一只手拿着扇子摆了摆,道:“不会不会,我们知道云儿小气,所以绝对不会烧了这里的!”不然到时候我一个厨子可赔不出那么多银子,这可是御花园啊!   顾思云一脸的气急:“我,我小气,丁总管,我这是发扬勤俭节约的美德好吗?!”   丁总管一看顾思云气得跳脚了,赶紧放下扇子,过去安抚,就怕他一气之下打翻了他们在烈日炎炎下烤了一上午的黄牛肉:“好好好,对对对,勤俭节约没错!所以这个亭子的地砖小叶子说了他包了,你要换什么样的他都赔!”说完指了指趴在地上煽火的叶启潇。   叶启潇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便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拍了拍膝盖,走到顾思云面前:“赔,我绝对赔!”   顾思云别过脸:“哼!”傲娇脸。   叶启潇伸手扭过顾思云的脸,把人拉到火堆边:“烤了一早上,快来尝尝!”说完用刀割下一块黄牛肉,在嘴边呼呼的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感觉不烫了递到顾思云的嘴边:“啊——张嘴。”   顾思云:“不要。”   叶启潇一脸奇怪:“为什么?”   顾思云:“你咬过了。”   叶启潇一脸正义:“我这是在帮你试毒!”   顾思云:“七喜……”   叶启潇将肉塞进顾思云的嘴里,然后赶紧接上:“公公也来尝尝这北漠的黄牛肉吧,刚烤好,味道一定不错!”   顾思云:……   七喜屁颠屁颠的跑到丁总管身边,愉快的分到了医大碟的黄牛肉,边吃心里边想:有北漠王在就是好,还有牛肉吃!   顾思云白了七喜一眼,边嚼着嘴里的牛肉边想:这位公公你真的是太没有立场了。   叶启潇忙着帮顾思云切牛肉,看他吃了不少,脸上才露出一丝欣慰,这几天听御膳房的厨子说皇上吃得都不多,最近晚上抱着睡觉也觉得怀里的人儿似乎瘦了不少,今儿个才相处这么个法子,哄他能多吃点。   至于地砖,算在聘礼里就是了,自己老子说了,聘礼他出。   真抠。   跟顾思云一样抠。=_=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君王一般抠。   吃完黄牛肉,叶启潇便带着顾思云去了温泉殿,一身的烟熏味和油腻味,得赶紧洗洗,不然一定会被顾思云赶下床,睡地板什么的,残忍的不敢想象。   温泉殿里,顾思云趴在池边,任由叶启潇折腾自己的头发,懒洋洋得眯着眼,缓缓开口道:“那件事,你父王什么反应?”   叶启潇拿了猪苓给顾思云在洗头,听到顾思云的问话,想到他老子一脸不甘心的样子,便笑道:“当然去找人了。”还答应出聘礼了呢。   顾思云略好奇:“那人真是你父王的……心上人?”前几日大内的影卫来报,滇南有鸾鸟出现,当时叶启潇也在场,事后便派人前去滇南,派去的人回来汇报却是是太上皇寝宫里的壁画上的男子无误,叶启潇便打起了他老子的主意。   要知道,他可是处处在找能坑钱的人,聘礼可是不能马虎的,更何况是一国之君的聘礼,那更要豪华版,银子自然是不怕多!   叶启潇挑眉:“八成是,我母后死了那么多年也没见他挂一副我母后的壁画在寝宫里,只有那个男子,每年画一幅,挂在寝宫里,二十多幅画挂满了一面墙可壮观了,下次带你去看看。”   顾思云懒懒的白了他一眼:“你爹那是痴情的表现。”   叶启潇:“我也痴情,那下次我让画师画你,然后把整个北漠皇宫的墙上都挂上你的画像,我走到哪都能看到你,可好?”   顾思云:“别,我可受不起。”说完拿起一边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叶启潇握住他的手,就着顾思云的酒杯倒了杯酒,顺势喝了一口:“不挂也好,我可不舍得别人看你,只准我看。”说完在顾思云的耳后落下一吻。   “嗯……”顾思云轻颤,耳根绯红。   叶启潇:“云儿……有没有奖励?”为了滇南的蚤盅,他可是日夜兼程的回了趟北漠,还演了出戏,骗他老子可是很累的,非常需要奖励。   顾思贤伸手环上叶启潇的颈子,轻轻的贴过去,鼻息喷在叶启潇的鼻尖上,哑着嗓子回道:“什么奖励?”   叶启潇下身紧了紧,手臂横环过顾思云的腰际,将人儿紧紧贴到自己身上:“当然是你。”说完打横抱起顾思云,出了水,随手拿过一边的毛巾将两人擦干,用内力逼干了顾思云的头发,把人扔到一边的床上,翻身压了上去。   水汽间轻吟渐起,温泉边的酒壶被碰翻,酒香四溢醉人,情动四起醉心。   而滇南的街上,鸾鸟吞噬着跳蚤,知府和滇南府的人都下了山开始处理尸体,人潮间,顾思贤却怎么找都找不到苏禾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今天的彩蛋是:慕容箜脸上的烙印是什么? 谢谢各位的点击,收藏,评论,动力满满! 蛋蛋爱你们。 想要福利番外的宝宝们举手。 蛋蛋考虑一下出个番外。 ☆、叶横   顾思贤的心突然一阵慌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还没有找到子宁,苏禾一定和子宁在一起。   然而当陆子宁在金花大娘的护送下出来时,顾思贤几乎奔溃,这种心灵感应和苏禾小时掉进太液池时的感觉是一样的,顾思贤冲到陆子宁的跟前:“禾儿呢?禾儿在哪?”   陆子宁看着满脸焦急,快要失去的理智的顾思贤,呐呐的道:“禾儿不是去找你了?”一炷香前,苏禾看山洞外有个身影在向他招手,和陆子宁说了句“思贤来了。”便跑了出去。   顾思贤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我才回来,那个人一定不是我。”好一招调虎离山,顾思贤暗中自责不已,刚刚就应该把苏禾带在身边的,怎么可以把他一个人留下,禾儿,禾儿,我的禾儿你在哪里?   陆子宁一听,明白出事了,无措的道:“那那个人是谁?禾儿,禾儿会不会有危险?”陆子宁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抓着顾思贤的袖子追问。   顾思贤心里惦念着陆子宁的有孕之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陆子宁道:”禾儿时往哪个方向去的?”   陆子宁往身后指了指:“那边……”   顾思贤对金花大娘道:“金花大娘,你带子宁去找苏毅,他就在街上,我去找禾儿。”   金花大娘听了他们的对话,也知道自己家的王菲被人带走了,一脸担心的交代顾思贤:“哎哟,王爷,你赶紧去,一定要把王妃平安带回来啊,王妃的喜服还没量完呐!!!”杭丝坊的裁缝上次还没量完啊!   顾思贤坚定道:“我一定把他带回来。”至于那个带他走的人,就是找死。   顾思贤说完转身就向陆子宁指的方向掠去,食指曲起在唇部吹了个哨声,赤骥从一边的林子里飞奔出来,血红的毛色在太阳下通体发亮,顾思贤翻身上马,一声“驾”,身影消失在山道崎岖中。   滇南街上,苏毅看着鸾鸟食尽了蚤盅,有指挥着众人将街上的死尸登记在薄,然后用板车将所有的尸体都运去郊外,堆在一起,淋了油,一把火将尸体都少了,不少的百姓都哭喊着要将自己亲人的世尸骨收回来,苏毅讲之以理,晓之以情,和他们说是为了防止蚤盅再次复发而不得已的措施,之后定会立个碑,给这些罹难的百姓一个冢,百姓们才跪倒在地,不再去哄抢尸体。   苏毅站在一边,烧尸体的火苗燃烧得极其旺盛,映的他满脸通红,转头看到陆子宁从城门口一路小跑过来,吓得苏毅丢下手里的火把,提气向陆子宁掠去。   苏毅一把将陆子宁搂进怀里,在陆子宁的耳边急切的说:“怎么了,有什么事,这么急?不要乱跑,你可是有身孕的人。”   陆子宁顾不得听苏毅的教训,在苏毅的怀里抬头道:“禾儿不见了,思贤去追了,禾儿会不会出事?”   苏毅愣道:“禾儿不见了?禾儿怎么会不见?”   陆子宁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嘴里不停的念:“怎么办怎么办,禾儿会不会出事……都是我不好……”   苏毅自然担心苏禾的下落,但是更担心眼前的人,双手抱着陆子宁的肩,轻声安抚道:“子宁你别急,禾儿虽不会武功,但身上有的是宝贝,况且思贤不是立刻去追了吗?嗯?不会有事的……倒是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刚刚可是一路跑来的啊,肚子又没有事啊,苏大哥特别担心。   陆子宁在苏毅的安慰下逐渐平静下来,摇摇头道:“我没事……”   苏毅在陆子宁的唇上轻啄了一番,陆子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苏毅对他一番上下其手,惹得陆子宁耳根都红了,苏毅确定怀里的人没事了,便打横抱起陆子宁往滇南府走去,边走边思量苏禾离开的方向是通往闪含国的小路。   陆子宁趴在苏毅怀里,转转头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的问苏毅:“怎么没见我爹爹?爹爹呢?他是不是出事了?”说完担心的在苏毅怀里挣扎起来,要去人群里找陆焉。   苏毅赶紧安慰道:“不是不是,爹爹没出事,宝贝别动……”   陆子宁听到自己爹爹没事,便安静下来,伸手乖乖的环抱着苏毅的脖子,问道:“那我爹爹在哪里?”   苏毅看着陆子宁,想了想回答:“嗯……咳咳,在你另一个……嗯,爹爹那里。”苏毅思虑到——或许不是爹爹,好像应该叫父王才对,毕竟他是北漠的太上皇啊……   陆子宁皱眉看着苏毅的侧脸,问:“你是说,我的另一个爹爹?”   苏毅点点头:“嗯。”   陆子宁原本担心的脸突然一亮,八卦道:“你见过他?长得怎么样?还有他怎么来了?”   苏毅看着一脸好奇的陆子宁,尴尬的回道:“嗯,见过了。”刚刚就在我面前将陆爹爹带走的好吗!   陆子宁看苏毅停顿不语了,便催问:“还有别的问题呢!”   苏毅吸气:“额……长得……不错啊。”   陆子宁点点头,而后一脸坚定道:“嗯哼,肯定没有我爹爹好看!”   苏毅不解:“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每你爹爹好看?”   陆子宁嘟着嘴:“不管,反正我爹爹最好看!”而且我像我爹爹,小孩当然是要像好看的人!   苏毅宠溺的笑笑:“好好好,你爹爹最好看!”   闻言,陆子宁满意的点点头,咬着手指又问道:“他为什么会来?”   苏毅在陆子宁的手上落下一个吻,道:“不需要指头。”   陆子宁悻悻的将手拿开,继续抱住苏毅的脖子。   苏毅想了想问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是你,想不想知道他的身份?”   陆子宁垂着眼,良久开口:“他是谁?”   苏毅泯了泯唇,道:“北漠的太上皇。”   陆子宁听后,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过脸道:“自古君王多薄情,我爹爹是瞎了眼看上他。”   苏毅:……宝贝,你这样一竿子打死所有帝王,不太好吧。   大内的龙床上——   顾思云:“阿嚏。”   叶启萧扯过一边的被子将人盖好:“刚刚着凉了?阿嚏……”刚问完自己就打了一个喷嚏。   顾思云挑眉,细长的眼眸带着媚色轻轻扫了叶启萧一眼,看得叶启萧下腹一紧,扑身将人压到在柔软的被絮间,一阵狼吻。   怎么那么撩人呢。   要赶紧娶回去才好。   回去就让自己老子备聘礼,不管!   滇南的客栈里——   陆焉醒来后,翻身就要走。   叶横抱着陆焉不肯撒手,陆焉对着叶横就是一番乱打。叶横就那么抱着任由陆焉打,着实有一番打死也不放手的趋势。陆焉打累了,气不过,在叶横的肩上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嗯。”叶横痛的闷了一声,还是不放手。   直到口腔里传来阵阵的血腥味,陆焉才松了口,安静的站在那里。   叶横双手将人环在怀里,声音沙哑的在陆焉耳边道:“不要走,好不好。”   温柔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震的陆焉浑身一颤,红了眼眶,湿了眼角。   叶横感受到脖颈处的微凉,紧了紧环在陆焉腰上的手臂:“求你,别再离开我了。”   陆焉别过脸,冷声道:“你还要我的血救别的人吗?我人就在这,命都随你拿去。”   叶横伸手捧着陆焉的脸,看着他的几近绝望的眼睛,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陆焉带着泪的眸子看着叶横:“没有?那当初是谁取了我的血后就把我扔在宫后门,又是谁二十多年前不停派人追杀我?”   叶横听着陆焉的嘶喊,心一阵揪痛,二十年前他到底因为自己受了多少苦。   叶横用头抵着陆焉的头缓缓开口:“对不起……焉儿,对不起,都是我没用……对不起……二十年前皇后因中蚤盅难产,为了救他腹中的胎儿,我母后才命令太医取你的血,可我当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母妃骗我,说只是暂时将你送回江南探亲。直到三个月后,我的影卫才告诉我真相,我立刻派人去找你,可怎么也找不到,这二十多年,我都快疯了……焉儿……”   陆焉倔强的别过脸:“你还以为我会信你吗?那些黑衣的杀手招招出手想要我的命,要不是我命大,滚下海棠谷,被白术神医救了,我哪里还会有子宁?你又哪里还看得到我?”   叶横皱眉:“黑衣人?我派的人都是北漠的羽林军,都是穿红色衣服,不是黑色呀。”   陆焉带着泪的眼睛看向叶横,喃喃道:“红色?不可能,我不可能记错,他刺过我一剑,我肯定是黑衣人……”   叶横思索了一番,道:“我会派人去查。”眼里带着狠绝,哪个不要命的人敢碰我的人。   陆焉沉默,叶横试探地凑上陆焉的唇,附上,轻轻吮吸,唇舌久久不愿离去:“焉儿,焉儿……”   二十年,我找你找到绝望。   二十年,把你的名字念遍。   二十年,空了几座酒窖?多了几幅画像?   都不及你在我眼前。   我用二十年的牵挂,换此生无涯。   我的焉儿。再也不要你,离开我半步。   前往闪含的山路上,赤骥飞一般的奔跑着,顾思贤眯着眼看着前方,一脸阴沉——禾儿,等我,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_?`)今天蛋蛋终于将所有的人物cp整理好了,嗯哼,当然还有很多没有登场的cp啦,接下来我会在微博上陆陆续续发一些小段子,喜欢的宝宝可以关注哟。 然后蛋蛋也发现了很多问题,所以等蛋蛋把这本书连载完,我就会大修前面几章,到时候我会发公告的啦,宝宝有意见就提哦!!! 去了趟苏州,觉得粽子糖特别有爱,接下来会入文!爱你们! 今天的彩蛋是:苏禾被谁带走了? 明天就是蛋蛋开文满月日啦,明天也要从新晋榜下榜了,在此真心感谢这一个月来关注蛋蛋的小天使们,接下来蛋蛋也会努力码字的!爱你们!谢谢评分,谢谢收藏。希望你们继续喜欢蛋蛋笔下的人物,多多评分留言,告诉我你们最喜欢谁哦! ☆、取血   赤骥呆着顾思贤一路闯进了闪含国的国界,任谁都挡不住,顾思贤红着眼揪单枪匹马直接冲进了闪含的皇宫,一路凡事拦路者皆被赤骥撞倒在地或是被顾思贤一鞭子甩到一边,半天才能捂着胸口爬起来。   当顾思贤满身杀气的赶到闪含的金銮殿上时,慕容箜正拿着刀子在割苏禾的手腕,顾思贤一鞭子将人打飞到一边的红柱上,将苏禾一把搂进怀里,扬起手就要再甩一鞭子过去,苏禾伸手惊呼:“思贤,不要!”   顾思贤收手,低头看向苏禾,赤红的双目里满是狠绝,苏禾捧着顾思贤的脸,喃喃:“思贤,冷静下来,思贤……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顾思贤的胸膛大幅度的起伏不止,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赤炎鞭通身发亮,火红的异常,苏禾见他听不进自己的话,情急之下只好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附上,双手环着顾思贤的脖子,羞涩地将舌头探进顾思贤的温润的口腔,久久吮吸。   顾思贤感受到唇上的湿意,收紧了环在苏禾腰间的手,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唇舌辗转吮吸,久久不愿离去。   半饷,顾思贤慢慢松开苏禾,缓缓睁开眼睛,互相抵着彼此的额头,苏禾喘息间看到顾思贤眼里的赤红已经褪去大半,赤炎鞭也淡了不少,才皱着眉,担忧的责备道:“你忘了师傅当年是如何交代你的吗?赤炎的魔性可不小,你一旦动了杀念,十有八九都是要走火入魔的呀!”刚刚真的是他吓人了,万一我也控制不住你可怎么办?   顾思贤紧紧抱着苏禾,将脸埋在苏禾的脖颈处,喑哑道:“没有你,我怎么活?”   苏禾:“我……傻瓜……”说完伸手抱住顾思贤的背,轻声安慰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顾思贤猛然想去刚刚慕容箜拿着刀子割苏禾手腕的场景,赶忙拿起苏禾的手查看,苏禾含羞的笑笑:“思贤,我真的没事。”他还没来得及割呢。   顾思贤紧握着苏禾的手,皱着眉瞪着苏禾:“你要是有事,我就让全闪含的人给你陪葬。”   苏禾听闻,悻悻的吐了吐舌头。   “哥哥……”秦子衿从殿门处奔来,看到慕容箜倒在一边的地上,口吐着鲜血,身上的鞭痕煞是醒目,顾思贤的这一鞭子直接打破了慕容箜的衣物,露出一道被血染红的鞭痕,秦子衿跑到慕容箜身边,将慕容箜扶起,看着慕容箜惨白的脸,颤抖的替他擦拭唇边的鲜血:“哥哥……你还好吧?你怎么样?御医,御医,传御医!”秦子衿的呼喊里带着哽咽,慕容箜靠着他,摆摆手:“不用,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秦子衿满眼担心的看着慕容箜:“御林军都来了,我还能不来吗?”顺手指了指殿外手里拿着兵器将金銮殿团团包围的御林军,御林军总统急急走来跪下:“臣救驾来迟,请王上责罚!”   慕容箜头疼的看着门口的军队,对着御林军总统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无碍,误会罢了,你退下吧,都退下吧。”   御林军总管疑惑的看着慕容箜和一边的顾思贤,踹踹不安,不放心离去,结果被慕容箜的瞪视了一番,只能带着御林军无奈离去。   顾思贤和苏禾听到声响转过头看向慕容箜和秦子衿,顾思贤瞄了御林军一眼,不屑的转头继续抱着苏禾,不肯撒手。   苏禾无奈的拍拍顾思贤的背:“思贤,别闹。”   顾思贤起身,拨了拨苏禾额前的碎发,在苏禾的耳边道:“我们回家好不好?你的喜服还没量完。”   听到“喜服”两个字,苏禾耳根子泛红了,对顾思贤道:“先把这里的事解决了再回去。”   顾思贤看了慕容箜和秦子衿一眼:“什么事?有我们成亲重要?”   苏禾在顾思贤胸前嗔怒的捶了一下:“我要生气了!”   顾思贤赶紧正色:“咳咳,什么事?”不带好意的看了慕容箜他们一眼,毕竟是带走苏禾的人,不杀他们就很不错了,还想要顾大王爷给他们好脸色看,简直做梦。   苏禾拉着顾思贤的手,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柔声细语的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   当时苏禾看到有人在山洞口站着,身影与顾思贤极其相似,便跑了出去,走到近时才发现并不是顾思贤而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认出他的面具时,苏禾便明白了他是秦子衿身边的人,想要往回跑去找顾思贤拿回噬盅铃,刚退了一步,就见慕容箜掀起衣服的下摆,硬生生的跪了下去,吓得苏禾赶紧上前扶起他:“你,你干嘛,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慕容箜坚决不起,摘下了面具,满眼恳求的对苏禾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苏大夫请务必答应我,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说完就开始不停的磕头,苏禾震惊的看着他与秦子衿一样的脸,直到慕容箜磕得额头出血了,才缓过神来,拖着人起来:“我答应我答应,你说就是,别磕了。”   慕容箜听到苏禾的允诺,赶忙站起身来,连额上的血都来不及擦,便要带苏禾走,苏禾扯住他的袖子,问道:“你还没说什么忙呢。”   慕容箜抿着唇道:“苏大夫,我是秦子衿的哥哥,我需要你的血救命。”   苏禾疑惑道:“我的血?救命?”   慕容箜点点头:“嗯,实不相瞒,篌儿中了寒冰蚕,单单有噬盅铃解不了,还要能吹响引魂笛的人的血,我的手下曾看到苏大夫在滇南的街上吹过,所以我才冒昧前来。”   苏禾一听寒冰蚕便来了兴趣:“你是说你有寒冰蚕?”   慕容箜:“……篌儿的体内有。”   苏禾扯过慕容箜的衣袖便说:“那我们快走啊!”   慕容箜抓着苏禾便飞去了闪含国的王国。   顾思贤呵呵一声:“所以,你就把我忘了?”自己急了半天,结果还没有一条寒冰蚕重要!!!顾大王爷生气了!!!   苏禾对对自己的手指,偷偷的瞄了顾思贤一眼:“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着马上就回去找你的……”   秦子衿扶着慕容箜向他们走来,慕容对顾思贤抱拳:“顾兄,是我做事不够周全,冒昧带走了苏大夫,还望顾兄原谅。”都是篌儿的寒毒昨日夜里又一次发作了,杨太医说再不治就来不及了,自己只好   顾思贤白了慕容箜一眼:有寒冰蚕了不起啊!   苏禾身后偷偷扯了扯顾思贤的衣服:思贤,我的寒冰蚕……   顾思贤无奈的看了一眼苏禾:“你啊!”真拿你没办法,伸手在顾思贤的鼻上轻轻刮了一下。   苏禾缩了缩脑袋,冲着顾思贤笑笑。   顾思贤看了眼慕容箜:“我不同意。”自己连苏禾流泪都不舍得,更不用说流血了。   苏禾:……说了半天以为你同意了!!!   慕容箜满脸焦急的看着顾思贤,扑通一声跪下:“顾王爷,我求你,我只要小半碗就好,篌儿等不住了,真的等不住了,只要你同意,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秦子衿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箜,蹲下身,抱住他,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了,颤抖的在慕容箜耳边道:“够了……哥哥够了,篌儿,篌儿真的知足了……我没事的,真的……”出了父王,从没给别人下过跪的人,如今为了自己,竟跪倒在他人跟前,这一切,都够了,二十多年的感情,这一刻,真的满足了,哥哥,哥哥,我的哥哥,篌儿死也愿意了……   顾思贤还没说话,苏禾就生气的甩开他的手,捡起地上的匕首,在左手食指上轻轻一划,拿过一遍的小碗接着,顾思贤来不及阻止,血便已经染红了碗底。   “禾儿,你!!!”顾思贤伸手就要去制止,被苏禾一手拍下,厉声道:“不许动!”顾思贤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苏禾看着他满脸的担心,缓缓开口:“我有数,只是割手指,不会有事。”   顾思贤闻言还是紧皱着眉头,死死盯着苏禾的指头,碗底刚没过便伸手将苏禾的手指放到嘴里含着,想要帮他止血,苏禾红着脸把腕给了慕容箜:“加些川乌头,这些血足够了。”   慕容喜出望外地接过苏禾递过来的碗,道:“多谢苏大夫,多谢苏大夫……”搂着秦子衿激动地道:“篌儿,篌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秦子衿看着从未如此慌乱过的慕容箜,泪满了脸颊。   他不知道,作业他寒毒发作,疼到失去知觉时,慕容箜抱着他是如何的悲痛欲绝,自责将他淹没,从小想保护的人,现在在自己面前痛得晕厥他竟无能为力。心底发了狠的要将二叔千刀万剐,什么江山,什么社稷,他都不要了,他只要他的篌儿,二十多年隐忍的感情在此刻爆发,如决堤的洪水淹没所有村庄。   等药熬来的时候,慕容箜将怀里的噬盅铃拿出,绑到秦子衿的手上,将药递道秦子衿嘴边,轻声的哄道:“篌儿,喝了它,你再也不会痛了。”   苏禾在一边轻轻叹息:“唉,可惜了那条寒冰蚕,用了噬盅铃必死无疑了。”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比起寒冰蚕,当然是人命更重要。   慕容箜闻言抬头对苏禾道:“苏大夫,你想寒冰蚕等我杀了慕容拓那个王八蛋,你从我身体里取便是了。我身体里的是寒冰蚕的母盅,用噬盅铃将他逼到胸口,你剖刀取出便是。”   秦子衿一脸慌张的看着慕容箜:“不!不要!”秦子衿转向苏禾:“苏大夫,我不喝了,你拿我体内的寒冰蚕好不好?”满是哀求的脸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苏禾还未开口,慕容箜便伸手点了秦子衿的穴道,嘴里含了药附上秦子衿的唇,用内力渡到他嘴里,强迫他喝下去,秦子衿满眼是泪的看着慕容箜:哥哥,哥哥,不要,求你不要……   一碗药尽,慕容箜离开秦子衿的唇,微微一笑,伸手解了秦子衿的穴道,还没说话便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缓缓向后倒去,眼里是满脸惊慌失措的秦子衿:“篌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更了,跪下…… 因为要参加一个考试,所以最近在备考,所以比较忙,大家原谅我啦。 蛋蛋有努力更哦! 今天的彩蛋是:慕容箜会不会出事? ☆、离开   “哥哥!”秦子衿上前摇摇晃晃的抱住慕容箜倒下去的身子,颤抖的手摸上慕容箜冰冷的脸颊,喑哑着声音不停的喊道:“哥哥……哥哥……哥哥……”   慕容箜虚弱的看着秦子衿声音缥缈虚无:“我冷……篌儿……”   听到慕容箜喊冷,秦子衿跪在地上,紧紧的抱住慕容箜的身子,泪如泉涌:“哥哥,我在,别怕,篌儿在……”即使秦子衿将慕容箜抱到最紧,慕容箜还是止不住的发抖,脸上的血色尽褪,秦子衿突然疯狂的在慕容箜的怀里翻找起什么,影卫从屋檐上下来,不忍道:“二皇子,别着了,这个月的解药,昨夜你寒毒发作时王上喂给你了。”   秦子衿听闻,整个人颓然坐在地上,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抱着慕容箜不住的流泪:“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   这时,噬盅铃在秦子衿的手腕上响起,伴随着秦子衿的哭泣,回荡在空荡荡的殿上,秦子衿的泪滴落在慕容箜的发上,青丝竟在肉眼可及的速度下逐渐变白,秦子衿震惊的看着怀里的慕容箜,一旁的苏禾见状拿出银针,在慕容箜的眉心扎上了一针,,黑发渐渐停止变白,苏禾对一旁的顾思贤道:“扶他去床上,寒冰蚕背引诱了。”   顾思贤在苏禾的瞪视下不甘不愿地抱起秦子衿怀里的慕容箜,秦子衿则是跪着爬到苏禾面前,抓着苏禾的衣摆:“苏大夫,求求你,救救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求求你……我没有他活不了的……求你,求你……”边求边跪着给苏禾磕头。   苏禾看着眼前人的脸,想着刚刚在山洞门口也是这么一张脸,不要命的给自己磕头,双胞胎的思维都是一样的吗?   苏禾叹了口气,扶起秦子衿,这个人虽然伤了自己的大哥,让他两年魂不守舍,还伤了自己最喜欢的子宁,但是也多亏了他,自己大哥才找到了对的人,还是恨不起来,苏禾开口道:“你再磕头你哥哥的命就没救了,快跟我过去看看吧,说不定你还帮的上忙。”   秦子衿闻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跪久了的腿有些麻了,强忍着踉踉跄跄的跟在苏禾身后,朝顾思贤抱着慕容箜离去的方向赶去。   在影卫的带领下,顾思贤将慕容箜扔到了龙床上,秦子衿踯躅的踏进慕容箜的寝宫,自从五岁起,他哥哥便不再允许他跨进自己的寝宫一步,还把他安排在离自己寝宫最远的清风苑,十多年来想哥哥的时候,秦子衿只能站在慕容箜寝宫门口的腊梅树下偷偷看几眼,然后转身走掉。   十多年来做梦都想进来的地方,秦子衿小心翼翼的迈脚跨进慕容箜寝宫的门槛,环顾了四周一圈,原本被风吹干的泪又淌满了脸颊——   屋里的每一样家具的摆设竟然和清风苑一摸一样,一样的衣柜,一样的屏风,一样的铜镜——不同的是架子上的小摆设,清风苑里摆的都是书,而慕容箜的架子上摆的都是秦子衿用过的东西——布老虎,小泥人,木雕,虎头鞋……   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式两份,紧紧的摆在一起,就如他们还在母妃的肚子里时一般,从存在时起就紧紧的贴在一起。   苏禾看着拿过慕容箜的把脉,微微皱了皱眉:“慕容箜刚刚碰了药,再加上噬盅铃的声音,身体里蛰伏着的寒冰蚕被引诱了。”   听到苏禾的话,秦子衿扑到床前,慌乱的问着苏禾:“苏大夫,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苏禾拖着下巴想了想,呆呆的竖起右手的食指:“有!”   顾思贤:“在放你的血,我就直接杀了他。”   苏禾愤愤的转头,对着顾思贤哼了一声,然后看向秦子衿:“这次不是用我的血,而是你的血!”说完指了指秦子衿。   秦子衿闻言拔出靴子里的匕首,抵到手腕上,道:“要多少,尽管说。”   苏禾拿着手指在嘴唇边轻轻蹭了一会儿,走到桌边思索了一番,提笔写了一幅方子,桌边的苏禾身穿一袭青衣,纤长的手指握着笔杆,白净的脸庞上带着水汽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得顾思贤眼里不禁带上宠溺,就算脸颊有肉也很可爱啊!!!   顾思贤:我媳妇,怎么都可爱。   咳咳。   不一会儿,苏禾边将手里的方子给了影卫,影卫迅速拿去了太医院,秦子衿跪坐在慕容箜的床边,轻声的问道:“苏大夫,我的血……”   苏禾抿了抿唇道:“确实要你的血,但是,这方子也只能延缓他的毒性,寒冰蚕我取不出,但是我可以给你们一封信,你们去海棠谷找我师父便可,他一定有办法。”   “你是说海棠谷的白术仙医吗?”秦子衿闻言道。   苏禾点点头:“嗯,正是他。”   秦子衿闻言又低下了头:“他,他会治我们吗?”   苏禾拍拍自己的小胸膛,一脸可爱的保证道:“有我的信,一定没有问题的!”后来突然想到师父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苏小禾又有些心虚的对了对手指,叽叽咕咕地说:“如果不行的话……你就跟他说,救活了,寒冰蚕给他……他就一定会救了……”   秦子衿:……   顾思贤在一边笑着摇头:还是这么迷糊。   还是迷糊点好,好骗。   嗯,得赶紧娶回去。   苏禾说完拿过桌上的空茶杯,拉过秦子衿的手,道:“还好你们是双生子,我可以用你的血封住他的血脉,但是要取你十指指尖的血,十指连心,会疼,你得忍着点。”   秦子衿坚定的看着苏禾:“我不怕。只要能救哥哥。”再疼,我也不怕。   苏禾拿出银针,在秦子衿的十指上一一扎针,好几个指头因为秦子衿血少而挤不出血,苏禾还没有着急,秦子衿倒是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不停的挤着指尖,疼得脸色苍白到透明,额上覆满了汗珠,情急之下将手指放到嘴边边想要,还好苏禾阻止了:“唉,别咬,没用的,不是我刺的地方流出来的血没有药用的。”   秦子衿发白的嘴唇轻颤:“怎么办,没有血……你再扎我几次好不好,用力一些,一定要挤出来……哥哥,哥哥。”   苏禾看着秦子衿的慌乱无措的样子,柔声安慰道:“你别急,我再扎一针就是了,一定会有的,相信我。嗯?”   说完苏禾便又在秦子衿的手指上深深的扎了几针,秦子衿咬着牙,强忍着不将手收回,好不容易出了血,秦子衿赶紧将血滴到茶盏里,拼命的挤,看的苏禾都不禁缩了缩手,好疼!   待十指的血取尽时,秦子衿后背的衣衫竟已被汗水湿透,嘴角却泛起一丝欣慰的笑。   很久以后,秦子衿的指尖还是会时不时的传来一针刺痛,白术说是那日伤了经脉,慕容箜为此心疼不已,慢慢的便养成了一个习惯,时不时的将秦子衿的十指放到嘴里轻舔,弄的秦子衿耳根一片绯红,却又拿慕容箜没有办法。   服下了苏禾的药后,秦子衿便带着慕容箜日夜兼程的赶去了海棠谷,走之前,给顾思贤和苏禾二人留下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被慕容箜软禁在闪含国的里的不是慕容腾,而是他们的二叔——慕容拓。   慕容拓野心不小,而且手段狠毒,要顾思贤他们千万小心。秦子衿在闪含封闭了慕容箜出事的消息,让丞相代为处理一些紧急事务,自己便带着慕容箜当夜离开了闪含国,去了海棠谷。   滇南府门口,叶横看着坐在门槛上的苏毅,无奈的双手抱胸。   苏毅:对不起啊,老丈人,我也不想,我丈母娘说了,放你进去他就带子宁走,所以……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更何况子宁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叶横:……   等顾思贤带着苏禾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滇南府的门槛上坐着两个人,手里拿着饭,一脸无奈,叶横海时不时地从苏毅碗里夹走一些菜,苏毅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人家是自己的老丈人啊!   顾思贤怀里抱着苏禾,两人骑着赤骥停在他们面前,顾思贤挑眉:“怎么坐门口?”他不记得他的滇南府最紧新雇过什么看门小厮啊。   苏禾也奇怪的看着苏毅:“大哥怎么不进去吃?还有,这位是?”苏禾看向叶横。   苏毅尴尬道:“咳咳,这里凉快……他是……额……”   顾思贤抱着苏禾下马,在他耳边道:“子宁的另一个爹爹咯。”   苏禾惊呼:“北漠太上皇?!”   顾思贤:……   苏毅:……   叶横:……咳咳,没想到我名气这么大。   顾思贤帮媳妇打掩护,转移话题:“太上皇怎么不去里面坐?”   叶横不动声色道:“这里,嗯,凉快!”   顾思贤搂着苏禾,一本正经回道:“那太上皇请自便了,苏大哥帮我好好招待啊,我先带禾儿回房休息了。告辞。”   说完便带着一脸好奇的苏禾从两人的中间跨进了门槛——   苏禾小心翼翼的问道:“北漠很热吗?”   顾思贤挑眉:“嗯?怎么这么说?”   苏禾呆呆的道:“滇南府大门朝南,现在太阳就已经找过来了,等会太阳会更很大,可是太上皇却说那里凉快,所以北漠一定很热吧。”想想就不要去。   顾思贤迟疑了一会,认真的对苏禾点点头:“也许吧。”待苏禾转头时,嘴角忍不住上扬。   屋里,陆焉和陆子宁两个人在偌大的餐桌上吃饭,陆子宁一脸担心,不停的往门口看,陆焉用筷子敲了敲碗:“宁儿,吃饭。”   陆子宁悻悻的缩回脑袋,一脸委屈的看着陆焉:爹爹罚爹爹干嘛扯上苏毅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来啦,希望你们喜欢!!! 今天的彩蛋是:你们想要慕容箜的番外还是陆焉的番外? ☆、你是我的执念(番外)   慕容箜&秦子衿(番外一)   打小秦子衿就喜欢跟在慕容箜的身后叫哥哥,不停的叫,而慕容箜也是走到哪都带着秦子衿,他喜欢那个从生命的最开始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儿,但是慕容箜又慕容箜的执念,他从未叫过秦子衿一声弟弟,永远只叫他篌儿,还不许别人叫,只能他一个人叫。   4岁的秦子衿迈着小短腿跟在慕容箜的身后,随是双生子,但秦子衿从小身子就比慕容箜弱,扎马步也扎不稳,跑步没跑几圈就晕了,吓得慕容腾再也不敢让秦子衿练武功,小子衿也乐得高兴,尔后的武学课都会手里拿着小帕子,乖乖的站在武场的一边,等着慕容箜下课。   慕容箜看到一旁烈日下的小影子,皱着眉,对太傅报告了一番便小跑到秦子衿的跟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你是笨蛋吗?也不找个阴凉的地方站着,中暑了怎么办?”   秦子衿喏喏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壮着胆子伸手替他擦了擦鼻尖的汗,然后撅着嘴站在那里,就是不动。   慕容箜拿他没办法的挠挠后脑勺,一脸无奈,最后妥协道:“你坐到那边阴凉的地方去,今晚我和你睡。”   秦子衿原本低垂着的眼睛刷的一亮,小鹿一般的看向慕容箜:“哥哥说话算话?”   慕容箜抬了一下小下巴:“当然。我何时骗你过?”   秦子衿嘟着嘴巴想了想,便屁颠屁颠的迈着小短腿跑到一边屋檐的阴凉处,乖乖的坐在台阶上,小手托着下巴,看着慕容箜在武场上和别的小孩搏斗。   武场上有不少皇家子弟,根据各个家族的利益,小孩子之间也渐渐分成了好些个派系,最出挑的是王丞相王儒杰7岁的儿子王翌轩为首的一帮乌合之众。王翌轩仗着自己是王丞相的独子,总是欺强凌弱,但平时总被慕容箜用眼神震住,毕竟是皇子,王翌轩只能忍气吞声,怨气积久了自然对慕容箜等人越来越看不惯,只是慕容箜年纪虽小,但做事沉稳,平日里还真没有什么小尾巴能让王翌轩抓的,而就在刚刚,王翌轩看到秦子衿不练武坐在一旁,虽知道他是王上特许的,但心里还是不舒服,待慕容箜走回来的时候,便在一边大声道:“慕容箜,你妹妹还真娇弱。”   慕容箜闻言冷冷的看了一眼王翌轩,背着小手从他面前走过,头也不回。   而王翌轩则以为这是慕容箜怕了的表现,更加大声的和周围的人开始嘲笑秦子衿——   “他一定没有小弟弟,你看就知道是个女的,哈哈哈!”   “长得那么弱,有什么用啊!”   “就是就是,不过还挺漂亮啊,说不定娶回家当老婆还不错。”   “当什么老婆,做小妾还差不多。”   “就他那样子,卖到青楼里去说不定能当个花魁,哈哈哈。”   ……   慕容箜听到此,再也抑制不住愤怒,握紧小拳头,转身冲到王翌轩等人面前,伸出拳头就往他们身上砸去,王翌轩一看慕容箜动手了,当然不会傻站着,拼了命的往慕容箜身上打回去,两个人瞬间就拽在了一起,拉也拉不开。   最终,7岁的王翌轩仗着身高将慕容箜压倒在身下,慕容箜眯着眼睛看着他,挣扎间摸到刚刚掉落在地的红缨枪,伸手向王翌轩刺去,王翌轩还沉浸在获胜的喜悦里,哪知道慕容箜会有这么一击,左肩被刺中,还好孩子们的武器并不尖锐,所以只是刺破了衣物,王翌轩倒在地上,慕容箜一个筋斗起来,拿着红缨枪便继续向王翌轩刺去,小小的眼睛满是愤怒,谁敢说他的篌儿,那人死一千次也不够,王翌轩见慕容箜此时就像一只发怒的小豹子,吓得坐倒在地上忘了抵抗,而慕容箜也被愤怒清洗了大脑,拿着枪竟直直的向王翌轩的左眼刺去——   “啊,救命!”王翌轩一声惨叫后献血瞬间布满全脸,周围本事看热闹的孩子纷纷乱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解手回来的太傅被地上的血吓到时,才将王翌轩抱去了太医院。   众人纷纷离去,就剩慕容箜一人倔强的站着,秦子衿坐在屋檐下耐心的等着,迷迷糊糊间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到偌大的武场上只剩自己哥哥的时候,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笑着向慕容箜跑去,嘴里不停的喊:“哥哥,哥哥,哥哥……”   秦子衿还没赶到慕容箜面前时,一列御林军便在他眼前带走了慕容箜——   “篌儿,我没事,你先去睡觉,睡醒我就来了。”慕容箜给了御林军补个眼神,不慌不忙的从御林军手里出来,走到秦子衿的面前,在他脸颊上轻轻的一吻,“父王找我,你回去乖乖等我好不好?”   秦子衿看着慕容箜一脸的镇静,便嘟着小嘴,奶声奶气的道:“父皇讨厌,哥哥快点回来哦,篌儿等你!”说完踮起小脚,在慕容箜的唇上亲了一口,留下口水后笑着向他们的两人的寝宫跑去。   慕容箜看着秦子衿离去的背影对着御林军道:“走吧。”清亮的童声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坚定。   王儒杰知道自己的独子被大皇子伤了以后定是不依不饶的跪在慕容腾的殿前,硬要问慕容腾讨个说法,因王儒杰手里掌着不少的权利,又是老臣,慕容腾没有办法,只好派御林军将那个孽子抓到殿前来好好询问——   “是你动手伤了王翌轩?”慕容腾皱着眉看着底下跪着的小身板,一脸的倔强。   “是。”慕容箜坚定道。   “为何?”慕容腾头疼的问道。   “他以强欺弱,辱骂篌儿。”慕容箜声音坚定,没有一丝恐惧,让慕容腾心里一惊。   “皇上明鉴啊,我们家轩儿从小就知书达礼,怎么可能以强欺弱,更不可能欺负二皇子啊。”王儒杰跪在地上磕头。   慕容箜白了一眼旁边的王丞相,哼了一声,道:“父王去问问其他世子便知,如果真是孩儿的错,孩儿自甘受罚。”   慕容箜说完时,王丞相趴在地上的脸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在进宫之前他就吩咐手下去收买各个皇亲国戚了,一旦找他们做证便会集体咬住慕容箜不放,毕竟慕容箜是皇太子,虽小心却比任何人都清明,等日后继承了王位,定是不好控制的,所以,无论如何,王儒杰等人更期望由软糯的二皇子来继承王位。   等大殿上所有孩子都开口认证是慕容箜仗着皇子的身份欺负王翌轩时,慕容腾整张脸都黑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只是现在政权还不稳定,满眼愤怒的看着地上的老狐狸,只好忍痛命令道——   “来人,将烙印拿上来。”   朝堂上一片寂静,直到慕容腾的手下拿来了刑拘,通红的火盆,还有被火盆烤得炽热的烙铁。   慕容箜一脸的平静,直到脸上传来刺痛,鼻尖传来肉被烫焦的味道,慕容箜也咬着牙一声不发,一旁地上的孩子听到烙铁烫在皮肉上的声音都不自觉的颤抖,这时大殿的门口传来一声嘶声力竭的哭声:“啊……”   众人皆向门口看去,秦子衿抱着布老虎,满脸是泪的站在门边,左手捂着左边的脸颊,从门口跑进来:“哥哥,哥哥,篌儿疼,篌儿好疼……”   这是双生子特有的感应,你疼,我也疼。   秦子衿抱着慕容箜不肯撒手,慕容箜伸手拍拍秦子衿哭得喘不过气的后背:“篌儿乖,不疼,不疼,我不疼。”   慕容腾从王位上走下来,想要伸手抱抱秦子衿,秦子衿却躲开他,只缩在慕容箜一个人的怀里,慕容腾看着地上两个小小的身影,眼里满是痛苦:孩子,对不起,是父王无能,保护不了你们。   王丞相看事情已经这样,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   东宫里,太医拿着药轻轻的抹着,小慕容箜的左脸颊上一片血肉模糊,秦子衿咬着唇,惨白着一张脸,含着泪看着太医给慕容箜上药,慕容箜拿他没办法,只好小手拿过太医手里的药膏,递到秦子衿的小手上:“别哭了,你帮我擦好不好?篌儿帮我擦就不疼了。”   “骗人,哥哥骗人!”秦子衿抱着布老虎委屈的看着慕容箜,明明之前说是父王找他谈话,现在却弄得一脸伤回来,他再也不要相信哥哥了。   慕容箜凑过去亲了秦子衿一下:“我不是故意的,篌儿原谅我好不好?”   秦子衿生气的撅嘴:“不好。”   慕容箜见状,皱了皱小脸:“啊……篌儿,我的脸好疼……”   秦子衿一听慕容箜喊疼立刻蹬掉脚上的小靴子,上了床,爬到慕容箜身边,对着慕容箜的脸轻轻的吹:“呼呼……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吹完就要给慕容箜上药,慕容箜见势,小脸凑到秦子衿面前,小心翼翼的道:“篌儿原谅我了?”   秦子衿嘟着嘴,轻轻的拿着竹棒将药膏涂抹到慕容箜的脸颊上,下手轻的不能再轻。   涂完后,慕容箜抱着秦子衿躺在床上,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脑袋靠在一起,只是慕容箜的两颊上多了一个“罪”字。   秦子衿闭着眼睛,眼角还挂着泪,慕容箜伸手抹去秦子衿眼角的泪,轻拍他不安颤抖的身子,稚嫩的小脸陷入沉思,轻轻在秦子衿熟睡的额上落下一吻,清亮的眼睛里露出一股狠绝。   十多年后的一天,慕容箜继位的当日,王丞相之子王翌轩暴毙家中。   凡事觊觎我篌儿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我,慕容箜,发誓。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来了,这是慕容箜&秦子衿小时候的故事。 我觉得以后还会有他们长大的番外,所以标注了序列号,长大的番外会比较虐。 明天应该会有陆焉&叶横的番外。 今天的番外还喜欢吗? 秦子衿小时候是不是有点撅屁股的小傲娇? ☆、我记得(番外)   陆焉&叶横(番外)   “皇上有令,快割。”皇太后带着一帮下人进了颐华宫,看了下床榻上的陆焉,冷冷的开口。   太医看了眼床上惨白着一张脸的陆焉,跪在地上向皇太后请求:“太后,这,已经取了三碗血了,再取,陆公子会受不了的。”   皇太后闻言,轻轻皱了皱眉:“皇后已经阵痛了一夜,喝了三碗血也不见得有效,就再取一些吧,拿些人参放他嘴里吊气便是了。”   王命难为,太医只好领命,走到窗前,用匕首在陆焉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又划了一刀,血慢慢渗出来,但只流了几滴到碗里,就再也流不出什么了,陆焉的脸已经随着血液的流逝而逐渐透明,太医正在犹豫怎么办才好时,门外传来一声消息:“生啦,生啦,皇后娘娘生啦,是个小皇子!”   皇太后听到这声传唤后捂着胸口,一脸的欣喜,双手合十在胸前,不停的念:“感谢佛祖保佑,感谢佛祖保佑……”   太医听到消息也深深的喘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割了,这要再割下去,非得割出人命来。   皇太后刚踏出颐华宫便转过身,对太医道:“杨太医,你是我信得过的人,把他带出宫去吧,别让他败了我皇家的脸面。”   杨太医跪在地上领命。   自古,任何事情在皇家的脸面面前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有更何况是对于最要面子的太后来说呢。   杨太医看着床上的陆焉,皱着眉,不忍心的在他口里塞下一颗药:“孩子,这是你命,无情最是帝王家,你又何苦呢?”   何苦千里迢迢找到他?   何苦拼尽全力救他的孩子?   何苦赔尽笑脸侍奉那个时时刻刻看他不顺眼的太后?   终究是落得人命都难保。   杨太医私下让人准备了一辆马车,叫了两个小厮把奄奄一息的陆焉抬到车上,自己叫人将陆焉送去了乡下的亲戚家,找了信得过的人照顾他,怎么说医者仁心,杨太医师万万下不了杀手的,更何况这个孩子更是有救于他们的皇子。   杨太医看着马车逐渐远去,皱着的眉眼里满是怜惜:“孩子,走吧,别回来了。走得越远越好。”   杨太医永远记得那个笑起来能温暖一个冬天的孩子,皇上从江南回来时身边救多了一个他,北漠虽不保守,但也不开放到可以取男子为皇后,更重要的是,北漠的族谱上有明文规定,可以养男宠,但不可立其为王后,除非有王上去大漠找出金书,更改族谱,否则将处死男宠,以儆效尤。这个江南来的孩子不像别的妃子那般勾心斗角,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对手下的仆人更是体贴入微,就算有很多人想害他,他也只是对王上笑笑,说没事。就是这么一个让谁看了都心疼的孩子,如今却连命都差点没有的从宫里出去,怎么不让人惋惜?   陆焉迷迷糊糊中睁眼,透过马车的车窗看到渐渐远去的朱红色的城门,眼泪终于忍不住在眼角滑落:“叶横,你骗我,叶横,你好狠的心啊……”——   三年前,江南的晚风里,陆焉坐在苏堤上吹着随手从一边的树上摘下来的叶子,乐声在湖面跳跃,落在通红的晚霞里,良久,陆焉站起身,拍拍了衣服走下苏堤。   不久,在陆焉刚刚坐过的台阶上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那人弯下腰捡起地上那片刚刚被陆焉吹过的叶子,轻轻放到唇边,叶子上是英俊立挺的五官,最让人深陷的是那双金色的眼睛。   七夕的庙会,陆焉蹦蹦跳跳沿着街市一路走来,偶尔带个面具,偶尔吃完馄饨,偶尔看小贩捏个泥人,却被人群挤了出来,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坐倒在地上,疼得陆焉皱了皱眉,陆焉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挤过来,无数双脚向陆焉的脸踏去,陆焉一时之下忘了从地上爬起来,只是抬起手臂,互助了头,正准备接受万人踩踏的疼痛时,身子却凌空而起,风在自己耳边呼啸而过,良久,陆焉缓缓的睁开眼,一双金色的眸子映入眼帘,陆焉不禁看得愣住,不由得赞叹:“好漂亮……”   那金色眸子的主人,看着陆焉一脸毫无防备的呆楞样,不禁莞尔一笑:“漂亮什么?”   “你的眼睛……”陆焉呆呆的开口。   “你喜欢?”低哑的嗓音在陆焉的耳边炸开。   “嗯……”陆焉小鹿一般的眼睛,满是单纯。   金色眸子的主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好可爱。”   低沉的笑声在陆焉的耳边回荡,听的陆焉的耳根都泛了红,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还在男人的怀里,挣扎着落地,环顾了一番四周,问:“这是哪里?”   “你不问我是谁?”男人摸着下巴笑看着陆焉。   陆焉脸突然红了一片,喏喏的开口:“你,你是谁?”   “叶横。”男子弯腰在陆焉的耳边道,“我叫叶横,一定要记住。”   陆焉听着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点头。   陆焉记住了,叶横,这个名字,他记在了心上,刻在了血里。   但最终得到的是满身的伤痕和再也流不出泪的眼睛。   陆焉别过脸,轻声道:“我叫,陆焉。”   ”那我叫你焉儿可好?“叶横转过陆焉的脸,金色的眸子里满是清亮。   陆焉不忍心拒绝,便点点头:“随你。”   叶横听后,欣然一笑:“焉儿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被人踩。”   陆焉呆呆的回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眼前的人救了自己,唯唯诺诺的开口:“谢谢你啊,他们不是故意的。”   叶横听到陆焉的回答后,被气笑,自己差点被人踩了,现在还要帮着踩自己的人说话,你是个小呆子吗?   陆焉不明就里的看着笑的莫名其妙的叶横,只好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叶横越看越忍不住想欺负他,道:“敢不敢和我去喝个酒?”   陆焉自是禁不起叶横的挑衅,涨红了小脸,握拳道:“不就是喝酒,有什么不敢!”   大灰狼看着小呆羊上钩的样子,嘴角不禁勾起。   白露后酒巷卖一碗月夜婵娟,水乡的桂花入口嘴缠绵。   天际泛白,透过窗柩落在陆焉的身子上,轻轻的转身,薄被轻轻滑落,露出白嫩的香肩,一旁的叶横支着脑袋看得下身一紧,忍不住俯身在陆焉的香肩上留下一吻,吮吸一番后留下一朵红梅,带着水色,绽放在陆焉的肩头。   陆焉感到肩膀上传来的刺痛,不舒服的缩了缩肩膀,叶横轻轻的替陆焉掖了掖被角,翻身下床,轻手轻脚的洗漱了一番后,坐到床边看了眼熟睡的陆焉,便转身出了门,离开前对影卫道:“看好了。”   良久,床上的陆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天花板发呆,被脑袋里传来的剧痛唤醒,支着身子坐起来,环顾了一眼四周,看着自己□□的身子,以及肩膀上的吻痕,脑袋陷入死机状态——昨晚,他做了什么?   陆焉一脸慌张的拍了拍脑袋,着急的想记起来昨天都做了些什么,可越着急脑袋就越疼,越疼就越想不起什么,急的陆焉不住的拍打脑袋,泪水也泛上了眼眶。   当叶横手里提着满香喽的小笼推开门的时候,陆焉正在抱着脑袋一抽一抽的哭泣,吓得叶横放下小笼包就跑到陆焉跟前,一把将陆焉抱进怀里,触及他光裸的后背,一愣,扯过一边的薄被将陆焉裹好,伸手在陆焉的后背轻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别哭,别哭……”你哭了,我心疼。   在叶横的轻哄中,陆焉哽咽着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字一顿的问:“我,我们,昨晚,发,发生了,什么?”说完就闭上眼睛不敢看叶横。   叶横看他鸵鸟一般的反应,不禁莞尔一笑,挑眉道:“当然是做了该做的事。”   陆焉听后刷的睁开眼睛,抓着叶横的衣襟,慌乱的问:“你,你再说一遍。”   叶横淡淡的说:“咳咳,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再说一遍?焉儿自己买油感觉吗?”叶横故意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心里则是笑开了花,他的小呆羊怎么那么可爱。   陆焉听闻便轻轻撑起身子想站起来,却在半途因为腰疼而狠狠的摔回了床里,屁股上传来的剧痛提醒着他昨晚的事,陆焉的脸在刷的白了一阵后又爬上了红晕,陆焉咬着牙,掀开被子把自己都埋进去,背对着叶横,再也不说一句话,任叶横怎么喊他都不理。   叶横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蚕蛹,笑得眼里落满了星辰,这个小呆羊,昨晚没喝几碗酒便爬到桌子上去唱歌,唱了还要跳,酒铺子的旧桌子怎么经得住他的折腾,在他的折腾下啪嗒一声便裂了,叶横来不及接住他,他屁股摔在地上,整个人突然安静了,呆坐在地上,吓得叶横走过去抱住他问有没有摔伤,呆楞半天的陆焉突然皱着眉头扑进叶横的怀里——放声大哭、嚎啕大哭:   “我疼!!!”   叶横赶紧抱着人回了客栈,找了大夫,看了后发现是摔伤了屁股,也撞伤了腰,叶横便拿了北漠的药油轻轻的替趴在被子里难得安静的人儿揉了伤处,嫩滑的手感,以及陆焉轻动中本就褪到股间的衣衫滑落在地,露出一室旖旎,叶横看的下身支起了小帐篷,好不容易帮陆焉擦完了药也擦完了身,替他盖了被子,在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后,自己转身出了门冲了个冷水澡。   回屋时,陆焉已经滚到了里床,给叶横留了个位置,叶横翻身上床,支着脑袋看着陆焉的眉眼,越看越喜欢,伸手轻抚,轻声道:“小呆羊,跟我回北漠好不好?”   好。   但你却没有保护好他。   马车里,陆焉的泪浸湿了枕巾,意识缥渺间轻呼一声:“叶横……”   你伤我千百遍,可我依旧记得你的名字,你的金色眼睛,和那个温暖的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 最近事情比较多,也许做不到日更,求原谅。 自己都写哭了,陆焉陆焉,蛋蛋最喜欢陆焉了。 你们呢?你们呢? ☆、桂花酿   陆焉被陆子宁看的没有办法,只好开口对门口的苏毅道:“进来吃吧。”   苏毅听到圣母的呼喊后,立刻捧着碗屁颠屁颠的坐到陆子宁的身边,看了一眼陆子宁碗里没吃几口的饭,皱着眉将远处几碗陆子宁平时爱吃的菜端到他面前,主动伺候了起来。   叶横见苏毅进了门,也捧着碗施施然的跨进了门槛——   陆焉瞥到叶横的衣角,放下碗筷,道一句:“我吃饱了。”转身回了房。   叶横看着陆焉碗里满满的饭,皱了皱眉,抬眼看到一旁的陆子宁,那张与陆焉年轻时酷似的脸,让叶横喉头哽咽了一番,良久道:“你和你爹爹真像。”   陆子宁听到叶横的话,别过脸:“那是,我不像爹爹像谁。”难道还像你啊?   叶横犹豫了良久,张了张嘴道:“你,你娘呢?”   陆子宁听闻叶横的问话,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苏毅递到唇边的饭菜,对叶横吼道:“我没有娘!”说完便跑回了房,苏毅一见媳妇被气走了,赶紧在桌上拿了盆枣泥糕跟在陆子宁身后回了房,临走前还不忘给叶横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   叶横看着陆子宁对自己的排斥,不知怎么的有些莫名的哀伤,叶横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二十多年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毕竟自己那两个混账儿子个个脸皮厚的要命,没有一个像子宁那样温婉,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的。   叶横晃晃脑袋,昨日他知道他的焉儿有个二十岁的儿子时有些震惊:原来他的焉儿,刚出宫没多久就和别的女人好上了,还这么快就有了个儿子……   他不是没有嫉妒过,可是自己那两个儿子也摆在那里,虽是政治联姻,但是他也有过皇后,虽然其中有点故事,但那两个混蛋小子也叫了自己那么多年的爹,也算是自己的儿子吧,他又有什么颜面要求陆焉不娶不生呢。   直到月亮照亮庭院,月光落在叶横的肩上,叶横依旧坐在石桌边,嘴角一抹苦笑:叶横,你承认吧,你嫉妒的发狂。   顾思贤自然不会怠慢叶横,当然给他准备了一个房间,怎么说人家也是北漠的太上皇,但是为了以后的美食着想,顾思贤还是十分机智的将叶横的房间安排在了东厢房,而陆焉的房间则是在西厢房,明面上看是滇南府里隔着最远的房间,其实他们中间就只隔了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对一般人来说是要沿走廊绕过去的,但是对于不一般的人来说就是有没有道德不踩花坛的事了。   叶横,咳咳,堂堂一个北漠的太上皇当然有道德了!   怎么可能,那现在站在陆焉窗口的人是谁?-_-#   窗外,叶横瘾在一扇半开的窗户后,皱着眉看着房里的陆焉。   陆焉坐在桌子边,手里的酒杯不停的被灌满,脚边放着不少空了的酒坛子,可陆焉拿着酒杯的手被还没有颤抖,看得叶横满是心疼:这二十年来,他的焉儿到底吃了多少苦?   想起那个在白露后酒巷一碗桂花酒就醉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年,叶横恨不得把那个已经躺进棺材里的太后拉出鞭尸,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他的焉儿。取尽他的血还不够,死前还要下灭逐令。   叶横真的不敢想象,这二十多年来,陆焉是怎么过的。   北漠的灭逐令,一旦下达,全北漠的死士都会出动,无论天涯海角,一律格杀勿论。   想到二十年前收到陆焉跳崖而亡的消息,叶横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一病不起,最终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意念下重振政业,二十年的等待,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儿终于在自己眼前,叶横站着不敢上前。   房里的陆焉扔掉手里的酒杯,抱起一边的酒坛子,摇摇晃晃的推门出去了,叶横转身隐到柱子后面,陆焉没有看到他,自顾自的走到后院的石凳上,对月独酌起来,不知何时眼角泛起了红。   七月的天气,阴晴不定,刚刚还在月亮,忽的被墨云遮去了,雨点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从天上砸下来,落在脸上还有些疼。   陆焉仰着头感受雨对自己的拍打,好像在嘲笑自己的痴傻,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   泪与雨水在陆焉的脸颊上混合着流下,豆大的雨点瞬间就把陆焉整个人都淋透,酒坛落地,陆焉转身,眼前突然一黑,双手在空中本能的抓着,却什么都没有抓到,向身后倒去,落地前被叶横一把抱起。   “焉儿?焉儿?”叶横摇了摇陆焉,担心的呼唤了几声,抱着人赶紧进了屋,还叫一旁的小厮备了热水,不洗个澡,染了风寒可不好。   陆焉的脑袋靠在叶横的肩上,叶横转头,嘴唇不小心擦到陆焉的额上,被陆焉滚烫的皮肤吓到,叶横赶紧将人放到床上,帮他脱了衣服,打横抱起陆焉转身踏进了一旁已经放了热水的浴池里,眼睛瞥到陆焉腹部五寸长的伤口,一伙的皱了皱眉,指腹轻轻摩挲,陆焉一身嘤咛,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见到叶横,一脸的委屈,撅着嘴喃喃道:“叶横……我好疼……”   叶横一听陆焉喊疼,心都揪在一起了,将人儿抱到自己怀里,吻着陆焉炽热的唇,轻生哄道:“焉儿乖,告诉我,哪里疼?”   陆焉趴在叶横的肩头又昏睡了过去,喉咙间不住的发出难过的低吟声,听的叶横心都要碎了,趁水没有凉之前,叶横扯过一旁的浴巾,将陆焉裹好,打横抱起,不顾自己湿透了的衣衫,小心翼翼的将陆焉放在床上,擦干后,换上干净的里衣,盖好被子,再用内力将陆焉的头发逼干。   叶横看着脸色不正常绯红的陆焉满是担心,伸手摸了摸陆焉的额头,被滚烫的温度吓到,赶紧让门口的小厮去请苏禾。   顾思贤的房里,苏禾正被顾思贤压在身下缠绵的狼吻,一张小脸害羞的一片绯红,顾思贤刚伸手解了苏禾的腰带,门口就传来家丁的通报:   “启禀王爷,西厢房的贵客病了,东厢房的贵客急着找王妃,想让王妃瞧个病。”这个真的不怪家丁,顾思贤将朋友领进门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交代,只说了一句“都是贵客不得怠慢”便带着王妃回房了,所以下人们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顾思贤趴在苏禾身上翻着白眼装死,苏禾伸手推了推顾思贤,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轻声对顾思贤道:“回来,再说,救人要紧。”说完便跑了出去。   顾思贤一听到“回来再说”便眼睛一亮,什么都听媳妇的!拿了苏禾的小药箱便去了西厢房。   等苏禾赶到的时候,叶横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床边抓着陆焉的手不放。   苏禾挤过去,拍掉叶横的爪子,伸手替陆焉把起了脉。   叶横:“……”   苏禾的脸色从傲娇变成疑惑再变到愤怒,最后开口就对叶横骂道:“你竟然让他喝那么多酒!!!还淋雨了是不是!!!”   叶横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但也打心底佩服苏禾,这都能诊出来:“喝,喝了桂花酿,是淋了雨,但是我给他泡过热水澡了,应该不会有事吧……”   苏禾听后,感觉尾巴被人踩了怒吼道:“小爹爹的身子就算是桂花酿也受不了啊!!!还淋雨,你是想要他的命吗?”   苏禾的吼声正式吓到了征战沙场多年的北漠太上皇,叶横一听陆焉有生命危险,掰过苏禾的肩膀,一脸焦急的问:“焉儿怎么了,你告诉我,焉儿怎么了?!”   原本生气的苏禾见到这个性子原本温和如父的人突然发了狂,也是被吓到,顾思贤见势一把将苏禾护到自己身后,冷声道:“太上皇,自重。”   我管你是谁,不许吼我媳妇。   不然,送客!   叶横醒悟到自己失了态,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道:“苏大夫,抱歉。我一时着急,并无恶意。”   顾思贤挑眉更正道:“太上皇,是王妃。”不是苏大夫。   稍稍缓和了一点的气氛,苏禾在顾思贤的腰里拧了一把,开口道:“小爹爹当年坐月子的时候没有讲身子养好,风寒湿邪趁虚而入,并滞留体内,所以最忌讳饮酒和吹风淋雨。小爹爹年轻的时候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现在落下一身的病,我给他开了不少的药,他也不喝,子宁劝也没有用,但是酒确实是戒了,可是今个儿怎么又不听话喝起来了呢?!”   叶横站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倒是抓到了一个重点:“坐月子?苏大,王妃是说女子的坐月子?”   苏禾点点头:“是啊。”   叶横愣愣道:“那焉儿坐的是什么月子?”   苏禾翻了个白眼:“当然是生了子宁以后坐的月子啊,小爹爹当年生完子宁后心事颇重,没有养好身子,后来又被人追杀,身子能养好吗?”   叶横震惊在苏禾的回答里:“你是说,子宁是……”   顾思贤在一旁开口:“子宁是小爹爹生的,小爹爹是楠木族后裔,能产子。”   叶横一下子跪在床边,看着陆焉的脸,想起过往,泪不经落了满脸——   二十多年前,北漠的御花园里:   “叶横,你想不想要个孩子?”陆焉一脸忐忑的看着金色眼眸的男子。   叶横看着陆焉的眼睛:“傻瓜,我有你就够了。”   陆焉还不放弃的问道:“如果我会生孩子,你想不想要一个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叶横一把将陆焉搂进怀里:“我的小呆羊,如果你会生孩子,岂不是怪物了?哈哈。”说完搂着陆焉转去别的地方赏花,“好了,我有你就够了。”   陆焉勉强的笑笑,嘴角带着一抹苦涩:陆焉,你,是个怪物……   叶横抓着陆焉的手,死死的不肯放,苏禾在一旁扎针,叶横将陆焉的手放到唇边:焉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的宝贝啊,焉儿,原谅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再给 陆焉一点戏份,蛋蛋写完番外有点回不来…… 下一章剧情会推进,慕容拓会出场! 今天的彩蛋是: 你们猜猜慕容腾在哪里? 慕容腾的CP是? ☆、至尊宝   苏禾在陆焉的大穴上扎了很多针,最后一针下去,陆焉突然整个人开始抽搐,苏禾赶紧叫过一边的顾思贤:“思贤,快将你的内力输给小爹爹一些,你的内里至阳,我将小爹爹身子里的寒气逼出来一些了。”   顾思贤乖乖的走上前,正要运气将真气渡到陆焉的体内时,叶横已经将自己的内力从陆焉的手腕处缓缓的渡进了。   叶横输送内力的手游走在陆焉扎着银针的穴位处,纯厚的内力渐渐舒缓了陆焉体内的寒冷,停止了抽搐的身子舒缓下来,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带上了红润,叶横一手将陆焉托起,一手摸着陆焉的心后,暗自发力将真气从后心渡进陆焉的虚弱的丹田里。   顾思贤在一旁的看得略微皱起了眉,如此至阳的内力竟比自己的内力还要纯净一层,顾思贤闭上眼感受了一番,他还没有得出结果的时候,烈焰鞭竟暗自绕紧了自己的胳膊,顾思贤情不自禁的喃喃道:“耀日神功……”   叶横将陆焉轻轻放下,仔细掖好被角后才坐在床边调理了一下内息。   叶横睁眼时,金色的眼眸似乎更亮了一些,转头对顾思贤道:“安抚一下你的烈焰吧,小心走火入魔。”   顾思贤闻言,心中了然,闭目念了一遍口诀后睁眼看向叶横:“前辈是烈焰的前主人?”   叶横低着头看着陆焉,敷衍的“嗯”了一声。   顾思贤疑惑地追问:“那为何……”弃了它,对于习武之人,换武器可是大忌。   叶横摸了摸陆焉的额头,道:“至尊宝偷去的。”不然你以为你手里东西是哪里来的。   顾思贤闻言,尴尬的摸摸鼻子:“呵呵,家师就好这口。”   至尊宝是顾思贤的师傅,自小跟着极空老人学武,武学造诣极高,但是其本人性格怪异,不喜欢行侠仗义,就喜欢捣鼓药材,配的还不是一般的药材,都是些春|药。因此被江湖上的各种人看不起,只有顾国的先皇不嫌弃他,欣赏他的武学造诣,问他愿不愿意收顾思贤为徒,至尊宝眯着眼问老皇帝,条件是什么,老皇帝投其所好,大手一挥,道,太医院的药材尽情享受,且任何人都不得限制他配春|药。至尊宝眼前一亮,随机与老皇上一拍即合,导致现在苏禾都不愿意去太医院,当然别的御医也不敢随意进出,毕竟谁都不想正常的进去,涨红着脸出来。   苏禾听到至尊宝的名字耳根都红了一片,把了把陆焉的脉,便借口煎药去了药房。   顾思贤正在寻思着要不要将烈焰鞭还给叶横,毕竟人家正主都在眼前了,叶横猜出了他的心思,摆了摆手,道:“烈焰已经吸了你的血,就代表诚服于你了,你还我我也驾驭不了他了。”   顾思贤忧虑道:“那您的武器……”还有么?   叶横漫不经心的道:“还有把龙渊剑,估计烈焰也是怨我不专,所以弃我另择新主。”自己当初就是觉得烈焰不会舍自己而去,才没有及时去追至尊宝,谁知道,还是斗不过那个老油头,竟失算了,白白折了把上古兵器,但念在顾思贤品性上倒也不追究了。   说得好像你还要的回去一样,烈焰玄铁鞭一旦与主人歃血而盟,岂会轻易易主?   你的那是意外,顾思贤可只有一件兵器。   烈焰:让你有龙渊,懂不懂什么叫一山不容二虎,亏你还是皇上。太上皇。   顾思贤:龙渊……什么叫还有龙渊!!!   龙渊剑好歹是上古十大名剑之首啊,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此时苏禾捧着药进来,连同手里的药包一起塞到叶横的手里:“药趁热喝,喝完拿药包里的药材泡澡。”我都把机会给你了,争不争取就是你的事了,我真的是天底下最贴心的小受了,非常值得奖励糖糕好嘛!   可惜,叶横接过药和药包,冷淡的“嗯”了一声后,再无其他反应。   苏禾:……你要失去最佳盟友了!   顾思贤笑着拉过苏禾的手,将人带出了门,体贴的将空间留给了叶横,这是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当谢谢你赠送烈焰吧。   顾思贤拉着撅着嘴的苏禾去了陆子宁的房里,进去的时候陆子宁红着眼睛的坐在床边,苏毅则趴在陆子宁的腿上,软声软语的哄着陆子宁,手里还拿着枣泥糕。   见苏禾与顾思贤进来,陆子宁抬手揉了揉眼睛,用胳膊轻轻撞了撞苏毅,示意他起来,苏毅见机行事:“吃一块我再起来。”   陆子宁拿他没办法,只好张嘴咬下苏毅手里的枣泥糕。   苏禾屁颠屁颠的坐到陆子宁身边,晃着小腿,盯着陆子宁看了一会,转脸对苏毅严肃道:“大哥,你欺负子宁?”   苏毅摊手耸了耸肩:“我怎么舍得。”   陆子宁听了耳根略略泛红,忙对苏禾解释:“没有没有。”   苏禾边伸手抱住子宁,惬意的眯着眼,他的子宁真的是特别舒服啊,顺便又在子宁的身上蹭了蹭,吸吸鼻子,真香,然后抬头认真的对上陆子宁的眼睛道:“子宁,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下药,一定让他不举,一辈子不举!”   苏毅:……   顾思贤:……   陆子宁:“……好……”禾儿略凶残。   顾思贤与苏禾都顾及到陆子宁的身子,在来的路上两人便商量好了先把陆焉的事瞒着子宁。   苏毅在一旁道:“这么晚了过来有事?”   顾思贤对苏毅严肃的点点头:“有。”   苏禾也对陆子宁严肃的点点头:“有。”   顾思贤将白日里在闪含宫里的事对苏毅说了一遍,告知苏毅秦子衿离开前留下的消息:闪含王二十多年前便失踪了,现在宫里的那位是闪含国的二王爷——慕容拓。   苏毅听到秦子衿的名字时,表情略微一怔,正好落在陆子宁的眼里,陆子宁的眼神黯了黯,转过头看向苏禾。   苏毅疑惑地问顾思贤:“他们怎么知道那是慕容拓而不是慕容腾?”慕容腾和慕容拓也是双生子,据说没有一点区别。   顾思贤拿过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道:“慕容拓没有瞒慕容箜。”   苏毅:“哦?有意思。”   顾思贤喝了口水,挑眉缓缓道:“二十多年前慕容腾突然失踪,慕容拓从封地暗自赶来,那时候的慕容箜尚小,一国之主不见了当然不能四处宣扬,而慕容拓的出现简直就像救世主,慕容箜自然是什么都听慕容拓的安排。”   苏毅:“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噬盅玲被带走了,慕容笙怎么办?”   顾思贤放下茶杯:“秦子衿给了我们碧星玉,我让影卫送去王城了,带着可将半月盅压制五年。”   苏毅双手叉腰,无奈望天:“所以,要去解决闪含的家务事?”   顾思贤也略无奈,拿出小呆毛——那只头顶一撮红毛的信鸽带来的“圣旨”,苏毅摊开后看了眼便嘴角抽搐:果然是顾思云的作风。   只见白纸黑字写着:不解决不赐婚(两对)   顾思贤与苏毅相视一笑,苦笑。   难兄难弟啊,娶媳妇的艰辛,谁懂。   既然这样,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苏毅问顾思贤:“可有计划?”   顾思贤道:“去看看咯。”   苏毅赞同道:“好。今晚去?”   顾思贤道:“不急。等影卫消息。”说罢便转头看向苏禾,苏禾正在陆子宁聊的欢快——   “我想开思亲铺子的分店!”苏禾一脸认真。   “思亲铺子?”陆子宁拿过床头的枣泥糕,下午真的没有吃饱,现在有点饿了。   “是我的铺子!”苏禾一脸神气,前儿个顾思贤坳不过苏禾的磨,就把思亲铺子正式交接给了苏禾,着实让苏禾开心了好久。   “买什么的?”陆子宁还不知这间铺子。   “糖糕!”苏禾严肃的给陆子宁解释他铺子里各种糖糕的种类,说到最后,顾思贤不得不提醒他:“禾儿,擦擦你的口水……”   陆子宁一脸温柔的看着苏禾,听苏禾说着他的想法:“你想让我加入?”   苏禾用力的点点头,双下巴略萌:“嗯,子宁的手艺好!我想把一些药材放进糖糕里,不喜欢吃药的孩子,可以吃,可是我又不会做,子宁你那么厉害,肯定可以帮我!”   陆子宁想了想那些苦苦的药,心下一动,这个主意不错,变道:“好,我可以加入,不过可有分红?”   苏禾眼睛一亮,道:“当然有,我们五五分可好?”   陆子宁想了想道:“四六分就好,你是主力,你六,我四。”   苏禾也不跟陆子宁计较,便道:“好,就这么定了!”   陆子宁也笑眯眯的点头,眼睛眯成一条线,可爱极了。   顾思贤和苏毅两人看着眼前的两小只,也笑笑,顾思贤随即搂着苏禾回了房。   苏毅也亲自伺候陆子宁洗漱后,抱着人躺到了床上,摸着陆子宁的肚子,打趣道:“怎么?怕我养不起你?”   陆子宁靠在苏毅的怀里道,眯着眼道:“这是后路,万一你不要我了呢?”   苏毅低下头看着陆子宁,严肃道:“我怎么会?”   陆子宁微微抬了下眼皮:“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说完闭上眼,拒绝再说话。   苏毅被陆子宁看得下身一紧,在陆子宁的肩上象征性的咬了一口。   泄愤。   闪含国的宫殿里,慕容腾,哦,不对,是慕容拓,转了下床头的龙头柱,床板竟然90度翻转,露出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暗门,慕容拓转身进了暗道,床板在他进了暗道后,自动翻转回原来的样子,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  陆焉要不要原谅叶横…… ☆、冰释前嫌   待慕容拓转身进了地道,屋顶正上方的一片瓦片略微的松动了一番,随后一个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闪含国的深宫里。   叶横拿着勺子搅拌着碗里的药,轻轻的吹气,想让碗里的药稍微凉一些,微微抬眼睛,陆焉颤动的睫毛下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略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叶横将碗放到一边,小心翼翼坐到床边,伸手扶起陆焉:“慢点,身子还有没有不舒服的?”   陆焉轻轻的晃了晃头,撑着身子靠在床边,皱着眉头回想:自己不是在喝酒的么……怎么喝到床上来了……   叶横看着他都快三十多岁了,表情还是和当年醉酒后一样,什么心思都挂在脸上,轻声道:“刚刚你喝醉了。”   陆焉抬眼看了他一下,又垂下了眼皮,整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好像被冰封住一般。   叶横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还发冷吗?”   陆焉摇摇头。   叶横又道:“把药喝了可好?禾儿说这药要趁热喝……”   陆焉盯着药碗不说话。   叶横知道陆焉最厌恶喝药,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摊开后送至陆焉面前:“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粽子糖,玫瑰味的,喝完就吃它好不好?”   陆焉还是呆楞着不说话。   叶横已经准备再哄一会儿了,结果陆焉突然伸手拿过床头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叶横有些意外,喃喃道:“焉儿……”   陆焉放下空碗,对叶横道:“药已经喝了,你可以走了。”   叶横惊讶的看着陆焉,陆焉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送客的样子。   叶横无奈,收回拿着粽子糖的手,将粽子糖包好放入怀中后道:“你,好好休息。”便转身出了门。   屋里一片寂然,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良久,一行清泪划过陆焉的脸庞:叶横,你还是会走,你又何必出现。   泪越积越多,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不思量,泪千行,二十年的思量,怎抵千行?   正在陆焉心灰意冷之际,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温度,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连同他的名字,刻在心里,刻在血里,刻在骨里。   陆焉惊异的睁开眼,叶横一脸的心疼,抬手摸上陆焉的脸颊,拭去他眼角的泪滴,在他惊讶的眼神里落下无数个吻,从额头到眉毛,到眼睛,到鼻子,一路吻下去,直到嘴唇,阔别多年,叶横还是败给了这唇上的温软,轻撬开陆焉的牙关,舌头肆意的探进思念已久的口腔,拼命的舔舐,吮吸,久久不愿离去……   陆焉惊讶之中被吻,叶横的侵略,叶横的味道,叶横的霸道,叶横的气息,心里那堵被自己累得高高的墙,在那么一瞬间中轰然倒塌,泪如泉涌,让叶横措手不及——   “焉儿,别哭……”你哭我心疼。   “焉儿,我在……”再也不走了。   “焉儿……”   叶横将陆焉搂在怀里,紧紧的搂着,就怕他下一秒就要不在了一般。   良久陆焉轻轻推开叶横:“太上皇,自重。”   你都已经有了孩子,叶启萧不知道是不是个好儿子,但却是个好皇帝,如此,你现在与我的关系算什么?   我何必作贱自己,陆焉转过脸,避开叶横灼热的视线。   叶横重新将人搂进怀里,唇附到陆焉的耳边:“皇太后,你要我怎么自重?”   陆焉震惊的转头,看向叶横——   皇太后?   叶横嘴角微扬,眼里落满了狡黠:“你是北漠的皇太后啊!”   陆焉白了眼叶横:“你乱说什么!”   叶横装无辜:“我没有乱说啊,不信的话你去北漠随便抓个人问问。”每个北漠的臣民都知道他们有一个姓陆的皇太后,只是他们的皇太后贪玩,二十多年没回家而已。   陆焉疑惑的看着叶横:“说清楚,王皇后呢?”   叶横皱着眉开口:“通奸,连诛九族。”   “什么?”陆焉惊呼!   叶横抵上陆焉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在他耳边缓缓道来——   二十二年前,叶横带着陆焉从江南回来,打算立他为后,叶横可不管皇后一定得是女的,只要是他喜欢的人便可。可是待叶横将陆焉带回宫时,他那个对权力死心眼的母后竟拿先皇说事,将自己的侄女许配给了自己,同时还削了自己不少的军权政权,叶横无力反抗,只得完婚,好在陆焉十分体谅自己,可以理解叶横当时孤立无援的境况,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然而,太后对陆焉一直有偏见,凡是叶横的人,她都视为眼中钉,更何况陆焉还是叶横的宝贝。   那一年,叶横的耀日神功还剩最后一层,叶横在陆焉的支持下闭关去了,因为根据先皇的遗旨,只有待叶横练成了耀日大法,才能代表他心智的成熟,之后才能将北漠的军权全全交付给他,而太后也是一直拿这件事牵制着叶横,之前的叶横倒也不在意,一直不把练功当回事,所以才会带着影卫出现在江南玩耍,而今的叶横却因为有了想保护的人,迫不及待的要练成耀日大法的最后一层,在陆焉的支持下,去闭关了,叶横心里的执念便是: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为所欲为,才能保护他的爱人——陆焉。   然而就是在叶横闭关没多久,皇后那里竟然传出了喜讯,陆焉听到小厮来通报消息时,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叶横跟自己保证过,他没有碰过皇后,他信,只怕这也是太后的计谋罢了。   叶横看着陆焉出神的表情,轻声道:“我真的没有碰过皇后,真的。”   陆焉回过头,靠在叶横的肩上,轻叹:“我知道。”   他的洞房花烛夜都是点了皇后的睡穴,跑去陆焉那里过的,这心,陆焉如何不信。   叶横低哑道:“我出来了之后,才得知你竟然被那个老太婆送走了,满天下的找你。”说完将脸埋到陆焉的肩窝里,紧了紧环抱在陆焉腰上的手臂。   陆焉伸手覆上叶横在自己腰上的手:“孩子是谁的?”混乱皇室血统可是重罪。   叶横道:“你猜。”   陆焉想了想:“静王爷的吧。”静王爷是叶横的表弟,封地在北漠极北之地,二十多年前事发的时候还未及冠,还在宫中。   叶横挑眉:“皇太后真聪明。”   陆焉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贫嘴!”   叶横委屈的开口:“我现在可只有子宁一个孩子……”   陆焉看向他那双金色的眼睛,想到他竟二十多年不娶妻,感情忠贞先不说,毕竟自己也这么多年没嫁,但自己毕竟是个普通百姓,他可是一国之君,后宫无人,定没有少被那些迂腐的老头念,伸手摸摸叶横的脸颊,开口:“明日让子宁叫你一声爹爹便是了。”说完耳根一片绯红。   叶横眼里满含激动,在陆焉脸上一阵狂吻:“叫父皇才是。”   陆焉的回答悉数被叶横吞噬进吻里,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叶横翻身将陆焉压在身下,一手固定着陆焉的后脑勺,一手顺着陆焉柔韧的腰肢往下探去,单手解开陆焉的腰带,陆焉本就只穿了里衣,没一会儿便在叶横的攻略下失了城池——   “叶横……啊…轻,轻点……”   “焉儿……我好想你……”   “啊……嗯…啊,啊——!”   轻纱的床帐轻轻摇晃,遮住了陆焉忍不住的轻吟,羞红了一旁的灯烛。   叶横看着怀里经不住自己折腾晕睡过去的人儿,怜惜的在他额上留下一吻,看着窗外渐白的天际,掖了掖被角,搂着陆焉沉沉睡去,全然忘了要给陆焉泡药浴的事儿。   第二日,禾儿来看陆焉,陆焉还睡着,叶横自然是早早的起了床换了床单,替陆焉擦了身,不然要是被苏禾撞见了,就凭陆焉的脸皮,他就别想再上他皇后的床了。   苏禾坐在陆焉的床边,神定气闲的把着脉,突然肉嘟嘟的小脸皱在了一起,猛的睁开眼睛看向叶横,轻声道:“昨晚的药浴可是没泡?”   叶横闻言回道:“嗯,想等焉儿起了再泡。”早上收拾的时候看到药包才想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责了一番,看了眼熟睡的陆焉,不忍心把他叫醒,便寻思着等会醒了再抱他去泡,没想到禾儿先来了。   苏禾皱着眉道:“不对呀,那你昨晚还给小爹爹吃了什么药?着脉象不对呀。”   叶横一听陆焉的身体有异,立刻一脸的担忧:“除了你的药,没有吃什么啊。焉儿怎么样了?”   苏禾看着叶横着急的样子,安抚道:“小爹爹没事,你别急,是小爹爹的寒气退了不少……”苏禾看着陆焉的眼睛不小心瞥到陆焉脖颈上的小红点,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但一想到是那种事情,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急的叶横要去找顾思贤。   最后,苏禾闭着眼对叶横吼道:“你的内力至阳,云雨之欢可以逼退小爹爹体内的寒气,药浴不用泡了!”说完便捂着耳朵跑出了门。   苏禾的吼声不小,陆焉在他们之前说话的时候便有些醒了,当然也听到了苏禾的话,睁开眼,给了叶横一个眼刀,翻身继续睡。   叶横:……完了!   北漠的宫里,叶启萧接到暗卫的消息后,便开始打包行李了。   一旁的侍卫面部略微抽搐,心想自家主子回来还没半个月,又在打包行李要去顾国了,真的是王大不中留啊!   一旁的丞相:“王上这次去可要呆多久?”   叶启萧头也不抬的道:“几个月吧。”   丞相急了:“那国内的事……”您不管了吗?   叶启萧抬起头正声道:“咳咳,爱卿啊,正如你所知,顾国如今陷入困境,如果我不前去帮忙,那必定是唇亡齿寒的事,到时候国都没了,还管什么国内的事?至于现在,国内也没什么大事,你和几位大人商量着决定就好啊,孤全权信任你,丞相大人不多说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丞相大人还没有开口,叶启萧便翻身上马,骑着绝影,真的是绝影而去了。   只留下丞相大人在宫殿里跺脚:看样子是必要帮着王上想办法娶顾国的那位了。   而顾国的国内,顾思云一道密令,将驻守边疆的王将军暗中调回京都。   顾思云看着窗外墨云翻滚的天,心里直叹:看样子要变天啊。   还未来得及转身,窗外就传来一阵呼唤:“云儿,救命啊……”   顾思云抽了抽嘴角,白了叶启萧一眼,转身回了御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撒糖!!!! 甜不甜? ☆、后宫乱政!   叶启萧见顾思云不理自己,便赶紧甩手了禁卫军,好不容易买通了关系,求人家演场戏的,那可是大内的禁卫军啊,本想着让顾思云英雄救美,感受一下被爱的滋味,结果人家理都不理还附赠了一对白眼,北漠王心情堪忧啊。   “云儿好狠的心啊!”叶启萧跟在顾思云身后嘟哝。   顾思云径直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支着下巴,一副“你演呀,你继续演呀。”的表情,叶启萧厚着脸皮,走到书桌边,撑了一下手臂,顺势坐到桌上。   顾思云眼睛斜斜的看着他,道:“北漠王单子不小啊,朕的桌子都敢坐。”   叶启萧:床都爬了,桌子算得了什么。   顾思云转头对外面喊:“七喜——”   叶启萧蹭的从桌上跳下来,双手放在胸前,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七喜公公看了觉得北漠王可乖巧!   七喜:“万岁爷找小的何事?”   顾思云正色道:“王将军可回来了?”   七喜道:“正在门口等着呢,小的正要传呢。”   顾思云挥挥手:“传。”   七喜一路小跑着出去,不一会儿王将军便进了御书房,双手抱拳,跪在地上行礼。   顾思云摆手让王将军免礼,王将军起身后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人,不解的看向皇上:“不知皇上此次召卑职入京所为何事?”   顾思云倒也不客气:“王将军,您是当年跟随父皇打下这片江山的人,如今这江山有难,朕实在惭愧,不得不再请将军出山啊。”   王将军本就是忠将,一听国家有难,双手抱拳便道:“臣,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顾思云道:“如今西南边界蠢蠢欲动,王将军可知此事?”   王鸿涛脸色一沉:“臣知,这几年了闪含王一直在扩大军队,用尽了各种招兵买马的法子,从五万的军队硬是扩充到了十万,早已破坏了合约上的六万至高护卫军的界限。”   王将军的话与密保内容只少不多,顾思云还在暗中打量,毕竟这几年王将军都在边关驻守,很难说有没有被闪含国的人收买。   顾思云继续道:“王将军队这件事怎么看?”   王将军皱着眉道:“回皇上,闪含王狼子野心,势必要铲除为好啊!”   顾思云眯了眯眼,道:“打,是一定要打的。”   王鸿涛看了眼顾思云的表情,一眼看出了顾思云的忧虑,道:“皇上可是担心西南的地势?”   顾思云起身,左手背在身后,慢慢踱下台阶,道:“不错。西南地势以奇绝着称,溶洞峭壁比比皆是,王将军常年驻守北疆,对那边的地势必定不是很熟悉的,而闪含国本就依此地势建国,这一仗打起来,颇需费些人力物力时力啊。”   王将军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叶启萧,顾思云见状,便道:“王将军有话但说无妨,北漠王是自己人,不碍事,此次战事北漠也难逃其咎。”   叶启萧站在一旁听到一句“自己人”开心的不得了。   嘴巴都快裂到耳根去了,顾思云看他一副傻样,突然觉得有些丢人,伸手扶额:这个人是谁,给朕拖出去。   御书房屋顶上——   北漠的影卫正在和大内的影卫分吃牛肉干,这可是北漠的特产,可好吃呢!   对于自家王上的举止早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   王将军见顾思云如此说,便点点头,说道:“皇上所言甚是,臣确实对西南的地势陌生的很,带兵不过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所以此次战事,老臣推荐苏家二少爷。”   顾思云眼前一亮:“朕怎么把这个人才给忘了。多亏王将军提醒啊!”   苏家二少爷,名叫苏烨,性情极为洒脱。   十六岁及冠之后便因其勇识而封为骠骑将军,考略到他的性格,顾思云特别允许他云游四海,巡查边疆,小半年前还在南海,今儿不知在了哪里。   顾思云唤来小呆毛,提笔写了几个字,卷好塞进空心小竹棍里,伸手要去绑的时候,被叶启萧拦下,叶启萧道:“让我试试。”之前就说要讨好了啊,现在机会来了,怎么能放过。   顾思云也不组织,想着熟了也好,小呆毛不说别的,送封信倒是挺快的。   叶启萧从怀里掏出一把牛肉干,用手指碾碎了,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小呆毛的面前,嘴里嘟哝:“啾啾啾……啾啾”   顾思云:……   小呆毛本是不理叶启萧的奈何牛肉干诱惑太大,鸟生追求又少,抵不住诱惑便低头了,吃得特别欢快,叶启萧一脸自豪,高兴的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摸小呆毛头顶的那撮红毛,结果还没碰到就被小呆毛啄了一口,特别无情!   叶启萧一脸委屈的看向顾思云:媳妇,它欺负我!   顾思云白了他一眼,吹了声口哨唤过小呆毛,把小竹棍绑到它的左脚上,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抚了一下它的情绪,小呆毛液顺势在顾思云的手掌里蹭了蹭,看得叶启萧一脸惊讶,顾思云走到窗边双手一方,便让它送信去了。   战事紧急还是要早些通知苏烨。   王将军站在一旁,越站越尴尬,特别想回家,这电灯泡的活可不好做。   顾思云转身也看出了王将军的不自在,变开口:“王将军要是没什么事便退下吧,朕改日再设宴替王将军接风洗尘,这次是暗中将将军召回,只能暂时委屈将军了。”   王将军一脸不在乎,摆摆手道:“卑职自在惯了,皇上设宴倒是折煞臣了。”还是不要设宴的好,改日也不要。   顾思云顺势便道:“如此,那朕就依了将军,只望将军日后不要责怪朕便是了。”   省银子的事,顾思云最喜欢了!   王将军弯腰,笑眯眯:“哪里哪里!如此,微臣就先行告退了。”只要不设宴,都好说!   顾思云挥手示意,准了。   王将军转身离去,走到门边却又突然转回来,拱手对顾思云道:“皇上,此次战事,臣还想再向皇上推荐一个人。”   顾思云挑眉:“将军说来听听。”   王将军捋了捋胡子悠悠道出三个字:“赵宇嘟。”   顾思云与叶启萧对视了一眼,嘴角上扬:“赵大人足智多谋,朕,也正有此意。”   王将军说完便转身出了宫,路上和七喜公公聊的火热,至于聊什么,自然是刘丞相小女儿的婚事啦——   “公公,不知刘丞相当上四王爷的岳父了没有?”王将军小眼睛一闪一闪,满是八卦   “哎哟,王将军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四王爷那个死心眼儿喜欢的是谁!”七喜公公笑眯眯地回道。   王将军把头伸到七喜公公耳边,悄悄问道:“还是那个苏府的小大夫?”   七喜公公以眼神示意,除了苏小大夫还能是谁!   王将军会意后,双手击掌,道:“嘿嘿嘿,苏大夫好啊,苏大夫好啊!上回给我的药膏效果特别好,我这老腰啊,贴了几贴就不疼了!”   两人有说有笑得走到宫门口,七喜对王将军道:“王将军啊,老奴就送到这儿了,还得回去复命呢,就不远送了,王将军一路小心啊。”   王将军豪迈的摆摆手:“我又不是那个刘老头,走路都会摔倒,一介武夫,公公莫要担心,就此留步。”   七喜笑笑,三年前刘丞相在宫门口摔了一跤,扭伤了腰,好几日没上朝,文武百官知道了后纷纷上门看望,只有王将军,拎了盒南门的香糖果子,在刘丞相的床前笑了好久,把刘丞相气得不轻。这还不算,此后两人见着了面都要提这事儿,让刘丞相悔恨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御书房里,叶启萧抱着顾思云坐在龙椅上——   顾思云把玩着叶启萧的墨发:“你怎么又来了?”   叶启萧一把握住顾思云的手,一脸正经道:“我这不是任重而道远么,帮我北漠的子民追他们的王后呢。丞相说了,不追到,不准回!”   顾思云淡定的抽回手,冷冷开口:“丞相说的是你什么时候回吧?北漠的国事怎么办?给太上皇?”   叶启萧挠挠后脑勺:“那个老头才不会管呢,上次出去追老婆还没回来呢,交给丞相就好了,没什么大事,有事自然会来通知我,还是你这边的战事要紧。”   顾思云拿起手里的卷宗,在叶启萧的脑袋上一敲:“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偷溜出来的!”   叶启萧捂着被顾思云打的地方,轻声嘀咕:“父王都说了,追老婆重要……”   顾思云不管他,拿过一边的奏折批阅起来,叶启萧启是个安分的主,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碰碰那个,气的顾思云转身离去:北漠的王上不用批奏折吗?!   怎么什么都好奇!   叶启萧看着被自己气走的人,摸摸下巴笑眯眯的跟上,终于不干活了!   七喜:……后宫果然乱政!   三日后,茴香城的嘟嘟大人接到皇上的圣旨后便骑了头小毛驴,背这个书袋,和自己的师爷悠哉悠哉的上了路,向滇南府紧赶慢赶而去。   苏烨摸了摸小呆毛,心想着顾思云找,准没好事,一看果真如此,鞭子一挥,骑着步景赶去。   滇南府的门口金花大娘坐在门槛上择着菜叶子,心想着:这府里还不够热闹,王妃只知道躲在药房里捣鼓药材,自家王爷天天见些不知名的人,陆小公子因为有了身孕这几日开始嗜睡起来了,苏少爷自然是在边上扇扇子的,还有一对嘛,哎哟,别提了,那个什么北漠的太上皇嘴巴可甜了,比吃了蜜糖还甜,天天围着他自家媳妇说情话,金花大娘好几次不小心听到,老脸都羞红了!   金花大娘越想越没劲,喜服喜服没做好,热闹也没得看,真是无趣至极,摘完手里的最后一片芹菜叶子,金花大娘叹了口气:“唉……”起身往府里走,太阳要来了,八月的太阳可毒了!   刚起身,头上来了一片阴影,还有一阵驴叫声。   什么?驴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梧桐玉   随着一声驴叫,一位白净的书生从驴后走上前,双手作揖,轻轻向前一弯腰,金花大娘看着书生的婴儿肥内心的母爱简直就要泛滥而出,没等赵宇嘟开口,就开口道:“小公子可是找顾王爷?”   赵宇嘟一听便点头,一脸乖巧,开口道:“正是,在下赵宇嘟,之前收到圣旨,皇上派我来找顾王爷……”   赵宇嘟?哎呦,就是小嘟嘟嘛!   金花大娘伸手便将菜塞到一旁看门小厮的手里:“送厨房去!”然后双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抹了抹,上前走到赵宇嘟的面前,挽着赵宇嘟的手,一脸母爱:“来来来,快进来,一路上辛苦了吧,先进来坐坐,我们家王爷还没起呢,小嘟嘟可用早膳了?要不要试试滇南的辣串串?或者秋云膏?……”   嘟嘟大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金花大年带去了饭厅:我看上去很像没有吃饭吗?怎么什么人见到我都想给我喂饭?   金花大娘的内心:这种孩子一看就知道很喜欢吃饭,一定很乖巧!   赵宇嘟被金花大娘压着肩膀坐到桌边,这时候,小师爷青灯也走到了桌边,金花大娘这时候才发现,还有一个客人,瘦小的身板,两袖清风,秀气的眉间,眼神不卑不亢。   “这位是?……”金花大娘问赵宇嘟。   赵宇嘟连忙起身:“哦,他是我的师爷,唤青灯。”   金花大娘一听,便也拉着青灯入座:“哎哟,坐坐坐,你看看我,一高兴,都把客人忘记了,对不住对不住啊!”   青灯笑笑:“没事。”作揖后便在赵宇嘟的旁边落座。   金花大娘也没管客人吃没吃早饭,便跑去了厨房,端出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早餐,放到桌上,然后一屁股坐到赵宇嘟面前,托着下巴,看着赵宇嘟:快吃。   赵宇嘟:……   青灯:……   这些天也是日夜兼程而来,确实没怎么好好吃过,现在看到眼前的食物,即使来滇南府前吃过两个包子,赵宇嘟也有些饿了,加上金花大娘那再明显不过的表情,便放开肚子吃了起来。   顾思贤的房里——   红色的床帐轻轻摇晃,轻瞥一眼,床上的苏禾像只小猫一般缩在顾思贤的怀里,丝被滑到腰际,半透半露的盖在身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美背,顾思贤的手在上面游走,渐渐露出一片红色的爱痕,昨夜的暖香似乎还在眼前,俯身亲吻苏禾将人儿压到身下,一吻窒息——   “唔……嗯……”苏禾的口腔被顾思贤侵城略地,无力反抗,只能本能的仰头承受,将顾思贤的气息一并吞下,满是贪婪。   顾思贤的手在苏禾的背上游走,摸到苏禾柔韧的腰,忍不住一只手将苏禾的腰环住,一使力便将苏禾的腰紧贴到自己的身前,紧紧的贴着,没有一丝空隙。   苏禾感受到下面顶着自己的硬物,红着脸轻轻推开顾思贤,在他胸前喘息,轻声道:“昨晚……要,要过了……”话还没说完便害羞的将脸埋进顾思贤的怀里。   顾思贤看着怀里的人儿,深吸一口,心想:都要成婚了,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呢。   在苏禾的耳朵上轻咬一口,以作惩罚,便拍了拍苏禾的小肉屁股,突然眼色一沉,伸手扯过一边的衣物,给自己的宝贝套上:“宝贝,有客人来了,起床去看看?”   苏禾靠在顾思贤的身上,任由他整顿自己,昨晚一时兴起,喝了几口醉欢,倒是合了顾思贤的意,被他狠狠地折腾了一晚上,天亮了才睡,苏小禾真的很累呀,眼睛都睁不开!   顾思贤心疼的帮人洗漱,等一切都弄好了,才抱着人出了门,仰头冲着门口树上的人道:“二舅子来都来了,怎么不去前厅坐着,在我们房门口等多不好。”   苏禾小脑袋靠在顾思贤的肩上,一晃一晃的,就差流口水了,结果一听到“二舅子”后“噌”的一样就醒了,赶紧抬头,小脑袋左转转右转转:二哥来了?二哥呢!   苏烨看自己弟弟一副傻样,摇着头,一脸无奈,拎了酒袋便抱胸从树上跳下来,双手抱胸走到他俩面前,伸手在苏禾的额头弹了一下,苏禾抱着头,撅着嘴看着苏烨,哼哼唧唧:“哼哼哼,一来就打我!我要告诉爹爹和大哥去!”   苏烨笑着看着他:“去啊,我顺便去看下嫂子。”   苏禾生气的转头,抱住顾思贤的脖子不理他。   从小苏禾受尽苏府上上下下人的宠爱,偏偏就这个二哥最喜欢欺负他,小时候还老叫他背黑锅,但是苏小禾还是很喜欢他的啦,因为二哥不准别人欺负他,有一次在学堂里,苏禾被其他王侯的工资欺负了,手臂上被打出了好些淤青,大哥和爹爹都因为对方官位较高而不敢替自己主张,结果苏小禾在擦药的时候被苏烨看到了,当天晚上苏烨就被罚跪祠堂,因为他一个人跑出去揍了那些欺负苏小禾的人,愣是把人家的骨头打断了好几根,人家父母不干了,直接跑到苏府硬是要向苏老爷讨个说法。   苏老爷要苏烨跟人家道歉,苏烨死活不肯,还吼道:“是他们先欺负禾儿的!”,对方的父母听了,心里有了数,但为了面子还是站在那里,可是苏烨就是不肯道歉。   苏老爷一气之下便罚了苏烨跪了一晚上的祠堂,对方的父母才悻悻的回去了。   半夜苏禾偷偷跑去祠堂,猫着腰把小身子凑到那个跪在地上的笔挺的身子边上,喏喏道:“二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苏烨伸手在苏禾的脑门上一弹:“没事,你没错,小呆子,放心,以后除了我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苏禾开心的笑笑,胖嘟嘟的小手从怀里掏出糖糕,递到苏烨面前:“二哥,给你吃!”   苏烨看了眼满是口水印和齿印的糖糕哭笑不得:“你吃吧。我不饿!”   苏小禾一听,便不客气了,忍了一下午的呢,递到嘴里吧唧吧唧起来,想了想又把糖糕递到苏烨嘴边,硬要苏烨咬一口,苏烨拿他的执着没办法,便咬了一口满是苏小禾口水的糖糕,导致他以后看到糖糕就逃。吃完糖糕的苏小禾便跪到苏烨边上,说是要和二哥同甘共苦,结果跪了一会会便趴在垫子上打起了小呼噜,苏烨翻了个白眼,脱下外套盖在苏禾身上。   第二日苏老爷看到祠堂里跪着的儿子和睡得无比欢快的小儿子,哭笑不得的让人将两人带回了房,此事便不了了之了。但是在苏小禾心里,苏烨就成了他的保护神,直到现在也是。   三人一起结伴前去苏毅的房里找人,想着等会一起去饭厅用餐。   苏烨的五官与苏毅十分相似,两人都是像苏老爷的,但是眉眼间苏烨更具一份潇洒狂放不羁,而苏毅则是更多一份成熟,稳重——这是陆子宁看到苏烨时的第一反应。   苏烨举手投足间都是江湖男儿的本色,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朝陆子宁扔去,他显然是以为陆子宁会武功了,快要砸到陆子宁的时候,苏毅猛地伸手接住,让众人一阵虚惊,苏毅无奈的看了苏烨一样:这个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苏烨汕汕的摸摸后脑勺:“额,那个,我忘了大嫂你不会武功……这是给我小侄子的见面礼。”   陆子宁听到那句“嫂子”便红了耳根,苏毅倒是毫不在意,从背后环着陆子宁,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打开盒子——   “梧桐玉?!”苏毅惊叹。还以为二弟无非就送个金锁之类的,没想到竟是江湖圣物——梧桐玉。   “就送块玉?二舅子你也太小气了吧!”顾思贤在一边昂着脖子使劲看陆子宁手里的玉,他还想他二舅子会送什么,他也好考略考虑,毕竟他还没送呢,结果人家就送了块玉,顾王爷不屑的嗤之以鼻……   苏禾在一边扯了扯自己男人的袖子,还没说话,苏烨抱着胸,一脸谄笑:“哎呀,我这不是粗人一个嘛,只能送块破玉了,你堂堂四王爷一定出手不凡啦!是吧?”   “这还用说?”顾思贤不顾苏禾的拉扯,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苏毅倒是毫不客气,对着顾思贤道谢:“那我代小儿谢过王爷了!”陆子宁也双手护在腹部,微微向顾思贤致谢。   顾思贤对着顾思贤挥挥手,不客气,应该的。完全没有看到苏毅苏烨两兄弟嘴角得逞的笑。   苏禾忍不住了,冲着两个哥哥吼道:“你们欺负人!”   苏烨伸手,苏禾捂住脑门,苏烨换了个方向弹了一下苏禾的脸颊,道:“我们欺负谁了?”   苏禾瞪着苏烨道:“梧桐玉是江湖圣物,治伤补血调息都不在话下,更不用说辟邪什么的了,这世上还能有几样东西能比它还要好?你们这不是在欺负思贤那是在干嘛!”说完脸颊气鼓鼓的嘟着。   顾思贤原本听到苏禾的话是有些气愤被骗,但是现在看到自己媳妇维护自己的样子,突然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上前在苏禾的耳边道:“禾儿,不急,还记得你干爹的小宝库么?”那里的东西可不差!   苏禾抬头,眼睛一亮,嘿嘿,差点还忘了那个好地方!   气立刻消了,转身笑眯眯的挽着嫂子的手去了饭厅:“快走快走,宝宝要饿坏了!”   四人刚到饭厅就看到嘟嘟大人在金花大娘的注视下乖巧地吃东西的场景,真的是特别可爱!然而苏烨却脱口而出:“真会吃啊!”   嘟嘟听到声音,便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眼睛突然瞪大,拿着肉包子的手指向苏烨:“是,是你?!”   苏烨看清赵宇嘟的脸后,头向前一审,叼走了赵宇嘟手里的包子,咬了一口道:“恩哼,就是我,怎么样?!”一脸挑衅!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是不是闻到了什么JQ…… 啊哈哈哈。 快猜快猜,哈哈哈。 对了,各位宝宝,你们谁能帮我做个封面嘛,自己画的最好啦,不会画的画给我图片也行,能用我就用,这几天登陆才发现书本封面被人改过了,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设置过小说的封面,自己又不会画,所以才来向各位宝宝求助!爱你们! 明天也会有更新哦! ☆、往事   苏禾奇怪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淡淡的问:“你们认识?”   苏烨几口咬掉了手里的包子,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认识啊,这么能吃的人,想忘记都难。”   赵宇嘟听到苏烨的话,顿时羞红了脸,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说他的,都是夸他乖的好吗!   一旁的金花大娘双手撑桌,眯着眼看着苏烨,苏烨突然背后一阵寒意,转头看到金花大娘的护崽的眼神,乖乖的从凳子上跳下来,咧着嘴站到一边,金花大娘走到苏烨身边,拿出别在腰间的金菜刀,在手里摇晃着,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烨,心想:哼,一看就知道不会好好吃饭!   苏烨看着那把金菜刀,略抖。   苏毅早就捂住了陆子宁的眼睛——怀孕的人不能见凶器!   苏禾早就窜到顾思贤的身上,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顾思贤,顾思贤没有办法,无耐之下只好轻声咳嗽一声:“咳咳,开饭。”   金花大娘看自家王爷发话了便不情不愿的收起菜刀,指挥着一边的小厮上菜。   顾思贤抱着苏禾坐到桌边,顺势让苏禾坐在自己的腿上,苏禾本是要下来的,无奈那只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太紧,挣不开,好吧,就这么吃吧,吃饱了再说,反正没有外人。   对,没有外人,四王爷特别开心!   苏毅略羡慕顾思贤美人在怀的早餐,本来自己也可以的,但是陆子宁这几日小幅已经微突了,坐在自己腿上肯定不会舒服,只好忍忍,等小崽子出来了一手一个抱着吃早饭!   苏烨在赵宇嘟的身边坐下,挑眉,抓起桌上的辣串串,一脸的不客气,这可是滇南的特产,一定要吃够本,谁知道等下要帮顾思贤做什么事。   赵宇嘟低着头,坐在苏烨身边,拿着勺子,拨弄着碗里的薏米粥。   一顿饭吃得大家各有各的心事。   吃完了苏禾才发现没有看到小爹爹的身影,便问:“小爹爹和太上皇呢?”   顾思贤伸手擦擦苏禾嘴角的油渍,道:“问子宁。”人家可是亲生儿子!   苏禾“刷”的转头看向自己嫂子。   陆子宁喝下最后一口银耳羹,道:“云游去了。”那只老狐狸怎么可能还带着自己爹爹呆在这里,自从自己叫了他一声父皇后,便天天缠着自己的爹爹,要他随自己云游四海,陆焉温润的性子自然是拗不过他的,没几天便同意了,昨天夜里出发的,听说要去南海,对于深居内陆的北漠人来说,海边无疑是最浪漫的地方了,所以叶横巷都没有想便带着陆焉一路南下了。   苏禾头靠在顾思贤的肩上,嘴角微扬:“小爹爹幸福了真好。”   最开心的无非是陆子宁了,笑着与苏毅对视了一眼,满眼的爱意。   突然苏禾从顾思贤身上跳下来,搬了个凳子,坐到苏烨和赵宇嘟的中间,左看看,右看看:“你们怎么认识的?”   苏烨尴尬的伸拳放到嘴边掩饰:“咳咳,就这么认识了。”   苏禾看向苏毅:“你信?”   苏毅挑眉:“当然不信。”   苏禾再次转头看向苏烨:“老实交代。”   苏烨被周围一圈的人看的极其无奈,便只好开口——   三年前,他一路巡游,经过蜀中时,与江湖上的一些朋友混去了那里最有名的青楼——情欢阁。   再江湖上游荡那么多年,青楼自然是去过不少的,有时候是聚朋友,有时候便是解决一些生理问题,毕竟苏烨正值阳刚之际,加之本性潇洒,倒也不介意这些,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于是那日便和身边的朋友一起去了情欢阁,想看看蜀中的辣妹子是如何的辣。   结果他们几人刚进了情欢阁,在老鸨的带领下进了一个包间还没坐多久,突然冲进一个女子,抓着坐在最外边的苏烨的手,一脸哀求:“客观,我可以接客的,我可以的……”话还没说完,老鸨便带着龟奴,一脸谄媚的近了包厢,道:“哎哟,各位客官,不好意思啊,妈妈我没看好人,让这个丫头闯了进来,我给各位客官赔个不是,现在就把人带下去。”说完便对身后的龟奴使了个眼,那两个壮汉便上前去抓苏烨身边的女子。   女子看到龟奴上前,无奈的对着老鸨哀求:“妈妈,我真的可以的,妈妈,求求你了,我真的可以接客的……”   苏烨瞥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苍白的脸被胭脂遮掩着,眼里的哀求像是小鹿,还从没见过这么想接客的女子,伸手制止龟奴对女子的压制,对老鸨道:“我要她了。”   周围的江湖朋友一阵唏嘘,纷纷起哄苏烨英雄救美的行为,苏烨邪邪的一笑,潇洒的放下了酒壶,起身走到女子的面前,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邪魅的一笑:“美人儿,还不带我去你的房里?”   老鸨一看情势,便赶紧让龟奴松了手,对那个女子说:“好好招呼爷啊!”说完便甩着香手绢出了包间。   那女子看老鸨走后,便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强挤出笑脸,对苏烨道:“爷请跟奴家来。”   随后苏烨便在众人的起哄中跟着女子出了包厢,一脸看好戏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子,刚刚轻佻的语言还让苏烨心里鄙视了一番,但随后,女子那泛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她青涩的经验。   苏烨跟着女子进了一间房,跨进房的一刹那,苏烨便对女子有了一些略微的改观——房里没有暧昧的纱帐,也没有催情的媚香,干干净净的房间里,靠窗的桌子上摆着不少的书,还有笔墨纸砚,苏烨好奇的拿起书桌上摊着的一张纸上面的字迹十分清秀,是一封信:吾姐亲启,学堂里一切安好,姐姐身体如何,银子够用,不用再寄来,姐姐千万记得保重自己的身体,今日已寻得一个替人写信的事儿,资费不多,但足够吃饱……   苏烨还没有看完那封信,那女子已经换了一身松垮的衣服走到了苏烨的面前,头发也松散了下来,一头浓密的黑发,略带慵懒的散在身后,行走间带过书桌上的墨香,看到苏烨在看自己弟弟的信,慌忙上前拿过苏烨手里的信,道:“爷,见丑了,这是家弟的信。”   苏烨问:“你叫什么?”   女子低头欠身:“女子,梦舒。”   苏烨:“本名?”   梦舒:“是。赵梦舒。”   看着眼前的女子,苏烨不解道:“为何在青楼?”   赵梦舒抿了抿唇道:“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弟弟相依为命,弟弟今年要进京赶考,需要不少的银子,我本在别人家做短工,无奈银子不够,所以才,来了这儿。”   苏烨双手抱胸:“你弟弟还不知道你在这儿吧?”   赵梦舒:“他很单纯的,我怎么能让他知道我在这儿。”   苏烨掏出怀里的金豆豆,塞到赵梦舒的手里:“够不够?”   赵梦舒惊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泪泛上眼睛,哽咽道:“够了,足够了……”   白烛墨香,清帐微晃,红晕浮上赵梦舒的脸颊,那一夜是她进青楼以来感受到的,最温柔的一夜,苏烨的体贴,让她深深的铭记在心。苏烨知道,若是今晚不做些什么,按照梦舒的性子,必定是会不安的,反正自己也很久没解决了,今日正好,于是便有了一夜的巫山云雨。   那一年,苏烨第一次在一个地方逗留一年。   只为这么一个女子。   和他的弟弟。   苏禾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似懂非懂,对着赵宇嘟道:“所以……她是你姐姐?”   赵宇嘟点点头:“是。”   苏禾略带八卦的问:“嘿嘿嘿,所以,你要叫我二哥……姐夫?”   赵宇嘟犹豫了一番道:“不合礼,他们,未成婚。”   苏禾笑笑:“那还不简单,你姐姐在哪里?带回去苏府便是了,我奶奶和我爹人很好的,不会在意什么门当户对的。”   顾思贤:如果在意,我怎么娶你。   赵宇嘟突然红了眼眶,声音有些沙哑:“谢谢王妃,如果我姐姐知道,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苏禾看可爱的嘟嘟大人红了眼眶,顿时不知所措,道:“嘟嘟,你,你怎么了?这是好事呀,怎么哭了?”   喜极而泣??不太像啊……   赵宇嘟揉了揉眼睛,轻声道:“我姐姐,不在了。”   自己中了探花那日,姐姐就因为担心自己青楼的身份会阻碍弟弟的前途而一条白绫离去了,等赵宇嘟胸前戴着红花,喜气洋洋的回乡接姐姐时,最后只接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都走了。   他跪在姐姐的棺材前三天三夜,直到晕倒,被苏烨抱回床上。   醒来时的第一句话便是——   我宁可,没有上榜。   苏烨甩了他一巴掌,道:“这巴掌,替你姐姐打的,她这辈子都为你而活,你现在这样,对得起她吗?”   赵宇嘟的嘴角被苏烨打出了血,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他知道他要振作,他不能让姐姐失望,在苏烨的帮助下办完了姐姐的葬礼,回京复职时,他还是拒绝了皇上的好意,坚持只在茴香城做个小官,说是没有经验,难胜重任,想在小地方历练几年,顾思云虽然惋惜赵宇嘟的才能,但仍然是尊重大臣的意愿的,便同意他先去茴香城历练几年。   赵宇嘟回了茴香城做了个小县令,第一道命令便是遣散了情欢阁。   苏烨坐在府衙的屋顶上,拿着酒壶喝着酒,眯着眼看着里面挑灯批阅文件的人儿——这样也好。   酒壶空了,便转身离去,在赵梦舒的坟前留下一把雏菊便离开了茴香城。   继续他的巡游。   苏禾哑然的看着眼前的赵宇嘟,喏喏道:“嘟嘟……对不起……我不是……”   赵宇嘟使劲的摇摇头:“王妃,我没事的。”   苏禾伸手抱着赵宇嘟:“你姐姐一定很为你自豪。”   赵宇嘟埋在苏禾的肩上,点点头,闷声道:“嗯。”   良久,顾思贤走过来,抱走了苏禾,转身对苏烨和赵宇嘟道:“这次找你们来,是有正事。西南要开战了。”   一句话,成功转移了悲伤的话题。   王爷果然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嘟嘟大人,你们还喜欢么? 好啦,人都到齐了,要开战了! [苏烨现在还不喜欢嘟嘟哦,人家把他当弟弟看啦!] 你们想他们在一起吗? 好禁忌的感觉!!! ☆、白术   秦子衿带着慕容箜一路去了海棠谷,半个多月后才到了海棠谷的入口——苍云崖。   秦子衿给了车夫一些银子,便自己一人驾车到崖边,秦子衿跳下马车,走到崖边,向下望去皆是云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秦子衿左右看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什么软梯或是绳子之类的东西,皱着清秀的眉想着该怎么下去,抓了抓脸,从怀里掏出苏禾给的信,鬼使神差的往崖下扔去,信笺跌入云海,转眼便不见踪迹,秦子衿跪在崖边,咬着嘴唇盯着信笺掉下去的地方,耳后却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盯着那看能救他?”   闻言,秦子衿惊讶的转身,一个白发白衣的男子冷着一双眼眸睥睨着跪在地上的自己,秦子衿看得有些发愣,嘴里喃喃:“白发,白衣……白术……”   白术看着地上的人,冷哼一声后挥了挥衣袖掀开马车的帘子,朝里面的人看了眼,眼里略带欣喜。   秦子衿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白术跟前,无与伦比的哀求:“白神医,求你救救我哥哥,求求你,求求你……”   “双生子?”白术才看清秦子衿的脸,不禁喃喃。   “是……”秦子衿见白术问话,便乖乖的回答,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不救慕容箜了。   白术侧着脸,问:“我为什么要救他?”   秦子衿早就料到白术会这么问,便回道:“是……是苏禾让我们来找神医的,他说这个只有神医能救的了。”   白术听到苏禾的名字就觉得脑袋疼,翻了翻白眼:“我凭什么信你?”   秦子衿听后赶紧道:“苏禾有信让我带来的。”   白术倒也想知道那个闹腾的徒弟想跟自己说什么,便问:“信呢?”   秦子衿哑然:“额……神医……没有收到?”   白术:……   海棠谷从来不收信,因为用了八卦阵,就算是信鸽也是找不到的。   秦子衿咬着食指,低着头指了指身后的崖口,轻声道:“我……我刚刚……扔下去了……”   “扔下去做什么?”白术皱着眉,不解。   “我以为从那里扔下去,你会捡到,我……以为你是看到信才来的……”秦子衿小心翼翼加略带委屈的对手指。   白术:……   “禾儿让你来这里的?”白术开口。   “嗯……”秦子的回道,心里急的团团转,自己怎么那么蠢,现在好了,禾儿给的信丢了,可怎么跟人家师父解释。   白术摇摇头,道:“你起来吧,下次别听禾儿的了。”说完便让秦子衿带着慕容箜跟着他下了山,绕到海棠谷的正门进了谷。   白术走前看了眼苍云崖,嘴角微杨,摇摇头,叹息:这个闹腾的徒弟!   苍云崖是海棠谷的后门,苏禾以前小时候耐不住谷里的寂寞,但白术又有规矩,一年只能出去一次,特殊情况都得和他报备。   苏小禾当然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最多也不过是贪吃了,但是这个理由明显会被师父拒绝,所以苏小禾自然不会和师父说,实在想出谷了便四处爬树翻墙……可是这又不是王府的院子,这里是海棠谷啊,四周都是山,苏小禾嘟着嘴不开心的帮夜鹰刷羽毛,夜鹰是白术的宠物,是上古巨禽,体型比一个成年男子还大一些,苏小禾每天的任务之一便是给夜鹰刷毛,而苏小禾一个不当心,手劲一种,竟刷下了一根夜鹰的羽毛,夜鹰嗷了一嗓子,低头啄了苏小禾的脑袋一下:奶包子,轻点。   白白胖胖的苏小禾在夜鹰的眼里就是一只奶包子,或者馒头……   苏小禾捂着脑袋,憋着嘴,看着夜鹰,吸吸鼻子,带着哭腔对夜鹰沟:“你也欺负我!我找了一个月都没找到出谷后门,没有糖糕吃已经很可怜了,你干嘛还打我!呜呜呜……”说着说着眼泪竟然下来了。   夜鹰歪着脑袋:(O_O)唉?   哭了一阵后苏小禾转身拍拍屁股,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哼哼唧唧的转身就要出门,结果被夜鹰咬着了屁股……额,上的衣摆。   “放口,我饿了,要去吃饭,你别闹。”苏禾一脸严肃。   夜鹰:……   苏禾提裤子,继续挣扎:“我要生气了!”   夜鹰无奈,松口,苏禾哼哼哼地出了门还没走几步就被夜鹰用爪子抓着飞到了空中……   “啊!——”苏禾手舞足蹈,“放我下去!笨鸟!快放我下去!——师父,救命啊——”苏禾一路大喊,奶音在海棠谷里回荡,而他的师父白术在玄冰洞里捣药,理也不理他,反正苏禾那个蠢萌蠢萌的样子,也倒腾不出什么大事。   夜鹰带着苏禾越飞越高,就在苏小禾快要吓尿的那一刻,他被夜鹰扔到了地上,苏禾抽抽噎噎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停在一边昂着脑袋看着他的夜鹰道:“你,你欺负人!你这只笨鸟……呜呜呜,我要告诉师父,让师父罚你……不给你洗澡!”   夜鹰闻言,一摇一摆的走道苏小禾跟前,用嘴狠狠的啄了一下苏禾的脑袋:找打!   苏小禾“哇”的一声后,双手捂住脑袋,刚下去的眼泪又上了眼眶,结果,夜鹰的头朝他身后扬了扬,苏小禾双手抱头转过身去:“这是哪?海棠谷?”   夜鹰无奈的转过身,屁股对着苏禾站了一会儿,便飞走了……   苏小禾歪着脑袋看着夜鹰消失在云海里,又在悬崖上转了一圈,发现了一条小路,苏小禾一路沿着山路走下去,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当然这件事白术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夜鹰后夜鹰便再也不敢了,毕竟那是自己主人,背叛盟友的就是分分钟的事。   而苏禾之所以让秦子衿来这儿,估计也是想让秦子衿走个后门,让夜鹰来接他们,海棠谷的前门确实不好走,但是后门也不是那么好走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陆焉那样的好运,从苍云崖摔下去后,碰巧被在下面采草药的白术捡到。   其实这次不管有没有苏禾的信,白术也是会就慕容箜的,因为他要寒冰蚕的母盅——   今天早上,白术本在药炉煎药,引路蜂突然从自己的袖子里飞出来,白术的眼底一阵波澜,当初他培养引路蜂的时候要它寻的便是寒冰蚕的母盅,而十多年来都没有什么消息,本来他都要放弃了,没想到今儿个引路蜂竟然有动静了,他自然是激动的,于是一路跟着引路蜂来了苍云崖顶便看到了崖边的两个人,最让他兴奋的自然是那个车厢里的少年体内竟然真的有寒冰蚕的母盅。   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了,真好,他有救了。   进了谷,竹屋甚是幽静。   白术带着秦子衿站在一间竹屋前,转身对秦子衿说:“你自己把里面打扫一番吧,我这儿没有下人。”   秦子衿点点头,又略带疑惑的看了看马车,白术又道:“要救他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秦子衿欣喜至极,一路上来,看着前面的白色背影忐忑了一路,就担心他不救哥哥,现在听到他愿意救人,赶紧点头:“莫说一件事,十件事都没问题。”   白术:“你没那么有用。”   秦子衿:……   白术:“我要你帮我试药。”   “好。”秦子衿想都没有想便应下。   白术略微震惊于秦子衿的坚定,眼皮微微垂下:“你去收拾一番吧,我带他去冰洞。”   秦子衿点点头,欲言又止。   白术看穿了他的心思:“我从不需要人帮忙。”   秦子衿咬着下嘴唇:也是,自己对医术一窍不通,去了也不能做什么,只会添乱罢了。   于是上了马车,跪倒慕容箜的身边,单手摸上他苍白而又冰冷的脸颊,轻声在慕容箜的耳边道:“慕容箜,我等你。”你一定要出来。   慕容箜,不论多久,我都等。   慕容箜,你一定不舍得扔下我,我那么会闯祸,对不对。   秦子衿抱起慕容箜,白术接过后便转身去了冰洞。   秦子衿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被抱走的身影,手紧紧地握拳,指尖在手心里印出血痕,也红了眼眶。   越靠近冰洞,白术的嘴唇越是有些颤抖,眼里也泛上了水雾,衬得那双盈眸愈发楚楚动人——白术在慕容箜的嘴里塞了一颗药,用内力逼他吞下后便把慕容箜放到一张透明的冰玉床上,而旁边则是一个玄冰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男子,那个男子的脸色并不苍白,反而十分的红润,仔细看才发现他竟然赤裸着身子躺在玄冰柜里,然后身上似乎还流着汗。   白术拿过布巾在一边的脸盆清洗,盆里是加了冰块的水,极凉,虽是酷暑时节,白术的手刚伸下去没多久便被冻红了,但是白术却好似感觉不到一般,只是一脸温柔的看着冰柜里的男人,轻轻的,一点一点地将他身上的汗擦去。   全身擦完一遍后盆里的冰早就化了,水也成了温水,白术趴到男子的胸膛上,伸手拨了拨男子额前的碎发,轻声在男子的耳边道:“我找到寒冰蚕的母盅了,你有救了。”   透明的玄冰床映着夜明珠的亮光——   白发与青丝缠绵,交织,青丝映白发。   笑言哑哑两怡然,谁家备嫁妆。   空余一抹白无瑕,怎辨是残雪或月华。 作者有话要说:  跪下,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抱歉,现在回来了,恢复更新!!! 今天的彩蛋是:猜猜冰柜里的是谁! ☆、醒来   秦子衿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那间房彻底打扫干净,坐在靠窗的塌边,单手支着下巴,淡漠的看着窗外,竹窗被一根细长的木棍支起,夏日的余辉透过窗子打在秦子衿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有些恍惚,另一只手把玩着桌上的茶盏,整个人都在神游,完全没有发现白术出现在门口。   “我要你的血。”白术一句话打断了秦子衿的神游。   秦子衿惊异的转头看向白术,随后便点点头:“好。”说完便跳下塌,走到白术站着的桌边。   白术倒也不客气,把碗放到桌上,淡淡地对秦子衿道:“把手给我。”   秦子衿伸出左手,白皙的手臂下是纤长的手指,白术抓过他的手,看到他手指上残留的针孔印:“指尖血?禾儿取得?”   秦子衿点点头:“嗯。”   白术看了眼秦子衿,拿刀在秦子衿左手的食指上割了一刀,接了点血便走了。   秦子衿追着白术的身影到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伫立在门边,眼底是无尽的担忧。   白术端着秦子衿的血进了冰洞,走到慕容箜的床边,慕容箜的身上扎满了银针,躺在一块颜色泛红的暖玉上,之前的寒冰玉显然对他不好,但万物双生,所以在寒冰玉的边上便是一块暖玉的床,也只有暖玉能在玄冰柜边保持温度了。   玄冰柜里的男子身上布满了玄冰针,火龙盅的威力不是一般的银针可以控制的。   白术左手输送真气护住慕容箜的心脉,右手沾了血,一根根地拔去慕容箜身上的银针,每拔一根便看一眼,眼底的失落便更深一层。   白术已经取过一次了,这是第二次,寒冰蚕的母盅一直在慕容箜的体内游走,好不容易捕捉到了一次,却因为寒冰蚕对慕容箜血液的依存而无法取出,所以他才中途出了冰洞,去找秦子衿要了些血,在血里放了些松花粉,想把寒冰蚕的母盅引诱出来。   还剩最后三根,白术的体力有些透支,本就没什么内力,刚刚也拔过一轮的针,额上是细密的一层汗,唇色苍白,拔针的手有些略微的颤抖,在拔最后第二根的时候,银针前端出现的蓝色小虫让他满心的激动,原本失落的眼底忽然落满了星辰,快速地拿过一边的碗,将寒冰蚕的母盅放到血里,蓝色的小虫在红色的血里扭动,翻滚。   白术随手拔了慕容箜头上的以后一根银针便把他晾在了一边,自顾自的用玄冰针拨弄着碗里的小虫,一脸宠爱。   拿过一遍准备好的玄冰碎片,放到碗里,放到玄冰柜边,拍了拍手后,把慕容箜拖了出去。   对,就是拖。   白术一脸委屈:人家没力气了嘛!   秦子衿远远的看到白术的身影,便跑了过去,结果就看到慕容箜被白术一路拖过来,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拖痕。   “我尽力了。”白术松手,慕容箜平躺在了地上。   秦子衿跌跌撞撞地扑到慕容箜的身上,将慕容箜的头抱在怀里,不停的抚摸,嘴里喃喃:“不可能……不可能……”声音哽咽,泪潸然而下。   白术站在一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睥睨地看着秦子衿:“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过取个盅而已,你再不带他回去,寒气入体了我可不管。”   秦子衿闻言惊愕地抬头,脸颊上还带着泪痕:“你你,你,是说,寒冰蚕的母盅取,取出来了?”   白术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几个瓶子和几包药材,塞到秦子衿的怀里:“药材,一天泡一次。药丸一日三次,每次一粒。”说要便转身回了冰洞,他男人还在那里呢!   冰柜里的男人:我以为你忘记我了!   白术:怎么会,你可是我男人!   冰柜里的男人:哼!   白术嘟嘴,扑过去在他男人脸上——啾!   冰柜里的男人:勉强原谅你了。   白术走后,秦子衿赶紧抱起慕容箜,一路跑去自己的屋子,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床上,颤抖的手轻轻的再次抚上慕容箜的脸庞,不再冰凉的触感让秦子衿的泪腺全线崩溃,泪滴一颗一颗的落在慕容箜的脸上,湿了慕容箜的眉,也湿了他的脸。   整整一天,秦子衿努力逼自己忙碌起来,各种打扫卫生,各种洗刷,就是不想让自己空闲下来,脑袋里的神经拉开了的弓上的弦,绷得极紧极紧。   这一路来天天握着的手,冰冷的温度让他害怕,恐惧,看到白术把他拖出来的时候他的手心全是汗,而白术的那句“我尽力了”则是彻底击垮了他。   而眼前,这种熟悉的体温,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秦子衿再也压抑不住,泪如倾。   秦子衿把脸埋在慕容箜的胸前,把慕容箜的抱得紧紧的,生怕,就这么再也抱不到了。   良久,一只温和厚实的手附上了秦子衿的头顶,轻轻地揉,低哑的声音在秦子衿耳边响起:“这么大了还哭……羞不羞?”   秦子衿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对上慕容箜的眼眸,就这么溺死在他满眼的温柔里,再也逃不开,挣不脱。   “你……你,你醒了?”这么快……   慕容箜:=_=#快还不好?   “咳咳……你把我抱得那么紧,没被寒毒冷死,倒要被你勒死了……”慕容箜轻抚着秦子衿的后背轻声的打趣身上的人儿。   “呸呸呸,不许乱说!”秦子衿紧张地伸手捂住慕容箜的嘴,慕容箜看着秦子衿慌乱的样子,眼底的爱意愈发浓了,使坏地伸舌头,舔——   手心传来的湿意让秦子衿快速地收回了手,羞红了脸,看着眼前对着自己坏笑眨眼的人无可奈何,佯怒道:“你!”   醒来就捉弄我!   秦子衿瞥到慕容箜干燥的嘴唇,转身跑去桌边倒水,看到桌上的小瓷瓶,想起白术的话,拿起瓷瓶停顿了一番,又放下了,只拿着水杯复坐到慕容箜身边,扶着他坐起,把水杯递到慕容箜的嘴边:“先喝点水,我刚刚煮了粥,等等我去拿来,吃完还要吃药。”   “嗯。”慕容箜眼睛盯着秦子衿,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杯温水,秦子衿被他看得红了脸:“你,你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慕容箜回道。   “我跟你长一样。”秦子衿无奈道,他这是在变相夸自己么。   “不一样,篌儿更美。”慕容箜看得移不开眼睛。   “胡说什么……”秦子衿扶着慕容箜躺下后去了后屋,小火炉上炖着清粥,掀开砂锅的盖子,拿过一边的鸡蛋,熟练地打散后放入砂锅里,修长的手指拿着竹筷轻轻的搅拌,加一些细盐后,盖上盖子,焖了一会儿,便拿布巾拿起砂锅,小心翼翼地将锅里的粥倒到一边的碗里,不经意间抬头,发现慕容箜支起了上半身靠在床边的窗户上看着自己。   秦子衿皱了皱眉,端着碗进了屋:这个不乖的人!   床上的慕容箜眉眼带笑的看着秦子衿端着粥向自己走来,心里特别甜蜜。   秦子衿把托盘放到床头,拿过碗,用勺子舀着粥在嘴边吹凉了递到慕容箜嘴边:“尝尝看……”   慕容箜张口,蛋液包裹着米香,咸淡刚好,细细品味了一番,看着秦子衿一脸的紧张,温柔地笑道:“很好吃。”   “呼……”秦子衿听到慕容箜的肯定轻轻地嘘了口气,“哼,必须好吃,你都吃了一个月了。”   “嗯?”慕容箜一口一口的吃下秦子衿喂过来的粥。   “这一个多月都是我煮粥给你吃的,你一直昏迷,除了流食,别的都喂不进,所以我就天天煮粥给你吃。”秦子衿吹了吹勺子里的粥,递到慕容箜的嘴边。   慕容箜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咽下嘴里的粥,看着秦子衿问:“你怎么喂我的?”   秦子衿舀粥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掩饰的咳嗽了一声:“咳咳,还,还能怎么喂……”声音越说越小。   慕容箜挑眉,伸手抬起秦子衿的下巴:“怎么喂?”   秦子衿偏过头,不语。   泛红的耳根,让慕容箜眼底一阵荡漾。   随后,慕容箜便撑着身子自己睡下了,还盖好了被子,闭上了眼。   秦子衿疑惑的看着他:“半碗都没有喝完,你要睡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语气带上了紧张。   慕容箜半眯着眼:“没有,我现在就跟之前一样,我要你像之前那样喂我。”说完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一脸淡定的躺着。   秦子衿忍着把手里的粥糊到他脸上的冲动,眼角抽搐,咬牙切齿地问:“你,起不起来。”   慕容箜嘟起嘴,装委屈:“不。”然后轻轻地皱起眉,手还揉了揉胃,看得秦子衿一阵担心——   “胃疼了?”想想也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嗯……”慕容箜轻哼。   秦子衿拿他没办法,嘴凑到碗边喝了一口粥,然后含着粥俯身吻上慕容箜的唇,将嘴里的粥渡到他嘴里。   慕容箜吃准了秦子衿的心软,他的篌儿最不舍得他难受了。看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咽下粥后,舌头温柔而又霸道地深入秦子衿的口腔里,深深地汲取秦子衿的津液,掠夺秦子衿的每一寸气息,久久不愿离去。   “你……”秦子衿抿着嫣红的唇瞪着慕容箜。   慕容箜则是一脸心满意足:“篌儿,还要。”   秦子衿:……   要你个头!   慕容箜的脑袋是不是被寒冰蚕的母盅冰坏了?   秦子衿寻思着什么时候让白术再看看,他哥哥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而白术则是一直在冰洞里逗虫子。   他在等,等碗里的血被寒冰蚕的母盅吸尽,那时他就可以救玄冰柜里的人了,白术低头,对上冰柜里的眼睛:“再等会,马上就好了。”   冰柜里的男人紧了紧握着白术的手,眨了眨眼睛,安稳的嗓音回道:“我不急。”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今天的来啦! 秦子衿,是不是超级贤惠? 还有 告诉我,你们想陆子宁了么! ☆、海棠糕   当瓷碗里的最后一滴血被那条蓝色的小虫食尽时,白术嘴角微扬,用玄冰针挑起它,抽出十指交缠的手,将男人的掌心摊平,把虫子放到他的手掌心,对上冰柜里的黑眸,白术微微垂下眼皮,拿玄冰针在自己的手腕处的红点上轻刺一针,冰柜里的男人见状身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白术拿针的手,皱眉道:“你还要给我放多少血才够?!”   白术轻吐舌头,眉间的冷淡消散的没有踪迹,只剩一丝调皮:“最后一次,一点点就够了,以后你想要,我还不给了呢!”说完便将手腕上的血珠滴到男人的手掌心里,随后又用玄冰针在男人的手掌心轻刺一针,血性相融,寒冰蚕顺着血来的方向扭动而去,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白术一直盯着虫子,直到虫子进了男人的体内,才轻轻的吁了口气,而冰柜里的男人眼睛则是一直盯着白术看,就像慕容箜看着秦子衿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   白术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问:“看什么。”   男人依旧不移开眼睛,就这么□□裸地看着,良久道:“我刚刚梦到你了。”   白术挑眉:“哦?梦到我在做什么。”肯定没什么好事吧。   男人对白术勾勾手指,白术眼带疑惑地附耳道男人的唇边,耳朵一阵酥麻后,听到一句——   “我在娶你。”   轰——白术迟疑的转头,死盯着男人的眼睛,良久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轻启朱唇:“娶我……这个梦不错……”   冰柜里的男人看着白术嘴角的苦笑,眉头一皱抓着白术的手一紧,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失去了知觉,昏睡了过去,可是抓着白术的手却依旧不愿意放开。   白术看着冰柜里的人,轻轻掰开他抓着自己的手,伸手抚摸上他依旧滚烫的脸颊,在他炽热的唇上留下冰凉的一吻后,轻声道:“如果,如果等你醒来后知道了一切,那时你若还愿意娶我,那,那我一定嫁你。”   相伴君侧,永不相离。   会有这么一天么,他等得到那么一天么。   白术用玄冰碎片割断了一缕白发,亲手将那缕白发绑在了冰柜里的男人的手腕上,然后起身出了冰洞。   回到竹屋,已是深夜,路过西厢时在门口驻足停留了一番,听到屋内两人的说话声后,便挥了挥衣袖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白术皱着眉看着门口铺了一地的海棠花,迟迟不愿意迈脚进去,直到屋内传来声音:“你不进来么?就这么怕,见到我?”   白术闭了闭眼稳了稳心神,抬脚朝屋里迈去,白术朝着烛光里的背影开口:“你来做什么。”   那人双手背在身后:“你就这么讨厌我?”   白术偏过脸,不语。   那人转过身,走到白术跟前,伸手捏住白术的下巴,脸猛地凑到白术的鼻前,道:“我这张脸和冰柜里的那个有什么不同?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从没正眼看过我?为什么?!”手指发了狠的捏紧,白术疼得皱了皱眉。   伸手拍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白术撇了他一眼,一脸的冰冷:“慕容拓,你何必如此执着,明知我心里只有慕容腾一个人,为何处处逼我。”   白术眼前的人正是慕容拓。   那个玄冰柜里的人便是慕容拓的孪生哥哥,真正的闪含王——慕容腾。   慕容拓满眼猩红地看着白术:“我逼你?哈哈哈,到底,是谁逼谁?”   白术看着眼前的人,不仅有些颤栗,他从没有见过慕容拓的疯狂,低垂下眼皮:“感情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能控制,那我绝不会让自己爱上慕容腾。   慕容拓看着眼前眉眼低垂的人儿,突然泄了气,慢慢的把头靠到白术的肩上,单手抚摸着他的白发,声音低哑道:“你,喝了多少冰片,头发都白尽了,你这样,值得么?他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拿血替他续命?为什么,为什么……”   白术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耳边颤栗,肩上传了一阵湿意:“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他无关。”   “呵呵……好一个心甘情愿。”慕容拓抬起头,脸上已收起了刚刚的脆弱,一脸的冷然:“如果他知道我们的交易,你觉得他还会爱你吗?”   白术听到这句话后,眼里的亮光渐渐灰败,最后认命的闭上了眼。   慕容拓看着他,如魔鬼般开口:“我今天来,是来给你送个消息的。”   白术就这么站着,如一个被审判的人:“什么,消息。”   “你知道西厢的两个人是谁么?”   “不知道。”   “哦?那慕容腾一定知道。”   白术的瞳孔猛的一阵收缩,抬手抓住慕容拓的衣角:“你,你把寒冰蚕的母盅,下在了,下在了……”颤抖的唇说不话。   慕容拓单手抚上白术苍白的脸,落下三个字:“他儿子。”随后一挥衣袖,决然离去。   只留白术一人,无力的坐在竹屋的地上,直到屋里的蜡烛燃尽,被黑暗吞噬。   而西厢里——   “慕容箜!你的手摸哪里!”   “这里。”   “啊……嗯,唔……放,放开……”   “不放,这辈子都不会放了。”   “啊……你,混蛋,嗯……啊……轻,轻点……”   “篌儿……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啊……嗯……你,慢点啊……混蛋……啊……”   “叫哥哥。”   “啊……你,过分!嗯,啊……”   “叫不叫?”   “啊!——嗯,唔……哥……哥……”   “嗯,宝贝乖。”   秦子衿满脸绯红的咬着手背,任由身上的人对自己为所欲为,因为是他啊,是他最爱的哥哥啊……   第二天浑身的酸痛提醒着秦子衿昨夜的疯狂,脑海里清晰的记忆让他耳根绯红,自己都不知道做完被压着做了几次,哥哥到底是,忍了多久啊,这么狠!   清晨,滇南府的书房里,嘟嘟大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里啃着包子,一只手翻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   “大清早的,你在看什么?”苏烨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和一杯豆浆蹲到赵宇嘟身边,脑袋凑到赵宇嘟的书上。   “咳咳……”赵宇嘟看得入神完全没有发现有人进来,苏烨一开口就把他吓到了,最后一口包子就这么一下子噎到了喉咙里,“咳咳……唔……我……”   苏烨吓得赶紧腾出一只手拍他的后背:“哎哟妈呀,别急别急,我给你拍拍!”   结果习武之人,下手略重,苏烨拍了还没有三下,赵宇嘟就转身伸手制止他:“噗……我,我好……好了,咳咳……”   苏烨意识到是自己下手重了,尴尬的看着自己停在空中的手,笑笑:“嘿嘿,不好意思啊,我下手没注意。喝口豆浆吧。”说完便把手里的豆浆递过去。   赵宇嘟接过豆浆,咕嘟咕嘟的喝完,舔舔嘴角,抬头对着苏烨笑笑:“没事,我好了。苏大哥谢谢你的豆浆,很好喝。”   苏烨听到“苏大哥”时皱了皱眉捏了捏赵宇嘟的脸,道:“苏大哥?叫我苏烨吧,不然你怎么称呼我哥。”   赵宇嘟听了,愣了一下,不过想想也是,便点点头:“好。”   苏烨满意的点点头,揉了揉赵宇嘟的头:“你怎么没有束发?”赵宇嘟一头乌黑的发散在脑后,一件轻薄的白衫,抬头笑的那一瞬间,苏烨一个恍然,竟以为梦舒,眨了眨眼,再仔细一看便知道是自己看错了,赵宇嘟只是眉眼间与赵梦舒有些相似,但那个肉嘟嘟的脸已是完全不同的了。   赵宇嘟抬手把头发随意地抚到肩后,嘟着嘴说:“我不怎么会束发,平时都是青灯帮我束的,今儿个起早了,他还在睡,就想等他起了再让他帮束……”   苏烨哭笑不得看着他:“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束发?”   赵宇嘟被苏烨说的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反驳:“我,我头发多嘛……”   苏烨伸手抓了把,确实比一般人的头发要多些,黑的如浓墨,手感也不错:“每天咬人帮忙束发不是狠不方便?”总有一个人的时候,那怎么办。   “嗯,可是没办法呀……”赵宇嘟专心的看着手里的书,任由苏烨在身后摆弄自己的头发。   苏烨折腾了半天突然一拍脑门,从怀里掏出一根墨绿色的丝带,随手拢了赵宇嘟一半的头发,用丝带绑了起来,打了个蝴蝶结,拍拍手道:“这样就好了!”苏烨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墨绿的丝带缠绕着墨黑的发丝,特别适合赵宇嘟。   赵宇嘟伸手摸摸脑后,疑惑的看向苏烨:“那是什么?”   苏烨双手抱胸,道:“一条丝带,是我在江南游玩时一个和尚送的。”   赵宇嘟歪着脑袋:“和尚?”和尚还送丝带?   苏烨耸耸肩:“嗯,送我的时候也没说什么,管他呢,反正现在给你扎头发正好,你以后就这么扎吧,省的老要麻烦别人。”系个丝带总不难。   赵宇嘟想了想,点点头:也好,方正自己也不喜欢束发,这样既舒服又省事。   苏烨的目光转移到赵宇嘟手中的书上,入目的是一本破旧的书,上面画着不少的地形:“看地图做什么?”   赵宇嘟道:“我想看看西南的地形图,到时候打起来才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   苏烨看了眼赵宇嘟手上的书:“这个地图虽然破旧倒是挺详细。”   赵宇嘟如获大救,激动地一把抓住苏烨的手:“你你你,看得懂?”   苏烨:“……”敢情你看了半天,没看懂啊。   赵宇嘟不好意思的抓抓耳朵:“我,我没看过地图…”   苏烨伸手拉起赵宇嘟:“地上凉,去书桌边,我教你。”顺手把手里剩下的海棠糕塞到了赵宇嘟的手里,“还热着,快吃。”   赵宇嘟点点头,一只手乖巧地任由苏烨牵着去了书桌边,一只手往嘴里塞着海棠糕,真好吃,一个包子果然不够吃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声告诉我——今天的,你们还喜欢么! ☆、夜探苗寨   苏烨按着赵宇嘟坐到桌边,随后把那本旧地图平摊到桌子上:“你哪里不懂?”   赵宇嘟指指地图上闪含国边上的一些小圆圈:“这些小圆圈是指什么?图例上并没有注明。”   苏烨皱着眉想了想:“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是苗寨地盘。”   赵宇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伸手指指苗寨边上涂黑的的部分:“那这些呢?”   苏烨摸着下巴道:“涂黑代表的是未经考察的地界,我也没有去过那里,那里也算得上是苗寨的领地,得去趟苗寨才能知道了。”   赵宇嘟闻言上齿咬着下嘴唇,问:“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么?”   苏烨双手抱胸:“去那干什么?”   赵宇嘟道:“只有这一块地是不知道地形的了,打仗还是谨慎一点的好,毕竟,都是人命。”   提到打仗,苏烨便眉头紧锁,一阵思索后便道:“想,欣赏苗寨夜景么?”   赵宇嘟疑惑:“唉?”   苏烨点点头:“我们晚上去夜探,顺便欣赏苗寨风光。”   赵宇嘟犹豫道:“这样,可以么?”   苏烨不屑的撇撇嘴:“有什么不行的。”   赵宇嘟想了想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要和四王爷说一下,单独行动不,不太好吧?”   苏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好,我去跟他说一声,你去准备准备。”说完便转身去找顾思贤了。   赵宇嘟舔了舔手指,也慢悠悠的回房了——   “大人,你在,找什么?”青灯眼角抽搐地看着赵宇嘟,就在刚刚,他的嘟嘟大人突然抽了风一般把衣柜里的衣服都翻了出来,一件一件的摆在床上。   赵宇嘟还是埋头在翻找。   青灯寻思了一阵,突然灵光一现,双手击掌,道:“嘟嘟大人!你你你,莫非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是要出去约会吗?   可以带上我吗?   青灯一脸八卦!   赵宇嘟突然从衣服堆里探出个脑袋:“当然不是!”   青灯挠挠脑袋:“那你在找什么?”   赵宇嘟一脸神秘地向青灯勾勾手指头:“夜。行。衣。”   青灯:(_`)   赵宇嘟一脸淡淡的自豪在青灯的耳朵边小声道:“我今晚要和苏烨去夜探!”   夜探这种一般都是大侠做的事情,想想就特别激动!   青灯听后惊讶的转头,一把抱住赵宇嘟,大喊:“大人!你不能想不开啊!!!”   赵宇嘟一脸懵逼的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师爷:“我,我没有想不开啊……”   青灯继续嗷:“那你还去夜探!你可是朝廷命官啊!!!夜探这么危险的事情,当然不能亲自去啦,就算有苏将军也不行!”万一出事了,茴香城的百姓们可怎么办啊!   赵宇嘟被青灯如是一说,兴致倒也减了一半,但是思及那泱泱大军,那可是成千上万条性命,轻声辩解:“可是……”   “没有可是!”青灯一脸认真的看着赵宇嘟。   赵宇嘟顿时没了底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青灯就这么站着和赵宇嘟对峙。   一炷香后——   “大人,你起来吧。”   “……”   “大人,吃中饭了!”   “……”   青灯没了办法,蹲到赵宇嘟面前:“大人一定要去?”   赵宇嘟坚定的点点头!   青灯叹了口气:“唉,那,那你把你去的地方告诉我,我们说好时间,如果到了约定的时间你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你。”   赵宇嘟乖巧的点头:“好。”站起身,拍拍衣摆:“你不用担心,苏烨会和四王爷说的,我们只不过去苗寨夜探而已,不去做什么坏事,看看地形就回来。”   青灯听后歪着脑袋:“去,去苗寨?”   赵宇嘟点头:“是呀,因为苗寨边上有一大片地没有地形图,我们想去看看,那边和闪含国靠得近,就怕到时候慕容拓会带兵从那里过来,我们又不知道那里的地形,他很容易杀得我们措手不及。”   青灯翻了翻白眼:“那为什么要夜探?”   赵宇嘟道:“苗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听说里面有各种毒虫、毒草、毒蛇,想想就特别害怕。   青灯嘴角抽搐:“大人,从何得知?”   赵宇嘟一脸理所当然:“江湖上的小话本都是那么写的啊,说苗寨里头还有九个头的蛇呢!”特!别!可!怕!   青灯抚额:以后衙门还是少订些江湖小话本吧,浪费银子不说,还损伤大人智商。   青灯摇摇头:“大人,你以后,少看点小话本吧。至于苗寨,我带你们去便是了。”   “诶?”赵宇嘟不明就理的看着他的小师爷。   小师爷道:“我家就在苗寨里头,我带你们进去便是了。”   赵宇嘟仰天思索了一番:“青灯!你,你你,你不是说你是西南人吗?!”   青灯无辜地点点头:“是啊,苗寨属于西南,我是西南苗寨人啊。”   赵宇嘟蹭地跳到床边,抱着床柱,颤抖的手指指着青灯:“那那那,那你有没有什么毒虫毒蛇的?”简直不能一起睡了!   青灯白了眼赵宇嘟:“大人,讲真,你以后小话本少看点吧。”说完便出了门。   赵宇嘟咕噜咕噜的从床柱上下来,撅着屁股开始理衣服,每件衣服都要抖三抖,万一有虫呢!   青灯去找了苏烨,苏烨正好在前厅里和顾思贤商量,二人得知青灯本是苗寨人后便问了他不少事。   “小师爷可知道蚤盅?”顾思贤喝了口茶。   青灯皱皱眉:“这个,我只听过名字,但是具体是什么真的不怎么清楚,王爷遇到什么困难了么?”   顾思贤与苏烨相视一眼,道:“实不相瞒,前阵子这儿出现了大批的蚤盅,我们想知道来源。”   青灯低垂着双眼,看着手边的茶盏:“王爷事怀疑,蚤盅出自苗寨?”   顾思贤翘着二郎腿:“我可没说。”   苏烨:……   青灯眼角抽搐:“我们苗寨缺失炼盅,但是,我们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炼盅的,能炼盅的只限于大祭司挑选出来的,从小就被培养的药师。”   “药师?”顾思贤砸吧砸吧嘴。   青灯点点头:“嗯,正是。等会我带大人和将军去苗寨看看便知了,我哥哥青风便是药师。”   顾思贤点点头:“如此更好。那就有劳师爷了。西南这一仗,至关重要。”   苏烨在一旁开口:“王爷要不要一起去?”   顾思贤摆摆手:“我还是不了,我的身份特殊,去了怕是麻烦,你和赵大人就以青灯的朋友的身份前去,切勿惊扰他人。”   苏烨嘴上答“是。”,心里却嘀咕:千年老狐狸,这种跑腿的活你当然不干……   顾思贤眯着眼一脸正经的回了房,去接自己的媳妇吃饭了!   顾思贤回房的时候正好碰上刚刚练武回来的苏毅,跟他大致说了一番,苏毅对苏烨倒是挺放心的,没说什么便回屋了,心里念着:子宁该醒了。   苏毅刚跨进房门,就看到陆子宁支着身子要起来,赶紧跑过去坐到床边扶着他:“醒了?”   陆子宁还有些迷糊,知道是苏毅便含糊的回道:“嗯……热……”陆子宁的声音本就纤细,自怀孕后纤细中更是带上了一丝妩媚,刚刚的话语里带着撒娇,听的一旁的苏毅血气翻涌。   苏毅将陆子宁拥到怀里,用内力催动寒缺,怎样都不能热着媳妇,温度降下来后,苏毅轻附到陆子宁的耳边:“宝贝,你知不知道,男人早上是最容易被撩起欲望的?”   陆子宁听后耳后一阵红。   苏毅继续:“你刚刚那一声,我下面都,硬了。”说着便把脸埋到了陆子宁的肩里,深呼吸,汲取陆子宁身上特有的茶香。   好在苏毅的武功至阴,天气再热也不会出汗,身上没有汗臭味,不然早就被陆子宁赶走了,怎么会有现在的美人在怀。   陆子宁略带羞涩的任由苏毅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凉凉的,很舒服。   苏毅摸的根本停不下来,双手游走在陆子宁各个敏感的地方,久久不离去。   怀孕的人本就敏感一些,陆子宁怎么禁得住苏毅的抚摸,冰凉的手摸过的地方激起一片火热,呻吟声忍不住地从陆子宁的唇中溢出,在苏毅的脑海里炸开了花——   “嗯……啊……苏……毅……嗯……”陆子宁的手无力的攀在苏毅的脖子上,衣襟在苏毅的亲吻中散落,衣领滑落露出一大片的香肩,苏毅一个翻身将人压到身下,小心的避开陆子宁微凸的腹部,俯身吻上陆子宁的雪肩,锁骨,脖颈,一丝都不放过,留下一大片的梅花。   良久,苏毅强忍着欲望抬起头,深深地对上陆子宁的眼眸,陆子宁凑上去轻咬一口,伸手在苏毅背后轻抚,安慰道:“为了宝宝,再忍忍好么,委屈你了……”这几个月来苏毅都没有碰过自己,知道这是他的贴心,陆子宁满心愧疚。   苏毅闻言一阵心疼,凑上去对着陆子宁的唇就是一阵撕咬。   良久,放开,陆子宁的唇竟有些红肿,苏毅哼哼道:“傻瓜,让你乱说话。以后不许这么说。”这几个月来陆子宁的妊娠反应特别大,一直在吐,脸都尖了不少,晚上抱着就揪心,最近半个月才好不容易好了些,自己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舍得让他帮自己解决那劳什子的事儿。   陆子宁笑笑,温和的眼睛让苏毅看得不舍起身,直到门外有人来通传吃饭,才不情不情愿的伺候陆子宁起床,陆子宁看着苏毅的样子,哭笑不得。   出门前垫脚仔苏毅唇上亲了一口才算了事。   陆子宁半靠在苏毅身上,寻思着等下有空了去问问禾儿这房事几个月能做,否则在这样下去,苏毅非得逼坏了不可,又想着得什么时候下厨做些好吃的给苏毅补补,怀孕以来自己的事他都是亲力亲为的,瘦了不少,得补补!   等陆子宁想完这些,人已经被苏毅带到了饭桌边,还被喂了不少饭。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是我之前太久没有更新,所以你们都忘了前面的剧情吗? 欲哭无泪…… ☆、荒冢   陆子宁乖乖地任由苏毅喂自己吃饭,滇南府的厨子手艺确实不错,虽然不及自己,但是也够得上宫里那些厨子的水准了。   陆子宁边上坐着的是赵宇嘟,赵宇嘟边上的是苏烨,赵宇嘟低着头认真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苏烨看他只夹面前的菜,便伸长了手夹了对面不少的好菜到赵宇嘟的盘子里,赵宇嘟略微震惊地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抬头看了看苏烨,苏烨一脸不客气。赵宇嘟只好礼貌地道谢,低下头继续扒饭,苏烨在赵宇嘟一句羞涩的“谢谢”中成就感爆棚,夹菜夹得愈发起劲了……   对面的苏禾看得非常庆幸,瑟缩到顾思贤的边上:二哥这种哥哥力爆棚的即视感真的特别可怕!作为受害者,苏禾深有体会,只好一脸怜惜地看着他的嘟嘟大人。   一旁的青灯则是一件见怪不怪,因为每次和大人在茴香城里微服私巡,大人都会被各种喂食,习惯就好!   顾思贤则是挑眉,这种媳妇主动的感觉不要太好!   至于苏毅,满心满眼都是陆子宁,看都没有看苏烨一眼!   一顿饭吃得还算其乐融融,饭后,下人们撤了碗筷,换上热茶,大家都悠悠地坐在前厅里聊天——   青灯:“苏将军了准备好了,我们等下就可以出发。”   苏烨:“没什么要准备的,我们轻装去就好,不用马车,带两匹马便是了。”   赵宇嘟:“嗝!”   青灯:“这……那我们可能还要问四王爷借匹马。”因为他们的大人没有马,只有一头驴。   苏烨:“……”   顾思贤:“自己去挑便是了。”   赵宇嘟:“嗝!”   苏烨:“你会不会骑马?”   青灯:“会。”   赵宇嘟:“嗝!”   众人:………………   赵宇嘟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露出一双委屈略带惊恐的小眼睛:我不是故意的!   苏禾走到赵宇嘟跟前,一把抓过嘟嘟大人的手腕,歪着脑袋,淡淡地开口:“吃多了。”   众人齐齐看向苏烨,苏烨一脸不知所措。   赵宇嘟连忙摆手:“不,嗝,不关,嗝,苏,嗝,苏烨,嗝,的事,嗝!”说完赶紧捂住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苏烨看向苏禾:“有,有药么?”   苏禾摊摊手:“这个不算病呀,不用吃药的,散散步,消食了就好了。”   于是苏烨扯着赵宇嘟的手,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与其说是散步,还不如说是跑步,苏烨的步伐又大又快,脚底生风,可怜我们的嘟嘟大人,完全就是被苏将军拖着在小跑,几圈后——   众人都看向院子中间的赵宇嘟,赵宇嘟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额上一层薄汗,双手支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苏烨摸摸后脑勺:“嘿嘿,喘气比打嗝好吧。”   众人:……   赵宇嘟:“嗝!”   ……   ……   ……   就在苏烨寻思着是不是要再带着赵宇嘟去散步几圈的时候,苏毅扶着陆子宁从一旁的厨房里走过来,陆子宁手里端着几只透明的碗,苏毅一脸小心翼翼的护着他,陆子宁一脸无奈的看着苏毅,都跟他说过几遍了,自己没有这么弱的,总是不放心。   陆子宁招呼赵宇嘟:“赵大人,过来喝完山楂汁吧,这个消食。”   赵宇嘟一听,赶紧跑过去,再来两圈,没有消食,倒是要中暑了。   苏禾一听有吃的,一脸眼巴巴的看向陆子宁,软软的声音喊道:“大嫂……”   陆子宁听到这一声大嫂,耳根略红,伸手向苏禾招了招手,柔柔的声音道:“也有你的份,加了蜂蜜,快来尝尝。”   苏禾一脸谄媚,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接过陆子宁手里的碗,咕嘟咕嘟的喝起来,满脸的享受。真的是超级美味!   苏毅在陆子宁的指挥下给大家都端了一碗,众人喝了一口便暗暗赞叹于陆子宁的手艺,陆子宁根据每个人不同的喜好,对山楂汁进行了调配,冰过的山楂在这个夏天的饭后特别受欢迎,苏毅拥着陆子宁一脸满足。   赵宇嘟喝完山楂汁没一会便停止了打嗝,在青灯和苏烨的带领下去了马厩。   苏烨的步景在马厩里嚼着草料,看到主人来了有些淡淡的兴奋,苏烨上前摸摸步景的鬃毛,解了缰绳,想将马牵出马厩,而赵宇嘟则是在苏烨牵出步景后进了马厩,苏烨不解地看向他——   只见我们的嘟嘟大人,走到马厩最深处,穿过重重良马,站到最后一匹爱小的马面前,不对,它不是马,它是一头驴。   赵宇嘟摸摸驴的脑袋,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随后转身出了马厩,苏烨看得一头雾水。   赵宇嘟开口解释:“我跟小黑说一声,我出门都会带着它,这次不带它,它会担心的,不过我和它说了,我去去就回。”   苏烨本来是想笑的,但是看着赵宇嘟一脸的认真,竟然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驴好像也不是绝对不能听懂人话的。   毕竟,那是我们嘟嘟大人的驴啊!   随后,因为赵宇嘟只会骑驴而不会骑马,所以苏烨便带着赵宇嘟翻身上了步景,而青灯则是随便牵了匹滇南府里的良马,在前头带路,向苗寨出发了。   午后的太阳非常烈,但是好在走的是山路,树多,加上布景的脚程快,没多久便进了苗寨的地盘。   赵宇嘟一路看着进苗寨的路,清秀的眉毛越来越紧锁,抿唇不说话。   苏烨感受到了赵宇嘟的紧绷,轻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赵宇嘟道:“这边的地形不对。”   苏烨左转转,右转转:“怎么不对?”   赵宇嘟转头在苏烨的耳边道:“这里的地形和那本地图上的地形很多地方都不相符,按照那个地图,这边应该是平底,但是这里的地势高了不止一点。”   苏烨思索了一番,道:“会不会是那个地图时代太久远了?有些,不准?”   赵宇嘟摇摇头开口:“不可能的,那个地图我问过王爷,王爷说是王将军送过来的,那么破旧是因为他天天将它放在手边看,所以不回不准的。”   苏烨:“那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才看了一遍,不可能记住吧。   赵宇嘟一脸严肃:“更不可能了,我看书都是过目不忘的,绝对不会错。”   苏烨:“……那你先看,回去再画下来,对比一下,看看到底哪里不一样。”   赵宇嘟点点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周围的景象。   翻过一座山头,在青灯的带领下两人终于进了苗寨,两人惊讶于苗寨的安宁,如一个室外桃园一般,高高的吊脚楼,清澈的溪流,善良的村民,朴实的问候,在太阳下竟带着一丝清凉,与小话本上写的完全不一样啊!!!   嘟嘟大人跑到青灯身边,拽着青灯的袖子,左看看右瞧瞧,满脸惊奇:“这里有小鸭子唉!”   青灯:……   苏烨:……   赵宇嘟和苏烨在青灯家稍坐了了一会儿,和青灯的父母唠嗑了一会儿,便找了个参观苗寨的借口,让青灯带他们去寨子里随意走走。   赵宇嘟走在苏烨边上:“青灯,你大哥呢?”   青灯在前面带路,听到赵宇嘟问话便转过身回道:“爹爹说大祭司宣走了所有的药师,可能有什么要事吧,哥哥也被宣走了。”   赵宇嘟和苏烨只好点点头,又听赵宇嘟道:“没关系,下次等哥哥回来了,我会问他的。王爷交代的事,我不会忘的。”   “嗯,好的,谢谢你了,青灯。”赵宇嘟满脸笑意。   青灯略带害羞的摆手:“不用不用。”   两人走着走着就把苏烨甩远了,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苏烨蹲在离二人十多米的的路边,伸手扒拉着地上的土,听到二人的喊声才拍拍手起身向二人走来。   赵宇嘟不解的问:“怎么这么慢?”   苏烨拍拍手,笑笑:“没什么,我看这边草木旺盛,想看看是不是这里的土壤特别肥沃,我娘喜欢种花种草,我寻思着给她带些土。”   等苏烨走进了,赵宇嘟才看他脸上有几道黑黑的印子,想是刚刚他自己不小心拿脏手摸了脸,从怀里掏出帕子,踮起脚伸手给苏烨擦脸,苏烨一看他的动作便猜到了自己脸上估计是花了,便低下头,任由他给自己擦脸:“擦干净点啊。”   赵宇嘟睁着一双大眼,一脸的认真:“嗯。”本来就很认真的,听到苏烨的嘱咐后更加认真了。   “好了。”赵宇嘟把苏烨头上的汗都擦了,才放下手,退了一步,认真的看了一眼,然后就这么愣住了——   苏烨身后的夕阳有些刺眼,赵宇嘟眯着眼,但是入眼的苏烨在夕阳下镀了一层金色,刚毅的脸带着不羁,赵宇嘟看得竟然移不开眼了。   “大人——大人?!”青灯伸手在赵宇嘟的眼前晃晃。   “唉?”赵宇嘟回了神,不好意思道:“什么事?”   “我都说了好多遍了。”青灯看着一脸无辜的赵宇嘟,有些无奈,“前面就到了。”   赵宇嘟悻悻地吐舌,跟上青灯的步伐:“哦,好。”心里却在想:难怪姐姐那么他。   偶尔假装不经意的转头看向苏烨,不小心撞上苏烨的眼神,急急地把头别过另一边,假装看风景。   苏烨看着赵宇嘟的样子,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三人的脚步停留在一片竹林边——   青灯道:“就是这里,按照地图上的现实,这里就是片竹林。”   赵宇嘟托着下巴,蹲在地上:“原来是片竹林啊……”还以为是什么神秘地盘呢,比如祭坛啊之类的,江湖上的小话本都是这么写的啊——满月的时候苗寨的大祭司要用血祭祀……想想就特别可怕!!!   青灯看着他家大人发呆的样子,有些无奈,估计又在乱想什么了,翻白眼。   而一旁的苏烨则是看着竹林对面的荒地出神,良久开口:“那边是什么?”   青灯看了眼便道:“哦,那是片荒冢。”   苏烨伸手摸摸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荒冢,苗寨的荒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了我更了! 谢谢你们的收藏啦,噜噜噜。 今天的彩蛋是: 你们觉得嘟嘟大人什么时候最萌? ☆、夜探   青灯看着苏烨皱着眉,问:“这荒冢有问题吗?”   苏烨反问道:“据我所知,苗寨应该实行岩葬才是,为何会有荒冢?”   青灯眼色一阵低沉:“唉,是这样的,前几年,苗寨不少人染了病,药师也束手无策,那时候我还小,只记得寨子里大乱,家家户户的人都闭门不出,就怕染了病。”   赵宇嘟起身,走到青灯边上:“那,那些患病的人……”   青灯低下头:“都死了。大祭司把他们隔离了。听寨子里的人说,他们都葬在这里。”   苏烨:“怎么不去寨子外面找大夫?”   青灯:“怎么没找,大夫来了好多个,但是没一个知道病因的,据说还被伤了不少。”   赵宇嘟:“看病怎么会受伤?”又不是打仗。   青灯:“那些患病的都是壮年男子,患的病初期症状就是力大无比,暴躁易怒,要两三个人才能控制住。”   苏烨:“都是壮年男子?”难怪刚刚一路上都是妇女和老头居多,还以为壮年男子都出寨子寻生计去了,看样子并不是。   青灯点头:“嗯。当年我还有一个哥哥,叫青罡,是我大哥,那时就是患了病,也被隔离了,我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透过门缝看到他发狂的样子,特别可怕,六亲不认的,还伤了我爹爹。”   赵宇嘟咬着嘴唇,拍拍青灯的后背稍作安抚:“别难过了。”   青灯摇摇头:“事情过去好几年了,没事。”   一旁的苏烨但是一脸沉思。   晚上,二人倒是应了青灯的邀请留在了苗寨,两人全当体验民族风情了。   因为青灯家没有什么多余的房间,当年他大哥住的房间早就成了杂物室,但好在他二哥被大祭司宣走了,青灯去了他二哥的房间,苏烨与赵宇嘟睡青灯的房间。   是夜。   赵宇嘟洗漱完毕后便解散了丝带,一袭墨发散落在身后,踢掉鞋子爬上床,一边感叹苗寨的凉爽,一边在床的里侧找了个位置躺下,闭眼,回想今天的进寨子的路,慢慢在脑海里描绘。   苏烨进来的时候,赵宇嘟白净的脸上皱着秀气的眉毛,夏天的里衣比较薄透,领子也低,露出白皙的锁骨,手放在脑侧,露出一截手臂,映着墨丝在隐隐绰绰的烛光里让人看得一不开眼睛。   苏烨坐到床边,伸手抚了抚赵宇嘟颊边的碎发,然后俯身——   捏!住!了!赵!宇!嘟!的!鼻!子!   “唔……嗯……!”赵宇嘟挣扎着醒来,“怎么了?!”   苏烨笑笑松手:“我还想去看看那片荒冢,你去不去?”   赵宇嘟迷迷糊糊的点头:“去……”   苏烨拿过一边的衣服,递给赵宇嘟,赵宇嘟东扯西拽地穿上后,终于醒了一点:“我们去夜探?!”   “嗯。”苏烨拎起赵宇嘟就出了门。   赵宇嘟挣扎道:“等等等等……我,我没带夜行衣,要不要紧?”   苏烨眼角抽搐,翻了个白眼道:“有我在,不需要。”   赵宇嘟呆愣了一会,认真地点点头:“哦!”   没一会儿又开始挣扎:“不带青灯吗?”   苏烨顺手把人扛到肩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赵宇嘟肉肉的屁股,道:“带你就够重了!”   “呜!——”赵宇嘟被打了屁股后便安静了下来,忍着泪一脸愤愤,读书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忍!   苏烨心想这招还挺好使。   两人到了荒冢地边,苏烨带着赵宇嘟,蹲到竹林里——   我嘟:“为什么不是在树上?”   苏烨:“为什么要在树上?”   我嘟:“大侠都是在树上的!”   苏烨:“我不是大侠,我是流氓。”说要扭了一把赵宇嘟的肉屁股,手感不错。   我嘟:“!!!”   苏烨:“这里更近,看得清。”   我嘟:“看得清?你要看什么?”   仰头,月色不错!   苏烨“啪”地伸手一把将赵宇嘟高昂的头颅拍进自己怀里:“嘘……来了。”说完伸手指了指对面那块荒冢。   赵宇嘟顺着苏烨的手势往前看去,白日里没什么动静的荒冢地上竟传来一阵阵土地崩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特别让人毛骨悚然。不一会儿在月光下的照映下,那些高起的小山包竟然开始出现裂痕,裂痕越来越大,赵宇嘟张大的嘴被苏烨及时捂住。   不一会儿,坟包上的裂缝里竟然伸出一双双手来,那些手表面的皮肉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腐烂,露出森森的白骨,嵌入两边的土里,苏烨伸手将赵宇嘟抱进自己的怀里,把他的脸埋在自己胸前,怀里的人颤抖得让他心疼,苏烨心想:早知道不带他来了。   苏烨叹了口气,继续盯着对面的荒冢地,此时坟堆里出来的已经不是手了,那些手已经把土都刨开了,有不少尸体从坟堆里爬出来,衣衫破烂的腐尸透着森森的白骨,蛆虫在腐烂的肉上爬动,他们如傀儡一般集体朝着竹林的方向走的走,爬的爬,纷纷向竹林这边过来。   腐臭铺面而来,苏烨见势,打横抱起赵宇嘟就望竹林深处飞去,苏烨的轻功极佳,脚尖踏过竹叶不发出一丝声响,怀里的赵宇嘟在月光下惨白着一张脸,两眼出神,紧紧的抿着唇,苏烨看了眼,觉得赵宇嘟情况不对,便往前看了一眼那些尸体前去的方向后,抱着赵宇嘟回去了。   房里——   苏烨把赵宇嘟放到床上,点了蜡烛,才看到赵宇嘟脸颊边的黑发被冷汗黏着,贴在脸上,显得皮肤愈发的白了,苏烨把蜡烛放在床头,伸手把赵宇嘟脸颊上的黑发撩到耳后,看到他紧咬的唇,单手抚上赵宇嘟的脸,轻声在赵宇嘟的耳边道:“赵宇嘟,没事了,松口,没事了,嗯?乖……”   见赵宇嘟没有任何反应,苏烨皱了皱眉,拇指和食指一用力,强迫打开了赵宇嘟的牙关,血丝从赵宇嘟的你唇边渗出,苏烨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抹去。   牙关被打开后,赵宇嘟终于有些反应了,他开始大口的喘气,胸腔颤抖着,泪水即可泛上了眼眶,苏烨一把将人搂到怀里,手在赵宇嘟的背后轻抚:“没事了,嗯?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宇嘟闭上眼睛,将自己埋进苏毅的怀里,抬手,紧紧的抓着苏烨的衣襟,好像下一秒苏烨就要消失一般。   苏烨皱着眉,心里开始自责:除了在梦舒的遗体前,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赵宇嘟。   良久,赵宇嘟在苏烨的怀里睡去,苏烨想将人平躺下,结果赵宇嘟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收的更紧了,睫毛也开始不安的颤抖,苏烨也不敢动了,便就这么抱着赵宇嘟在床上坐了一夜,脑里想的自然是刚刚看到的那些东西。   明明是尸体了怎么还可以走动?他们要去哪里?是谁在召唤他们?   就这么坐了一夜,半夜赵宇嘟还因为受了惊在梦里轻微的抽搐起来,苏烨在赵宇嘟的后心处输了些真气,才好了不少,但是一夜下来,赵宇嘟身上的里衣还是被冷汗湿透了。   天明之际,好不容易等到赵宇嘟醒来,苏烨才轻轻动了动肩膀,一晚上没敢动,麻了。   赵宇嘟不好意思的从苏烨的怀里起身,结果腿一软,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地面扑去,苏烨眼疾手快地将人拉到怀里,结果用力过度,赵宇嘟整个压到了苏烨身上,惯性地作用下,两人的唇就这么……还差一厘米就亲上了!   赵宇嘟陷在苏烨责怪的眼神里,不敢动弹。苏烨则是看着赵宇嘟一脸的无助,不舍得让他离开。良久,赵宇嘟才轻轻撑起身子,嚅嗫道:“对,对不起……”   苏烨沉声道:“没事。”   两人相继无言。   苏烨看着赵宇嘟低垂着的侧脸,不放心的问道:“昨晚,你还好吧?”   赵宇嘟沉默不语。   苏烨伸手揉揉他的头顶:“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到。”   听到苏烨的道歉,赵宇嘟低着头,摇摇头:“不是,是我,太没用了。”   苏烨捧起赵宇嘟的脸,轻轻摩挲赵宇嘟的脸:“要不要和我说说,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赵宇嘟看了眼苏毅坚定的眼神,良久后开口:“我,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才四岁,我爹是病死的,母亲拉扯了我们两年后也患病走了,那时候我还小,姐姐去了大户人家当丫鬟,我一个人在家,我不知道母亲已经走了,我一直抱着她的尸体,冷掉了的尸体,我,我……”   六岁的赵宇嘟就这么抱着他母亲的尸体坐在床上,直到怀里母亲的尸体发出臭味,引来了邻居,周围的亲戚才发现赵宇嘟的母亲已经去世多日,而赵宇嘟则是在一旁饿昏过去,一直昏迷不醒好几日,醒来又是丧母的噩耗,又是高烧了好几日,直到他姐姐回来办了母亲的葬礼才好了起来,自那以后赵宇嘟便对尸体有一种惊恐之情,听到便两腿发软,更不用说看到了。   不经意间,苏烨又把赵宇嘟抱进了怀里,轻声道歉:“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   赵宇嘟摇摇头,不再说话。   等青灯来敲门的时候,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了,苏烨带着赵宇嘟一早回了滇南府,只留了一张字条,说是特许青灯放几日假在家陪父母,他们有事先回府了,多谢款待,勿念。   苏烨带着赵宇嘟骑着布景一路回了滇南府,路上赵宇嘟突然拽拽苏烨的袖子,道:“这里的地形又不一样了。”   苏烨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解:“怎么不一样了?”   赵宇嘟指着他们右前方凸起的山包道:“昨日我们来的时候,这里还是平地。”   苏烨驾着步景走到山包边,跳下马,走到山包上,蹲下后伸手拨弄着地上的土,然后拍拍手起身,走到马前,翻身上马:“不是新土,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赵宇嘟摇摇头:“不可能的,我记得昨日我们经过这里的时候只有右手边是个山包,但是奇怪的是现在怎么又在我们的右手边了。”   赵宇嘟低着头苦思冥想,苏烨则是驾着步景回了滇南府,出了山道苏烨才发现蹊跷,他们出来的道竟然不是他们进去的那个口,但在山里的时候他们没有走什么岔路,都是按沿路返回的呀。   苏烨与赵宇嘟对视了一眼,便向滇南府紧赶慢赶而去。   这个苗寨,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怎么掉粉了,难过。 都没有小伙伴评论留言了,特别难过,特别寂寞。 微博小段子也发了。 今天的彩蛋是: 你们想要苏烨亲嘟嘟的戏码呢 还是陆焉叶横的甜蜜番外呢? ☆、罚你今生永不弃(番外)   叶横带着陆焉一路南下,二十多年的离别让两人现今如漆似胶,比如现在:   本来两人各骑一匹马的,叶横的良驹在太阳下是墨绿色的,名字便叫绿耳,而陆焉的则是一匹青白相间的马,名叫青骓。本来两人一前一后骑的好好的,没走多远,叶横就不乐意了,死皮赖脸地硬是挤到了陆焉的身后,独留绿耳一马跟在青骓的后面,特!别!寂!寞!   绿耳:甩马尾,生气!   陆焉别扭的挣扎一番,引来的只是叶横收得更紧的手臂,无奈道:“你干嘛。”   叶横一脸正色:“骑马。”   陆焉开了眼绿耳:“你自己的马好好的干嘛来我这。”   叶横咬了一口陆焉的耳朵:“你的舒服。”   陆焉缩了缩脑袋,轻轻皱了皱眉:“那我去骑绿耳。”   叶横一口拒绝:“不行。”   陆焉转头瞪他:“凭什么。”   叶横挑眉,不语。随后屈了手指,放在唇边一吹,绿耳听后撒开蹄子,转眼就没了马影。   陆焉:……-_-#   算你狠。   陆焉无奈,心想:怎么年纪一把了还这么耍赖。   叶横见陆焉软了态度,顺势把人整个圈道怀里,再顺势把头靠到陆焉的肩上,熟悉的茶香,熟悉的体温,让久久尘封的心一阵悸动,眼色一沉快马加鞭前去。   陆焉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叶横抱在了怀里,刚想问他骑那么快干嘛,但一对上叶横金色的眸子,人就愣住了,只是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低下了头,耳根一阵泛红。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过了江南,最后停在了南海边一个名字很美的小镇上。   叶横搂着陆焉,站在小镇的镇口,看着眼前那块巨大的海石,喃喃念道:“听风镇。好名字。”   陆焉伸了个懒腰后,把头靠在叶横肩上:“就这儿吧,我有些累了。”   叶横低头在陆焉的额上落下一吻,宠溺回道:“好。”   陆焉微微眯眼,略傲娇的转身,撇下叶横,自顾自地朝镇子里走去。   “皇太后,等等我。”叶横在陆焉身后喊道。   陆焉双手背在身后,听到叶横的喊声,翻了翻白眼继续往前走,那人是谁,我不认识!   叶横在必要的时候发挥了暴发户的属性,拿了金条,三句话就买下了陆焉看上的宅子。   其实,与其说是陆焉看上的,其实只是陆焉多看了两眼,外加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院子还不错。”   然后,太皇上就对宅子的主人说:   “卖不卖?”   “卖。”   “多少?”   “白银五百两。”   “不用找了。”   陆焉:……   叶横一脸狗腿,媳妇,你还满意么。   陆焉一袖子甩到叶横脸上,扔下“败家”两个字便拂尘而去。   叶横闻言赶紧让那宅子的原主人找钱,哎哟,皇太后都发话了,打死都要找回来。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宅子,两进两出的房,带着一个秀气的院子,院子里的花草搭配的非常好,看得出宅子的前主人是个有眼光的人,厨房在院子的另一边,厨房的后门连着一片沙滩,玩累了从后门进来就能吃饭。   知道陆焉不喜欢让人打扰的习惯,叶横便没有顾下人,只是请了一些人将房子打扫了一番,添置了一些生活品,干完了便把人都打发了。   陆焉拎了包袱径自进了房,将包袱摊开放在桌上,里面只有几件衣服,最上面的一件是叶横的,镶着金边的黑纱,透着主人的霸气,陆焉略微失神地坐在桌边,伸手抚上那件黑衣,这么多年了,那人还是喜欢黑色,闭上眼,脑海里是江南白露后酒巷里激自己喝酒的脸庞,深邃的眼眸,金色的瞳仁,英俊的五官……   陆焉不禁把自己的脸埋进了叶横的衣服里,露在空气里的耳朵,微红。   良久,陆焉轻轻将衣物放下,重新折了一遍,抚平上面的褶皱后,把衣服放进檀木的衣柜里,原本是分开放的,一人一个柜子,但陆焉看了一眼后觉得有些不妥,鬼使神差间把叶横的衣服挪到了自己的柜子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一阵燥热,随手关上了衣柜门,背紧紧地抵在衣柜门上,低头看着脚尖,心想:我只是不愿意浪费空间。   对,一切为了节约!   毕竟是一国之母,节俭的美德必须发扬光大!   想了一阵觉得自己颇有理后,陆焉便抬起了头,环顾了四周看到边上有个梳妆镜,估计是叶横找来打扫和买东西的人以为有女主人,便买了个梳妆镜,上面还有一面镜子。   陆焉慢慢地走过去,坐在梳妆镜前,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摸上自己的脸,虽然陆焉看上去并不显老,皮肤都还不错,但生过孩子后,陆焉的身子一直没有好好的调养,岁月依旧在他的眼角留下了一些细纹,而叶横却如酒,二十多年的时光洗去了他身上的不羁,留下了一身令人沉醉的魅力。   思及此,陆焉的眼眸不禁黯了黯,就这么颓然地坐在桌前,一语不发。   叶横把马安顿好以后才进来,一进门就看到陆焉落寞的背影,心口一阵疼,快步走到陆焉的身后,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陆焉的脸颊,轻声道:“皇太后恕罪,小的来迟了。”   陆焉被他逗笑,伸手拍了一下陆焉的脸颊,道:“就你贫。”   叶横见他笑了才松了口气,继续厚脸皮道:“皇太后可是要治罪?”说完顺势蹲在了陆焉腿前,双手握着陆焉的手,捧到自己的嘴边亲吻,两眼深情地看着陆焉,亲完松了手,顺势伸手环住了陆焉的腰,将头埋进陆焉的怀里,陆焉无奈的摸摸叶横的头,轻声道:“你可是北漠的太上皇,我怎么敢罚你。”   叶横紧了紧环在陆焉腰间的手臂,闷声道:“你不敢谁敢。”   陆焉笑笑,叶横的发丝缠绕在指尖,陆焉一点一点的攥紧,叶横略微的吃痛,疑惑抬头,不料对上了陆焉一双泛红的眼睛:“好……我罚你,这辈子再也不许离开我。”   颤抖的声音在带着海风的空气里显得微弱,但却一字不落的落进了叶横的耳朵里,叶横皱眉,一把将陆焉打横抱起,将人抱坐在腿上,坚定道:“好。”   说完便朝陆焉的唇吻上去,毫不留情地吻,势要将人吞进腹里,融进血里。   陆焉伸手攀住叶横的脖颈,生涩地回吻着自己的男人,羞耻心终是败给了深情。   叶横的眸子一紧,舌头在陆焉的口腔里一阵吮吸,陆焉一阵颤抖,忍不住发出一阵呻|吟,这不叫还好,一叫怎么还得了,叶横顺手解了陆焉的腰带,一手滑进了陆焉的衣襟,惹得怀里的人双眼染满了媚色。   “叶……横,去,去床上……”陆焉咬着下唇在叶横的耳边道。   叶横嘴角一扬:“遵命,皇太后。”话音未落就已经将人压在了身下。   衣衫散落了一地,铜镜照尽了欢享。   “叶……叶横,唔……”   “宝贝,乖,放松……”   “啊——!嗯……啊……轻,轻点……唔……”   “好。”   “你……嗯……哪来的…药…”   “至尊宝给的。”   “混……蛋……嗯啊……嗯……”   “我爱你。”   “哼……啊——!”   海浪拍打着礁石,唤醒了一夜贪欢的人儿。   陆焉醒来,叶横支着上半身看着自己,对上他一脸满足的脸,陆焉耳根一阵红。   叶横凑上去撕咬陆焉的唇,良久陆焉快喘不过气了才放开,轻笑道:“早,皇太后。”   陆焉大口地喘着气,缀满红痕的胸膛起伏着,别过脸,懒得理叶横。   叶横坚持不懈地凑过去,清了清嗓子,一阵娇喘:“皇太后~”   陆焉一巴掌拍到叶横的脸上,一脸嫌弃的将人推开:你是谁,我们不熟。   叶横握住陆焉纤细的手腕,放到嘴边一阵啃,放手后头抵着陆焉的头,鼻尖轻蹭:“饿不饿?我买了粥,,要不要喝点?”   陆焉这时才发现叶横已经换好了衣服,而自己身上只有一床薄被盖,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吻|痕,陆焉略恼地瞪了一眼叶横,得了便宜的叶横自然知道陆焉在怪他什么,可是做都做了,现在也消不掉了,只好厚着脸皮道:“我,我给你亲回来?”   陆焉被他气的翻白眼,拿过一边的里衣,忍着痛随意地套上,尽管已是酷暑,陆焉也不习惯光|裸着上身,还好昨夜叶横已经抱他洗过澡了,身上并不黏腻,只是太久没做了,腰有些酸的不行。不得不感慨自己年纪大了,但回想起昨晚叶横的持久,眼眸又一阵黯淡。   叶横时时刻刻关注着陆焉的脸色,此刻陆焉的落寞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以为是在跟自己生气,怪自己昨晚没控制好,多要了他几次,心里正悔着呢。   要是我们的太上皇知道陆焉在想什么,一定做梦都笑醒。   陆焉没力气下床,叶横也不舍得他下床,便伺候着他在床上洗漱,喝粥。   既然陆焉只能在床上躺着,叶横自然不会去别处,陆焉半躺着看书,叶横就靠在一边看他;陆焉看累了睡一会,叶横就趴在一边看他;陆焉被他看的无奈,放下书看向他,叶横就屁颠屁颠地凑上去索吻,陆焉都怀疑下一秒叶横的身后是不是会长出一条尾巴。   而我们的太上皇则是一脸的满足,满眼只有一个人。   唯恐青丝断,苍穹妒誓言。   纵有生死劫,初心犹难变。   若有君笑颜,愿守候不念。 作者有话要说:  -3- 么么,还喜欢么。 ☆、红烧肘子   苏烨带着赵宇嘟一路赶回了滇南府。   滇南府门口,苏烨将赵宇嘟抱下马,顺手在赵宇嘟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肉挺多!”   赵宇嘟一脸惊恐: 嘤!   嘟嘟大人其实很想骂一句“登徒子”的,但是想到自己也是个男子,就只好硬生生的把话吞下了,一脸的忍辱负重:嘤!   苏烨把赵宇嘟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笑了一番,表面却依旧一本正经地将马牵给了小厮,自己走到赵宇嘟的身侧,刚一抬手,赵宇嘟“刷”的转身,双手捂着屁股,一脸防备:你要干嘛。   苏烨心里笑岔了气,表面依旧得装,把手放到赵宇嘟的头上,揉了揉,咳嗽了一声道:“我要去找思贤聊聊,你自己先回房?”   赵宇嘟对上他关切的眼睛,脸上一阵火烧,尴尬的把手从屁股上送来,点点头,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苏烨看着赵宇嘟的远去的身影,眼底一阵笑意,心想:这只小兔子,真好玩!   边笑边朝顾思贤的房间走去。   顾思贤的房里——   “你走开!”   “不行。”   “我是大夫!”   “我是他爹!”   苏烨在门口就听到自家大哥和小弟的声音,扶额进门,双手抱剑:“你们又怎么了。”   房里的人齐齐看向苏烨,苏禾跑到苏烨面前,撅嘴:“二哥,大哥欺负我!”   苏烨朝苏毅挑眉,苏毅举手投降,苏烨这出了名的弟控,他可惹不起:“我可没有啊,子宁和思贤能做证的。”   子宁坐在一边无奈的笑笑,顾思贤则是一脸看好戏的站着:让你和我媳妇抢。   苏禾扯着苏烨的袖子道:“二哥,大哥耍赖,明明轮到我了!”   苏烨揉揉苏禾的脑袋,道:“轮到你什么了?慢慢说,哥帮你。”   苏禾扯着苏烨走到陆子宁跟前,指着陆子宁凸起的肚子道:“子宁今天有胎动了,我们都在听呢,刚刚明明轮到我了,大哥耍赖趴在子宁的肚子上不肯走!”苏小禾软乎乎的脸上一脸愤然:作为一个大哥,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苏烨瞟了眼一旁的苏毅,然后捏了捏苏禾的脸颊道:“去吧,二哥罩着你。”   苏禾昂着脑袋对苏毅“哼”了一声,苏毅努力挤出一个笑,苏禾刚把后脑勺对着他就伸手想给苏禾来个栗子,结果手才伸到一半,就被两只手拦下了——   苏烨:嗯哼。   顾思贤:咳咳。   苏毅无奈的收回手,翻个白眼看着苏禾翘着个屁股趴在子宁的肚子上。   陆子宁有些害羞的看着苏禾趴在自己肚子上,自己毕竟是个男人,有个肚子已经很奇怪了,现在还被这么多人围观,更是有些害羞了,便有些不习惯的道:“禾,禾儿……可,可以了吗?”   一旁的苏毅看出了陆子宁的不适,皱着眉,越过苏烨和顾思贤,一把拎起苏禾塞到顾思贤的怀里。而苏烨和顾思贤自然看得出苏毅是心疼自己媳妇了,倒也没有阻拦,顾思贤抱住一脸呆萌的苏禾,哄道:“乖,等会有冰糖糕。”   有糖糕什么都好说!苏禾乖巧地趴在顾思贤的肩上,如是想。   苏毅坐到陆子宁的身边,伸手托过他的腰,轻轻的揉,将人拥进自己的怀里,轻声道:“还好吗?”   陆子宁半靠在苏毅的怀里,轻轻摇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说完伸手拨了拨苏毅额前的碎发,满眼温柔。   看得一旁的苏烨尴尬地咳嗽以作掩饰。   秀恩爱什么的,一点都不在乎!   顾思贤抱着苏禾坐到榻上,隔着个茶几,另一边坐着苏毅和陆子宁。顾思贤吩咐下人端来一些水果和一些吃食,苏烨随意的站在一边,剥着葡萄皮,随手往上一扔,仰头接住,咬。   顾思贤一边帮苏禾剥葡萄皮,一边问苏烨:“那个寨子怎么样?怎么不多玩几天。”现在淳朴的民风可不多,到处都要花银子呢。   苏烨手里刚剥好的葡萄“布兜”一声掉到了桌上,滚了一圈停下,躺尸桌上……   顾思贤撇了眼道:“二舅子悠着点,这葡萄可贵了。”西域特贡的呢。   苏毅:“苏府可赔不起。”不能站错队。   苏禾闻言,都不敢嚼了,含着葡萄肉在顾思贤耳边轻声问:“很贵吗?”   顾思贤在苏禾嘟着的嘴上轻啄:“不贵。你相公买得起。”说完又塞了一颗葡萄到苏禾的嘴里   苏禾鼓着腮帮子,努力的咀嚼,听起来很贵,一定要多嚼几下,好好品尝,不能浪费!   陆焉:心满意足地点头,孺子可教也。   苏烨白了一眼顾思贤,一脸怜悯的看向苏禾:自己的傻弟弟怎么就这么好骗呢。他顾思贤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啊,虽然他也很有权,淡淡开口:“那个寨子有问题。”   苏毅咬过陆子宁手上的葡萄,舔了舔了陆子宁的手指,道:“什么问题?”媳妇的手真好吃。   陆子宁耳根一阵红。   苏烨道:“地图上那片未标明的地方是块竹林。”   顾思贤点头:“竹林好啊,风景秀丽,净化空气。”   苏毅:“价格还实惠。”   苏禾一脸嘟:“前途无量!”   苏烨:……   苏烨无视他们,继续道:“有问题的不是那片竹林,是竹林对面的荒坟冢。”   陆子宁闻言一头埋进苏毅的怀里:尸体什么的,一点都不可爱。   苏毅略带埋怨地看了眼苏烨:这位仁兄你会不会说话,你吓到我媳妇了!赶紧摸摸陆子宁的脑袋,轻声哄道:“乖,没事。”   而一边的苏禾则是一脸兴奋地看着苏烨:然后呢!?你快说啊!!!   顾思贤扶额。   苏烨嘴角抽搐地看看苏毅,又看看苏禾,不知道该不该说,一边是嫂子,一边是弟弟,真的是很难抉择啊。虽然是弟控,但是,听说嫂子是御厨啊,那红烧肘子一定不是问题啊。   苏毅本是要带陆子宁走的,但是陆子宁也是有些好奇,便示意苏烨继续,自己往苏毅的怀里钻了钻,苏毅自然把人抱的更紧了。   苏烨松了口气,道:“白日里我看到那些荒坟上有些许的裂缝,留了个心眼,昨天晚上带了赵大人前去查看了一番,果然有发现……”   苏烨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众人听得个个目瞪口呆。   顾思贤皱眉:“从没有听过尸体还会跑的。”   苏毅道:“你确定没有人挖坟,是他们自己跑出来的?”捂住陆子宁的耳朵,恶心的东西不要听,不要污染了我儿子,腐烂的尸体,听着就特别恶心!   苏禾则是一脸激动的挂到苏烨的身上:“那他们的经脉还在吗?还能把脉吗?”   苏烨被他勒得喘不过气,顾思贤一把托住苏禾的屁股把人抓了回来:“肉体都腐烂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经脉。”   苏禾更好奇了:“这不符合医理,我要去看看!”   顾思贤点头:“好,我带你去便是。”   苏禾一脸兴奋地赤脚跑下地,去衣柜边拿了医药箱又跑回众人面前,一脸激动:“我们走吧!”   苏烨一脸无奈:……这么大了还是改不掉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性子。   苏毅一脸嫌弃:……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顾思贤一脸宠溺,打横抱起苏禾:“又不穿鞋,小心着凉,我们迟些去可好?再商量一些细节,万一出事了可不好。”   苏禾想想也是,只好瘪了瘪嘴,无精打采的坐在顾思贤的怀里,继续听苏烨说。   苏烨挑眉,还是弟夫有办法,正色道:“那些丧失都是朝竹林来的,因为出了些意外,所以我就先带赵大人撤了,只是看了眼那些丧尸前去的方向,来不及前去打探。”   顾思贤问:“都是朝一个方向前去的?”   苏烨皱眉想了想,点头。   顾思贤道:“恐是有人在召唤,我们今晚前去探探。”   苏禾一听,双手紧了紧怀里的药箱,一脸星星眼:要出发了吗!   顾思贤笑着点点头,转而对苏烨说:“你休息休息,我们晚点出发。”   苏烨点点头,随后看向苏毅:“大哥你就留在这儿吧,嫂子需要人陪。”   嫂子什么,不要太真诚,非常值得奖励红烧肘子加酱猪蹄啊!!!   苏毅点头,交代了一句“万事小心。”便带着陆子宁回房了。   苏烨不甘心地看着陆子宁远去的背影,嫂子,我的红烧肘子和酱猪蹄呢……   突然,前面的两人停下了脚步,苏毅大步往回走来,苏烨一阵激动:这是要有肘子的节奏?   只见苏毅一把端过了桌上的葡萄,在三人面前晃了晃:“子宁爱吃,我带走了啊!”   顾思贤和苏禾倒是无所谓。   苏烨却是一脸悲愤。   苏毅走了到陆子宁身边,两人耳语了一番,苏毅突然转身大声道:“子宁说,他在厨房里炖了……”   苏毅话还没说完,房里的三个人早已没了踪影:真丢脸。   怎么感觉好像没吃过饭一样。   陆子宁笑笑,挽上苏毅的手臂,笑道:“当初是谁和惊帆抢牛肉干来着。”   苏毅看天看地,一脸无辜:“谁?”   陆子宁轻笑,苏毅一脸宠溺。   厨房里的三只抢得火热,那可是红烧肘子和酱猪蹄啊,非常值得拼命。   而滇南府的书房里,赵宇嘟看着眼前的地图一脸疑惑,喃喃道:“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了点意外,双更有困难。 我能写多少写多少吧,求原谅。 么么。 谢谢收藏,谢谢评论,么么。 ☆、催眠   赵宇嘟一手拿着王将军的地图,一手拿着自己画的地图,看了一早上,越看越不对,最后手里攥着两张地图就往外奔。   见人就抓着问:“苏烨呢?”   滇南府里的下人,从没见过这阵势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瞬间整个府的下人都在急相奔走,帮着赵宇嘟找苏烨。   苏烨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跟苏禾抢最后一块酱猪蹄,炖了一夜的猪蹄味道简直不得了。刚抢到手里就见下人冲进来对自己说:“赵大人边哭边着急地找将军您呢!”   苏烨想起昨夜赵宇嘟惨白的脸,以为他又出了什么事,赶紧把猪蹄塞到苏禾手里,擦了擦手,转身问那个下人:“赵大人在哪里?”   那下人赶紧道:“刚刚还在荷花池的走廊里呢!”   苏烨闻言快步走了出去,一路朝荷花池跑,结果在假山的拐角处撞上了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眼框微红的赵宇嘟。   赵宇嘟一头撞在苏烨的怀里,整个人惊慌失措的,苏烨扶着他的肩,轻声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赵宇嘟抬头,见是苏烨,便松下一口气,摇了摇头,把手里的两张地图拿到苏烨的眼前,气喘吁吁地说:“这,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可是,我,我……”   赵宇嘟的脸颊上粘着不少黑发,被汗水沁湿了,贴在颊边,嘴唇干裂的起皮,估计是在大太阳下找了苏烨一段时间,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不堪。苏烨一手拨开赵宇嘟脸颊上粘着的发丝,一手轻轻拍抚赵宇嘟的背:“慢慢说,别急。”   赵宇嘟拽着苏烨的袖子,一脸委屈:“这个,我看不懂,我……”赵宇嘟难过得低下了头,看了一早上,什么头绪都没有,一点忙都帮不上,满心都是失落。   苏烨拿过赵宇嘟手里的两张地图,边看边带着赵宇嘟往书房走。   书房里。   苏烨将两幅地图平摊放在一起,赵宇嘟站在一边指着那份破地图道:“我真的没有记错,你看,按这张地图来看,我们出来的路才是正确的。”   赵宇嘟把自己画的地图拿到上面,对苏烨道:“这是我画的地图,左边是我们进去时的路及路边的地形图,右边时是我们出来时的地形图。”   苏烨默默地看着三张地形图,良久,伸手将他们返回时的地形图倒置了一番,放到王将军的地形图上相对比,然后沉声道:“这就对了。”   赵宇嘟看向两张地形图,咬着唇道:“我们进去和出来的地形都是相反的,所以其实王将军的地图画的是我们出来时候的样子,那就是说……”   苏烨点头,接下赵宇嘟的话:“这些涂黑的区域不是那片竹林,而是竹林对面的荒冢。”   赵宇嘟站在一边,皱着眉不说话,兴许是想起了昨晚的景象,脸色一阵惨白。   苏烨有些担心的看着赵宇嘟,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赵宇嘟回神,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没事……”   结果话还没说完人就突然晕了过去,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吓的苏烨一把将人抱起:“赵宇嘟……喂……”   苏烨担心他出事,便抱着人回了房,吩咐下人去找苏禾,苏禾听闻有人生病了,拎起小药箱便朝苏烨的房间赶来,一路跑到床边,一屁股挤掉苏烨,一把抓过赵宇嘟的手,垂眼把了一会脉,轻轻吐出两个字:“过劳。”   苏禾一边将赵宇嘟的手放进被子里,一边责问苏烨:“嘟嘟怎么会过劳?你让他做什么了?”我们的嘟嘟那么娇弱,只适合吃吃喝喝好嘛,哼!   苏烨嘴角略微抽搐:“我没叫他做什么呀,昨晚和我夜探,估计吓到了吧。”早上回来估计他也没睡,就在书房画地图了吧。   苏禾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二哥:“却是有些受惊,我给他点些安神香吧。”   苏烨点点头:“嗯。”   苏禾给赵宇嘟点上了安神香,嘱咐了他哥几句,便走了。   吃完肘子和猪蹄,略撑。   去大嫂那里要碗山楂汁喝喝,消化消化?   嗯,非常完美。走!   只一会儿功夫,苏禾便背着手,溜达到了苏毅的房门口,身在趴在房门边,昂了个脑袋往房里瞅:大嫂~~~   结果只看到大哥正拿着毯子往大嫂身上盖。   苏毅朝苏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苏禾不开心地嘟起嘴,苏毅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苏禾轻手轻脚地进了房,轻声道:“大哥有事吗?”   苏毅捋了捋陆子宁额前的碎发,轻声道:“子宁这几天肚子好像胀痛得厉害,你能帮他看看吗?”   苏禾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解开陆子宁的薄衫,伸手在陆子宁微凸的腹部轻轻地按了按,一旁的苏毅紧张得不得了:你轻点……   苏禾仔细察看了一番,子宁是男子,男子怀孕本就不易,腹部的皮肤并不像女子一般有弹性,之前还不觉得,但最近几日肚子里的孩子大得快,陆子宁腹部的皮肤开始紧绷了,苏禾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自责怪自己的粗心,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   苏禾一边把陆子宁的轻衫合上,一边对苏毅轻声道:“大哥,是我疏忽了,等会我配个药膏过来,你平常帮嫂子涂涂便是。”   苏毅点头“嗯”了一声,随后又皱着眉问苏禾:“禾儿,子宁他……会不会有危险?”苏毅伸手摩挲陆子宁熟睡的脸庞,满脸的担忧,这几日,他既开心于孩子的胎动,但又担心陆子宁的身体,矛盾不已。   苏禾伸手替陆子宁把了把脉,对苏毅道:“大哥别担心,子宁身子美什么大事,就是……那个,你们现在可以进行房事了,那个有助于开拓子宁的后穴,要对他以后生产有益……我等会陪,配些药膏,一起给你。”   苏禾说完便红着个耳朵跑出去了,苏毅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摇头,附身打横抱起陆子宁,苏毅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是也把陆子宁弄醒了,迷糊地开口问:“嗯……去哪?”   苏毅轻声道:“我抱你去床上睡,这里你的腰会不舒服。乖。”   陆子宁闻言抵不过睡意,又闭上了眼,在苏毅的怀里安心地睡了过去,任由他把自己抱去床上。心里却在想:最近越来越嗜睡了……   苏毅把陆子宁放到床上,放下了床帐,附身在陆子宁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搂着大小宝贝,一脸心满意足。   人生赢家啊!   苏禾一路跑去了药庐,经过二哥房间的时候竟然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担心里面的情况,赶紧冲进去,只见房门口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破碎的瓷片、木块。   苏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差点被一个砚台砸中,吓得苏小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里面传来苏烨的吼声:“禾儿,你快走!”   苏禾往里面一看,只见原本温顺乖巧软萌的赵宇嘟突然变得暴躁异常还力大无比,苏烨一个人从他背后都抱不住。   苏禾看得一惊,苏烨气喘吁吁得朝他喊:“快去找思贤,我一个人,控,控制不了他,快去!”   苏禾应声道:“好好好,我,我马上去。”说完起身,拍拍屁股跑去找顾思贤。   等苏禾带着顾思贤赶来的时候,苏烨竟然被赵宇嘟掐着脖子压在书桌上,满脸涨的通红却又动弹不得,顾思贤见状赶紧上前,一记手刀下去,本以为赵宇嘟会晕厥过去的,结果却没有一点作用,顾思贤看了眼自己的手:难道这几日没练功,力气变小了?   眼见苏烨快要被赵宇嘟掐死了,顾思贤顺势从手上拿出玄铁鞭,在赵宇嘟身上缠了起来,鞭子在内里下不断收紧,才将赵宇嘟的双手控制住,苏烨才得以逃脱,而赵宇嘟仍旧是一脸狰狞,奋力地在跟鞭子挣扎,完全没有理会周围的人。   苏禾立马上前,抓住赵宇嘟的手把了一番脉,从怀里掏出银针在赵宇嘟的眉间轻扎了一阵,原本狂暴的赵宇嘟突然身子一软向后倒去,苏烨眼疾手快将人搂进了怀里,一把将人抱上了床,顾思贤当然也把鞭子收了,苏禾坐到床边,伸手翻了翻赵宇嘟的眼皮,仔细察看了一番后,还放出了赤狼蛛,但是赤狼蛛没有反应,苏禾皱着眉又诊了一次脉,不一会儿便一脸惊愕地看向苏烨,道:“嘟嘟被催眠了!”   苏烨一脸难以置信:“催眠?”   苏禾点点头:“对,他的眼睛没有泛红,所以不是巫术,赤狼蛛也没有反应,所以也没有中盅,那么便只剩一种可能了,就是被催眠了!”   苏烨:“这……怎么会呢?”   苏禾低下头:“你早上,是不是说,嘟嘟昨晚受过刺激?”   苏烨点点头,道:“就是那些丧尸,他以前……”   苏烨婉婉道来赵宇嘟害怕尸体的事情,说完,苏禾便点头喃喃道:“这就说的通了。”   苏烨不解:“说的通什么?”   苏禾一脸肯定道:“一定是有人在给嘟嘟催眠,不停唤醒他的这段记忆,给他催眠,然后昨夜的事刺激到了嘟嘟,便让他刚刚发作了一次。”   闻言,顾思贤在一旁喝了口茶,道:“滇南府可没有人懂催眠。”   苏烨则是靠在床边,看着满头墨发散落在床上,一脸惨白的赵宇嘟出神——   会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新鲜出炉,么么。 你们猜,是谁。 ☆、失明   还没等苏烨想清楚,床上的赵宇嘟睫毛微颤,缓缓睁眼,听到周围的声响后,良久,微弱地道出一句:“好黑,怎么不点灯……”   床边的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满脸的震惊。   还是苏禾反应快,伸手在赵宇嘟的眼前挥了挥手,轻声喊道:“嘟嘟……你看不到吗?”   赵宇嘟本就苍白的脸上一双黑亮却无神的双眼迟疑的转了转,而后轻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满脸的疲倦,轻道一句:“嗯……”后又因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苏禾赶紧抓过赵宇嘟的手,皱着眉,转心的把脉,随后拿出怀里的银针,又在赵宇苏的额上扎了不少的针,看得一边的苏烨和顾思贤一脸的胆战心惊。   苏禾顺手一把扯住顾思贤的袖子:“思贤,你能用内力打散嘟嘟眉间的淤血吗?”   顾思贤挑眉:“应该不难。”说完便运功,伸手在赵宇嘟的眉间输送内力,但是没输一会儿,顾思贤便皱着眉,收了手。   苏禾仰头看向顾思贤:“怎么了?这么快?”   顾思贤摇摇头,一脸严肃:“不是。有问题。”   苏禾不解:“什么问题?”   苏烨站在一边眉头紧锁,沉声道:“刚刚你的内力在不断流失。”刚刚站在一边感受到了顾思贤的内力在输送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在流失。   顾思贤点头看着赵宇嘟道:“他在吞噬我的内力。”   苏禾闻言后惊呼:“吞噬?!”   顾思贤点头:“嗯,所以我才停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苏禾咬着手指,略有些焦急:“这,这这……打散是最好的,因为那个淤血块压住了神经,如果打散就会恢复,但是如果……”苏禾急的说不出话,伸手抓过赵宇嘟的手,又把了一番脉,拔出额上的银针,更多的银针上沾了血,苏禾一阵焦急:“怎么办,淤血在扩大,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可以控制住它么,这个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苏烨拍拍苏禾的肩膀:“让我试试。”   苏禾赶紧让位。   苏烨将右掌置于赵宇嘟的头顶,默念口诀后,运功。   没一会儿苏烨的后背就被汗水浸透了。   苏禾担心的看向苏烨,顾思贤突然伸手在苏烨的身后缓缓渡过内力,苏烨将左掌置于右手手肘处,二人合力,猛地向赵宇嘟的眉间输送内力,半柱香后,二人才收了手,盘坐在地调息片刻。   苏禾见状,从药箱里挑出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在两人口中各塞了一粒,随后便跑去床边帮赵宇嘟把脉,仔细诊断一番,心里暗自佩服二哥和思贤竟然硬生生的用内力封住了那块瘀血,不让它再无止尽地扩散。   苏禾坐到桌边去写药方子,苏烨和顾思贤却皱着眉从地上爬起来,两人相视一眼,暗自下决心:下次禾儿的药,莫要再吃了。   真真甜死人。   苏禾把写好的药方交给了一旁的小厮,吩咐他下去煎药。   顾思贤坐在桌边,倒了杯水去去口里的甜腻,对苏烨道:“今夜我带禾儿去看看那个寨子,你留下照顾赵大人。”   苏烨点点头,朝床上看了眼,眉间微皱。   苏禾咬着唇看向顾思贤:“就,就只有我们吗?”   顾思贤挑眉:“嗯,王妃不愿意?”   苏禾嘟嘴:“不,不是啦,可是我不会武功,会不会,会不会拖累你。”   江湖小话本里最讨厌的就是大侠身边的累赘了好吗?!不会武功,只会吃!   顾思贤“噗嗤”一声笑场,走到苏禾身边将人打横抱起:“哈哈哈……本王的王妃真是贤良淑德,处处为本王考虑,本王甚是欢喜啊。”边说边抱着苏禾出了门。   离出发还有好些时辰呢,非常值得来一发。   养精蓄锐啊。   等顾思贤把苏禾抱到床上时,苏小王妃的脸红的不行,看得顾王爷下身一阵紧,秉着再忍就是太监的原则,顾思贤一个翻身把苏禾压到身下。   苏禾本在挣扎的,突然对上顾思贤盛满温柔的双眼,再也做不出任何抵抗的动作,顾思贤俯身咬住苏禾的上唇,温柔缱绻的轻咬,鼻尖轻蹭。   苏禾的鼻尖充斥着顾思贤的气息,就如其人那般霸道的不留一丝空隙,满到溢出。放弃挣扎的苏小禾,干脆破罐子破摔,伸手攀上顾思贤宽厚的肩膀,仰头回吻过去。   顾思贤眼色一沉,屈膝打开苏禾的双腿,一只手固定着苏禾的腰,一只手探进苏禾的薄衫里,在微凉的皮肤上留下灼热的温度,看着媚|色染尽苏禾的双眼,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个翻身将苏禾抱着趴在自己的身上,眼角带着狡黠,轻咬苏禾的耳朵道:“宝贝想不想要?”   苏禾刚被他撩起了兴致,满眼春色带着不满看向思贤:“嗯……思贤……”   顾思贤被苏禾叫的一阵欲火狂燃,暗自调息忍下,告诫自己:放长线,钓大鱼!继续在苏禾的耳边、脖颈处撩拨:“王妃……刚刚,本王累着了……”   苏禾含着水汽的眼睛轻瞪顾思贤,顾思贤仍旧一副“本王累了,动不了。”的表情,苏禾眼珠微转,眉梢轻挑,双手撑着顾思贤结实的胸膛,慢慢支起上身,一脸诱惑地俯身,在顾思贤的耳边吐气,道:“王爷,臣妾不会……”   “轰——”苏禾的声音未落,顾思贤的脑海里便早已一片空白,伸手固定住苏禾的腰,一个翻身将人压下,一句“你个小妖精!”后堵上苏禾的唇,挥手散下床帐,一室缱绻,满屋春色。   事后,苏禾趴在缎面的锦被上,任由顾思贤覆在他背后轻咬自己裸|露在外的肩膀、脖颈、耳垂,一丝一丝吞入腹中:“嗯……”   顾思贤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舒服?”   苏禾把脸埋在鸳鸯枕里,轻摇:“没……”   顾思贤一脸宠溺,搂紧怀里的人,沉沉睡去——晚上还要夜探呢,得好好休息。   等苏禾醒来,已是华灯初上,屋里飘着饭菜香,苏禾支起身子下床,想是顾思贤考虑到了今晚还要夜探,所以没有做狠,事后又有按摩,所以苏禾的腰倒不是很酸,只是有些微微的不适,但并不影响行动。   慢慢地走到饭桌边,伸手抓了一块红烧肉,还没塞到嘴里手就被拍了一下,肉没拿稳,又掉回了盘子里。苏禾生气的抬头:“谁!”   顾思贤一脸无奈:“除了我谁还敢拍你的手?”   苏禾噘嘴,拿起一边的筷子,特别不情愿。   因为江湖小话本上的大侠都是大快朵颐用手抓着吃的呀,想想就好吃!   一定非常的英姿飒爽!   想想就帅气!   顾思贤无奈的摇摇头:“乖……不用筷子不卫生,怕你拉肚子。”   苏禾瘪瘪嘴,不情不愿的拿起筷子,叉着肉就往嘴里塞。嘟着脸颊上的肉,一脸愤愤!   顾思贤坐在他身边,不停的帮苏禾夹菜,盛汤,让他慢慢吃:“你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苏禾慢下了趴饭的速度,顾思贤突然道:“对了,刚刚大哥来问你讨药,我说你还在睡,他便回去了。”   苏禾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哎呀!我忘了!”说完一路朝药庐跑去。   顾思贤看着苏禾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桌上没有吃完的饭:“唉,早知道就该饭后和他说的。”   出发前,苏禾将怀里的两瓶药膏给了苏毅,仔细交代了一番,便翻身上马,和顾思贤前去苗寨了。   出发前,苏烨找过顾思贤,已经禀报过苗寨路线的问题,顾思贤还带上了地图,一切还是小心为上,所以两人骑马的速度并不快。   趁着月色,顾思贤自然是对怀里的人一阵吃豆腐行为,苏禾为了躲他,挣扎了一路,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额上一层细密的汗珠。顾思贤带着苏禾安伏在荒冢边的一棵大树上,伸手擦拭苏禾额上的汗,苏禾不解问:“我们就在这儿等么?”   顾思贤点头:“这儿更近。”   顾思贤不选藏在竹林是因为担心竹林里会藏着什么东西,听苏烨他们说,丧尸是朝着竹林方向而去的,那竹林里必定有蹊跷,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在树上比较好。   二人等了很久,直到二更天了都没有什么动静,月光下的荒冢还是一片寂静,凄凉,风吹过让人不寒而栗,苏禾憋足了劲,瞪着眼屏息看着那片荒冢,一动都不敢动。   良久,苏禾有些坐不住了,问顾思贤:“怎么还没有动静?会不会是我们来晚了?”他们先走了?   顾思贤将人搂到怀里,把苏禾的脑袋按到胸上:“应该不会,你先闭上眼休息一会,等等有动静了我叫你。”   苏禾摇摇头:“我不累。”   顾思贤咬了一口苏禾的耳朵:“王妃是在怪本王今天下午不够卖力么?”   苏禾耳根一阵绯红,用肘子撞了一下顾思贤:“你,你胡说什么!”   顾思贤一阵轻笑,紧了紧环在苏禾腰上的手臂。   谈笑间荒冢地上竟然慢慢升起了一阵雾气,带着一阵花香,顾思贤真想感叹苗寨风光无限好的时候,苏禾一个转身捂住了顾思贤的口鼻:“有毒,不要吸。”   顾思贤闻言就要带苏禾撤离,结果苏禾摇摇头,从怀里掏出赤狼蛛,把它放到树上,赤狼蛛吐了丝,从树上挂下去,落地签还来了个后空翻,看得苏禾一阵惊呼,结果……就这么   仰天跌落在了草地上,舞动着八条腿,翻了半天才翻过身,估计是觉得丢脸了,跑的飞快,瞬间消失在荒冢堆里。   不一会儿赤狼蛛就回来了,身上多了两株草,远远看过去根本认不出,及到眼前顾思贤才看清,苏禾已经拍拍赤狼蛛的背,拿过它身上的草,又把它装进了盒子里:“辛苦你啦!”   随手把那两株草塞进了嘴里,嚼了起来。   又把手里剩下的塞进顾思贤的嘴里。   顾思贤一脸怀疑。   苏禾眼睛一瞪,顾思贤只好眼角抽搐,麻木的嚼了起来,结果眉头慢慢舒缓:“薄荷叶?”   苏禾点头:“不然,你以为?”   顾思贤挑眉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我要用存稿箱了,定期更,你们会不会更爱我一点。 多多留言哦。么么。 以后应该都是晚八点更,如果有意外,我会在微博发消息。 看我那么有诚意的份上,你们就多多收藏,多多留言好嘛。 么么。 ☆、巨蟒   远处的雾气并没有散去,反而有越来越浓的趋势,一米开外的东西竟然都看不清了,顾思贤搂着苏禾坐在树上,皱着眉看着前方的荒冢,轻声在苏禾耳边道:“那是什么雾?怎么会有毒?”   苏禾歪着脑袋回答道:“我不知道这雾是什么回事,有毒,是因为我闻到了曼陀罗的味道,那种花香会让人感到头晕,吸食过多会出现幻觉,嚼点薄荷叶就可以了。”   顾思贤点点头:“本王的王妃可真厉害。”   苏禾嘴角抽搐:夸得一点都不走心。   顾思贤看了看眼前的景致,对苏禾道:“再没有动静我们就撤,改日再来。”   结果话音刚落,荒坟冢那边竟传来了一阵令人寒毛直竖的摩擦声。   顾思贤示意苏禾不要说话,两人屏息等待了一会儿,但是因为有浓雾的遮掩,两人根本看不清,只听得到皮肤摩擦地面的声音。   苏禾侧耳倾听了一番,在顾思贤耳边耳语了一番,顾思贤不确定的看向苏禾:“你确定?”   苏禾对对手指:“可以……试试嘛。”   顾思贤:……   苏禾当他默认,从脖子上解下引魂笛,放到唇边轻声吹了起来,笛音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还好离寨子远,不致于扰民。   雾一样没有散,但是朦胧间却有不少东西向他们这边靠过来,及至两米前停下,两人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竟是一条巨蟒。   顾思贤收紧环在苏禾腰上的手臂,随时准备带着苏禾撤离。   眼前的巨蟒时不时地吐着鲜红的信子,高昂着脑袋,在空中略带喜感的扭动,但因为其体型巨大,所以看上去又有些狰狞。   顾思贤担心苏禾被吓到,赶紧伸手捂住苏禾的眼睛,结果手被苏小王妃一巴掌拍掉,苏禾埋怨道:“你遮住我眼睛干嘛!我都看不到它了唉!”   顾思贤扶额:他怎么就忘了自己的宝贝就好这口呢。   这种温情戏码一点都不适合王妃。   王爷特别羡慕苏大哥。   顾思贤一字一句问:“它,是,什,么。”真丑。   苏禾向那条巨蟒伸手,顾思贤皱眉,担心巨蟒会伤了苏禾,却没想到那条蟒蛇竟然低着脑袋盘踞到两人的树前,因为其体型庞大,所以就算盘曲了不上身子,头低下也刚刚好到苏禾平伸的手掌下,张着血盆大口,一脸花痴地在苏禾的小肉手里轻蹭。   顾思贤:这位仁兄,你能不能有点蛇的样子。   苏禾一脸兴奋地抚摸着巨蟒:“南蟒!上古巨蟒的一种!!!”   顾思贤:“所以?”   苏禾一脸星星眼:“思贤哥哥……它很乖的……”   顾思贤:“他的体型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苏禾双手叉腰:“你怎么可以以貌取人!”   顾思贤靠在树上:“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苏禾托着下巴蹲下,嘟着嘴解释:“它不会伤人的,它很认主人的,我在书里看到过,只要摸它的头,让它臣服,它就会很听话了……”   顾思贤依旧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的巨蟒,白色的底色,上面点缀着金黄色的斑点,除去它的血盆大口和硕大的体型,顾思贤努力说服自己:它还是很可爱的。   一旁的南蟒好似感受到了苏禾的难过,小心翼翼的探过脑袋,轻轻搭在苏禾的肩上:主人,你别难过呀……   苏禾看顾思贤一直不说话,又见南蟒那么听话,心里为他感到一阵委屈,伸手抱住它的脖子就开始号啕大哭:“呜呜呜呜……小宝,你真的好可怜哦……呜呜……思贤哥哥都不喜欢你……呜呜呜……怎么办……”   顾思贤一头冷汗,他最受不了苏禾哭了,一看到他的眼泪,心口就疼,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好像就这样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无奈之下,只蹲下身,伸手抹掉苏禾脸上的眼泪,将人拉到自己怀里,轻声哄道:“乖,不哭了。”   苏禾埋头在顾思贤的怀里,抽抽噎噎的:“那,那我,可,可以,带小宝回去吗?”   顾思贤“噗嗤”一下笑出声:“你名字都取好了,我还能不同意吗?”   苏禾连忙从顾思贤的怀里出来,仰着还带着泪痕的脸,问:“真,真的吗?”一脸委屈!   顾思贤无奈地笑笑:“嗯,但是你要保证它不会伤人哦。可以吗?”   苏禾眨了眨泛着水光的眼睛,乖巧的点点头:“嗯,可,可以。”   顾思贤把苏禾抱紧怀里,轻叹:“下次不要哭,你一哭我柩心口疼。”   苏禾当他说的是情话,脸一阵红。   良久,顾思贤看到周围的雾气随着太阳的初升而慢慢散去了,想抱着苏禾下树,去荒坟堆里看看的,打横抱起苏禾,结果刚要下树,那条蟒蛇突然昂起了硕大的脑袋,张着嘴看着他们。   顾思贤无奈的看向苏禾,苏禾连忙向蟒蛇摆手:“小宝,不可以!”   蟒蛇歪歪脑袋,大张的嘴边流下不少的哈喇子,模样蠢爆了,顾思贤一阵嫌弃。   在苏禾的训斥后小宝乖乖的合上了嘴,苏禾满意的笑笑,看向顾思贤,一脸骄傲:“好了!”它很乖吧!   顾思贤勉强扯扯嘴角,抱着苏禾掠下树去。   走到荒坟堆上,顾思贤蹲下身仔细察看了一番,心中暗暗疑惑:这里的荒冢竟然都是空的。   看似连绵起伏的地形,在大雾下原本以为是坟包,及至眼前,才发现这只是些不平缓的地,土壤松软,看样子,里面的尸骨都已经被转移了。   顾思贤看太阳越升越高,手指在唇边曲起,吹出一声口哨,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赤骥的马影,顾   思贤皱着眉:“赤骥呢?”   苏禾抓抓脸:“跑远了?”   顾思贤摇摇头:“它从不会跑远。”   苏禾:“可是它现在都不来,我们要怎么回去?”   顾思贤气定神闲道:“我用轻功带你回去便是了。”这有什么难的。   苏禾小心翼翼的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的小宝:“那,小宝,怎么办。”它又不会飞……   顾思贤:……   拗不过苏禾的撒娇,也考虑到小宝的体型会吓坏苗寨的人,顾思贤权衡了一番后,答应,他抱着苏禾在前面慢点飞,小宝在身后跟着。   “王妃,这可满意?”   “满意满意。”   苏禾点完头后主动亲了一下思贤:“谢谢。”   这招对顾王爷自然特别好使,板了很久的脸终于笑了一下,瞥了眼一边依旧歪着脑袋犯花痴的流哈喇子的小宝:好像你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随后便一把抱起苏禾,向苗寨口掠去。   太阳照耀下的苗寨一片祥和,一身白色锦袍的男子抱着一身青衣的男子一路轻跃离去,忽略那条跟在他们身后的巨蟒。   顾思贤转身看了眼,心里感叹:长那么壮,动作还这么敏捷,这不合理。   顾思贤一路避开有人的大道,尽量往小路走,偶尔也会瞥到几个村民,都是壮年,想起苏烨之前的叙述,正觉奇怪之时,前面竟然突然跃出五名黑衣人,劈头盖脸地向顾思贤砍来,招招都是取人性命的招式,一点都不含糊。   顾思贤抱着苏禾,没有空手回击,只好不停的闪身躲避,看着特别窝囊。   苏禾吓得抱紧顾思贤,顾思贤换成单手搂住他的腰,从手臂上取下烈焰玄铁鞭,几下就把黑衣的衣服都打烂了。   打破了他们的衣服顾思贤才惊异地发现,他们□□出来的皮肤竟然都已经腐烂,有些地方还露出不少的白骨,腐臭味扑面而来。   顾思贤心下有些了然,一个轻功,把苏禾推到巨蟒的身上,嘱咐小宝道:“你往直走,把禾儿带去滇南府,禾儿若是伤了,我就把你剁了,吃全蛇宴。”   小宝一个机灵:全蛇宴什么的,一点都不可爱!   赶紧驼着苏禾一溜烟儿的跑的没影了,苏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宝带走了,耳边回荡着顾思贤用内力传来的话:“禾儿,别怕,我等等就来。”   苏禾只好抱紧小宝,指挥它往滇南府而去,毕竟他不会武功,如果去了滇南府还可以搬救兵。   那五个黑衣人自然向苏禾追去,但顾思贤可不是吃素的,鞭子甩的呼呼响,跑一个伸出鞭子将人卷回来,狠狠地打落,不留一点情面,刷刷几鞭,彻底断了他们的骨头,不一会儿便将五个人都解决了。缓缓从空中降落,想要前去仔细看看那个丧尸的模样时,却发现地上竟然只剩下五件残破不堪的黑衣,那五具尸体竟然在断骨时立即化成灰了。   顾思贤心理担心着苏禾的安危,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便转身走了,朝滇南府的方向掠去,他的禾儿一定急死了。   顾思贤除了苗寨的山门时,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的路确实和苏烨他们发现的一样,景物对称,路却两条。   赶紧滇南府的时候,顾思贤本想着苏禾会扑上来询问他有没有受伤之类的,结果还没跨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顾思贤微微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牌匾,上面写着“滇南府”没错啊。   顾思贤快步跨进去,结果前院里竟然围满了人,挤都挤不进去,也看不到大家在围观什么。   顾思贤咳嗽好几声,身边的仆人才发现自家王爷回来,赶紧让路。   众人让出一条路,顾思贤板着脸,往前走,结果就看到自家王妃在给那条蠢爆的蟒蛇洗澡,周围还围了一圈的裁缝。   顾思贤:“你们在做什么?”   金花大娘满脸笑容:“哎哟,我们在给小宝量身啦!”   王妃的宠物,行头自然不能少,一定要请杭丝坊的裁缝给量身定做一件,不对,是好几件。   看了眼那条依旧不停留着口水的蛇,顾思贤一阵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一天码了了7000+ 脖子断了,求安慰,呜呜呜。 愿你们喜欢。 ☆、来福   顾思贤走到苏禾身边,捏起他的脸颊:“你个小没良心的,敢情你是把我忘了?也不管本王死活了是不是?”   苏禾傻傻得看着顾思贤,也忘了挣扎,手里的水瓢“咚”地一声掉到了地上,手紧紧攀上顾思贤的袖子,嘴巴一瘪:“我我我……我忘了……思贤,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说完金豆豆就从眼睛里掉出来了,把头埋进顾思贤的怀里,哭道:“还好,还好你没事……呜呜呜……”   顾思贤伸手抚上苏禾的脑袋,带着宠溺的哄道:“小呆子,我没事啊……别哭了,嗯?”真是拿他迷糊的小王妃没有一点办法啊。   苏禾从顾思贤的怀里出来,顾思贤伸手抹掉苏禾脸颊上的泪痕:“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苏禾摇摇头:“才不会。”怎么舍得。   顾思贤挂挂苏禾的鼻子轻笑,起身时看了一眼周围的下人:“咳咳,滇南府可不养闲人。”   话音刚落周围原本黑压压的一片人,顿时都作鸟兽状散了,心里嘀咕:王爷可凶残,还是王妃亲切软萌,体恤民情,与民同乐,非常值得王爷学习!   早上四王妃骑着一条金色蟒蛇回府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滇南,江湖小话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消息,于是各种标题开始漫天飞舞,比如“四王妃骑金龙下凡救苍生”,又比如“金蟒寻主,四王妃升仙”,还比如“呼风唤雨小王妃,降龙伏虎真神医”……   “哈哈哈哈……我家禾儿要升仙了唉!”饭桌上,苏毅一大早捧着一大叠从下人那里花重金购回的江湖小话本,捧腹大笑不已。   陆子宁不解地凑过脑袋:“什么?”   苏毅一拍脑袋,对哦,昨天苏禾骑蟒蛇回府的新闻他还没和子宁说过,主要是担心那条蟒蛇会吓到自家媳妇,一时忘了便没有说,现在子宁问起了,自然不能含糊。   苏毅清清嗓子:“咳咳,额……是这样的,子宁啊,那个……”   苏毅还没说到正事,饭厅外就传来一阵争吵,苏禾的声音特别响亮,堪比骂街,苏毅想忽略都不行,只好眼角抽搐,带着陆子宁前去观看。   “为什么不准小宝进饭厅!”苏禾双手握拳,一脸气愤。   “他会吓到别人的。”顾思贤在一旁好心的劝。   “怎么会!大家都很喜欢小宝啊!”苏禾挥拳。   “子宁会怕啊。”顾思贤看了眼刚过来的苏毅和陆子宁,仿佛看到了救星。   陆子宁刚过来就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脸好奇:“我怎么了?”   苏禾一看大嫂过来,又想起陆子宁之前连尸体都不敢看,这么说来,大嫂的胆子却是不大唉,那,那要怎么开口啊。   苏禾挠挠脑袋,一脸苦恼:“大嫂,我……你,你先别怕,那个,就是那个……”   陆子宁温柔道:“哪个?”   苏禾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开口,那么温柔的大嫂,怎么开得了口嘛,可是小宝……哎呀,真的好烦啊。   结果就在苏禾要放弃的时候,小宝不知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个飞身,直奔陆子宁而去。苏毅挡都挡来不及,只好一把将人护进怀里,而小宝就顺势将两人都缠住了,欢快的不得了。   苏禾见势惊呼:“傻小宝,不可以啦!!!”手忙脚乱地上前抱住小宝。   苏毅赶紧捂住陆子宁的眼睛:“不要看。有我在,没事的。”说完就单手拿起寒缺——凡事伤了子宁的东西都不可留。   结果陆子宁却轻轻覆上苏毅的手:“不要。”   苏毅顿了顿,听陆子宁道:“宝宝在,别……”说完抓着苏毅的手抚上他微凸的腹部。   苏毅收了内力,对苏禾道:“快把你的蠢蛇弄下去!”   苏禾赶紧点点头,抱着小宝开始焦急地哄:“小宝,你快下来啦。求求你了……”   然而小宝依旧一副傻样,长着血盆大口,一脸蠢样,口水直流。   陆子宁依旧被苏毅捂着眼睛,但是听到蟒蛇二字时有些疑惑,轻声道:“是蛇吗?”   苏毅一脸后悔,怎么就说出口了,赶紧安慰道:“别怕,是禾儿,收了条蠢蛇,它不伤人的,就是,有点大。”   “真的吗?”陆子宁抓着苏毅的衣襟,语气里竟偷着些惊喜。   “你不怕吗?”苏毅疑惑,那蛇越缠越紧,还把头靠过来,苏毅伸手拦着瞪着它:不!许!靠!过!来!   陆子宁轻轻覆上苏毅放在自己眼前的手:“不怕啊。”   苏毅:……   陆子宁刚睁开眼就看到小宝一嘴的口水,苏毅一脸的嫌弃,小宝不离不弃使劲往自己这边靠,陆子宁一脸惊喜,拍下苏毅挡着小宝的手,欢呼:“来福!!!你怎么在这里!!!”   巨蟒见陆子宁认出了自己,更是一番欢快的上下舞动,吓得趴在它脖子上的苏禾赶紧收紧手臂,哇哇大叫:“小宝,你别乱动啊!!!”   结果那条巨蟒还真的就不动了,头在陆子宁身上蹭,吐着信子舔陆子宁的脸。   陆子宁也没有一点恐惧,摸着它的脑袋很是欢喜,就像很久未见的老朋友。   陆子宁看向趴在巨蟒身上的苏禾,道:“禾儿,你在哪里捡到来福的?”   “来福?”苏禾一脸的不解:“它叫小宝啊!我,我昨天在苗寨和思贤夜探的时候捡来的。”   陆子宁一脸疑惑:“苗寨?不可能啊,它是我一手养大的唉,皇上养在御膳房的来福啊。怎么会在苗寨……”   苏毅听完下巴都要掉了:“你养大的?!”   “是啊。”陆子宁摸摸巨蟒的脑袋:“来福,放我下去啦,我现在有宝宝了,你要小心哦。”   陆子宁话音刚落,那条金色的巨蟒便满满的低下了头,匍伏到地上,陆子宁顺着它的脖子一路往下滑,到了地上,动作十分娴熟,一看就是老手。   苏禾早就被顾思贤抱下来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大嫂从来福身上滑下来,特别羡慕!   陆子宁安抚了一阵来福,抬头对众人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皇上估计就要来了。”   顾思贤嘴角抽搐:皇上这种东西……最难缠了。   苏烨正好从房里出来,听到皇上要来了,也是一阵头疼,不过他出来是有原因的,他是来找禾儿的:赵宇嘟醒了。   苏禾赶紧跑去给赵宇嘟诊脉,这次的赵宇嘟倒是没有发疯,只是有些呆楞,估计是眼睛看不见的缘故,苏禾赶紧安慰他:“嘟嘟,你别难过,我给你配了药,都是散瘀的,过几天你额间的瘀血散了就没事了啊。”   赵宇嘟点点头,又陷入沉默,苏禾知道现在他怎么劝都没用的,便去了药庐煎药,有些剂量要调整一下,吩咐了苏烨照看赵宇嘟,有什么状况第一时间去药庐找他便是。   是夜,顾思云果真来了滇南府,身后还拖了个小尾巴——北漠王:叶启萧。   顾思贤来的时候一桌子的人正在院子里吃火锅。   今晚陆子宁亲自掌厨,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没有了孕吐,但是因为嘴挑,所以也没怎么好好吃饭,今天终于在软磨硬泡下让苏毅同意自己下厨,但是有一大堆条件:不可以动刀,不可以累到……陆子宁本是要生气的,但是对上苏毅一脸的担心,话也说不出了,都答应了,让滇南府的厨子帮忙切菜、洗菜,自己制药负责掌勺就可以了,可是苏毅还是一脸担心的站在边上。   “只是做个锅底,别担心。”陆子宁轻声宽慰自家男人,踮起脚尖在苏毅的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红着耳根转身忙活去了。   苏毅一脸温柔的看着眼前拿着勺子的人,满身的幸福。   顾思贤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准备好各种食材了,依次入座的时候才发现桌上怎么多了两个人,略挤。   转头一看竟然是皇上,一阵手忙脚乱的行礼被顾思云挥挥手制止了:“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顾思贤话音刚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周围看了一圈,问:“朕的探花郎呢?”要知道以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别人都不会说什么,只有那个书呆子定会回一句:“礼不可坏。”   苏烨回道:“赵大人出了些意外,眼睛看不见了,不过禾儿说无碍,过几日瘀血散了便会好了。具体情况臣饭后再同皇上回报。”   顾思云点点头,伸手拍了一下叶启萧的手:“朕都没有吃,你竟然敢先动。”   叶启萧拿着一根黄瓜啃的甚欢,一脸无辜回道:“帮皇上试毒呢,一片真心啊,天地可鉴。”   说完还将手里的黄瓜递到了顾思云的嘴边:“皇上尝尝?没毒,可甘甜了。”一根削了皮的黄瓜递在顾思云的嘴边,又粗又大,特别诡异。   顾思云白了叶启萧一眼,开口:“北漠王的心意朕心领了,既然北漠王如此饥渴,这黄瓜还是留着你自己享用吧。”说完对众人开口:“吃饭吧。”   叶启萧一脸无所谓:“好吧。”拿回黄瓜继续啃。   座上的各位则是默默动筷,没有一个说话的,偶尔用一脸同情的目光看看北漠王。   顾思贤心里则是在打算:今晚是要准备一个房间呢还是两个房间。   北漠军力如何,顾国拼得过吗。   得罪了哪一个也不是啊。   唉。 作者有话要说:  =3= 准备几个房间好呢。 ☆、鲫鱼汤   吃到一半,叶启萧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自己的碗里狂倒一番。   眼尖的苏禾赶紧把自己的碗端过去:我也要。   七喜公公说了,北漠的调料可好吃。   叶启萧倒也客气,直接连瓶送给了苏禾:都给你,晚上只要一间房。   一旁的顾思贤挑眉,撒了些,给了下手的苏毅,苏毅顺手给了陆子宁,早就看他想要的表情了,果不其然,拿到手后倒了些在碗里,伸手用食指沾了放进嘴里尝了尝,一脸欣喜:“好配料!”   叶启萧谦虚的笑笑:“只是北漠特产,没什么特别的。”   苏毅俯身在陆子宁耳边轻声道:“你会做么?”   陆子宁想了想回道:“这可有些难。”   苏毅:“缺材料?”   陆子宁摇摇头又点点头,看苏毅一脸的疑惑,开口解释:“是,也不是。调料粉的材料莫过于八角、白蔻、白芷、黄芪、茴香、孜然、辣椒、胡椒、盐。味道不同在于两点。其一是各种材料的比例,比例不同口感自然不同;其二是材料本身的质量,这质量就包含各种因素了,产地不同质量就不同了。而质量不同的材料所适合的比例自然是不同的。”   陆子宁拿起叶启萧的小瓷瓶继续道:“北漠王的气候独特产出的香料自然也是特别的,所以就算我会知道这个比例,不一样的东西的配出来的也是不一样的味道。当然,陈年的货又要另当别论了。”   一席话听得众人满脸的惊叹,苏禾的手上还保持着夹肉丸子的姿势,嘴里激动:“大大大大嫂,你好厉害哦!!!”懂这么多,他听到那些香料的名字就觉得不可思议。低头看看自己丸子上的粉末,想不到里面有这么多东西。   叶启萧也是一脸赞叹:“果然是神厨啊,难怪云儿总是说你做的东西好吃,这火锅还真绝!”   顾思云夹菜的手一顿,而苏小呆的声音响起:“云儿……思云哥哥的名字可真好听。”转头便对着顾王爷来了句:“贤儿……”顾王爷一个哆嗦,筷子上掉了一块肉。   饭桌下,顾思云一脚踩到叶启萧的脚背上,泄愤!   叶启萧咬牙,媳妇踩的,怎么会疼呢!   苏烨在一旁默默地挑刺,把鱼肉都放在碗里,弄了些汤,在另一只碗里夹了些清淡的菜,放到食盘上,道一句:“我给赵宇嘟送饭去。”便帅气地端着盘子走了,留下一桌八卦的眼神。   顾思云吃着肥肠,问:“苏将军何时与赵大人关系如此密切了。”   苏禾歪着脑袋把苏烨和赵宇嘟的事说了一遍,边说还不忘往嘴里塞吃的,大嫂的火锅真的太好吃了,卖身都值得!   顾思云听后一脸的了然:“难怪不肯在京为官,敢□□有故事的啊。”感概一番后夹了一筷子牛肚塞进嘴里,咽下后对陆子宁道:“陆御厨的手艺还是这么棒啊!朕,甚是想念。”顾思云挑眉:你还愿意回来当朕的厨子么,月俸什么的一切好说。   苏毅一脸媚笑:“皇上有这么多厨子呢,哪里还会少了子宁,你要是还不够,北漠王一定愿意派十七八个北漠御厨来京,北漠王,你说是吧?!”说完看向啃着筒骨的叶启萧: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别浪费啊!   叶启萧赶紧点头:“那必须啊!别说十七八个,七八十个都没问题啊!”一激动边说还边喷上了沫星子,顾思云深吸一口气,白了叶启萧一眼。   苏毅一脸得逞的奸笑:子宁可是我的,苏府养得起呢。   大不了到时候问顾思贤多要点聘礼便是了。想完便看向顾思贤,顾思贤一脸了然,笑而不语。   房里——   苏烨端着食盘防盗床头,赵宇嘟一身轻透的白衫半靠在床边,墨发凌乱地散在身后,脸色苍白,含着水的双眸看着床单出神,像个木偶般,不说不动,让人看了一阵心疼。   苏烨轻轻做到床边,伸手拨了拨落在赵宇嘟脸颊边的碎发,轻声道:“吃饭了。一定饿坏了吧。”   赵宇嘟闻声抬头,努力把脸朝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浅笑:“还好。”   “我喂你。”苏烨拿起床头的碗,舀了一勺饭带着些鱼肉,吹了吹,递到赵宇嘟的唇边,语调里带着些哄人的意味:“乖,张嘴。”   赵宇嘟闻言乖乖的张嘴,慢慢的咀嚼,耳根泛红。   苏烨自然没有看到,依旧自顾自的说:“今天的晚饭是子宁做的火锅,味道很好,但是你最近不能吃辛辣的,所以就给你加了些清淡的菜,等你好了再跟我们一起吃就是了,到时候一定吃得你停不下来。”   赵宇嘟吃饭很慢,苏烨也不摧,就这么等着。   “啊,还有啊,这些鱼肉我都把刺挑了,但是难免有漏失的,如果有,你记得吐出来啊。子宁的鲫鱼汤味道很棒的,汤浓且鲜,我给你盛了些拌在饭里,我盛了一碗,等等你喝完了我再给你去盛一碗,我听老人说,鲫鱼汤可补了,你的多喝喝。”苏烨边喂边絮絮叨叨。   “咳咳……”赵宇嘟听到“鲫鱼汤”三个字的时候被噎到了,吓得苏烨赶紧拍他的背,有了上次的经验苏烨这次下手轻了许多,顺手拿过一边的鲫鱼汤递到赵宇嘟唇边:“慢慢吃,慢慢吃,你别急啊,来来来,喝口汤……”   赵宇嘟没办法拒绝,又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顺着苏烨的手,咕嘟咕嘟地喝下小半碗鲫鱼汤。   苏烨慢慢的安抚赵宇嘟的后背,等他喝得超不多了,便将碗放倒床头,扶着赵宇嘟的双肩问:“好些了吗?”   赵宇嘟点点头,苏烨扶着他靠在床栏上:“吃那么急做什么,又没有人催你,鲫鱼汤可鲜美?”   赵宇嘟沉默不说话,低着头,脸上一片红,吓得苏烨以为他发烧了,把自己的额头抵到赵宇嘟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发现并不热,才放心:“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宇嘟突然感受到一股气息喷在脸上,情不自禁往后退,却被苏烨抓住了肩膀,动弹不得,感受到额上传来的温度才知道苏烨是在帮他试体温,便乖乖的不动了,短短几秒,鼻尖却都是苏烨的味道,陌生却又极富安全感。   “没有……”赵宇嘟咬着唇回答。   苏烨不解:“那你脸怎么那么红?”   赵宇嘟尴尬地轻声道:“那,那个,鲫鱼汤是给孕妇进补的……”   苏烨听了,耸了耸肩:“这又怎么了,孕妇能喝,你当然能喝!”   赵宇嘟:(_)   就在苏烨把最后一口饭喂完的时候,苏禾捧着一个小瓷盅从门外走来,轻声道:“我炖了了蜂蜜车前汤。嘟嘟,快来喝喝,可甜了。”边说边把手里的才小瓷盅放到了桌上。转身看到苏烨在收拾碗筷,浓浓的鲫鱼汤的鲜味扑面而来,苏禾拿食指指着苏烨道:“哦哦哦!!!原来是你夹了那么多鲫鱼汤,大哥可生气了,那可是大哥特意吩咐府里的厨子给大嫂做的!”   苏烨捧着食盘一阵语噎:“放在桌上的,我怎么知道……”   赵宇嘟一脸尴尬。   苏禾继续道:“大嫂还特意煮了枸杞茉莉鸡肝汤,结果你都没有拿来给嘟嘟喝!”   苏烨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好站在一边挠头:他怎么知道啊。   苏禾把汤放下,接过苏烨手里的食盘,摇摇头,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留下一句:“等等喂嘟嘟把汤都喝了啊。”我炖了好几个时辰的,糟蹋了我跟你急。   苏烨把小瓷盅放到一边,一脸讪笑:“嘟嘟,我们等会儿再吃啊。”   赵宇嘟轻笑出声,眉眼间带着秀气,看得苏烨一脸的惊艳。   滇南府的前院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个个身高八尺,帅气逼人。   顾思贤抱着苏禾坐在竹椅上,捏着苏禾的脸打趣,问顾思云:“你们怎么来了。”还这么快,前几日还飞鸽传书说宫里忙呢。   顾思云躺在贵妃椅上,吃着叶启萧递过来剥好皮的葡萄,道:“北漠的太上皇派人送了幅地图来,竟是丢失已久的地宫的地图。我看了看离你这挺近,就带他出来逛逛,串串门。”伸手指了指在一边剥葡萄皮的叶启萧。   走亲戚这种事想想就开心,更何况是亲兄弟。   “地宫?”顾思贤挑眉。   顾思云往嘴里塞了颗葡萄:“嗯,可详细了,咱们□□爷可有打算了,这地宫竟然通向顾国各地,出口也是隐藏得十分完善,都是些枯井,山洞,悬崖,反正隐藏得极好,安全性极高。”   顾思贤咬过苏禾手上的荔枝,问:“那通向滇南的出口是?”   顾思云嘴角一扬,神秘地吐出两个字:“苗。寨。”   苏禾一脸恍然大悟:“难怪会在那里见到来福。”其实苏禾更喜欢叫它小宝,因为苏奶奶说过了,宝字好,大家都是宝。但是既然是大嫂养大的,其实那蛇也是因为在自己身上闻出了陆子宁的味道才臣服自己的,其实它早就臣服于陆子宁了。既然大嫂说它叫来福,那就叫来福吧。   苏禾只是有些羡慕,并不嫉妒,因为就算换做是他,他也会臣服于陆子宁的,冲着猪蹄就心甘情愿啊!!!   顾思贤亲了口苏禾的脸,对顾思云说:“你也觉得苗寨有问题?”   “当然,不然我来做什么。”顾思云拍开叶启萧索吻的脸,一脸的嫌弃。   北漠王特别委屈:王爷都有,我也要。   你赏罚不均!差评!   哼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你们会比较喜欢现在的换行形式吗? 北漠王真的特别心酸。 ☆、关了门还有窗   顾思云丝毫不理会在一边闹脾气的叶启萧,对顾思贤道:“不过北漠的太上皇在心里只说要我们小心苗寨,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又想着最近宫里也没什么大事,来这里实地看一下也是好的,起码心里踏实。”   苏毅坐在一边道:“哦?刘丞相千金的媒可做了?”   “未曾。”顾思云一脸的云淡风轻,“此事攸关四王爷,朕自然不能独断。”   顾思贤还没开口苏禾就急了:“还是快点解决了吧,女子老了就没人要了。”   顾思贤轻笑,顾思云挑眉:“哦,禾儿如此懂事,朕心甚是宽慰啊,那行,改明儿朕传个口谕回去,让四王爷纳刘丞相的小女儿为妾,禾儿放心,王妃的地位没人敢跟你抢。”   苏禾一听,原本焦急的神情突然停顿了一下,出神了一番后,耷拉了脑袋,眼色一黯,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个音。   顾思贤本是有些看好戏的,但现在察觉到苏禾低落的情绪后,眼里带着些不满瞪了顾思云一眼,伸手将苏禾搂进怀里,双手捧起他的脸。   在月光和远处烛火的映照下,苏禾的眼眶泛了红。顾思贤你把脸凑上去,在苏禾的唇边不停地亲吻:“小呆子,怎么了?”   苏禾摇摇头不说话,沉默得不像话。   顾思贤用额头抵着苏禾的额头:“皇上的话可不能信。”   顾思云被呛到:“咳咳……朕可是金口玉言!”叶启萧在一旁轻轻拍着顾思云的后背:“吃那么急做什么,喜欢以后都给你剥。”   苏禾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思贤,其实,刘丞相的千金挺好的……你可以,可以考虑,但……但是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就纳一个妾……我……”语调里带上了哭腔,哽咽着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一听都面面相觑,一脸震惊。顾思贤闻言更是脸色一变,捧起苏禾的脸,逼他对上自己的眼睛,沉声问道:“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禾看着顾思贤发怒的眼睛,被吓傻了,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双唇颤抖:“我……我我……”   话还没说完,顾思贤便打横抱起苏禾,向主屋掠去,身后是苏毅的喊声:“思贤,你别吓着禾儿……”一旁的陆子宁也是一脸的担心,而罪魁祸首顾思云则是一脸悻悻,叶启萧看着他也是一脸的无奈。   顾思贤抱着苏禾进了门,挥手关了门,径直将人放到床上,顾思贤坐到床边,捧着苏禾的脸问:“告诉我,怎么了?”   对上顾思贤温柔的眸子,苏禾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突然崩了堤,整个人扑到顾思贤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思贤……呜呜呜,我,我不要,不要……呜呜呜……不要你娶别人……思贤……不要……求你……”   顾思贤边听,眉皱的愈深,伸手拍抚苏禾的背,叹一句:“傻瓜,我怎么会娶别人……”收紧手臂,对怀里的人更是怜爱三分。   良久,顾思贤感觉怀里的人哭的差不多了,抚摸着苏禾的背,轻轻咬了苏禾的耳朵一口,是时候问原因了,便道:“为什么以为我会娶别人?”以前顾思云也经常拿刘丞相的女儿打娶苏禾,苏禾从来都是像兔子一样跟顾思云急的,今儿个怎么如此反常。   苏禾把头靠在顾思贤的肩窝上,摇摇头轻叹:“没什么……”   顾思贤紧了紧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吻了吻苏禾的额头,道:“告诉我好不好。”   苏禾沉默了一会道:“那,那我说了,你不要生别人的气。”   顾思贤看了一眼苏禾,知道他的顾虑后点点头答应他:“好,我答应你。”   苏禾在顾思贤的肩上蹭了蹭,轻声开口:“前几天,我听到有人说……”   前几日苏禾去给子宁把脉的时候,路上听到府里的下人在一旁的花草堆里讨论——   “苏大公子真有福气,娶了个男妻还能怀孩子。”   “可不是么,我们王爷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福气。”   “唉,你别这么说,王妃不是挺好的吗,对我们都是和和气气的,从没把我们当下人使,医术好,心地又善良,和王爷怎么看怎么配。”   “王妃人当然是好得没的挑,就是不能怀孕,我也是想这滇南府里以后能更热闹些啊,有孩子喜庆嘛。”   “也是,咱们王爷也得有后啊。”   “唉,所以你说这多可惜。”   “哎呀,还可以纳妾的嘛,随便纳个妾生个孩子不就好了。”   “这也是种方法,不过就怕王妃不肯,他们俩那么恩爱。”   “也是……”   苏禾听到这里就停不下去了,低着头快步走开了。心里至此便长了根刺,刺得他日夜难眠,毕竟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了很久,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跟顾思贤说这件事,而今晚顾思云的一番话正好碰到了刺上,苏禾本是想说服自己,让顾思贤纳了刘丞相的小女儿为妾的,但是话一说出口,就心如刀割一般,喉咙里塞了棉花,再也说不下去,眼泪更是不争气的往下掉。   顾思贤听了苏禾的解释,一阵的哭笑不得,托起苏禾的下巴,亲了一口后:“我父皇自从知道我喜欢你后,早就不在意有没有后了,你别忘了,当初可是我父皇听了宫里那些下人的话后一拍桌子决定你我婚事的。聘礼还是他出的呢。你可不能悔婚啊。”说完刮刮苏禾的鼻子,一阵亲昵。   听了顾思贤的话,苏禾突然想起思贤那个胖胖的父皇,当初一天到晚乐呵呵的,一点也没有皇上的架子,最喜欢这种八卦消息,每天派了各种公公去各个宫里搜八卦,那日听了某个公公对他和思贤的汇报后,立马下旨让人拿了聘礼去苏府定亲,自己奶奶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到处宣传自己孙子要出嫁的消息,那满脸的喜庆,苏禾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突然想起了奶奶,苏禾笑笑,伸手摸摸思贤的下巴:“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道奶奶怎么样了。”   顾思贤见他不再伤心纠结生孩子的事儿了,便松了口气,回道:“奶奶好得很呢,前几日打麻将还赢了一帮大人的老婆,手气好得没话说。”   “你怎么知道?”苏禾听了一脸奇怪,“昨天,你不是和我在一起?”   顾思贤揉揉他的脑袋:“傻瓜,我排了三个影卫在苏府呢,他们会把府里的日常都用书信的形式传来我这。”   苏禾闻言,噘起了嘴:“厚……你都不给我看!”   顾思贤挑眉:“你没问我要啊,下次给你看便是了。”   说着突然翻身压倒了苏禾,苏禾双手抵在他胸前:“你你你你要干嘛……”   顾思贤看到苏禾泛红的耳根后,轻声道:“吃饱了有点撑,我们做个运动消化一下如何?”说完便趴在苏禾的脖颈处吮吸起来。   “嗯……”苏禾努力挣扎:“我我我帮你去问子宁要碗山楂汁……”   “这么麻烦做什么。”顾思贤说完便扯掉了苏禾的薄衫,“王妃不是想生孩子么,我们试试,说不定就有了呢?”说完便堵住了苏禾的唇,抵死缠绵。   而主屋门口,蹲着四个脑袋,在顾思贤挥手灭了烛火后,苏毅带着陆子宁走了,紧了紧陆子宁身上的披风,在陆子宁额上落下一个吻——这么难得得幸福,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陆子宁抬眼与他相视一笑。   顾思云则是走到走廊尽头后,又折转回身,走到刚刚听墙角的地方,一脸无奈地看着叶启萧拿着一个沙漏在那里一脸认真。   顾思云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便揪着叶启萧的耳朵将人拖走了,叶启萧歪着脑袋,一路小跑,捂着嘴不能出声,好不容易离主屋远了些,才嗷嗷嗷地直叫唤:“云儿……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顾思云松了手,甩了甩袖子转身走了。   叶启萧疼得五官都要错位了,但见顾思云一走,便捂着耳朵赶紧跟上:“云儿云儿!等等我……”   “你刚刚拿沙漏做什么?”顾思云撇了一眼叶启萧问道。   “计时啊。”叶启萧一脸正经。   “计什么时?”顾思云不解。   叶启萧抛起手里的沙漏,接住:“嘿嘿,看看顾王爷有多持久咯。”   顾思云闻言后脚步顿了顿,随后滇南府的后院便传来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接着就是北漠王拿着搓衣板跪在顾思云房门口的哀求声:“云儿……云儿……你就让我进去吧,求你了……云儿,我知错了……”   北漠王的声音特别洪亮,原本好好的哀求,竟然震得整个后院都听得一清二楚,住在他们隔壁的苏毅看着怀里被叶启萧的哀求声吵醒的陆子宁,一脸的愤愤。翻身下床,一手拿了个枕头,一手拿了床薄被,黑着一张脸出了门。   “你去哪儿?”陆子宁揉着惺忪的睡眼温柔的问苏毅。   苏毅笑笑道:“解决一下噪音。就来。”   叶启萧闭着眼在那里哀嚎,一脸的悲壮,好像下一秒就要去出征一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开门声,赶紧转身,一看是苏毅,便道:“苏大公子,快来帮我劝劝云儿啊!”一脸的渴望。   苏毅走在叶启萧的跟前,把手里的枕头和薄被塞到叶启萧手里:“北漠王要是晚上渴了来我屋里,我已定好茶相待。还有,子宁睡了,麻烦北漠王小声点,孕夫需要休息。”说完便拍叶启萧的肩膀,转身走了。   叶启萧伸着手一脸不舍地看着苏毅离去的背影,良久,一脸颓然地坐在地上。   房里的顾思云坐在桌边悠闲的喝茶,听到外面竟然难得安静了下来,挑眉。   转身要去洗漱休息了,结果就看到叶启萧黑着一张脸站在自己身后,顾思云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叶启萧二话不说把人抱起,扔到了床上,翻身压住。   苏毅临走前附在叶启萧的耳边道了一句:“关了门还有窗啊,不理你就硬上啊。准行。”   叶启萧看着身下一脸春|色的人儿,心想:还真行! 作者有话要说:  =33333= ☆、催眠的人   是夜,赵宇嘟的房里,苏烨靠坐在床边打着哈欠,赵宇嘟一脸的愧疚,这几日因为担心自己晚上出事,苏烨便一直靠坐在床边休息,前几日倒还好,毕竟是习武之人,少睡一二日倒也没什么关系,但几日下来自然有些吃不消,赵宇嘟更是自责万分。   听到苏烨连打了三个哈欠后,赵宇嘟诺诺地开口:“苏烨,你去睡吧,我没事的。”   苏烨甩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我没事,你别担心,睡吧,要是像上次那样再摔一次可不好。”   上次苏烨躺在贵妃榻上眯了一会儿,赵宇嘟半夜想要上厕所,但听苏烨的呼吸匀称,不忍心唤醒他,便自己摸索着下床,本就不熟悉滇南府,又是苏烨的房间,自然是一路磕磕碰碰,最后头撞到灯台,额头被烫红一片,脚下被椅子绊倒,摔在地上,吓得苏烨一把将人抱起,跑去给苏禾看,被苏禾一顿劈头盖脸的骂,顾思贤板着黑脸一脸的冷漠后再也不敢睡了。   赵宇嘟张了张嘴,弱弱地回道:“不会了,我叫你便是……”   苏烨伸手揉了揉赵宇嘟的脑袋:“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赵宇嘟闻言,不自觉地嘟起了嘴:“我是认真的!”   苏烨看他严肃的包子脸,心里担心自己的坚持会让他内心不安,低垂着眼皮沉思了一番后翻身上床,扯了点赵宇嘟身上的薄被,一脸坦然地躺下。   赵宇嘟一脸不解,感受到苏烨在自己身边躺下了,有些惊恐,怕碍着他便赶紧往床内侧挪了挪,赵宇嘟本来就靠里面躺着了,他这一动没把我好度,一个不相信后脑勺撞在了床木上,“咚!”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让人听了就倒吸一口冷气。   苏烨赶紧扑过去,捂着赵宇嘟的头就是一阵揉搓:“痛不痛?痛不痛?”苏烨一只手从赵宇嘟的脖颈下穿过,把赵宇嘟整个抱进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搓着赵宇嘟刚刚用手捂着的地方,一脸的焦急。   赵宇嘟疼得眼泪汪汪的,但是又不好意思像个女人一样哭,便只好把眼泪硬生生的憋回去。苏烨揉了一会后觉得差不多里,便低头询问,结果一对上赵宇嘟的眼睛就说不出话来了。   赵宇嘟感受到苏烨停下了揉脑袋的动作,不知他要做什么,等了半天也没听苏烨说一句话,便只好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摸到一个大肿块,缩了缩脑袋,眼里水汽更多一分,嘴里喃喃:“好痛……都肿了……”   苏烨听到他的话才缓过神来,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听到赵宇嘟说肿了,才拿过床头的烛火,凑到赵宇嘟的脑袋边仔细察看,却是肿了不少,白的头皮还隐约泛着红,轻轻地揉了揉,低声安慰道:“没事没事,明天就好了……”   苏烨伸手托着赵宇嘟的脑袋,让他躺好别乱动,手里的烛光映着赵宇嘟白皙的脸,苏烨一时看得出神了,前几日赵宇嘟的脸还是一片的苍白,这几日被苏烨按在床上休息,饭也是他顿顿都亲手喂,还连哄带骗让人吃了不少的补品,脸上的肉总算回来一些了。两人靠得很近,苏烨的呼吸喷在赵宇嘟的脸上。   赵宇嘟情不自禁地咬了咬嘴唇,小嘟唇也是红润润的,苏烨看着特别想咬一口。   说时迟那时快,苏烨就这么低了个头,在赵宇嘟的唇上咬了一口。   赵宇嘟大睁着眼一脸的震惊和无措。   苏烨只停留了一会便起来身,也有些恍然地摸摸自己的唇:怎么就这么亲下去了?   看到赵宇嘟的表情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赶紧尴尬地解释:“那,那个……最近太忙了,没有找人解决,一时冲动……你,你不要,不要放在心上啊……”   赵宇嘟原本圆瞪着眼,听到苏烨的解释后眼皮微微下垂,透着一种淡淡的失落,嘴上淡淡地回了一句:“嗯。”后便闭上了眼。心里却暗自想道:这几日苏烨一直在围着自己转,忙得不可开交的,确实没有时间出去解决生理问题,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实在是委屈他了。如此想了一番,赵宇嘟心里的愧疚便又深了一层。   苏烨自然不知道赵宇嘟在想什么,听到他“嗯”了一句,没有再追究什么的意思,便万事大吉一般松了口气,把烛火灭了放到床头,替赵宇嘟掖了掖被角,便在一边呼呼大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   第二日,赵宇嘟在苏烨的怀里醒来,他轻轻动了动腿,苏烨的腿压在他的腿上,有些麻了,但又怕弄醒了苏烨,便只好轻轻地伸了伸腿。   赵宇嘟的动作还是让苏烨感受到了,迷迷糊糊睁眼间苏烨把赵宇嘟搂进了怀里,双腿把他夹得更紧了,动作自然的不行,嘴里还喃喃:“再睡会……困……”说完脑袋靠在赵宇嘟的肩窝上,蹭了蹭,继续睡。   赵宇嘟被他蹭得不敢动弹,只好这么静静的躺着,看着天花板发呆,肩窝里是苏烨灼热的鼻息,微痒得喷在赵宇嘟微凉的皮肤上,耳根不自觉的红了。   发呆间,赵宇嘟竟然又睡了过去,瞌睡也是会被传染的吧。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苏烨早就走了,苏禾捧着食盘坐到赵宇嘟的床边,照例拿了银针,等赵宇嘟洗漱完后便给他扎了几针:“嘟嘟,今天感觉怎么样?”   “朦朦胧胧的,可以看到一些轮廓。”赵宇嘟微微眯了眯眼道。   苏禾见他眯眼睛,赶紧道:“放松些,别用力,再过两天就会好了。”   赵宇嘟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苏禾端过一边的药膳,一口一口地喂赵宇嘟,赵宇嘟乖巧地一口接一口,萌得苏禾一脸血。喂的越来越起劲,速度也越来越快,赵宇嘟还没咽下去就塞过一勺,赵宇嘟没机会开口,只得一个劲得往下咽,最后实在咽不下了,便一脸歉意地对苏禾道:“王妃,太快了……”   苏禾一脸悻悻,吐了吐舌头,赶紧道歉:“对,对不起啦,嘟嘟,我太激动了。我慢慢喂啦。”   赵宇嘟笑笑。   饭后,苏禾依旧黏在赵宇嘟跟前不愿走开,赵宇嘟有些疑惑,苏禾便开口:“二哥出门了啦,他说他今天又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让我来陪你。”   赵宇嘟愣了愣,想到昨晚苏烨对自己做的事,便猜想他今天去了哪里,耳根一阵泛红,转头对苏禾道:“这样啊,我没事的啦,王妃,你有事就去忙啦,我有事会叫人。”   苏禾听了赶紧挥手:“不行不行!”二哥出门前可是用蜜糖丸子跟自己换条件的,怎么可以失言呢!再说他也有事要问嘟嘟啦。   苏禾想了想开口:“嘟嘟……那个……就是那个……”苏禾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   赵宇嘟一脸不解:“嗯?哪个?”   苏禾狠了狠心便道:“就是那个催眠的事。你知道是谁的是不是?”   催眠都得近身,出了亲密之人外真的难以有机会,所以苏禾认定赵宇嘟知道催眠的人是谁。就算不知道,心里也是有怀疑之人的,但是这些天赵宇嘟都不跟他们讨论这个话题,怎么会有人不好奇是谁要害自己呢。   除非,他想包庇那个人。   果然,赵宇嘟闻言后一脸沉重。   苏禾凑到赵宇嘟面前:“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赵宇嘟点点头,开口:“我知道是谁,但是,我就是不愿意承认。”   苏禾拍拍赵宇嘟的肩膀,轻声道:“二哥早就猜到了。”   赵宇嘟抬头:“唉?”   苏禾挠挠脑袋,道:“二哥早就猜到是谁了,也知道你肯定会于心不忍,所以他在你昏迷的第二天便让思贤把青灯辞退了。”   赵宇嘟一脸震惊:“什么?!苏烨有没有为难他?”   “我在你心里就是在这样的人?”门口传来苏烨的声音,带着些低沉,略不爽,刚回来就听到小兔子对自己人品的怀疑,生气。   赵宇嘟一脸尴尬,脸色微红,这种说别人坏话还被别人听到的尴尬让赵宇嘟低下了头,轻声辩驳:“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   苏烨坐到床边,伸手揉揉赵宇嘟的脑袋,解下赵宇嘟手腕上的绿色蕾丝,伸手将赵宇嘟散在脑后的黑发系了起来,唇靠在赵宇嘟的耳畔,轻声道:“早就知道了,我拿了个你身体不好停职一段时间的理由,让顾思贤辞退了他,这几年的俸禄都给他了,不用担心。”   赵宇嘟的耳朵被热气喷得一脸酥麻,缩了缩肩膀,苏烨又道:“我问他愿不愿意去当别的县的师爷,他立马拒绝了,那我便更确定他对你是有预谋的了。”   赵宇嘟闻言并没有抓住凶手的喜悦,而是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想起那个跟自己朝夕相处,日日不厌烦帮自己梳发的人,心里有些堵,沉默不说话。   苏烨捏了捏赵宇嘟的脸,苏禾在一边道:“嘟嘟,你别难过,现在事情还没有清楚,把他留在你身边太危险了,我们都不知道的他是怎么给你催眠的。”   赵宇嘟点点头:“我没事,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   苏烨笑笑:“你知道就好。”伸手刮了刮赵宇嘟的鼻子。   赵宇嘟笑笑,却突然间嗅到一股脂粉味,想到是什么,便皱了皱眉,把头偏过一边,心里堵得更慌。   苏烨看了看空落落的手,迟疑地停在空中,看着别扭的小兔子,尴尬地收回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彩蛋是: 这几天,我一直在纠结,陆焉要不要再生一个。 老树开花这种事,想想就激动。 ☆、争宠   苏禾端着盘子出去了,苏烨依旧留在房里,赵宇嘟嗅着空气里微浓的脂粉味,皱着眉,半天后开口:“你要不要去换身衣服?”   苏烨坐在一边回想着早上的事情,赵宇嘟突然的发话让他有些不解:“换衣服?这身不好看?唉,你能看见我了?”   赵宇嘟被苏烨的脑洞击倒,想了半天,摇摇头轻声回道:“能看见个大概的轮廓。”   苏烨凑到赵宇嘟面前,赵宇嘟被他突如其来的阴影吓得身子一阵往后退,还好苏烨眼疾手快有防备,伸手护住了赵宇嘟的后脑勺,不然又得撞起个肿块:“你什么?也不怕撞了。你还真能看见我了?”   赵宇嘟尴尬地扯扯嘴角:“嗯,看不清五官,但可以看到你大概在哪里。”   苏烨伸手在赵宇嘟的眼前挥了挥,赵宇嘟一把抓住他的手,苏烨笑笑:“嘿,小呆子的医术还真不赖。”   赵宇嘟黑线:王妃可是小神医,医术当然不错了。   赵宇嘟刚想了一半,鼻间的脂粉气更重了,还没开口就打了个喷嚏:“阿嚏!”吓得苏烨一愣一愣的。   “着凉了?”伸手摸摸赵宇嘟的额头,“不像呀!”   赵宇嘟轻轻推开他的手,身子往床的里侧挪了挪,估计受了昨晚的教训,这次挪得挺小心的,挪完了对苏烨道:“我,我对胭脂水粉的味道有些过敏,所以,你能不能去换套衣服……”话说得小心翼翼。   苏烨一脸的恍然:“嘿,早说嘛,我这就去换,早上去青楼解决了一些事情。我现在就去换啊。”说完转身去让小厮打来些水,自己去了床侧的衣柜拿了浴巾,正要伸手随便扯件衣服的时候,苏烨的手突然顿住了。   “额……那个,你觉得白色的好还是黑色的好?”苏烨摸摸后脑勺问赵宇嘟。   “唉?”赵宇嘟寻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什么白的黑的?”   苏烨吸了口气:“还能是什么啊,当,当然是衣服啊……”   赵宇嘟“扑哧”一声笑出来:“都,都可以。”   苏烨脸色微红:“没有都可以这个选项。”   赵宇嘟低头想了想,道:“嗯,那,那白色吧。”   苏烨挑眉:“哦,为什么不是黑色?”   赵宇嘟语噎:“那,那就黑色。”   苏烨:“……”   赵宇嘟嘟哝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没有看你穿过白色啊……”声音轻似蚊子叫。   苏烨的内力深厚,自然都是听见了,嘴角不自觉地微扬,愉快地拿着那件月白色的衣服去洗澡了,步子十分轻快。   赵宇嘟坐在床上,听着屏风后传来的水声,脸一阵红,心里诽叽:干嘛在这里洗。   喂,这是苏烨的房间啊。   你才是鸠占鹊巢吧。   等苏烨洗好澡,出来的时候,赵宇嘟坐在床上绞着头发发呆,苏烨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到赵宇嘟的床边,动作自然到不行。   苏烨擦着头,开口:“我洗好了。”   赵宇嘟咬咬下嘴唇,点点头。苏烨用内力把头发弄干了,随手束了起来,瞥了眼赵宇嘟,黑色的碎发黏在脸颊上,苏烨才想到赵宇嘟这几日都躺在床上静养,虽没怎么动,但是耐不过天热,也会出汗,又是一头浓密的头发,被汗湿了不少。   苏烨凑近闻了闻赵宇嘟的头顶,淡淡来了句:“我帮你洗头吧。”   赵宇嘟一脸受宠若惊:“没,没关系……等我眼睛好了,我自己会洗……”   苏烨摸摸鼻子:“发臭了。”抱着不舒服。   赵宇嘟:“……”   苏烨二话不说把人抱到美人榻上,转身再问小厮要了一些热水和皂角,说是要帮赵大人洗头。小厮自然懂,笑得一脸菊花灿烂,谄媚道:“苏将军,滇南府别的不多,热水最多,您要不要顺便帮赵大人洗个澡?”嘿嘿嘿,这事汇报给王妃能得不少奖赏啊。   苏烨闻言看了眼房里的赵宇嘟,想到他比纸还薄的脸,耸了耸肩道:“今儿个先洗头吧。”   “唉,好勒,苏将军稍等,小的马上送水来。”说完便下去了。   苏烨把美人榻抬高一些,将木桶移到赵宇嘟的头下方,双手撩起赵宇嘟散落在榻上的头发,将头发都放到木桶里,小厮抬来了水,苏烨将兑好了温度的水缓缓倾倒到赵宇嘟的发上,一只手细心地护住赵宇嘟的额头,怕水溅到赵宇嘟的眼里。   “你头发还真多。”苏烨拿着皂角这里涂涂,那里涂涂:“比你姐姐的还多。”   “嗯,姐姐以前也这么说。”赵宇嘟点点头回道。   赵宇嘟头一动,头发就从苏烨的手里滑落下来,苏烨赶紧道:“唉,你别动。”赵宇嘟听了便僵直了身子,还真的不敢动了。   苏烨感受到了他的僵硬,轻声安慰道:“你放松些,头别转来转去就是了。”   赵宇嘟这才放松了些。   苏烨问:“这么多头发,你自己洗得洗多久?”   赵宇嘟抿了抿嘴:“嗯……不算上擦干的时间,大概一个时辰吧。不过我都是沐浴的时候一起洗的,一般单洗头都是青灯帮我的,因为太多了,一个人洗不干净。”提到青灯,赵宇嘟的眼里一片暗淡。   苏烨自然是察觉到了赵宇嘟的失落,开口安慰道:“以后我帮你洗便是了,赵大人还满意小的手艺么?”苏烨边说边专业地按摩起了赵宇嘟的头部。   赵宇嘟被他逗笑:“嗯,谢谢你苏烨。”   苏烨笑笑:“谢什么。”   赵宇嘟想想:“都谢。”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   “傻瓜。”   滇南府的马厩里——   惊帆一脸愤愤地瞪着来福,这是一场马与蛇之间的战争,异常严肃。   陆子宁手里拿着一盘牛肉干,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虎视眈眈,抵死不退让的两个家伙,回头求助苏毅,苏毅摊摊手:这个我可管不了。   陆子宁一转头,苏毅便越过陆子宁冲着惊帆比大拇指:好样的,等会奖励十根牛肉干!   惊帆一脸得意地看着苏毅:哼,必须的啊,你这么笨,当然得帮你抢老婆!   陆子宁拿着牛肉干伸手塞进惊帆的嘴里,惊帆前蹄离地,一阵欢快的嘶鸣。一旁,来福的眼里透着浓浓的忧郁,陆子宁笑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雕了花的胡萝卜“pia鸡”一声塞进来福的嘴里,来福的小眼睛里立刻开出了花,巨大的身子扭的可欢快。   惊帆在一旁盯着陆子宁看,一脸不解:那个橘黄色的花是什么,看上去简直美。   陆子宁伸手摸摸惊帆的鬃毛,温柔道:“乖啦,那是胡罗卜,你要是试试吗?”   惊帆一双小黑豆眼透着渴望:当然,看着就好吃。   苏毅嘴角带笑,从陆子宁怀里抽出雕了花的胡萝卜塞进惊帆的嘴里,惊帆嚼了几口便吐到了马槽里,一脸嫌弃。   苏毅伸手给了惊帆一个栗子:“挑食,要被浸猪笼的!”   惊帆:嘤!   陆子宁轻拍了下苏毅的手:“别乱说,来福从小喜欢吃雕了花的东西,不是惊帆挑食。”   苏毅嘴角抽搐:“雕了花的东西?”   陆子宁点头:“嗯,皇上把它带来的时候它还很小,而且喂什么都不吃,那天我在练刀功,随手雕了个胡萝卜花,结果它就一直盯着我手里的胡萝卜看,我一开始还以为它是喜欢胡萝卜,随手拿了个给它,结果它都不吃,只盯着我手里的看。”之后才知道原来只要是雕了花的东西,它都喜欢吃,那段时间丁总管就天天让大家练雕花:土豆、罗卜、冬瓜、西瓜、黄瓜……什么都有,但是来福最喜欢的还是陆子宁雕的花。   “这么有眼光。”自己媳妇雕的花一定特别美,自己也想要,非常想要。   苏毅一脸星星眼地看着陆子宁怀里的最后一朵雕花胡罗卜:想要。   陆子宁还没反应过来,来福就脖子一伸,一口咬走了那最后一朵胡萝卜花,一脸得意。   苏毅嘴角抽搐,伸手搂过陆子宁的腰,把牛肉干一把塞进惊帆的嘴里便带人走了,走到走廊尽头时,还转过了身,对着来福一阵鬼脸。   陆子宁:……   苏毅带着陆子宁去了顾思贤的房里,半路才得知顾思贤带着苏禾去了顾思云的房里,苏毅一听便带着陆子宁往反方向走,陆子宁扯了扯他的袖子:“苏毅……”不许逃。   苏毅一脸苦逼,但是媳妇都发话了,只好带着陆子宁转身去了顾思云的房里,一脸大写的悲壮,简直不能更悲惨。   苏毅一路带着陆子宁磨蹭,最后陆子宁一个孕夫都要走得比他快了,陆子宁停下脚步,看了眼苏毅,苏毅摸摸鼻子,一脸正经:“当心地滑!”   陆子宁翻了个白眼:“这么大的太阳,这么干的地,你倒是滑一个给我看看。”   苏毅吐了吐舌头:媳妇,配合点嘛。   等苏毅带着陆子宁到顾思云的房里的时候,苏烨也带着赵宇嘟过来了,六人随意地坐着聊天。   顾思云见苏毅带着陆子宁来了,便抬眼示意叶启萧给人家搬张凳子,怠慢了朕的厨子,信不信下旨阉了你。   叶启萧赶紧搬过一遍的贵妃椅:孕夫专用。   陆子宁一脸的受宠若惊,赶紧道谢——这可是北漠王啊。   顾思云摆摆手:“没有外人,礼都免了吧。”   苏毅坐在贵妃椅的扶手上问苏烨:“你们都在聊什么?”   苏烨还没说话,苏禾倒是一脸激动地回道:“我们在讲苗寨呢,七日后出战。”   苏毅挑眉:“七日?”   苏烨点头。   苏毅想了想开口:“会不会太久了些。”给慕容拓太多时间准备了吧。   顾思云道:“七日是正式开战。”   苏毅不解。   顾思贤淡淡道:“三日后可以来个热身战。”   苏禾一脸激动,偷袭什么的,听着就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小主们多多收藏,多多评论。 昨天那章是我存稿箱时间弄错了,以后会注意,定时八点更,八点不更那就是……不更了……。 么么。最近忙啦,我会努力的! 爱你们 ☆、曼陀罗   苏禾在一边兀自兴奋,一脸蠢样,顾思贤则是一脸宠溺:“你不怕?”   苏禾转头:“怕什么?”   顾思贤刚想说“尸体”的时候,张了张嘴,不再说话了。   他家王妃,就好这口啊。怎么会怕,喜欢都来不及。   苏禾在一旁依旧一脸软萌的看着顾思贤:夫君,怕什么?   顾思贤挑眉,咳嗽掩饰:“没什么。”   顾思云在一边淡淡开口:“上次你们托人带给慕容笙的噬盅铃这次我带来了,慕容笙的半月盅已经解了,青岩那小子衣不解带地伺候着呢,慕容笙真是好福气啊。”说完从怀里掏出噬盅铃扔给了苏禾。   听说是小呆子干爹的东西,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听顾思云这么一嚎,挨着他坐的叶启萧赶紧开口:“云儿的命更好。”   顾思贤不怕乱:“哦?北漠王倒是说说,怎么个好法。”   顾思云在叶启萧的腰上拧了一把,以示警戒: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叶启萧一把抓住顾思云的手,大庭广众之下倒也不忌讳,放到唇边一吻,不紧不慢道:“我拿云儿的八字算过,北漠的高蛮子说了,这是王后命,母仪天下呢。”   高蛮子是北漠算命的人,一算一个准。   话音未落顾思云就甩了叶启萧一巴掌:“胡说八道。”是要浸猪笼的。   叶启萧也不恼,只是笑笑。   顾思贤喝了口茶淡淡开口:“这次夜探大哥和二哥就待在滇南府吧,子宁和赵大人不方便去,你们留下照顾比较放心。”   苏毅点点头,他本来就不愿意。   陆子宁则是一脸愧疚,对着皇上欲言又止,顾思云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摆手:“陆爱卿不必自责,朕以后有的事情麻烦你家夫君。到时候还妄出手相助,切莫不理朕才好。”没有小伙伴帮忙的皇位可不好坐啊。   陆子宁一脸感激:“怎么会呢,只要皇上开口……”   苏毅一把捂住陆子宁的嘴,笑笑道:“只要皇上开口,臣一定仔细考虑。嘿嘿嘿。”一脸谄媚。   顾思云挑眉,一脸心知肚明;陆子宁则是一脸不满地瞪着苏毅。   苏毅一脸委屈地看着陆子宁:媳妇……拜托……不要生气……   苏烨是没什么意见的,刚刚都把自己和赵宇嘟在苗寨的所见所闻向顾思云说了,顾思云的武功不知道高不高,但是有北漠王在,根本不用担心顾思云会怎么样,估计一个蚊子包都不会有。   就在大家都默认了顾思贤的安排时,赵宇嘟突然开口:“我想去。”说完扯过苏烨的袖子,他是这里唯一一个也许不会反对自己的人:“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根据苗寨的地形来看,我觉得这里有蹊跷。”   顾思云皱眉,问:“爱卿但说无妨,有何蹊跷?”赵爱卿可是朕的探花郎,有意见自然得听。   赵宇嘟从怀里掏出之前的两份地图,递给苏毅,示意他让大家看,苏烨把地图平摊在桌上,众人都围了过来,赵宇嘟坐在桌边开口:“我和苏烨进苗寨和出苗寨的路是不一样的,当时我就发现了,两条路上所有的景物都是对称的,进去的时候在右边的景物在出来的时候也在你的右边,就像镜子一样,所有的景物都是180度转换了。我回来的时候就把那两条路都画了出来。”   众人看着地图沉默不语,赵宇嘟继续道:“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纠结,一直想不通,知道晕倒前苏烨把地图反过来,对上了王将军的地图,我才想到了一种可能。”   “王将军给的地图是苗寨的地图没错,错就错在王将军的地图应该是王爷那晚去的苗寨,那里是真正的苗寨。而我和苏烨去的苗寨则是另一个复制的苗寨,所有的东西都一样,只是方向要进行对调。所以按照王将军地图上那些涂黑的地方应该就是地宫的出口,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将军的地图所没有记载的了。”地宫口是秘密,怎么能被暴露。   叶启萧不解:“可是我们进去的时候是一样的入口,那怎么会有两个苗寨之说呢?”   顾思贤也道:“但是我和禾儿去的寨子确实和苏烨他们说的不一样。”   苏禾在一边小鸡啄米地点头:“嗯嗯嗯,和嘟嘟他们的不一样,我们等了好久都没有会爬的尸体,只来了条会爬的蛇。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质朴的民风,都要出寨子了还被人追杀。”想起这个苏禾就一脸愤愤,偷袭这种事,特别无耻!   苏烨捏捏苏禾的脸:“那天是谁把思贤丢了的?”   苏禾闻言嘴巴一瘪,眼泪泛上了眼眶,顾思贤看到,伸手将人揽到怀里,摸摸:“乖,是我让你走的,不是你的错。”   “可是……”苏禾埋在顾思贤的怀里委屈。   顾思贤坚定道:“没有可是。”就是这么霸道,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宇嘟笑笑,继续道:“而且村民也不一样,我和苏烨在寨子里看到的都是老弱病残的人,而据王爷描述,他们看到的都是壮汉。”   顾思贤抬手:“不。不全是壮汉。”   苏禾抬头:唉?   难道还有漂亮姑娘?!担心,生气。   顾思贤在苏禾的唇上轻啄——我最喜欢你,道:“追杀我的五个男子不是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苏烨之前看到的丧尸。”   众人闻言一脸沉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思云摩挲着玉扳指,开口:“可知道是什么来历?武功如何?”   顾思贤撇撇嘴:“不厉害,就是难缠了些,断手断脚了还会扑上来,要打到粉身碎骨了才行。”   苏毅皱眉:“怎么不弄一个回来研究研究。”   苏禾闻言立刻抬头:就是!!!怎么不弄一个回来!!!我们可是等了一晚上!!!   顾思贤耸耸肩:“我也想啊,可是打落在地后就化成灰了,我怕烂了手,就没碰。”   苏禾一脸不理解:“烂了我给你治啊!”   顾思贤:瞪!   苏禾悻悻,只好一脸可惜:“那下次送你双白玉蚕丝的手套。”千万要拿回来。   手烂了我也给你治,我可是神医。   叶启萧看着地图悠悠地来了一句:“照你们这么说,那这个苗寨应该是有两个一样的才是。但是入口却只有一个。”   苏烨点头:“是,入口是只有一个,但是地方却会变。”   顾思云托着下巴,怎么也想不通,挑着眉一脸看好戏地看着叶启萧:看你能讲出什么真相。   叶启萧一脸正经,双手围成一个球状,道:“照你这么说,这个寨子会不会是个球状,对半分成两半,一半一个寨子。嗯,这个球还会动。”   所以入口的位置会变。   听完叶启萧的猜测,众人个个目瞪口呆:你在开玩笑么。   只有赵宇嘟一人,嘴角竟然带上了微笑,轻声道:“北漠王和下官想到一块去了。”   这几日赵宇嘟坐在床上静思,翻来覆去地想各种可能,在各种条件下最后也推出了这么个理论,看似荒谬,但是,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苏烨开口:“可是,我们在那里面并没有感到有东西在转啊。”   顾思贤也点点头。   众人又陷入沉思。   “不,有!!!”苏禾突然双手一拍桌子,一脸激动地站起来。   众人耷拉的脑袋齐刷刷地看向苏禾:是什么!   苏禾竖着萌嘟嘟的小食指,一字一顿地道:“曼。陀。罗。”   “曼陀罗?”苏烨不解道。   苏禾点点头:“这是一种迷幻剂,如果吸入少量会浑身轻飘飘的,觉察不到晕眩感。”   顾思贤伸手摸了摸鼻子道:“就是那日树上闻到的?”   苏禾点点头:“嗯!”   顾思贤:“我们不是都捂住了么。”怎么还会产生幻觉。   苏禾烦烦白眼:“等我闻到的时候你早就吸进去了,而且,其实早在我们进寨子的时候就吸进了,那日来福带我回府走的小路上全是曼陀罗。我还摘了不少。”说完便托着肉嘟嘟的下巴支在桌上,一脸快乐。   顾思贤皱眉:这么危险的东西,你怎么还摘。   但转念又想到他的王妃可是神医,还真没什么不敢摘的。   这时候,赵宇嘟突然开口:“难怪……那天我一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苏烨疑惑:“奇怪的味道?”   赵宇嘟垂下眼皮,淡淡道:“嗯,之前我在衙门睡觉的枕头就是这个味道。”   苏禾来了兴致,问:“枕头?”   赵宇嘟点点头,道:“嗯,我有段时间眼睛总是会出现短暂的模糊,青灯知道了后,就去弄了个决明子菊花枕,说是明目,淡淡的花香很好闻。”   苏禾道:“你的眼睛之前就出现过模糊?决明子是无味的,菊花倒是有点味道,是这个味道吗?”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拔了盖子递到赵宇嘟的鼻下。   赵宇嘟清嗅了一番:“有点像,但又不是。”   苏禾又拿出另一个瓷瓶,让赵宇嘟问了问。   这次,赵宇嘟点了点头:“是这个味道加上刚刚那个味道。”   苏禾把两个瓷瓶里的东西各倒了一些到桌上指着黄色的花干道:“这是菊花,那个白色的是曼陀罗。”   苏禾咬着唇:“用它可以催眠。”   赵宇嘟的表情凝脂在那一秒,再也说不出话。   原来是这样,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做。 作者有话要说:  dang !dang!dang! 谢谢你们的陪伴,蛋蛋被签约了,所以可以给你们发红包了。 评论的小虎斑,我给你们红包啦,谢谢你们这两个月来的陪伴与支持,我真的很爱你们。 本来今天有事不更的,但是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我还是给你们一章。衷心的感谢你们的支持,么么。 ☆、残雪   “好了,我和赵宇嘟也去吧,大哥留下照顾大嫂就好,三天后酉时出发。今儿个就到这吧,大家都累了。”苏烨看到赵宇嘟一脸的失神,眉头微皱开口。   顾思云挑眉:“也好,朕也能睡个午觉。”   苏毅闻言,一脸愤愤:“皇上既然有空,怎么不亲自批改丞相大人派人传来的奏折?”为什么让人直接放到我房里!   顾思云一脸正经道:“朕一路赶来,日夜兼程,疲惫不堪,那些奏折丞相大人已经批阅过了,你帮朕随意看看就行。麻烦爱卿了啊。”说完一副虚弱的样子扑到叶启萧的身上,试了个眼色,让人抱到床上去了。   苏毅眼角抽搐,陆子宁在一旁温柔地扯过苏毅的手,覆在肚子上,小鹿一样的眼睛对上苏毅微怒的星眸,轻声道:“别气,我和他陪你一起批,嗯?”   苏毅一看便没了脾气,亲了下陆子宁的额头,道:“好,都听你的。”   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子宁低头,轻轻一笑,眉眼间尽是柔和,看得苏毅满心欢喜。   过了孕吐的陆子宁每次都能吃很多,苏毅心想正好趁这机会给他补补,便四处问府里的人打听,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看得金花大娘心里乐得一颤一颤的:“哎哟,这年头,好男人不多了!”   其实陆子宁本身就是个厨子,当然知道苏毅那些菜的用意,嘴上不说,心里着实感动一番,偶尔兴致来了便问滇南府的厨子借了厨房,炖些肘子、猪蹄、鸡、鸭、鹅的给苏毅当夜宵,苏毅自然不舍得他去厨房累着,但是陆子宁左求右求,保证不动刀子让厨师代劳,自己就配个佐料,苏毅才勉强答应。   其实苏毅不知道的是,陆子宁才不会让别的厨师代劳,他跟滇南府的厨子说好了,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滇南府的厨子一脸为难的对陆子宁道:“陆公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陆子宁温柔的笑笑道:“没事的,我就想亲手做些吃的给他,你也知道厨子行里的规矩,没有代劳一说的,这一刀下去的深浅,你要是切的不好,我不能用,你也懊恼不是?索性还是我来吧,你是厨子,知道这一点也不危险的不是吗?你心里若是过意不去,帮我在门口把风便是了。这样可好?”   滇南府的厨子嘴巴自然没有陆子宁的厉害,便只好叹了口气后摸着后脑勺出门了,留陆子宁一个人在厨房里顶着个小皮球来回快乐的穿梭。   苏毅搂着陆子宁回房前被赵宇嘟喊住了——   “苏大哥,这几日麻烦你了,等我眼睛好了,我会去你那儿取奏折的。”赵宇嘟知道皇上本来是想把奏折给自己的,自己这么好一个劳动力,按皇上的性子,不可能不压榨。无奈自己眼睛看不见,才只好把折子塞去了苏毅那儿。   苏毅摆了摆手:“没事,赵大人安心养伤便是,一些小折子,并不难。”说完便搂着陆子宁一路说说笑笑地走回房了。   顾思贤早就带着苏禾走了,最近思亲铺子的生意着实好,他的小王妃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   路上,苏禾挽着顾思贤的手臂:“思云哥哥怎么不让你批?我还以为他会麻烦你呢。”   顾思贤笑笑,伸手在苏禾的鼻子上刮了刮,道:“第一,在其位谋其政,这不是我的活,所以我不会帮他。第二,礼不可坏,丞相也不会同意。第三,反正有这么多能用的人,为何不用。”   苏禾还是疑惑:“那,为什么找大哥?”   顾思贤:“因为有大嫂啊。”所以只有苏毅不会拒绝。   顾思贤看苏禾还是没有理解过来,便伸手将人搂紧怀里,捏着他的脸问:“想不想吃糖煎果子?”   苏禾原本出神的眼睛突然一亮:“想!”   顾思贤把脸颊递到苏禾面前:要想吃糖煎果子,你就看着办。   苏禾一脸愤愤,在权衡了一番后,四处张望了一番,趁着人少,飞快地在顾思贤的脸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别过脸:“快带我去。”   顾思贤一脸得逞的欢快,打横抱起自家的王妃就往糖煎果子的店掠去——   “老板,这场子今天本王包了!”   苏烨在大家都离开后也搀扶着赵宇嘟回了房,一路上赵宇嘟拽着苏烨的水云袖子,走得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的,苏烨自然是放慢了步子,所以两人磨叽了不少时间才回了房。   苏烨扶着赵宇嘟在桌边坐下,赵宇嘟小心翼翼地开口:“这次又要麻烦你了……”回了房静思了一阵后,才觉得自己的提议是太冲动了,苗寨的地形诡异,自己眼睛看不见不说,还不会武功,到时候只怕是要拖累了苏烨。   苏烨随手倒了杯水,道:“没事。倒是你,到时候一定要紧跟着我。”走散可就不好了。   赵宇嘟赶忙点点头,苏烨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只觉得可爱,好像生怕自己不带他去了。   赵宇嘟伸手把散到脸颊便的头发拨到肩后,苏烨伸手摸了摸:“快干了。”刚刚苏烨用内力帮赵宇嘟烘干了发根,赵宇嘟的头发实在太多,又是夏天,剩下的发丝便用干的帕子擦了擦,让它自然干,现在摸上去差不多快干了。   赵宇嘟点点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下午了,容易犯困。   苏烨打横抱起他,两三步走到榻边:“你睡会,我下午有事出去一趟,半个时辰就回来。”   赵宇嘟点点头,耳根有点泛红:怎么这么喜欢抱,动不动就抱,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呀……   苏烨帮他盖了床小薄被,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你有事别自己来,一定要叫人,我叫了两个小厮,就在门口,你喊一声他们便会进来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去快回。”说完赵宇嘟就被自己的话震住了,“快去快回”什么的,他为什么要苏烨快去快回,他到底是怎么了。   苏烨听见了自然心里一阵欢喜,这只小兔子还会关心人了,但又知道他害羞的性子,便回道:“嗯,有什么想吃的?我回来给你带。”   “糖煎果子。”还好苏烨没在意,赵宇嘟送了一口气,随便报了个东西的名字便赵闭上眼侧着脸睡去。   苏烨帮他俯身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掖了掖被角,低头轻轻靠近赵宇嘟的额头,左手的拇指按在赵宇嘟的额上,唇在拇指上贴了一下,嘴角一扬,出了门。   带苏烨出门后,赵宇嘟的睫毛微微颤了一番,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仔细看才发现睫毛已经被微微濡湿了,良久,呼吸陷入平缓。   苏烨出了门,左拐右拐,在一扇破落的门户外站定,轻扣门环三下,里面的人轻开了一条门缝,见是苏烨便将人放了进去。   门虽破落,院子里面可不是这般景象,相反的,里面的装修好着呢,迎面而来的脂粉味总让人忍不住捂上鼻子,原来是个风花雪月的场子。   苏烨揉揉鼻子,熟门熟路地进了楼房,对着里面管事的人道:“找你们的头牌。”   老鸨一见是苏烨,二话不说,收了银子便将人带去了上上房,嘴里还不停地说:“哎哟,爷怎么才来,我们的姑娘可是想煞爷了。”香帕子甩得可欢快。   苏烨一脸痞子像:“这不是没空吗,最近忙得很,现在一得空就过来了,可得好好招待我啊。”   老鸨一脸的菊花,笑得可欢快:“一定一定。”   两人走到上上房里最大的那间,老鸨推开了门,对着里面正在弹琴的姑娘道:“残雪,苏爷来了,你好好招待啊。”说完便走了,还贴心地将门带上了。   苏烨倒也不急,熟门熟路地在桌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了口:“哟,上好的碧螺春,姑娘这小屋里藏的东西可真不错啊。”   残雪仍坐在屏风后,手上依旧抚着琴,不做答。   苏烨自讨没趣了一番,继续道:“你就是这么待客的?”我交的银子可不少。   “上好的碧螺春还不够你喝?”声音如春风过耳,舒服极了,一听便是个美人。   残雪停下手,慢慢地从屏风后走出来,白皙的脸上一对杏仁眼里盛着水珠,殷红的唇衬的皮肤愈发的白,雪肤花貌,一头的墨发直直地让人想到赵宇嘟。   苏烨见她出来,便挑了挑眉,伸手将人带进怀里:“我付的金子,可购买几担子的碧螺春了。”   残雪被苏烨搂进怀里倒也不恼,伸手抚上苏烨的脸颊,对上苏烨的眼睛,轻启朱唇:“又不是我让你付的银子,你不愿意,去问妈妈要回了就是。”   苏烨收紧环在残雪腰上的手臂,嘴角一扯,满满的邪魅,道:“你这不是要了她的命?”   残雪笑笑,转身从苏烨怀里起来,理了理衣衫,道:“苏爷可不会乱花银子。”   苏烨挑眉。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的天,苏烨心里惦记着赵宇嘟,便和残雪道别了,路上去糖煎果子的铺子买吃的,结果被告知场子被人包下了,苏烨眼角抽搐,心里骂道:什么没吃过东西的人,连这种店也要包……   转身去了糖炒栗子的铺子,打算买一袋栗子回去,一样是甜的,就凑合凑合吧。   赵宇嘟看上去就不挑食。   嗯,对。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玄通阵   苏烨回府的时候,赵宇嘟还在睡,苏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晚了,担心赵宇嘟现在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便走到榻边,轻声将他唤醒:“赵宇嘟……醒醒……”   赵宇嘟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唤自己,慢慢睁开眼,苏烨正好靠坐在榻边,单手支着脑袋,看着赵宇嘟,赵宇嘟揉了揉眼睛,影像比前几日更清楚了些,就是有些模糊,赵宇嘟有些不适应,便伸手去摸苏烨的脸,苏烨被他的举动弄的不知所措,只好呆愣着不动。   半天,赵宇嘟开口,柔声道:“我能看到你的五官了,就是还有些模糊。”   苏烨松了口气,原来是眼睛能看见了,他还以为什么呢。   “按这速度,三天后你的眼睛说不定能好。”苏烨伸手替赵宇嘟理了理他的脑后的发。   赵宇嘟已经坐起来了,苏烨伸手过来的时候带来的脂粉味让他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苏烨被他打得愣住了,见他揉了揉鼻子才想起来早上去找了残雪,回来还没换衣服呢。   “我去换个衣服,那个我没买到糖煎果子,换了个糖炒栗子,可以么?”苏烨把糖炒栗子从怀里掏出来塞到赵宇嘟的手里。   赵宇嘟本来就是乱说了个吃的打法苏烨的,现在拿到东西立刻点头:“可以可以。”   苏烨看着赵宇嘟乖巧的样子,一阵满意:嗯,果然不挑食。   待苏烨走后,赵宇嘟捧着那带糖炒栗子发呆,还有些热乎,温度就像刚刚摸苏烨脸时感受到的一样,在燥热的午后让人安静。   赵宇嘟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玉,那块玉是赵梦舒留给赵宇嘟的,带来许多年,温润至极,像极了赵梦舒。所以每当赵宇嘟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就会习惯性地摸摸脖子上的那块玉——刚刚午睡的时候,又梦到了小时候捧着母亲尸体的日子,吓湿了一身的薄衣。   还没想多久,门口就传来了苏烨的脚步声,几天瞎子的生活,让赵宇嘟的听力增长了不少,现在几乎能做到听脚步声识人了。   果然,苏烨捧着一碗刚刚切好的西瓜进来了,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有些英气逼人。   赵宇嘟结果苏烨递过来的西瓜,苏烨却忽略了他的手,直接递到了赵宇嘟的唇边:“啊——张嘴,刚从井水里捞起来的西瓜,可甜了。”   赵宇嘟一愣,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便只好张了嘴一口咬下去,红壤的西瓜汁从嘴角往下流,赵宇嘟鼓着腮帮子咀嚼着,刚刚那一口他可是往死里咬了,总不能让苏烨一直拿着,所以就只想着快些吃完,吃大口些。   苏烨一只手替他拿着西瓜,另一只手自己吃着,看到赵宇嘟嘴角的西瓜汁,便打趣道:“几岁的人了,吃个西瓜都流口水?”   赵宇嘟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便伸手去擦,结果袖子上擦得满是,更是狼狈。   苏烨只好放下自己的那块瓜,从怀里掏出块帕子,伸手替赵宇嘟擦了擦,然后把那块帕子塞给了赵宇嘟:“诺,自己拿着擦吧。”   赵宇嘟接过帕子,模糊中只见上好的绢帕上面绣着一个烨字,极为清秀。   “我洗干净了还你。”赵宇嘟轻声道,继续埋头吃西瓜。   苏烨毫不在意道:“没事。”这帕子我有一打呢。   两人吃瓜吃得盛欢,最后瓜囊吐了一地,苏烨被金花大娘追着满院子跑,听得赵宇嘟忍不住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让苏烨一阵失神,恰好被金花大娘逮住里,一顿扫帚柄,屁股可疼。   三日后,酉时,滇南府门口。   顾思贤跟苏禾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来福去不方便。”顾思贤好声好气地劝。   “有什么不方便,上次还是他把我带回来的!”苏禾据理力争。   顾思贤无奈道:“宝贝,你不觉得来福有些大嘛?”   苏禾把这门框不肯放:“哪有!”胖嘟嘟的才可爱啊!!!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还是顾思贤妥协了,顾大王爷安慰自己:说不定像上次那样,来福还能带着禾儿逃回来呢。   就在众人要出发的时候,迎面来了个衣裙飘飘的姑娘,骑着匹雪白的马,一脸的温婉,一头乌黑浓密的墨发让众人看后都齐齐地看向了赵宇嘟——你家亲戚吗?   赵宇嘟的眼睛已经差不多好了,只是夜间还是有些看不清,此刻立即摇摇头:我不认识这个姐姐。   倒是他身后的苏烨对众人笑笑,一脸轻挑:“嘿嘿,我请来的妞,叫残雪,美吧?!”   叶启萧赶紧点点头:“苏将军眼光甚好。”   顾思云脸望天,手在叶启萧的大腿处一捏:让你眼光好,我手劲还好呢。   叶启萧“嘶”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媳妇,疼。   顾思贤问苏烨:“红颜知己?”上战场还要带美人?   苏烨点点头:“算是吧,江湖朋友,破阵可厉害。”   顾思贤挑眉,看向那残雪,道:“这次有劳姑娘了。”   残雪微微含颚:“自当尽力。”   随后众人便向苗寨而去。   日暮西沉,按照赵宇嘟的推算,这个时间进苗寨正好是去上次顾思贤和苏禾去的那个寨子。待众人到了苗寨的入口处,残雪挥手止住了众人的脚步,自己走到入口处,从怀里掏出个罗盘一般的东西,对向太阳,站立了片刻,淡淡开口道:“玄通阵。”   顾思贤皱眉:“姑娘可会破?”   残雪:“不会。”   众人转头看向苏烨:说好的破阵呢。   苏烨抬头望天: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宇嘟倒是开口:“玄通阵不是用来破的。”   残雪闻言眼睛一亮:“这位公子倒是见识颇广。”   顾思云:废话,他可是朕的探花郎,将来是要做丞相的人。   叶启萧扯了扯缰绳:“阵不破又是用来作何的?”   赵宇嘟想了想道:“算。”   此时残雪收好了手里的罗盘,翻身上了马,一扬马鞭进了寨子。   赵宇嘟赶紧催促其他人:“快跟上,她算好了,就是这时候进去。”   众人赶紧跟上。   进了寨子,路两旁的曼陀罗开得更甚了,大朵大朵的,像是异常浓烈的残杀,把人都捕获进它们的香气里。   苏禾之前早就料到了,出发前就给众人吃了解药,但是薄荷叶不能雕花,所以哄了半天来福也不愿意吃,苏禾只好想了个办法,用薄荷叶做了个花环,套在来福的脖子上,上面插了几朵大红花,简直高贵。   现在苏禾回头看一眼来福都觉得那满满的都是成就感啊!   依旧歪着脑袋流着口水的来福!真的是太天真烂漫了!简直想做首诗赞美它。   顾思贤一头黑线地看着自家王妃那迷妹一般的脸,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当苏禾还在沉浸在来福完美的造型中时,前方黑压压地来了不少的东西,等他们靠近眼前才发现竟是那日顾思贤所遇到的丧尸,但数量却是成千上万。   那些穿着黑衣的丧尸远远地就散发着一股腐臭味,此刻见到有人来了,便不顾死活地向这边冲来,顾思云和叶启萧已经下马开打了。   顾思云用的是浮云软剑,招招潇洒飘逸,动作轻快敏捷,比起那些行动迟缓的丧尸,顾思云一身白衣,动若海上蛟龙、空中飞凤,静似崖间苍松、擎天玉柱,看得叶启萧下身一紧: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顾思云在用软剑厮杀间瞥见叶启萧,竟发现那人依旧在空手对丧尸,心不禁一纠,就这么微微分了神,顾思云身后的丧尸便朝他的左肩砍去,等顾思云感受到时已经晚了,就在他已经准备好要挨那丧尸一剑的时候,等了半天那疼痛感都没来,疑惑间转身一看,落入眼帘的是叶启萧最为阴鹜的脸,满是杀气的眼睛,左手戴着金属套子,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地穿透了那丧尸的后颈,一招锁喉,不,是断喉。   顾思云只来得及匆匆瞥一眼叶启萧便又被那些丧尸纠缠去了。   顾思贤也没好到哪里去,上次的胜利在于对方人少,这次这么多人,自然是难缠了些,左手搂着苏禾,右手不停地摔着鞭子,招招致命,不一会儿功夫脚边便落满了黑衣,苏禾一脸星星脸地看向顾思贤:相公,快弄一个活的给我!   顾思贤:=_=媳妇儿,这个有难度啊。   他们身旁的来福扭动着身躯不停地用头撞击着那些丧尸,看的赵宇嘟一阵心惊胆战:那位仁兄,头不痛吗?   赵宇嘟此时已经被苏烨抗在肩上了,但他依旧昂着小脑袋观察着四周的情形,突然看到来福那凶残的打法,有些不忍直视,捂住了眼睛,嘴里念了段大悲咒。   残雪本就是出身江湖,功夫自然不会差,就是这些丧尸恶心地让她不愿意动手:小心脏了我的剑啊。   苏禾抱着顾思贤的脖子,一脸认真地思考:怎么办,敌人这么多。   突然苏禾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示意顾思贤撒向那些丧尸,顾思贤:什么药?   苏禾淡定:“含笑半步癫。”   顾思贤:……一定要撒远点。   说完便向远处的丧尸扔过去了,扔完了才看到——   那个谁,好像是顾思云来着。   顾思贤扔了瓶子就走,伸手捂住了苏禾的眼睛,一脸“我什么都没干”的表情带着苏禾去了苏烨那边。   良久,沉寂的苗寨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声音洪亮,惊如天人! 作者有话要说:  身体不适,有些晚了,见谅啊。 欢迎宝宝们提意见,么么。 你们猜猜看,顾思贤是不是死定了。哈哈哈。 ☆、尸虫怪物   顾思贤惨不忍睹地别过了脸,一脸淡定地捂住了苏禾的耳朵:不要听,会傻。   但没几声顾思贤就皱了皱眉:那不是顾思云的声音。   转身,果然,入眼的竟是一个混身爬满尸虫的男子,蓬头垢面的早就看不清那人原本的面目了,脸上也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尸虫,他长着嘴笑,那尸虫竟直接从那人嘴里爬进去,蠕动的虫体带着腐肉的气息,恶臭扑面而来。   离他最近的顾思云看得特别清楚,结果自然是飞去一边弯腰狂呕不止。   叶启萧看了眼只挑了挑眉,摸着下巴轻声嘀咕了句:“生烤加调料一定美味。”随后便赶紧追到媳妇身边,轻轻地拍抚顾思云的后背,一脸痛心疾首地道:“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一定要煮了才行。   顾思云扶着树吐了会,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了才直起腰,脸色一阵白,叶启萧本是不以为意的,在他眼里就是些丑了点的虫子,但是在看到顾思云白了的脸色后,那虫子在叶启萧的眼里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要知道,平时那些被安排在大内的影卫每日给叶启萧汇报时,若是有一条:母仪天下贤良淑德的王后今日因过度思念王上而殒了一根头发。那叶启萧可是要捧着那根头发心疼半天的。那可是云儿的头发呀!   掉根头发也心疼!——叶王上捂胸口,一脸悲痛。   也亏得那些影卫不仅功夫好,视力还极佳,个个都能百步穿杨。所以才能把顾思云掉的那些头发都捡起来,千里迢迢给他们家王上送去。不过这可就纳闷了皇宫里的侍女——咱们万岁爷怎么就都不掉头发?!   将来老了一定英俊潇洒,因为不会秃!   此时的叶启萧眼里已经泛红了,右手轻轻擦了擦顾思云的嘴角,压着声音道:“在这里等我。”   顾思云对上叶启萧的眼睛,自然知道叶启萧想做什么,便点点头:“快去快回。”   话音刚落,叶启萧便向那尸虫怪物飞去,叶启萧左手的金属手套在夕阳下翻着刺眼的光,就这么直直地朝那怪物的喉咙而去,怪物自然躲不过,瞬间就被叶启萧一招穿了喉,面目一阵狰狞,原本站立在原地的丧尸军团竟又开始发起了进攻,一波又一波地向其他几个人涌去,招数更加拼命,力气更为凶狠。   叶启萧瞥见那些丧尸军团的凶猛后,心里记挂着顾思云,便左手从那怪物的脑后再度穿回,右手不知在何时掏出了承影剑,叶启萧的武功之绝在于快,杀人于无形之间,仅在一眨眼间叶启萧便在那怪物的躯体上砍了好些刀,等他跳离那怪物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刚刚还在狂笑恶心人的怪物的竟然就这么轰然倒地了,下身被砍得四分五裂,身上的尸虫顿时散成了一堆。   那些进攻的丧尸也突然停下了动作,就这么定住了,赵宇嘟被苏烨抗在肩上还不安分,伸出食指,嫌弃地推了一把那个和他面对面,手里举着刀作势要砍他的丧尸,那丧尸一个不稳自然到地了,苏烨瞥了一眼,伸手在赵宇嘟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脏死了,别用手!”   赵宇嘟:嘤嘤嘤,大丈夫不能打屁股!   苏烨:啪!啪啪啪!   赵宇嘟:唔……!(悲愤脸)   一旁的来福见那些丧尸都不动了,便十分的得意地昂了昂脑袋,口水大剌剌地滴在那些丧尸身上,但没过多久来福原本眯着的小眼睛突然张开,瞪得极大,苏禾和顾思贤顺着来福的目光看去,也不禁大惊失色——   只见那原本被叶启萧砍得四分五裂的尸虫怪物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复原,最令人目瞪口呆是那些原本散成一团的尸虫正极快地扭动着身躯,没过多久便又覆盖住了那具残破的腐尸,完全又成了原本的样子,地上连根虫都没有多。   那尸虫怪物又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那些丧尸也没有进行攻击,依旧停在原地。   顾思贤转头对苏禾道:“他为什么一直笑?”   苏禾道:“因为,他中了含笑半步癫。”   顾思贤:“……他怎么还不癫?”   苏禾白眼:“他还没走过呢,没有半步怎么癫啊。”我从不配假药好嘛!   此时叶启萧已经搂着顾思云过来了,苏烨也扛着赵宇嘟过来了,残雪也已经站到来福身边——块头大的东西有安全感!   顾思贤瞄了一眼苏烨,感叹道:“二舅子好臂力!”   苏烨挑了挑眉,看了眼顾思贤搂在苏禾腰间的手臂:“彼此彼此啊。”   叶启萧打横抱着顾思云,顾思云搂着叶启萧的脖子,淡淡开口:“那个怪物怎么办?根本杀不死。”我男人的武功都杀不死,还能怎么办?   顾思云的话音刚落,那尸虫怪物竟然开口了,嘶哑的声音让人听了就毛骨悚然:“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顾思贤高声回道:“你有何目的?”   那怪物道:“目的?我的目的就是让你们有来无回。哈哈哈哈!”说完便指挥着那些丧尸前仆后继地向众人扑去。   不同的是,这次的丧尸竟然都红了眼,还张着嘴,露出嘴里的尖牙利齿,一个劲地向众人扑去,张牙舞爪地,力气更是大了一番。   渐渐地众人开始吃不消了,残雪手上被割了两个口子,血染红了白衫,苏禾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扔过去:“止血药,吃两粒。”   顾思贤环顾了一番四周,把苏禾放到了身后的一颗大树上:“你在这里呆着,我去解决一下。”   苏禾抱住树干,点点头:“你你你,小心点,快去快回啊。”   顾思贤点点头:“嗯,相信我。”   说完顾思贤变向那怪物飞去,走之前还用烈焰鞭将苏禾树下的丧尸都清了个干净,给顾思云他们一个眼神:帮我看这些,我去去就回。   顾思贤提气掠到尸虫怪物前,那怪物竟然想它袭来了源源不断的尸虫球,看得苏禾一阵但真心惊,但后来才发现,顾思贤的烈焰玄铁鞭竟然开始通身发红,远远看去,周身的火光里竟然还冒着火苗,那些尸虫球在碰到顾思贤的鞭子时全烧成了黑炭,不一会儿蛋白质烧焦的味道便盖过了腐臭味。   众人忍不住捂上了鼻子,苏烨把赵宇嘟也顺手放到了树上:“你跟禾儿做个伴吧。”转身对残雪道:“残雪,到树上去。”   残雪见势便也收了弓,飞掠去了树上,她到的时候就见赵宇嘟和苏禾二人正托着下巴蹲在树上,赵宇嘟观察了周围的丧尸许久后道:“王妃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苏禾转头:“什么事?”   赵宇嘟指向还在鞭打尸虫怪物的顾思贤:“王爷每打一鞭子,尸虫就焦掉一批。”赵宇嘟又指了指那些丧尸的队伍,继续道:“丧尸群里的丧尸就回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批。”   苏禾观察了一番,果不其然,但凡顾思贤打一鞭子,丧尸群里的丧尸就回莫名的消失一批,那些距离叶启萧他们甚远,不可能是他们杀死的。   残雪靠在树上道:“尸虫就是丧尸的盅魂。”   苏禾和赵宇嘟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差点一个没站稳掉下树去。   苏禾看到残雪身上的伤口,职业病又犯了,抓过人家姑娘的手就把起了脉:“我是大夫,我帮你看看。”   残雪也不以为意地把手给了苏禾,苏禾把了会儿脉,眉头就微微皱起了,一脸严肃地对残雪道:“姑娘真是太乱来了!”   残雪被她吓得一愣一愣的:“我怎么乱来了我?!”   苏禾生气地回道:“怀孕了还来打群架!你这不是乱来是什么?!”   残雪翻了白眼:“你在开玩笑吗,怀孕,怀什么孕啊我……”结过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蹲在地上的赵宇嘟闻言也抬起了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残雪。   苏禾生气地不想说话,愤愤地从怀里掏出纱布,给残雪包扎了一番,又塞了两颗大补丹给残雪,才嘱咐人家坐着不要动了,再动就要动胎气了。   残雪自然是不敢动了,其实是吓傻了。   苏禾看到依旧蹲在一边捣鼓着的赵宇嘟,问:“嘟嘟,你在干什么?”   赵宇嘟淡淡道:“做炸弹。”   苏禾刷地抱住树干,大喊道:“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不会是想要和那个丑不垃圾的怪物同归于尽吧?”   赵宇嘟一脸呆:“没有啊,我就想做个能爆炸的火球,那怪物既然怕火,那我们做个火球不就行了。”烧死他。   苏禾听完结结巴巴道:“可可,可是,这要怎么做啊,我们又没有材料。”   赵宇嘟低头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树枝:“先钻木取火,做个火球扔过去也可以试试。”   苏禾嘴角抽搐:“真的……可以吗?”   赵宇嘟被苏禾说的也没了信心,环顾了一番四周,看到树下有不少乱坟堆,突然眼前一亮:“我有办法了,磷粉!坟堆里有磷粉!”   说完便爬下树去,下树前还问苏禾要了个盒子,说是磷粉不易保存,苏禾便从怀里掏出个盒子,把赤狼蛛从盒子里拿出来,把盒子给了赵宇嘟。   就在赵宇嘟从坟堆里挖了不少的磷粉装在盒子里往上爬的时候,身后竟然冲来一个丧尸,举着刀就向赵宇嘟砍去,苏禾想喊时已为时过晚。   “嘟嘟——”   “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能不能给点收藏给点评论,好寂寞。 555555…… ☆、深度催眠   赵宇嘟的一声惨叫,左肩已被丧尸的剑刺穿,苏烨听到赵宇嘟的声音时就立刻转身了,可还是来不及阻止,但在赵宇嘟受伤的下一秒那丧尸便被苏烨一剑穿喉了,一把接住了赵宇嘟。   赵宇嘟忍着痛将手里的盒子给了残雪,残雪自然清楚,绑在箭上射给了顾思贤,顾思贤一个鞭子将盒子抽裂,磷粉洋洋洒洒地落到了那尸虫怪物的身上,顾思贤趁势挥鞭,通身赤红的烈焰鞭瞬间便引燃了磷粉,大火球立刻将尸虫怪物吞灭了。   那怪物在火苗里挣扎,想躺在地上打滚,结果刚迈出半步,浑身上下就开始抽搐,空气里传来惨烈的笑声,瘆人的很。   那些尸虫也在火苗里翻滚,那些包围苏禾他们的丧尸也一个一个灰飞烟灭了。   顾思贤飞回树边的时候,苏禾已经替赵宇嘟拔出了剑,但形势并不容乐观,因为剑上有毒。   苏禾迅速拿银针封了赵宇嘟伤口周边的几处大穴,让苏烨赶紧把人带回去。   苏烨的脸早就黑了,打横抱起赵宇嘟就向寨口飞去,叶启萧抱着顾思云紧跟其后,顾思贤一把搂过苏禾,在他耳边道:“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得疯。   残雪自然是被来福带回来的,离开前来福好似听到了什么什么声音,回头望了望,等了一阵,却一直没有什么人出来,才作罢,带着残雪跟上大家的步伐出了寨子。   良久,寂静的寨子里传来一阵枯枝被踩踏的声音,一双黑金色的靴子从寨子深处走来,走到刚刚那个怪物被焚烧的地方,拨开焦灰,从里面拨出一块晶石,透着红光,嘴角一阵邪笑:“虽然只有一块,倒也不错。”说完将晶石放进了怀里,一甩衣袖扬长而去,消失在寨子的尽头,仔细看是坟墓的尽头。   苏烨还未将赵宇嘟带回滇南府,半路就出了意外,赵宇嘟的双眼突然猩红,浑身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就像上次一样,但不同的是这次因为受伤力气小了不少,苏烨赶紧一个伸手点了赵宇嘟的睡穴,让他先昏过去,一切等回了滇南府再说。   待众人回到滇南府已是凌晨,苏烨刚刚将赵宇嘟放下,顾思贤就带着苏禾赶到了,苏禾急急地赶去苏烨的房间,还吩咐了下人去拿药箱来。   苏禾替赵宇嘟又是施针,又是泡药澡的弄了两个多时辰,才把他伤口的毒素去不逼出来,人自然是累得不行,最后还是被顾思贤硬扛着回了房,点了睡穴才作罢。   苏烨坐在床边看着赵宇嘟,回想刚刚苏禾的话:赵宇嘟这次的毒里含着大量的曼陀罗,所以又被控制了,怕是之后还会闹,这个催眠他还没找到什么可以破解的东西,表面上看好像是曼陀罗,但实际又不是那么简单,不然这么多天没有碰曼陀罗,赵宇嘟理应不会做梦,但前些天他还找过自己,说是又做到了那些梦。   更糟糕的是赵宇嘟说,这几日他对血腥的东西特别敏感,一闻到就特别激动,手控制不住要去,要去杀人。   苏烨的眼色更深了一层,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赵宇嘟。   就在苏烨想不通的时候,残雪从门外走来,黑着脸,进门就揪起苏烨的领子,一句一字道:“我!有!了!”   苏烨皱眉,不解:“有什么?”   残雪指指自己的肚子:“我不管,你要负责。”   苏烨翻了翻白眼:“行,我知道了。”   残雪闻言便松了手,转身走了。   而床上赵宇嘟正好醒来了,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眼里一阵翻腾,轻声开口:“恭喜了……”   赵宇嘟的声音小,苏烨并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以为是“我醒了”,转头看向赵宇嘟:“你醒了啊,我去给你倒杯水。”   苏烨扶着赵宇嘟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和嘴唇,赵宇嘟不小心扯到了左肩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嘶——”   苏烨赶紧扶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要乱动,但不一会儿包扎好的绷带上便透出了血色,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赵宇嘟的眼睛里若隐若现地闪着红色,头一阵疼,猛地推开苏烨,苏烨自然是知道他又被控制了,伸手要去点赵宇嘟睡穴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赵宇嘟一个翻身下床,动作十分敏捷,拿起苏烨放在桌上的剑就出了门,苏烨赶紧追上。   苏烨一路组织赵宇嘟,但赵宇嘟完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身手极好,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左肩受伤了,但血染透绷带却是事实。   苏烨不敢乱来,怕上了赵宇嘟,只好努力阻拦,就这样,两人打着打着到了中庭,残雪正好坐在庭里想事情,看到苏烨在和赵宇嘟动手还有些不信:那赵宇嘟不是个书呆子吗?怎么会武功那么好?   刚想上前询问的时候,赵宇嘟就一剑向她刺来,幸好她闪的快,不然非被砍成两截不可,残雪大声问苏烨:“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怎么一个劲地砍我?”   苏烨一边不停地阻止着赵宇嘟,一边回残雪:“他被人控制了,是催眠术。你有办法么?”   残雪一边不停地避让,一边窝火,要不是自己没带弓箭,用得着这么憋屈地躲着么,没好气地回道:“我只会破阵,可不会什么催眠术。”   话音刚落,残雪就因为体力不支而被赵宇嘟踢到在地,赵宇嘟举剑就向她刺去,残雪一个翻身向一边滚去,双手护着腹部。   赵宇嘟再次拔剑相向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无力地倒地而去,苏烨一把接住,带着人回了房里,还嘱咐地上的那个孕妇去叫苏禾。   残雪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转身去找了苏禾,苏禾才刚睡下没多久,顾思贤不情不愿地将人唤醒,毕竟误了赵宇嘟的命,自家王妃可是会暴走的。   苏禾跑去苏烨的房里,血腥味已经冲鼻了,苏烨捂着赵宇嘟的伤口,传了不少内力给他,可赵宇嘟的脸色依旧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苏禾赶紧塞了两颗大补丹进赵宇嘟的嘴里,拆了染满血的绷带,换了药和纱布,重新绑好又是弄了一个时辰才安顿下来,天都大亮了,府里的人都醒了,苏禾赶紧吩咐下人去炖些补血的药物,赵宇嘟失血过多,体温都低了不少。   残雪已经回房去睡了,苏禾本来还想问她肚子有没有事的,但看刚刚她来喊自己时那中气十足的样子,估计是没什么事儿,刚刚在寨子里给她吃的大补丹可不是白吃的,里面的药材可贵了,那可是他好不容易从太医院软磨硬泡要来的。   苏禾看着赵宇嘟的样子,也不打算回去睡了,在一边的榻上躺下了,对苏烨道:“有情况叫我,你没事多输点真气给他,回回体温。”说完脑袋一弯就睡了过去。   顾思贤在房里收到影卫传来的消息——赵大人的身世可不一般啊。   顾思贤刚拿到纸条顾思云就进来了,手一伸:给我。   顾思贤眼角抽搐:你怎么不派大内的影卫去调查。   顾思云看了眼纸条,随手烧了:“大内的影卫价格贵。”说完便背着手踱出了门。   顾思贤走到叶启萧边上,问:“他昨晚还好吧?”   要知道,作为天之骄子,顾思云最恶心的就是那些会蠕动的虫子,小时候苏禾一有了想要的药材,就拿虫子威胁顾思云去向太医院的那些老头那里要,屡试不爽。   叶启萧不解:“什么意思?”   看样子他不知道,顾思贤一脸淡定地看着叶启萧:“哦,没什么,我就关心关心我皇兄,毕竟兄弟情深。”   叶启萧一脸感动,大手一拍顾思贤的肩膀:“放心吧,把你哥交给我,一定顿顿有肉吃!”说完便快步跟上顾思云的,媳妇儿,等等我!   顾思贤挑眉:希望北漠不要有虫子。   等顾思贤到了苏烨房里的时候,苏禾一脸安静地熟睡在榻上,顾思贤忍不住俯身吻了一下,轻手轻脚地将人抱了起来,给了苏烨一个眼神便将人抱回了房。   赵宇嘟再次醒来的时候,苏烨终于松了口气,哑着声音道:“你还好吗?”   赵宇嘟只觉得浑身酸痛,但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听苏烨把事情说了一遍,惊讶地捂住了了嘴,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要杀残雪。   赵宇嘟最近发现自己在梦里经常会被自己的怨念所控制,但是却没有一点办法,直到现在真的去伤人了……他该怎么办才好?   “你一个劲儿地朝她的肚子砍去,吓死我。”苏烨支着下巴坐在床边对赵宇嘟说。   赵宇嘟一脸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苏烨,对不起……”天呐,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差点杀了苏烨的孩子……   苏烨自然不知道赵宇嘟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下巴一定都掉了。   “残雪和宝宝还好么?”赵宇嘟轻声问道,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要怎么和苏烨交代。   苏烨摇摇头:“他们没事啦。残雪会武功的,你没有伤到她。”   “那就好……”赵宇嘟听到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苏烨伸手抬起赵宇嘟的下巴,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赵宇嘟:“啊?”黑色的眸子带着小鹿的蠢萌。   苏烨:“那个梦的事。”   赵宇嘟低垂着眼皮:“又不是什么大事……我……”   赵宇嘟话还没完就被金花大娘的喊声打断了:“哎哟,嘟嘟,快给大娘看看,哪里伤了?大娘给你炖了一锅的猪脑,咱们伤哪补哪啊,不怕不怕!”   大娘,我好像没有伤脑子,啊,不对,被催眠了算不算伤脑子?   我嘟一脸萌。   而闪含国里,慕容拓看着那块晶石一脸怨恨道:“赵宇嘟,你就是个孽种。”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掉粉了,呜呜呜呜,小天使,不要啊。 今天的彩蛋是: 猜猜赵宇嘟是谁的儿子。 明天想要陆焉的番外么。。。 ☆、大的小的都没事(番外)   听风镇里,靠海的一家宅院里,一个身着黑色纱袍,袖口绣着暗金色琉纹的男子不停地敲着一扇房门,一脸的焦急——   “焉儿,焉儿,你开开门阿……”   ……“嘭”椅子抵在门背后的声音。   “……焉儿,我,我不是故意的……”   ……   叶横站着敲了半天的门,里面的陆焉愣是不开门。   陆焉一脸通红的,鼓着腮帮子,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双手不停地捶打着鸳鸯枕,生气的不愿意说话,想来想去还是生气,眼睛落在锦被上,出神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伸手将被子挥到一边,下了床,来来回回踱步,最后还是坐到了桌边。   陆焉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想喝口茶消消气,递到嘴边了才发现是昨夜的茶,想起早上那大夫说的话,陆焉气归气,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别过脸看向别处,手不禁覆上了小腹。   早上,叶横带着陆焉去海边的集市买鱼,这些天叶横差点没把厨房烧了,最后都是陆焉看不下去了出手帮忙的。   但是叶横特别不甘心,作为一只忠犬攻,怎么能没有烧饭的技能。于是天天吵着陆焉,要他教做菜,每天一道菜,今天要做砂锅炖鱼。   所以一大清早叶横就拉着陆焉去了集市,早上的鱼可新鲜,每一条在太阳下斗泛着银光,偶尔调皮地跃起,甩你一脸的水珠,浑身透着活力。   叶横看着那些活蹦乱跳的鱼,再看看身边一副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的陆焉,不禁皱了皱眉。   “很困?”叶横紧了紧环在陆焉腰上的手臂,刚刚一路过来,陆焉都是靠在叶横肩上的,眼睛根本睁不开。   陆焉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听到叶横的声音才勉强伸手揉揉眼睛,努力睁开:“嗯?……”   叶横趁机在陆焉脸上亲了一口:“醒了吗?鱼都卖完了。”   陆焉此时才惊觉自己已经在集市上了,周围都是人,慌忙地看了眼四周,发现没有人在看他们,眼睛才嗔怪地瞪了一眼:“别乱来。”瞥了眼叶横手上的几尾鱼,懒洋洋地道:“卖完了你手上的是神什么?”   陆焉说话时眼角带着困意,染着些慵懒,叶横看得竟出了神,半天不回话。   陆焉等了半天没听叶横的回话,觉得奇怪,转头一看发现叶横竟然是在发呆,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太上皇,发什么呆呢?”   陆焉伸手捏叶横耳朵时,薄纱的衣袖从手腕滑到了手肘,露出白皙的手臂,淡淡的茶香从肌肤里透出来,渗进叶横的呼吸里,叶横眯了眯眼: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陆焉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越看越喜欢,越看越亲切,忍不住了,抓过陆焉的手,放到嘴边一吻。   陆焉皱了皱眉,拍了叶横一下,抽回自己的手往前走去,沿路买了把紫苏,称了斤螺蛳,又在老婆的摊上买了些老豆腐,叶横一路跟着拿东西付钱。   买完菜,陆焉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对叶横道:“好累,回去吧,我还想睡。”   叶横微微皱了皱眉,问:“昨晚你睡得挺早啊。”而且我也没有动手动脚。   陆焉想了想,点点头:“可是就是好困,最近都睡不醒。”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叶横看着他一脸的困倦,有些担心,左手搂过陆焉,额头贴上额头:“还好,不烫。”   陆焉白了他一眼:“我又没生病。”说完就要走。   叶横一把拉住陆焉的手,抬了抬下巴,道:“去看看好不好?都到门口了。”   陆焉顺着叶横示意的方向看去,医馆的旗子在海风里晃悠,陆焉还没说话,叶横就道:“你最近特别嗜睡,我担心你的身体,早就想带你来看看了,焉儿……”叶横一脸忐忑。   陆焉“噗嗤”一声笑出来:“怕我不看?”   叶横点点头。   陆焉一脸无奈:“我都几岁了,还会怕这个?看看也好,就当防个身。”说完便忘医馆里走去。   叶横赶紧跟上,生怕他反悔。   陆焉本就不是忌医的人,虽然不喜欢吃药,但还是很注意身体的,尤其是最近,好不容易和叶横在一起了,身子骨千万别不争气,他还想多陪叶横几年呢,但一想到之前生子宁时落下的病根,一到阴雨天就混身酸疼,心里就会愈发担心自己的命,还能活多久呢。   每每思及此,陆焉都会一脸迷恋的看着叶横熟睡的脸,摩挲亲吻着不愿离开。   二十年的思念,如酒,发酵得愈发香浓了,化都化不开。   医馆里弥漫着一股子草药的味道,估计是时间还早,店里没什么病人,只有来来回回手里拿着箩筐搬草药的伙计。   陆焉一进门就有伙计在那里叫唤了:“青月小大夫,来客人了!”   叶横带着陆焉在正堂里的椅子上坐下,没过一会儿,就见一个穿着白纱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陆焉和叶横看了来人后,情不自禁的对视了一番——白纱上点缀着粉色的桃花瓣,衬得那肤色本就雪白的人更加娇嫩了,纤长的手指撩起门帘,纤细的腰肢随着衣摆的飘动而若影若现,一双桃花眼,蔷薇色的唇,怎么看都像个女子,可偏偏人家就是没有胸。   叶横打量了一会儿那大夫,开口问:“你就是这里的大夫?”   那男子摇了摇头,轻声道:“这里的大夫出门采药去了,要三天后才回来,我是他的朋友,过来帮他看店的。”   叶横看了眼陆焉,又道:“那你可会医术,我夫人近几日不知怎么的,特别嗜睡,想找个大夫看看。”   那男子笑笑,原本的桃花眼里落满了星辰:“医术不精,但是看一般的小毛病倒是没什么问题。”   陆焉听完便将手伸过去,那男子把了一会儿脉后,抬头看了眼陆焉,问:“除了嗜睡还有什么症状没有?”声音轻柔的像月光。   陆焉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好像也没什么……”   “胃口也不大好,最近还喜欢吃酸的。”叶横在一边回道。   那小大夫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陆焉:“你好幸福啊,你家夫君好关心你哦,要是我以后也能有一个这么关心我,爱我的夫君就好了。”桃花眼里满是期待。   陆焉笑笑:“会的。”这个小大夫还真有意思,不过,确实,这样柔柔的人的确该配个宠他的男子,什么样的女子站在他身边都失色,怎么配都不合适。   叶横伸手拨了拨陆焉额前的碎发,这几日叶横都没给陆焉束发,说是散着好看,陆焉想着反正没什么人看,倒也随意了,今早出门了也忘了。   与其说是忘了,还不如说是没睡醒,连自己何时出的门都不知道吧。   叶横转头问那大夫:“小大夫,我夫人的身子没事吧?”   那小大夫听了赶紧摆摆手:“没事没事,大小都没事,就是大人的身子骨本身就有些寒,不过也不严重,饮食注意些就好了,小家伙的脉搏可强了,好着呢!”眼睛笑得弯成了天上的月亮。   “什么大的小的?”叶横和陆焉对视了一番,一脸疑惑地看向那大夫。   那大夫一脸的理所当然:“大的是指你夫人,小的当然是指你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啊。”说完突然起了身:“你们带几幅安胎药回去吧,这才两个月的身孕,多少也得小心些。生冷的东西少吃些啊……”边说边走去了里面的药方,估计是去抓药了。   那大夫走得倒是轻巧,横竖那一番话倒是让外面的那对夫夫一阵的呆楞。   还是陆焉最先反应过来,狠狠地瞪了叶横一眼,甩了甩衣袖便出了门,一个人回去了。   叶横本是想跟上的,无奈那大夫正好从药房里头出来,手里还拿着药,叶横只好留下来,听小大夫唠叨了一番,还来不及问其他的,心里头惦记着陆焉,便于付了钱与小大夫告辞了,说是日后还会来访,要他多多关照了。   小大夫自然乐意,把手里的药塞到叶横的手里,让他追老婆去了。   陆焉一路回了房,反身将门落了锁,跑到床上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没过多久叶横就抱着药站在了房门口,不停地拍着门板,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陆焉坐在桌边,右手护着小腹,脸一阵红:没想到自己都四十了还能再怀上,他还以为那血玉给了子宁后,自己便不会再有孩子的了,便也没叫叶横注意。   不过陆焉想到就算说了,叶横也不会注意什么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射在里面,有时候一晚上都不出来,粘人的很。   陆焉想到这里,脸就烧了起来,心里一阵恼羞,随手一挥竟将手边的茶杯打到了地上,一声脆响后,窗边就跳进来一个人影。   叶横原本老实地站在门外,想着等陆焉气消了就好了,结果没想到里面传来一声茶杯碎了的声音,叶横担心陆焉出事,便手一撑翻窗进了房,几步走到陆焉的跟前,仔细察看了一番后将人抱起放到床边,自己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收拾完了再回道陆焉跟前,蹲下,抱大腿。   陆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包子来了! 今天的彩蛋是: 小包子叫什么好呢。 ☆、节俭是美德(番外)   叶横的手慢慢地圈到陆焉的腰后,脸蹭着蹭着就贴到了陆焉的小腹上,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也不说话。   陆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叶横开口,无奈下叹了口气,伸手摸上叶横的脑袋,左手才穿过叶横的耳朵,手背上竟传来了一阵湿意,滚烫的液体让陆焉的手不住地一颤。   良久,陆焉轻轻托起了叶横的脑袋,低头对上那泛红的眼眶,心里原本的恼羞散得一干二净,伸手拭去叶横眼角的泪痕,轻声道:“你哭什么。”   叶横闭了闭眼,伸手覆上陆焉的手,握到脸颊边,闭着眼轻蹭,沙哑道:“我在想,如果,如果我当年没有去闭关,那我们现在一定有好多好多的孩子了吧。”   陆焉听了叶横的话,别过脸,眼睛看向窗外,声音里带着颤抖:“想得美,谁要给你生!”   叶横抬起头,捧过陆焉的脸,轻轻地蹭上去,咬住那倔强的嘴,一开始只是轻咬,慢慢地开始来回吮吸,熟悉的茶香充斥着鼻尖,叶横忍不住吮吸住了陆焉的舌,最后自然是一片攻城略地,抵死缠绵。   叶横的吻总是霸道地让陆焉喘不过气,就像现在,陆焉的唇上泛着水光,靠在叶横的怀里喘气,眼里带着些缺氧的迷茫,叶横早就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了,唇抵在陆焉的额上,手臂紧紧地收着。   “横……这个孩子,你要么?”陆焉闭着眼靠在叶横的怀里,轻轻地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叶横才迟迟地回道:“你和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要。”   陆焉伸手摸上叶横的脸颊,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最近几个月陆焉身上的寒气虽然退了不少,但是身子骨却还没有完全养好,而现在竟然意外有了小包子,实在是措手不及的事,他也自然知道叶横的担心。   叶横紧了紧环在陆焉腰上的手臂,不说话,只用行动告诉陆焉,他才是最重要的。   陆焉无奈的拍了一下叶横的手:“想勒死我?”   叶横仍不说话,把头埋进了陆焉的脖颈里,深深地吸气。   陆焉无奈的拍了拍叶横的背,心想:几岁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写封信问问白术吧,”陆焉想了想道:“子宁就是他帮我接生的,我的身子还是他清楚。”   叶横闻言才抬起头,思索了一番后才点头:“好。”   随即,陆焉便写了封信给白术,叶横派人送去了海棠谷,与此同时,叶横也派人去通知了滇南府里的苏禾和陆子宁,当然这是瞒着陆焉的,要不然就以陆焉的脾气,还不恼羞死。   北漠的影卫将信送到海棠谷的时候白术并不在谷里,是慕容箜和秦子衿代收的,顺便也告知了那影卫,白术近期不在谷里,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也不知道。   影卫将消息带给叶横的时候陆焉也在一边,知道白术的脾气,即使心里不安,陆焉也是不会让叶横派人去找的,白术对他有恩,陆焉一直记得。   就在陆焉担心之际,府里就来了位客人,正是那日的美人儿大夫。   “夫人打扰了。”那小大夫手里拎着几帖药,见到陆焉便上前问了个好。   陆焉颔首:“青月大夫,不知前来有何事?”   “叫我青月就好了。”青月将药放到桌上,道:“我是来送药的,我那朋友大夫回来了,我和他说了你的脉象,他让我再送些药来给你。”   陆焉望了一眼叶横,又看向青月:“他不觉得奇怪吗?”   青月歪着头看向陆焉:“这有什么奇怪的,楠木族的男子都会怀孕啊。”   陆焉有些意外:“你们知道楠木族?”   青月托着下巴回道:“他就是楠木族的呀!”   叶横听闻赶紧问:“你那位朋友现在可在药房里?”   青月点点头:“是啊,不过他明天又要出海了。”   叶横停了就要冲出去,青月赶紧扯住叶横的袖子:“别急别急,你今天去了他也不会理你的,他今晚约人了。”   叶横皱眉:“我找他有急事。”   青月把叶横推回来:“他知道的,我来之前他就跟我说了,你们一定会前去找他,他让你们稍安勿躁,夫人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之前没坐月子留下的一些后遗症,怀孕的时候好好调理,说不定还会事半功倍呢。”   “这…… ”叶横皱着眉,还是一脸不放心。   青月继续道:“他还让我给你带封信呢,你看了就知道了,那些孕期腰注意的事他可是都帮你写在里头了,好好看啊。”说完便从袖子里掏出厚厚的一沓信纸,塞到叶横的手里,塞完了还拍拍叶横的肩膀:“好好看,可得注意了。”   叶横迫不及待地看着,信纸里头写得十分详细,从一日三餐的搭配到作息时间安排,还有一些辅助的药,洋洋洒洒八大张,满纸的蝇头小楷,别人望一眼就晕,叶横倒是不紧不慢地看了起来。   青月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本来陆焉是想给他倒来着,结果硬是被青月拦下了,美名其曰:不能累了孕夫。   陆焉看着眼前毫无拘束的小美人儿,也没了脾气,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任由青月自己倒茶了。   青月喝了口茶,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便对叶横道:“对了,荀彦说了,如果有那个什么玉的话就更好了,对孩子好。”   陆焉问:“玉?是血玉吗?”   青月点点头:“嗯,血玉也行,不过荀彦说的是另一种玉。叫什么名字来着……”因为思考,小美人人的眉轻轻地皱起。   “我没听过还有别的什么玉了。”陆焉也是一脸疑惑:“楠木族家家祖传的只有血玉。”   “不是祖传的,”青月摆手:“是江湖圣物来着,叫…… 叫”青月一脸苦思冥想。   “可是梧桐玉?”叶横抬头问青月,手里的八张纸已经都看完了,细心的叠起来,放进怀里,这可是秘籍啊,得用心护着。   青月听了赶紧点头:“对对对!梧桐玉,就是梧桐玉!”   陆焉仍旧一脸疑惑地看向叶横:“是什么东西?”   叶横坐到陆焉身边:“江湖圣物,是块很有灵气的玉,可以护体驱寒,镇定安神,吸浊气,很是养人。”   青月边听边点头:“正是正是,就是难找了些。”宝贝嘛,自然有人抢,有人抢了,自然有人藏。   陆焉听了,便道:“少了也没什么的,顶破天也不过是块玉。”   青月听了自然知道陆焉是在宽慰叶横,便赶紧附和:“嗯嗯嗯,荀彦也不过说,有了更好,没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叶横笑笑起身,不一会又从房里出来,手上多了个小盒子。   陆焉不解:“你去拿什么东西了?”   叶横挑眉:“猜猜。”   青月:“别告诉我是梧桐玉。”陆焉也是一副这样的表情。   叶横打开盒子,里面还真躺着一块玉,上面刻着一只凤凰。   青月看了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还真有?!   叶横用手把玉捂热了再给陆焉戴上,边戴边解释:“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陆焉道:“只要不是偷来的就好了。”毕竟你可是太上皇,想要什么没有。   叶横嘴角微扬:“是苏禾送来的。”   陆焉眉头微皱:“你,你和他们说了?”   叶横点头,蹲到陆焉跟前:“迟早的事,瞒不住的,子宁很担心你,这块玉是苏禾的二哥苏烨送给子宁孩子的见面礼,子宁知道你怀孕了很高兴但又很担心,因为你把血玉给了他,他怕你出事,便去问了苏禾,苏禾边说可以把他那块不用的梧桐玉送来给你带着。”   陆焉听了,低头温柔地一笑:“我都,都要做爷爷的人了,还……”话说不下去了,陆焉的脸红的不行。   叶横把头抵上陆焉的额头:“傻瓜,子宁很期待他的弟弟。”   陆焉点点头,顺势把头靠到叶横的肩上。   一旁的青月看两人看的一脸羡慕,眯着眼睛笑得一脸迷醉之际,叶横突然开了口:“顾大夫,以后还要麻烦你了。”   青月一脸的迷妹脸,赶紧挥手:“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不对!”青月突然停下了挥舞的手,一脸呆地看向叶横:“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叶横淡定道:“顾大夫,怎么,有错吗?”   小美人儿的脸顿时黑了:“谁跟你说的?”姓顾是不奇怪,奇怪的是顾可是国姓啊。   叶横漫不经心道:“没人和我说啊。”   顾青月一脸愤愤:“那你怎么知道的!”   叶横淡淡道:“哦,刚好我认识一个人,他正好认识你呢,他叫叶启炎,不知道顾大夫可还记得他?”   顾青月听了那人的名字,脸更黑了,转身出了门,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陆焉看向叶横:“怎么回事?”   叶横道:“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觉得眼熟,后来仔细想了想……”叶横附到陆焉的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   陆焉抬头:“真的?”   叶横刮了刮陆焉的鼻子:“看他反应不就知道了。”   陆焉起身走到门边,探着脑袋看了眼顾青月愤愤离去的背影,有些不确定。   叶横伸手搂过陆焉的腰:“皇太后可有什么想吃的?今天我们下馆子去。”   陆焉白了叶横一眼,抛下一句:“败家。”便独自慢悠悠地走去了厨房,心想着早上买的菜还没洗呢,今晚就做个紫苏炒螺狮,再来个豆腐炖鱼吧。   伸手摸了摸小腹:你不可以像哥哥一样挑食哦。   叶横走到陆焉身后,伸手拿过一边紫苏放进水里洗了起来。   陆焉打趣他:“太上皇怎么不去下馆子了?”   叶横一本正经地回道:“听皇太后,节俭才是美德。”   陆焉转身:哼。   知道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安康。 欢迎小天使收藏&评论。 么么 ☆、旧伤   慕容拓手里的晶石泛着淡淡的红光,但对比起之前,红色已经淡了许多,透明的晶石里蓝色的絮状物在增加,渐渐吞噬红色的光。   慕容拓转身将晶石交给身后的蒙面男子:“待下去,多久能控制?”   那黑衣男子带着面具,回道:“回主上,大祭司说不出十天便可。”   慕容拓闻言后便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便让那人下去了,独自一人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自言自语道:“白术,就算耗尽全天下人的命我也要你后悔当初的选择。”   海棠谷里,白术在院子里晒着草药,突然心猛的一疼,浑身一颤,手里的箩筐被打翻,草药掉了满地,白术跪坐在地上,伸手捂着左心房,大口的喘气。   屋里瞬间冲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将他抱进怀里,话语间带着担忧:“怎么了?”   白术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靠在男子的怀里缓了会儿后便道:“我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心口突然一疼。”   “是不是太累了?”慕容腾皱着眉,伸手扶白术起来,圈着他往屋里走。   这些天,白术将自己关在药房里,没日没夜地看医术,配药,炼丹,问他在做什么也不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便只好作罢不问了,等他想说了自然会说。   慕容腾前几日就醒了,出冰室的时候自然遇见了他的两个儿子,也许是近乡情怯,又或者是男人本就不煽情,更何况是帝王家。慕容箜和秦子衿在认出他竟是自己失踪已久的父王时,自然是有些吃惊的,但也没表现的太明显,更多的是疑惑,父王怎么会在海棠谷。   慕容腾摆摆手,示意他们别问,慕容箜和秦子衿自然不敢再问什么,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和他们的父王过了几日。慕容箜是太子,慕容腾对他的要求从小就严格,以前除了每日请安时问些功课外,慕容腾也没怎么和两个孩子相处过,都是彼此住在各自的宫殿里,相隔也远。   按照这么算来他们父子三人还是第一次住在相隔这么近的地方。海棠谷没什么客房,宅子都是凑堆建的,相距的自然不远。   不过好在每个厢房都有自带的厨房,自慕容腾出冰室以来,慕容箜除了白日里跟他汇报这些年闪含国的情况以外,并不与他父王一同吃饭。   慕容腾自然是和白术一起吃的,白术这几日虽然天天埋头在医术里,但每日饭点的时候总是会准时出现在厨房,淘米洗菜煮饭,匆匆扒了几口饭便又跑去了药房。   慕容腾盯着桌上的荤菜叹气,白术吃素不吃荤的毛病还是改不掉,看着桌上白术还来不及收拾的碗筷摇摇头:碗里还剩了大半碗的饭。   慕容腾随手夹了些鱼肉,挑了刺后埋进饭里,又夹了些豆芽和青菜,盖在上面,对着碗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觉得已经十分完美,看不出这是一碗有鱼肉的饭后便捧着碗,拿着筷子去了药房。   药房的门自然是关着的,慕容腾也不敲门,推开门便长驱直入,因为他知道即使他敲了,白术也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应。   白术的桌上摊满了各种医术,手里还捧着一本,一目十行地看着,完全不知道身边站着一个人,慕容腾把他桌上的医术稍稍往里挪了挪,腾出个位置放碗,白术这才抬头,一脸迷茫的看着他,那表情就是: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慕容腾无奈,直接弯腰,伸手穿过白术的腿弯,将他从黄花木的椅子上打横抱起来,转身自己做进了椅子里,将白术放在自己的腿上,拿过一边的碗和筷子塞到白术的手里:“吃饭。”   白术呆愣愣地看着慕容腾,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刚刚,吃过了”   “没吃完。”慕容腾靠在椅背上,姿态里带着慵懒,话语里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照你这么吃饭,胃迟早得出事。”带着责备的话在白术的耳边响起。   “我自己是大夫,我知道。”   “大夫也是人,是人就会生病。”   语噎,白术只好低头,看着手里的饭出了神: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关心自己呢。想起过往的种种,白术不禁摇了摇头,挥去脑海里那些不好的回忆,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埋头吃了起来。   慕容腾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白术散在身后的白发,一只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脑袋,眼睛瞟来瞟去落在白术低头吃饭的侧颜上。   白术慢慢地扒着碗里的饭菜,突然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慕容腾眼神自然是一沉,白术缓缓的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久久不语,慕容腾故作镇定:“不许挑食。”   良久,白术哑着声音道:“好。”转而低头吃饭。   “唉,你哭什么?”慕容腾突然看到白术眼角的湿意,一阵不解。   “没…没有…”白术伸手慌乱地抬手去擦眼睛,抬起的手却被慕容腾一把抓住——   “不喜欢吃?”慕容腾的声音里带着责问。   “没有,很好吃。”白术的脸被慕容腾捧着,柔柔的黑眸不容拒绝地对上他那双霸道的眼眸,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   “那你哭什么?傻子。”慕容腾伸手温柔地拭去白术眼角的泪痕。   白术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低头,快速的扒着碗里的鱼肉和饭。   白术不敢抬头,不敢。他怕他忍不住,忍不住哭出来,慕容腾曾经的那些话时时刻刻凌迟着白术的心——   “啪——贱人,你就这么想被人上?”   “堂堂神医原来是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喝了它,你肚子里的孽种不能留!”   “你走,闪含的王宫至此容不下你。”   ……   “啪……”白术手里的碗突然掉到了地上,碎了满地——   “你怎么了?白术!”慕容腾伸手抱住白术突然往地上倒去的身子。   “好痛……肚子……好痛……”白术的手捂着腹部,脸色苍白如纸,背上的汗没一会儿便湿透了身上的白色薄衫。   慕容腾一脸的手足无措,只能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停地问:“哪里疼……白术,怎么会疼?这菜我都吃过,不可能有事啊……”   怀里的白术几乎要疼得晕厥过去,身子不停地颤抖着,缩成一团,眼神涣散着,喃喃道:“腾……孩子,不要,孩子……求你……好痛……腾……求你,求你…… ”话音未落便在慕容腾的怀里晕厥了过去。   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疼吗?   慕容腾皱着眉伸手摩挲着白术的脸,满眼的悔色,俯身在白术的唇上落下一吻,打横抱起白术回了房,轻声将人放到床上,伸手拨了拨白术散在额前的白色碎发。   白术的身子已久蜷缩着,手捂着腹部,眉头微皱。   慕容腾把白术的手拿开,把自己的手覆到他的腹部,缓缓地运气,把内力慢慢地输进他冰凉的腹部。过了好一会,白术微皱的眉才舒缓开去,慕容腾见势便收了手。起身去床边点了安神香,又去打了些热水,拧了毛巾给白术擦了身,擦完了才发现没有拿换洗的干净的里衣,身上那件被汗湿透了,自然是不能穿的,慕容腾扯过床里侧的薄被,轻轻地裹住了白术后,起身去一边的衣柜拿衣服。   这几日,慕容腾虽然和白术住在一个房里,但还是处处都是白术在伺候他,这皇帝的坏毛病,还不是一时能改得过来的啊。所以慕容腾至今都没有开过白术的衣柜。   衣柜不是很大,左右开门的样式,慕容腾随手开了左边的柜门就被怔住了——   衣柜里面分为三层,最上头的那层放着好些小孩子的东西:绣着金丝的虎头鞋,鼓面泛黄的拨浪鼓,红色的小肚兜……   慕容腾的眼睛突然泛了红,颤抖地伸手,一一抚摸过那些东西,喉头一阵哽咽。   良久,慕容腾拿了一件白术的衣服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替白术换上,小心翼翼地,就怕把人弄醒了。   随后慕容腾便在床边做了下来,双手抓起白术露在被子外的手,紧紧的握着,放到唇边,不停的吻着,吻着……   良久——   “怎么了?”白术缓缓睁开眼,看着慕容腾把自己的手贴在脸颊边。   “你醒了?”慕容腾俯身,右手的拇指摩挲着白术的左脸颊,声音里带着沙哑:“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还痛吗?”   白术躺在床上,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不疼了。”说完便撑着手支着身子要起来。   慕容腾自然不肯,把人按了回去:“躺着,都子时了,还要去哪儿?”   白术闻言,转头往窗外看了眼,满眼漆黑,眼里带着些惊异。   “还能骗你不成?”慕容腾掰过白术的脑袋,就这么低头吻了上去——   “唔……”白术的缱绻的眼帘兀地睁开,眼波里的水泛出了眼眶,顺着眼角留下,濡湿了三千白发。   一生只为你谱下相思局,一生里走不出一场生死局。 作者有话要说:  -3- 求小天使收藏! 求小天使留言! 求小天使砸地雷! 撒娇打滚卖萌蛋亲笔~~~ ☆、百代水晶   “哭什么……”慕容腾伸手拭去白术眼角的水痕,轻念一句:“傻瓜,你怎么那么傻。”   白术,微微垂下眼眸,不知回什么好。   慕容腾伸手拢了拢白术的头发,起身拿过刚刚去慕容箜那边要来的粥,坐到床沿边,舀了一勺,递到白术唇边,白术微微诧异地抬头,结果就见慕容腾把手收了回去,眼里的失落和悔意还未浮上眼前就见慕容腾把勺子递到了自己的唇边,试了试温度,又递到了白术的唇边:“不烫了,吃一口尝尝?”   白术听话地张嘴,混着红糖的粥在嘴里化开,瞬间就侵袭了整个口腔。   慕容腾边喂边犹豫着低声问道:“肚子,经常疼吗?”   白术愣了愣,摇摇头:“没有。”   慕容腾喂粥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番,叹了口气轻声道:“奥。”声音低不可闻。   一碗粥尽,慕容腾起身去放碗,回来时见白术掀了被子,就欲下床,鞋袜也不穿地就这么赤脚踩到了地上,慕容腾皱着眉快速走到白术身前,不由分说地将人打横抱起。   突然离地的感觉让白术吓得赶紧搂住慕容腾的脖子,上齿咬着下唇才把惊呼堵在嘴里,本想解释的,但看到慕容腾眉头紧缩的样子,害怕地低下了头,缩了缩脖子,任由他将自己放到床上。   子夜的风从窗口吹进来,海棠谷的夜晚带着凉意,窗虽侧对着床,风进来的时候还是吹起了白术的头发,微微的凉意让白术忍不住咳嗽起来,赶紧伸手推开慕容腾,一手捂着嘴,一手撑着床沿,慕容腾快步走到窗前,将窗子关好,又从桌上倒了杯温热的茶,顺势坐到白术的身后,伸手轻轻的拍抚着白术的后背,等白术咳得差不多了再将手里的茶盏递过去:“喝一口,润润嗓子。”   白术接过喝了口,咳嗽才勉强停了下来,但没过多久竟然又开始剧烈地咳了起来,比刚刚那次厉害得多了去了,慕容腾手足无措地将人搂在怀里安抚,谁知下一刻白术竟俯到床边呕出了一口黑血。   慕容腾一脸震惊:“怎么回事?!”说完便扯过白术躲闪的手,握着那纤细的手腕诊了一会儿脉后一脸得不可置信,对上白术苍白的脸,声音里带着颤抖:“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   明明才四十的人,脉象却虚弱地如同耄耋之年。   “这恐怕得问你吧。”白术还未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奚落的声音,慕容腾连头都不愿意抬,这个声音他化成灰都记得。   “你来做什么?”慕容腾伸手擦去他唇边的血迹,淡淡开口问身后的人。   “来救一个你不要的人。”慕容拓径直走到床前,手指一弹将一粒药丸弹进了白术微张的嘴里。   白术的看着慕容拓的眼里带着些恐慌,慕容腾全看在眼里,伸手将人抱进怀里,单手附到白术的后心处,缓缓渡过去一些真气,双眸紧紧地凝视着白术,一点都不舍得离开。   白术感受到慕容腾的目光,心渐渐安稳了下来,真气从心门处流向四肢,配合着慕容拓的药丸,胸口的干涩好多了,疲倦一瞬涌了上来,白术却好像在极力挣扎,还不愿睡去,慕容拓伸手便点了白术的睡穴,见怀里的人脸色渐渐好转,才停下渡送真气。   慕容腾轻手轻脚地将白术的头放到枕头上,拿过一边的薄被,仔细地盖好,拨了拨白术额前的碎发,将床帐放下,才起身出了门。   院子里的石桌上,慕容拓坐在桌边拿着茶盏把玩,海棠谷里没有酒,要说真有那也只有药酒。   “说吧,你还要什么。”慕容腾将手背到身后,对着慕容拓道。   慕容拓略带邪气地扯了扯嘴角,戏谑道:“皇兄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我又要什么吗?”   慕容腾瞥了他一眼,冷漠道:“那你手上的玉扳指是从何来的?”   慕容拓放下手里的茶盏,左手转了几圈右手拇指上的墨绿色的玉扳指,摘下来,举着走到慕容腾的跟前:“你说这个?”   慕容腾别开脸。   慕容拓契而不舍地举到慕容腾的眼前,声音里带着阴狠:“皇兄怎么能说这不是我的呢。这玉扳指跟我的拇指特别合适呢。”   闪含国国君的信物是一枚玉扳指,历代皇上宣布登基之时都会派大祭司以君主之血混合活玉盅制戒指,先在君主右手拇指的内侧割一刀,然后由大祭司将本代君主的生玉制成玉扳指,玉扳指里混着活玉盅,套在伤口上,以血养盅,以盅养玉。历经三月,玉盅皆认人,除本人外一律反噬戴者性命。   所谓活玉盅,便是使玉活之,非主不用。   历代君主出生,大祭司便会为其配一生玉,必是独一无二的,但慕容腾和慕容拓出生时,大祭司怎么算都只配出一枚生玉,天命不可违,先王只好按照嫡长子继承制,将生玉赐给了慕容腾,而事后,慕容腾稳重的性格也确实让闪含先王欣慰,但却一直担心慕容拓阴骛的性格会对其兄不利,先王曾让大祭司占卜,大祭司却道:“天命不可窥。”   “大祭司,你为闪含占卜几十代,为何在这件事上偏偏就天命不可窥了呢?”先王不解道。   大祭司作揖回道:“占卜国事乃是本职,占卜人命则是私欲。”   “这……唉!”先王不禁垂头叹气。   大祭司见此状,上前进言道:“王上不必太过担忧,大皇子出生正值尾宿星高照,命福定当不浅。”   直到先王去世,慕容腾继位,一切发展的都还算顺利,慕容拓也没有起什么幺蛾子,但就在大祭祀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慕容腾竟然就这么消失了,慕容拓戴着玉扳指取而代之,成为了闪含国的君主。别的人看不出不代表大祭司看不出。其实慕容拓第一次上朝的时候大祭司就已经察觉了,但在没有得到慕容腾的下落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大祭司看着慕容拓手上的玉扳指,心里暗想:终究是算不过命,难怪他们出身时只有一块生玉。   慕容拓重新将玉扳指戴到右手的拇指上,满眼邪气地对慕容腾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慕容腾不语。   慕容拓继续道:“你当初拿江山跟我换白术的时候,还记得他曾经给你生过一个孩子吗?”说这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红色的晶石,对着太阳不住的看:“这块生石是不是很美,我让大祭司配的,这可是闪含国第一百代君主的生石呢,是水晶呢,特别配百年啊。”   慕容腾眼眸一紧:“不可能,那个孩子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慕容拓假装恍然:“哦,已经被你下令堕胎了,是不是?”   慕容腾的眼里泛上一阵悔意,闭上眼不语。   慕容拓很满意慕容腾痛苦的表情,继续道:“皇兄有所不知,你下令赐药的时候孩子已经足月了,白术喝了药便诞下一男婴。”慕容拓一个转身,一脸的狡黠:“哎哟,当初是不是有人禀告皇兄,白术堕下一个男婴来着?”   慕容腾默认不语。   慕容拓拍拍脑袋,对慕容腾道:“哎,皇兄你看我这记性,这么多年都忘了和你说,是堕下个男婴,不过不是死的,是活的。”   “什么?!”慕容腾闻言一把揪起慕容拓的衣襟。   “哎哎哎。”慕容拓一脸的得瑟,眼神示意了下慕容腾的抓着他衣襟手。   慕容腾咬牙切齿地松开,慕容拓拍了拍被慕容腾揪皱的衣襟,笑了笑道:“我当年不是看皇兄这么不喜欢这个孩子么,就自作主张将孩子送了出去,免得让黄兄见了糟心嘛。皇兄可不要辜负我一片苦心啊。”   慕容腾双眼泛红地看着慕容拓狡黠的脸,咬牙切齿,双手握拳正欲出手时,身后传来白术颤抖的声音——   “他,在哪儿……”   慕容腾和慕容拓纷纷闻声向白术望去,白术站都站不稳地扶着门框,双眼噙着泪,满头的白丝被晚风吹起,衣服被风吹得贴在身上,瘦弱的身板让慕容腾和慕容拓二人心一阵痛,慕容拓刚伸出手欲扶住白术时,慕容腾已经快他一步将人抱进了怀里。   慕容拓只好不甘心地将手收回,脸上戴着愧色,他没想到白术会醒。   白术本是靠在慕容腾怀里的,一个激动扑到慕容拓的身前,双手抓着他的衣襟,满眼哀婉:“你当年不是说是个死婴吗?你不说这是天命吗?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慕容拓看着浑身颤抖的白术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我……”   慕容腾上前将人重新带回自己的怀里,紧了紧握着白术的手,试图让白术冷静下来。   “他,他,在哪儿?告诉我……他在哪儿,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白术无力地抱着慕容腾的手臂,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最后身子一软竟然在慕容腾的怀里晕了过去。   慕容腾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屋。   只留慕容拓一人手里拿着泛着红光的晶石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白术,你为什么这么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路上打的,此处应有掌声。 小天使你们的蛋蛋回来,日更日更不是梦,哈哈哈哈! 小天使们,求评论求收藏!!!! ☆、大婚   慕容腾把人放到床上,还没来得及把人完全放下,就一手搂着白术的肩,一手抓过白术的手腕,把了一会儿脉,确定只是因一时气血翻涌而晕了过去时,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   “你到底想怎么样。”慕容腾沉声问站在身后的慕容拓。   慕容拓盯着白术苍白的脸,一脸的痴迷,喃喃道:“慕容腾,他是个孽种,他不该存在的,他身上流着是你和白术的血,白术是我,他怎么能为你生孩子呢……”   慕容腾攥紧了手里的薄被,眉头深锁,眼里满是杀气。   慕容拓盯着白术,继续道:“你要那个孩子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   慕容腾抬头看了一眼他对白术痴迷的目光,冷声道:“你想都别想。”   慕容拓闻言,拿起手中的水晶石狠狠地捏着对慕容腾仰天大笑道:“好,哈哈哈哈,慕容腾,那你就等着白术恨你入骨吧。我得不到的你永远都别想得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海棠谷。   待慕容拓走后,慕容腾伸手进白术的里衣里摸摸了,刚换的里衣竟然又被白术的虚汗给湿透了,白术瘦得厉害,慕容腾的指尖满是白术后背蝴蝶骨明显的触感,慕容腾眉头紧锁心疼了一番,拧了块云锦的帕子,替白术全身擦了一遍,换了身衣服后,点了些安神香,便出了门。   慕容腾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深沉——他还是低估了慕容拓的野心,江山可以不要,但白术和那个孩子绝不能受到一点伤害。   慕容拓,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   海棠谷漆黑的夜色中,黑色的衣袂在夜风中翻飞,映着月光,那人周身的杀气,竟肃杀的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滇南府里——   金花大娘坐在滇南府门槛上和西街卖猪肉的秃头张老板聊得甚欢,肥头大耳的秃头张笑得一脸油花:滇南府就是有钱啊,前几日才定了上好的猪脑,这几日又要定几百斤的猪肉,简直就是带动滇南经济增长,共同奔小康啊。   “唉,金花大娘啊,滇南可是有什么喜事?”秃头张摸摸自己的同样秃得光亮的肚子问坐在门槛上咬着煤炭笔在那里算账的金花大娘。   金花大娘头也不抬地单手飞快地拨着算盘:“当然有喜事,还不止一场,毕竟砸门王爷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早点把王妃娶回来的好。”毕竟王妃是神医,而且金花大娘早就偷偷问了苏禾的生辰八字,跑去算过,瞎子说了这绝对是旺夫的命,自家王爷福气可不小。   秃头张一脸疑惑,激动地一脚踩在门槛上:“唉,敢情这次不是王爷娶亲?”得赶紧问问清楚,这消息可不小,卖给滇南小话报能换免费广告页面啊,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金花大娘继续拨着算盘,一脸同感:“哎哟,我也想咱家王爷成亲呐,王妃都和我们打成一片了,可这次王爷说了,是给苏将军和残雪姑娘办婚事儿。过两天就发请帖啊,王爷交代了,得好好操办。你别忘了你的货啊。”面席自然不能少了肉,说完便起身去找厨子商量具体菜色去了。   秃头张歪着他的秃头,映着朝阳慢慢踱步回去了,心里寻思着:这个消息得卖!   于是第二日,整个滇南都知道了:三日后,苏大将军要和残雪姑娘成亲了,对,就是那个花满楼的头牌。   八卦的力量总是让人生畏,才短短几个时辰,残雪的身世都被扒了个精光,街上的百姓都聚成堆的在哪里讨论——   “什么,精通阵法?哎哟,苏将军改日别回不了家。”   “擅长弓箭?那会绣花不?”   “养在深闺人不识?那咋当的头牌?”   “啥,和天机阁阁主是青梅竹马?来头不小啊。”   “画像都没有,这话报不走心啊!”   “唉,又不是王妃,散了吧散了吧……”   “那还要去不?”   “去吧,怎么说也是滇南府办的,不去王妃的伤心啊,咱们啊,三日后去吃个面席,权当给王妃长脸。”   “也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这王爷啥时候成亲呀。”   “可不,贼没用!”   ……   话题就这么从准新娘的身上转到了王爷为何还不成亲的话题上,小话报早就被踩在了地上,百姓们个个戳着指头严厉谴责自家王爷的无能,盼了这么多年的流水面席,怎么还不办,王妃怎么还不娶,人都拐来了还不娶!   简直让百姓操碎了心!   药房里,苏小王妃一边啃着糖糕,一边搬了张小凳子坐在药炉边,一脸乖巧地扇着小火炉,炉子上的是给大嫂的安胎药,昨晚大嫂被大哥欺负狠了,不小心动了胎气,一大早苏毅便一脸焦急地跑去找苏禾,苏禾把了脉后,便以大夫的名义当着陆子宁的面狠狠地指责了苏毅的纵欲过度、荒淫无度、不知节制!   苏毅一脸的受教,丝毫没有羞耻感,毕竟在苏大哥的心里,和自己夫人爱爱是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倒是床上的子宁听得耳根泛红,一脸羞愤的瞪着床边的苏毅。   苏禾骂完了苏毅后便一身畅快地跑去药房配药煎药了,一路上还哼着小曲儿,可舒心!   顾思贤刚从书房里和苏烨议完事出来,从下人那里得知自家的王妃在药房后,便一路寻去了。   顾思贤远远地就隔着小花园透过窗子看到自家王妃坐在药炉边的背影了,顾王爷眯了眯眼,一个飞身,掠过花圃,没惊动一片叶子后,再一个翻身进了药房,从苏禾的身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吓得苏禾一声尖叫,顾思贤在苏禾耳边低声道:“打劫。”   苏禾听到顾思贤的声音后才安静下来,低笑着双手握拳佯装生气地在顾思贤的肩上一阵乱捶,捶完了便噘着嘴,低头趴到顾思贤的肩上,低声闷闷道:“生气!”   顾思贤低笑,唇蹭到苏禾的耳边,轻咬一口。   苏禾缩了缩耳朵,顾思贤继续伸舌头,舔。   苏禾干脆用手捂住耳朵,不给就是不给!   顾思贤一个转身,将人放到一边的书桌上,一手搂着苏禾软软的腰,一手托住苏禾的后颈,不由分说地低头就是一个深吻,唇舌间尽是情意绵绵。   苏禾被顾思贤固定着,不能动弹,双手早已从耳朵边放下,无力地挂在顾思贤的脖颈上,白净的手指紧抓着顾思贤的后衣领子,弄皱了一袭衣衫。   良久,顾思贤才放过苏禾的唇,轻啄着不愿离开,低沉的眼眸满是苏禾轻启朱唇,眼含春|色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在这里将人欺负一番,低压着声音戏谑道:“夫人还气么?”   苏禾抱着顾思贤的脖子,软软地靠在顾思贤的怀里,轻笑着摇了摇头,谁还敢生你的气。   “你和二哥商量完了?”苏禾双手抵在顾思贤的胸前,将自己从他身上推开一些,抬头对上顾思贤的眼睛,问道。   顾思贤伸手将苏禾的头发别到尔后,挑眉:“嗯,消息都发出去了,三日后成亲。”   苏禾嘟嘟嘴:“这么急?会不会来不及准备?”   顾思贤嘴角扬起,道:“才不会,滇南府最不差办婚事的东西,什么都有。”   苏禾眼睛微怔:“唉?为什么?”滇南府还有这一招?滇南百姓可真爱办喜事。   顾思贤将鼻子凑到苏禾的鼻子上轻蹭了一番,才悠悠道:“这不都等着我娶你嘛。”   苏禾耳根一阵红。   顾思贤继续道:“小王妃,什么时候嫁?”   苏禾把脸埋进顾思贤的怀里,双手环抱着顾思贤的腰,不语。   顾思贤伸手摩挲着苏禾通红的耳朵,轻笑:吃都吃掉了,还这么害羞。   这边的苏烨刚出了书房便去了赵宇嘟那里,赵宇嘟正靠坐在窗边的榻上看书,一袭墨发散在身后,偶尔被风吹起,没一会儿便静静地落到颊边。   苏烨走进才发现赵宇嘟其实是在发呆,伸手将他手中的书一把拿走,随手利落地拿书在他头上轻敲了一记:“书呆子,在想什么呢?”   赵宇嘟有些迟疑地抬起头,眼里带着些迷茫,看的苏烨心里竟不禁有些悲伤。   苏烨坐到榻边,双手扶住赵宇嘟的肩膀:“怎么了?”   赵宇嘟眨了眨眼,收敛了些神色,摇摇头:“没什么。”   苏烨挑眉:不信。   赵宇嘟只好无奈回道:“我刚刚听下人说,你要成亲了?”赵宇嘟的手指铰着衣摆。   苏烨一听是这事,便松了禁锢着赵宇嘟的手,从边上的小桌上倒了杯茶,刚刚在书房话说多了,有些渴,呷了口茶后道:“是啊,三天后,残雪那疯女人,说一定要我负责,我还欠她个人情,干脆就一起还了。”   赵宇嘟皱着眉,轻声道:“这可是终身大事,岂能如此…… 你,爱她吗?”   苏烨一口茶水喷出来:“我?爱她?!开什么玩笑!”   赵宇嘟一脸不解:“你既然不爱她,那,那怎么可以……残雪姑娘都有身孕了。”   苏烨这回完全被呛到了:“噗……咳咳咳……”   赵宇嘟闭眼,苏烨的茶水都喷到了他脸上:-_-# 作者有话要说:  跪搓衣板反思蛋: 存稿箱时间弄错了。 求原谅。 ☆、抢亲   苏烨赶紧一边咳一边扯了袖子去给赵宇嘟擦脸:“咳咳咳咳……对不起,对不起……咳咳……”赵宇嘟闭着眼任由苏烨在他脸上擦着。   习武之人的手劲略大,一个不小心赵宇嘟原本白皙的脸上被苏烨给擦红了,赵宇嘟浓密的睫毛微颤,看得苏烨一阵心痒,俯身就吻了上去。   而赵宇嘟刚感觉自己脸上干了,想睁开眼看一看的,结果唇上传来一阵湿意,轻阖的眼帘再度闭上,任由身上的人略夺自己的唇齿。   苏烨本就是个情场老手,吻技自然不差,而赵宇嘟可从来没有经验,没一会儿功夫就被苏烨吻的晕头转向,等回了神,赵宇嘟已经趴在苏烨的怀里大口的喘气了。   “你……”赵宇嘟怔怔地看着苏烨不羁的眉眼,说不出讨伐的话来。   “我怎么了?”苏烨伸手揉了揉赵宇嘟刚被他啃的殷红的唇:“听顾思云说这张嘴在殿试的时候曾力战群臣,就连太傅大人都说不过你,怎么到了我这里总是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呢?”   赵宇嘟抿了抿唇,把脸埋进苏烨的怀里,良久传来闷闷的声音:“你要我说什么。”   苏烨刚要开口,胸前竟传来一片湿意,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才落在赵宇嘟的脑后。   赵宇嘟抓着苏烨的衣襟,抽噎道:“要成亲的是你,把别人肚子搞大的是你,现在骂我的还是你,你还要我说神什么,我还能,我还能说什么……”   苏烨一把将人从怀里拉出来,捧着他的肩膀道:“唉唉唉,成亲的是我没错,但是我可没把人家肚子搞大啊,你别污蔑我!”   赵宇嘟眼角带着泪问:“谁来污蔑你,王妃都说残雪姑娘有身孕了,我亲耳听到的,你不许狡辩。”   苏烨翻了个白眼:“我没说她没有身孕啊。”我可是正人君子。   赵宇嘟生气的噘着嘴:“那不就是了。”嘴上得了理,心却痛得不行,要是苏烨说残雪没有怀孕该多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   苏烨又好笑又好气地擦着赵宇嘟的金豆豆:“她是有身孕了没错,可那孩子又不是我的,你怎么能说是我把她肚子搞大的呢?”   赵宇嘟神情一顿:“不是,你的?”   苏烨点点头:“嗯,当然不是我的。”说完俯身低头在赵宇嘟耳边低语一番:“除了两年前与你的那次,我可再没有在别人体内|射过了。”话音刚落赵宇嘟便一脸羞红,拿过一边的书将脸埋在书里。   两年前,赵梦舒刚走,赵宇嘟整个人变得沉郁,苏烨则一直陪在他身边,把他当弟弟悉心照顾着。   偶一日苏烨带了些酒,赵宇嘟本是不沾酒的,却因为梦舒的死憋闷在心许久,那日竟喝了不少,最后醉倒在苏烨的怀里,按苏烨的酒量,那日喝的不算多,自然不会醉,但是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再加上这几个月的相处,鬼使神差般将怀里的人带上了床,干柴烈火的两个人自然少不了一场云雨。   第二日,赵宇嘟自然是发烧了,苏烨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三天三夜,期间两人没有提一句那晚的事,苏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份感情,而赵宇嘟则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姐姐,于是两人都选择沉默不语。   待赵宇嘟病好后,苏烨便留下一封信,继续游历江湖去了,而赵宇嘟则继续当他的茴香城的小县令。   原本两人以为分离会让他们彼此冷静,从而放下这段似有似无的感情。事实却往往背道而驰,思念像疯了一般缠着二人,直到他们在滇南府相遇。   良久,赵宇嘟感觉到脸上的温度退了些,才将书放下,嗔怒道:“你胡说什么!”   苏烨一把将人带进怀里叹了口气道:“嘟嘟,我们承认吧,好不好。”   赵宇嘟双眼有些迷茫:“姐姐,怎么办……”   苏烨叹息着将人抱紧,单手抚上赵宇嘟的脸颊,低声道:“我与梦舒不是你想的那样,对她,我更多的是同情,是怜悯,我很清楚,那不是爱,我想,梦舒心里也是清楚的。”   赵宇嘟愣愣的开口,声音里带着些哭腔:“真的吗……”   苏烨点头,坚定道:“真的。”   赵宇嘟转头看了眼窗外,大红色的绸缎刺得他双眼疼痛,痛到心里:“我们,是不是来不及了……”手抓着苏烨的衣襟,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苏烨低头轻咬赵宇嘟的唇,满声的温柔:“怎么会?”   赵宇嘟低垂下浓密的睫毛,声音轻若蚊蝇:“你都,要成亲了……”轻轻抬头:“下辈子,我,我一定不错过你……”眼里噙着泪,努力勉强自己对苏烨扯了扯嘴角。   苏烨刚想跟赵宇嘟解释,结果看他这幅样子,忍不住想要欺负他一下,低声回道:“那这辈子呢?”   赵宇嘟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了,漱漱地往下流,伸手理了理苏烨的衣领,哽咽道:“这辈子,你要和残雪姑娘好好过日子,我和姐姐都会祝福你的。”   苏烨心里憋笑,脸上依旧一本正经的悲伤:“那你呢?”   赵宇嘟整理衣领的手停顿了一下,吸了吸鼻涕道:“皇上才不会放过我,他等了我两年,等这边事了了,自然要我回京的,刘丞相还等着我去接任呢。随时,欢迎你来京城找我,一定备好酒等你。”   苏烨抿着唇忍笑:“好。可不许反悔。”   赵宇嘟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嗯。”   三日后,滇南府里一片红,可喜庆。   苏烨一身大红色的喜服站在滇南府门口等新娘,胸前还顶了朵大红花,看上去贼傻。苏禾走到他跟前替他扯了扯那朵歪了的红花:“二哥,你说他会来吗?”都道这时候了,怎么还没个消息,真是急煞人。   苏烨挑眉:“不来也得来,儿子媳妇都在这里呢,能不来吗。”   顾思贤揽过身旁的小王妃,百姓都在看,秀恩爱不能少:你们的流水面席就快了。   陆子宁安静的站在一边,肚子略突,但因为人本来就瘦,穿件宽大些的衣袍便能遮住身形了,苏毅站在他身边,用手托着陆子宁的后腰,免得他站久了腰酸。   鞭炮声太响,陆子宁转头在苏毅耳边道:“办喜事就是热闹。”   苏毅看着陆子宁眼眸里的闪亮,俯身到他耳边道:“等孩子出来了,我们满月婚事一起办,一定比这个热闹一百倍。”毕竟是苏家长子,而且苏奶奶可喜欢办喜事,腰鼓戏可是京城一绝。   等了半天,新娘的轿子总算来了,百姓们都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吃面席了,这可是王妃的面席。   可轿子边喜婆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苏烨一看便了然,转头对苏禾道:“你看,能不来吗?”说完边掀了轿帘,从里面拿出一封被天机阁的令牌压着的信:“人已带走,改日天机阁婚宴面谢各位,留令牌一枚,天机阁随时恭候诸位。”苏烨读完便随手将信禾令牌给了苏禾。   苏禾边看边嘀咕:“就这么走了?银子都没付呢……”顾思贤听了,“噗嗤”一声轻笑:这个小财迷!赶紧一把将苏禾带进了府里:可别让百姓知道了,不然就怕流水宴席办了也没人敢来吃。   苏禾抬头:“这婚事还办不?”   顾思贤努努下巴,示意苏禾:“办啊。”   苏禾顺着顾思贤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赵宇嘟一身白衣,身后一袭墨发,因为跑太急了不少头发还粘在了颊边,赤着脚站在苏烨身前喘着气:“你,你还好吧?”   赵宇嘟本是呆在后院里看书的,听着外面的锣鼓声一阵一阵的出神,听着心就疼得厉害,更不敢走到前头去了,结果书还没看进去几行,就听到院门口的小厮在那里讨论——   “听说新娘都跑了!”   “可不是吗,轿子里只有封书信,苏将军可真惨。”   “别提了,那身影可落寞了。”   “唉,你说将军他会不会想不开啊!”   “没准儿,被抢亲的滋味儿,哪个男人受得了。”   ……   话还没说完,赵宇嘟就把手里的书一扔,轻呼一声:“苏烨!”便鞋也来不及穿,赤着一双脚就跑了出去,也没听见后面的小厮在那里喊:“赵大人!”   “我们会不会都说得太过分了?”一小厮手里提着赵宇嘟的鞋问。   “可是苏将军说越夸张越好啊。”另一小厮摸着后脑勺道。   ……   苏烨看着眼前的赵宇嘟,一脸的低落:“新娘都跑了,能好吗?”   赵宇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站在那里对着脚尖,这时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苏烨的身后站着满满的一群人,带着微汗的脸颊一阵羞红不禁低下了头。   苏烨顺着他的头看去才发现赵宇嘟竟是赤着脚的,眉头一皱,一手搂过赵宇嘟的腰,一手穿过他的腿弯,不由分说的将人打横抱起。   赵宇嘟惊慌中保住了苏烨的脖颈:怎么总是说都不说一声就抱。   苏烨对这赵宇嘟道:“新娘子都是抱进去的。”说完转身问喜婆:“吉时过了没?”   原本都作震惊状的众人此时才回过神,喜婆赶紧点头:“没过没过。”   “现在新娘也来了,那就开始吧。”苏烨沉声道。   那喜婆看了眼苏烨怀里的赵宇嘟,一身的白衣,连喜服都没换,不过看着样子也是来不及换了,只好将手里的喜帕一抖,盖到了赵宇嘟的墨发上,喜帕落下时,红色的绸缎映红了赵宇嘟一脸震惊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需要表扬。 滚来滚去的蛋 ☆、成亲   苏烨抱着赵宇嘟一脚跨过火盆,径直向大堂走去,顾思云早就在高堂上坐着了,略带惋惜的看着苏烨抱着赵宇嘟向他走来,撇撇嘴,嘀咕着:“便宜苏烨了,这可是朕的探花郎啊……怎么能就这么嫁了……”   站在他身旁的叶启萧捏捏他的脸:“你在嘀咕什么呢,新人都来了。”   顾思云白了叶启萧一眼,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的坐好。   苏烨一路抱着赵宇嘟走进门来,及至高堂前才把赵宇嘟从怀里放下来,踩在锦帕上。盖着红盖头的赵宇嘟身形有些不稳地扶着苏烨,等站稳了,赤脚的尴尬才上来了,赵宇嘟的脚小小的,白白的踩在艳红的锦帕上看着煞是惹人怜爱。   两人在喜婆的引导下两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苏姥爷还在京城,赶不过来,赵宇嘟家又没什么人了,臣又以君为大,两人便由顾思云作了证婚人,而顾思云早早下了一道圣旨,送去了苏府。   此时苏府里,七喜公公一脸笑嘻嘻地念着圣旨,念完了苏府自然是一片震惊,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苏老爷起身接旨,七喜公公便给苏老爷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赶紧提醒自家老爷,苏老爷这才回过神,起身接了旨,接完了还是有些恍惚,扯着七喜公公的袖子问道:“公公,你看我这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您刚刚说得可都是真的?是我家苏毅和苏烨?”   七喜公公笑的可欢快,拍了拍苏老爷的肩膀道:“恭喜苏老爷啊,真真的好福气,这赵大人可是要接刘丞相的班的人,探花郎呢,苏将军可真厉害,一文一武可般配!”苏老爷听得一愣一愣的。   苏奶奶不干了,赶紧凑过来问:“那毅儿又是怎么回事?公公快给我说说!”   七喜公公更乐呵了:“哎哟,苏老太君,你这不是要做太祖母了嘛,那陆小神厨可是皇上最喜欢的一个厨子,手艺好得没法说,脾气更是好,身份也不一般,这具体的你就等苏大公子把人带回来了,仔细看看不久得了。”   苏奶奶举着手指,一脸的神秘:“我想问的是我那大媳妇怀孕的事儿。”   七喜公公便解释道:“陆公子是楠木族的后裔,楠木族的男子都能生孩子,苏大公子好福气哟!”说完心里却在想着要是苏小神医也能生一个就好了,皇家的香火就不会断了。   苏奶奶听了脸上笑得开了花,赶紧召集了府里的下人们,挨个分任务,定绸缎子的定绸缎子,定酒楼的定酒楼,刷漆的刷漆,务必要在那两个小孙子带着媳妇回来之前把事情都办妥,这婚呐,还得成一次,两对一起才热闹!最后自己拉着苏老爷去定婚宴的请帖了,苏老爷在朝中任职多年,人脉自然广,这请帖得早早准备了,还得一式两份,毕竟是两对人成亲,马虎不得!   而滇南府里,喜婆一声“夫夫对拜”后,苏烨扯了扯连接着赵宇嘟的绣球,示意他转身,赵宇嘟还沉浸在震惊里没有回神,苏烨轻笑:“新娘子,回神了。”   赵宇嘟顶着红盖头低了低头,苏烨仿佛透过那红锦缎看到了赵宇嘟羞红的脸,像初夏的苹果,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好不容易拜完了堂,苏烨一把将赵宇嘟扛到肩上,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略示惩戒:“成亲都不专心!”   赵宇嘟屁股一紧:嘤嘤嘤。   流氓,不准打屁股!   我是你相公,不是流氓,就打。   苏烨带着人进了洞房,滇南府没有什么孩子,要是有也只能是陆子宁肚子里那个,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没有人闹洞房,只是等苏烨将赵宇嘟扛进新房后,个个拿着酒缸,排着队等着灌酒,这些年的仇,要一口气报回来。   而百姓们更是个个欢呼雀跃,至于雀跃的原因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赵大人好啊,看着就乖巧!一定是个好媳妇!”   “是啊,起码赵大人不动武,读书人,文气着呢,配,绝配!”   “赵大人还贼有名,听我那媳妇的三姑子的女儿的大舅子的二姑爷的妹妹说,那茴香城的百姓每一个不说赵大人为官清廉公正的!”   “哟哟哟,这可不得了,那赵大人还回去做县令不?”   “谁知道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估计得看苏将军的意思了吧。”   “那咱们王妃怎么还不随我们王爷呢!”   “还不是王爷没用!”   “贼没用!”   ……   不消多时,苏烨就被大伙儿闹得不行,就算是再好的酒量也禁不住大家拿着酒坛子来轮流的灌啊,最后还是苏禾看不下去了,拦住了大家,放苏烨进了洞房。   事后顾思贤问苏禾:“你偏心二哥?”   苏禾噘着嘴:“才不是。”   顾思贤不解,继续问:“那你怎么放他走了,我才灌了一坛。”完全不过瘾。   苏小禾哼哼唧唧地说:“我不是担心他们以后灌你嘛……”说完就一个转身将脸埋在顾思贤的怀里,暗骂道:笨蛋,大笨蛋。   顾思贤忍不住“噗嗤”一笑,自家的小王妃真的是十分惹人爱啊,手环到苏禾的腰际,一紧,将人带回了房——   “啊,你做什么!”   “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好好的洞房花烛夜可不能浪费了。”   “明明是我二哥和二嫂的洞房夜……啊……嗯……别……”   “同喜同喜。”   “啊……思贤……啊……嗯!唔……”   “叫相公。”   “不…… 啊!相……相公……轻点……啊啊……嗯……要……”   “遵命,夫人。”顾思贤托起苏禾的腰,任由他的双腿缠在自己腰间的,挥手打落床帐,掩去浓浓的春|色,只留烛火摇晃,映出一室旖旎。   洞房里,苏烨软着腿扶着墙推开门进去,身子摇摇晃晃的,差点没被凳子绊倒,踉跄的声响让赵宇嘟担心地从床上飞奔下来,伸手就要掀盖头看看苏烨有没有怎么样了,结果手就被苏烨一把抓住了,苏烨把头埋在赵宇嘟额耳根处,轻蹭:“这盖头你可不能乱掀,要相公掀的呢……”话语含糊呢喃,带着酒气,赵宇嘟听得微醺。   苏烨紧了紧横在赵宇嘟腰间的手臂,把人带到床边,拿过一边的秤砣,缓缓挑起那绣满金丝祥云纹的红盖头,慢慢对上赵宇嘟那双氤氲着水汽的双眸,轻呼一声:“夫人……”   赵宇嘟怔怔地抬头,眼底一片湿意。   苏烨俯身,霸道地吻上了赵宇嘟的唇,撕咬,舔舐,吮吸,极尽缠绵,放在赵宇嘟腰际的手,此时沿着赵宇嘟的腰线一路游走,苏烨的口腔里是浓浓的酒味,上好的玉露琼浆,吻久了,赵宇嘟的眼里竟然也带上了一丝醉意。   苏烨揉搓着赵宇嘟的朱唇,低哑着声音道:“现在就醉了?我们的酒都还没喝呢……”   赵宇嘟眼里带着迷离:“你还喝……”   苏烨低头嗤笑:“合卺酒,可不能不喝。”   赵宇嘟恍然,脸一阵红,未沾滴酒脸却一片醉红。   苏烨将人从床上拉起来,抱到桌边,赵宇嘟依旧赤着脚,没有穿鞋,只不过刚刚有下人来给他洗过脚了,但备用的喜鞋又不合尺码,穿别的又不合适,便只好作罢了。   苏烨坐到桌边,将人放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摸了摸赵宇嘟的脚,确定不凉才转头戏弄赵宇嘟:“你一定是史上第一个赤脚的新娘。”   赵宇嘟被苏烨摸得痒了,缩了缩,双手依旧抱在苏烨的脖颈上:“还不是怪你……”   苏烨笑笑:“反正我不嫌弃。”   说完左手依旧搂着赵宇嘟的腰,右手递过一个酒杯给赵宇嘟,自己再拿了一个:“夫人,喝交杯酒了。”   赵宇嘟松开抱着苏烨脖颈的手,接过那个小小的酒杯,学着苏烨的样子,穿过他的手臂,举杯一饮而尽,上好的梨花酒,不烈反甜。   赵宇嘟舔舔嘴唇,这比上次喝的好喝多了,好甜。   殷红的唇被舔得湿润,在龙凤烛的火光里泛着水色,看得苏烨后头一阵紧,沉声道:“夫人,这交杯酒可好喝?”   赵宇嘟傻乎乎地点点头。   苏烨失笑:“好喝这辈子也只准和我喝这一次。”说完便吻上了赵宇嘟的唇。   赵宇嘟一阵天旋地转后就被苏烨压在了床上,一双小鹿般的眸子看着苏烨,看得苏烨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了,只好伸手捂住赵宇嘟的眼睛,在他耳边道:“亲吻是要闭眼睛的……”心里暗骂自己怎么没有找壶烈一些的酒,灌醉了才好办事啊。   好在赵宇嘟也害羞地不再睁眼了,只有颤抖的睫毛透露着他的紧张。   苏烨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不一会儿衣衫便尽褪在床沿,落了一地。   苏烨极尽温柔地吻着,从额头到眉眼到鼻子,到唇到脖颈到锁骨,一路蜿蜒而下,落下红梅点点,每一处都昭示着对其霸道的占有。   赵宇嘟被苏烨吻得情难自禁,双腿缠上了苏烨精壮的腰,苏烨拿过一边的药膏,取了些抹在赵宇嘟的后|穴,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开拓着,就怕伤了身下的人儿……   “嗯……烨……够了,进来……”赵宇嘟自然是感受到了苏烨腿间的坚硬与火热,不忍心让他憋着,便轻声地催促了一句。   而赵宇嘟的这句话便是压光苏烨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嗯……啊……烨,慢……啊……慢点…… 啊——”   “嘟嘟……嘟嘟……我爱你……我爱你……”   “啊啊……嗯……我……啊……也是…… 烨…… 啊……”   “嗯!”   ……   鸳鸯交颈,龙凤呈祥。   红绡帐暖,春|色满园。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蛋。 需要亲亲才能起来。 ☆、病发   天际微亮之时,赵宇嘟在酸疼中醒来,浑身像被巨石碾压过一般,腰间的酸疼尤为明显,睁开眼,一条有力的胳膊霸道地横在胸前,赵宇嘟微微动了动,环在他腰间的手便收紧了一些,苏烨从赵宇嘟的身后将人抱的更紧,把脑袋埋到了赵宇嘟的颈窝里蹭了蹭,咬了一口赵宇嘟敏感的耳垂,声音低哑道:“乖,还早,再睡会……”说完便又睡了过去。   耳朵略痒,赵宇嘟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转身,手放在苏烨赤|裸的胸前,指尖微颤。   苏烨低笑着睁眼对上赵宇嘟带着水汽的眼神,手抚摸到赵宇嘟的颈后,一个用力把人贴到身上——“唔……”忍不住吻下去。   赵宇嘟微微张着嘴喘着气,手无力地撑在苏烨胸前,苏烨早就一个翻身压在了赵宇嘟的身上,双眸温柔地看着身下的人儿,一手将赵宇嘟的发捋到耳后,一手在赵宇嘟的腰间轻揉,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魅惑:“早……还疼么?”   赵宇嘟脸一阵红,轻声回道:“还,还好……”   苏烨俯身压在赵宇嘟的身上拿自己的鼻子与他轻蹭,不说话,就这么腻歪着。   赵宇嘟伸手,慢慢抚摸上苏烨的脸,食指轻碰苏烨的唇,一阵轻颤,想缩回去的下一秒,手指却被苏烨舔了一下,顺势含进了嘴里。   “你……”赵宇嘟睁大了眼看着苏烨,就这么久久地看着,说不出话来。   苏烨略施惩戒般地轻咬了一下赵宇嘟的手指后,望着赵宇嘟:“在想什么。”   赵宇嘟低垂着眼眸,食指依旧在苏烨的唇上摩挲,哑声道:“我还是觉得好不可思议……”   苏烨嗤笑,翻身下床,去了床头蜜罐里的蜂蜜,兑了些温水,复坐到床边,扶着赵宇嘟坐起来:“来,喝口蜂蜜水润润嗓子。”   赵宇嘟脸一阵红,但依旧乖巧地张嘴咽下苏烨手里的蜂蜜水,昨晚苏烨虽然只要了他两次,但赵宇嘟平时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的,从没有大吼大叫过,嗓子自然禁不起折腾。   苏烨将茶杯放在床头,一个翻身上了床,一把将人带进了怀里:“不可思议什么?”   苏烨靠坐在雕花床头,赵宇嘟被他抱在怀里,身上只盖了床红色的薄被,若隐若现地遮着赵宇嘟白皙的身躯,圆润的肩头自然是一片大好春光,落满了红梅,苏烨极有成就感地摩挲着赵宇嘟锁骨上的红印子,赵宇嘟则是害羞地网上扯了扯身上的薄被,低声道:“成亲……”   苏烨在赵宇嘟的唇上轻啄了几下:“夫人,这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赵宇嘟看着桌上那对已经燃烧殆尽的龙凤红烛一阵心颤。   苏烨一个翻身将人压下,语气里带着坏笑:“夫人那么有力气发呆胡思乱想的话,不如满足一下为夫?”   赵宇嘟听后,偏过脸,结结巴巴道:“天,天都亮了……”   苏烨不管不顾地低下头,手在赵宇嘟要上轻捏一把:“并没有人说过天亮不可以……”一个深吻带走了赵宇嘟的魂。   贴着大红喜字的门外,苏禾托着下巴发着呆:二嫂嫂怎么还没出来,这个红包可真难等,一定要拿个大的才行!   顾思云带着叶启萧从院外走来:“禾儿。”   苏禾拍拍屁股站起来:“皇上哥哥有事?”莫非也是来讨红包的?!苏小王妃一脸警惕!   顾思云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红包都给你,我就来问你个事。”   苏禾绞了绞手指,讪笑道:“嘿嘿嘿,皇帝哥哥你什么事能找我?”   顾思云走到苏禾身边,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个小栗子,道:“赵宇嘟的身子怎么样了?”   苏禾双手抱着脑袋,一脸委屈:“呜呜呜,不太好……”   顾思云皱眉:“怎么不太好?具体说说。”叶启萧站在他身后亦是一脸的正经,比烤全羊还正经。   苏禾放下捂在头上的手,看了眼依旧紧闭着的房门,向顾思云招招手,将两人带出了小院子。   顾思云眉头锁得更深了:“禾儿,情况很糟糕吗?”   苏禾转身,沉重地点点了头:“嘟嘟最近反应变得越来越慢了,他的心智正在逐渐被人控制,但是我却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一点中盅的迹象。”说完便耷拉下了脑袋,一脸的受挫。   叶启萧问道:“上回那个丧尸不是伤了他一剑吗?那一剑里可有玄机?”   苏禾点点头后又摇摇头,看得顾思云一脸迷茫:“禾儿,到底有没有?”   苏禾紧紧了小眉头,咬着指头弱弱地回道:“有又好像没有。”说完便冲着顾思云眨巴着眼睛道:“那丧尸确实是在嘟嘟体内留了盅,但已经被我取干净了,而且那并不是什么厉害的盅,只是一些被喂了樟脑的小盅虫。我着实看不出有什么玄机。”   顾思云手背在身后,在台阶上踱步道:“被喂了樟脑的小盅虫?”   苏禾点头,一脸的认真:“嗯嗯嗯!”   叶启萧将顾思云带到怀里,转头问苏禾:“那盅虫对人有什么害处吗?”   苏禾摸着下巴道:“会让人头晕。”   顾思云更迷糊了:“这……”   苏禾看到顾思云皱了皱眉,赶紧道:“我已经写信给我师父了,我实在看不出什么,只好问问他了。”   顾思云挑眉:“禾儿果真聪明,可有回复?”   苏禾低头弄衣角,不语。   顾思云嘴角抽搐,就知道是这样……食指曲到唇边,一声口哨声响起,小呆毛飞身停到叶启萧的肩头,小黑豆眼咕噜咕噜地转着:牛肉干呢。   叶启萧失笑,从衣襟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一层一层地打开后拿出里面仅剩的几把牛肉干,放到小呆毛跟前:那,都给你了,你要跟我好。   顾思云伸手给了叶启萧一个栗子:出息!   叶启萧撇撇嘴:早掉一地了。   顾思云带着小呆毛回了房,回去之前还特意嘱咐苏禾别把病情告诉赵宇嘟,他会联系白术的。   海棠谷里——   慕容腾单手背在身后,一甩衣摆从门口进来,白术自从那日醒来后一直在药房里,整日整夜的扑在医书上,慕容腾将手里的信放到白术面前:“小皇帝送来的信,要不要看看。”   白术抬起头,拆了信,读完后眉头一阵紧锁慕容腾拿过他手里的信纸,扫了一眼:“去吗?”   白术叹了口气,伸手揉揉酸涩的双眼,道:“皇命不可违。禾儿都治不好,那一定是严重的了,得去看看。”   慕容腾走到白术身后,帮他揉了揉双肩:“不想去就别去。”   白术闭着眼摇摇头,手覆上慕容腾的手背,轻声问道:“腾……孩子……孩子有消息吗……我……”话未说完,喉头一阵哽咽。   慕容腾手抚上白术的脸颊,俯身在他唇上一吻:“别担心,已经有消息了,我不会让他有事的,相信我,嗯?”   白术缓缓睁眼,一把抓住慕容腾覆在他脸上的手,轻呼:“告诉我,什么消息?!他,他……还好吗?”   慕容腾握紧他的手,沉声道:“你别急,据密探消息,当年慕容拓只是把孩子送去了顾国,并没有伤害他,那孩子身上流着你的血,他不会下毒手的。”   白术摇着头,颤抖着声音道:“不……不……他会的,他会的,腾……他会的,救宝宝……求你……救宝宝……”白术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慕容腾赶紧抚摸他的后背——   “会的会的,我一定会的,你放松……别激动好不好,相信我,我不会让他伤害宝宝的,嗯?深呼吸,别急好不好?”   在慕容腾的安抚下,白术渐渐冷静下来,伏在慕容腾的肩头,泪水打湿了黑色的袍衣。   “我已经下了死令,孩子很快就能找到了,如果他有事,我一定把慕容拓千刀万剐。”慕容腾的眼里带着狠决,转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温柔地问白术:“对了,你这几日天天都呆在药房查什么呢?都不好好吃饭休息。”   白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我……我有事……”   慕容腾托起白术的脸,对上他温婉的双眼:“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的?”   白术低垂着眼帘,犹豫了半晌后轻声道:“我怕我说了……你就,你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慕容腾眉头微皱:“傻瓜,我,我这辈子都不会不理你的,别怕,告诉我好不好?”   白术抬头,含着水汽的眼睛透露着慌乱和悔意:“对不起,我…我说不出来,对不起……”白术一个劲地摇着头,看的慕容腾一阵心疼,一把将人抱进怀里,道:“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只要你别累着自己就好了,嗯?”   白术闻言,在慕容腾的怀里泣不成声:腾,我该如何是好……   第二日,慕容腾便带着白术收拾了包裹踏上了滇南府的路,还是救人要紧,更何况顾思云还在信里一个劲地强调,那是顾国的命根子,博古通今的丞相接班人嘟嘟大人。   而此时滇南府里的赵宇嘟正双手双脚被云锦带子绑在床上,双眼一片赤红,不时大叫挣扎,一旁的苏禾拿着银针无从下手,急得眼圈都泛了红,苏烨则是将自己的手掌伸进了赵宇嘟的齿间:“嘟嘟,咬我,别咬自己……”   赵宇嘟满头是汗,时而眼眸恢复黑色,满眼哀求地看着苏烨:“烨,救我……好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坐了五种过山车,蛋壳已碎。 谢谢小天使们的收藏,我会在周四前更新15000+的,这几天在外,更新不定时,让各位小天使久等了,对不起,鞠躬! 后天更新量会直线上升,求小天使收藏,评论,么么!!!!! 滚来滚去蛋。 ☆、噬魂   苏烨一脸的手足无措,早上忍不住又要了床上的人一次,再次醒来时怀里的人还闭着眼在熟睡,苏烨以为他是累着了,便没有将他唤醒,轻手轻脚地洗漱后,拿了件红色的里衣帮赵宇嘟换上,随后便自己拿了昨晚搁在床头的红包,出门笑着给了蹲在门口的苏禾,苏禾还没来得及问一声:“二嫂呢?”房里便传来了巨响。   苏烨和苏禾赶紧转身冲进房去,只见赵宇嘟双手捂着脑袋在地上翻滚,一脸的痛苦。   苏烨冲过去一把将人横抱起,放到床上,苏禾坐到床边,抓过赵宇嘟的手开始把脉:“怎么会这么快,不可能啊……”   赵宇嘟很快就挣脱了苏禾的手,双手不停地揪着头发,双唇被咬的发白,苏禾赶紧叫苏烨控制住赵宇嘟的双手,吩咐门口的小厮去打了盆温水来,拧了毛巾去擦赵宇嘟额上的汗,苏禾伸手贴了贴赵宇嘟的额头,冰凉一片,拿着温热的毛巾敷着,又从怀里掏出了赤狼蛛,让他在赵宇嘟的身上爬了一圈。   赤狼蛛并没有在赵宇嘟的身上停留,转悠了一圈便往门口去了,苏禾也不拦着,反正自己会回来的。   苏烨按着赵宇嘟的双手,此时赵宇嘟手上的力气大的不行,就如那日在书房里一般,要不是苏烨是个习武之人,定是控制不住他的苏烨眉头紧锁,赵宇嘟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双眼竟也开始泛红,苏烨不敢太用力地抓着赵宇嘟的双手,就现在这个力道,赵宇嘟的手腕上已经被勒红了一片,苏烨的眼底一片心疼:“禾儿,他的力气越来越大了,我怕我手上没有轻重伤了他,你快想个法子。”   苏禾咬着手指在床头团团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嘟嘟都没有中盅,他是被催眠了,被催眠的人我该怎么办啊,师父没有教过啊……怎么办怎么办…… ”   “我带了云锦来,先把他绑起来吧,不然伤了可不好。”顾思贤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禾猛地转头朝他看去:“你你你,你终于来了!”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苏禾扑上就挂在顾思贤的身上。   “我刚在书房和皇上议事,听到下人传话就过来了。”顾思贤拍拍苏禾的肉屁股,把他放下来。   苏烨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赵宇嘟了,顾思贤赶紧上前用云锦将赵宇嘟的双手绑好,苏烨看着顾思贤手里的额云锦,一脸担忧。   顾思贤看了眼苏烨,解释道:“这不是一般的云锦,里头还织着白玉蚕丝,韧性极好,不会伤着他的。”   闻言苏烨的眉头才微微松了一些。   苏禾依旧在用毛巾敷着赵宇嘟的额头,想让他的体温恢复一些,减缓被催眠的速度。   顾思贤刚把赵宇嘟的双手捆在床头,赵宇嘟的眼眸便渐渐恢复黑色,冷汗浸湿了墨发与红衣,满眼的迷茫和痛苦,苏烨俯身,在赵宇嘟的耳边轻唤:“嘟嘟……嘟嘟…… ”   “烨……”赵宇嘟的唇色发白,声音虚弱,双眼里倒映着苏烨的焦急。   “我在…我在…”苏烨在赵宇嘟的唇上落下一吻:“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说完便翻身下了床,取了早上刚喝过的蜂蜜,兑了温水摇匀后拿到床边,蜂蜜香随着水温散开在空气里,苏禾一把抢过苏烨手里的水杯,拿到鼻边嗅了嗅,猛得抬头,一脸惊愕地看着苏烨,大声质问:“哪来的蜂蜜?!”   苏烨一脸不解:“婚礼前准备在床头的啊。”   苏禾看了眼顾思贤,将杯子递到唇边伸了舌头轻尝了一口,叹了口气道:“是曼陀罗花蜜。”   苏烨倒吸一口冷气:“什么!”   苏禾跑过去拿那个蜂蜜罐子,打开一看,里头已经少了不少,转头问苏烨:“他吃了多少?!”   苏烨道:“早上,我喂了他三勺,兑了水,他都喝完了。”   苏禾咬着牙,坐到桌边喃喃自语:“难怪……我说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控制了神志……我明明,明明封了他的天顶穴,现在要怎么办…… ”苏禾双手捂着脸,一身的无力。   顾思贤站到他身后,扶着苏禾的肩膀,安慰道:“你别急,你先想办法把赵宇嘟的病情稳定下来,他这样对身子的消耗是很大的,你师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别急。”   苏禾闻言才冷静下来,取了银针,在赵宇嘟的身上扎了几针,低头对赵宇嘟道:“疼吗?”   赵宇嘟轻轻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不疼……”   苏禾又把了把脉,拿了银针在火上炙烤了一番,才在赵宇嘟的太阳穴上下了针,道:“这里会疼,嘟嘟,你忍一忍。”   下完针没多久赵宇嘟便开始痛苦地挣扎起来,双手被绑着无法挣断,便只好用挣扎着双腿,不停地踢着,上齿咬着下唇,拼死忍着不喊出声来。   苏烨看不下去,一只手捏住赵宇嘟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将另一只手伸进赵宇嘟的唇间:“咬我……”赵宇嘟眼里的泪映着苏烨刚毅的脸。   疼过一阵后,苏禾便拔了针,对苏烨道:“我暂时封了他的神经,只能拖几个时辰。”   苏烨皱褶眉,没被赵宇嘟咬着的手摩挲着赵宇嘟的脸颊,心里乞求着白术快些到来。   两个时辰后,苏烨已经替赵宇嘟换了三套里衣,件件被汗水湿透。   苏烨在换下赵宇嘟第四件里衣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冲向马厩,牵了步景,翻身上马就要出滇南府。   步景还在和赵宇嘟的小毛驴亲亲我我呢,结果突然就被主人拖走了,满心的不愿。   就在苏烨扬起马鞭的那瞬间,天上传来一声嘶鸣,一只巨鸟盘旋着从天而降,明明已经在院子上方了,还是不肯落下,不停地扇着翅膀,喉咙里发出阵阵尖锐的嘶鸣声,好像在呼唤谁一般。   苏烨仰头看着那只巨鸟,一脸不解:如此胖,怎么飞得起来。   此时,苏禾如同一个小炮弹一般从房里冲出来,冲着那鸟大叫:“夜鹰!!!我在这里!!!师父!!!!禾儿在这里!!!”   夜鹰闻声,一个俯冲,稳稳地落在苏禾面前,拿坚硬的嘴在苏禾的头上轻啄了一下:奶包子,好久不见!   苏禾也顾不得疼抱着夜鹰直蹭:“呜呜呜,你怎么才来……都是你太胖了,你就不能减减肥飞快一点…… ”夜鹰本来还是一脸得意地被苏禾抱着,听完苏禾的埋怨后一脸的哀怨,伸了伸爪子一脚将苏禾踢到一边:你走开,我不和说我是胖子的人玩!   慕容腾带着白术从夜鹰的背上下来,苏禾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冲到白术面前,一脸蠢萌:“师父!”   白术看着自己的爱徒,笑笑:“你呀,还是这么皮。”   苏禾讪笑,顾思贤双手背在身后从屋里走出来,冲白术作揖道:“师父。”转头冲慕容腾道:“闪含王。”慕容腾颔首回礼,白术将顾思贤扶起:“顾王爷不敢当,还望顾王爷对腾的身份保密。”   顾思贤应道:“一定。”   苏烨早就从步景身上下来了,好不容易等到顾思贤打完招呼,立马将人挤开,在白术跟前站定,噗通一声跪下,一边磕头一边求道:“白师父,求求你,救救嘟嘟,求求你……”   白术自然是认识苏烨的,当年还是他带着苏禾来海棠谷的,赶紧将苏烨从地上扶起:“你快起来,我一定尽全力救他,事不宜迟,快带我去见他。”    苏烨闻言转身便带着白术一路进了屋,风吹起白术的白发和白衣,在风里摇曳。   床上的赵宇嘟已经痛晕了过去,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白术看到床上的人时,心不知怎么的一阵悸动。摇了摇头,白术坐到床前,松了绑着赵宇嘟的云锦带子,拿过赵宇嘟的手腕,把了把脉,伸手拔了几根苏禾扎在赵宇嘟身上的银针,转身问苏禾:“可有中盅?”   苏禾摇头:“没有,之前中过一些喂了樟脑的盅虫,已经被我取尽了。现在体内并没有盅虫。”   白术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了两颗药丸,送进赵宇嘟的嘴里,又问苏禾:“之前可有发作过?”   苏禾点头:“有,双目赤红,力大无比,不是中盅的样子,倒像是催眠。”   白术闻言将手伸到赵宇嘟的耳后探了探脉搏,轻吸一口气:“是噬魂!”   “噬魂?”众人不解。   白术望了眼慕容腾道:“是闪含的绝密巫术,只有,只有大祭司会。他得罪过闪含的人?”白术看着赵宇嘟问床边的众人。   苏禾挠挠脑袋:“嘟嘟人很好的,没有得罪过谁啊。”   白术摇着头:“不可能,噬魂不是一般的巫术。”   苏禾皱褶小眉头道:“嘟嘟之前一直在茴香城做小县令,百姓都很喜欢他,他也没有出过茴香城,不可能得罪闪含的人,师父,是不是你弄错了?哦,对了,他之前有被曼陀罗催眠过。”   白术:“曼陀罗?顾国可没有。”   苏烨开口:“是他的师爷的,那个师爷是苗寨人。”   白术:“他和师爷有过节?”   苏烨摇摇头:“不知道。”   白术又转头看向了慕容腾:“苗寨……”   慕容腾会意,缓缓道:“闪含的大祭司是苗寨人。”   白术来不及多想,便去桌边写药方了,慕容腾看着床上的赵宇嘟出神——   那可是噬魂,只有闪含王可以下命施用的巫术,这孩子一定是和慕容拓有深仇大恨才会被施用噬魂之术。   慕容腾双手背在身后:慕容拓,那只不过是个孩子,你为了江山,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吗?闪含还不够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还要再害多少人。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日更。 需要亲亲。 ☆、意外得知身世   白术把药方给了苏禾,拿过一边的茶盏,从袖子里掏出匕首,刚拔出剑鞘,慕容腾便将他的手一把握住,沉声道:“你要做什么?”   白术道:“这药服送时需要血来做引导。”   慕容腾冷声道:“那就要用你的血?!”   白术张了张嘴,回道:“只要一点点,不然,吃了药也没有用的。”   一旁的顾思贤挑眉:原来大夫都这样,动不动就割自己的血,自家的王妃也是这样!   苏烨撩起袖子,问白术:“用我的可以吗?”   白术摇摇头:“我的血都是勉强才能用的,这药本是要求取父母至亲者的血来做引导。”据说赵宇嘟的父母都早亡了,所以刚刚才没有说。   慕容腾皱眉问:“那为何你的血可以将就?”   白术低垂着眼帘道,抿了抿唇道:“我……我吃过不少药物,血里的药性比较强。”   慕容腾还是不许,但是撸起了自己的袖子:“用我的吧,在冰洞里你已经喂过我不少你的血,试试我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子经不起放血了。”说完便一把夺下白术手上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拿过茶盏接了一些。   白术赶紧替他包扎,责怪的话完全说不出,满眼的心疼,慕容腾摩挲着他的耳垂:“傻瓜,这么一点跟你给我的,完全不能比。”   好不容易苏禾才将煎好的药端来,白术先喂赵宇嘟喝下那碗血,一炷香的时候才让他缓缓服下那碗药,一刻钟后,唤来苏烨:“你用内力带着药性自他的胃起走一遍全身,我给他施针。”   “好。”苏烨将赵宇嘟扶起,一手将赵宇嘟抱在怀里,一手带着内力在赵宇嘟的身上游走。   待苏烨将药性带到赵宇嘟的全身,白术也已经在赵宇嘟的身上扎了不少的针。   白术屏息静等了几个时辰,发现赵宇嘟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才松了口气,拔了赵宇嘟身上的针,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确认没事了,才唤过苏烨,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才起身出了房门。   白术右脚才跨出房门,苏毅便搂着陆子宁前来唤众人吃饭,原来天色竟已经暮色四合了。   “白师父,这是我爱人。”苏毅笑眯眯地将陆子宁介绍给白术,白术看了眼陆子宁的身子,笑着道:“恭喜,这都要当爹了。”   苏毅一脸的自喜悦,陆子宁倒是有些羞涩,白术走到陆子宁身边,挽着他亲切地问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陆子宁摇摇头:“没有,孩子很乖,都不淘气。”   白术看着陆子宁的肚子一阵出神,半天后缓缓道:“你是楠木族的吧。”   陆子宁点点头。   白术继续道:“楠木族的男子性子可倔强了,二十年前,我在苍云崖采药,遇见一个楠木族的男子,正怀着孩子,还受了伤,我问他要不要孩子了,他思量了一会说要,然后硬生生得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咬着牙养胎,才把孩子生下来,坐月子的时候也不麻烦人,什么都靠自己,过了三个月就带着孩子走了,也不知道现在他的身子怎么样了。”   白术说完话却见陆子宁红了双眼:“怎么了?吓着你了?”   陆子宁摇摇头,哽咽道:“那个人,是我爹爹……我……我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听到爹得当年是那么艰难地生下自己,陆子宁心里一片愧疚。   白术闻言,惊讶地伸手捂住嘴:“真的是你?”   陆子宁点点头:“是我。多谢大夫当年救命知恩,子宁终身不忘。”   白术张了张嘴,深深地看着陆子宁,双手颤抖着抚上陆子宁的脸:“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真好,真好……”我的孩子,也有这么大了吧…… 也有这么高了吧……   陆子宁有些不解地看向苏毅,苏毅便轻声唤了一声:“白师父,你没事吧?”   白术回过神,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水痕:“我没事,只是人老了,有些触动罢了。”完了又问陆子宁:“你爹爹呢?他身子可还好?”   陆子宁笑笑:“我爹爹和我父王游山玩水去了,他的身子还好,没什么大事,而且……”陆子宁腼腆地笑笑,踮起脚尖在白术的耳边低语了一番——“而且还要给我生个弟弟了。”   白术一脸惊喜:“真的?!”   陆子宁弯着眼睛笑笑:“嗯。”当然是真的。   “真好……”白术一脸真挚的感叹:“他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转而想到自己,白术的眼底又是一片黯然——孩子还没找到,慕容拓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孩子的,还有他和慕容拓之前的交易,若是被腾知道了,后果会怎么样呢?他想都不敢想。   “师父?师父?师父!”苏禾的声音将白术唤回了神:“啊?怎么了?”   “师父,吃饭了。”苏禾将盛了饭的碗放在白术手边,一脸乖巧地对白术道:“师父还是老样子,吃饭总要人催。”说完便笑眯眯地跑去了顾思贤的身边坐下。   白术环顾了四周,才发现慕容腾从刚刚便没有了身影,轻声问顾思贤:“慕容腾呢?”   顾思贤回道:“刚刚去了书房,可能在和皇上议事吧。估计差不多就来了。”   白术放下手里的碗,起身道:“我去喊他一声吧。”说完便让小厮带着去了滇南府的书房。   九月的滇南府已经不再那么酷热了,荷花谢了,荷叶倒是铺了一池子,柳树在风里晃着枝条,满是惬意。白术跟在小厮的身后一路穿过小花园,往南边的小楼走去,在院子门口有侍卫拦着,那小厮便停下了脚步对白术道:“白大夫,前面就是书房了。”   白术点头示谢,独自一人往前走去,刚走到门边,里面就传来顾思云和慕容腾的对话,白术的脚步不禁一顿——   “你确定?赵宇嘟,赵宇嘟就是我和白术的孩子?!”   “朕可是天子,为何要骗你?”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内密探的消息,我之前只是知道赵爱卿的身份不简单,一查才知道,竟然这么不简单。”   “你为何信里不说?”   “万一信鸽被慕容拓截了,赵爱卿岂不是更危险?”   “砰—— ”白术推门而入,身子如纸,在风中颤抖——   “你说的都是真的?”白术冲到顾思云跟前,抓着他的衣襟质问道,声音沙哑如呢喃。   顾思云吓了一跳,赶紧点头:“千真万确,密探消息说,二十一年前慕容拓的手下曾将一个孩子送到茴香城一户姓赵的人家,赵氏家道中落,赵氏夫妇又早亡,但朕后来又派人去赵家宗族里确认过,除此之外朕还找过以前在赵府里工作过的老奴,都说是赵爱卿没错。”   慕容腾将上前将一脸震惊的白术抱回怀里,白术径自喃喃道:“难怪,难怪今天他没有不良反应,他是,他肯定是我的孩子……不会错的,不会错的,腾,他,他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慕容腾伸手在白术的后背轻轻安抚:“是是是,是我们的孩子……你别激动……”   白术大口地喘着气,一把推开慕容腾,向门外跑去:“我要去找他……”   慕容腾赶紧跟上。   白术穿过小桥流水,池台楼榭,直奔赵宇嘟的房间而去,推开门直扑到赵宇嘟的床前。   赵宇嘟还在昏睡,苏烨看到白术一头的白发凌乱,满脸的泪痕,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刚要问就见慕容腾进了房门,挥手示意他出去,想着有白术在,苏烨便出了房门,坐在院子的石桌上一脸的不解。   白术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但那双颤抖的双手已久出卖了他内心的澎湃,右手几次伸出去又收回,他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他甚至不敢触碰,他好怕眼前的赵宇嘟会突然消失,就如二十一年前那样,只留下几件红色的肚兜和几样原本白术准备给他的玩具,那种以泪洗面的煎熬,那种噬骨的痛,白术这辈子都不想要再尝试一遍。   白术想过一千种自己死后遇见自己孩子的场景,却从没想过活着的时候遇见了他该怎么办。上齿咬着下唇,强忍着不哭出声,眼泪到底还是模糊了眼眶,慕容腾走到床边,握住白术的手,将白术抱在怀里:“别哭,别哭…… ”说完便拉着白术的手抚上了赵宇嘟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度让白术再也忍不住,转身将脸埋进慕容腾的怀里失声痛哭。   良久,慕容腾闭着眼抱着白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白术在慕容腾的怀里摇头,轻轻推开慕容腾,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坐到床边,看着床上睡的正熟的赵宇嘟,伸手摩挲着他的脸庞,一脸的眷恋,喃喃道:“都那么大了,真好…宝宝,别怕,爹爹我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的…… ”   而门外,众人都坐在石桌边,顾思贤和苏禾等了半天还不减白术带着慕容腾来吃饭,只好起身去找,没想到下人说白术一路跑去了赵宇嘟的房间,两人便往赵宇嘟的房间走来,正好在院子门口遇见了顾思云和叶启萧,还有坐在石桌边一脸不解的苏烨。   等顾思云把赵宇嘟的身世都说了一遍,众人才明了,结局自然是个个目瞪口呆,一脸震惊。   尤其是苏烨,吓得不行。   自己之前这么欺负嘟嘟,现在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福利。 特别需要亲亲。 地雷太奢侈,只求小天使收藏,评论。 在线等亲亲,今天评论有福利,么么 滚来滚去的码字蛋 ☆、失控   心不在焉地吃完饭,白术便奔去了赵宇嘟的床前,衣不解带地守了一晚,没人敢劝,慕容腾亦是在床边守了一夜。   外面的天色透过窗棂照进房里,白术扑在赵宇嘟的床边,低俯着身子,右手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赵宇嘟的眉眼,用温热的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温柔地擦拭着赵宇嘟的脸庞,眼底的痴迷与眷恋,谁都不忍心打断。   白术拧了毛巾轻轻擦拭着赵宇嘟的手,赵宇嘟的手很小,白术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对比,有些失神:他小时候的手应该很小吧……   “白术?”慕容腾见白术停下来手里的活,抱着赵宇嘟的手在那里发呆,不禁唤了一声。   白术这才回了神,勉强扯了扯嘴角,复又低下头去擦拭赵宇嘟手心里的汗水,忽地瞥见赵宇嘟的指甲有些长了,唤慕容腾取了剪子,映着窗棂里照进来的光,小心翼翼地剪着赵宇嘟的指甲,全神贯注的模样看得慕容腾都失了神。   白术在剪第二只手的时候,赵宇嘟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来,眼底还带着慵懒的睡意,人还未醒透,就这么傻愣愣地任由白术剪着自己的指甲。   白术剪完了最后一只手指后又拧了温热的帕子敷在赵宇嘟刚刚剪完指甲的十个指头上,白术担心自己剪的不好,弄疼了赵宇嘟,敷个热毛巾会好一些,低头间忽地对上了赵宇嘟的漆黑的双眸——   “我……我……你……头,还疼吗?”白术有些语无伦次,手都不知道摆在哪里。   赵宇嘟软软地笑笑:“不疼了……指甲好舒服……谢谢……”   软软的声音听得白术心都酥了,低头一阵浅笑:“舒服就好……”伸手扶赵宇嘟起来,晨风吹进窗棂,吹乱了白术的发,一缕白丝垂落在眼前,白术来不及伸手拨弄,便微微偏了偏头,好让头发不要遮住眼睛。   一只带着湿热的手却突然出现在眼前,赵宇嘟将白术眼前的那缕头发轻轻地撩到白术的耳后,被碰触的那一瞬白术一时间又呆住了,直到耳边传来赵宇嘟软软的声音:“你的头发好软哦……”   “你的也很软啊。”白术柔柔地回道,扶着赵宇嘟后背的手指间里缠着墨黑的发:“你的头发烨好多。”   赵宇嘟撑着身子做起来:“是啊,洗头超累的。”   白术点头笑笑,伸手揉揉赵宇嘟的发顶:“热吗?要不要我帮你束发?”   赵宇嘟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不太喜欢束发,太紧了不舒服,拿丝带随便绑一下就好了。”说完便将缠在左手上的墨绿色的丝带接下来递给白术。   白术接过那条丝带,坐到赵宇嘟的身后帮他绑头发:“你,不问问我是谁?”   赵宇嘟缩了缩肩,笑笑:“你是禾儿的师父。”   白术的手一顿,回道:“你怎么知道的?”   赵宇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头发,禾儿说过他的师父有一头很软很漂亮的白色的头发,很好认的。”   说到苏禾,白术嘴角不禁微微扬起:这个傻徒弟!   “好了……”白术捧起赵宇嘟的发,往他身后拢了拢:“有没有凉快一些?”   赵宇嘟弯着眼睛笑:“嗯!谢谢白师父。”   “师父,你喜欢叫我白师父?”白术眼里有些落寞。   赵宇嘟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忌讳,师父可不是那么好叫的,那可是要拜师的,于是赶紧向白术解释:“不,不是的……”话到嘴边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连连摆手否认。   “不是?”白术的眼里跳出一丝喜悦。   赵宇嘟挠挠脑袋:“我也不知道该叫你什么,要不叫大夫?”   白术闻言,低垂下眼帘:“也是,你就,你就跟着禾儿叫吧,叫师父挺好的,挺好的……”白术的手顺着赵宇嘟的头发,嘴里径自喃喃着,眼里泛起水汽——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赵宇嘟说。   白术收了收神色,轻轻吸了口气,对赵宇嘟说:“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碗粥可好?”   赵宇嘟刚想辞谢说不饿时肚子那里传来一阵咕噜声,惹得赵宇嘟脸一阵红。   白术慈爱地笑笑,摸了摸赵宇嘟的额头:“你等我会,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中途还被凳子绊了一脚,踉跄着险些摔倒,看得坐在床上的赵宇嘟一阵担心。   还好慕容腾出手将人扶着出了门,留赵宇嘟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傻乎乎地想:白师父真的好温柔,有个师父真好。   厨房里,慕容腾看着手忙脚乱的白术不禁皱了皱眉头——   “唉,小心别切到手……”   “慢慢来,小心烫手……”   “拿错了,那是糖!”   “小心,油倒翻了!”   慕容腾最后看不下去了,简单收拾了一番后,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宝贝,冷静一下。”   白术无力地靠在慕容腾的身上,大口地喘着气,慕容腾拍抚着白术的背,哑声道:“白术,哭出来,没事的,哭出来……”   白术的十指紧紧地抓着慕容腾的衣襟,骨节泛白,终是忍不住在慕容腾的怀里痛哭起来:“呜呜呜……怎么办,我不敢和他相认,他如果知道真相,一定,一定会恨死我的……腾,我该怎么办啊……”   其实打从赵宇嘟醒来,白术就已经开始逼迫自己不许哭,而赵宇嘟那句师父,又让白术的心狠狠地扎了一针。   慕容腾紧紧地抱着白术,满眼心疼地吻着他的额头,慕容腾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他刚刚只敢站在帷帐后远远地看着他们俩,连靠近都不敢,若不是当年他下令流掉白术肚子的里孩子,那慕容拓就不会有机会伤害他们了——   孩子,你一定,不会原谅一个你还未出生就想把你置于死地的人吧。   与其告诉你真相,让你难过,还不如,将这个秘密一直保留,我愿用我的命换你一生平安、幸福。   陆子宁来厨房的时候白术已经在慕容腾的怀里哭晕过去,守着赵宇嘟一夜,情绪又如此起伏,是个正常的男子都做不到,更何况脉象犹如七十岁老者的白术呢。   慕容腾打横抱起白术,对门口的陆子宁点点头,道:“陆公子,麻烦你了,厨房有些乱,他,有些情绪失控。还麻烦你煮些粥,赵,赵宇嘟醒了。”   陆子宁摆摆手,轻声道:“没关系,我来收拾就好了,粥我会做的,你快带白师父下去吧,他守了一夜,身子一定吃不消。”   慕容腾眼里含着感谢,点头后带着白术离开了。   房里,苏烨端着陆子宁做的小米粥,一勺一勺地喂着赵宇嘟,手略抖,自己媳妇后台可真大,得好好侍候,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好吃吗?”喂完最后一口,苏烨温柔地问赵宇嘟。   赵宇嘟吃饭可认真,眼睛弯弯的,鼓着腮帮子点头:好吃!特别好吃!   满脸都是大写的满足!   说完眼前突然一黑,苏烨放大的脸映在赵宇嘟的眼底,唇上传来一阵湿热——   “唔……嗯……你!”赵宇嘟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看向苏烨,耳朵一阵红。   苏烨一脸痞子像,咂巴着嘴,自言自语道:“大嫂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赵宇嘟气鼓鼓地翻身下床:这个人是谁,我不认识他!   赵宇嘟刚跳下床,就被苏烨单手拦住一把扛到肩上,屁股上又被狠狠拍了一下:“逃什么逃!”   赵宇嘟一脸愤愤:“你先欺负我的!”   苏烨把手里的碗放到桌上,扛着人边走了出去,边走边说:“我刚刚明明是亲你,怎么是欺负呢!该打。”屁股上又是一巴掌。   赵宇嘟握着小拳头在苏烨的背上捶打: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苏烨从衣柜里扯了件狐裘的披风,往赵宇嘟身上一裹,将人横抱在怀里,吹了声口哨,等了半天赵宇嘟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忍不住问:“你在等谁?还有,这个很热唉。”说完扯了扯披风。   苏烨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回道:“我在等步景,它听到我的口哨会自己过来,我要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点冷,怕你冻着。”   赵宇嘟低头嗤笑:“那你现在就给我裹上做什么。”   苏烨讪笑,扯下披风塞在赵宇嘟的怀里:拿好。   二人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马影,苏烨黑着脸冲去马厩,就见来福惬意地盘在马厩的柱子上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 ,脖子扭得可欢快。   苏烨和赵宇嘟顺着来福的目光看去,只见苏烨的爱驹正在和赵宇嘟的小毛驴聊天,嗷嗷嗷地可欢快。   苏烨冲进去就在步景的头上落下两个栗子。   不一会儿步景头上便顶着两个包,一脸悲伤地奔跑在山路上:为何别人家的主人都辣么温柔,千帆还时有牛肉干吃,小黑驴都不曾挨过打,要不自己还是听千帆的意见重新找个温柔点的主人?   不然脑子一定得打傻。   不傻也得傻的那种傻。   此时,赵宇嘟伸手摸摸了步景的头,嗔怪道:“你下次下手轻点,它会疼的。”我的屁股也很疼。   苏烨挑眉,好吧。   步景小黑眼转转,偷偷瞄了眼赵宇嘟:这不是小黑驴的主人嘛,果然白白胖胖的,还温柔——   我,我我,一点都不羡慕,哼!   步景一路跑,一路心里打着小算盘:要不回去和小黑驴商量商量换个主人呗。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的网还是没好,先用手机发一章,迟些还有一章。 求收藏,求评论。 今日彩蛋: 你们说要不要让嘟嘟和白术相认呢? 我设定的是不相认唉。 求小天使意见。 采纳有红包。 么么 ☆、月老庙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赵宇嘟被苏烨裹成了一个粽子,山上确实冷。   苏烨抱着粽子嘟翻身下马:“来月老庙还能干嘛,吃月饼啊。”   赵宇嘟在苏烨的怀里对着手指,歪着脑袋自言自语道:“月老庙有月饼吗?”经书里并没有记载啊,说不定有呢。   苏烨抱着赵宇嘟进了月老庙,赵宇嘟抱着苏烨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道:“我们和这里好像不太搭唉。”   两个大男人站在一片红丝带下,画面略喜感。   苏烨耸耸肩,眼底映着赵宇嘟微红的脸,满不在乎道:“不是挺喜庆的么。驱晦气。”   赵宇嘟望天:完全不能沟通。   挣扎着从苏烨身上下来,站到月老庙的大树下,满树的红丝带,看得赵宇嘟有些晕眩,转身看向靠在树上的苏烨,指了指树上:“这些红丝带挺新啊。”一脸呆。   苏烨一脸的理所当然:“嗯,昨晚刚挂的能不新吗?”   赵宇嘟:“啊?”   苏烨揉了揉手腕,走到赵宇嘟面前,眉眼里带着不羁:“书呆子,还喜欢吗?我爬在树上挂了一晚呢,不准说不喜欢。”不然还打屁股。   赵宇嘟怔在原地,仰着头缓缓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不忍眨眼,不忍离开,不忍触碰。   山风吹过,白色的狐裘大衣里一袭黑发随风飘扬,在一棵挂满了红丝带的树下,静成一幅画。   苏烨走上前,从后面抱住赵宇嘟,手环在赵宇嘟的腰间,慢慢收紧,低沉的声音在赵宇嘟的耳边响起:“有什么好看的,看这么久?”   赵宇嘟使劲点点头:“我想把它们都记住。”   苏烨噗嗤一声:“你真读书读傻了?这又不是书,你记这个有什么用。”   赵宇嘟撅撅嘴:你懂什么。   苏烨复又低头在赵宇嘟耳边道:“书呆子,想看了我再带你来就是了。什么都记脑子里,你这小脑袋瓜还不得炸啊,你脑子炸了,顾思云和刘丞相可不会放过我。”上哪找一个能说会道的来。   赵宇嘟眼帘低垂嘴角微扬:“别胡说。”   苏烨在他耳边蹭了蹭,语气里带着撒娇:“没胡说。”   赵宇嘟用手肘撞撞苏烨,转头问道:“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苏烨笑笑:“还不是因为爷太帅了。月老找的我。”   赵宇嘟翻了个白眼:“苏烨……”   苏烨双手举起:“好了,我交代。我是向金花大娘打听来的,可费了我不少时间。这滇南的人都不信月老,所以我问他们月老庙的时候个个都大眼瞪小眼的,最后还是金花大娘帮我去外头打听来的。说是这孔柳山上好像有座月老祠,不过荒废了很久。”   赵宇嘟探着脑袋看看苏烨身后的月老祠,确实是陈旧的,但都刷过漆了,看上去倒也还好。   苏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我前几天叫人带去重新漆的,原来的掉色掉的鼻青脸肿的,简直惨不忍睹。”   赵宇嘟赶紧一把捂住苏烨的嘴:“不许说,月老会生气的。”   苏烨的眼角带着痞痞的笑意,拿下赵宇嘟的手,捏在手心里:“书呆子,他生气已经没有用了。”   赵宇嘟的眼睛温柔的像小鹿:“为什么?”   苏烨将赵宇嘟的手碰到唇边,轻吻了一下,道:“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了。”   “唉,你哭什么?”   “……”   “书呆子。”   “你才呆。”   “是,我呆,你看我挂了一夜红丝带,你都不心疼我一下?”   “你不是不信么,不信干嘛还做这些?”   “嗨,这不是你们读书人信么。”   “谁和你说的?”   “我猜的。”   “那你可猜错了,读书人可不信这个,这可是封建迷信。”   “啊,那什么人信?”   “我信。”   “为什么?”   “你说的,我都信。”   苏烨拉着赵宇嘟跪到月老祠前——   “书呆子。”   “嗯?”   “今生今世,我苏烨只娶你一人。”   “好。”   “苏烨。”赵宇嘟轻唤一声。   “嗯?”苏烨转头看向赵宇嘟。   只见赵宇嘟轻启朱唇,念道:“君当作磐石,吾当作蒲苇。”   苏烨嘴角扬起——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苏烨一把将赵宇嘟抱起——“唉,你又要做什么?”   苏烨用鼻子蹭蹭赵宇嘟的额头:“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都山顶了,还有什么好地方?”赵宇嘟躲着苏烨的蹭,痒呢。   苏烨笑道:“书呆子,你有头还有脚呢,这山自然有顶也有谷,山谷可是个好地方。”   赵宇嘟仰头:“山谷?”   苏烨神秘的眨眨眼:“闭上眼。”   赵宇嘟一脸乖巧地闭上了眼睛,突然感到自己被苏烨抱着飞在空中,但没一会儿便稳稳地落在了地面刚想睁开眼睛,耳边就传来苏烨的声音:“还没到呢,不许睁眼,我说能睁了才行啊。”   赵宇嘟又一脸悻悻地闭回去了。   苏烨看着怀里人的表情心里一阵偷笑。   走了没多久,苏烨就把赵宇嘟放在了一块石头上,山谷里的温度已经不冷了,带着些暖意,苏烨便将赵宇嘟身上的狐裘解了,垫在身下,赵宇嘟依旧闭着眼,可乖巧!落地的感觉让他有些好奇,伸着手探着周围的坏境,还没摸清自己身处何方,唇上就传来了一阵湿意——   “唔……嗯! ”怎么又亲!赵宇嘟的眉头微皱。   苏烨的手在赵宇嘟的腰际游走,没几下功夫便解了赵宇嘟的衣衫,衣衫似水滑落肩头,赵宇嘟完全来不及阻止就已经被苏烨吻得晕头转向,睁开眼,是漫天璀璨的星斗,完全分不清南北,眼眸里除了月光,就只剩下比那些星星还要耀眼的苏烨的脸庞。   苏烨赶紧趁赵宇嘟迷糊的时候下手,三下五除二地将赵宇嘟扒了个精光,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烨……这,这是在外面…… ”赵宇嘟被苏烨吻得一阵颤栗,忍不住弓起身子去迎合苏烨炽热的吻。   苏烨轻咬了一口赵宇嘟的耳垂,唤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呻|吟,像猫爪挠过心尖深吸了一口气才把持住:“我知道。”说完苏烨便起了身子,单手撑着身子,低头看着赵宇嘟。   赵宇嘟的眼睛里含着桃花,诱人的要命:“那,那你…… ”   苏烨身下一紧,嘴上却道:“那我怎么了?”一脸的无辜。   赵宇嘟的脸上带着羞愤:“那,那你脱我衣服做什么!”赵宇嘟扯过一边的衣服就要往自己身上套。   苏烨一把扯过,扔到了一边,对上了赵宇嘟的眼睛,继续一脸无辜道:“夫人,泡温泉当然要脱衣服啦。”说完头偏了偏,用下巴指了指右手边冒着热气的温泉。   赵宇嘟微微张着嘴,带着点吃惊地看着那眼冒着热气的温泉,直到苏烨将他抱下水,他才反应过来。   苏烨搂着赵宇嘟的腰,对苏烨来说,温泉水并不深,只要腰腹上方一点点,但却已经没过了赵宇嘟的大半的胸膛,只要微微弯一弯腿,就会没过肩膀了。   “喜欢吗?泡温泉对你身子好。”苏烨的下巴抵在赵宇的的肩上,语气里带着些慵懒。   赵宇嘟点点头又摇摇头。   苏烨有些不解:“嗯?”   赵宇嘟低着头回道:“喜欢温泉,这个水温很舒服。不喜欢……”赵宇嘟的声音很轻,苏烨完全听不清。   “不喜欢什么?”苏烨把自己的耳朵凑过去。   赵宇嘟红着脸道:“不喜欢你刚耍我。”   苏烨偏过脑袋,对上赵宇嘟的眼睛,满是真诚:“我没有耍你啊。”   赵宇嘟骗过脸,撅起小嘴:“还要没有!我都以为你要…… ”如此害羞的话,赵宇嘟说不出口,只是将脸憋得更红了。   苏烨捧着赵宇嘟的脸,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谁说我不要的?”   “啊?”赵宇嘟完全反应不过来。   苏烨一个转身便将赵宇嘟压在了温泉池边,赵宇嘟白皙的背抵着温热光滑的岩石,而苏烨的吻如春风化雨般缠绵地落在赵宇嘟的唇上,唇齿间交换着彼此的爱意,月光下,春|色打破了一池子涟碎。   “苏烨……嗯……”赵宇嘟一口咬上了苏烨的肩膀,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呻|吟声溢出唇边。   苏烨却故意与他做对一般,狠狠地顶弄着赵宇嘟,直到怀里的人哭着叫相公求饶才温柔下来,带着茧子的手在赵宇嘟如丝绸般光滑的腿上游走,赵宇嘟身后的柔软紧紧地包裹着苏烨的火热,不停地燃烧着苏烨的理智。   “宝贝…… 宝贝……”   “嗯…… 啊!烨……你慢,啊…… 慢点…… ”   借着水的润滑苏烨不停地在赵宇嘟的体内抽|送着,赵宇嘟的手无力地攀在苏烨的肩头,双腿情不自禁地缠上苏烨的腰,整个身子随着苏烨的运动而有规律地晃动着,如一叶扁舟在海上随风飘荡。   “烨……嗯……相公……不……不要了……”赵宇嘟眼角带着泪地哀求道。   苏烨在赵宇嘟的耳垂上一咬,惹得身下的人儿一阵微颤:“啊…… ”   宝贝,不够的,一辈子都要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吧唧。 今天的还甜么? ☆、秘密   房里,慕容腾轻手轻脚地将白术放到床上,坐在床边,伸手摩挲着白术消瘦的脸庞,眼底一阵心疼,扯过一边的被子替白术盖好,在他唇上留下一吻便起身去了顾思贤的书房。   书房里,顾思贤坐在书桌前喝茶,见慕容腾进来,起身一个请:“闪含王,等君多时了,请。”   慕容腾随着顾思贤的指引,往书房深处走去,书架深处,一张黄花梨的书桌边,顾思云和叶启萧   正托着下巴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咳咳。”顾思贤伸手捂住嘴唇,假装轻咳一声:能不能注意点,国家的形象呢!   顾思云闻声立刻收了手,正襟危坐,抬头,唇角微扬:“闪含王,请。”   叶启萧依旧一脸迷妹地看着顾思云:我媳妇怎么样都好看。   顾思云眼角瞥到了叶启萧的花痴脸,桌底下伸腿就是一脚踢:人来了!   叶启萧一个激灵回过神:“咳咳,啊,这不是闪含王嘛,来来来,坐,别客气啊,自己家,自家!”说完人已经扯过慕容腾的胳膊,拉着人坐到了桌边。   叶启萧麻利地给慕容腾倒茶:“上好的银针,闪含王你可别客气,多喝点,不然泡着也是浪费。”   慕容腾嘴角略抽搐地点头:“多谢…… ”说完转头看向顾思云,眼里满是:这人是谁?   顾思云刚想开口解释,就见叶启萧突然把手伸到他和慕容腾之间,道一句:“唉,不客气!”——   一枚刻着狼形图腾的黑曜石戒指套在中指上,特显摆!!!   书房的顶上,北漠的暗卫集体扶额:他是谁,我们不认识……   大内的暗卫则是嘴角抽搐,满脸同情地看着自家的主子:简直拉低我家主子的内涵。   慕容腾自然看到了那枚戒指,低笑一声,道:“叶横退位了?”   叶启萧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收回手,一脸帅气地甩头:“老头子早退了,抱得美人归,游山玩水去了。”就给我留了个烂摊子,撇嘴。   慕容腾有些吃惊:“他,找到他了?”   叶启萧一脸嘚瑟,喝了口茶:“是啊,老婆孩子都找到了,现在还有了个二胎,人生可圆满了。啧啧啧。”   慕容腾笑笑,转转手里的茶杯。   叶启萧与顾思云和顾思贤对视了一眼,继续道:“不过,闪含王也不赖啊,这不也找到了么。”   慕容腾放下茶杯,沉声道:“行了,说正事吧,你们有什么计划。”   叶启萧知道自己已经开完了头,便拿起桌上的茶杯,功成身退地喝起茶来,用手肘撞撞顾思云:唉,轮到你说了。   顾思云狠狠拍了下叶启萧的咸猪脚:撞什么撞,走开。   叶启萧一脸委屈:你,过河拆桥!   顾思云自然是自动忽略了他,对慕容腾道:“他在练鬼兵。”   慕容腾猛地抬头,喃喃自语般:“他终究还是踏上了不归路。”   顾思贤淡淡道了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顾思云将上次在苗寨看到的丧尸跟慕容腾缓缓道了一遍:“最后还是顾思贤用火将那尸虫怪物烧死的,在那之后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便没有再进去过。”   慕容腾摆摆手:“进去了也没用。”   顾思云和顾思贤一脸不解。   慕容腾道:“那就是噬魂的第一步,只要被丧尸伤到,慕容拓就可以通过侵入那人的体内的盅虫,用巫蛊之术渐渐控制人的四肢。”   顾思贤回想了一番,道:“禾儿已经在第一时间将赵大人体内的盅虫取出了。没了盅虫,他还能控制?”   慕容腾的瞳孔微微缩了缩:“那是对一般人,取出盅虫也就没事了,好好疗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但,赵,赵宇嘟不一样。”   顾思贤与顾思云依旧不解,叶启萧食指一晃,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们闪含王室有生石。”   慕容腾点头。   顾思云看向叶启萧,叶启萧赶紧停下嗑瓜子的姿势,一屁股坐好,伸手指着慕容腾道:“问他。”   慕容腾呷了口茶,道:“赵宇嘟是我的孩子,历代闪含王的后代出生时大祭司都会为其演算出一块独属的生石,那块生石集天地灵气,通人之精魄,所以,慕容拓并不需要控制赵宇嘟的人,他手上有赵宇嘟的生石,只要加之催眠术,就可以控制赵宇嘟的所有。”   顾思云恍然:“所以,上次的尸虫怪物是冲着赵爱卿来了?”   顾思贤摇摇头:“不完全是,赵大人估计是个意外。因为当日赵大人并不是一定会进苗寨的人,一定会进苗寨的人是我和苏烨。”   叶启萧啃着苹果,在一边哼哼唧唧。   顾思云白了他一眼:吃小声点,咋吧声都能上天了。   叶启萧悻悻地将手里吃了一半的苹果放了回去:媳妇忒凶。   慕容腾起身踱步到窗边,双手背在身后:“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顾思云低头想了会,道:“他想要地宫图吧。”一旦得到地宫图,不用费一兵一卒顾国便唾手可得。   慕容腾默然不语。   叶启萧一拍桌子:“他做梦!”那可是老头子给我媳妇的聘礼!   顾思云踹了一脚他的膝盖:坐下,别添乱。   慕容腾半饷后道:“好好保管你的地宫图,那边的事,交给我便是。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是时候该了结了。”   “闪含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顾国一定倾囊相助。”顾思云对慕容腾道。   慕容腾眉眼里带着坚毅:“多谢。此次我一人前去闪含,内人和孩子,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顾思贤道:“没问题,我滇南府住得下。”   叶启萧:“他们住腻了也可以去我北漠玩玩。”一定要带上媳妇。北漠的百姓都特别期待他们的王后。   听说王后十分节俭贤惠,缝袜子补衣服都不在话下。   说完脚便被顾思云狠狠踩了一脚,叶启萧咬牙望天:媳妇踩的,不疼!   慕容腾说完边离开了书房,白术还在房里,不知道醒了没有。   慕容腾推门进来的时候,白术正坐在床边穿鞋,慕容腾快步走到他跟前,拿过他手里的鞋,轻手轻脚地帮他穿上:“醒了?”   白术的眼睛还带着些迷茫:“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慕容腾:“宝宝呢……”   慕容腾替他穿好鞋,扶他起床坐到桌边,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味道可诱人:“你别担心,苏烨带他泡温泉去了。”   白术这才松了口气:“他,他吃过了?”   慕容腾伸手刮了刮白术的鼻子:“吃过了,子宁做的粥,你呀,你一个劲地关心他,自己一天了都没吃什么东西,饿不饿?”   白术刚想摇头,慕容腾就舀了一勺水蒸蛋递到白术的唇边:“张嘴。”   水蒸蛋在烛光里泛着诱人的光亮,看上去就是水嫩嫩的,麻油香更是扑鼻。   白术微微启唇,小口地将水蒸蛋含进嘴里:“好吃。”   慕容腾点头:“好吃就多吃点。来,尝尝这个腊肉……”   一顿饭,在慕容腾的哄劝下,白术倒也吃了不少,最后撑着肚子在院子里散步。   月下,一黑一白的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走走停停。   突然,慕容腾拽住了白术的手,白术转身:“怎么了?”   慕容腾一把将人扯进怀里:“嘘……让我抱一下。”   白术低垂着眼眸,将下巴埋在慕容腾的肩上,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腰间收紧,任由他的唇在自己的脖颈处留下温热。   良久,慕容腾从白术的身上起来,缓缓将白术推开一些,伸手将他落在脸颊边的白发撩到耳后,拇指在他眉眼间细细地描绘、摩挲:“你有没有,怪过我?”   白术疑惑的看着慕容腾:“嗯?”   慕容腾解释道:“我是说,我那么对你,你有没有,恨过我?”   白术的眼睛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良久才道:“没有……”我想恨,但一想到是你,我就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白术呆楞着陷入了回忆,那些痛,那些伤全在身上,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怎么也恨不起来,白术缓缓的闭上眼睛,清瘦的脸颊上两行清泪慢慢落下:“这是命,我认了……”   慕容腾俯身吻住白术苍白颤抖的唇,刚毅的眼角溢出水痕,滴在白术的脸上,烫得白术一阵颤栗。   慕容腾将白术狠狠地搂进怀里,毫不保留地汲取着他口腔里的温热。   白术微微晕眩地靠在慕容腾的胸膛上,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慕容腾俯身压上去——   “不要!”白术伸手将慕容腾推开,奋力挣扎着。   “白术…… ”慕容腾双手支撑着身子,轻声唤着白术。   “不要,不要……”白术的眼里满是泪,嘴里一个劲地呢喃着:“不要……”   “不要什么?”慕容腾低哑着声音问道,伸手拭去白术眼角的泪。   白术一个劲地摇着头,慕容腾俯身将耳朵靠近白术的唇边,才听清——   “我不要……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我不是……不是……”   慕容腾一个翻身将白术抱进怀里,手在白术的身后轻轻拍抚着,低声在白术的耳畔低语道:“你不是,你不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的宝贝……”   二十多年前——   慕容腾对着蜷缩在龙床角落里的白术说:“原来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我还在奇怪,怎么一个男人那么媚……”   满身淤青的白术瑟缩在角落:“我不是……我不是……”   慕容腾扯过白术的手,翻身将白术压在身下,毫不怜惜地挺身而入——   “你这个地方比女人还紧,那你会不会生孩子呢?嗯?”   “啊!不要!……痛!腾,出去,不要……”   “不要?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怎么不愿让我上?嗯?”   “不是……不是……啊,痛……求你…… 出去……不要……”   “哼!叫好听点。”   ……   还记得自己抽身时,白术身下的血混着白浊,白皙的皮肤上满是   慕容腾甩甩脑袋,想把回忆从脑海里挥散出去,慢慢地把怀里的人抱紧:“对不起……对不起……”   白术在慕容腾的怀里昏睡了过去,慕容腾替他把了把脉,这几日白术的脉象更虚弱了。   慕容腾翻身下了床,点了安神香后,坐在白术的床边,伸手摩挲着白术的脸颊:“傻瓜,我何德何能,受你爱一生。”话落,挥灭了烛火,在月光下甩着衣摆向黑暗走去。   他是来自地狱的修罗,终将与魔鬼签订协议。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今日的彩蛋: 慕容腾去干嘛了。 求你们热烈的和我讨论啊。 非常想念你们的评论。 滚来滚去蛋。 ☆、战前   慕容腾当夜骑着夜鹰去了闪含,熟门熟路地避开所有把手的侍卫,径直去了地宫。   “你来了。”黑袍男子带着变声器,手上把玩着一颗水晶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冲着慕容腾说:“想好了?”   慕容腾不语。   那黑袍男子低头诡异的笑笑,道:“你再犹豫,慕容拓可就来了,虽说是双生子,这性子可完全不一样啊。”   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慕容腾伸出左手,道:“开始吧。”   黑袍男子仰天长啸:“哈哈哈,好久没有出山了。”说完边转动了手了的水晶球。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顷刻间慕容腾便置身于一片由人骨所堆砌而成的地牢之中,黑袍男子坐在用人头骨所堆成的座椅上,四周只有几根白色的蜡烛亮着,阴风阵阵,让人不寒而栗。   “距离上次有人和我签约,应该已经有几百年了吧,久到我的骨头都快生锈了呢。”赫然间,那男子手中的水晶球已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把新月镰刀。   慕容腾低垂着眼眸,道:“废话少说,条件是什么?”   那男子把玩着手上的戒指,声音在那封闭的地牢里回响着——   “凡是与死神签订契约的人,可续一人之命,并拥有人世间最黑暗的力量,以死神的名义惩戒众生,你的灵魂将得以重生,可以获得与死神同样永生不灭的能力,任何鬼魂都无法侵犯,但是灵魂要永远忠诚于死神.。”   黑袍男子轻启唇,道:“慕容腾,你可愿意?”   “我愿意。”   随即黑袍男子控制着新月镰刀刺入慕容腾的左心室,黑色的镰刀汲取着滚烫的心尖血,血液沿着血槽,重合的那一瞬,慕容腾一阵痛哭的你嘶吼,左心室的伤口上竟然硬生生地长出一朵黑色的蔷薇。   “啊!——”慕容腾痛苦地咬着牙怒吼,最强大的人在神的面前终究不过是蝼蚁,慕容腾自然抵不过神的力量,在剧痛中晕了过去,最后闪过他眼前的你是白术一袭白发在海棠树下浅眠的睡脸——   “白术……”   等慕容拓再次醒来,已是在闪含国的地宫,缓缓起身,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复仇的力量,一旁看守的你侍卫见地宫里出来了人,纷纷好奇:“王上,你怎么在里面?”   慕容腾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杀戮,让那胆小的侍卫一阵哆嗦:“王上,王上……有何吩咐?”   慕容腾不语,径直往前走去。   这时另一边的侍卫才发现慕容腾的拇指上并没有墨玉的戒指,对其他的侍卫递了递眼色:“他手上没有戒指。”   周围的侍卫们纷纷开始议论——   “没有戒指,那,他是……”   “可是叛国贼,王上的弟弟,慕容拓?”   “应该是,不会错的。”   “那我们……”说话的侍卫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行动。”那侍卫头头给周围的侍卫都递了个眼色,示意大伙儿一齐上前将人拦下——   “站住,你是什么人!”刚刚还哆哆嗦嗦的人,现在话里都带着蛮横,身边的傻逼侍卫一个个都在他的声势下围了上去,将慕容腾团团包围着,个个兵锋相对。   慕容腾你低垂着眼皮,不说话。   那侍卫更以为他是怕了自己,便更加飞扬跋扈地对身边的侍卫道:“来人,把他压下去!”   然而,那些锋利的长枪还没碰到慕容腾时都开始变得锈迹斑斑,那些侍卫见此景,纷纷都慌了神,扔下武器便跑,边跑边大喊着:“魔鬼来啦,救命啊!魔鬼来啦!!!”   那嚣张的侍卫早已吓得腿软,慕容腾走上前,一把拎起那侍卫的衣领,对上他的眼睛,左胸的蔷薇开始绽放,不一会儿,那侍卫便在慕容腾的手上没了呼吸,脸色一片铁青,只留一声:“饶命……”在空荡荡的走廊里颤抖的回荡。   闪含的王城里,慕容腾每走一步,所处之地的草木便在顷刻间枯萎,一片肃杀。   挡路者,死。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滇南府里——   白术大口喘气地醒来,慌忙间扯起自己的衣袖,强烈的脉搏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惊呼:“慕容腾,不要!”慌乱中翻身下床,刚推开门就撞上了前来送饭的苏禾。   “哎哟!”苏禾手上的餐盘被白术撞翻在地,瓷碗碎了一地,不过苏禾也顾不上那小破碗了,赶紧上前扶起白术:“师父,你没事吧,师父,你可不能撞坏啊,你要是受伤了,闪含王回来还不得扒了我的皮……”一边说一边将白术扶起来,还不停地左摸摸右摸摸——师父,你可千万别摔着了。   白术一把抓住苏禾的手,满脸焦急地问:“他在哪?!”   苏禾一脸蠢萌:“啊?谁?!”转着脑袋左右看,他是谁?!   白术叹了口气,着急道:“哎呀,我是说慕容腾,他人呢?”白术抓着苏禾的手有些用力。   苏禾眼里泛着水光,瘪着嘴道:“师父,疼……”   白术这才意识到自己用力过度,抓疼了苏禾,赶紧松手:“对不起,禾儿,师父不是故意的……师父我……”   苏禾仰着头笑笑:“师父,没事啦,禾儿知道师父最疼我了。”   白术这才松了口气,冷静下来,问苏禾:“禾儿,你快告诉我慕容腾去哪儿了?”   苏禾挽着白术的手,边走边说:“闪含王昨晚和皇上、思贤他们议完了事就走了,嗯,还带走了夜鹰。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说去去就来。”   白术的神情有些不安:“他有没有说去哪里?多久回来?”   苏禾耸耸肩:“没具体说多久回来,应该是去找慕容拓了,他走之前说要去了结一些私人恩怨来着,特别帅。”苏禾刚赞美完师父的夫君,脑袋上就被顾思贤敲了一下——不准赞美别的男人!   苏禾捂着脑袋转头:“思贤,不许敲我脑袋,师父说了敲脑袋会变笨的!”   顾思贤将苏禾一把扯到身边,笑着脸对白术问候:“师父。”   白术微微欠身:“四王爷。”   顾思贤对白术道:“师父叫我思贤便是了,迟早都是一家人。”   苏禾默默给了顾思贤一肘子:我和你不熟!   顾思贤伸手挡住,一把捏住了苏禾的小肘子,面上笑着对白术道:“师父是在找闪含王?”   白术迫不及待地点头:“是,我要去找他。”   顾思贤一脸的为难:“师父,这……闪含王交代了,让我们照顾好你……”   白术摇头:“我一定要去,他,他一定是疯了,我一定要去阻止他,求你了,让我去吧,不然真的会生灵涂炭的。”   顾思贤不解地看着白术。   白术着急地解释:“我之前一直为他以血养盅,早已伤了元气,脉象一直呈耄耋之状,但我今日醒来,脉象却已然恢复,我想,我想他一定是去地宫……”   顾思贤瞳孔一紧:“你是说,他去——”   白术伸手制止了顾思贤的话:“所以,我必须去阻止他。凡杀戮者,必受刑法。他杀得越多,他的灵魂就…… ”白术已然说不下去了,齿咬着唇,唇色泛白。   顾思贤沉声道:“可是,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吗?就算是十匹赤骥也不一定赶来得及啊。”   苏禾挣脱开顾思贤的禁锢,抓起胸前的笛子,道:“我有这个!!!”   顾思贤看了眼苏禾手里的银魂笛,笑着道:“你的意思是唤来鸾鸟?”   苏禾点点头,将笛子递到唇边,不一会儿便笛声袅袅,笛声悠扬着传去远方,不一会儿天际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鸟鸣声,金色的尾羽在阳光下泛着光,来了鸾鸟与夜鹰乃同宗,都是体型巨大的上古禽兽,灵性很高。   苏禾伸手摸摸了领头的那只,那鸾鸟便蹲下了身子,示意苏禾爬上去。   身后的其他几只鸟见状也纷纷低伏下了身子,白术和顾思贤随意挑选了一只鸟,便随着苏禾一起爬到了鸾鸟的背上。   在苏禾的指引下,金色羽毛的鸾鸟带着他们三人一齐去了闪含的王宫。   在地上,与天上的鸟群前进方向一致的还有一条白底黄斑的巨蟒,一路匍匐着前进。   闪含的王宫里——   慕容腾满脸肃杀地站在殿前,慕容拓则是气定神闲地躺在龙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块已然通红的水晶石,抛起,接住。   慕容拓冲着慕容腾道:“哟,皇兄你这怨气可不小啊,我着王宫里的花花草草可都被你吓死了。”   慕容腾冷声道:“交出水晶石,不然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慕容拓继续装傻:“水晶石?哦,你是说这个?”慕容拓拿着水晶石,冲着慕容腾摇了摇。   慕容腾眉间一皱,方圆百里之内的生灵竟纷纷死去。   一片枯萎残败之景象。   鸾鸟的背上,白术远远地就看到了闪含王宫周围的肃杀的景象,一阵揪心,喃喃自语道:“腾,你怎么这么傻……”   顾思贤则是担忧地看了一眼白术,这场面,可如何是好。   而滇南府里,苏烨被赵宇嘟一掌击倒在地:“嘟嘟……你醒醒,你快醒醒!!!”   赵宇嘟却满眼猩红,动作机械如木偶,听不进苏烨的一句话,转身取了马厩里的步景,朝闪含的王宫赶去。   步景见新主人来了,干净蹭了蹭马蹄,待赵宇嘟翻身上背后,便撒开了蹄子往前跑去,完全不听苏烨的呼喊,情急之下,苏烨便只好骑了顾思贤的赤骥,马鞭一扬,朝前面的步景赶去。   这种追来追去的游戏可好玩,看得马厩里的惊帆一阵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评论,本来今天打算偷懒的 看到评论的蛋,赶紧利索爬起码字。 所以,小天使多多评论啊 你们的评论可是蛋蛋码字的全部动力啊!! 我真的会一激动就加更的。相信我。 滚来滚去蛋 ☆、回忆   金羽的鸾鸟在闪含王宫的盘旋着落地,白术迫不及待地翻身落地,也顾不及顾思贤和苏禾二人,神色担忧地朝宫殿里面跑去,二十多年没来这里了,曾经的辉煌竟变得如此的荒凉。   一片肃寂中,只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黑漆漆的石筑的王城里奔跑,白术一路跑,喘息间,三十年前第一次来到王城时样子突然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三十年前,偶然的一次机会,七岁的白术随父亲进宫,那时的闪含王宫辉煌至极,到处都是宝石黄金,白术的父亲是闪含先王的御医,白术的爷爷是个大有名气的军医,这么算来白家也算是世代医家。   白家三代单传,所以白术的父亲对白术很是宠爱,自小便将白术带在自己身边,亲手教授医术,绝不假他人之手。   除了三代单传外,白家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白家是楠木族的后裔,所以白术没有娘,他是他爹生的。至于他的父亲,直至他爹离世,他也没有告诉过白术,他爹只道——此生缘浅,奈何情深。   白术的性子像极了他的爹,一生只认准一个人。   那日,白术的爹因为要去给闪含的先王看病,不方便带着白术,便留他一人在御花园里玩:“术儿,爹去去就来,你乖乖呆在这里,看看花看看草,这里有很多草药的,好好看看,爹爹回来考你,答对了奖励你糖葫芦可好?”   白术一脸的乖巧:“好!爹爹放心,术儿不会乱跑的,就在这里等爹爹回来。”   留下一句“术儿真乖。”白术的爹爹便快步跑去了王宫,想着早去早回。   白术在御花园里晃悠着,这个花闻闻,那个花看看,不知不觉间向御花园的东边走去,隔着一片灌木听到另一边传来的打斗声,白术胆子虽小,但抵不过好奇心,便偷偷地低伏在灌木丛中,伸手拨开茂盛的叶子,朝打斗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是两个比自己稍大一些的孩子在比武。   白术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两个孩子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一个穿着黄色的衣袍,一个穿着深紫色的衣袍,“原来是双生子。”白术心里暗自念道。   刀光剑影间,紫色衣袍的男子招招剑气逼人,白术躲在灌木丛里看得心惊胆战,心里不禁想:还好当初爹爹没有逼他学武,看着就害怕。   看了几招,白术就有些蹲不住了,双手托着下巴,撅了撅嘴,后退想离开之时,脚下却被灌木丛里的石头绊了一脚,身子向后摔去,惊吓间白术不小心叫出了声:“啊!”   听到声音,那紫色衣袍的孩子竟直接挥剑向他砍来,嘴里道:“什么人!私闯比武场者,格杀勿论!”   脚踝处传来的刺痛让白术的脸一片苍白,脑子还在痛楚中耳边却传来“格杀勿论”这四个字,白术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是满眼惊恐地看着剑锋朝自己刺过来,完全失去了躲避的本能。   最后几秒间,白术吓得闭上了眼睛,认命地等待疼痛,随着耳边传来衣帛割裂的声音,白术失声大叫:“啊!!!——”   良久,预计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疑惑的睁眼,才发现自己竟被那个黄色衣袍的男孩护在身下,那男孩冷冷地对白术道:“受伤的又不是你,叫什么叫。”白术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黄色衣袍的男孩子说完便转头对身后持剑站在那里的男孩子道:“慕容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人命关天,切不可草菅人命,你怎么还是动不动就伤人?太傅教的仁爱理智信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紫色衣袍的男孩子依旧一脸的倔强,昂着脑袋站在原地,辩解道:“万一是刺客呢?”   黄袍男孩皱着眉,回道:“会有这么小的刺客?刺客会躲在树丛里?”那也太蹩脚了吧。   站着的男孩子依旧不认错,回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话里带着狠戾,让人不寒而栗。   穿黄袍的男孩子听了他的话皱皱了眉,不再回答,复又蹲回到地上,双手扶着白术的肩膀,问:“你没事吧?”   白术瑟缩了一下,摇摇头:“没,没事。”   黄袍的男孩子刚想说什么,白术低垂的眼眸就瞥到了他左手臂上的伤口,衣服被割破了,血渍将周边的黄色云锦染成了黑红色,吓得白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轻呼:“你受伤了!”   黄袍男孩子不以为然的看了眼伤口:“小伤,没事。”   白术盯着伤口看了一番,径自喃喃道:“要止血才行,止血……可是我没带金创药……”   黄袍男孩子奇怪地看着白术,心想:不会是吓傻了吧,怎么自言自语……   就在黄袍男孩子转身要走只时,白术突然一拍手:“藿香蓟,对,就是它,花园里有!”说完就起身,踉踉跄跄地往花园走去。   黄袍男孩子一把扯住白术:“你脚扭伤了别乱跑。”   白术一把挣脱黄袍男孩子的手,着急道:“你要止血,花园里有藿香蓟,它可以止血的。”说完就不顾一切往前跑去。   那黄袍男孩子怔在原地,看着白术着急的背影,感到有些有趣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他想看看,这个小孩能干点什么事出来。   不一会儿,白术便赶了回来,馒头大汗地,手上拿着一把藿香蓟,白术走到那男孩子面前,顾来不及多想,就将那藿香蓟塞进了嘴里——   “唉!你怎么吃草啊。”黄袍的男孩子惊呼道。   嘴里的苦涩让白术皱着眉,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顾不上回答那男孩子的问题,白术踮着脚将那男孩子伤口处的衣服撕开,将嘴里嚼碎的草药敷到那伤口上:“有些疼,你忍忍啊。”   说完又从自己干净的里衣上扯了一条布下来,熟练地替那黄袍的男孩子包扎好。   “你技术不错啊。”黄袍的男孩子低头看着给他包扎的白术道。   白术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嘿嘿,那是我爹爹教的好。”   “你爹爹?你爹爹是谁?”   “我爹爹是这里的御医,他刚刚给王上看病去了,说等等就来找我。”   “给我父王看病,那是白御医了?”   “嗯”白术点点头:“你,你是……”   “我是太子慕容腾,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太子二字,白术吓得赶紧就要跪下,却被慕容腾一把拦下:“你脚扭了,别跪了,这里没什么外人。”   “谢太子……”白术轻声道:“我,我叫白术。”   “你的名字真好听。”慕容腾道:“可是一种草药?”   白术轻轻点了点头:“是。”   慕容腾向四周看了看,慕容拓已经走了,周围也没什么人了,便道:“你去我宫里坐坐吧,你的脚还得让太医来看看。”说完便在白术跟前蹲下了身子。   “我……”白术看着慕容腾的背,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腾等了半天,见白术还不上来,便催促道:“快上来呀!”   “太子,这,这不合礼数的。”白术摆着手道。   慕容腾抓过白术的小腿就将人背到了肩上,一边走一说:“什么礼数不礼数,这里我说了算,这是命令。”你必须得遵守。   白术有些不知所措地趴在慕容腾的背上,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慕容腾便道:“你抱着我脖子啊,不然你可得掉下去,掉下去屁股肯定得开花。”   白术一听,吓得赶紧一把保住慕容腾的脖子——   “咳咳,太紧了,你轻点……咳咳。”白术闻言,赶紧松开了一些,一脸的歉意:“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腾轻笑了一番:这个小迷糊!   慕容腾就这么背着白术去了自己的太子宫,路上有不少下人都要上来帮他背白术,都被慕容腾用眼神拒绝了,示意他们退下,他怕吓着背上的小迷糊。   白术在慕容腾的宫里坐了一会儿就有御医来了,都是太医馆的人,自然认识白术。   白术见到熟人,便仰着头乖巧地喊人:“李爷爷好。”   白术从小乖巧,读书又好,太医院每一个人不喜欢他的,李太医一见是白术,便点头笑笑:“术儿也在这里啊!”说完便向慕容腾走去:“不知太子殿下有什么不舒服的?”   慕容腾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白术:“我没事,你先给他看看,他的脚好像扭伤了。”   李太医有些不解地看向白术,白术赶紧摆摆手:“李爷爷,我没事,你先给太子看,他的手臂受伤了,出了好多血,我用藿香蓟给他止了血,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李太医闻言又转向慕容腾。   慕容腾皱着眉,沉声道:“先给他看,我的只是小伤,已经不流血了。”   李太医看了眼慕容腾手臂上的伤口,血迹还没有渗透绷带,估量着应该没事,便转身去了白术那里,脱了白术的鞋袜,才发现那孩子的右脚脚踝已经肿的老高了,皮肤绷得油光发亮的。   李太医的手轻轻按了按,白术就疼的倒吸冷气:“嘶——”   李太医拿出箱子里的药油,对白术道:“术儿乖,爷爷手劲儿比较大,等会揉起来会比较疼,你忍着些啊。”   白术眼里含着泪,点了点头,小脸委屈得皱成一团。   李太医下手揉的时候,白术还是痛的喊出了声:“啊!——痛,好痛,爹爹…… 术儿好痛……”   白术一边哭一边嗷着嗓子,慕容腾不忍心地凑到他边上,伸手往白术嘴里塞了颗果脯,尝到甜头的白术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地含着嘴里的果脯,一双带着水花的眼睛看得慕容腾一阵不忍,低头对李太医道:“太医,你轻点啊。”   李太医笑笑:“是,太子殿下。”   揉完了药酒,李太医又吩咐下人去去了冰水,拧了冷毛巾便往白术的脚踝处敷上:“这样多敷几次会好的快。”   慕容腾挥了挥手,让太医下去了,自己接过毛巾亲手帮白术敷。白术依旧是一副抽抽噎噎的委屈样,看得慕容腾道:“放心吧,我会轻轻的。”白术闻言,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嗯!”   李太医路过御花园时碰到了在那里急得团团转的白术他爹爹,和白术他爹道了一番后,白术的爹爹便赶紧去了太子的宫里,本想带自己儿子回去的,却被慕容腾挽留了,说是宫里寂寞,想让白术在宫里陪陪他。   这一陪,竟是十年。   白术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回忆赶走,继续往前跑去。   慕容腾,你要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蛋蛋早就可以写好了, 但是中途去接人了,所以才这么晚写完。 希望你们会喜欢。 谢谢小天使的评论~~~ 动力满满!!!! ☆、激战   等白术赶到闪含的前殿时,黑呼呼的殿堂里竟空无一人,只有紫黑色的帷帐在空寂的宫殿里飘荡。   白术一边找一边喊:“慕容腾——你在哪里——慕容腾——”   殿里只回荡着白术的声音,焦急而又苍凉,白术无力地滑落在地上,一脸的颓然:他刚刚在鸾鸟的背上明明看到是从这里肃杀开去的,他们的人呢?   低垂的眼眸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手扶着柱子起身,跌跌撞撞地往练武场跑去。   穿过御花园时,满目苍凉的景色让白术一怔——所有的植物都失去了精魄而枯萎着腐烂在泥土里,原本精致的花坛也四分五裂。   来不及细看,白术穿过那片断壁残垣,急急地往练武场跑去,拨开枯枝,在见到两个对立的人时,才送了口气,一步一步地向场中央那个满身肃杀的男子走去。   “你怎么来了?”慕容腾眉间微皱,看着一身白衣的男子向自己走来。   白术满眼的温柔,对着慕容腾道了一句:“我来找你啊……”说完脚下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慕容腾一把将人接到怀里,撇了一眼白术的脚,却发现他竟然没有穿鞋,这一路跑来脚底早就磨破了皮,血染了一路,慕容腾心疼地责怪道:“怎么不穿鞋?”   白术歪着脑袋看了眼,这时似乎才感觉到了疼痛,倒吸了一口气:“嘶,我,我忘了。”   慕容腾还没来得及责怪白术,白术就开口道:“慕容腾,跟我回去,好不好?”带着水汽的眼里带着哀求,唇色惨白,因为干裂而起着皮。   慕容腾对上白术的眼睛:“傻瓜,已经来不及了。”   白术摇着头,扒开慕容腾的衣服,道:“来得及的,腾,只要黑蔷薇没有遍布全身,契约就永远无法生效的。”   说话间,顾思贤已经带着苏禾来到了练武场,一进来,就看到白术在那里扒慕容腾的衣服,顾思贤瞥见慕容腾胸前的黑色蔷薇时,眼底的担忧又加深了一番。   苏禾则是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那可是师父的男人,不能看!顺便在心里嘀咕了一番:师父怎么这么不矜持,一上来就扒师夫的衣服!   白术的手停在了空中,眼帘里倒映着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蔷薇,从慕容腾的左心室开出的蔷薇已经绕过了慕容腾的后颈,白术从慕容腾的身上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腾的后背——黑色的蔷薇已经爬满了整个后背。   白术不可思议地捂着自己的嘴,声音带着颤抖:“不可能,不可能的……”   慕容腾伸手去抓他,白术情不自禁地后退,慕容腾有些落寞地收回了手,眼眸低垂,将眼底的失落收起。   就是因为担心白术会知道,并前来阻止,所以慕容腾那日与死神签的是死约——   立即生效,永世不得更改。   白术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慕容腾对顾思贤道:“照顾好他。”说完转身一个人朝慕容拓走去。   两人显然已经比过几招,慕容拓的手里有着赵宇嘟的生石,慕容腾不敢轻举妄动,只与他过了几招,并没有用死神之力。   其实白术出现的时候,慕容拓的眼睛便一直在白术的身上,恍然间,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三十年前,就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景,那个让他牵挂一生的人就这么闯进了他的世界。   慕容拓曾发誓,如果时间倒流,那他一定不会出手伤了白术。   但在看到白术对慕容腾关心的动作时,慕容拓的眼底现出一片杀意,攥着水晶石的手又紧了几分。   慕容拓咬牙切齿地对慕容腾道:“你为他这么做,值得吗?”   慕容腾冷声回道:“如果换做是你,恐怕比我还甚吧。”   慕容拓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是很爱他,但是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爱你呢?你知道他对你做过什么吗?”   白术听到慕容拓的声音,猛地抬头,大声道:“不要,不要说!慕容拓,你答应过我的!”声音哽咽在喉头。   慕容腾却丝毫不受动摇,沉声道:“不论他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怪他。我欠他的太多了。”   慕容拓冷笑道:“你欠他,你欠他什么?是以血养盅还是赵宇嘟?”   白术半趴在地上,绝望地看着慕容腾,这个秘密终究是守不住了。   慕容拓见慕容腾不说话,便继续道:“哈哈哈,皇兄,你可知你身上的火龙盅是谁的?”   慕容腾低首:“我自然知道。”普天之下,只有海棠谷有上古神盅。而火龙盅便是其一,剩下的便是寒冰蚕和半月盅。   慕容拓眼色一紧,想了想后又道:“你知道?”   慕容腾笑道:“不然我为何要用江山和你换他。”   其实当年慕容拓逼他服下火龙盅时,他便已经知道一切了,之所以心甘情愿地服下,终不过是一个情字。   慕容拓一脸的失算,仍不甘心道:“那,如果慕容箜的寒冰蚕和慕容笙的半月盅都是他下的毒手,你可还会依旧不后悔?要知道全天下,可只有白术有那三大古盅。慕容箜和慕容笙可是贤妃的孩子,你真的愿意为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失去自己的灵魂?”   慕容腾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术:“他说的,是真的?”   白术的眼里满是绝望,摇着头道:“不是的……他说只有这样,才肯把你给我,那个时候你已经中了火龙盅,所以,所以我才,把寒冰蚕和半月盅给了他……我,我不知道他会用在箜和笙的身上……如果知道,就算我死,我也不会给他……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   白术的泪早就湿了脸庞,他一直不敢告诉慕容腾,因为慕容腾最爱的便是贤妃,自打贤妃因为生慕容笙而难产去世,慕容箜、慕容篌和慕容笙是他这一生都不能碰触的死穴。   慕容腾朝白术走去,白术认命地闭上眼睛:如果死在他手上,那此生也该满足了吧。   三十年前,是他救了他;三十年后理应把命还给他。   等了半天,预计的疼痛还没有出现,颤抖的身子却被抱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那温度,白术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慕容腾冲着白术道:“你怎么还是那么笨,知道害怕还学不会躲。”   白术缓缓睁眼,慕容腾拭去他眼角的泪水,哑着声音道:“你怎么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怪你。”   白术颤抖着唇道:“可是,我……”   慕容腾用额头抵住白术的额头道:“没有可是,我知道,你在努力想办法救他们,我知道……”还记得在海棠谷的那几日,白术一直把自己关在药房里看医书,好几个晚上都是累得直接趴在医术上昏睡过去的,慕容腾来抱人的时候就看过白术压在身下的书,再加上慕容箜的叙述,事情的大概他都已经了然了。   慕容腾将白术抱到一边干枯的草丛上,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沉声道:“别担心,接下来的,我来处理就好。”说完便转身向慕容拓走去。   慕容拓阴鹜地看着慕容腾渐渐向他靠近的身形,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哈哈哈哈,慕容腾你以为你赢了?你别忘了,我还有他。”   一声烈马的嘶鸣后,赵宇嘟赤红着一双眼睛朝慕容拓走来,及至慕容拓的跟前,单膝跪下,右手搭至左肩:“主人,有何吩咐。”   慕容拓看了眼一脸震惊的白术,道:“白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不跟我走。”   白术跌跌撞撞地扑到赵宇嘟的身边,将他护在身后:“慕容拓,求你,不要伤害他…… 不要……我求你……”   慕容拓的眼睛死死地看着赵宇嘟:“我只问你,跟不跟我走。”   白术看看赵宇嘟,看看慕容拓,犹豫间,慕容拓狠狠地握紧了手中的水晶石,赵宇嘟在白术的身后,一声闷哼:“唔——”。   白术闻声一把将赵宇嘟抱进怀里,赵宇嘟双手捂着脑袋,一脸痛苦地在白术的怀里打滚,双手不停地扯着头发,嘴里呢喃着:“好痛…… 救我……好痛…… ”   白术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赵宇嘟的脸颊上,抬头看向慕容拓,慌乱道:“我…跟…”   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腾打断:“他不会跟你走的,我劝你快快束手就擒,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眼看着白术就要答应了,却被慕容腾打断,慕容拓一脸的恼火:“又是你,从小到大,你坏我多少好事,都是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说完便松开了手里的水晶石,对着在白术怀里停止挣扎的赵宇嘟道:“我要你,傻了他。”   赵宇嘟赤红的双眼一片血腥,顺着慕容拓手指的方向看去,机械第起身,接过慕容拓手上的剑,硬生生地朝慕容腾砍去,不留一丝余地。   慕容腾的武功自然在赵宇嘟之上,但他不敢大打出手,就怕伤了赵宇嘟,只好一昧地做防守。   赵宇嘟不停地进攻,刀光剑影间抓准了机会朝慕容腾刺去一剑又一剑。   慕容腾不停地后退闪躲,白术在一边嘶声力竭地呼喊赵宇嘟:“嘟嘟…… 不要,快住手…… 求你…… 不要……”   赵宇嘟被吵得头疼欲裂,一个恼火间竟转身提剑朝白术刺去,白术来不及闪躲,一旁的顾思贤立刻出手想将白术拉到一边,却碍于位置太远赶不过去,就在慕容腾惊呼间,赵宇嘟已经一剑刺穿了一个人的左肩胛。   “哐当——”一声,剑落地。   赵宇嘟渐渐褪去猩红的双眼睁得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又看看自己的手:   “苏烨……我…… ”   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有什么话吗? 么么。 欢迎留言。 ☆、有惊无险   苏烨顾不上肩上的伤,冲上前将赵宇嘟接到怀里,白术赶紧拿出银针在自己的指尖扎破后扎入赵宇嘟的耳后,顾思贤接过苏烨怀里的赵宇嘟,低声问白术:“他怎么样?”   白术伸手抚摸着赵宇嘟的脸,摇摇头:“让我想想。”   白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转身寻找慕容腾,果然,慕容腾的左手聚满了黑色的雾气,白术惊呼:“不要!慕容腾,不可以,死神之力会吞噬生石的,那样,孩子就没救了,不要……”   慕容腾满眼赤红地看着慕容拓,愤怒地一声狂吼,瞬间地动山摇,滚石满地。   就在慕容拓狂笑间,站在慕容拓身后的大祭司却突然出手,一掌击在慕容拓的后心处,慕容拓猝不及防间手一松,水晶石滚落在地上,苏小禾眼疾手快地滚过去,捡起就跑!   顾思贤手里还抱着赵宇嘟,见苏禾突然跑过去,心一阵紧,直到苏禾直接跑到自己身边,他才松了口气,苏禾拍拍自己的小胸膛:“呼呼呼,好可怕!”   顾思贤皱眉道:“怕你还乱跑!”   苏小禾吐吐舌头:“可是,我拿到啦!”   顾思贤无可奈何地看着苏禾,随后与慕容腾对视了一眼,慕容腾示意他们快走,顾思贤便赶紧带着一行人朝练武场的外围走去,苏禾将手里的水晶石递给白术,白术立即割破左手的食指,把血滴到水晶石上,但水晶石依旧通红一片,白术不可置信地看向苏烨:“你,你们……”   苏禾正在小跑着给苏烨上药,转头对上白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苏禾的手一不小心地抖了一下,瓶子里的药哗啦地洒在了苏烨的伤口处,苏烨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嘶——!!!禾儿!!痛啊!!!”苏禾拿着药瓶子手忙脚乱地给苏烨擦着:“啊啊,对不起啊,二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术慢慢地走了过来,接过苏禾手里的纱布,轻轻地替苏烨包扎好伤口,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递给苏烨,苏烨接过吞下:“谢谢白师父。”   白术摇摇头:“你把手给我。”   苏烨的表情带着不解,但还是乖乖地把手给了白术。   白术换银针在苏烨的食指上刺了一针,将血滴到赵宇嘟的生石上,没过一会儿,红色便慢慢地褪去了,白术的眼里蒙上了一层的水汽。   苏烨看着白术的样子,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似的,也不敢说什么。   苏禾在苏烨的腰间扭了一把:蠢死了!   白术从顾思贤的手里接过赵宇嘟,抱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从没有抱过的孩子,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大了,还……还成了别人家的了。眼泪止不住地大颗大颗地落下,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宠他呢。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白术湿湿的脸颊——   “爹爹,别哭,你一哭就不美了……”赵宇嘟软软的声音带着些撒娇的味道。   白术在震惊中停下脚步,一脸的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地低头,哽咽着对赵宇嘟道:“你……你叫我……叫我什么……”   苏烨在他身后挠挠后脑勺,尴尬地解释道:“那个,我,我和他说了……在,在他被控制之前……”   苏小禾偷偷地伸手在背后对苏烨输了个大拇指:二哥,行啊,师父就吃这套。   其实苏烨也是在赵宇嘟休养的那几日无意间说漏了嘴的,但意外的是赵宇嘟竟然知道自己是赵家领养的。   赵宇嘟当时的原话是:“没办法,从小记性就好,很小的时候听下人们说过就记住了。”   苏烨嘴角一阵抽搐,毕竟他是一个三年都背不下一本三字经的人,心想着,要是早点遇见赵宇嘟就好了,他一定可以偷偷的给他提示,这样就能让他少挨几顿夫子的打了,戒尺打手心可疼了。   苏烨问赵宇嘟:“你会不会怪白师父?”   赵宇嘟摇摇头:“以前不知道的时候有恨过,但是现在,一点都不恨了,他一定很难过吧?”   苏烨点点头:“嗯,白师父都不敢认你,怕你接受不了。”   赵宇嘟低头抿唇。   白术泪眼里映着赵宇嘟软软的笑:“爹爹啊……你不喜欢我叫你爹爹吗?……”   白术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掩饰声音里的颤抖:“当然不是…… ”   赵宇嘟挣扎着从白术身上下来,白术赶紧道:“别,你身子虚,我抱你吧……”   赵宇嘟本是想下来的,毕竟白术看着也不像是很有力气的人,但白术劝说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对上白术那双温柔的眼睛,赵宇嘟自然是拒绝不了,复又搂紧了白术的脖颈,趴在白术的肩上,轻声道:“有爹爹抱,好舒服的……”   白术紧了紧抱着赵宇嘟的手:“真的?”   赵宇嘟冲他笑笑:“嗯!路都不用走,爹爹都要把我宠坏了。”   白术轻叹一句:“傻瓜……”抱着赵宇嘟去了慕容腾的寝宫。   顾思贤带着苏禾、苏烨紧跟在白术的身后,期间,顾思贤低声问苏禾:“师父知道了?”   苏禾仰着头装傻:“什么?我不知道啊。”顺便伸出两个手指——给两块糖糕就说。   顾思贤伸手在苏禾的腰间捏了一把:“一块。”   苏禾继续装傻:“一块什么?”   顾思贤咬牙切齿:“两块就两块。”   苏禾挂到顾思贤身上,眼睛笑成两个弯弯的小月牙,趴在顾思贤的耳边道:“因为噬魂的解药是要至亲之人的血液,师父滴的时候无效,证明师父不是他的至亲之人啊。”   苏烨的内力浑厚,自然也是听到了:“你的意思是,白师父不是嘟嘟的爹爹?”   苏禾使劲挥手,示意他说话声音轻一点:“嘘!!!我师父当然是嘟嘟的爹啦,只是这至亲之人是按血亲来判的,现在嘟嘟怀了你的孩子,当然你才是他的至亲之人啊。”   苏烨听得半懂非懂,想了一会儿,突然抬头:“你说什么!!!”   苏禾一脸惊恐:我说什么了。   顾思贤淡定道:“恭喜啊,你要当爹了。”说完带着苏小禾径直往前走去,顺便伸手在苏禾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这种喜大普奔当爹的感觉,自己一点都不羡慕。   苏禾趴在顾思贤肩上,有点同情地看着他二哥,直到屁股上传来痛意这才让他回了神。   苏小禾瞪:打我做什么。   顾思贤哀怨脸:我也想当爹。   苏小禾继续瞪,突然脸一阵红,埋进了顾思贤的颈窝里。   顾思贤笑笑,往前走去。   而练武场上,慕容拓满眼杀意地看向大祭司,冷声道:“你背叛我。”   大祭司冷静地回道:“保卫闪含是我的使命。自从你第一次上任,我就看出你不是慕容腾。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快快收手吧,不要再继续执迷不悟了。”   慕容拓嘴角渗着血丝:“你做梦。我是不会认输的。”慕容拓右手捂着左心房,左手撑着地面一步一步地站起来,“是我低估你了,不过,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越是想保护的东西,我越是要破坏。”慕容拓伸手指向站在一边的慕容腾,“你和父王不是很宝贝他吗?你们不是看不起我吗?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看看,你们最宝贝的人是怎么毁了你们终其一生想要守护的东西的,他签了死约,死约知道吗?他再也回不来了。哈哈哈哈,你们的慕容腾再也回不来了……”   说话间,慕容拓的五官开始变形,扭曲天地间只剩下他的的狂笑,少顷,从远处传来哀号,一个又一个恶灵开始向闪含的王宫袭来,一路破坏,一路残杀。   水鬼从慕容腾脚边的水塘里出伸出一只被水泡得发白的手,抓住慕容腾的脚踝,试图将人拖去湖里,慕容腾低头,伸手捏住那水鬼的手腕,轻轻一折,便将那水鬼的手折断了:“不自量力。”   大祭司看着满身都是尸虫的慕容拓,惊呼:“你,你拿自己炼了控魂?!”   慕容拓的声音里带着怒吼:“慕容腾都可以与死神签订契约,我为什么不能用控魂!”   大祭司看着慕容拓的眼神里流露着悲哀,喃喃道:“先王啊,我还是没能替你看好这个孩子,我该拿什么脸面去见你…… ”   慕容拓完全不理会大祭司的独语,接二连三地对慕容腾发出进攻,无数的厉鬼都纷纷地扑向慕容腾,既是撕咬,又是拉扯,整个练武场上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厉鬼在天空中游荡,哀号声让大祭司不禁捂住了耳朵,而慕容腾仰头望着天:见黑色的瘴气愈发的浓烈了,才食指和中指伸直,双手放到额前。   “万物之主,我现在以死神的名义惩戒这些游历在天地间的魂魄,请赐予我最黑暗的力量。我以我的灵魂做担保。永生不忘。”   咒语念完的那一瞬间,日落月升。   慕容腾双手合十的手心里俨然出现了一柄弯月镰刀。   那黑色的镰刀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嗜血的锋利,看了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相认啦!采纳了小天使们的意见,明天发红包。 多多留言哟。 么么么 ☆、双向戟   慕容腾手执弯月镰刀,胸膛上的黑色蔷薇开始疯狂的生长,穿透皮肤,带着黑红色的鲜血冲破重重鬼影,在月光下带着刺的蔷薇蔓延着朝着慕容拓刺去。   黑色的蔷薇汲取着慕容腾的鲜血而生长,每一根刺尖都带着死神的鲜血,蔷薇的藤蔓将慕容拓紧紧的束缚,慢慢地收紧,带血的刺扎进慕容拓的身体里。   慕容拓阴鹜的眼神里带着嘲讽,身边不断有厉鬼被弯月镰刀砍得魂飞魄散,在一片哀号之中,慕容拓突然默念咒语,身上原本安静的尸虫突然开始疯狂的扭动,口器疯狂地啃咬着慕容拓身上缠绕着的蔷薇藤蔓。   慕容腾眼色一紧,死死地看着慕容拓,那些尸虫犹如春蚕,饕餮地蚕食着黑色的蔷薇花叶,就连带着血的刺也不放过,没一会儿便将慕容拓身上缠绕着的藤蔓都啃的一干二净,并且扭动着身躯,不停地向前爬动,沿着蔷薇的藤蔓向慕容腾袭来。   那些尸虫汲取着蔷薇藤蔓里的血,慕容腾的精血正在不停的流失,慕容腾手里挥舞着弯月镰刀,斩断了蔷薇的藤蔓,无数的尸虫纷纷落地,在地上扭动翻滚。   寝宫里,白术将赵宇嘟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赵宇嘟这时才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抓住白术的手臂,语气里带着些焦急:“爹爹,那个,我……苏烨…… ”   白术看着赵宇嘟带着水汽的眼睛就猜到了他的意思,轻轻地捏住赵宇嘟的手,笑笑:“傻瓜,他没事,我给他包扎过了,倒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赵宇嘟闻言后点点头,微微探着脑袋往外看,他听到门口有声音,是苏烨么?   白术伸手刮了刮赵宇嘟的鼻子:“信不过爹爹的医术?”   赵宇嘟呆呆的,赶紧摇头:“当然不是!”   白术伸手捧住赵宇嘟的头:“小傻瓜,别摇了,会头晕的。”   看着白术温柔的脸庞,赵宇嘟软软地一笑,眼里都是撒娇的味道,白术将人搂到怀里,抓过他的手,替他把了一会儿脉,白术发觉赵宇嘟的胎气有些不稳,眼里有些担忧,但瞥见赵宇嘟在他怀里无忧无虑的样子,便打消了告诉他的念头,心想着自己先照顾他,等好一点了再和他说便是,就怕吓着他。   白术宠溺地拍打着赵宇嘟的背,将他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轻轻的哼起了小曲儿,白术的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艾草香,赵宇嘟闻了特别的安心,本就有些乏了,朦朦胧胧间便在白术的身上睡了过去。   白术看着怀里的赵宇嘟,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仔细地端详着赵宇嘟的眉眼,怎么看都看不够。   苏烨和苏禾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顾思贤则是坐在桌泡了壶茶,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   最终苏烨败下阵来,举起双手:“行行行,我入股!”   苏禾从凳子上蹦起来,一阵欢呼雀跃。   刚刚苏烨求苏禾日后务必要在白师父面前说说他的好话,千万不要说他是怎么欺负嘟嘟的,苏禾偏是不听,硬是不肯,后来眼睛转了转,对苏烨说,要他帮忙也不是不可以,苏烨的脑后一阵冷风。   果不其然,苏小财迷便提出让他投资入股思亲铺子的要求,只有苏烨答应了才肯帮他说好话。   苏烨早就知道苏禾在觊觎他的银子,所以一直僵持着,最后还是拗不过苏小王妃,终是答应了。   毕竟是为了媳妇,一切都值得。   苏禾蹦跶着趴到顾思贤的背上,脸埋在顾思贤的颈窝里:“我是不是很聪明?”   顾思贤挑眉:“嗯哼。”顺便向苏烨望了一眼,二哥对不住了。   苏烨一脸无奈,翻着白眼,瞥眼间看到白术从内室走出来,赶紧一本正经的坐好。   苏烨的动作自然是悉数落入了白术的眼里,白术低头轻笑,他对苏烨的印象还是他小时候一脸酷酷地送苏小禾来海棠谷的样子,虽比禾儿大一些,但总是一脸酷酷的,不像苏毅那般会叫人,只会在苏毅的提醒下别扭的喊一句“白师父”。   但白术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傍晚苏家人临走时,大家都在嘱咐苏禾要乖乖的听话,苏烨却在大家都啰嗦完了之后走到苏禾边上,捏着苏禾的腮帮子,道:“笨蛋,我不在的时候要是有人欺负你,年纪小的你就打回去,打不过的你就赶紧跑,下次等我来的时候指给我看,我帮你打回来。”   理所当然,苏烨被苏老爷揪着耳朵骂了一顿,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书都都到哪里去了……苏烨只是倔着脑袋,抿着唇,打死都不认错。   白术伸手制止了苏老爷,他倒觉得这番话听着虽有些土匪气,但掩盖不住苏烨那颗护短的心。   所以当白术得知赵宇嘟是找了这样一个男人,心里倒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走到桌边,白术的心一阵悸动,晕眩间身形不稳,苏烨赶紧上前将他扶到桌边坐下。   白术皱着眉,心里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茶都来不及喝一口,赶紧对顾思贤道:“思贤,快,快去帮他,他有危险……”   顾思贤先是愣了一阵,苏烨便道:“你去吧,这里有我。”   顾思贤便点了点头,提气向练武场赶去。   当顾思贤赶到的时候慕容腾正在被无数的恶鬼缠身,弯月镰刀上带着黑气,天地间一片哀号。   地上的尸虫正在不停的扭动,慢慢地靠近慕容腾,慕容腾挥刀将其砍断,但在下一秒,那尸虫竟如蚯蚓断裂般,两段身子都开始扭动,原本的伤口开始快速的生长,不一会便成了两条完整的尸虫。   慕容腾惊愕间手臂上的鞭子开始不安分的抖动,顾思贤扭了扭脖子,左手一挥,原本缠绕在手臂上的鞭子,瞬间到了手上,呼啸着向慕容腾身边的尸虫甩去,发着红的鞭子滚烫,在碰到尸虫时,尸虫立刻烧焦一片,立刻一股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在练武场上弥漫开来。   慕容拓猩红的双眼狠命地盯着顾思贤:“怎么又是你!?”   顾思贤耸耸肩:“我怎么知道。”   说话间拿着鞭子向慕容拓甩去,慕容拓口念咒语,引来更多的厉鬼,取了他们的中指的第二根骨节,在内力的控制下做成了一件铠甲,厉鬼的怨气本就重,且都聚集在中指的第二根骨节处,任由顾思贤如何鞭打,那骨衣依旧完好无损。   慕容腾见状,用弯月镰刀将自己的手指割破,任由血在镰刀的凹槽处蔓延,当血路合一时,弯月镰刀竟然转换成了一把双向戟,慕容腾旋转着双向戟,瞬间形成强大的吸力,将空中的厉鬼纷纷吸进漩涡里,慕容拓身上的骨衣自然抵挡不住,也一节一节地散落,被慕容腾的双向戟所吸走。   顾思贤趁机伸手带着鞭子在空中挥舞起来,赤炎玄铁鞭在空中呼啸着带出青蓝色的火焰,顾思贤将鞭子甩向慕容拓,却只打落了他身上的尸虫,地上没一会儿便满是烧焦了的虫子,一片焦黑,一片焦臭。   尸虫被打落后,顾思贤的鞭子却对慕容拓起不了一点作用,正在纳闷间慕容腾飞到顾思贤的身边,伸手握住顾思贤的鞭子,留下一手的黑色的血水,顾思贤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再次挥鞭向慕容拓甩去。   加了血的鞭子通身发红变黑,温度极高,顾思贤甚至感受到了鞭子里头隐隐颤抖的力量,紧了紧捏着鞭子的手,顾思贤再度向慕容拓发起进攻。   慕容拓手里持着双剑,铁鞭和剑身碰撞时发出的响声几欲冲破天际,慕容拓也是杀红了眼,一停不停地朝顾思贤砍去,顾思贤一个用力将慕容拓左手的剑打落在地,再一甩鞭子勾住了慕容拓的脖颈,几个转身间将鞭子越收越紧,与慕容拓的距离自然是越来越近。   鞭子上的火将慕容拓脖颈处的皮肤灼伤,烫出一股腥臭味,在顾思贤渐渐靠近慕容拓的时候,慕容拓突然扯出一个邪笑,右手抬起,剑光一闪就要向顾思贤砍去。   就在顾思贤想要转身躲避的时候,慕容拓却突然口吐鲜血,执剑的手停在了空中,“哐当”一声,剑落到了地上。   慕容拓的身子开始燃烧起来,火焰间,顾思贤才看到了慕容腾的双向戟,顺着双向戟看过去,顾思贤一阵惊愕,那双向戟的一头竟然扎在慕容腾的身子里。   寝宫里的白术突然吐出一大口的鲜血,晕厥前虚弱的喊了一声:“腾……”   练武场上,顾思贤跑到慕容腾的身边,将慕容腾抱在怀里,手握着双向戟,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已经给我血了吗?”   慕容腾虚弱地摇摇头:“没用的,只有用我的命才能杀死他,这是天意,从我们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的。”   自古万物双生,一邪一正,相生相克,亘古不变。   顾思贤捂住慕容腾的伤口,道:“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师父。师父医术高明,你会没事的。”   慕容腾摆摆手制止他:“别白费力气了,我有话要说……顾王爷,我今生欠白术的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了,我走了,请你看在赵宇嘟的份上,照顾他们……这份恩情,我慕容腾,来生再报了……”说完便口吐鲜血晕厥了过去   晕厥前的一秒,慕容腾的眼前又是白术一袭白发在海棠树下浅眠的睡脸——   顾思贤一脸悲愤地握拳捶地,怒吼间,一双鞋,停在眼前:“带他去地宫,还有救。”   顾思贤惊愕间抬头,只看到大祭司满是沧桑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亲亲!!! 滚来滚去蛋。 ☆、白术的信(番外)   十月的海风带着惬意,陆焉却一脸冷漠地托着下巴坐在桌边,任由门外的人狠命地敲门,就是不开!   叶横拍着门板,在外头哀号:“焉儿,我错了……焉儿,你开开门……”   陆焉瞟了眼门板,捧着桌上的水杯继续沉默。   叶横趴在门板上,透过门缝悄悄往里看,下一秒就破门而入:“等一下!”   陆焉一脸佯怒地看着他:又怎么了?   叶横陪着笑快速移到桌边,拿过陆焉手里的杯子,连同桌上的水壶,道:“这个是昨晚的,我去换新的。”   陆焉继续怒视:你到底有完没完!   从得知陆焉有身孕以来,叶横变得越来越神经质,事事都注意,就怕伤了碰了磕了陆焉半点——   “你起来做什么,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去买就是了。”   “哎哎哎,坐着坐着,我来端,我来端。”   “焉儿,这个补,多吃点。”   “宝贝,快去躺着,碗我洗,我洗就是了。”   “焉儿,吃草莓,我用盐水泡过了。”   “焉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揉腰”   “怎么了?头晕?我扶你。”   “外头风大就不要出去了吧,我怕你着凉,乖。”   “哎呀,你别动,走来走去摔一跤怎么办?”   ……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这也不准,那也不行,陆焉从一开始的懵逼到后来的好笑,再是莫名其妙,到最后就是忍无可忍。   陆焉起身走到衣橱边,打开柜子,开始收拾行李,叶横泡茶回来的时候陆焉正在折最后一件衣服,叶横赶紧放下手里茶具,冲到床边,双手扶着陆焉的肩膀:“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陆焉白了他一眼:“走啊。”   叶横:“走?你,你要去哪儿?”   陆焉将包袱整理好,没好气地回答道:“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叶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压住陆焉的包袱,一手搂住陆焉的腰:“不许。”   陆焉翻了翻白眼:“又是不许,叶横我就是受够你的不许了才想着逃开你。”   陆焉拼命地挣扎,叶横紧紧搂着陆焉的腰,陆焉坐在床上下不来,叶横就顺势把脸贴在陆焉的腹部:“焉儿,我错了……别走,求你,别走…… ”   叶横语气里的哀求让陆焉停下了挣扎,手覆在叶横的发顶,叹了口气道:“你到底再担心什么?”   陆焉的眼睛看着地面,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叶横。   叶横的侧脸在陆焉的腿上蹭了蹭,良久开口道:“白术回信了。”   前阵子,叶横收到了白术的信,信上写的是:叶横亲启。   略带着疑惑,叶横拆开了白术的信,几张密密麻麻的信纸,清秀的字迹将陆焉在海棠谷的日子娓娓道来——   怀孕前期的孕吐让他三个月就瘦了十斤,此次千万要注意,不然孩子会受影响,注意事项我都列在后面几张纸上了……陆焉的性子内向,不喜麻烦人,身子不舒服了也不说,有次发烧了也不说,这次可得小心让大夫时常把把脉,他身子骨不比年轻的时候了……喜欢吃酸的东西,但切不可过量,莫要贪吃……陆焉不太在乎自己的身子,饭菜冷了也不热,就这么吃,这个你得看着点……五个月的时候还去后山帮我采药,拦都拦不住,又一次不小心扭伤过腰,这次千万得小心,压了脊柱就不好了,让他多躺躺,少做事,身子大了对腰的负担会更加重,马虎不得……他身子寒气重,腰多吃些补阳的东西,还劳烦太上皇上心了……天气冷了别忘了给他加衣,他不会照顾自己,手上有冻疮,当年要不是我看见,他都不当回事,不知近几年可有再犯,如有再犯,按我给的药方涂抹便是了……怀孕后期,他的脚会肿,还挺厉害的,半夜小腿会抽筋,当年他都是自己熬过来的,从不麻烦我,只是我偶尔看到了,才知道,问他,他也说不疼,我一走,脸就皱成一团……   足足十几页的信纸,每一行都让叶横看得心如刀绞,他明白陆焉不爱麻烦人的性子,却从没有想过是这样的让人心疼。   叶横亦知道陆焉是历尽千辛万苦才将子宁生下的,却从不知道他竟然是如此度过的,每次去问他的时候,他总是风轻云淡的一句——“没什么,都过去了。”   自读完那封信,叶横就开始处处紧张陆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他的心肝宝贝受委屈了,恨不得把二十年的宠爱都补回来。   叶横的脸靠在陆焉的腿上,泪打湿了陆焉的长衫,良久,陆焉抱着叶横的脑袋,叹道:“白术来信了,怎么也不跟我说。”还不给我看。   叶横道:“上面写着叶横亲启,没写陆焉。”   陆焉听了直接拧起了叶横的露在外面的右耳朵,叶横“哎哟哟”地直喊疼。   “皇太后,我我我,错了,轻点……啊……疼疼疼!!!”叶横捂着耳朵只求饶。   陆焉就是不肯放:“没写我的名字就不给我看?”   叶横面部表情一阵抽搐:“不不不,给给给,以后一定给,都给…… ”   陆焉这才松了手,叶横一手捂着耳朵,一手依旧紧紧抱着陆焉的腰,陆焉没好气地打了一下叶横的手,道:“松手给我看看。”   叶横借势撒娇:“一定红了!夫人下手好狠。”语气里带着委屈。   陆焉拍下叶横的手,叶横的右耳果真红得鲜血欲滴,陆焉的手带着凉意,轻轻覆上叶横滚烫的耳朵,良久,问:“痛还不走?”   叶横紧了紧环在陆焉腰上的手臂,又把脸埋进了陆焉的腹部,闷闷地回道:“不走,打死都不走。”   陆焉拍了一下叶横的脑袋:“我腰打死你做什么。”   叶横从陆焉的身上起来,双手捧着陆焉的脸,对陆焉道:“答应我,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好不好,你一定腰麻烦我,不然我这里好难受。”说完拉过陆焉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左胸膛。   感受着叶横强有力的心跳,陆焉轻轻开口回道:“傻瓜,你是我夫君,我不麻烦你还麻烦谁?”   叶横望着陆焉的眼里带着深情与不安:“真的?”   陆焉点点头:“当年我运气好,被白术收留,在海棠谷里白吃白住,自然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现在可不一样,你欠了我二十年的日子,现在我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自然不会不好意思麻烦你,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使唤你的。”   叶横将陆焉搂紧怀里,在陆焉的耳后道一句:“遵命,皇太后。”   陆焉闭着眼靠在叶横的怀里,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傻瓜,这几日天天有心事,每天半夜不睡觉支着下巴看我,以为我不知道吗,早就猜出他有心事了。   一问,果然如此。   “喂,以后半夜好好睡觉。”   “嗯?”   “别带坏孩子。”   “嘿嘿,好。都听你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给个番外, 发颗玻璃糖。 么么么么么么 ☆、封印   顾思贤抱着慕容腾一路跟着大祭司去了地宫。   螺旋式的楼梯盘旋着而下,越往下越冷,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里带着血腥味,直直地向顾思贤的鼻孔里吹去,让人阵阵作呕。   大祭司却将一切都置若罔闻,走到地宫的中央,手执权杖重重的地在地砖的中央敲击了三下,空心的地砖在空旷的地宫里回荡着沉重的响声。   大祭司权杖的顶端闪耀着世间最耀眼的光亮,瞬间照亮了整个地宫——   “哟,贵客。”依旧一身黑袍的死神躺在骷髅座椅上,一副慵懒的姿态看着一脸严肃的大祭司,“什么风能把大祭司吹来啊,我喜欢黑,劳烦大祭司收收光,别闪了我的眼。”   大祭司缓缓开口:“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笑话,我当然有变化!”死神突然起身飞到大祭司的面前,与他额头对着额头,四目相视,死神漆黑的眼睛里带着狂放,“你看看,那把骷髅头制成的椅子可是我近百年来的作品,你要欣赏一下吗?”说完就扯过大祭司的胡子,逼迫他看向自己的手指的方向。   大祭司用权杖挥下了死神拽着他胡子的手,呵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哈哈哈哈!我闹够了没?”愤怒的嘶吼中,死神挥舞着镰刀将四周挂着的骷髅,尸骸纷纷打落在地,猩红着 一双眼,对他怒吼:“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把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关够了没?”   黑暗中跌落在地,声音里带着沙哑:“几千年了,我只能靠着别人的身体出去,还要四处被人唾骂,被小孩子恐惧,而你呢,那么自由,那么光亮,万人仰仗的大祭司,你别忘了,你曾经,也是我这个样子的,满身的黑色,满手的血腥。”   大祭司沉默地闭上眼睛:“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讨论这个的。”   “你想让我毁掉和他的契约?”死神的手指着顾思贤怀里的慕容腾,“那你走吧,我花了那么的心思,好不容易等到他来,我是不可能毁掉和他的契约的。”   大祭司看着满是骷髅的地宫,回道:“我都还没有说我的条件。”   死神坐在地上,单手搁在膝盖上,那一脸的不屑。   顾思贤看着大祭司抬了抬下巴,继续道:“用我换他,如何?”   死神眯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站着的大祭司:“用你换他?”   顾思贤亦惊呼道:“大祭司,不可啊。”   大祭司伸手示意顾思贤噤声:“我自有安排。”   死神从地上站起来,右手缓缓抬起,泛着黑光的弯月镰刀在死神的手里渐渐现身,死神单手转着弯月镰刀,脸上带着轻蔑:“用你换他,我确实不亏。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重要,值得你用自己来换。”   大祭司缓缓闭上眼,声音里满是无奈:“闪含不可无王。我的使命就是用我的一切去守护闪含,没有王的国度势必会被侵略被践踏,百姓终将流离失所,曝尸荒野。”   “哈哈哈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高啊,你以为你一个人就可以拯救全天下吗?”   “总比你破坏来的好。”大祭司回道。   死神摇着食指,道:“不不不,接下来,破坏的人就是你了,慕容腾签的可是死约,哈哈哈哈,我你的灵魂从此只能听命于我。”黑色的眼睛里荡漾着狂喜的波浪,一字一句道:“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我让你杀人,你就得傻;我让你屠城,你就得屠城。   黑色的镰刀迫不及待地挥向大祭司的左胸膛,刺入前却被大祭司的权杖一把打落:“先救他。”   “哼。”死神的眼底带着不屑,“救就救,还怕我不守信用?”说完就将手指割破,滴到慕容腾的左胸口,黑色的蔷薇带着刺,疯长后蔓延至慕容腾的伤口处,死神将双向戟拔出,滴上死神之血的双向戟竟然在死神的手里变成了一朵蔷薇,轻放到慕容腾的伤口处,瞬间化作血肉,将伤口填补,死神又将镰刀抵制自己的胸口任由血将刀上的凹槽暗纹填满,黑色的蔷薇渐渐收回,一点一点地被镰刀吸食。   当最后一片花瓣从慕容腾的左胸膛消失时,死神便满满放下了镰刀。   死神的嘴角扯出一个邪魅的笑:“轮到你了,我亲爱的大祭司。”说完边将镰刀指向了大祭司,镰刀的尖端泛着欲望的光芒。   大祭司看了一眼慕容腾后,便将权杖指向了死神,权杖尖端的光亮渐渐熄灭,泛着喋血之光的镰刀在吸取了大祭司的能量变得更加锋锐。   就在顾思贤打算出手制止的时候,慕容腾突然扯住了他的手,暗暗摇了摇头。   顾思贤带着不解,继续看先地宫中央黑白双方的对峙,黑色在渐渐吞噬着白色的,看得顾思贤眉头紧锁,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的时候,大祭司跌坐在地——   死神带着足以让一座城毁灭的力量在地宫中央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终于……自由了!!!”说完便从大祭司的头顶进入了大祭司的身体。   大祭司的眼睛渐渐被染成漆黑,那是灵魂被控制的象征。   慕容腾暗暗示意顾思贤准备好,在交换灵魂的时候死神之力是最虚弱的。顾思贤与他对视了一番后,握紧了手上的鞭子,单膝跪地,匍匐着上身,如一只即将捕获猎物的豹子,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咬断大祭司的脖子。   慕容腾亦是从小腿跟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尖端是弯的,如果不小心划到,只怕是要连皮带肉撕裂下来,而刀柄则镶嵌着一颗火红的宝石。   顾思贤看了一眼,挑眉:“凤凰血?”原来在他这儿。   慕容腾微微颔首。   就在慕容腾准备出手的那一刻,大祭司的身子却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不停的是抽搐,顾思贤示意慕容腾不要轻举妄动,两人在一边细细观看了一翻,突然从大祭司的身体里传来两个声音——   “你卑鄙!”   “我只是不想让你一错再错。”   “你竟然用自己的七魂六魄封印我,你以为我会放弃吗?”   “别挣扎了,没用的,我用我的命魂锁你的命魂,你是挣脱不开的。”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啊——!!!”   大祭司的身体里不停地有黑色的雾气释放而出,每一次都带着不甘的嘶吼,却在下一秒被一股带着光亮的能量扯回了体内。   良久,那两股势力才慢慢平息下来——   “你一定会后悔的,我要让你在接下来的千年中生不如死!!!”   “只要能困住你,不让你出去杀害生灵,你什么事都可以冲着我来。”   慕容腾满满走到大祭司的身体边,大祭司的声音从体内穿出来:“慕容腾,我将用我的灵魂将他封印在我的体内千年。慕容拓已除,切记好好整顿闪含,超度那些鬼兵的亡灵,并昭告闪含王室子孙,切不可碰触鬼兵,碰触着,必将付出一切代价。出去后封锁地宫,无故不得入内。”   “闪含第九十九代君王慕容腾领命。”慕容腾单膝跪地,左手放置右胸之前,一脸肃穆。   慕容腾带着顾思贤沿着地宫的楼梯一步步向上走去,作为守护着,大祭司已经尽了全力,剩下的路,该他自己走了。   当慕容腾带着顾思贤出了地宫之后,慕容腾传来五大祭司,命他们将地宫封印,任何人都不准入内。   金木水火土,五大祭司分别掌管不同的属性,生生相克。   当地宫被五行之术封印后,慕容腾转身对顾思贤抱拳:“顾王爷,多谢今日出手相助。慕容腾谨记在心,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够帮的上忙的,只凭王爷一句话。”   顾思贤伸手推过慕容腾的礼:“闪含王多略了,唇亡齿寒,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们顾国都是会出手的。”   慕容腾随后又道:“顾王爷,今日地宫之事,事关闪含国危,还望顾王爷保密。”   顾思贤点头:“自然。”   慕容腾突然想起什么,转头便问顾思贤:“白术呢?他在哪儿?还有嘟嘟……”   顾思贤举起双手:“哎哎哎,他们都没事,在你寝宫呢。”   慕容腾点头后道一句“多谢。”后便转身提气向自己的寝宫略去:白术,我回来了……   慕容腾的寝宫里——   赵宇嘟趴在白术的枕边,撅着屁股,埋怨苏烨:“我爹爹怎么还不醒?你到底行不行啊。”   刚刚苏烨输了些内力给白术,苏烨站在床边,一手叉着腰,一手摸着脑袋,探着身子看白术,语气里带着不确定:“应该,行的吧……我上次就是这么给你治病的啊。”   赵宇嘟吸了口气,瞪大了眼睛:“我……你…… 我的病和爹爹的病有不一样!!!”说完便伸手在苏烨的胸前一阵乱捶:“啊啊啊!!!你个笨蛋,要是我爹爹醒不过来我就休了你!!!”   “不行不行!!!”苏烨一把抓住赵宇嘟的双手,耍赖地将人搂在怀里:不行不行,你可不能休了我,休了我肚子里的宝宝可就没有父亲了。   赵宇嘟在苏烨的怀里挣扎:“放开我,我要看爹爹,放开我!”   床上的白术在昏迷中就听见赵宇嘟喊他爹爹的声音,奋力挣扎后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便是赵宇嘟撅着嘴一脸委屈的表情:“爹爹……呜呜呜……爹爹……你终于醒了……”   一旁的苏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呼……”谢天谢地,爹爹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嘟嘟非杀了我不可。   赵宇嘟趴到白术的胸前,眼泪止不住地将白术胸口的纱衣染湿,撒娇地蹭蹭后抬头,白术无奈地伸手拭去赵宇嘟眼角的泪痕:“小花猫,你把眼泪鼻涕都擦我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又榜单,周四前要更新1W5 ,瘫倒蛋。 需要亲亲。 ☆、我回来了   赵宇嘟撅着嘴,抓过白术的手,哼哼唧唧道:“爹爹,你感觉怎么样?”   白术的撑着身子起来,赵宇嘟赶紧伸手扶他,白术靠在床头,抬手捏了捏赵宇嘟的脸颊:“我没事,刚刚……我,我听到你在喊我,不停的喊…… ”白术低头浅笑,满脸的温柔。   赵宇嘟踢掉了鞋子,两三下爬上床,粘到白术身边,靠在白术的腿上:“有啊,我刚刚真的有不停地喊爹爹哦。”说完就伸手抱住了白术的腰。   白术嘴角带着笑,伸手将赵宇嘟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真的?热不热?爹爹给你绑个发吧。”   赵宇嘟眯着眼睛道:“当然是真的了!好啊,我要跟爹爹一样的。”说完扯过一缕白术颊边的白发,在手指上绕来绕去。   白术轻轻地在赵宇嘟的脑后绑了一根小辫子:“这样好不好?”   赵宇嘟努力伸着小短手摸了摸脑后,好像还不错,满意的点点头。   白术望着赵宇嘟的眼睛里盛满了宠溺,苏烨只能在一边双手抱胸站着,毕竟是丈母娘啊,完全抢不过啊。   门口,苏禾一直坐在门槛上托着下巴发呆: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有危险?应该不会吧,思贤这么厉害。但是慕容拓也很厉害啊,怎么办,我都不会武功!啊,含笑半步癫!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小药箱里好像还有一瓶,我得去找找!可是他一会儿回来了怎么办,看不到会不会不开心?   苏禾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担心,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愁苦,一会儿郁闷,一会儿兴奋,看得顾思贤“噗嗤”地笑出了声。   伸手刮了刮苏禾的鼻子,苏禾这才会过神,一下子从门槛上跳起来:“思贤,你,你,你回来了?!你们赢了吗?有没有受伤?你,你你身上好多血!!!天呐,我我我…… ”   苏小王妃已经被顾大王爷身上的血给吓傻了,只是一个劲地抓着顾思贤的手臂问话,声音里早已带上了颤抖。   顾大王爷搂过自己的小王妃,单手揉揉他的发顶:“傻瓜,那不是我的血,是……是慕容拓的,我没事。”   苏禾扒拉着顾思贤的衣服,发现他真的没有什么伤口才抱着他的脖颈问:“真的没事?”   顾思贤探过脑袋,用鼻子蹭蹭苏禾的鼻子:“真的。不信晚上回去的时候给你检查?”我可以脱光,你摸哪里都可以。   苏禾原本担心的神色早就不翼而飞了,耳根一片红。   慕容腾早就进了内室,原本一直悬着的心在看到床上依偎着的两个人的时候终于放下了,轻轻松了口气,从帷幔下一步一步向你床边走去。   白术本是在听赵宇嘟讲书的,结果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就这么屏住了呼吸,赵宇嘟面朝外坐着,自然是看到了慕容腾,示意般地看看了白术,见白术的眼眶泛了红,便探过了身子,用自己的肉嘟嘟的脸颊贴了贴白术清瘦的脸颊,随后便翻身下了床,跟着苏烨出去了。   这时候,再不出去就是电灯泡了,还是锃亮锃亮的那种!   白术不敢转身,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白术的身子开始颤抖,他闻到了好厚重的血腥,行医这么多年,他自然可以闻血的味道而预计伤口的大小。   慕容腾看着白术清瘦的背影久久不转过来,他有些失落,伸了伸手,站在床边,不敢碰触。   突然停下的脚步声让白术心一惊,猛的转身,一双泛红的眼睛对上慕容腾的星眸,下一秒人就落入了慕容腾的怀里——   “我回来了。”沙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浓厚的血腥味冲进白术的鼻腔,纵然行医多年也让他难以忍受,一把推开慕容腾,声音哽咽:“你受伤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白术知道这次的大战对慕容腾来说是凶多吉少的,与死神签了约的人,就算赢了对方,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刚刚昏厥前心口的剧痛已经让他心如死灰,他的命是慕容腾给的,他出了什么事,白术能感受的到。   慕容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白术的眼里带上了焦急,顾不上什么就伸手去扒慕容腾的衣服。   慕容腾倒也不阻止,任由他将自己带血的衣服脱了,白术里里外外地替慕容腾检查了一遍,伸手摸着慕容腾胸前的伤口,这个伤口看上去像是刚刚结好痂:“这个……是,是怎么回事?”   白术又一把抓过慕容腾的手,把起了脉,强有力的脉搏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这时候外头有小厮端着热水进来:“王上可在房内沐浴?”   慕容腾淡淡“嗯”了一声,白术这时才发现慕容腾已经被他扒了个精光,耳根一红,微微躲在慕容腾的胸前,不想被小厮看到,等那些小厮走了,他才从慕容腾身前走开,走到浴桶边,撒了些草药,突然手一顿,又俯下身去将草药撩起——   慕容腾一把按住白术的手:“就那个吧,很好闻。”   白术愣了愣:“听贤妃说,你喜欢比较喜欢精油一些。没关系的,我没撒多少,能撩干净的。”说完便又伸手去捞。   慕容腾这次直接把人搂进了怀里,白术的脸贴在慕容腾滚烫的胸膛上,强有力的心跳震地他耳膜微痒,整个人都有些怔住了。   慕容腾在白术的耳边轻蹭:“白术,我,我知道,这些年,我很混蛋,但是,我,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一定用我的命……”话还没有说完,慕容腾的唇就被白术的手捂住了——   “别乱说。”白术的声音细弱蚊蝇。   慕容腾抬手握紧白术纤细的手,声音里带着沙哑:“就一次,如果我做的不好,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我。”   白术的眼眸低垂着,不语。   良久,白术撇过脸,道:“水,水要凉了。”   慕容腾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得乖乖爬进桶里,生怕白术一个生气转身就走了。   白术拿过一边的搓澡巾,拧了水,轻轻放到慕容腾的后肩上,上面有很多伤疤,白术低着头,伸手依依摸过去:“痛不痛?”   慕容腾转头瞥了眼:“很久以前的上了,早就没事了。”   白术继续帮慕容腾搓着,搓到手的时候,白术的手突然就顿住了,这个多年了,那个疤怎么还在呢:“你,是不是没有用我后来给你的药?”是第一次见面时慕容腾为了救白术而留下的伤,白术在几年后有送一瓶去疤痕的药膏给他。   慕容腾点了点头:“那个时候……”慕容腾开了口,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那个药膏去疤痕的效果很好,就是味道有些重,当时贤妃正怀了孕,受不了那个味儿,慕容腾就没再用了。   这事儿,白术听慕容腾身边的小厮提起过,当时心里确实不好受,那药膏的味道确实重,但那是自己花了快一个月配出来,说不用就不用,着实残酷了些。   更何况当时的白术也正怀着身孕。   白术轻轻摇了摇头:“都过去了,没事。”   慕容腾的心一个劲儿地揪着,一把扯过白术,将脸埋进白术的腹部,手紧握成拳头,狠命地敲打在浴桶上,黄花木的浴桶自然禁不住慕容腾的重击,裂了不少,水涓涓地往外流。   白术抓过慕容腾手握紧,抱着他的头不说话。   良久,白术道:“起来吧……水都没了。”   慕容腾抱着白术不动,直到腹部传来湿热感,白术才叹了口气道:“你明知道,我早就认命了的……”   我也拿自己没有办法,我还是爱你,像鲸沉于海底,温柔呼吸,痴极嗔极。   慕容腾缓缓起身,吻上白术的唇,温柔吮吸,舌头闯进那带着药味的口腔,缠绵地舔舐里面的每一处,纠缠着白术的小舌,久久不息,堵住了所有的空气,只剩下温柔而又霸道的爱意。   慕容腾打横抱起白术,低头看了一眼:“又不穿鞋。”   说完便带着白术从后门走了出去——   白术自然知道他要去哪里,慕容腾寝宫的后面有一眼天然的温泉。   慕容腾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温泉边的石椅上,轻手轻脚地褪去了白术的薄衫,抱着人慢慢走进水里——   “烫不烫?”慕容腾伸手将垂落在白术脸颊的头发撩到耳后,浸湿了的白发安静地垂在白术的身后,慕容腾绕到他身后,紧紧地将人圈到自己怀里——   “白术……白术……”   呢喃声落在白术的耳边,白术伸手覆在慕容腾横在他胸前的手臂上:“嗯?”   “我爱你……我爱你……”沙哑的声音带颤栗,滚烫的吻自白术的脖颈落下,慕容腾在白术的颈窝里吮吸,落下一片深红色的吻痕。   将人在怀里转过来,唇贴上唇,不留一丝空隙。   白术的腰被慕容腾紧紧地扣住,白皙的皮肤毫无缝隙地贴在慕容腾滚烫的古铜色的肌肤上,原本想反抗的白术也早已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对上慕容腾的星眸,那个自己爱了几千个日夜的人,就算他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此刻的白术也不忍心将他推开。   手无力地攀在慕容腾的肩上,背抵在温泉的石壁上,纤细的腰被慕容腾单手禁锢着,丝毫不能动弹,脚无力地踩着水:“嗯…… 唔……”   带着媚|色的眼角让慕容腾吻了又吻,喉咙里发出的破碎的呻|吟击垮了慕容腾最后的理智——   慕容腾禁锢在白术腰间的手慢慢下滑,轻轻打开他的双腿,手试探着碰触白术身后的柔软,极尽温柔地揉弄后惹得白术一阵颤栗:“腾……啊……我…… ”   白术大口地喘息着,上齿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不喊出声,慕容腾却骨衣跟他做对一般,咬着他的胸前的红樱狠狠地吮吸——   “啊!——”白术情动地仰着脖子,失神的眼睛望着天,朱唇微启。   慕容腾再也忍不住了,推着自己的……一点点地往白术的身后送去——   “不行……腾……啊!——慢,嗯……慢点……”白术的声音里带着性感的沙哑,让慕容腾再也忍不住,疯狂地冲进他的体内。   “白术…… 白术……好紧……我爱你……白术……”慕容腾将白术的腿缠在自己的腰间,一手托着白术柔韧的腰,一手撑着池壁,呢喃的爱语悉数落入白术的耳边。   白术的手无力地攀着慕容腾的脖颈,身子随着慕容腾的摆动而在水中晃动——   “腾……慢点……求你…… 啊……”   温泉水冲刷着石壁,掩盖了一池的春|色。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了, 发糖的一章。 ☆、喜帖   白术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了人,床榻上的余温倒是让他失了神,慢慢地撑起酸痛的身子,不禁皱起了眉,倒吸一口冷气:“嘶——”好痛!   “痛?”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鼻尖,“对不起,昨晚没忍住,做得狠了。”低哑的声音带着心疼,温柔地在白术的脸颊边落下一个吻。   白术的耳根一阵红:“你,你去哪儿了?”   “你猜。”慕容腾伸手捧着白术的脸道。   “我怎么知道。”白术微微垂下眼眸,话语里带着羞涩。   慕容腾挑眉,继续道:“不知道才要你猜。”   白术转头朝外面看了看,看到宫侍拿着厚厚的一叠纸,猜想慕容腾是在处理政事,便道:“在批奏折?”   慕容腾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捏了捏他的脸,笑笑示意那宫侍捧着那些东西过来。   那宫侍带着笑,捧着手里的东西走到白术的床边,将手里的东西双手呈给白术,白术看了眼慕容腾才犹豫着伸手接过——   红色的绸纸上写满了刚劲有力的楷书,细细看来都是周边各国的君主。   白术有些不解:“写这个做什么?”   慕容腾伸手刮了刮白术的鼻子:“宴请的名单啊。”   白术还是有些不解:“宴请?最近并没有什么喜事啊,也没有寿辰,你的生日不是还有几个月吗?”   慕容腾拿过白术手里的红绸纸,递给一边的宫侍,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翻身上床将白术搂进怀里:“嗯……你再想想?”   白术一脸认真的回想起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个时候会有什么喜事。   还是要邀请邻国国君的大事。   白术的手放在慕容腾的胸口画圈画了好久,突然,听在了慕容腾的左胸——   “你……”白术的眼里带着不可置信,“我…… ”   “嗯?你我什么?”慕容腾看着白术的眼睛带着宠溺,伸手一把握住白术放在他胸口的手,“想起来了?”   白术还是愣愣的:“我,我不知道。”心却砰砰直跳,脸颊一片绯红。   慕容腾的唇蹭到白术的颈窝里一阵蹭,声音沙哑:“真不知道?”   白术被慕容腾蹭得痒了,不禁缩起脖子,别过脸:“唔……嗯,不知道…嗯…痒……”   慕容腾伸手抓住白术藏到身后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抓住了。”   白术侧着脸被慕容腾压在身下,看着床沿叹了口气道:“抓住又怎么样……”   慕容腾把自己的脸放到白术的眼前,满眼的认真:“抓住了,就再也不会放了。”说完便紧了紧握着白术的手。   白术原本低垂的眼眸,突然落满了震惊,看着慕容腾,怔怔道:“你…… ”   慕容腾缓缓举起白术的手,顺着白术圆润的指甲看去,纤细苍白的手指上套着一个缠满了青丝和白丝的戒指。   慕容腾的拇指上的戒指明显短了一截,慕容腾握着白术的手,对他说:“我让闪含国里最好的师傅做的,但是有些大,所以我就把我们的头发缠上去了,这样就变小了,就不会掉下来了。”   白术伸手摩挲着慕容腾手上的戒指的缺口:“你什么时候拔得我的头发?”   慕容腾伸手搂住白术的腰,下巴磕在白术的颈窝里呢喃:“我可舍不得拔你的头发。”   白术惊异:“那,你哪里来的?”   慕容腾回道:“还记不记在冰洞里,有一次我说我梦到我在娶你?”   白术的脸靠在慕容腾的肩上,轻声道:“嗯,我记得。”   慕容腾的脸颊贴着白术的额头,将怀里的人紧了紧:“我知道那个时候的你一定很不相信我的梦,我昏迷前看到你的眼睛,我都好难过,我好像爬起来抱着你,跟你说,相信我,那是真的,我真的在娶你。”   慕容腾伸手拭去了白术脸颊上的泪:“等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只有我的手腕上绑了一缕你的白发,我把它解下来,一直放着,现在终于被我用上了。”   白术想起来了,离开冰洞前,他确实割了一缕自己的头发绑在慕容腾的手腕上,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可不是想着慕容腾会用在这上面的,当时他以为慕容腾醒了就会离开海棠谷的,那缕头发不过是想让他做个纪念的。   白术摩挲着戒指上的头发,又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靠在慕容腾的肩上,轻声问:“我是不是,看上去又老又丑的?”   “怎么会,你在   我心里,是最美的。”慕容腾亲吻着白术额头,“等我们成亲的时候,我一定要拿块喜帕把你遮起来。”   “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白术撑起身子,气鼓鼓地瞪向慕容腾。   慕容腾再次将人搂进怀里:“当然不是,我啊,是担心别人抢我媳妇。”毕竟我媳妇第一美。   白术伸手捶打慕容腾的肩膀:“谁是你媳妇…”   慕容腾全当是按摩,还一脸享受:“除了你,还会有谁呢?”   白术突然安静下来,迟疑地伸手抚摸上慕容腾的脸颊,嘴唇、鼻子、眼睛……   慕容腾抓下他的手,放在两手间亲吻,唇一点一点地凑到白术的唇边,辗转碾轧吮吸——   “嗯……腾……啊……不要……啊……停……下来…嗯……”   “白术……白术……”   几日后,顾思云和叶启萧各收到一封喜帖,叶启萧拿着那大红喜帖一阵摇头:怎么一个个都结婚了!   一旁的丞相看自己家的王上如此消沉,实属堪忧,绞尽了脑汁想法子,突然眼前一亮,凑到叶启萧的耳边,轻声道:“王上,这顾王爷不也还没成亲吗?”所以不用急啊!有伴呢!   叶启萧拿过一边的奏折对着丞相的脑袋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乱打:“你老糊涂了是不是,人家顾思贤可是有先皇赐婚的,这婚结不结也就是个形式的东西,苏小大夫早就是王妃了!”   丞相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憋屈:“王上你不也有太上皇给的聘礼嘛。”   把聘礼送过去,这事儿不就成了吗!   叶启萧眼睛突然一亮,把手里的奏折一把塞到丞相的手里,双手捧着丞相的脸,一脸真诚:“丞相,你简直就是我的贵人啊,这些奏折我就交给你了,千万别跟我客气,我看好你。”说完便一使轻功出了门,嗯,城门。   城门口的小侍卫望着自家王上出去的背影,一脸不解地看向一旁的总管:王上不是才回来吗?   总管一脸的了然道:“以后要是你媳妇在那么远的地方,你也得急。”   这时候,丞相正一路小跑着出来,气喘吁吁道:“快,快关,关城门!”   那总管赶紧命人关了城门,搬了凳子扶着丞相坐下,蹲在一遍看着他喘气,结果没控制好自己,跟着丞相一起喘起气来:“哈——呼——哈——呼——”   良久,平静下来的丞相问:“王上怎么还没来?”   总管一脸不解:“王上?”   丞相点头:“是啊。”怎么动作还没我一个老头子快。   总管一拍大腿:“王上早走了呀!”   丞相顿时气得眉头胡子竖直:“你怎么不早说!”   那总管摸摸鼻子:“您这不是没问嘛。”   丞相气得说不出话,哼哼唧唧地甩了衣袖就往回走了,书房里还有一大叠的奏折呢,这个王上,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总管站在城门边一脸笑眯眯地冲着丞相的背影挥手:“丞相,您慢点走啊!不送啊!”   守门的小侍卫又把城门打开,暗地里冲着总管输了个大拇指:厉害!头的演技真厉害!   那总管转身冲着小侍卫就是一个栗子:我可是王上教出来的,能不厉害嘛!   顾思云支着下巴看着殿下摆着的大红木箱,整个殿前的空地都摆满了,北漠的护卫却没有丝毫停下的趋势,镶金镶玉的各种珍品还在源源不断地运进来。   七喜公公笑眯眯地看着北漠的护卫:搬得好,多搬些,国库充盈些才好呢!   无奈聘礼实在太多了,天气又热,北漠的护卫忙不过来,满头是汗,大内的暗卫便从屋顶跳下来,接过小伙伴手里的东西,身手敏捷地往国库搬去。   顾思云看到后气得从龙椅上跳下来,叶启萧也赶紧从地上的搓衣板上起来,一把抱住顾思云的大腿:“媳妇,就让他们搬搬完吧,不然我不放心啊!”   顾思云看着他直翻白眼,努力挣脱却被抱得更紧,忍不住在他头上敲了个栗子——   大清早跑来,手里拿着块搓衣板,利索地放在地上然后自己衣摆一掀,双腿跪下,特别潇洒,特别帅气,一脸的视死如归吓得顾思云以为他犯了什么错,赶紧说:“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你答应我不阻止我就起来。”叶启萧一脸沉重。   顾思云想也叶启萧做事也是有头脑的人,便答应下了。   结果他刚点头,七喜公公便来汇报北漠的护卫搬聘礼来了……   顾思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叶启萧,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他怎么就忘了,这个人干别的事确实靠谱,遇上结婚这事儿……是完全不可理喻的啊。   望天,关窗,眼不见为净。   七喜公公出去前偷偷给跪在地上的叶启萧竖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滇南府里,苏小王妃正和金花大娘凑着脑袋蹲在厨房——   “大娘,好吃了没?”   “王妃,再等等,等它冷却冻结了才好吃啊!”   苏小禾看着糖板上琥珀色的糖慢慢凝聚起来,口水直流,实在忍不住了,趁金花大娘不注意的时候伸出肉嘟嘟的手指沾了一点,赶紧塞进嘴巴里,洋槐花的甜味在唇齿间散开,甜的苏禾眯着眼睛一脸的满足。   一旁的金花大娘看得一脸喜欢,背过身偷偷的笑:我们家的小王妃真是越看越喜欢啊。   顾思贤从后窗翻身进来,一把将苏禾抱进怀里,声音里带着宠溺:“又在偷吃。”   “才没有!不信你问金花大娘!”说完转头看向金花大娘,想让金花大娘帮忙做证的,刚刚偷吃的时候她肯定没看到!   苏禾转头一看却不见人影:“唉?刚刚还在这里的。”   顾思贤将人放在桌台上,笑着道:“走了,笑着走的。”   苏禾听后也不在意,双手捧着脸颊笑笑:“嘿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对不起啦。 最近太忙了。 更新较慢,鞠躬。 ☆、红盖头   顾思贤的手撑在苏禾的腰边,额头抵上苏禾的额头:“收到喜帖没有?”   苏禾把手圈到顾思贤的脖颈上:“有啊,昨天就收到了,贺礼准备好了吗?”   顾思贤在苏禾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这个不急,管家会去准备的。”堂堂滇南府,还是拿得出几样东西的。   苏禾身子前倾,下巴磕在顾思贤的颈窝里:“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害我不能偷吃。   顾思贤将苏禾伸手的长发捋了捋,嘴唇凑到苏禾的耳边:“金花大娘说,喜服做好了。”   苏禾的脸一阵红,把脸埋进了顾思贤的胸膛里。   顾思贤揉揉他的后脑勺,一阵失笑:“我的小王妃害羞了?”   苏禾从顾思贤的怀里起来,撅着嘴:“我才不是你小王妃。”   顾思贤挑眉:“唉,这可不行啊,我父皇当年可是把聘礼都给了的,诏书都有啊。你可不能赖啊。”   苏禾歪着脑袋出神,想到顾思贤的父皇就一阵哭笑不得。   国家大事不操心,天天忙活朝中大臣的婚事,自打有记忆以来,苏禾就觉得那个老伯伯好像一直在牵红线,各种下旨联姻,凑热闹。   顾思贤看着苏禾道:“我当初也觉得父皇怎么总不务正业的,可是现在看来,还多亏了他当年的搅和,现在朝廷里每个大臣之间都多多少少有些亲戚关系,但凡出现什么争执,都会看在亲家的关系上而忍让三分,着实让思云省了不少心。”   苏禾笑笑:“这才是皇上的大智慧啊。可是他怎么就看中了我呢?比起来,刘丞相的千金更配你啊,而且丞相的职位也比我们苏家要高不少啊。”   顾思贤挑眉:“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才是。”   苏禾笑着埋进他的怀里,顾思贤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层,那个皇帝老头,才不会吃亏呢。   “唉,你要带我去哪里?”顾思贤突然把苏禾扛到了肩上。   “回房。”顾思贤伸手拍了一下苏禾扭来扭去的屁股。   “回房做什么?我的糖还没吃呢!!!”苏禾的手握成小拳头,敲打着顾思贤的后背,那可是他等了一下午的糖汁啊。   “迟些吃,先去试喜服。”顾思贤已经完全忍不住了,再不成婚,滇南的百姓都要看不下去了,个个都在那里等着吃席面呢。   随着厨房离自己越来越远,苏禾便放弃了挣扎,气鼓鼓地从顾思贤身上下来,双手抱胸鼓着腮帮子坐在床边:哼!   顾思贤好笑地看着他赌气的小王妃,笑道:“小笨蛋,你坐在衣服上了。”   苏禾一听:“哼,我就不起来!”说完往后一躺,压在了红色的喜服上,苏禾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衣,因为轻薄所以动作一大便松开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   大红的喜服密密麻麻地绣着金线,映着苏禾露在空气里的雪肤一片绯红,嘟着的粉唇在烛火下泛着水光,看得顾思贤下身一紧: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二话不说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苏禾只觉得身上一沉,铺天盖地的吻悉数而来:“唔……嗯……”   顾思贤一手固定着苏禾的后脑勺,一手极其熟练地解开了苏禾的衣襟,苏禾早就被顾思贤吻得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能哼哼着,顾思贤的舌头熟门熟路地闯进了苏禾的口腔里,挑逗着苏禾敏感的部位,反复的舔舐、吮吸。   苏禾刚刚偷吃糖汁的甜味被顾思贤尝了个遍。   好甜,舍不得放开,完全舍不得。   不一会儿功夫苏禾就被扒光了,光溜溜的像只小粽子,眼睛、唇上泛着粉嫩的水光,眼睛里映着顾思贤深邃的眼眸,眼底是一片迷离。   就差脸上写上“想要”这两个字了。   顾思贤单手扯掉了自己月白色的衣衫,火热的胴体迫不及待地覆到苏禾的身上,缓缓地进入,直至两人合二为一,才送了口气,继而舔吻苏禾的颈窝,湿热而温柔。   苏禾咬着下唇,任由顾思贤在自己的身上索取,双手无力地抱着顾思贤的脖颈,身子如海浪上的一叶扁舟,随着波浪沉浮,全身就想是被海水包围,温柔的缠绵,令人无法呼吸。   苏禾眼底满是迷离,唇边溢出的呻|吟传遍整个房间。   事后,顾思贤抱着苏禾洗了个澡,晕晕乎乎的苏禾已经在顾思贤的怀里睡过去了,顾思贤失笑着拿过一边的云锦轻手轻脚地将人裹好,打横着抱到床上。   等苏禾醒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一片红,低头自己身上也是一片红,疑惑间对上顾思贤的眼睛:怎么回事。   顾思贤挑眉:“我帮你穿的。”   苏禾从他怀里起来,拍了一下顾思贤的胸膛:“哪有这样试衣服的。”被金花大娘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   顾思贤不在乎地笑笑:“只要你肯穿就了。”   薄纱的红色禅衣上面绣着金丝,祥云的图案缠满袖口,一针一线都透着喜悦,怎让人不欢喜。   苏禾在铜镜面前转了个圈:好像还不错。   顾思贤从床边站起来,走到苏禾的身后,伸手圈住苏禾的腰,下巴磕在苏禾的颈窝里,看着铜镜里的小呆子,轻声道:“是不是还差一点?”   苏禾转头,泛着水光的眼睛里透着呆萌:“嗯?”还差什么。   顾思贤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喜帕,展开后盖到苏禾的头上,苏禾被遮住了眼睛,手本能地想去抓拿块帕子,却在半空中被顾思贤的手截住:“唉,别动。”   苏禾的手被顾思贤抓着。   顾思贤把他的手轻轻地放下:“这可是喜帕,不能乱掀的。”   苏禾在红盖头里嗤笑。   顾思贤伸手掀起喜帕的一角,慢慢露出苏禾带笑的眼睛,轻唤一声:“禾儿……”   “我在。”   一声低语,足矣。   滇南府的西厢,赵宇嘟在房里来回不停地踱步——   苏烨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过去把人拦下:“媳妇,咱能不走了不?你都晃了一个多时辰了!”你不累,我看着都累啊。   赵宇嘟的一脸的烦躁,不耐烦下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原本服帖的黑发,在他的抓挠下乱成了一团。   苏烨看不下去了,摇着头将人带到了梳妆桌前,拿了桌上的檀木梳子,一手捋过赵宇嘟的秀发,一手轻轻地梳了起来,赵宇嘟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再看看身后的苏烨,眼里还是透着不可置信:“苏烨……我……”   苏烨将手里的那缕头发梳通后轻轻放在赵宇嘟的身后,双手撑着赵宇嘟的肩膀慢慢将人转过来,双手碰上赵宇嘟的脸颊:“小傻瓜,我知道,你现在一时接受不了,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赵宇嘟嘟着嘴,有些气急:“都,都有了,还,还怎么慢慢来啊!”说完便眼底泛着水汽,把脸埋进了苏烨的颈窝。   刚刚苏禾来送药的时候赵宇嘟还是一脸的懵逼,急急地跑到苏烨身边,掀袖子,掀褂子,一脸紧张的各种掀,嘴里还不停地问:“你哪里伤着了?”   苏烨赶紧安抚自家媳妇:“没没没,我没事,你坐下,禾儿是来找你的。”   赵宇嘟的眼里带着不解:“找我?我,我没病啊。”   苏烨悻悻地将赵宇嘟扶到桌边坐下,偷偷地看了一眼苏禾,示意他,赵宇嘟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儿,让他悠着点儿,别吓到了他的媳妇。   苏禾会意后,笑着坐在赵宇嘟的身边:“二嫂嫂,我就看看,不收钱,不看白不看嘛。”   赵宇嘟被苏禾说得哭笑不得,只好伸手让他乖乖的把脉。   不一会儿,苏禾便收了手,笑眯眯地道:“没什么大事,都好都好,好好调理就好了。”说完便留下几个瓶瓶罐罐,自己拎着小药箱飞快地出门走了,头也不回。   赵宇嘟都来不及喊他,人就没了影,只好转过头去看苏烨:怎么回事?   苏烨尴尬地咳嗽了一番:“咳咳,这个……”苏烨想了想扶着赵宇嘟做到了床边,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握着赵宇嘟的手,一脸的严肃。   赵宇嘟被苏烨的阵势所吓到了,便道:“苏烨,是出了什么事吗?你别吓我,我……”   苏烨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没有出什么事,要说真有什么事,那也是好事。”   赵宇嘟更不解了:“好事?既然是好事,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严肃?”   苏烨一脸的纠结:我这不是怕吓着你嘛。   赵宇嘟看着苏烨变幻莫测的表情,叹了口气道:“有事儿你就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苏烨凝视了一会赵宇嘟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道:“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赵宇嘟笑笑:“嗯。”   苏烨缓缓开口道:“那个,我,我要当爹了。”说完便闭上了眼睛,等着赵宇嘟的反应,结果半天都没有动静,苏烨便缓缓睁开了眼,入眼的却是赵宇嘟泛红的眼眶——   “唉,媳妇,你,你别哭啊,你生气你就打我,都是我不好,你,你别难过啊…… ”苏烨结结巴巴地安慰者赵宇嘟,伸手扯了袖子就去擦赵宇嘟的眼泪。   赵宇嘟摇摇头,忍着眼泪道:“没,我,我,我没生气。”   “胡说,你眼睛都红了。”苏烨板着脸看着赵宇嘟。   赵宇嘟睁着眼睛,抬头望了望天,哽咽着声音道:“风吹的,我,我真的没有生气,这,这是个好消息啊,你,你都要当爹了,恭喜啊……”   苏烨:……??   赵宇嘟想了想继续道:“是,是哪家的姑娘?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过门呢?”   听到这里,苏烨突然恍然了,心里挑了挑眉,道:“已经娶了。”   赵宇嘟表情一怔:都娶了啊……   看着苏烨的眼睛突然一阵模糊,眼泪刷刷地往下流:怎么这么不争气,哭什么哭。   “都娶了,怎,怎么不带进来?”   “已经进来了。”   “进来了?在,在哪儿呢?”   “在这儿呢。”   “…… ”   苏烨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吻住身前强忍着不哭的宝贝,一阵攻城掠地的吻,满是深情——   “傻瓜,你就是个傻瓜……”   “…… ”   “我说过,今生今世,我苏烨只娶你赵宇嘟一人。”   “……”   “才说过,你就忘了?”   “可是,你说你要当爹了。”赵宇嘟被苏烨吻的昏了头,这时才想起正事。   “是啊。”   “???”   “笨蛋,你怀孕了。”   “我???!!!”   “嗯。”   苏烨搂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赵宇嘟靠坐在床边,手覆在赵宇嘟的小腹上:“他在这里。”   赵宇嘟:……   苏烨:“恭喜你啊,也当爹了。”   这种一起当爹的感觉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就是卡文?没时间 的节奏。 各位小天使久等了,鞠躬。 各位小天使想看什么跟蛋蛋说啊,不然蛋蛋真的卡文了要。 请把你们的愿望砸过来,想看哪对cp报过来!!! 送嘟嘟呆萌亲亲一个! ☆、欠着   出了苏烨的房间,苏禾捂着嘴偷笑着跑去了苏毅的房间,大嫂的肚子可不小了,得去和肚子里的小家伙打个招呼。   苏禾推门进来的时候,陆子宁正坐在梨树下的摇椅上,苏毅坐在一边替他揉着腰,两人有说有笑的,见苏禾进来,子宁赶紧从摇椅上坐起来:“禾儿来了。快过来坐。”   子宁的声音里带着温婉,让人听了就舒服,苏禾赶紧跑过去,将陆子宁按回椅子里:“大嫂你坐着,坐着,我就来看看你,最近可有不舒服的?”   陆子宁抬手拭去苏禾额角细密的汗珠:“都出汗了,跑来的?”   苏禾伸手摸摸陆子宁的肚子,薄衫下的肚子已然是一个半球形型了,把手放在上面,时间一长,小家伙还会踹一脚。   苏禾笑着说:“嗯,从二哥那里过来。还好我逃得快。”   陆子宁和苏毅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嗯?”   苏禾幸灾乐祸地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二哥那样的表情,哈哈哈哈,现在想想都好好笑。”   陆子宁笑着看向苏毅,苏毅亦是笑着摇着头对苏禾道:“你呀,就幸灾乐祸吧!”   苏禾不在乎地耸耸肩,低下头,把耳朵贴在子宁的肚子上,对着子宁的肚子道:“小宝贝啊,你快快出啦,你父亲凶我,快出来帮我昂。”   子宁温柔地伸手将苏禾脸颊边的碎发撩到脑后:“他有答应你吗?”   苏禾继续趴着,眯着眼睛点头:“有啊,他说出来就帮我!”哼哼哼!   苏毅一把扭过苏禾的脑袋:“哎哎哎,这可是我儿子,别乱教,教坏了可不行啊。”   苏禾嘟着嘴,不甘心地回道:“我才不会教坏他。”   苏毅得意的在一旁双手抱胸:“想要就自己生一个呗。”   苏禾别过气呼呼的小脸,抱过子宁地胳膊:“大嫂,大哥他欺负我!”   陆子宁捏捏苏禾地小脸,回头瞪了苏毅一眼,又转头对苏禾道:“禾儿乖,等会我给你做好吃的去。”   苏小禾地眼睛突然一亮:“真的?!”   陆子宁摸摸他地脑袋:“嗯,骗你做什么。”   苏禾双目含泪:“这不是好久没有吃到子宁做的东西了么!”想想就委屈。   陆子宁眼里有些不解:“不对啊,昨天我炖了肘子,还让苏毅去问你要不要,苏毅说你不想吃啊才端了回来啊。”   苏禾一愣:“昨天?”   苏毅在一旁笑:“思贤说的,说你刚吃完就睡了,我才拿回来自己吃了地。”   苏禾听完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握拳:顾!思!贤!明明是他把自己按在床上白日宣淫的!!!我才没有吃什么!!!双目流泪!!!   陆子宁看着苏禾一脸地悲愤,凑过去伸手在苏禾眼前挥了挥:“禾儿,禾儿,你没事吧?”   苏禾嘻嘻鼻子,把委屈吞下,坚强地摇摇头——我没事,我今天要吃两个肘子   “你在这儿坐会儿,我做好了来叫你。”   说完陆子宁便笑着起身,手撑在腰后被苏毅扶着,慢慢踱步去了厨房。   苏毅的手环在陆子宁地后腰,低眉望着他,语气里带着宠溺:“你呀,带着个球还闲不住,总往厨房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每晚吃的那些药膳都是你炖的。”   陆子宁笑着“哼”了一声,转过头:“谁说的,是滇南府的张大厨子做的。”   苏毅将陆子宁的脸转过来,鼻子凑过去蹭了蹭:“张大厨子前天回乡了。”   “那就是李厨子做的。”   “李厨子?是不老婆生孩子早就回去了?”   “那,那就是我记错了。”   “是陆大厨做的吧,昨晚我可是在厨房里看到了。”   “才不是,你看错了。”   “真的?”   “煮的。”   ……   厨房里,红泥小火炉,绿螘新醅酒。   苏毅撩起袖子在那里洗菜,陆子宁凑过去偷偷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洗得不错呀。”   “师父说的是。”苏毅一脸受训的样子。   陆子宁笑笑:“我可不收徒弟的。”   苏毅将洗干净的肘子递给陆子宁,陆子宁伸手就要去拿刀,苏毅一把按住:“我来好不好?太危险。”   陆子宁怕他担心,也不跟他争,便收回了手,站到一边,擦了擦手,交待道:“在这里,这里划一刀。”   苏毅照着陆子宁的指令切好。   “报告夫人,我切好了。”   陆子宁耳根一阵红,摆摆手:“退下吧,接下来我来就是了。”   苏毅张了张嘴,却在对上陆子宁的眼睛的时候哑了声,只好站到一边去了,这就是夫人的威严。   陆子宁笑着拿过肘子,熟门熟路地将肘子放进沸水里煮熟,捞出后,在肘子的表面抹上一层蜂蜜,接着又把肘子放到一旁的油锅里——   “夫人,这个我来?”   “没事的,不会溅起来的,我开的是小火,我来就好了,你控制不好。”   说完油锅里就是一阵滋啦声,陆子宁拿着铲子,熟练地翻动着锅子里的肘子,待皮上起了小泡,皮色变到深红,边将肘子捞出了锅,刚放到盘子里,苏毅便伸手过来拿,被陆子宁一把打下:“烫!”   苏毅悻悻地收回了手:“这就可以了?”那我也会。   陆子宁看着他笑了笑:“这才刚开始呢。”   只见陆子宁将整块肘子按蒸碗的大小,削成圆形,用刀在肘子的瘦肉方位,切成深而不透的象眼块,皮向下放在蒸碗里,放上葱段、姜片、大料。   取二道清汤(猪骨汤)一碗,对入酱油、精盐、料酒,找好口味,浇入肘子碗内。   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苏毅傻了眼——媳妇好厉害。   陆子宁在苏毅的注视下将肘子碗放进了蒸笼里,随后擦了擦手,便推着苏毅出了厨房。   苏毅看着蒸笼,一脸的恋恋不舍:“不用在这候着?”   陆子宁摇摇头:“不用不用,一个时辰后来勾芡一个汤汁浇上去就好了。”   随后便推着苏毅回了房,对厨房里的小厮吩咐,一个时辰后来叫人。   苏毅扶着陆子宁的腰让他坐到摇椅上,自己一甩衣摆单腿坐在摇椅的边上,单手伸到陆子宁的身后,替他揉着腰,力道很舒服,陆子宁慢慢闭上了眼睛。   使了个眼色,让房门口站着的小厮去拿了薄被和枕头来,轻手轻脚地将枕头放到陆子宁的腰间,低头在陆子宁有些苍白的嘴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满眼的心疼——   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子宁的负担自然是越来越重了,每晚都折腾的睡不好,但是陆子宁总是自己忍着,从不叫醒苏毅,连上厕所都是小心翼翼的,从没把苏毅弄醒过。   直到有一天早上苏毅给他穿鞋的时候发现陆子宁的脚肿得好高,鞋都穿不进去了,陆子宁才跟苏毅说昨晚腿有些抽筋。   心疼得苏毅当场就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巴掌,被陆子宁一把抓住了手:“唉,别打了,没有很厉害,如果痛得厉害,我怎么会不喊你呢。”   苏毅伸手把陆子宁紧紧地搂紧怀里,唇覆在陆子宁的耳边呢喃:“子宁……子宁……”   我苏毅,何德何能,有你相伴。   事后苏毅便去找了苏禾,问了一大堆的事,苏禾被苏毅问得一愣一愣的:他又没生过孩子,怎么会知道!!!   苏毅:你不是神医么。   苏禾:神医又不是产婆!!!   最后苏禾被苏毅闹得没办法了,跑去金花大娘那里问了个全面,金花大娘激动得哎哟喂,咱家小王妃不会是怀上了吧,把里里外外要注意的事儿都说了个遍。   苏禾倒也认真,拿着笔认认真真地把金花大娘说的话都记了下来,一脸受教的样子看着就像是要当爹的人,金花大娘越看越喜欢,隔日便去了杭丝坊定了好几匹布,一脸的春风得意,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小少爷了!   至于苏禾,拿着纸,转身就跑去了苏毅的房里,将手里洋洋洒洒的纸都塞到了苏毅的手里,转身就走:“你别再来问我啦,都在这里啦!!!”说完就捂着耳朵跑走了。   苏毅拿着那些纸认真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从那日起,每天夜里都按时醒来,给迷迷糊糊的陆子宁揉小腿,小心翼翼的替他翻身,陆子宁皱着眉嘤咛着,苏毅便轻轻地拍拍他的背,让他继续睡,待陆子宁睡过去了,复又轻轻地揉捏他的小腿和后腰。   苏毅的手碰到陆子宁的肚子的事后,陆子宁的手总是不经意地护在肚子前面,看得苏毅一阵宠溺。   第二日陆子宁睁眼的时候正好对上苏毅盛满温柔的眼睛——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苏毅的声音带着沙哑,低沉的在耳边响起,让刚醒的陆子宁一阵失神。   “没,没有……很舒服。”陆子宁巴掌大的脸在苏毅厚实的手掌边蹭了蹭,一脸的慵懒。   看得苏毅下身一紧,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了——   “唔……毅……”   “子宁…… 子宁……”苏毅咬着陆子宁的耳朵,带着茧子的手游走在陆子宁的身上,所到之处让陆子宁一阵颤栗。   “毅…… 不要……宝宝……”陆子宁被苏毅吻得眼睛里带上了水汽,让人看了就想欺负。   苏毅埋在陆子宁的颈窝里,不停地蹭,一脸的欲求不满。   “先欠着,等小崽子出来,我要一起讨回来。”   陆子宁一阵低笑。   一个时辰后,小厮来唤人,苏毅刚想挥手让他下去,想让陆子宁再睡一会儿,但没想到陆子宁却已经揉着眼睛醒来了。   “醒了?”   “嗯……我睡了好久……”   “没有,一个时辰而已,肘子才刚刚蒸好。”   陆子宁伸了个懒腰,向苏毅伸手,苏毅将人拉起来。   陆子宁将身上的薄被放到一边,在苏毅的搀扶下去了厨房——   “睡得可好?”   “嗯,有你守着怎么会不好。”   ……   一觉醒来,你还在,这真好。   我为君洗手作羹汤,换君一世不相离。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鞠躬蛋。 ☆、赴宴前夕   苏小禾双手捧着最大的一块肘子,嘴角满是酱汁,啃的一脸满足——   大嫂的手艺真的超级好,一个完全不够吃!!!   陆子宁满眼宠溺地看着苏禾,苏毅拿刀割了小块的肘子放在陆子宁面前的碗里:“趁热吃,这可是我做的。”   陆子宁低头一阵笑:“说话都不脸红。”   苏禾的腮帮子鼓鼓的,耳朵倒是竖得特别直:“什么!!!大哥,这个是你做的?!!”   世界观已经被毁灭了,苏禾一脸的目瞪口呆。   苏毅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不是我做的。   苏禾:……   “还真香,隔着个花园都能闻到肘子的香气。”顾思贤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禾听到顾思贤声音的下一秒就起身端过放着肘子的盆,一脸的虎视眈眈——   “你来做什么!”这是子宁做给我的肘子!   我!的!肘!子!   顾思贤挑眉,走过去,伸手一带,将苏禾一把扯进怀里,抱着坐下。   苏禾捧着肘子坐在顾思贤的腿上:“你说!昨天你怎么没帮我把肘子留下?!”害我都没有吃到昨天的肘子,生气且生气。   顾思贤挑眉:“你不是睡了吗?我怕吵醒你。”   苏禾皱眉,瞪眼,嘟嘴:那可是嫂子烧的肘子,非常值得吵醒啊!   顾思贤低头吻住苏禾沾满酱汁的唇,一阵吮吸,好半天才放开——   “味道不错。”   苏禾满脸通红:!!!   苏毅早就伸手捂住了陆子宁的眼睛——非礼勿视。   就在苏禾呆愣间,顾思贤低头冲着苏禾手上的肘子狠狠咬了一大口——   “好吃!”笑得一脸贼。   苏禾愤愤地从顾思贤的腿上跳下来,拿着盆坐到顾思贤对面去了——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顾思贤咋吧着嘴,对苏毅和陆子宁道:“该出发了,不然喜酒都要喝不到了。”   苏毅和陆子宁相视一眼后点头。   随后扯着苏禾就去找苏烨,苏禾一脸不情愿:二哥可能吃了,肘子不够。   等二人一路来到苏烨房里的时候,进去转了一圈也没有人,苏禾吼了两声才听到苏烨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   顾思贤站在院子里冲苏禾招招手。   苏禾像个小炮弹一样向顾思贤冲过去,抱紧,闭眼。   顾思贤搂着苏禾的腰,提气向上一跃后便稳稳地停落在了屋顶上。   待顾思贤站稳后,苏禾便从顾思贤的身上下来,坐到赵宇嘟的边上,从怀里拿出用荷叶包着的红烧肘子,边问:“怎么好端端的坐到这里来了?”   赵宇嘟笑笑:“屋子里闷,上头凉快些,还能看星星……这个是什么?”   苏禾挑挑自己的小眉毛,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叶包:“大嫂做的肘……”   “呕……呕……”苏禾的话还没说完,赵宇嘟就不见了踪影。   苏禾一脸懵逼地看着赵宇嘟捂着嘴爬到屋顶边上开始狂呕。   苏烨赶紧走过去,拍着赵宇嘟的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苏烨的声音带着颤抖,回头看了眼苏禾,气不打一处来:“禾儿,你怎么还吃,赶紧过来看看呀!”   苏禾一边啃着肘子,一遍伸腿踢了踢顾思贤,示意他往边上坐坐。   顾思贤张嘴,给咬一口就过去,不咬不动。   苏禾一脸悲愤,将手里的肘子忍痛割爱地递过去。   两人就在苏烨惊讶的目光下往另一边坐了过去   苏烨:……!!!   赵宇嘟吐了一会儿,胃里翻江倒海的,但什么也吐不出来,脸色倒是煞白了一片,伸手拉住苏烨的手,艰难地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苏烨将赵宇嘟搂紧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声音里带着担心:“怎么样,好些了吗?”   赵宇嘟靠在苏烨的肩上,微皱着眉,不说话。   这时候,坐在另一边的苏禾已经和顾思贤啃完了一整只红手肘子,拿着湿手帕擦了擦嘴,擦了擦手后起身,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顾思贤将人打横抱起:喊声相公的事!   顾思贤抱着苏禾坐在苏烨边上,苏禾从怀里掏出一瓶蜂蜜柚子露,递与赵宇嘟,挑眉示意他喝了,苏烨抢先接过小瓶子,打开闻了闻便递到赵宇嘟唇边。   苏禾扯过赵宇嘟的手,把了会脉,笑眯眯地对赵宇嘟道:“小家伙的脉象可有些烈,嘟嘟恐怕你要难受一些日子了。”   苏烨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赵宇嘟轻捶苏烨的肩,有气无力道:“笨蛋……”   苏禾耸耸肩,一脸同情地捏捏赵宇嘟的脸颊:“辛苦你了,我二哥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顾思贤在一旁道:“文武双全,岂能不配。”   苏禾转头冲他笑笑:“也是。”   顾思贤伸手示意苏禾坐回来,转头对赵宇嘟道:“赵大人,你本有身孕在身,有些话本王不该在这时问的,但你也知道,那皇上催得紧,所以本王才不得不厚着脸皮过来问问。”   赵宇嘟靠在苏烨的怀里,若有所思地出神,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回道:“皇上可是问丞相之位的事?”   顾思贤抱拳:“正事,赵大人料事如神。”   赵宇嘟笑笑:“不用给我戴高帽子。”现今大敌已退,就剩下整顿朝廷的事情,那皇上怎么会不担心自己。   “皇上是担心我回闪含当王子?”   顾思贤:“咳咳,不就是为了这事儿嘛,不然干嘛天天十只鸽子十只鸽子地来信催。”滇南府的后院都快成养殖场了好吗?!   真不知道顾思云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鸽子。   每天鸽粮都要一石!京城里同样与顾思贤一样苦恼的还有七喜公公,抬头纹都深了一寸,天天被皇上催着放鸽子,一天好几车的鸽子进来,也不管识不识路,就这么放出去,人家滇南府好歹一天就收十只鸽子,这京城一天就能放上百只,简直就是灾难。   赵宇嘟轻笑:“辛苦王爷了。”   顾思贤摆摆手:“唉,这也是身为臣子没办法的事,就是不知道赵大人怎么决定。”   赵宇嘟微微抬头,伸手扯了扯苏烨的衣襟,温润的眸子望着苏烨,苏烨的眼里染着宠溺:“做你想做的事便好。”   顾思贤一看大事不妙:这不行啊,一走还不得走俩,丞相没了,将军也没了啊!   一脸忧愁!   赵宇嘟轻笑:“王爷,不必那么沉重。”   顾思贤努力扯了扯嘴角:“那,赵大人的意思是……”   赵宇嘟道:“我不会走。首先且不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一说,皇上对我有恩,作为臣子,定不能在此急需用材之时离开顾国;其次比起君臣之分,皇上于我更是手足,既是兄弟,又怎会弃他而去;这最后啊,要是我真走了,还带走个顾国的将军,那我恐怕是不能出这顾国的国界去参加我爹爹和父王的婚礼了吧。”   顾思贤挑眉,作揖:“赵大人英明。既然如此,本王先在这里为顾国的百姓谢赵大人的不弃之恩了。”   赵宇嘟软软道:“王爷严重了。”   顾思贤:“明日我们便启程去闪含,再不出发,可就讨不到喜酒吃了。”   苏禾一脸期待:“一定很热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闹洞房!!!”   四人互相道了几句,顾思贤便带着苏禾回了房,只剩苏烨和赵宇嘟坐在屋顶上,头顶一片苍穹,满目的繁星点缀其间。   苏烨将赵宇嘟紧紧搂在怀里,下巴靠在赵宇嘟的肩上,呢喃道:“夫人,风大了,回房可好?”   赵宇嘟的耳朵一阵红:“别乱叫。”   苏烨一脸认真:“难道不是?”   赵宇嘟语噎:“你!”   苏烨低头吻上赵宇嘟的唇,辗转吮吸一番,横抱着人从屋顶上跳下去,转身进了屋,掌风关了门。   夜色已经四合,屋里的红烛跳跃着,驱散着黑暗,屏风后面的浴盆里冒着热气,是小厮刚刚放的热水,氤氲的水汽里,赵宇嘟的眼眸满是害羞。   苏烨将怀里的人轻轻地放下,让赵宇嘟的双脚踩在自己的脚背上,赵宇嘟小心翼翼地靠在苏烨的身上:“你疼不疼,我很重的。”   苏烨想了想,双手环到赵宇嘟的腰间,将人一把抱了起来,转了两圈:“嗯,还好,比以前瘦了。”   赵宇嘟气噎:“唉!你!”   说话间,苏烨竟已经将他的衣服脱了,人已经在浴桶里了——   赵宇嘟低头看着热水慢慢浸过自己的胸口,慢慢坐下,本就是双人的浴桶,一个人洗自然是绰绰有余的,赵宇嘟缓缓抬头,被热水晕红的脸颊显得特别羞涩:“你,你……”不一起洗么。   自打结婚以来,赵宇嘟和苏烨虽说是夜夜同床共枕的,但是,出了洞房花烛夜那次,苏烨都没怎么做过越逾的举动,一是担心赵宇嘟的身体,本事男子,虽能孕育后代,但毕竟不似女子那般,所以苏烨还是选择克制,二来赵宇嘟是个文人,苏烨一介武夫,怕下手没轻重,伤了他,便每次相处都是小心翼翼的。   所以,这等肌肤之亲的事反倒是生疏的。   苏烨低头看着浴桶里憋成一只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的人儿,自然是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的,但忍不住想要逗逗他,轻咳一声,后道:“我……什么?”脸凑近到赵宇嘟的脸前,鼻子贴着鼻子,一双俊眸里满是无辜。   赵宇嘟赶紧低垂下眼眸,声音细若蚊蝇:“没……没……”什么……   苏烨的眼里满是落寞,慢慢撤退了脸:“哦……那我去给你衣服。”语气里满是委屈。   赵宇嘟呆愣微微点了点头,等他反应过来苏烨语气里的失落的时候,苏烨已经转身了,挪着脚步,背影一片失落。   “烨——”呼喊声后紧接着一阵水声“哗——”   苏烨猛的转身,落入眼帘的只有赵宇嘟滴着水珠的身子,白皙的皮肤泛着粉红,烛火照射下的水滴闪着光,苏烨的眼睛看得离不开赵宇嘟的身子,眼睛一眯,喉头一紧,脚步慢慢地朝赵宇嘟走去。   赵宇嘟被苏烨盯猎物般的眼神盯得有些心慌,就像一只被猎人盯住的兔子,毫无挣扎的能力,随着苏烨的靠近,脚不禁向后退去,直至跌靠在浴桶的边缘,再无退缩的地方可去。   苏烨走到浴桶边,伸手一扯,将赵宇嘟一把扯进怀里,手环在赵宇嘟的纤细的腰间,霸道地收紧,声音里带着沙哑:“夫人,还要躲到哪里去?嗯?!”   赵宇嘟耳朵红的可以滴出血来:“没,没有……”说完便偏过了脑袋,目光慌乱地落在浴桶的水面上。   苏烨蛊惑的声音还在赵宇嘟的耳边响起:“没有?”说完一只手执起赵宇嘟垂在身侧的手,按在自己的衣襟上——   “夫人,可否为为夫脱衣?”苏烨挑眉。   赵宇嘟的手有些颤抖,但在鬼使神差间却已经解开了苏烨的衣襟。   衣衫滑落间,赵宇嘟的人已经被苏烨压在了身下,一袭墨发散在身后,好不惹人怜爱——   “烨……”颤动的睫毛出卖了赵宇嘟的紧张,手抓着床单,骨节有些泛白。   苏烨缓缓俯身,吻慢慢落在赵宇嘟的额上,眼眸上,唇上,颈上,耳垂上……   “我在……”一声呢喃,落满心间。   赵宇嘟望着床帐的顶,深呼吸一口,慢慢闭上了眼睛,手慢慢地攀上苏烨的脖颈,苏烨肆意游走的手掌下的腰肢渐渐柔软下来,手掌所过之处,一片火热……   “烨……嗯……啊!…… 慢…… 慢点……”赵宇嘟的声音里带着沙哑。   “宝贝……宝贝……”苏烨轻咬赵宇嘟的耳垂,反复的吮吸,舔舐。   “嗯……唔……啊!!!烨,苏烨…… ”怎禁得起苏烨的折腾,赵宇嘟的身子随着苏烨的律动而失去方向,如海中的扁舟,随波逐浪。   苏烨望着身下眼含眉|色的人儿,原本想要克制的念头早就变成了——偶尔放纵也不是可。   最柔不过你的腰肢,最美不过你的眼眸,最动听不过你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的等待。 发糖啦!!! 甜不甜? 喜欢蛋蛋的小天使请关注蛋蛋的微博 @西葫芦蛋 因为蛋蛋想要申请小黄V ,但素粉丝量不够,所以麻烦各位小天使关注一下蛋蛋,满足一下蛋蛋的愿望,蛋蛋以后有通知也会在微博上发布,还会努力发小段子的,欢迎小天使勾搭呀!!! 吧唧吧唧吧唧。 久等了,鞠躬。 ☆、别走   晨光熹微,照在赵宇嘟一袭散乱的头发上,绸缎质地的薄被泛着柔光,带着春色。   苏烨睁眼,怀里的人儿睡的很熟,想起昨晚的旖旎,忍不住低头在赵宇嘟的额上落下一吻,微微伸手将赵宇嘟额前的碎发拨弄到耳后,眼底一片温柔似水。   比起苏烨房内的静暖,滇南府门口倒是热闹非凡。   苏禾被金花大娘扯着手千叮咛万嘱咐,路上可一定要小心,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苏禾拼命点着头,倒也没听进去什么,见顾思贤从府里出来,赶紧跑过去,抱着顾思贤的胳膊不放,顾思贤看了眼金花大娘,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搂着苏禾走过去,正声道:“可都准备好了?”   金花大娘回道:“都办妥了,五车贺礼已经昨天先过去了,其他的都打点好了,哎呀,马车里虽然都垫了厚毯子,王爷你还得看着王妃一些。”这有身孕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顾思贤挑眉,苏禾歪脑袋:我有这么不小心?   顾思贤:“咳咳,唉,大哥来了。”   苏毅扶着陆子宁,两人说说笑笑地从门里走出来。苏禾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飞奔过去抱着陆子宁的手臂扭捏,一脸的羞涩:“大嫂~~”   陆子宁伸手捏了下苏禾的鼻子,嘴角含笑看着他:“做了你爱吃的糕点,各种样式都做了,装了盒在马车上了。”   苏禾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倒是一旁的苏毅忍不住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个栗子:“下次想吃了叫府里的厨子弄给你就是了,少来折腾你大嫂。”大清早地看着媳妇起床,顶着个小皮球去厨房,还以为是要做什么,结果一问竟然是来做苏禾昨晚睡前特意来讨的路上吃的糕点,气得苏毅拿着面粉团就想砸   苏禾自知理亏,捂着脑袋点头,一脸乖巧:“知道了啦。”哼哼哼。   苏毅板着脸,环顾四周后道:“苏烨呢?”   苏禾一怔,回道:“对啊,二哥他们呢?一大早都没有看到过他们唉。”   顾思贤走过来,伸手环过苏禾的腰:“要不要派人去催催?”   苏禾咬着下嘴唇想了想说:“嗯……我去吧,嘟嘟可能不舒服,顺便去看看。”毕竟是大夫,职业素养极其好。   顾思贤点点头:“我跟你去。”   苏禾进门的时候赵宇嘟还睡着,苏烨半撑着身子,低头望着他的睡颜,知道苏禾进来,微微抬了抬眼,左手的手指伸到唇边,示意苏禾轻一点,别把人弄醒了。   苏禾本就是亦步亦趋的,被苏烨一个动作后,更是吓得不敢动弹,只得站在距离长头一米处,探着脑袋张望。   顾思贤则是站在门口,反正他也不会看病,进去了也只会羡慕。   赵宇嘟的脸颊有些泛红,眉头微微皱了一些,苏禾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替他把脉,一会儿后,微微皱眉,眼睛嗔怪地瞪了苏烨一眼。   苏烨原本就有些心虚,被苏禾一瞪后更是愧疚万分,赶紧起身,跟上苏禾的步子出了内室。   “禾儿……他,怎么样?”苏烨满脸的愧疚。   苏禾抬头白了他一眼,提笔在宣纸上开单子:“你是不想当爹了吗?”   苏烨“刷”地在苏禾身边坐下:“怎么不想?!到底如何?”   苏禾不理会苏烨的质问,开了药方,递给门口的小厮,让他去药房里抓药,吩咐完了才转过身对一脸焦急的苏烨道:“现在知道错了?做的时候怎么都不用脑子想想,我当初那么交代你,前三个月是大忌,大忌,大忌!”   苏烨满脸懊恼:“是我一时脑热,没了分寸,嘟嘟的身子还好么?”   苏禾歪着脑袋,不解道:“你怎么不问问孩子?”   苏烨快被苏禾急死了,无奈道:“禾儿!”当然是媳妇最重要。   苏禾只好正了正脸色,把二哥逼急了可不好:“最近切不可再行房事。嘟嘟的孕吐已经很激烈了,你再折腾他,他会受不了的。”   听了苏禾的话,苏烨长长地嘘了口气,他哪里还敢折腾赵宇嘟,恨不得把人捧手里。   顾思贤一直靠在门边,给了苏烨一个询问的眼神:那位快要当爹的仁兄,你还打算带你媳妇和儿子出发么?   顾思贤一点都不羡慕。一点都没有。   苏烨挑眉:“你们先走吧,等我儿子醒了,我再带着他们来追你们就是了。”很快的,不急。   顾思贤淡定挑眉,扯过苏禾就把人抗在了肩上:媳妇,我们走。   苏禾趴在顾思贤的肩上,努力昂着脑袋冲他二哥挥了挥手——二哥,我们先粗发了昂。   苏烨轻手轻脚地关了门,屏息坐到床边,俯身看着还在睡的赵宇嘟,情不自禁又俯身下去,鼻尖刚刚碰到赵宇嘟的鼻尖时,赵宇嘟突然睁了眼——   小鹿般的眼睛里还带着些迷茫与不安。   对视了一会,赵宇嘟突然闭上了眼睛。   苏烨:…… 媳妇?   苏烨屏息等了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赵宇嘟毫无防备地被敲开了唇齿,被侵略的一塌糊涂,城池全失——   “嗯…… 烨,嗯……”银丝从嘴角滑落,眼里满是春色。   苏烨的小腹一紧,赶紧闭眼调息:媳妇有孕在身呢,切不可乱来。   再次睁眼时,苏烨的眼底已经失一片清明了,对上赵宇嘟的眼睛后又立刻充满了宠溺,声音低沉:“醒了?”   赵宇嘟被他吻得有些不知所措:“嗯……”怎么,不亲了?   苏烨的手摩挲着赵宇嘟粉嫩的耳朵:“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宇嘟怔了一下,想到昨晚旖旎的画面,脸色刷地一红,刚想将头埋进被子里,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拉下了被子就要坐起来,苏烨赶紧将人拦下,道:“宝宝没事,你别担心。”   赵宇嘟还是呆呆的:“真,真的?”   苏烨揉揉他的脑袋:“当然,禾儿来看过了,把我一顿好骂。”说完露出一脸的委屈。   赵宇嘟嘴微微张开,伸手捧住苏烨的脸颊,语气柔柔的:“怎么了?”   苏烨张了张嘴,刚想说,却又止住了口,道:“咳咳,没什么。”要是让嘟嘟知道了,又得害羞好一阵,文人脸皮薄,不像自己脸皮厚的要命,还是不说的好。   看赵宇嘟还想问,苏烨便赶紧凑过去,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把人从被子里撩起来,抱到腿上,伸手拿过放在床头的衣服,帮赵宇嘟穿了起来。   赵宇嘟揉揉眼睛,还是有些不情愿。   苏烨只好抱着他腻歪了一会,道:“很困?”   赵宇嘟把脸埋在苏烨的怀里,轻轻摇了摇头,闷闷道:“有些懒懒的,不想动。”   苏烨笑笑:“那我帮你穿。”   赵宇嘟微微侧了侧头,脸颊靠在苏烨的肩上:“嗯……什么时候了?”赵宇嘟望了望窗,却被窗帘挡着,看不真切。   苏烨道:“辰时过半,禾儿他们先走了,等等我带你追上去就是了。”   赵宇嘟一下子坐挺了:“怎么不叫我?”   苏烨笑着回道:“不舍得。”   赵宇嘟一阵脸红,什么时候学的花言巧语。   一番洗漱后,苏烨才慢吞吞地带着赵宇嘟出发,马车里厚厚地铺了两层羊毛,苏烨心里默默地给金花点了个赞,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够把人挖去苏府。   闪含国里,白术在慕容腾的房里不安地走来走去,最后开了衣柜门开始理包袱。   站在一边的宫侍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声道:“皇后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白术咬着唇,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个宫侍:“你叫我什么?”   那个宫侍以为自己喊错了,赶紧“噗通”一声跪下:“皇后娘娘饶命,小的无心的。”   白术赶紧过去将人扶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不习惯这样的……称呼。你要不换个叫法?”白公子就很不错啊。   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子啊。   那个小宫侍一脸着急:“皇后娘娘,这是王上下令的……”这,可怎么办。   白术听后气得直翻白眼,又是他!   想了想,便转身去整理自己的包袱,气鼓鼓地背着包袱就要出门——   “皇后娘娘,你要去哪里?”小宫侍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回我的海棠谷!”白术攥着小包袱开门,头也不回一下。   结果刚打开门,就被震惊了——   满眼的红丝绸,红灯笼,大红的喜字还绣着金边,一片红光里,那个缠绕了自己一辈子的人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你要,去哪?”声音低沉,沙哑。   “我……”对上慕容腾的双眼,白术突然失了声,一片哑然,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的失落,让他的心一阵刺痛。   “还是,不能原谅我吗?”慕容腾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术,如猎人的箭,盯着猎物。   满是震惊的白术摇着头:“不,不是的…… ”   慕容腾一步一步走到白术面前,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不要走,好不好。”声音里的哀求让白术身子一震,眼里的震惊转化为了一片柔情。   手里的包袱不知道何时掉在了地上,手轻轻地覆在慕容腾的背上,感受着眼前这个男人的不安。   “唉,我没走。”轻叹一口气,白术轻道出一句。   慕容腾紧了紧环在白术腰间的手:“那你,会不会走?”沙哑的声音在胸腔里回荡着,在白术的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念得小心翼翼。   白术缓缓闭上了眼,把脸埋进了慕容腾的颈窝里,微微摇了摇头。   “真的?”   “嗯。”良久从怀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回答。   “我们进去好不好?”慕容腾搂着人不肯放手。   “好。”话音刚落白术就落进了慕容腾的怀抱,被人打横抱着进了房间。   “你怎么,在我房门口?”慕容腾将白术抱着腿上,不肯撒手,白术也随他,任他抱着。   慕容腾把下巴磕在白术的肩膀上:“御膳房的人说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端去多少端回来还是多少,让御膳房里的厨子着实苦恼了一番,可是自己手艺差了?   不该啊。   “我本来就,吃的不多。”白术伸手戳着慕容腾胸膛。   “你刚刚收拾了行李。”   白术:“……”   所以你站在我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终于憋出来了。 ☆、温泉   慕容腾一脸镇静,回道:“我来看看喜服。听说已经送过来了。”说完伸手一把握住白术戳着自己的手。   白术点点头:“嗯,送,送来了,在床上。”想到刚刚那个小宫侍叫自己皇后娘娘,气就不打一处来,手从慕容腾的手心里抽出来,握拳敲在他的肩上。   慕容腾有些不解,怎么好端端地生气了,但也不回手,就这么笑着看着白术,任由他闹。   白术生气地捶了几下,瞪着眼睛看着慕容腾,发现他竟然还在笑,生气道:“你还笑!”   慕容腾把环在白术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些:“夫人是要我哭?”低沉的声音在白术的耳边炸响,将白术整个人都听得怔住了。   良久,才低着头轻声回道:“别乱叫……”谁是你夫人。   慕容腾将人打横抱起:“没有乱叫。”   白术把脸别开:“你,你要去哪里,放,放我下来……”   慕容腾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冲着外室的宫侍道:“把喜服带过来。”说完便抱着白术出了门,留下白术的小包袱寂寞地躺在床上。   说好的海棠谷呢。   知道拗不过慕容腾的性子,白术只好伸手抱住他的脖颈,问:“去,哪里?”   慕容腾只笑不语。   白术只好把脸靠在他的肩上,心里嘀咕:哼,不说就不说。   长长的回廊里,慕容腾抱着白术一路走,绕过几十座宫殿,一直走,一直走,久到白术的眼帘都慢慢盍上了,最后的眼里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红色。   慕容腾低头宠溺地看着怀里的白术,一脸的心疼:身子骨还是这么差。   十一月空气已经带上了寒意,风从回廊里吹来,吹起了白术的白发,许是有些冷了,白术将脸往慕容腾的胸膛里埋了些。   慕容腾微微皱了皱眉,提气越起,去了最南边的温泉宫。   身后的小宫侍一脸苦逼,王上绕了半天的路,竟然只是去温泉宫。   慕容腾将人抱进了殿内,原本只是西山的一眼温泉,却在后来被慕容腾改造成了一个宫殿,至于原因自然是怀里的人了。   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温泉边的湘妃榻上,顺势坐到榻边,伸手将白术散落在脸颊边的头发拨到耳后,俯身在白术的额上落下一吻,看他睡的熟,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把了把他的脉搏——   脉息虽不似之前那么弱,但也没有好多少,日后还得好好调理。   将白术的手放回去的时候才察觉到他指尖的冰凉,慕容腾又伸手轻轻脱了白术的鞋,不大的脚,苍白中泛着青,果然还是寒气入体伤得深了。   慕容腾轻握住白术的双足,缓缓催动内力,想让白术的脚暖和一些,却在不经意间碰到了白术最敏感的足底,惹得他在睡梦中一阵瑟缩,缓缓睁眼醒了过来。   “痒……”呢喃中带着撒娇的语气,让慕容腾心一阵软。   “有没有暖和一些?”   “嗯……有……我怎么睡着了?”白术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撑着身子想起来。   慕容腾上前将人抱进怀里:“谁让你不好好吃饭的。”   白术:“……”这是什么逻辑,翻了个白眼只好道:“我的袜子……”给我。   慕容腾用下巴努了努对面的温泉池。   白术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淡淡的雾气浮在水面上,难怪空气里透着一股硫磺的味道,白术转过头去看慕容腾:你要泡澡?   慕容腾挑眉,伸手就去解白术的腰带。   白术吓得身子往后一退,惊呼:“不要!”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满脸的戒备。   慕容腾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手停在空中:“别怕……”声音带着沙哑,透着悔恨。   即便做过一次,白术还是忘不了之前的伤痛,对慕容腾解他衣襟的动作防备到了极致,满心的恐慌,就怕重蹈覆辙之前的噩梦。   白术慢慢冷静下来,惊慌渐渐褪去,慕容腾眼里的心疼看得他一阵颤栗,轻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腾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没关系,你放松,我什么都不做。”   白术点了点头,缓缓地平静自己的情绪,眼睛瞥到一边的温泉,微微地低下眼帘。   慕容腾起身,慢慢走过去,双手轻轻放在白术的肩上,蹲下身子:“别怕,你身子寒气重,泡泡温泉会好一些……”   白术依旧低着头,不语。   良久,慕容腾开口:“那我,出去等好不好?你自己下去,小心些,池壁滑别摔着了。嗯?”说完便伸手将白术落在颊边的碎发拨弄到耳后,“多泡一会,我让人加了草药对你身子好。”   说完便起了身,转身就要走出去,手却被人一把拉住——   “对不起……”白术低着头,唇瓣嚅嗫,声若蚊蝇。   慕容腾冲他宠溺地笑笑,揉揉他的脑袋,轻叹一句:“傻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都该还。   “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说完慕容腾缓缓踱步出去。   白术坐在塌上抱膝发了会呆才起身,走到池边脚都是暖暖的,蹲在才发觉温泉池的边竟然都是上好的暖玉做的,难怪脚一直不冷,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脚背上,伸手轻轻触摸,似乎还留着慕容腾手上的温度。   良久,似乎想通了什么,白术突然猛得转头起身,却没料到蹲得时间久了,腿竟然已经麻了,身子不受控制地往水池里倒去——   “砰——”的一声,强大的水花溅起,打落在池边。   屏风外的慕容腾听到响声便跑了进来,进来时只见白术直挺挺地落进池里,眉头一皱,飞奔进池里,将人一把捞起来——   “白术!白术!”   “咳咳,咳咳……”白术被水呛到了,靠在慕容腾的怀里,不停地咳嗽着,眼眶都泛了红。   看得慕容腾一阵心疼,伸手撩开贴在白术两颊上的湿发,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好些了吗?”   白术微微喘着气,轻轻地点点头,脸涨红成一片。   慕容腾望着他变红的脸,心里一疼,下巴抵在白术的肩上,缓缓开口道:“如果你,真的想走,洗完了澡,我送你回去便是了……”何必要这么折腾自己,要是我不在外面,可怎么办。   白术原本低着头,靠在慕容腾的怀里喘气,突然听到慕容腾的话,猛地抬起了头——   “唔……”白术的头狠狠地撞到了慕容腾的下巴上,哀嚎一阵,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好疼!   慕容腾自然也是疼的,但更担心白术的脑袋,撞傻了可不好,伸手就去揉白术的脑袋:“痛不痛?”   白术的眼里带着泪,声音带着哽咽:“痛……”抬头看见了慕容腾下巴上的红印,便伸手去摸,白术的指尖带着水,凉凉的,摸的慕容腾心底一阵软——   “你呢?痛不痛?都红了……”白术的声音很轻,像山间的风,轻抚过慕容腾的心间。   慕容腾帮他揉着脑袋,笑笑:“还好。”   白术伸手替他揉着,掌心开始发热烫得他手一抖,慕容腾自然是感受到了,便也停下了手上的搓揉,低沉道:“你自己揉揉,我出去了,洗好了叫我,我,我送你回去。”   慕容腾的眼帘低垂着,看不出情绪。   白术的左手还抓着慕容腾的衣襟,听完他的话就有些不解:“去哪里?”寝宫?还要背回去吗?我可以自己走啊……   慕容腾伸手覆上白术的手:“去你最想去的地方。”海棠谷,你最想去的地方。   白术仰天,寻思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最想去的地方——好像哪里都可以。   “寝宫?后山?御花园?”白术一样一样的问慕容腾。   慕容腾的眼色紧了紧:“你,你最想去的不是……”   “嗯?”白术睁大了眼睛看向慕容腾,眼里满是不解。   氤氲的水汽里,白术的眼眸里泛着水光,烛光下的肌肤上粘着水滴,慢慢地往敞开的衣襟里淌去,白术的里衣早被水打湿,并在拉扯中滑落在肩头之下了,敞开的衣襟露出一大片春光,再加上他无辜的眼神,看得慕容腾喉咙一紧。   慕容腾赶紧伸手把他的衣襟拉上了,闭了闭眼后道:“没有。你,好好泡,我,先,先出去。有事叫我。”说完便转身往台阶走去。   白术的脸“蹭——”地一下红了,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襟,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冲着慕容腾的背影喊了一声——   “慕容腾,你,你等等——”   慕容腾听到他的声音背影一怔,脚步停在台阶上,池水漫过小腿,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身型,微微一个转头,白术快要熟透的脸就落入了眼帘。   “嗯?”慕容腾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莫名的魅惑。   白术咬着唇,道:“我,我有点热。”话刚出完白术就想把自己埋进水里,泡温泉能不热吗?!   慕容腾宠溺地笑笑:“热些对你身子好,忍忍就好了。嗯?”   白术有些急了,一个劲儿地摇头,声音里带着哭腔:“不是……我……不是……”   慕容腾以为他怎么了,赶紧走过去将人搂进怀里哄:“怎么了,宝贝?太烫了吗?我让来加点冷水?别急别急,你别哭啊……那,那我带你上去好不好?嗯?”   慕容腾的手环着白术的腰,额头抵着白术的额头,轻声地哄着,收紧了手臂就要将人抱上岸去。   白术羞红着脸,发现慕容腾完全不懂他的意思,还要把自己带出去,急得只好踮起脚,伸手慕容腾的脖子用力一扯将他一把拉下来,红着脸红着眼地吻了上去,冲着他的唇就是狠狠地一口——   “笨蛋……”白术的声音落在慕容腾的唇边。   除了这一句,白术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连呻|吟都被慕容腾的唇舌悉数堵了回去,只剩水声在和着两人的律动,交织成一首害羞的情歌。 作者有话要说:  白术是一个害羞别扭受。 蛋蛋即将慢慢恢复更新速度,因为有考试,所以请大家多多担待。 鞠躬 希望你萌会喜欢。 ☆、逃不过   温泉里,白术的身子软在慕容腾的怀里,被咬红的唇在烛光下微张着喘气,眼底一片氤氲。   慕容腾一手紧紧地横在白术的腰间,另一只手却是不老实地在白术的身上游走着,从白皙的肩胛骨到柔韧的后腰,白术抬了抬眼:“慕容腾,你够了……”   慕容腾挑眉,低头轻咬了白术的耳朵一口,道:“我,我就给你揉揉……”   白术翻了个白眼:那你的手,往哪里放?   慕容腾的眼底带着笑意:“宝贝,我帮你清理一下,留在里面对你身子不好。”   白术继续白眼:“知道对我身子不好,那你还……!”   慕容腾的额头抵着白术的额头,眼里满是宠溺,声音沙哑道:“宝贝,我忍不住嘛。”   白术的身子一颤,将羞红的脸埋进慕容腾肌肉姣好的胸膛里,慕容腾顺势将手深入白术的后面,轻柔地将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其间自然是惹得白术一阵轻吟。   慕容腾忍着身下的火热,扯过一边的浴巾就将人裹起,打横抱起,向里间走去。   白术将下巴磕在慕容腾的颈窝里,眼眸低垂着,白齿轻咬着朱唇,眼角还带着春意。   慕容腾的余光瞥了一眼,喉结便一紧——   “夫人,你的下巴太尖了,磕得我骨头疼。”   白术文闻言愣住了,回神间人已经被慕容腾放到了床上,下巴被人捏在手里——   “你再不好好吃饭,御膳房的厨子都要郁闷地投井了,你就不能给他一点成就感?这么不好吃?”慕容腾温柔地看着白术的眼睛,说完便在人家的唇上留下一吻——嗯,味道不错。   白术无奈的撅了撅嘴:“我,本来就吃得不多,不是他做的不好吃……”舔舔唇,又亲我,瞪!   慕容腾皱眉:“没有胃口?”说完便伸手去捉白术的手腕。   白术躲来不及,只好任由他把脉,反正也瞒不下去,尴尬间只好把脸转过一边,眼神落在锦被上。   慕容腾伸手将人抱进怀里,右手贴到白术的后背,一股暖流便缓缓地从后心出流入体内,白术安静地趴在慕容腾的胸前,任由暖流在体内游走,舒服地闭上眼去。   三炷香的时间后,慕容腾收了手,白术却已经在他的怀里安静地睡了过去,一脸的满足,慕容腾舍不得叫醒他,便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半靠着床头,伸手将白术散在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宠溺的眼神里透着心疼——   闪含王城内,这几日天气冷得快,都没想到提醒他多穿点衣服,因为婚期将近,这几日两人都是分房睡的,也不知怀里的人儿晚上可有冷着。   慕容腾的眉心微皱,自己不问,他也不说,是要他心疼死吗?   果真还是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看着才好。   实在放不下心。   低头在白术的额上落下一吻,伸手将那滑落在白术肩头之下的锦被往上扯了扯,轻轻地盖好,将一声叹息也掩进了裹着两人的锦被里。   待白术醒来,人却已经在了两人的婚房里,入目的皆是一片喜庆的红——   “醒了?”慕容腾的声音从脑后传来,低哑中带着宠溺。   白术愣愣地转过身,鼻子撞在慕容腾坚实的胸膛上:“唔……”   慕容腾赶紧把头凑过去:“怎么了?痛不痛?”   白术轻轻摇摇头,问:“我怎么在这里?”这不是婚房么?   慕容腾仔细检查着白术的鼻子,余光却瞥到白术的唇上,忍不住又俯身过去咬了一口。   白术:……   慕容腾心满意足地抬头,对上白术不满的眼睛后才正声回答道:“怕你冷。”冷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白术咬咬唇,声音轻若蚊蝇:“那岂不是坏了规矩……”   慕容腾大手一伸,将人揽进怀里,沉声道:“娶你就不是件规矩的事。”说完便闭上眼,伸手抚摸起白术脑后的银丝,手感很顺滑,跟小时候一样。   白术听了他的话,神情一顿,身子一颤,声音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我……你,你可以,不娶我的。”话音未落,眼圈赫然泛红。   慕容腾听出了白术声音里的异样,倏然睁开眼,直直地对上白术泛红的眼睛,左心室狠狠地一抽,伸手捧住白术的脸颊,忍不住低头去吻他濡湿的眼睛:“为什么?”   为什么不娶?   白术闭着眼,睫毛微颤,白齿咬着红唇,隐忍着强烈的悲痛。   慕容腾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白术单薄的身子就这么蜷缩在慕容腾宽厚的阴影里,白术的上齿越咬越紧,下唇被咬地一片苍白,毫无血色,身子强忍着,还是不自觉得颤抖着。   慕容腾将身子覆到白术的身上,左手的手肘撑在白术的耳边,一手的大拇指覆到白术的唇上,轻轻地摩挲着,沉声道:“松口。”   白术闻声后一紧张却又咬的更紧了,慕容腾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皱着眉低头冲着那轻颤的唇吻去,却被白术的皓齿阻挡着,怎么都进不去。   慕容腾微眯着眼睛,轻咬着白术的上唇,见他良久抵抗着,便只好叹了口气道:“这可是你逼我的啊……”   白术闻言后眼睛闭得更紧了一些,眼角的湿意更重了些:你,你终于要走了吗?   下一秒自己敏感柔韧的腰却悉数落入了慕容腾粗糙却宽厚的手掌里——   “唔啊…… ”忍不住发出这一声嘤咛后便失了城池,口腔被狠狠地掠夺,身上的人完全知道自己的敏感点在哪里,白术自然是招架不住的,被迫无奈地睁开了眼,含着泪的眸子对上了慕容腾深不见底的眼眸。   一番撕咬后,慕容腾轻啄着白术的唇,坚持着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不娶?”   白术低垂着眼帘,轻启朱唇,认命道:“我,我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怎么,怎么能做王后……”说完,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白术的脸色煞白,蜷曲着身子,嚅嗫道:“痛……好痛…我没有,我没有………不要…… ”   耳边萦绕着慕容腾当年的辱骂——   “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还想要做王后?”   “你要全闪含的百姓都嘲笑我吗?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引诱我?!”   “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   ……   这些天白术都被从前的事梦魇着,辱骂,虐打,疼痛不停地呼唤着他,让他远离身边的这个男人,整夜整夜的失眠,好不容易睡去,没一会儿就会被梦魇吓醒,冷汗湿透薄衫。   刚刚慕容腾的话倒是彻底唤起了白术内心的恐惧——他配不上他。   他是个怪物,是个贱人,是个会害他一辈子都被人指指点点的人。   “白术,深呼吸,白术……”上回已经在海棠谷发作过了,慕容腾深知是自己的罪孽,满心的愧疚,伸手覆到白术的腹部,缓缓渡过去真气,唇在白术的耳畔摩挲:“没事了…没事了……术儿没事了……不疼了……”   白术的意识渐渐模糊,耳边辱骂的声音渐渐退去,另一种让自己着迷的声音却又响起——   “还疼不疼?张嘴,吃个蜜饯就不疼了。”   “我会轻轻的。”   “一定要冰敷,不然不能消肿!”   “冰水太凉了,我来就好了,你不许动。”   ……   意识迷离间,白术的冷汗已然湿透了额前的发,里衣自然也是逃不过的,慕容腾心疼地看着昏迷过去的人儿,手摩挲着白术的脸颊,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   慕容腾将白术的里衣都换下,擦了身,再换上干净的薄衫,把了把脉后又命人去炖些燕窝。   待一切都安定了之后,才转身坐到床边,俯身陪在白术身边。   大约是之前睡过了,白术这会儿没多久便醒了,醒了后人却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闹也不说话,安静的让人心疼。   慕容腾只好开口问:“还疼吗?”   良久,白术才摇了摇头。   慕容腾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好缓缓起身,想去传燕窝来,这一闹,媳妇肯定饿了。   手却被白术一把抓住——   “别走。”   一下秒腰被人紧紧地抱住,白术的脸贴在慕容腾的后腰,屋子里烧着地龙,慕容腾便没有穿里衣,此刻就这么肌肤相亲着,白术的泪贴着慕容腾的皮肤滚烫地湿了一片。   慕容腾转身,心疼地将白术抱进怀里——   “不要走,我,我可以不要名分,我配不做上王后,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呆在你身边就好了,我可以给你侍寝,给你洗衣服,给你端水送饭,都可以。求你……别赶我走…… ”   爱一个人,就是卑微到尘埃里。   白术终究是逃不过自己的心,哪怕是痛,也不想离开眼前这个男人。   白术的声音从慕容腾的胸间闷闷地传来,一字不落地落尽慕容腾的耳朵里。   “傻瓜,傻瓜……”慕容腾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怎么舍得让你洗衣做饭,端茶递水?侍寝倒是可以,你可是我的夫人,我现在可只有你一个人了,夫人可得满足为夫才是。嗯?”   白术的眼里含着泪,慕容腾继续道:“傻瓜,是王位配不上你,成完亲我们就离开这里,让慕容箜回来主持大局便是,我连圣旨都拟好了,我们就去海棠谷好不好?也可以去顾国,看看嘟嘟,他可是顾国的丞相,你一定很想去看看他,到那时候,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白术有些受宠若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慕容腾亲了一口——   “你亲我了,那就是你答应了。”   白术:……   慕容腾继续道:“以后我听你的,现在你能不能听我的?”   白术点点头,抬头用眼神询问:你要我做什么?   慕容腾低笑:“嫁给我。”   白术眼底一阵轻颤,转头将脸靠在了慕容腾的肩上,不语。   “夫人,你是默认了吗?”   “别乱叫,现在我还不是你夫人。”   闻言,慕容腾眼底一片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蛋蛋回来啦,最近一定会努力码字! 这本就要完结啦,完结之后会开新坑! 目测主角是——皇桑和北漠王,慕容笙和XXX ,还有一堆…… love you ~~谢谢清欢无言小天使的地雷,到现在都很开心! ☆、夫人说能就能   窗外的寒风呼啸着,屋内的地龙烧的正旺,门外的小宫侍见天色晚的差不多了,便进去询问:“王上,已至酉时,王后中午吃得少,可要现在传饭?”   慕容腾低头问白术:“有什么想吃的吗?”   白术噘嘴:“你怎么都不问我想不想吃。”真的不饿啊。   慕容腾坚决道:“饿不饿都要吃。”   白术:……   白术下巴支在慕容腾的胸前,想了良久,依旧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慕容腾屈着食指磨蹭着白术的下巴,满眼的宠溺,让白术脸一阵红,慕容腾却是依旧不依不饶地看着他,声音低哑地对小宫侍吩咐道:“按照药膳来。”   白术惊异:“药膳?”吃饭已经很痛苦了,还要吃药膳???   慕容腾扯过一边的薄衫,解了白术身上里衣,边动手边安慰白术:“江南来的厨子,懂药理,想给你调调身子,想着是药三分毒,药还是少吃的好,你自己就是大夫,这理你还不懂?”   白术还是皱着眉,慕容腾伸手拢起白术的白发,唇凑到他的耳边,道:“放心吧,吃不出药味的。”语气里带着笑意,满是宠溺。   白术生气地伸手捶打慕容腾的胸:“你再笑!”   慕容腾努力将笑憋回去,喉咙间却还是忍不住。   白术怒瞪:是谁规定,大夫不能怕吃药的?!   在白术眼里,学医和吃药一直是两回事,完全无关的两回事,想当初慕容腾知道的时候,还震惊了好久——   “术儿,你当真是大夫?”小慕容腾站在桌子前一脸质疑地看着躲在桌子下面不肯出来的白术。   白术被慕容腾裹得像个棉球,躲在桌子下面,吸着鼻涕,带着浓厚的鼻音道:“当然了,不然你的来福是谁救好的?”来福是太子宫后院的一条大黄狗,前些天不知道被哪只野猫抓伤了,身上很多伤痕,慕容腾见了便赶紧唤来白术,两个人凑一起把它治好了。   慕容腾嘴角抽搐:“可是,来福是条狗啊。”兽医和大夫还是有区别的好吗。   小白术继续蹲着不出来,愤愤地回道:“那当初见你时你手臂上的伤口还是我给你止血包扎的呢!”你总算是人了吧?!被质疑了医术的小白术炸了毛,哼哼唧唧地瞥过脸,不理小慕容腾。   慕容腾眉间微微抽搐,无奈道:“那你既然是大夫,怎么还怕吃药呢?”   白术依旧气鼓鼓地回道:“谁说大夫一定不能怕吃药的?!”   慕容腾端着药碗蹲下身,对着缩在里面的小棉球道:“你天天都看着它们,有什么好怕的?”   白术耷拉着脑袋,声音小小的回答道:“我看着它们,又不吃它们……”   慕容腾:……   “原来你是怕苦啊……”慕容腾悠悠地起身,把碗放在了桌子上,复又蹲下身去,朝里面的小棉球伸出了手:“术儿,过来。”   “不!”白术继续往里缩。   “我手上没药,不信你看。”慕容腾将两只手都摊开,以表诚心。   “在桌上,我才不傻!”小棉球依旧一脸警惕。   慕容腾眼角抽搐,无奈道:“你还没吃过,你怎么知道它不好吃?”   白术回道:“我以前吃过,特别苦!”一脸的信誓旦旦,说完了还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是被苦怕了。   慕容腾开口道:“又不是一样的药,说不定这次就甜了呢?”   白术不吭声。   慕容腾见势继续道:“嗯,像糖葫芦一样的甜。”   白术的小脑袋探了探,有些犹豫。   慕容腾见机起身拿起了桌上的药:“你真的不要喝吗?那我喝咯?”作势将碗递到唇边。   白术的小脑袋已经探出来了,缩着脖子看着慕容腾:“你喝一口试试?”   慕容腾语噎,但是在白小术亮晶晶的眼神下也没有了退路,只好装作很享受的样子,轻啜了一口:“嗯,好甜啊!”说完便看向了小白术:“你不喝,我可就把它喝了。”   白小术咬着嘴唇,怯怯地问:“真的甜?”   慕容腾道:“当然了,我何时骗你过?”   白小术仰着脑袋想了半天——好像真没有被骗过,但是……   慕容腾见状便道:“你可以先尝一口嘛。”碗里的药本就不多,就剩两大口的量,白御医估计是早就知道了白术的脾性,就熬了一天的药,虽然只有三口的药量,但是能骗下去一口都是好的。   白术赶紧摇头,慕容腾拿他没办法,只好放下碗,却在下一秒低头吻住了白小术的唇——   “唔……”白术的口腔瞬间被慕容腾的舌头侵占了,完全喘不过气,大大的眼睛里也多了层雾气。   慕容腾捧着白术的脸,问:“甜不甜?”   白小术已经被吻晕了头,呆呆地点了点头:“好甜。”   慕容腾继续道:“那我是不是没有骗你?”   白术继续点头。   慕容腾:“那你喝不喝?”   白术:……喝!   慕容腾将桌子上的小碗端给白术后便蹲在他身边,白术舔舔还有些甜味的嘴唇,对着小碗里的药有些迫不及待——   “唔!……”白小术刚把药倒进嘴里,一股浓浓的苦味便从舌尖传来,白小术眼里的水雾立刻聚成了水珠,挂在眼角。   慕容腾见他要把嘴里的药吐出来,情急之下,便又一次低头吻上了那张小嘴——   “唔……呜呜呜!”白小术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内心一片哇凉。   慕容腾这招狠了,用手堵白术肯定得吐出来,用嘴那就不能了呀!   白小术只好含泪把药吞下去,慕容腾自然是心疼的,下一秒就将自己嘴里的粽子糖推到了白术的嘴里,任他吮吸了半天,确定他嘴里没有苦味了,才轻轻地将人放开。   慕容腾说完还顺势在白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术儿乖,吃药了才会好,嗯?”   白小术噘着小嘴,哼哼唧唧,一脸委屈,扯着慕容腾的衣角不放。   “你那次可吮吸了我的舌头好久呢。”慕容腾一脸宠溺地望着白术。   白术低眉轻声道:“谁让你骗我的,那药可苦了,你嘴里甜嘛。”   慕容腾想了想,突然伸手往嘴里塞了个蜜饯,把嘴凑过去道:“夫人,我现在也好甜,你要不要尝尝?”   白术伸手过去就是一巴掌:“我又没有吃药!”让你耍流氓。   待宫侍将药膳端上桌后,白术便起了身,下床朝桌子走去,慕容腾也赶紧起来,猛地从白术身后一把将人抱起,一言不发地抱着人就坐到了桌边。   白术:……   慕容腾就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自顾自地拿起来桌上地筷子往嘴里夹起菜来。   白术:……   知道自己是斗不过慕容腾的,白术便放弃了挣扎,伸手想去拿筷子,结果却被愣住了——   “怎么只有一双筷子?”桌子上也只有一直碗,而那唯一的一双筷子也在慕容腾的手里。   宫侍早已退下,白术左顾右盼却找不到人。   慕容腾突然夹了一块山药递到白术嘴边:“张嘴。”   白术这才反应过来,愤愤道:“你故意的啊!”   慕容腾趁他张嘴的机会一把将筷子上的山药塞进了白术的嘴里,然后幽幽道:“我想喂你。”   闻言,白术红着脸低下了头:“我自己会吃。”   “我知道。”慕容腾说的理所当然。   白术:……   不知不觉中白术被慕容腾喂了不少的药膳,无法拒绝就只能吃吃吃,两个人说说笑笑倒也吃得欢快,慕容腾见白术实在是吃不下了才放过他,自己拿着筷子将桌上吃剩的饭菜全都扫了个光。   白术靠在慕容腾的怀里,见他堂堂闪含王竟然在吃自己吃剩的饭菜,怪不好意思的,便弱弱地道:“要不让厨子再给你做些菜来?”好的都夹给自己吃了,剩下的菜都有些冷了。   慕容腾慢条斯理的嚼着,放在白术腰间的左手手突然紧了紧,随后便将右手上的筷子递给了白术:“喂我。”   白术拿着筷子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腾低头对上他的眼睛:“我没有忘记,在海棠谷的寒冰洞里,你总是先喂我吃,喂完了再随意地将剩下的冰冷的饭菜都吃掉。”   白术:“我……”   慕容腾伸手按住了白术的唇:“嘘——”随后将人拥进怀里,唇在白术的耳畔厮磨:“你是笨蛋吗?里面这么冷,不会先自己吃吗?吃完了再来喂我我又不会饿死。有时候饭菜没剩多少,你是不是也就这么将就着?嗯?”   白术轻声道:“我吃得少,不饿。”   慕容腾狠狠地咬住了白术的唇:“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   白术低垂着眼帘道:“凑合着吃一点就行了,我不怎么会做饭……”   “嗯。”炒青菜总是会糊掉,炒肉总是炒不熟,每次手上都会被热油溅到,却从来不说,慕容腾吻着白术的额头,“以后我做给你吃。”   白术的眼神里有些惊异:“你会做饭?”   “明天就去跟厨子学。”   “嗯,好。”   “只给你做,做一辈子。”   “那你不吃?”   “嗯,我吃你吃剩下的。”   “能不能一起吃?”   “夫人说能就能。” 作者有话要说:  =3= ☆、要赶紧结婚   一路紧赶慢赶,顾思贤带着苏禾以及一大堆的贺礼终归在婚礼前两日的清晨赶到了闪含王城之下。   出示了请帖后,宫侍本想去通知慕容腾的,毕竟是顾国的王爷,按照礼节本就该是国君来迎接的,可是顾思贤他们一行人来的实在是太早——   “不用去通传了,现在时辰尚早,打扰闪含王休息不好,你先带我们去我们的住处便是。我们也好洗漱一番。”顾思贤话还没说完,苏禾就在一边道:“有早食吗?昨晚赶了一晚的路,有些饿了。”   那小宫侍赶紧道:“回王妃的话,有早食,小的这就去传御膳房的送餐来,王妃和王爷先去偏殿沐浴洗漱一番,饭菜就来。”   顾思贤笑着拢了拢苏禾的披风,宠溺道:“小馋鬼。”随后边扯着人走了。   顾思贤等人坐着轿子兜兜转转一阵子后,及至偏殿,苏禾在那小宫侍临走前还不忘嘱咐——   “一定要有甜薄脆啊。”   声音响亮的在院子里回响不绝,惹得住在对面的苏毅一阵扶额,走到陆子宁的身后,伸手托着他的腰,扶他去床边:“累不累?昨晚赶的有些急了,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若不是苏禾一直闹,他们也不会赶那么急,所以苏毅的语气里还是带着一丝责怪的。   “别怪禾儿,早些来也是好的。”陆子宁安抚着自己的肚子,小家伙淘气,折腾了他一路,奈何陆子宁脾气好,每次苏毅扬言说要等这小子出来一定狠狠打他的时候陆子宁都会瞪他:“我生出来的你舍得打?”   那自然是不舍得的,可这不是心疼媳妇嘛。   不过那小家伙这会儿也不安分,陆子宁只能尽力安抚着他,苏毅干脆打横抱起陆子宁:“去泡会儿温泉可好?”   陆子宁被他突然抱起而有些吓到,眼里带着些嗔怪:“你会吓到宝宝的……”   苏毅有些吃味:“现在这小子还没出来,你就这么护着他,那以后我还怎么混啊?”   陆子宁笑笑,伸手抱着苏毅的脖颈,凑过去在他脸上给了个吻,心里在想:小的还没安抚好,大的也不好糊弄,脾气还真是有些像。   苏毅得了个吻心里舒坦多了,嘴角一弯,抱着陆子宁去泡温泉了。   水雾萦漫在陆子宁裸|露的肩头,陆子宁原本是坐在暖玉池阶上的,结果苏毅径自脱了衣服下池后就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美名其曰:池子太硬。   陆子宁也懒得跟他计较,顺势把头靠在苏毅的肩上,慵懒的闭着眼睛——   “在想什么?”苏毅侧过头在陆子宁的额上落下一吻,这个人儿一路来都有些心神不宁,碍于苏禾他们,苏毅也就没怎么问过,现在终于是到了个安定的地方,是时候该问问清楚了。   陆子宁伸手绞着苏毅散在胸前的墨发,良久还是保持沉默。   “在担心爹爹?”苏毅宽厚的手掌缓缓地覆在陆子宁纤细的手上。   陆子宁被说中了心事,心里不经有些烦躁,手松开了苏毅的发,叹了口气,伸手环上苏毅的脖颈,把脸埋进了苏毅的颈窝,闷声道:“嗯……”   苏毅用下巴蹭了蹭陆子宁,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傻瓜,把这儿的喜酒吃了,我就带你去江南,奶奶早把婚房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就差我们了,我呢,已经和爹爹说过了,你的婚礼他们一定会来的,所以过不了几天你们就能见面了,嗯?”   陆子宁:“真的?”   苏毅眼底坚定道:“当然。”当然要成亲,赶紧成亲,毕竟是苏家的长子,弟弟们可都排着队等着呢。   突然,陆子宁昂起了脑袋带动一大片水花:“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   苏毅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媳妇,别闹,宝宝在听呢。”夫夫间的事儿,必须和谐。   一听到宝宝,陆子宁自然地低下了头,伸手摸了摸:“他很喜欢泡澡,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闹过。”陆子宁默然了一会儿后突然道:“苏毅,你说,他会不会是被吓到了?”   苏毅听到陆子宁的话微微愣了一下后,镇定道:“不会。”   “你怎么知道?”陆子宁歪着脑袋问。   苏毅坚定道:“因为那是我儿子。”一定不能怂。   陆子宁耸耸肩,撇了撇嘴,心里暗暗对肚子里的小家伙道:你爹这自恋的功夫可千万别学去了。   温泉的热气染红了陆子宁裸|露在外的肌肤,粉粉的耳朵尤其让人看得垂涎欲滴,苏毅忍不住凑上去咬了一口,惹得陆子宁脖子一阵哆嗦——   “嗯~苏毅,别,别闹……”陆子宁已经被苏毅捞起来擦干放在了床榻上,身上的茶香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苏毅扯过锦被,将两人卷入其内,陆子宁被苏毅压在被子堆里,胸膛不规律地起伏着——   “苏,苏毅!”声音小小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苏毅将身子慢慢覆到陆子宁的身上,小心地避开他圆滚滚的肚皮,食指粗糙地摩挲着陆子宁的唇,沉声道:“子宁……子宁……”   陆子宁被他呢喃的声音叫的耳朵泛红,身子忍不住一颤:“嗯?”   苏毅低头将人一口吻住,吮吸缠绵,不舍得放过身下人的一寸肌肤,轻轻地舔舐,温柔地吮吸,辗转间在陆子宁的锁骨处留下了一大片的红痕。   陆子宁的身子本就敏感,又是在孕期,怎么经得住苏毅这样子的折腾,嘤咛间浑身已然成了粉色,带着水色的眼睛泛着桃花,手臂已经缠上了苏毅的脖颈,将人一把扯下,吻住——   苏毅宠溺的眼底带着一丝促狭,嘴角一弯,手顺着陆子宁柔软的腰肢游走到缠在自己腰间的腿上,光滑的肌肤如上好的丝绸,让摸惯了粗糙兵器的大掌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去。   床帐轻晃,就算是白日那又怎样?   隔壁间的苏禾心思自然不在洗漱上,随便冲了个澡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扯着顾思贤兴冲冲地去找自己师父了,这可是他师父的大婚,一定要赶在师父出嫁前再和师父见一面,聊聊心。   嗯,一脸认真的苏小禾边走边啃着闪含最出名的甜品甜薄脆。   一路走来,清晨的闪含王城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雪,雪花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在天地间落了白茫茫的一片,原本威武寂静的王城此刻却因为满城的红丝绸而透着丝丝的暖意。   苏禾突然伸手戳了戳顾思贤,小眼神直瞄:闪含王的气派可真大,看样子我师父不亏。   顾思贤笑笑没说话,伸手将苏禾身上的披肩拢了拢,将领子立起来,又伸手搓了搓苏禾冻得略红的脸颊,苏禾眼睛一弯,笑得俏皮,在顾思贤眼里,这笑美过天地间任何事物。   “吃得嘴角都是,都不怕师父笑话你?”顾思贤屈着食指轻轻地蹭掉了苏禾嘴角的食物碎屑。   “师……师父!!!”苏禾本想说的是——“师父才不会笑话我。”结果在看到白术从婚房里出来的时候,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白术刚掀开帘子,洗漱时便听宫侍说顾思贤一大清早就带着大队人马进城了,想着自己的徒儿一定会先来找自己,便急急地吃了早饭,就要出门去迎接。   原本白术打算去偏殿等人的,结果,就这么晚了一步,刚好被人逮了个正着,白术的眼角略抽搐——   苏禾瞅着白术从婚房里出来,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呆愣了一会儿后,竟然嘴一瘪,“哇——”地一声哭着向白术跑去,嘴里还含着最后一口甜薄脆……   “师,师父……你你你……你怎么提前就嫁了呢?!”苏禾扑进白术地怀里,把脸埋在白术的胸前,死活不肯出来,眼泪鼻涕全往白术的外衣上蹭:“我,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一个师父啊!!!呜呜呜呜……师父……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呢……”   白术被苏禾抱得太紧而不能动弹,听着苏禾的话只能满脸黑线,完全来不及开口解释,就算开口解释了,声音也完全被苏禾的哀嚎声而盖过。   “师父,我……不要你走……”   “哇呜呜呜……师父,你怎么就这么嫁了呢…… ”   “呜呜呜,师父,师父……我已经很赶了,都,都是思贤不好……一路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才,耽误了……”   “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师父……”   “呜呜呜呜……”   “我舍不得你啊师父……”   “哇啊呜呜呜…… ”   “师父,你,你一定要早生贵子,我我,我会做一个好哥哥的…呜呜呜…”   苏禾在白术的怀里哭得惊天地泣鬼神,话说得越来越离谱,最后白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只好看向顾思贤,用眼神求救——   这个人,是谁,我不认识。   顾思贤只好一把将人扯进自己怀里,拍着苏禾的背安抚道:“别哭了,你师父还没嫁呢。”   “嗯?啊?”满脸的鼻涕与泪花,再加上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样的苏禾看上去,要多傻有多傻。   白术有些不忍直视地伸手捂住了脸——   有这样的徒弟好丢脸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最近在撸新坑的人设,所以更新的慢了。 你们即将迎来一个很会说情话和一个完全不会说情话的攻,啊哈哈哈 ☆、熟门熟路   白术捂着脸转身进了屋,宫侍拉着厚重的帘子等着顾思贤和苏禾,心想:着顾国的小王妃可真逗。   苏禾胡乱地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涕,迈开小腿就去追他师父——   “师父,师父……你等等我……”睫毛粘着水珠估计是没看清楚路,又或是闪含的门槛比顾国的要高些,一个没注意苏禾就被绊了一跤,幸好顾思贤看着,扯了一把,要不然边上的小宫侍可得受累。   苏禾哭得有些晕,一进屋子转了一圈才找到白术,一屋子的红绸,看得人就眼花,有钱也不能这么折腾啊,要是让思云哥哥瞅见可得好好教育一番,嗯,不知道思云哥哥和闪含王哪个厉害来着?   就这苏禾胡思乱想之际,白术已让人拿了些热水来,就着热水拧了帕子,走到苏禾面前,捏着他的脸仔细地擦起来:“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那么莽撞?”   苏禾仰着小脸,一脸的享受,等白术擦完了后还觉得脸痒痒的,想伸手抓抓,结果被白术一把拦下:“手还脏着呢。”   苏禾缩着脑袋笑道:“这不是有师父在嘛~”说完便扑到白术怀里一阵乱蹭。   白术拿他没办法,把帕子递给了一旁的宫侍,便带着苏禾和顾思贤去了里间坐。   屁股还没粘到椅子上,手却已经拿了桌上的甜点,晃着脑袋打量着白术的婚房,道:“师父,你怎么就住这儿了呢?”这可是大婚之夜的行洞房的地方。   师父怎么这么不矜持?   白术还没来得及回答,苏禾转念又道:“难不成闪含王买完了红绸带就没钱了,师父你没地方住?”   白术:……   顾思贤则是一脸淡定,拿过一边桌上的茶杯,吹了口气后,轻啜一口:“嗯,好茶。”   苏禾依旧一脸郁闷地看着白术,白术被逼无奈之下只好道:“一路上来可都还好?”   苏禾问题来的快,去得也快,白术的话极好地转移了苏禾的注意力——   “一路来都很好,灯会,花会各种会可热闹!”苏禾说起来时路上的事情,倒是一脸的兴奋,“子宁的宝宝可会动了,一路上闹腾了很久。”   白术听到“宝宝”两个字倒有了些兴致:“几个月了?你们这一路赶来可有累着他?”   苏禾低头对对手指:“我……我有给大嫂把脉……”   白术见状,眉头一皱,低声呵斥道:“胡闹!子宁可是怀着孕,思贤你也是,怎么就这么由着他胡闹!”   顾思贤自知理亏,便道:“师父教训的是,这次是我想得不够周到。”   白术依旧训斥着苏禾,苏禾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受训——就像在海棠谷里,做错了事也是这么跪着听师父训话的,所以苏禾做起来倒也是有些熟门熟路了。   白术训斥到一半,门口就传来苏毅和陆子宁的声音——   “白师父,不怪苏禾,是我催着他赶路的。”   白术循声望去,只见苏毅扶着陆子宁从门口缓缓走来。   屋里的地龙极暖,陆子宁进了屋就有宫侍来取他的披风,没了披风的遮盖,陆子宁的孕肚就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不只是因为屋里太暖还是因为大家的视线,陆子宁原本白皙的脸上竟多了层红晕。   苏毅托着陆子宁的腰,特别乖巧。   白术赶紧起身迎接:“可休息过了?快,快过来坐。”   陆子宁笑着被白术拉到身边去同坐在软塌的一边,白术心细,让人拿了不少的枕头塞到陆子宁的后腰处,又命人端了点心和燕窝来,手搭在陆子宁的手腕上,把了一会脉,确定孩子没事才松了口气。   苏禾依旧跪在地上,小眼睛却在不停地瞟着桌上的点心,双手背在身后的模样让白术看了无奈地摇摇头,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你可知错了?”   苏禾依旧耷拉着小脑袋,道:“徒儿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白术叹了口气道:“坐吧。”白术的话音还未落,苏禾已然坐到了白术的另一边,抱着白术的手臂,一副乖巧的样子。   白术伸手揉揉他的脑袋,这个徒弟在白术心里可是当自己的孩子来养的,骂几句自己也心疼。   白术转身对陆子宁道:“这么急做什么,慢慢来就是了,要是你身子有个万一,我可怎么向你爹爹交待呢?”   陆子宁赶紧道:“白师父,这可是你的婚事,当然的赶紧的,错过了我爹爹才要骂我呢。”   听到“婚事”二字,白术的脸上竟然带上了些红晕,苏禾在一旁看得偷笑。   顾思贤一把搂过苏禾,对白术道:“师父,嘟嘟估计今晚就能到,又苏烨在,你不必过于担心。”   白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口。   苏禾自然知道师父在担心什么,便接话道:“师父,嘟嘟肚子里宝宝可安静了,一点也不闹,和大嫂的完全不一样。”   白术听后松了口气,道:“嘟嘟才三个月,孩子还小,怎么闹的起来。”   苏禾悻悻地缩了缩脑袋,嘿嘿嘿,只要师父不担心就好。   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顷刻间在天地间落了一大片的白色,透过窗子,模糊间只能见到几抹红色的绸带在白色的雪地里亮得出奇。   白术看这窗外的雪看得晃了神,苏禾清唤了一声:“师父?”   白术眨了眨眼睛,转头道:“好久没有看到雪了,海棠谷里从未下过雪呢。”   苏禾点点头:“是呢,还是海棠谷好,冬天也不冷,夏天也不热。”可舒服。   白术笑笑:“这么好?那你为什么每次过年过节都撒欢地往外跑?”   苏禾知道自己偷偷溜出去的事瞒不过白术,只好吐吐舌头:“海棠谷气候好,可是外头吃的东西好嘛……”谁让师父只会做些蔬菜。   有时候还是糊的。   苏禾吸吸鼻子,一副委屈的样子。   白术不紧不慢道:“哦?只是为了吃的?”   此时苏禾的脑袋已经埋进顾思贤的胸襟里,只听到闷闷的声音:“师父,你坏。”   顾思贤笑着揉了揉苏禾的脑袋,眼底的宠溺渐渐加深,苏毅在一旁偷揶:“也没怎么往家里跑呀,苏禾,你这是去哪儿的?”   苏禾闻言便从顾思贤的怀里出来,如一个炮弹一般朝苏毅冲去,苏毅怕他撞到陆子宁,只好硬生生地挨着,随后摸了摸胸口:这个小胖子,撞起人来还真疼。   苏禾依旧气鼓鼓的扑到顾思贤的怀里:大哥坏,帮我打他。   顾思贤自然是点头:嗯。   白术支着下巴笑看着他们打闹,眉眼间皆是挡不住的宠溺。   嬉笑声间,门外传来宫侍的声音,白术探了探身子,瞥见了慕容腾的麾裘,掀了腿上的薄被就朝慕容腾走去,及至身旁,却被慕容腾一个转身错过——   白术伸出的手就这么愣愣地停在了空中,眼底的亮光慢慢暗淡,良久才收回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正要转身往回走,却突然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转头,唇被吻住——   “嗯……”白术瞪大的眼睛里落满的慕容腾的笑——   “刚回来,外头冷,怕寒气伤着你,嗯?”低沉的嗓音让白术身子一颤,鼻尖轻碰,染红了白术本来就有些红的脸。   “孩子们都在里面呢。”白术的语气里带着些嗔怪,双手抵在慕容腾的胸前,双眸低垂着,本是一副羞赧的模样,在慕容腾的眼里却是世上顶好看的人。   忍不住身子朝他倾斜过去,白术自然而然的向后倒去,慕容腾再往前倾,白术自然是站不稳了,伸手一把抱住慕容腾的脖颈,慕容腾当然不舍得自己的媳妇摔倒,伸手环过白术的腰——   “啊!我什么都没看见!”苏禾见师父出了里屋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便想着出来看看是谁,谁知刚出来就见到这么一副场景,赶紧捂眼睛,转过声大喊。   慕容腾听到声音后,心里就咯噔一下——完了,今晚怕是要睡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被拉出去干正事,其实我还没码完…… 回来继续写,先发一些。 这章略短。 下章会多一些。 ☆、重聚   苏禾急匆匆地跑进门去,双手捂着眼睛扑进顾思贤地怀里,众人都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陆子宁刚要问发生了什么,便只见白术从门口进来,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却泛着羞红——一看就知道不是热得。   而他身后的闪含王则是一脸威严——看什么看。手却在不自主地拉着白术:媳妇儿,别生气……   陆子宁回头与苏毅相视一笑,心里自然是明了的了,齐齐地看向苏禾——苏禾捧着点心碗,埋头苦吃: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思贤则是伸手拍拍苏禾的背:慢点吃,别噎着。   下次可别乱跑。   慕容腾和在坐的各位寒暄了一番后,便道:“苏烨和宝……咳,嘟嘟还没来吗?”   白术原本还带着些羞涩神情突然一滞,捧着茶杯的手也停顿了一番,抬眼看向了慕容腾,眼里满是担忧。   苏禾拿着小眼神默默地偷瞄了自己师父一眼,那浓浓的担心是他从未见过的,心想:闪含王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师父最担心嘟嘟,刚刚好不容易安慰好了,现在一来就提。   顾思贤自然是感受到了苏禾幽怨的小眼神,只好开口道:“有苏烨在,不会有事的,估计就来了。”   慕容腾起身,坐到白术的身边,拿过他手里微凉的茶杯,将他有些凉意的手握进宽厚的手心,顺势将人拉进了怀里,在白术的耳边道:“外面冷,我怕你冻着,不然我就带你去城门上等。”   苏禾小耳朵一抖,转头看向顾思贤,满眼的“我想去!”   顾思贤自然不会反对苏禾,放下手里摩挲的茶杯,道:“不如我带禾儿去,如何?”   苏禾一个劲儿地点头。   慕容腾看了白术一眼,见白术也不反对,便道微微点了点头。   陆子宁抬头望了一眼苏毅,苏毅则是问了白术,得知并无大碍时,才对着陆子宁点了点头。   慕容腾原本以为白术会乖乖待在屋里的,谁知白术下一句便是:“我也想去……”   慕容腾皱着眉道:“你的身子……”话还没说完便被白术眼里的哀求打倒。   扯过白术的手去把脉,确认他没事后,还是不放心,叹了口气,下一秒却被白术踮起脚尖,一个吻落在脸颊,这讨好的意味也太明显。   白术的眼里满是希望,知道赵宇嘟对他的重要,慕容腾也拿他没辙,只好示意站在一边的宫侍去拿了厚重的狐裘披风来,将人裹得严严实实地才肯作罢。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城门走去。   天色已经黑了,苏毅担心陆子宁会被雪滑倒,出了门便将人一把打横抱起,踏马飞燕间掠过城池朝高高的城门飞去。   苏禾吸吸鼻子,一脸不屑:就知道显摆。   顺势愤愤地扯了扯顾思贤的袖子,满眼的:你要不要带我飞?   顾思贤轻轻地摇了摇头,苏禾一脸不解:为什么?你不爱我了?   顾思贤轻笑,在苏禾的耳边道:“你刚刚吃太多了,我抱不动你,怕摔着你了。”   说完留苏禾一人震惊在苍茫的雪地里,呆了好一会儿,似乎想通了什么,转身就要愤愤离去,下一秒却被顾思贤一把扛起,飞檐走壁间回了他们的寝宫——   苏禾鼓着脸颊,在顾思贤的肩膀上蹬着小腿:我不服,快把我放下去!!!   顾思贤自然不理,将人一把扔到床上,扯过一旁的被子就将两人盖住,唇咬上苏禾嘟着的嘴,堵住了所有的声音。   床榻摇曳间,红烛轻晃,窗外的雪下得愈发起劲儿了,满城的红丝带倒是应了窗里的景。   苏毅抱着陆子宁站在城墙上看了会景,没过多久便也回房去了,毕竟是有身孕的人,苏毅自然是舍不得自家媳妇受凉的,向慕容腾示意了一番便转身离去。   陆子宁在回眸间望见,那高高的城墙上,只剩慕容腾拥着一袭白发的白术站在漫无边际的雪海里,转过头抵上苏毅的额头,轻声道:“有情人终究成了眷属。”   苏毅侧头偷亲了一口陆子宁,低声道:“嗯。”   慕容腾紧了紧环在白术腰间的手臂,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白术抬头,对上慕容腾的眉眼间带着笑,低头在慕容腾的胸前找了个位置,轻轻蹭了蹭,靠着。   慕容腾伸手抚去落在白术发梢上的雪,此时已是暮色四合的光景,慕容腾的下巴抵着白术的头顶,轻声问:“冷不冷?”   白术摇了摇头:“有你在,怎么会冷。”   慕容腾嘴角轻扬:“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说完,手便伸道白术的后背,运气,缓缓将温热的内力传到白术的体内——   原本有些冷的脊背突然被一阵暖流侵袭,叫白术的身子忍不住一阵酥软,一声嘤咛从齿间泄出——   慕容腾深吸一口气,正想调戏白术一番时,却见白术藏在白发间的耳朵已然红成一片,如晚霞般,似乎要滴出血来,只好赶紧收敛了一些,否则晚上怕是要睡书房。   好在此时从城门外传来车马声,挂在马脖子上的铃铛在寂静的雪地里响声异常清脆。   及至城门,赵宇嘟便从马车的窗户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苏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帽子,说是苏奶奶派人送来的,都是她老人家按照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做的,一共做了三顶,一定给禾儿,还有两顶在信里来来回回交代了几百遍说是要给两个孙媳妇的,说是闪含气候比江南冷,千万要带着,可不能着凉了。   既然是苏奶奶一片心意,赵宇嘟自然不敢拒绝,选了顶白色的,戴在头上,可暖和,毛茸茸的边衬得他那粉色的脸蛋愈发的粉雕玉砌了。   守城的侍卫见赵宇嘟递出来帖子,赶紧跪下:“恭候小王爷回城,王上王后已在城墙上等候多时了。”   听闻此言,赵宇嘟边探头朝城门上望去,果真站着两个身影,赵宇嘟的唇微微颤抖,轻呼道:“爹爹……”   苏烨伸手将人带回怀里——   “明儿可是你爹爹们成亲的好日子,眼睛红了可不好。”说完轻轻拭去了赵宇嘟眼角的水痕,落下一个吻,“早知道你会如此难过,就不带你来这里了,不如回了京城,带你去见苏奶奶,看她跳段腰鼓戏也比来着哭的好。”   赵宇嘟“噗嗤”一声笑出来,粉拳轻落在苏烨的肩上:“不许胡说。”   见怀里的人笑了,苏烨才放下心来,车夫受了旨意,径直去了白术的寝殿,慕容腾自然也是怕这风大雪大的冻坏了白术,见马车来了便命人前去将赵宇嘟和苏烨带去白术的寝殿。   寝殿里白术褪去了厚重的披风,地龙烧的正旺,白术都没来得及喝口热茶便一个转身就想去掀门帘,愣是被慕容腾单手抱住,茶水递到他的唇边,一幅不喝不撒手的样子——   白术抬眼,撅了撅嘴表示知错,低头就着慕容腾的手喝几口热茶,才缓下性子,慕容腾就着白术喝过的茶杯喝了两口,转手将手中的茶杯递交给了一旁的宫侍,这才扯过白术的手,将人带到门帘前,掀开帘子正好遇上苏烨抱着赵宇嘟缓缓走来。   白术的眼里此时早就只有赵宇嘟一个人了,苏烨抱着人进了屋,赵宇嘟示意他将自己放下,下一秒就扑进了白术的怀里——   “爹爹……”一声“爹爹”将白术的心都喊化了,紧闭着情不自禁泛红的眼眶,白术伸手紧紧地将赵宇嘟揉进怀里,声音颤抖地道:“宝宝……宝宝……”   拉扯间赵宇嘟的帽子已然滑落,墨黑的发散落在肩头与白术的银发交揉,千丝万缕,如数千数万个夜里对彼此的思念,诉不清,道不尽。   念着赵宇嘟的身子,白术扶着赵宇嘟去了床上,赵宇嘟赖在白术的怀里,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眼底满是喜悦:“爹爹……嘟嘟好想你……”   白术眼里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听赵宇嘟这一声声的爹爹,心都酥软了,伸手抚摸着赵宇嘟的发顶,道:“爹爹也想你,好想好想……”   屏风后慕容腾和苏烨见二人腻歪得很,便悄悄地退了出去,朝正厅走去——   苏烨的眼皮略抖,这可是丈人。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一周年纪念! 留言都有红包,谢谢你们的陪伴,最好的礼物就是 新的一本书 将重磅来袭啦!!! 因为寒假在学习西班牙语,所以一直没有更新,现在会逐步恢复更新,谢谢小天使的谅解!!! ☆、退位   慕容腾走到外塌上坐下,苏烨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慕容腾挑了挑眉,望了眼桌上的茶杯,苏烨立刻迅速地上前满上,慕容腾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就当是杯媳妇茶吧,虽然这媳妇略壮。   慕容腾清清嗓子:“坐吧,一路上来可还好?”   苏烨回道:“嗯,没出什么岔子,就是担心嘟嘟的身体,不敢走得太快,到的晚了些。”   慕容腾摆摆手:“自然是嘟嘟的身子重要,晚些也没什么。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苏烨想了会后道:“这……等这婚礼结束,我大哥急着带子宁回去成婚,所以……”我们急着回江南。   慕容腾淡淡道:“哦?你大哥结婚,那为何我前阵子收到一堆聘礼?”   苏烨只好回道:“家中祖母有意将两场婚礼一起办。”   慕容腾喝了口茶道:“也好,一起办热闹。”说完便起身进了里间。   苏烨张了张嘴也是一脸惊讶,自己还准备解释一下的,想了一肚子的理由,就怕慕容腾不同意这桩婚事,结果人家老丈人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慕容腾内心:我不同意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孙子都有了,还能不同意?   苏烨跟着慕容腾进去,嘟嘟还是赖在白术的怀里,乖巧的不行。   慕容腾正要说话,就见白术伸了食指放到唇边,嘘——   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赵宇嘟的后背,前一秒还在粘着白术叫爹爹的,后一秒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让白术一阵心疼——一定累坏了。   慕容腾自然不会说什么,轻轻地坐到床边,将两人身上的被子拉高,抽去白术身后的枕头,白术顺着他的手在床上躺下,慕容腾用唇语道:好好休息。   白术脸一红,点点头。   随后慕容腾便灭了多余的烛火,带着苏烨出去了。   苏烨心里虽然不舍,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丈母娘,抢不过亦不能抢,只好收拾收拾跟着宫侍卫去了偏殿   苏烨一个人躺在偏殿,望着床顶出神——   还是很想成亲,跟那个小呆子。   而在江南,有一个老太太比苏烨更急。   苏奶奶真的特别急,问人要了嘟嘟和子宁的旧衣服,拿去做了不少的礼服,用的都是上等的云绢,绣的都是金丝,一点都不心疼,毕竟苏府家产遍天下,身后有皇上撑着腰,出手自然是大方的。再加上自己两个宝贝孙子娶的都是别国国君最宠的儿子,排场更不能小了。   这几日苏奶奶麻将都不去打了,天天督着家丁干活,连挂个灯笼都要看好几遍才行。   慕容腾则是心甘情愿地把床让给了自己的媳妇儿和儿子,独自背着手去了书房,一脸沉稳,完全看不出他就是明日就要成婚的人——   他身后的宫侍倒是极担忧:王上这么晚了,怎么还去书房呢。   书房的烛火下,隐隐绰绰,映着慕容腾的手上粗糙的茧,烛火跳动间,慕容腾执笔书写,龙飞凤舞间一道圣旨既出,身旁的宫侍拿着王印战战兢兢:“王上,这…这决定未免也太仓促了些?”   慕容腾摆摆手,伸手接过宫侍手里的王印,毫不犹豫地在那黄绸上印下,朱砂印在烛火下清晰可见。   将圣旨给了宫侍后,慕容腾便踱步去了养心殿,慕容箜与慕容篌正在大殿中等着,见慕容腾来了后便起身行礼:“参见父王。”   慕容腾伸手:“免礼,圣旨我已拟好,朝中忠良也已悉数告知与你们,明日大婚我会宣布退位,由篌儿继承王位,箜儿封为摄政王,辅佐篌儿。至于那些奸臣,就由你们来惩治吧。本王累了,你们是时候接过这担子了。”   慕容箜与慕容篌道:“是。”父王的命令自然是不能违背的。   待慕容腾走后,慕容篌起身就跑,却被早有准备的慕容箜一把拦下——   慕容箜眯着眼道:“篌儿跑什么?愿赌可是要服输的。”   慕容篌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父王会封我为王才跟我打赌的?!”   慕容箜笑笑:“篌儿这可就冤枉我了,那可是父王的决定,我怎么会知道?”   慕容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   下一秒却被慕容箜一把扛起带去了寝殿,美名其曰:愿赌服输。   烛火将两人温柔地包围,慕容篌艰难地坐在慕容箜的身上,双手撑着慕容箜的胸肌,涨红着脸轻轻地摇晃着身子,慕容箜的双手钳着慕容篌的腰,半眯着双眼,像狼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盯着慕容篌反着水光的唇。   慕容篌身体里的某一点被强烈地碰触后,呻|吟忍不住溢出唇齿间,要不是慕容箜禁锢着自己的腰,早就软倒在慕容箜的怀里了。   慕容箜这次倒是十分沉得住气,一脸惬意地躺着,任由慕容篌委屈地取悦着自己,慕容篌喘息着道:“慕容箜……嗯…啊…你,你王八蛋,啊……慢点……一定,一定是你……算计我的……啊……”   慕容箜低沉着嗓子道:“我哪有。”   慕容篌使劲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嗯……明明……明明你才是皇长子……啊……嗯 ,凭,凭什么要我做王……”说话间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惹得慕容箜双眼一紧,一个翻身将人压倒了身下——   “笨蛋,这战事刚平,百姓最希望的不过是一名仁君,而我之前的形象过于残暴,自然不适合做王上,倒是你的性子平和,深受百姓爱戴,这时候登基最能安抚人心,让众人臣服。好了,宝贝,愿赌服输吧,嗯,这是第一次,还有九次牵着,你慢慢还。我一点儿都不着急……”   “唔……你混蛋!……啊!啊哈……嗯……”   “篌儿……篌儿…… ”   “慕容箜……嗯,慢……啊……慢点儿……”   ……   夜色深厚将这一片温存掩盖,醒来亦不过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二日的闪含是在鞭炮声中醒来的,白茫茫的雪地映着大红的绸缎,亦如白术那一头的银丝映着那绣满金丝的红盖头,满是喜庆。   白术被赵宇嘟搀扶着一身嫁衣走向正和殿门前同样也是一身红衣的慕容腾,九百九十九级的台阶,一步一步走向前去,从初识到分离到如今,每一幕都深入骨髓,印在脑海,白术的泪水泅然漫上眼眶,隔着红绸望向那个伸着手等着自己的身影——   白术想:好似我第一面见到他,他也是这么对我伸手的,呵呵,连姿势都没变。   赵宇嘟不舍地将白术的手递给慕容腾:“爹爹,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爹爹你一定要幸福啊。”   转而对慕容腾道:“父王,好好照顾我爹爹,要是瘦了,我不饶你。”   白术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只听慕容腾道:“我此生定不负他。”   一句话惹得白术耳根泛红,说不出任何话来,任由慕容腾带着自己拜了天地,拜了高堂,直至夫妻对拜完了整个人都还是晕乎乎的。   白术等着慕容腾将他带回婚房的,等了良久却没有什么动静,正要掀盖头问的时候,却传来一道圣旨,白术的手顿在空中,他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闪含王慕容腾宣告退位,慕容篌继位,慕容箜任摄政王。   正在白术发愣的时候,慕容腾一把将人抱到马上,将人圈在怀里,手中的鞭子一扬,潇洒地往城门奔驰而去——   天空中还飘着小雪,风温柔地将白术头上的红盖头吹起,白术的脸早被泪水打湿,双眼泛着红,看得慕容腾一脸心疼,伸手拭去白术脸上的泪水,替他拉高披风的领子,亲咬着白术的耳朵,道:“夫人,自此以后我可不再是闪含王了,夫人可要收留我才好,不然我只能流落街头当个叫花子了。”   白术将身子靠进慕容腾的怀里,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声应了句:“嗯。”   从此执手,不问红尘。   海棠谷里,一片红绸映着绿竹,煞是好看。   鸳鸯戏水的大红喜被映的白术白皙的脸,慕容腾忍不住附身亲下去,灵活的手指三两下解开了白术身上的喜服,衣物落地间传来暧昧的水渍声——   唇瓣撕咬间,慕容腾温柔地将白术压到床上,却没想到惹来白术一阵痛呼——   “啊——”   慕容腾略疑惑:“夫人,我还什么都没做。”   白术皱着眉,将人推起,脸颊通红:“不是,被子下面有东西,硌得我背疼。”   慕容腾伸手掀开被子——   只见满床的花生枣子,好不喜庆。   白术低头见竟是这些东西,耳根子一阵红,转头将脸埋进慕容腾的颈窝里。   慕容腾有些无奈地笑笑:“箜儿和篌儿年纪小不懂事,夫人别见怪。”   说完便伸手将那些枣子花生扫落在地,将怀中的人儿一把压下,吻住——   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   更何况这可是新婚之夜。   床头的红纱被海棠谷的风吹动,烛火轻摇,一室缱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完结啦!!! 苏家三位的婚礼放在番外或者下一本书。 接下来蛋蛋要准备12月的考研了,所以我应该会停一段时间写作,希望小天使们理解。 但是我会不定期更新番外,等我考完了研究生,我就愉快地再回来写文!!! 最后,蛋蛋成功加入了【陌暖夜配音社】,喜欢耽美广播剧的小天使欢迎来听哟。 啊,当然啦,我不是配音,我是编剧,哈哈哈哈。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